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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仁心救市反遭噬,帝王冷眼看儿郎玉体横陈录

小说:玉体横陈录 2025-10-22 15:43 5hhhhh 4650 ℃

龙江港码头,人声鼎沸。

随着太子朱标一声令下,来自安南的贡粮开仓放粮。一时间,应天府的米价应声而落。为防“谷贱伤农”,朱标紧接着下令,在江南各府县设立常平仓,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保护价”,敞开收购百姓手中的余粮。

一时间,万民欢欣鼓舞,颂扬太子仁德之声不绝于耳。各地官府、御史纷纷上奏,称颂太子殿下心系万民,堪比上古尧舜。朱标站在东宫的书房内,看着这些雪片般飞来的赞誉之词,心中却并无半分喜悦,反而升起一股浓重的寒意。

他知道,白栖云口中的那群“饿狼”,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这风平浪静的背后,必然酝酿着一场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

风暴,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无声。

苏州城外,太湖之滨的黄氏园林内,水榭之中,几位须发皆白、身着锦斓绸衫的老者正在对弈。他们是江南数个顶级士绅大族的族长,一言一行,足以让整个江南的经济为之震颤。

“太子殿下,还是太年轻了。”为首的黄姓老者拈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语气平淡,“他以为区区数十万石粮食,就能撼动我江南百年之根基?他不懂,这江南的米价,从来不是由田里长出多少稻谷决定的,而是由我们,想让它值多少钱决定的。”

另一位郑姓的老者呷了口茶,冷笑道:“他想当尧舜,我等便给他这个机会。只是,他那点‘仁政’,在我等看来,不过是小儿的游戏罢了。”

黄姓老者眼中闪烁着深不见底的精光:“诸位,太子殿下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他运来的新粮,正好可以充实我等的粮仓;他发行的粮引,正好可以盘活我等的资财。至于那些常平仓……就当是太子殿下,为我等临时建的货栈吧。”

众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场针对帝国储君的、无声的绞杀,开始了。

士绅集团并未在粮价上与朱标硬拼,他们表面上积极配合官府,甚至主动捐粮,以示拥戴。暗地里,一张遍布江南每一个角落的巨大网络,却悄然启动。从布政司的官员,到府县的胥吏,再到乡间的里长、甲长,甚至常平仓的库管,全都是他们的人。

他们开始了一场无声的“偷窃”。

无数装满了陈旧、发霉,甚至混杂了沙土的“劣粮”的粮车,源源不断地驶向各地的常平仓。在与库管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汇中,这些垃圾被堂而皇之地倾倒入官府的粮仓。转过身,一车车从安南运来的、饱满光洁的“新粮”,又被悄无声息地运出,送入了士绅们的私库。

他们并未伪造粮引,因为那太容易留下把柄。他们用这些存入官仓的“劣粮”,换取了海量的、盖着官府大印的、真实的“粮引”。然后,他们用这些真实的粮引作为抵押,在江南各大钱庄进行疯狂借贷,将真金白银尽数套现。

短短一个月,朱标设立的常平仓表面上依旧粮满为患,但实际上早已被换成了毫无价值的糟糠。而市面上流通的真金白银,则被士绅集团通过钱庄体系,全部吸走,造成了严重的通货紧缩。百姓手中只剩下一堆不断贬值的“粮引”,却买不到任何东西。

当朱标察觉到不对,派心腹核查粮仓时,为时已晚。

消息不知被谁泄露,百姓对“粮引”的信任瞬间崩塌,爆发了疯狂的挤兑潮。然而,常平仓里根本没有可供兑换的好粮食。民怨沸腾,江南大乱在即。

东宫书房内,朱标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罪证——那些库管、胥吏贪腐的供状,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他可以杀掉这些小鱼小虾,却无法撼动背后那张盘根错节的大网。他所有的“仁政”手段,在这群读穿了圣贤书的“饿狼”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绝望,只觉得一股滔天的怒火与无边的憋屈郁结在胸中,无处发泄。他猛地侧过身,剧烈地咳嗽起来,当摊开掌心的丝帕时,一抹刺目的殷红,如雪地里的梅花,触目惊心。

在极度的无助中,朱标没有去向父皇“认罪”,而是来到了坤宁宫。

他跪在母亲马皇后的面前,这位以仁厚稳重著称的大明储君,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将自己的困境、失败与迷茫,尽数倾诉。

“母后,儿臣败了。”他声音沙哑,“儿臣不想学父皇那样,动辄以屠刀解决问题,可儿臣……真的找不到别的出路了。”

马皇后看着儿子憔悴的面容和那方染血的丝帕,一向温婉慈和的脸上,浮现出凛冽的寒意。她没有苛责,只是轻轻扶起儿子,一针见血地说道:“标儿,你记住,对付读书人,有时候,名声比刀子更好用。此事,交由母后来办。”

一场由大明皇后亲自导演的反击,悄然上演。

马皇后以“为太子祈福”为名,将江南几个核心士绅大族的诰命夫人、老太君宣召入宫“赐茶”。坤宁宫内,气氛温和,皇后娘娘与夫人们拉着家常,嘘寒问暖。

茶过三巡,马皇后忽然叹了口气,对黄老太君说道:“老姐姐,听闻你家大郎,在苏州士林中颇有贤名啊。只是不知为何,近日竟做出些让太子忧心吐血的事情来。标儿仁孝,不愿因此事惊动陛下,可他毕竟是国之储君,他若身子有恙,便是天大的不忠不孝啊。”

这看似温和的家常话,却如一道道惊雷,在几位老夫人心中炸响。她们瞬间明白,眼前的局势,已经从经济之争,上升到了“忠孝”与“家族存亡”的层面。

与此同时,朱元璋在谨身殿,也与自己的皇后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他没有下达任何圣旨,只是平静地对侍立一旁的亲军都尉府指挥使毛骧说道:“去,派些人手,到苏州黄家、松江郑家……府上,帮着看看门,莫要让宵小之辈惊扰了老夫人们。”

于是,就在夫人们在宫中“喝茶”的同时,数百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亲军校尉,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江南那几家顶级士绅的府邸门外,以及他们名下的钱庄和商号周围,默默地“站岗”巡视。

一边是来自皇后、足以让家族蒙羞的道德压力;一边是来自皇帝、悬在头顶的无声屠刀。

士绅集团的联盟,瞬间崩溃。

当晚,一车车“新粮”被连夜悄悄运回了各地的常平仓。几名“贪赃枉法”的地方官吏,也被绑缚着送到了应天府衙,成了这场风波的替罪羊。

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危机,就此消弭于无形。

事后,在谨身殿,朱元璋与朱标进行了一次难得的父子谈心。

“标儿,”朱元璋看着儿子,眼神复杂,“你可知,咱为何要放任你,让你去撞这堵南墙?”

朱标沉默不语。

“因为咱要让你明白,”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娘用的是‘人情’,咱用的是‘刀把子’。这次能成,是因为他们还敬你娘,还怕咱。可人情有用尽的时候,刀把子总会生锈。咱俩的法子,都治标不治本。”

朱标抬起头,看着父皇鬓角不知何时已然斑白的头发,第一次深刻地理解了这位帝王的无奈与孤独。

他知道,父母为他扫清了眼前的障碍,却也让他看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困局。他必须找到第三条路,一条不依赖于“人情”和“刀把子”,而是能用“规则”本身来驾驭天下财富与人心的路。

这个强烈的念头,成为了他心中最迫切的渴望,也为他下一次踏入那座秦淮河畔的别院,寻求终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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