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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女——厄之都】【第1-60章】,第2小节【超级大长篇】【魔法少女——厄之都】

小说:【超级大长篇】【魔法少女——厄之都】【超级大长篇】【魔法少女——厄之都】 2025-10-24 19:02 5hhhhh 7420 ℃

第21章、第22章

  挂断电话后,深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能够得到专业人士的帮助,让她感到安心了许多。她收起手机,朝着公园深处的咖啡厅走去,那里灯光明亮,顾客很多,是等待救援的理想场所。

  在前往咖啡厅的路上,深红的思绪又回到了刚才目击雄二购买动物的场景。虽然山田昭夫的承诺让她对跟踪问题有了解决方案,但对师兄行为的困惑却并没有因此消除。

  "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我应该主动和师兄谈谈。"深红在心中做出决定,"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师父的弟子,应该互相理解和支持才对。"

  她想起师父眼中的期待和无奈,心中的坚持更加坚定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回家陪伴小桃。至于师兄的事情,等危机过去后再慢慢了解也不迟。

  深红踏进咖啡厅,温暖的灯光和咖啡的香味瞬间包围了她。她选择了一个靠窗但视野开阔的座位。

  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后,深红开始等待山田昭夫所说的援助到达。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发件人是"竹山",内容简洁明了:"深红小姐,我们已经在中央公园附近,十分钟后到达咖啡厅与您会合。"

  十分钟后,两个穿着朴素西装的中年男子走进咖啡厅,其中一人的目光锁定了深红的位置。他们在深红对面的座位坐下,其中年龄稍大的男子开口:"深红小姐,我是竹山,这位是我的同事田村。"

  "山田先生让我们来保护您的安全。"田村接着说道,声音低沉但透着可靠感,"我们已经在周围巡视了一圈,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谢谢你们。"深红诚恳地说道,"真的很感谢愿意帮助我。"

  竹山点点头:"深红小姐,关于那个跟踪者,除了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些特征,您还能想起其他细节吗?比如步态、习惯动作、或者跟踪的具体时间段?"

  深红仔细回忆着:"他的步伐很稳,听起来应该是穿着硬底鞋,而且反应很敏锐,总能准确地根据我的速度调整自己的节奏。跟踪时间…是从离开学校开始的。"

  "从离开学校开始?"田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那说明对方可能知道您的行程安排,或者一直在监视您的日常活动。"

  这个推测让深红感到更加不安,如果跟踪者真的掌握了她的行程规律,那意味着小桃也可能处在危险之中。

  "我想立即回家。"深红站起身来,"我担心我妹妹的安全。"

  "我们护送您回去。"竹山也跟着站了起来,"田村会在您家附近监视,确保没有可疑人员靠近。"

  到达公寓楼下时,竹山叮嘱道:"深红小姐,如果再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立即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也会对跟踪者进行调查。"

  深红感激地点头:"真的太谢谢了,等我有能力了,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深红小姐的品格我们都看得到,能帮到您是我们的荣幸,为了彻底帮您解决隐患,我们计划明天好好跟那个跟踪者聊一聊。"田村说道。

  深红点了点头,朝着二人深深鞠躬,虽然对方是债主,但也的确帮了她大忙。

  “那就麻烦二位了。”

  “那里的事,那我们就告辞了,明天会在深红小姐你放学的路上保护您,还请您不要露出异样。”

  第二天放学后,天宫深红按照昨夜商定的计划,故意保持着平常的行走路线离开圣华学园。

  深红刻意放慢了脚步,比平时的步行速度慢了约三分之一,这样做既是为了给跟踪者制造跟随的机会,也是为了让暗中保护她的山田组成员有足够时间布置。

  她偶尔会停下来假装整理书包,或者在商店橱窗前驻足观看,这些看似自然的举动实际上都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峙做准备。

  在距离学校约五百米的位置,深红通过路边自行车镜的反射,再次确认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穿灰色外套的中年男子依然保持着昨天的跟踪模式,距离她大约五十米,步伐稳健而有节奏。

  "准时出现了呢。"深红在心中轻声说道。

  此时,在深红的视线范围内,竹山正坐在一家便利店外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看起来就像是在等人的普通市民。而田村则在约一百米外的咖啡厅里,透过玻璃窗观察着街道上的情况。

  两人的位置经过精心安排,既能保证对深红的保护,又不会让跟踪者察觉到异常。他们的职业素养在这种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个细节都体现着多年来积累的丰富经验。

  深红继续向前走,她故意选择了一条比平时略微偏僻的路线。这条路白天有不少行人经过,但到了黄昏时分就会变得相对安静,两侧是一些老旧的小商铺和住宅,有几条通往居民区的小巷分支。

  这样的地形对于即将进行的抓捕行动来说是理想的选择。既有足够的隐蔽性,又不会完全脱离人群的视线范围,万一发生意外情况,也能及时得到帮助。

  走了约十分钟后,深红来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她佯装思考要走哪条路,实际上是在等待跟踪者缩短距离。果然,那个中年男子为了避免在路口失去目标,向前移动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约三十米。

  深红选择了右侧的一条稍显狭窄的小巷,这条巷子大约只有三米宽,两侧是两层高的老式建筑物,墙上爬满了常春藤,营造出一种宁静但略显幽闭的氛围。最重要的是,这条巷子只有一个出入口,一旦跟踪者进入,就很难迅速逃脱。

  小巷的入口处有一块破旧的指示牌,上面写着"通往滨海公寓区",看起来像是当地居民经常使用的便民通道。深红进入巷子后,步伐开始加快,她需要在跟踪者进入巷子之前走到合适的位置。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跟踪者毫无防备地跟了进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深红走到巷子约三分之二的位置时,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需要看到跟踪者的正面,确认对方的身份和装备情况。

  跟踪者显然没有料到目标会突然停下并回头,他的脚步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这时已经太晚了。

  巷子的入口处,竹山的身影悄然出现,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同时,田村从巷子另一端的拐角处现身,两人形成了完美的包围圈。

  跟踪者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脸上露出明显的惊慌表情。他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普通中年男子,身高约一米七,穿着那件灰色的夹克外套,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包。

  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台相当专业的照相机,镜头还装着长焦镜头,显然是用于远距离拍摄的设备。这个发现让深红的心中涌起新的疑问,如果只是普通的跟踪骚扰,为什么需要如此专业的摄影设备?

  "别动!"竹山沉声喝道,同时快步上前。

  田村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过来,跟踪者试图向后逃跑,但在狭窄的巷子里,他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进行闪避。

  竹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标准的控制技巧将跟踪者的右臂拧到背后,同时田村从侧面协助,将对方牢牢按在了巷子一侧的墙壁上。整个制伏过程不到十秒钟,干净利落,完全没有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跟踪者发出惊恐的喊声,但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并没有引起外面路人的注意。

  "安静点。"田村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

  深红小心地走向被制伏的跟踪者,仔细观察着这个男人的面容和装备。

  这个跟踪者看起来确实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武器,身上也没有散发出厄兽那种令人不安的邪恶气息。他的表情虽然惊慌,但更多的是被突然制伏的震惊,而不是恶意被发现的愤怒。

  "你的相机里拍了什么?"深红指着跟踪者手中的专业相机问道。

  "我…我只是…"跟踪者的声音颤抖着,汗水从额头滑落,"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恶意!"

  田村小心地从跟踪者手中取过相机,开始查看里面的照片。液晶屏上显示的图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这些照片确实都是关于深红的,但内容主要是她进出学校、在商业街行走等日常活动的记录。虽然拍摄角度说不上正当,但也没有涉及隐私部位或者恶意偷拍的内容。

  "你为什么要拍这些照片?"深红皱起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按在墙上的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我…我是一名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深红疑惑地重复着这个词,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她从来没有想过跟踪自己的会是这样一个职业的人。在她的预想中,跟踪者要么是某个变态粉丝,要么是与厄兽事件相关的危险分子,但私家侦探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佐藤健太郎被按在墙上,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深红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按照委托人的要求,收集一些关于您演出活动的基本信息。"

  田村仔细检查了佐藤的证件,那是一张正规的私家侦探执照,上面有官方的印章和照片。证件看起来确实是真的,没有伪造的痕迹。

  "证件是真的。"田村对深红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佐藤,"但这不能解释你为什么要跟踪一个未成年人。即使是私家侦探,也有行业规范和法律限制。"

  竹山上前一步,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佐藤先生,我建议你老实交代所有的情况。私家侦探的身份不是你这种越界行为的保护伞。"

  佐藤连忙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接受的委托确实是合法的,委托人只是想了解深红小姐的演出安排和表演风格,没有要求我做任何违法的事情。"

  虽然不道德,但这种行为的确算不上犯法。

  深红听到这里,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重。她在魔术表演领域虽然小有名气,但还远没有到需要私家侦探调查的程度。更重要的是,她的演出信息都是公开的,任何人都可以通过正当渠道获得,除非有人想在公开前提前做些什么准备。

  "什么样的私人信息?"深红追问道。

  佐藤咽了一口口水:"委托人想知道您的火焰魔术是如何实现的,以及…以及是否使用了某种特殊的设备或技术。他认为您的表演效果过于逼真,可能存在某种商业秘密。"

  听到这个回答,深红的心跳瞬间加快了几分,有人怀疑她了。

  田村继续查看相机里的照片,屏幕上显示的都是深红的日常活动记录:她进出学校的照片,在商业街行走的照片,还有一些她与同学交谈的远距离抓拍。这些照片虽然涉及隐私,但确实没有恶意偷拍的内容。

  "这些照片说明了什么?"竹山指着相机屏幕问道。

  "我在记录深红小姐的日常行程,试图找出她可能藏匿特殊设备的地点。"佐藤如实回答,"委托人认为,如果深红小姐使用了高科技设备来制造火焰效果,那么她一定会在某个地方进行准备工作。"

  深红听到这里,内心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她庆幸跟踪者并没有发现她真正的秘密;另一方面,她对委托人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和警惕。

  竹山从佐藤的外套口袋里搜出一个小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信息。他翻开几页,发现里面记载的都是关于深红演出的传闻和猜测。

  "这里写着什么?"竹山念道,"'昨晚剧场演出中出现动物意外,深红小姐应对从容','传言称深红小姐的火焰可以改变颜色和形状','有观众声称看到真实的燃烧效果'…"

  这些记录让深红感到不安。虽然都是道听途说的内容,但其中有些信息确实接近了真相。更让她担心的是,如果委托人收集到足够的信息,可能会对她的真实身份产生威胁。

  "委托人是谁?"深红直接问道,"你必须告诉我们。"

  佐藤的表情变得更加为难:"深红小姐,私家侦探有保护委托人隐私的职业义务。如果我泄露委托人的信息,不仅会违反职业道德,还可能面临法律诉讼。"

  竹山冷笑一声:"职业道德?你跟踪一个17岁的女学生,这就是你的职业道德吗?"

  "而且,"田村补充道,"如果委托人的目的是为了伤害这个女孩,你的保密义务就不再适用。"

  面对两个专业人士的逼问,佐藤明显承受不住压力。他的额头汗水更多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委托人的具体目的。"佐藤的声音开始颤抖,"他只是说想了解深红小姐的表演秘密,并且愿意支付高额费用。"

  "描述一下委托人的外貌。"竹山命令道,同时加大了按住佐藤胳膊的力度。

  "啊!"佐藤发出一声痛呼,"别…别这样,我说,我说!"

  在山田组专业的逼问下,佐藤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他开始详细描述委托人的外貌特征。

  "委托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中等身材,大约一米七的身高。"佐藤的声音因疼痛而断断续续,"他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看起来有些便宜,面容普通,没有特别显著的特征。"

  深红听到这个描述,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些特征让她想起了某个人,但她不愿意相信那个可能性。

  "还有其他细节吗?"田村继续追问。

  "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些阴郁。"佐藤努力回忆着,"而且,他对深红小姐的了解程度很高,知道她经常去哪些地方,甚至知道她的一些演出细节。"

  这些描述让深红的脸色变得苍白。

  田所雄二师兄的形象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那个中等身材、穿着便宜西装、眼神阴郁的男人,正好与佐藤的描述完全吻合。

  作为师父的儿子和她的师兄,雄二确实知道她的很多信息,包括演出安排和个人习惯。

  "不…不可能…"深红在心中默默地摇头,拒绝接受这个可能性。

  她想起师父刚才说过的话,雄二小时候是那样一个善良正直的孩子,他会为了保护动物而与父亲争吵,会为了被欺负的同学而与高年级生打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雇佣私家侦探来跟踪自己?

  更重要的是,师父还告诉她,雄二私下里其实很关心她,会偷偷查看她演出的新闻报道,如果他真的关心自己,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了解她的情况?

  深红努力说服自己,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海城是个大城市,符合这种外貌特征的男人有很多,不一定就是雄二师兄。况且,雄二虽然对她有些嫉妒,但本质上应该是善良的,不会做出这种违法的事情。

  "会不会是别的人?"深红在心中寻找着其他的可能性,"或许是某个竞争对手,或许是想要盗取我魔术秘密的同行?"

  但是,佐藤描述的委托人对她的了解程度,却让这些推测显得不太有说服力。一个陌生的竞争对手或同行,怎么可能知道她的日常行程和个人习惯?

  竹山和田村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能够敏锐地察觉到深红表情的变化。

  "深红小姐,这个描述让您想到了什么人吗?"田村直接问道。

  深红犹豫了几秒钟,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理性告诉她,应该如实告诉竹山和田村关于雄二的信息,这样他们就能更快地查清真相。但感情上,她不愿意怀疑师兄,更不愿意让师父知道自己的儿子可能参与了这种事情。

  "我…我不确定。"深红最终选择了一个模糊的回答,"这个描述很普通,可能符合很多人的特征。"

  竹山听出了深红语气中的犹豫,但他没有继续追问。

  而田村重新审视着佐藤的行为和动机,从专业角度进行评估。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田村对深红说道,"这个跟踪者的威胁程度相对有限。他的行为虽然不当,但不构成直接的人身威胁。"

  竹山也点头同意:"私家侦探的身份说明这是商业性质的信息收集,而不是恶意的跟踪骚扰。虽然方法不当,但动机相对单纯。"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深红询问道。

  田村考虑了一下:"按照目前的证据,我们可以选择报警处理,让警方介入调查。但考虑到涉及的是商业调查纠纷,警方可能不会给予太高的优先级。"

  竹山补充道:"另一个选择是直接与委托人接触,了解对方的真实目的,并要求停止这种跟踪行为。"

  "我需要时间考虑。"深红说道,"能否先让这位佐藤先生离开?"

  她已经做好了和委托人见面的打算,但不想让外人参与,想自己独自进行。毕竟,对方可能掌握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才会这么说。

  竹山和田村再次交换了眼神,然后点头同意。

  "佐藤先生,"竹山松开了按住佐藤的手,"鉴于你的行为没有构成严重威胁,我们选择暂时放过你。但是,你必须立即停止跟踪深红小姐的行为。"

  田村补充道:"如果我们再发现你出现在深红小姐附近,那就不只是简单的谈话了。"

  佐藤如释重负地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会立即联系委托人,告知他调查已经结束。"

  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相机和记录本。在离开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深红小姐,虽然我的行为可能让您感到不快,但我想说,委托人对您并没有恶意。"佐藤的语气变得诚恳起来,"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还有,"佐藤继续说道,"委托人特别强调,不要让您受到任何伤害或困扰。他说如果调查过程中出现任何问题,就立即停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深红对佐藤点了点头,"但请转告你的委托人,如果他真的关心我,就应该用正当的方式来了解情况,而不是采用这种让人感到恐慌的手段。"

  佐藤郑重地点头:"我会如实转达的。"

  目送佐藤离开小巷后,深红转向竹山和田村,脸上满是感激的表情。

  "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深红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用客气,深红小姐。"竹山温和地说道,"保护债务人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田村也点头同意:"山田先生之前就交代过,要确保您的人身安全。现在看来,威胁已经基本解除了。"

  "虽然跟踪者的问题暂时解决了,"竹山提醒道,"但您还是要保持警惕。如果再次发现异常情况,随时联系我们。"

  深红认真地记下了两人的联系方式,并再次表达了感谢。

  田村说道,"如果情况有任何变化,特别是出现新的威胁,请一定要及时联系我们。"

  送别了竹山和田村后,深红独自站在小巷里,内心五味杂陈。

  跟踪的威胁虽然暂时解除了,但关于委托人身份的疑惑却让她更加不安。如果委托人真的是雄二师兄,她应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应该直接去质问他,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她应该如何向师父解释这件事?田所光一刚刚才对她讲述了雄二的善良往事,试图化解她们之间的误解,但现在这个跟踪事件却又让她对雄二的品格产生了新的怀疑。

  深红抬起头看向天空,夕阳已经西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

  “还是得确定到底是谁在针对我啊...”

  此时,深红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如果她向佐藤提供一些虚假的演出信息,或许能够引出真正的委托人,到时候就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深红快步追上正准备离开的佐藤。

  "佐藤先生,请等一下。"她叫住了那个私家侦探。

  佐藤停下脚步,有些紧张地转过身:"深红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深红脸上露出了一个看似无奈的笑容:"虽然我对你的跟踪方式很不满,但既然你说委托人没有恶意,那我就不追究了。"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你的委托人想了解我的演出信息,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明天下午三点,我在海城文化中心的小剧场有一个特别演出,会展示一些新的火焰技巧。你可以告诉他,如果真的对我的表演感兴趣,可以去观看。"

  佐藤有些意外地看着深红:"您…您愿意提供这个信息?"

  "是的。"深红点点头,"但我希望他能用正当的方式来了解我的表演,而不是继续雇佣私家侦探跟踪我。毕竟,作为同行或者同学,大家应该能够坦诚相待。"

  "我会如实转达的,深红小姐。"佐藤认真地点头,"相信委托人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的。"

  "那就拜托了。"深红礼貌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小巷。

  她提供给佐藤的演出信息当然是虚假的。明天下午三点她根本没有什么演出。

  但如果那个委托人就是释放厄兽袭击自己的人,那么今晚,他势必会提前去演出现场了解情况。

  当夜幕完全降临海城文化中心周围时,深红已经在附近的小树林中潜伏了将近四个小时。

  她选择的位置非常巧妙,藏身在三棵高大银杏树之间形成的天然阴影中,这里既能清楚观察到文化中心的主要入口和侧门,又不会被路过的行人或巡逻的保安发现。

  此时,深红的心情复杂而矛盾。理性上,她希望能够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结束这一连串针对她演出的袭击事件。

  但在情感上,她内心深处祈祷着不要是雄二师兄。当想到师父和自己讲起雄二时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想到他讲述雄二小时候保护动物、为同学出头的温暖往事时,深红就感到胸口发闷。

  "如果真的是师兄的话..."深红在心中轻声呢喃,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口袋里装着的手机,"师父会有多伤心啊。"

  她想起师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想起他传授魔术技巧时专注而慈祥的神情,想起他总是将自己当作女儿一样疼爱。

  如果雄二真的是罪魁祸首,真的在释放厄兽那种危险的东西,那么这个发现不仅会摧毁师门的和谐,更会在那个温和老人的心中留下无法愈合的创伤。

  深红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坚定,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查清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深红开始担心自己的计划是否有效。

  或许那个佐藤私家侦探根本没有将她提供的虚假演出信息转达给委托人,或许委托人根本没有上当,亦或者委托跟踪自己的并非投放厄兽的凶手。

  而就在她开始质疑自己判断的时候,文化中心东侧的小巷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深红立刻屏住呼吸,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声音传来的方向,那脚步声很轻,听起来明显是有意压制音量,在试图避免被发现。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深灰色外套的男性身影从巷子口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文化中心周围的情况。

  虽然距离较远,夜色也很浓重,但深红还是能够辨认出那个身影的大致轮廓。

  这些特征让深红的心跳瞬间加速了。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这个身形轮廓与田所雄二高度吻合。而更让她确信的是,来人手中提着一个看起来很像鸟笼的东西,笼子里似乎有什么小动物在蠕动,这让她联想起了前几天师兄购买宠物的画面。

  "师兄..."深红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呼出这两个字,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那个男人在巷口观察了约十分钟,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小步走向文化中心。他的动作非常谨慎,不断回头查看,生怕被人跟踪或发现。更像是在执行某种秘密任务。

  深红紧紧咬住下唇,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继续观察,没有声张,目前还不足以百分百确定就是他在搞鬼。

  只见男人来到文化中心的侧门附近,将鸟笼放在地面上,然后从外套内袋中取出什么东西。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可以判断,那应该是某种重要的物品。

第23章、24章

  就在深红内对雄二的行为感到不解时,只见雄二从外套的内袋中缓缓取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枚奇异的果实,大约有成年人手掌心那般大小,表面呈现出暗紫色,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但诡异的紫色光芒。这种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阴森感。

  深红屏住呼吸,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因为本身有着超自然的能力,她对邪恶气息极其敏感,而从那枚果实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正是她在每次演出时遭遇厄兽时感受到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感觉。

  那种气息仿佛会腐蚀一切美好的事物,将纯净的生命扭曲成可怖的怪物。

  "原来如此…"深红在心中轻声呢喃,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雄二小心翼翼地将鸟笼放在地面上,然后用一种几乎虔诚的姿态捧着那枚神秘果实。透过笼子的细密铁丝,深红能够看到里面的橘黄色鹦鹉正蜷缩在角落,小小的眼睛中流露出恐惧和不安,仿佛本能地察觉到了即将降临的厄运。

  "乖乖的,很快就结束了。"雄二用一种扭曲的温柔语调对着笼中的鹦鹉说道,声音中带着病态的兴奋,"你会帮我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打开鸟笼,将手伸向那只瑟瑟发抖的小鸟。鹦鹉试图躲避,但在狭小的笼子里根本无处可逃,只能发出细微的惊恐啼叫。雄二抓住鹦鹉,将那枚散发紫色光芒的果实递到它的嘴边。

  "吃下去吧。"雄二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然后按照我的要求去破坏吧,破坏她的演出,让所有人都看到她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骗子。"

  深红瞪大眼睛,她终于明白了雄二的整个计划,那些在她演出时突然出现的厄兽,都是他利用这种神秘果实人为制造出来的。每一次袭击,每一次恐慌,每一次她被迫在观众面前暴露真正的火焰能力,都是这个她曾经敬重的师兄精心策划的阴谋。

  鹦鹉在雄二的强迫下,不得不将那枚紫色果实吞入口中。几乎是瞬间,一种诡异的变化开始在小鸟身上发生。它的羽毛开始变暗,原本橘黄色的羽毛逐渐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暗紫色,眼睛也从清澈的黑色变成了血红色,瞳孔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体型开始膨胀,从原来只有拳头大小迅速长到了接近半米的高度,利爪变得更加锋利,喙部也变得尖锐无比。而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恶气息越来越浓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

  "很好。"雄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中流露出病态的快感,"现在,去文化中心的小剧场,等到明天下午三点,如果看到天宫深红出现,就立刻攻击她的演出,搞砸她的一切。"

  厄兽化的鹦鹉发出一声刺耳的啼叫,那声音中已经完全没有了鸟类应有的清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恶魔般的嘶吼。

  深红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她从树丛中猛地跳了出来,同时打开手电筒,强烈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文化中心侧门附近的区域。

  "师兄!"深红大声喊道,声音中混杂着愤怒、痛苦和不可置信,"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雄二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和声音吓了一跳,他慌乱地转过身来,当看清来人是天宫深红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深…深红?"雄二的声音因惊吓而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你对我不满,可以直接跟我说。"深红走向前方,手电的光束始终照在雄二脸上,让他无处躲避,"但是你这样做,师父会有多伤心啊!"

  听到"师父"这两个字,雄二的表情瞬间从惊慌转为愤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彻底爆发了。

  "伤心?"雄二几乎是咆哮出来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你还有脸提父亲?你这个虚伪的家伙,假惺惺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语速也越来越快,像是要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恨一口气全部倾泻出来。

  "你知道吗?本来应该成为魔术大师的人是我!"雄二指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我从三岁就开始学习魔术,二十年的基础训练,二十年的技艺磨练!而你呢?一个半路出家的小女孩,凭什么抢走本来属于我的一切?"

  深红被师兄突如其来的愤怒震惊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平时看起来温和内向的雄二会有如此激烈的情绪爆发。

  "父亲的关爱,观众的喝彩,媒体的赞美,这些本来都应该是我的!"雄二继续咆哮着,唾沫飞溅,"但是你出现了,就因为你长得可爱,就因为你年轻,就因为你是女孩子,所有人都被你迷惑了!"

  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甘和嫉妒:"你以为你的魔术技巧真的比我厉害吗?你不过是沾了新奇和外貌的光而已!真正的传统魔术,真正的技艺精湛,那才是魔术的精髓!"

  深红听着师兄的指控,内心五味杂陈。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师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魔术大师。"她的语气诚恳而真挚,"我表演魔术,只是因为我喜欢魔术,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至于观众的反应…我承认我确实沾了新奇和年轻的光。"

  她停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敬意:"但是师兄,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你的传统魔术技巧确实比我厉害很多,师父也经常在我面前夸赞你的基本功扎实。我从来没有觉得师兄有什么不如人的地方。"

  深红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但是师兄,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那些观众都是无辜的,你不能为了对付我就把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然而,深红的诚恳解释和道歉并没有平息雄二心中的怒火,反而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他更加愤怒。

  "够了!"雄二怒吼道,脸上的血管都暴起来,"你这种虚伪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已经毁了我的一切!"

  他转身看向已经完全厄兽化的鹦鹉,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去吧!现在就去!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厄兽化的鹦鹉发出一声更加刺耳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准备朝深红扑去。

  而雄二头则是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深红独自面对那只被他亲手制造出来的怪物。

  深红看着师兄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巨大的失落感。

  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够通过沟通化解她们之间的误解,但现在看来,雄二已经被嫉妒和怨恨完全吞噬,再也听不进任何解释了。

  厄兽化的鹦鹉朝深红发出威胁性的嘶鸣,它的利爪在地面上刨出深深的痕迹,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目标。

  深红叹了一口气,缓缓举起双手,橘色的火焰开始在她的掌心中跳跃,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她坚毅的面容。

  "看起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和解的可能了。"深红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既然这样,我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这一切了。"

  厄兽鹦鹉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它张开巨大的翅膀,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紧接着,它猛地朝深红扑了过来,利爪直指她的面部。

  深红身体一侧,轻松躲过了厄兽的攻击。相较于之前在演出中遇到的那些厄兽,这只鹦鹉的攻击力显然要弱得多,毕竟它原本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鸟,即使经过厄兽化的改造,其基础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本能仍然有限。

  紧接着深红右手轻挥,一道火焰长鞭从她掌心延伸出来,缠绕住了厄兽鹦鹉的左翼。厄兽发出痛苦的嘶叫,拼命扑打着翅膀试图挣脱,但深红控制的火焰并没有真正燃烧它,而是形成了一种能量束缚。

  "结束吧。"深红轻声说道,左手中凝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

  这个火球散发着纯净的金色光芒,与厄兽身上的紫色邪恶气息形成鲜明对比。深红将火球缓缓推向厄兽,当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相遇时,厄兽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嘶鸣,然后整个身体开始分解,最终化为紫色的光点消散在夜空中。

  雄二逃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深红没有立即追上去。她呆呆地站在文化中心侧门旁,看着刚才厄兽化鹦鹉消散的地方,橘色火焰的余光依然在她掌心跳跃着,照亮了她苍白的脸颊。

  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空虚感,就像是看着某种珍贵的东西在眼前破碎,而自己却无力挽回。师兄的怨恨之语还在她耳边回响,那些充满嫉妒和愤怒的话语撕裂了她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天真的幻想。

  深红缓缓收起手中的火焰,脚步有些不稳地朝着雄二离开的方向走去。她知道他会去哪里。

  十五分钟后,深红站在了田所奇术道具店的后门前。

  这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也是她学习魔术、接受师父关爱的温馨之地,但今夜,这个温馨的避风港却显得格外陌生。

  透过后院木栅栏的缝隙,深红能够看到那片她无数次练习过的空地。月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那些她和师父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闪过。

  她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紧张和兴奋,记得师父耐心地纠正她每一个手势的温和表情,记得当她成功完成一个高难度技巧时师父眼中的骄傲和欣慰。那时候,她以为这里就是世界上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

  但现在,这份美好的回忆却被今晚发生的一切蒙上了阴影。

  深红轻手轻脚地推开后门,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但今晚这种味道却让她感到一丝苦涩。

  后院的布局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靠墙的那一排木质储物箱,里面放着各种练习用的道具;中央的空地,地面被打理得平整光滑;左侧角落里的那棵老槐树,树下有师父特意为她放置的小木凳。

  而现在,雄二就蜷缩着坐在那棵老槐树下,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胳膊里。即使在昏暗的月光下,深红也能看出他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羞耻还是恐惧。

  深红站在距离他约五米的地方,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理性告诉她,师兄已经彻底堕落了,因为嫉妒他利用厄兽伤害无辜观众,破坏她的演出。按照正常的处理方式,她应该立即告诉师父所有的真相,或者直接报警处理,让法律来制裁这个危险的罪犯。

  但情感上,深红却无法做出这样冷酷的决定。

  她想起师父今天下午对她讲述的那些故事:七岁的雄二为了保护一只表演用的鸽子而与父亲争吵,十二岁的雄二为了被欺负的同学而与三个高年级生打架。那个善良正直、富有同情心的男孩,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被嫉妒吞噬的怪物?

  深红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师父那张慈祥的面孔。

  田所光一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予她温暖和支持的恩师。他不仅传授给她精湛的魔术技巧,更给了她一个父亲般的关爱。每当她在生活的重压下快要崩溃时,师父的笑容总能给她继续前进的勇气。

  如果师父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变成了这样,他会有多么痛苦啊。

  那个一辈子都在追求艺术纯净、将魔术视为神圣事业的老人,如何能够接受自己的血脉后代竟然利用邪恶的力量来伤害无辜的人?

  不,她不能让师父承受这样的痛苦。

  但是,如果她选择隐瞒真相呢?

  雄二已经知道她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事实。这一点很显然,如果自己的魔术真的只是魔术,是不可能那么简单解决掉厄兽的,从第一次袭击结束的时候,雄二就应该知道这个事实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揭发自己,但今晚已经撕破脸了,说不定他可能会制造更大的危机。

  更重要的是,如果雄二继续他的报复行为,更多无辜的观众会受到伤害。

  深红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的演出中再次出现厄兽,而她又没能及时阻止,导致观众受伤甚至死亡,她该如何承受这样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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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信任她、支持她的观众们,那些带着孩子来看她表演的家庭,那些因为她的魔术而露出纯真笑容的孩子们,她怎么能让他们陷入危险?

  可是,告诉师父真相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温馨的师门将会彻底破碎,意味着师父将不得不面对儿子是罪犯的残酷现实,意味着她将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给她父亲般关爱的人。

  师父怎么可能在知道儿子的罪行后还像从前一样对她好?即使师父不会怨恨她,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必然会发生不可挽回的变化。

  更让深红担心的是,万一师父因为这件事而一蹶不振怎么办?

  六十多岁的老人,一生都在为魔术事业奉献,最大的期望就是看到自己的艺术能够传承下去。现在,他将魔术技艺传授给了她,将她视如己出,在儿子和徒弟之间努力维持着平衡。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苦心全部白费了,知道儿子不仅没有继承他的事业反而变成了罪犯,知道自己最珍视的两个继承人之间已经彻底决裂,他会伤心到什么程度呢?想到这里,深红用手捂住脸,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无助。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从父亲失踪、母亲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学会了独自承受所有的重量。照顾小桃,偿还债务,维持生计,这些压力都没有压垮她。

  但是现在,面对这样的道德两难选择,她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都会有人受到伤害。选择告发雄二,师父会痛苦;选择隐瞒真相,会让无辜的观众会陷入危险,而自己,也会因为无力偿还债务,而没办法保护小桃了。

  深红抬起头,看向依然蜷缩在树下的雄二,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再逃避了,今晚的对峙已经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看着雄二,师父温和的面容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但是,深红也清楚地意识到,雄二已经不再是师父记忆中那个为了保护鸽子而与父亲争吵的七岁孩子,也不再是为了被欺负的同学而与高年级生打架的十二岁少年。

  嫉妒的毒素已经在他心中发酵了太久,将他原本善良的本性扭曲成了可怖的怨恨。更可怕的是,他手中掌握着那种可以制造厄兽的神秘果实,这种力量的危险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个人恩怨的范畴。

  不,她不能因为想要保护师父的感情就让无辜的人陷入危险。

  深红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的天平终于倾向了一边。

  她必须阻止雄二,必须了解那些神秘果实的来源,必须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即使这样做可能会伤害到师父,即使这样做可能会让她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暖港湾,她也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因为只有她知道真相,只有她能够阻止这一切。

  "师兄…"深红轻声呼唤着,脚步坚定地朝着蜷缩在树下的雄二走去。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雄二颤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当看清来人是天宫深红时,脸上瞬间涌起了一种复杂的神色,既有被发现的惊恐,又有被逼入绝境的愤怒。

  "你追到这里来了吗…"雄二的声音嘶哑而颤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满意?非要彻底揭穿我,让我在父亲面前颜面扫地才甘心吗?"

  深红停在距离雄二约三米的地方,表情复杂而痛苦。

  "师兄,我不是来揭穿你的。"深红的声音轻柔而真诚,"我是想和你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

  "谈谈?"雄二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那笑声中满含着嘲讽和绝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虚伪吗?天宫深红,别装出那副无辜的样子了!"

  他猛地从树下站了起来,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着。

  "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你的秘密了!"雄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几乎是在咆哮,"从第一次你的演出中出现厄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那种火焰,那种轻易消灭厄兽的能力,你以为真的能瞒过所有人吗?"

  深红的心跳瞬间加快,但她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她确实知道雄二早就发现了她的秘密,但听到对方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内心依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你有超能力对吧!"雄二继续咆哮着,唾沫飞溅,眼中的怨恨越来越浓烈,"厄兽使用的那种力量,那种超越常人的异能,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审判我?"

  雄二一边尖叫着,一边开始向后退步,朝着自己的房间移动。他的动作慌乱而急促,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随时可能做出疯狂的举动。

  "我们都是怪物!我们都在使用超自然的力量!"雄二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如果你敢揭发我,那么大家都别想好过!我会告诉所有人你的真实身份,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个被称为'魔法少女'的天宫深红,其实是一个拥有危险超能力的怪物!"

  面对师兄的威胁和指控,深红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她没有愤怒,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嫉妒吞噬的男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

  "师兄,你说得对。"深红的声音依然轻柔,但其中的真诚让人无法质疑,"我确实拥有超自然的能力,这一点我不否认。"

  雄二听到这个回答,愣住了。他显然没有料到深红会如此坦然地承认,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惊讶,然后又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但是师兄…"深红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恳切的劝说,"我从来没有滥用过这种能力,从来没有用它来伤害无辜的人。我用这种能力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观众,消灭那些危险的厄兽。"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而你用那些神秘果实制造厄兽,让无辜的动物承受痛苦,让观众陷入危险,这样做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最终自取灭亡。"

  深红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其中包含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关怀:"住手吧,师兄,不要再堕落下去了。现在停手,我会保密的,我不会告诉师父任何关于今晚的事情。我们可以回到从前,可以重新开始,师父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们师兄妹和睦相处…"

  然而,深红的真诚话语并没有触动雄二内心残存的良知,反而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他更加愤怒。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而狰狞,眼中燃烧着更加炽烈的怨恨火焰。

  "虚伪!"雄二几乎是在咆哮,"又是这种虚伪的话!天宫深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他用手指着深红,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你说要保密?你说可以重新开始?少装模作样了!你肯定是想等那场演出结束了再揭发我,等你成名之后再来收拾我这个碍眼的师兄!"

  雄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尖刻,其中满含着深深的不信任:"你只是不想让我干扰你的演出事业罢了!只是不想让我影响你在观众心中的完美形象!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都是为了欺骗我,让我放松警惕!"

  他转身朝着房间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恶狠狠地看着深红:"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我绝对不会相信你任何一句话!"

  深红看着师兄决绝离去的背影,想要伸手挽留,想要继续解释,但雄二已经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深红没有任何犹豫,跟在雄二身后走进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她曾经无数次来过这个房间,那时候雄二总是客气地为她泡茶,偶尔还会拿出一些传统魔术的珍藏道具与她分享,虽然两人之间的对话不多,但气氛总是和谐而温馨的。

  然而当深红踏进门槛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却不再是熟悉的檀香味和整洁的房间布局,而是一股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以及混乱到极点的场面。

  房间的布局完全变了。

  原本应该放置书桌的地方,原本应该铺着榻榻米的地面,原本应该挂着传统字画的墙壁,现在都被一个庞大得不可思议的怪物所占据。

  那是一棵树,或者说,曾经是一棵树的怪物。

  它的主干粗得几乎要碰到天花板,扭曲的树皮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暗紫色,表面密布着脉络般的裂纹,从这些裂纹中渗出粘稠的紫色液体,在地面上汇集成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积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枝条。它们不是静止地伸展着,而是在缓慢地蠕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时而卷曲,时而伸展,发出令人不安的摩擦声,每一根枝条上都结满了那种紫色的果实,有的已经成熟得饱满圆润,有的还在生长过程中,不断地膨胀着,表面泛着邪恶的光泽。

  整个房间都被这棵怪树的根系所侵占。细密的根须从地板的缝隙中钻出,攀附在墙壁上,甚至延伸到了天花板,将整个空间编织成了一个诡异的网络,这些根须也在轻微地颤动着,仿佛在呼吸一般。

  但是这些都还不是让深红真正震惊的原因。

  真正让她如遭雷击的,是她认出了这棵怪树的身份。

  在那扭曲可怖的主干底部,在那些蠕动的根须缠绕之间,还残留着一个熟悉的花盆。那是一个普通的白色陶瓷花盆,边缘有着淡蓝色的小花纹饰,盆身上还贴着一张已经发黄褪色的标签纸。

  深红记得这个花盆,记得这张标签,记得上面用她秀气的字迹写着的"送给田所师兄"几个字。

  这棵现在变成可怖怪物的树,原本是她第一次演出后用报酬买来送给雄二的礼物。

  深红还记得当时她在花卉市场里精挑细选的情景。她希望找到一盆既美观又好养的植物,既能装饰师兄的房间,又不会给他造成太多的照料负担。最终,她选中了一盆幼嫩的观叶植物,叶片翠绿,枝干修长,看起来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这盆植物象征着成长和繁荣,希望师兄的魔术事业也能像它一样茁壮成长。"当时深红是这样想的,她满怀着善意和敬重,亲手将礼物送到了雄二面前。

  雄二当时的表情她还记得很清楚,虽然脸上带着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但他还是礼貌地接受了礼物,并且表示了感谢。深红当时以为师兄只是不太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所以才显得有些拘谨,她没有多想,只是希望这份礼物能够成为她和师兄之间关系改善的一个开始。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由自己的善意礼物变成的可怖怪物,深红感到内心被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所撕裂。

  她的礼物,她满怀着美好愿望送出的礼物,她希望能够带来生机和和谐的植物,竟然被扭曲成了制造邪恶的工具。那些她期望能够象征着成长和繁荣的枝叶,现在结出的却是能够将无辜生命扭曲成怪物的邪恶果实。

  深红呆立在门口,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双腿有些颤抖,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走了。她伸出的手在空中停滞着,想要触碰那个熟悉的花盆,但又被眼前的恐怖景象所震慑,不敢向前。

  房间里的怪树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那些蠕动的枝条开始朝她的方向倾斜,发出更加明显的摩擦声。紫色的果实在枝头轻微地颤动着,仿佛随时准备成熟脱落,那种邪恶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必须摧毁它,必须摧毁这个由她的善意扭曲而成的怪物。

第25章、26章

  雄二看到深红踏进房间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剧变。先是惊慌,然后是愤怒,紧接着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感。

  "来了吗?"雄二的声音变得尖利而颤抖,"来看我的'真正表演'了吗?天宫深红!"

  他猛地转身,朝着房间角落里整齐排列的十多个鸟笼走去。那些笼子里关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色彩斑斓的鹦鹉、毛茸茸的仓鼠、小巧的珍珠鸟、纯白的小兔子、还有一些深红叫不出名字的奇异宠物。

  这些小生命显然感受到了房间里浓郁的邪恶气息,它们在各自的笼子里不安地蹦跳着、啼叫着、用小小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既然你不打算放过我,那么我们谁都别好过!"雄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同时开始疯狂地从怪树上摘取那些紫色的果实。

  他的动作急躁而粗暴,完全不像平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一颗接一颗的果实被他扯下,有些甚至还没完全成熟,紫色的汁液从破损处流淌出来,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嘶嘶"的腐蚀声。

  "住手!"深红想要阻止他,但雄二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状态。

  他打开第一个笼子,抓起里面一只橘红色的小鹦鹉。可怜的鸟儿在他手中拼命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声,但雄二毫不留情地将一枚紫色果实塞进它的嘴里。

  "吃下去!都给我吃下去!"雄二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沙哑,额头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眼睛布满了血丝,"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让她知道我也能创造奇迹!"

  鹦鹉被迫吞下果实后,立刻开始痛苦地抽搐。

  但雄二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疯狂。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他依次打开每一个笼子,将那些惊恐万分的小动物强行拖出来,不顾它们的挣扎和哀鸣,粗暴地将紫色果实塞进它们的嘴里。

  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被他抓在手中,兔子的红眼睛里满含着泪水,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雄二看着它楚楚可怜的模样,脸上却露出了扭曲的快意。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对着兔子咆哮道。

  紫色果实被强行塞入兔子嘴中,这只原本温顺的小动物开始了痛苦的变异过程。它的毛发变成了诡异的暗紫色,体型膨胀到了半米多高,原本可爱的圆眼睛变成了凶恶的红色竖瞳,温和的门牙变成了锋利的獠牙。

  房间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痛苦嘶叫声,那些被强制转化的小动物们正在经历着非人的折磨。它们的身体在扭曲,它们的本性在被邪恶侵蚀

  深红看着这一幕,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心。

  "你疯了!"深红大声呼喊,"这些无辜的动物做错了什么?它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

  "无辜?真正无辜的人是我吧!!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我那么的努力!"雄二发出刺耳的笑声,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聚集着十三只各种形态的厄兽。巨大的鹦鹉厄兽拍打着染血的翅膀,兔子厄兽露出尖利的獠牙,仓鼠厄兽虽然体型依然最小,但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意。还有其他各种鸟类和小型哺乳动物的厄兽,它们的眼中都燃烧着相同的血红色火焰,发出各种各样恐怖的嘶鸣声。

  "去吧!"雄二指着深红,声音因为疯狂而变得尖锐。

  十三只厄兽同时朝深红扑了过来。

  鹦鹉厄兽从空中俯冲而下,尖利的利爪直指她的面部;兔子厄兽在地面上高速跳跃,准备用獠牙撕咬她的腿部;还有其他各种厄兽从不同角度发起攻击,它们的配合虽然谈不上默契,但数量优势让整个攻击变得极其危险。

  面对这样的围攻,深红知道单纯的闪避是没有用的。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张开,橘色的火焰开始在她的掌心中跳跃,紧接着双手高高举起,强烈的火焰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数十只由纯粹火焰构成的猛兽从她身边涌现而出。

  火焰狮子昂首咆哮,身躯雄壮威武,鬃毛由跳跃的橘色火焰组成;火焰老鹰展翅高飞,翼展超过两米,双眼如同燃烧的太阳;火焰狼群低伏着身躯,随时准备扑咬...它们的身体虽然由火焰构成,但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这些火焰生物一出现,房间的温度瞬间升高了十几度。它们发出的咆哮声压过了厄兽们的嘶鸣,橘色的光芒与紫色的邪恶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战斗瞬间爆发了。

  火焰狮子迎面撞向最大的那只鹦鹉厄兽,两者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鹦鹉厄兽的紫色羽毛被火焰灼烧,发出"嘶嘶"声响,而火焰狮子的身躯也因为厄兽的爪击而略微黯淡。

  火焰老鹰俯冲而下,与几只鸟类厄兽在空中展开激烈搏斗。羽毛与火焰飞溅,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和腐朽的恶臭。

  地面上,火焰狼群与兔子厄兽以及其他地面厄兽展开混战。狼群的配合极其默契,它们利用数量优势将厄兽们分割包围,但厄兽们也不是好对付的,它们的攻击带着邪恶的腐蚀性,即使火焰生物被抓到,也会暂时变得黯淡。

  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战场。

  墙壁被厄兽的利爪划出深深的痕迹,家具在战斗中被撞毁,地面被火焰烧得焦黑。

  深红站在战场中央,双手不断地发出橘色光芒,维持着这些火焰生物的存在。但如此大规模的能力使用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巨大负担。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当一只火焰生物受到重创时,她的身体就会跟着颤抖一下。

  "撑住…一定要撑住…"深红在心中默默鼓励着自己,"不能让这些厄兽逃出去伤害无辜的人…"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火焰生物们凭借着深红的意志力和强大的火焰能量,逐渐占据了上风。一只又一只的厄兽在火焰的灼烧下开始分解,化作紫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但深红的体力也在急剧消耗。她的双腿开始颤抖,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维持这么多火焰生物的存在,同时还要确保它们有足够的战斗力,这对她来说是极限的挑战。

  雄二看到自己制造的厄兽军团逐渐落败,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和愤怒。

  "不可能!"他尖叫着,"我花了这么多心血培育的力量,怎么可能败给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他疯狂地朝怪树扑去,开始摘取更多的果实,准备制造更多的厄兽。但这时,深红已经不能再允许他继续下去了。

    深红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师兄,又看了一眼那棵正在源源不断产出邪恶果实的怪树,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得异常坚定。

  战斗到现在,她已经消灭了大部分厄兽,但只要这棵怪树还存在,雄二就能不断制造新的威胁。那些紫色果实正在枝头缓缓成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而雄二的疯狂状态表明他不会停止这种罪恶行为。

  深红抬起双手,橘色的火焰开始在她掌心重新凝聚。这次的火焰与之前有所不同,温度更高,光芒更加炽烈,散发着一种纯净而威严的能量,紧接着,她的双手缓缓合拢在胸前,然后又慢慢分开。随着这个动作,一股股橘色的火焰从她身体各个部位涌现出来,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焰漩涡。

  房间的温度急剧上升,墙壁上的涂料开始焦黑脱落,地面也被烤得滋滋作响。深红的头发在火焰的能量影响下飘扬起来,琥珀色的眼睛反射着火焰的光芒。

  火焰漩涡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一个炙热的龙卷风形状。这个火焰龙卷足有三米高,直径约两米,散发的高温让空气都开始扭曲。它缓缓转动着,发出低沉的呼啸声。

  就在深红准备释放这个毁灭性攻击的时候,正在疯狂摘取果实的雄二突然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恐怖热浪。他猛地转过身,看到了那个巨大的火焰龙卷,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疯狂转为了纯粹的恐惧。

  "不要!"雄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呐喊,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住手!你不能这样做!"

  他丢下手中的果实,踉跄着朝深红冲过来,想要阻止她。但此时的他双腿发软,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根本无法正常行走,只是伸出双手,做着徒劳的阻挡手势。

  "那是我的一切!"雄二的声音变得撕心裂肺,"没有了它,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求求你,住手!"

  他的眼中流露出了真正的绝望,那种眼神就像是一个即将失去一切的人发出的求救信号,但深红的表情依然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师兄,"深红的声音依然轻柔,"有些错误,是无法挽回的,有些罪恶,也是不能被容忍的。即便你是我的师兄,即便我很想和你维持好的关系,即便我知道,如果师父看到我们这样会心碎,我也不能容忍,你被这种怪物拖向深渊,哪怕你会因此而怨恨我。"

  说完这句话,深红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炙热的火焰龙卷瞬间呼啸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冲向了那棵占据整个房间的怪树,龙卷所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得发出爆裂声,木制的家具瞬间化为灰烬,墙壁被烧得通红。

  火焰龙卷撞击到怪树的瞬间,整个房间都被耀眼的橘色光芒所笼罩。怪树那些蠕动的枝条在火焰的灼烧下开始剧烈扭曲,发出刺耳的"嘶嘶"声,那些紫色的果实也在高温中爆裂开来,释放出浓烈的黑烟。

  扭曲的树干在火焰的包围下开始分解,那些侵占房间的根须也在迅速枯萎。深红曾经送给雄二的那个白色花盆在火焰中碎裂,连同上面"送给田所师兄"的标签一起化为了飞灰。

  而深红释放出的橘色火焰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开始向房间的各个角落蔓延开来。

  木质的地板在高温的灼烧下开始焦黑,发出阵阵噼啪的脆响声,那些原本整齐摆放的家具也在火焰的吞噬下迅速燃烧起来。

  老旧的木制建筑在面对这种程度的火焰时显得格外脆弱。墙壁上的木板开始冒烟,随后便燃烧起来,火舌沿着墙面快速向上攀爬,很快就烧到了天花板。房间内的温度急剧上升,空气开始因为高温而扭曲变形,能见度也因为浓烟的弥漫而急速下降。

  深红站在房间中央,看着自己释放的火焰正在吞噬这个熟悉的空间,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她的脸色异常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腿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刚才那个毁灭性的火焰龙卷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神力和体力,现在的她连站立都感到有些困难。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震惊的现象发生了。

  瘫倒在地的田所雄二身上开始逸散出一道道深黑色的气体。这些黑气从他的口鼻、耳朵、甚至是皮肤的毛孔中缓缓冒出,在空气中蠕动着,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黑气是半透明的,但却能清晰地看到它们在缓慢地向上飘散,逐渐消失在浓烟之中。

  随着黑气的逸散,雄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痛苦,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内部被强行抽离出来。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四肢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令人心疼。这种痛苦持续了大约十几秒钟,然后雄二的身体突然松软下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深红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了新的困惑和不安。那些黑气给她的感觉和房间里那棵怪树散发的邪恶气息极其相似,这让她开始怀疑,师兄是否也是某种邪恶力量的受害者。或许那些黑气就是他堕落的真正原因,而现在随着怪树的毁灭,这些邪恶的力量也失去了寄宿的载体,不得不离开雄二的身体。

  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房间里的火势正在迅速蔓延,浓烟也越来越厚,她们两个人都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深红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虽然身体虚弱得厉害,但她知道必须立刻行动。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雄二,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理性告诉她,雄二知道她拥有超能力的秘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而且以她现在的体力状况,带着一个成年男子逃出火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重要的是,救援雄二会大大增加她自己的生命危险。

  但是深红无法做出抛弃他的决定。

  不管雄二曾经做过什么,不管他对她怀有怎样的恶意,她都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更重要的是,雄二是师父田所光一的儿子。如果她让师父失去唯一的孩子,那个慈祥的老人会承受怎样的痛苦?

  深红深吸一口气,尽管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烟雾,但她还是坚定地走向了雄二,蹲下身来,用颤抖的双手抓住雄二的衣领,然后开始努力地将他拖向房间的出口。

  拖拽一个成年男子对于体力已经接近极限的深红来说是极其困难的。雄二的身体很重,而她的力气在大量消耗精神力后变得微弱无比。每向前移动一步,她都需要停下来喘息几秒钟。汗水不断从她的额头滑落,与脸上的灰尘混合在一起,让她显得十分狼狈。

  而房间里的温度还在持续上升,火焰已经烧到了门框附近,出口正在被火舌威胁着。深红知道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拖拽着雄二,膝盖因为跪在地上而被地面的碎片划伤,暗红色的连裤袜也被撕破了好几处,但她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浓烟让她的呼吸变得极其困难,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下,但她依然坚持着。她想起师父温和的笑容,想起小桃还在家里等她回去,想起那些因为她的表演而快乐的观众们。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有太多的责任需要承担。

  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后,深红成功地将雄二拖出了燃烧的房间。她们来到了后院相对安全的地方,距离火源足够远,在确保暂时不会受到直接威胁,深红这才松开了抓着雄二衣领的手,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支了,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不止,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但她知道现在还不能休息,用最后的力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火警电话。

  "喂,这里是海城火警中心。"电话那头传来专业而冷静的声音。

  "这里是海城老城区的田所奇术道具店。"深红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店铺后面的房子起火了,火势很大,请立即派消防车过来。"

  "好的,我们立即派人过去。现场有人员伤亡吗?"

  "有一个人昏迷了,但还有呼吸。"深红看了一眼依然没有苏醒迹象的雄二,"请同时派救护车。"

  "明白了,消防车和救护车大约十分钟后到达现场。请您确保自身安全,不要靠近火源。"

  挂断电话后,深红靠在后院的一堵墙边,看着不远处正在燃烧的房子。

  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夜空,浓烟滚滚地向上升腾,房间里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包括那棵曾经是她送给师兄礼物的盆栽,还有所有有关雄二的罪恶。

  深红转头看向昏迷中的雄二,他的脸色苍白,但呼吸还算平稳。刚才那些从他身上逸散的黑气已经完全消失,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不是刚才那个被嫉妒和恶意扭曲的怪物。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等待着救援人员的到达。

  此时的深红内心五味杂陈,既有解决麻烦后的解脱感,也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忧。她不知道雄二醒来后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师父会如何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她们的关系将会变成什么样。

  但至少,她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不管雄二曾经犯下了什么罪过,不管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恩怨,在生死关头,她选择了拯救而不是报复,这或许就是她和师兄之间最大的不同吧。

    约十分钟后,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红蓝相间的闪烁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深红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三辆消防车和一辆救护车鱼贯驶入了田所奇术道具店所在的这条古老街道,车辆的履带在石板路面上发出沉闷的轰隆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消防员们从车上跳下的瞬间就展现出了令人敬佩的专业素质。领队的消防队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实男子,他快速环视着现场,用洪亮的声音向队员们发出指令。

  "三号车队负责供水,二号车队展开云梯,一号车队准备进入灭火!"队长的命令声在夜空中回响,每个消防员都按照指令迅速就位,他们身穿厚重的防火服,头戴安全帽,手持各种专业设备,投入了救火的工作之中。

  而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快步走向深红和依然昏迷的雄二,其中年长的那位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他蹲下身来,首先检查了雄二的生命体征。

  医生用专业的手法检查着雄二身上的伤势,然后掀开他的眼皮观察瞳孔反应,整个检查过程持续了大约两分钟。期间,他不时点头,嘴里轻声嘀咕着医学术语,表情逐渐从紧张转为放松。

  "呼吸平稳,脉搏正常,瞳孔对光反射存在。"医生抬起头对同事说道,"应该是烟雾中毒导致的昏迷,没有生命危险。立即给氧气治疗,准备送往医院观察。"

  另一名较年轻的护士则来到深红身边,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有着温柔的笑容和轻柔的动作,护士仔细检查着深红身上的伤势,特别是她那被撕破的暗红色连裤袜和渗着血迹的膝盖。

  "小姑娘,你还好吗?"护士的声音很温和,"膝盖这里需要简单处理一下,可能会有点疼。"

  深红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我没事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深红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大量使用超能力后的反噬让她感到眩晕和乏力,加上刚才拖拽雄二时的体力消耗,现在的她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着不倒下。

  护士取出医药包,开始为深红清洁伤口。清凉的生理盐水接触到破损的皮肤时,深红忍不住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护士的动作很轻很慢,显然是在尽量减少深红的疼痛。

  与此同时,消防队员们也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灭火工作。巨大的水柱从云梯车顶端喷出,蒸汽伴随着浓烟升腾而起,火势开始得到有效控制。几名消防员穿着防护服进入建筑物内部,确保没有其他人员被困,并检查火源是否已经完全扑灭。

  就在这紧张而有序的救援工作进行到一半时,街道尽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简单睡衣外套的老人正气喘吁吁地跑来,他的头发凌乱,脚上甚至还穿着拖鞋,显然是接到通知后匆忙赶来的。

  那个人是田所光一。

  深红认出了师父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田所光一跑到现场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环顾四周,看到被消防设备包围的自家店铺后院,看到正在接受治疗的儿子和深红,脸上的表情从惊恐逐渐转为复杂的安心。

  "雄二!深红!"田所光一顾不上任何礼节,直接冲向救护车旁边。

  医生看到有家属到达,立即上前与他沟通:"您是患者的家属吗?"

  "是的,我是他的父亲。"田所光一指着担架上的雄二,声音因为跑步而有些颤抖,"他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请放心,您儿子的情况比较稳定。"医生用专业而温和的语调解释道,"主要是吸入了大量烟雾导致的昏迷,我们已经给他进行了氧气治疗,生命体征都很正常。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需要送往医院进一步观察。"

  听到这个消息,田所光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拳也慢慢放松了。他走向担架,颤抖的手轻轻握住了雄二的手,感受着儿子手掌的温度和微弱但稳定的脉搏。

  虽然雄二还在昏迷中,无法回应父亲的呼唤,但田所光一能够感受到他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了。在得知自家后院起火、儿子昏迷的消息时,田所光一感到的是一种濒临绝望的恐慌,他无法想象失去儿子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着雄二虽然苍白但依然安详的睡容,田所光一眼中涌出了泪水。这个坚强的老人很少在人前流泪,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田所光一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中满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确认了儿子的安危后,田所光一立即转向了深红。当他看到爱徒那苍白的脸色、被撕破的连裤袜和正在被护士包扎的膝盖时,眼中立即涌现出深深的关切。

  "深红,孩子,你伤得重吗?"田所光一快步走到深红身边,声音中充满了父亲般的担忧,"需要去医院检查吗?"

  护士抬起头说道:"这位小姐的外伤不算严重,主要是膝盖有些擦伤,不过看起来她的体力消耗很大,可能需要休息和补充营养。"

  "深红,你是怎么受伤的?"田所光一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深红的状况,"而且你为什么会在雄二的房间里?"

  这个问题让深红的心跳瞬间加速了。她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必须要向师父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但她绝对不能告诉师父真相,不能让这个慈祥的老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多么扭曲和邪恶的存在。

  深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和诚恳:"师父,是这样的。今天下午雄二师兄联系了我,说他对我的火焰魔术很感兴趣,想要了解一些技法方面的东西。"

  她停顿了一下,心中为这个谎言而感到发慌,但为了保护师父,她必须继续说下去:"晚上我来拜访师兄,他邀请我到他的房间里探讨魔术技巧。在演示的过程中,不小心点燃了房间里的一些易燃物品,火势蔓延得很快。"

  田所光一认真地听着深红的解释,点头表示理解。

  深红继续编造着这个善意的谎言:"我们想要扑灭火焰,但烟雾太大了,师兄应该是因为吸入过多烟雾而昏倒的。我看到情况危急,就拼命把师兄拖出了房间,然后就打了火警电话。"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田所光一没有怀疑。他反而因为深红的勇敢行为而感到深深的感动和钦佩。

  "深红,谢谢你。"田所光一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不是你及时把雄二救出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田所光一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深红的手,这个简单的动作传递着无声的感激和关爱。在他看来,深红不仅是他珍视的徒弟,更是一个拥有高尚品格的孩子。在危急时刻,她没有只顾自己的安危,而是冒着生命危险救助了师兄,这种行为让田所光一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

  "你本来可以自己先逃出来的。"田所光一继续说道,眼中满含着复杂的情感,"但你选择了救雄二,这说明你们师兄妹之间有着真正深厚的感情。"

  听到师父这样说,深红的心中涌起了更加强烈的愧疚感。师父以为她和雄二之间有着美好的兄妹情谊,但实际上,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和雄二还在进行你死我活的战斗。

  "人没事就好。"田所光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房子烧了可以重建,财物丢了可以重新购买,但人的生命是无法挽回的。深红,雄二,如果你们中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27章、28章

  两天后的上午,田所雄二在医院病房中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感到头脑昏沉,整个身体都沉重得不得了,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一样,试图移动手指,但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雄二眨了眨眼睛,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天花板是纯白色的,上面安装着简洁的日光灯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这种味道让他感到陌生和不安。他想要坐起身来,但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重新躺下。

  “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雄二努力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混乱而破碎,各种画面断断续续地浮现出来。他记得自己在房间里,记得有很强烈的火光,记得浓烟让他难以呼吸。但这些记忆都很模糊,就好像隔着一层薄雾在观看。

  他缓慢地转动头部,看到病床旁边放着一束鲜花,花瓶里的水还很清澈,说明是刚刚更换过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些水果和小点心,还有一本摊开的杂志。这些物品让雄二意识到一定有人在照看着自己。

  雄二试图更加专注地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记得深红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记得她质问自己的行为。然后呢?然后他们好像发生了什么冲突。

  啊,对了,那些笼子里的小动物。

  记忆的碎片开始重新拼接起来。雄二想起了自己疯狂地从笼子里抓出那些小动物,想起了自己强迫它们吞下紫色的果实。那些可怜的小生命在他手中挣扎,发出绝望的叫声,但他却毫不留情。

  雄二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想起了更多的细节:自己对深红说过的那些恶毒的话,自己脸上扭曲的表情,自己内心那种病态的快感。这些记忆让他感到深深的恶心。

  那真的是自己做的吗?还是只是一场噩梦?

  但身体的疼痛和虚弱感清楚地告诉他,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雄二慢慢地,痛苦地回想起更多的事情。他想起了自己怎样制造那些厄兽,怎样让它们去破坏深红的演出。想起了深红脸上震惊和失望的表情,想起了她努力劝说自己时诚恳的语调。

  深红一直在试图和自己修复关系。她送给自己盆栽,她在被欺负的时候没有怨恨自己,她甚至愿意分享自己的演出心得,但自己是怎样回应她的善意的呢?

  他想起了深红的生活状况。那个女孩每天都要为了还债而拼命工作,要照顾年幼的妹妹,承担着同龄人不应该承担的重担。 而自己不但没有同情她的处境,反而因为嫉妒而想要毁掉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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