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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借茶问道货币本,一言道破兴亡根玉体横陈录

小说:玉体横陈录 2025-10-22 15:43 5hhhhh 3960 ℃

秦淮河畔,一处名为“闻香榭”的雅致茶社,隔绝了十里烟花的喧嚣。此处不闻丝竹,只听流水;不见艳妓,唯有清茶。这里是白栖云精心挑选的会面地点,既能彰显品味,又能与她风尘的身份形成一种微妙的反差,为接下来的谈话营造一种平等的智识氛围。

朱标一袭常服,缓步踏入。他并未穿戴任何彰显身份的饰物,但那份自幼浸润在帝国权力中心的沉静与威仪,却如渊渟岳峙,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重。朱棡跟在身后,收敛了平日的张扬,显得有些许拘谨。他心中忐忑,既期待大哥能被白栖云的才华所折服,又隐隐担心这个妖女的言论会触怒这位未来的天子。

雅间内,白栖云早已等候。她今日未着艳装,仅穿一件月白色的素雅长裙,长发用一根碧玉簪松松地挽起,宛如一位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那份娴静端庄的气质,与记忆中那个在他身下承欢时满口荤话的妖女判若两人,竟让朱棡一时都有些恍惚。

“这位是……”白栖云的目光落在朱标身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探寻,仿佛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位大明储君。

“咳,”朱棡上前一步,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说辞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哥。我们家也是开国功臣,父亲早年蒙圣上亲封为吴王,只是后来……总之,大哥是家中长子,此次安南贡粮一事,父皇特意交由我们家来办。”

朱元璋称帝前确为“吴王”,洪武十一年后吴地不再设藩,此言半真半假,虚实难辨,既抬高了身份,又为如今的低调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白栖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虽聪慧绝顶,却终究不知晓皇家秘辛,只当对方是某个没落或低调的开国勋贵之后。吴地富庶,能被封为吴王,想来家底也是极厚的。她盈盈一拜,柔声道:“原来是吴王府的大公子,奴家失敬了。”

朱标不置置否,只是平静地回了一礼:“姑娘客气了。”他的目光如古井无波,却在暗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他想从她的眼神、举止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来印证她是否如三弟所言那般神奇,抑或是某个势力派来蛊惑皇子的棋子。

三人落座,白栖云亲手为二人烹茶。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从取水、温杯到注汤、分茶,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赏心悦目的韵律,既有茶道的雅,又有女子的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听三弟说,姑娘有经天纬地之才。”朱标开门见山,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力,“在下有些好奇,姑娘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学问,从何而来?”

这是试探,也是敲打。一个风尘女子,若无来历,何以有此见识?

白栖云为他斟满一杯碧绿的茶汤,轻笑道:“公子说笑了。奴家不过是风尘中的一片浮萍,哪有什么学问。只是见惯了这秦淮河上的银钱流水,看得多了,便悟出些俗理罢了。”

她将茶杯推到朱标面前,并未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客为主,将话题引向了手中的茶:“公子请看,此茶名为‘刘基贡茶’。未采摘时,不过是青田山野间的一片树叶,一文不值。为何到了这闻香榭,便能价值千钱?”

朱标端起茶杯,闻其清香,却不急着饮下,顺着她的话题深入:“因为它经过了采摘、翻炒、晾晒,其中凝聚了茶农与工匠的心血。此为‘劳动之价’。”

“公子只说对了一半。”白栖云摇了摇头,凤眼含笑,“传说此茶的茶种,乃是诚意伯刘基亲手所植。天下辛苦之人何其多,为何偏偏是它值钱?只因天下茶客都‘相信’,这沾染了‘刘伯温’三个字的东西,便值得这个价。他们买的不是茶,是传奇,是故事。此为‘共识之价’。”

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着朱标,正式开始了自己的课程:“上古之时,百姓以物易物,用米换布,用盐换铁,极为不便。后来,人们便寻了个人人都认可的东西,比如贝壳,先用米换成贝壳,再用贝-壳去换铁。这个人人认可的东西,便是‘一般等价物’。后来,人们发现金银铜铁,更耐儲存,更易分割,便成了最好的‘一般等价物’。”

朱标点了点头,这些道理,史书中亦有记载,并不算惊世骇俗。他想看看,这女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白栖云却嫣然一笑,抛出了真正的问题:“那么奴家再问公子,一枚由宝源局铸造的十两官银,若是在流通过程中磨损了,缺了一个角,称重只有九两七钱。可为何在市面上,商贾们依旧认它作十两来用?”

这个问题,瞬间击中了朱标的知识盲区。他蹙眉思索片刻,试探着答道:“因为……那是官银,上面有朝廷的印记。”

“说得好!”白栖云抚掌轻赞,眼中异彩连连,仿佛遇到了知音,“妙就妙在这‘印记’二字上!商贾们认的,不是那九两七钱的银子,而是那方代表着大明朝廷的印记!他们相信,只要这印记在,朝廷便会承认它十两的价值。那凭空多出来的三钱,是什么?是银子吗?不,”

她的声音变得幽深而魅惑,一字一句都敲在朱标的心上:“那三钱,便是大明朝廷的‘信用’!”

“所以,公子现在明白了吗?为何我大明的宝钞,只是一张桑皮纸,却能通行天下?为何盐引、茶引,也只是一张纸,却能调动万千物资?因为它们的价值,从来不在于那张纸,而在于纸上盖着的玉玺大印,在于天下万民对这方印记背后所代表的、至高无上皇权的绝对信任!”

“金银,只是‘信用’的载体。而朝廷的‘信用’本身,才是我大明真正的、无尽的宝藏!”

朱标闻言,如遭雷击,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这番言论,彻底颠覆了他过去二十年从圣贤书中学来的一切财富和权力认知。他一直以为,国家的财富是土地、是人口、是粮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和国库里闪闪发光的金银。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告诉他,这些都只是表象,真正支撑起一个帝国的,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的东西——信用。

就在此时,一名东宫的内侍匆匆赶来,在朱棡耳边低语了几句。朱棡面露喜色,对朱标道:“大哥,好消息!第一批安南贡粮的船队,已经抵达龙江港了!”

朱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万事俱备,只待开仓放粮,以解江南米价之贵。这批粮食,就是他信用的最好证明。

他放下茶杯,起身准备告辞。白栖云却再次为他续上一杯茶,意有所指地轻语:“公子,这世上最烈的毒酒,往往是以‘丰收’为名。当一种‘信任’过于泛滥时,它便一文不值。更何况……”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当一群狼,发现了一片没有牧人的羊群时……”

朱标脚步一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承认这女子的才华,却也认为她终究是妇人之见,小看了皇权的威严和江南官府的掌控力。他微微颔首,算是谢过她的提醒,便与朱棡一同离去。

看着朱标远去的背影,白栖云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人能懂的深邃。她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很快就会回来。因为真正的课程,只有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马车上,朱标的脸色平静如水,内心却波澜起伏。他对朱棡下达了两个命令:“第一,继续与此女接触,她脑中的东西,对我们大有用处。但所有计划,必须先向我汇报。”

“第二,”他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语气变得冰冷,“让亲军都尉府的人去查。把这个女人的底细,给我查个底朝天。”

与此同时,奉天殿的朝会之上,几位出身江南的翰林院大学士,正声情并茂地向朱元璋奏禀。

“……皇长孙雄英殿下,天资聪颖,仁孝敦厚,实乃我大明之幸!臣等恳请陛下,为皇长孙殿下遍访天下大儒,充实东宫讲筵,以固国本!”

御座上的朱元-璋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准了。

一场针对帝国未来的、无声的布局,已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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