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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那青春 下 作者:雌蜂,20

小说: 2025-09-12 10:04 5hhhhh 4470 ℃

「我原來在茶葉所工作,自然知道《霧山紅》茶。」

張地寶舒了口氣。笑嘻嘻說:

「就是在茶葉所知道的人也很少。你能知道,起碼說明你與己退休的趙大山所長不是一般關係,我對你有些話就敢講了。」

我自鳴得意地說:

「我還知道你們茶場原來有一個漂亮的女場長,是她對開發《霧山紅》作出重大貢獻。」

張地寶聽我提到漂亮的女場長,深深嘆了口氣說:

「說來痛心。就是趙大山侄子,原來的趙場長起了歹心,使這個人人敬佩的漂亮的女場長至今下落不明,成了趙大山一輩子也難了的心事,也使趙解放至今仍有負罪感,深感虧對她。」

「茶葉所不是對外宣稱她已調走了,怎麼失蹤了?」

「這話一言難盡。當時她確是調出茶葉所,調令農科院也交給她了,但沒去那個單位報到,是趙大山把她又弄進霧山,開一個鑑定會,她是在開會期間失蹤的。」

我故作好奇地問:

「開會人那樣多,怎好端端把一個人搞失蹤了?」

「這是趙解放造得孽。那女場長我見過多次,現在看來,可能是她知道自己相貌太出眾了,茶葉所又硬逼她到這深山老林來實習,擔心人對她起異心,所以她扮成男人來掩蓋,滿以為可保護自己。她不知這樣反弄巧成拙。她第一次隨趙大山到我家,就給我識破了。結果被新嶺人當成從霧山逃出的媳婦給押送回去,後來趙大山為瞭解救她,叫她冒充成趙解放的媳婦,才救回茶場。趙解放是有媳婦的人,看上她的美貌,起了歹心,乘她為調動到茶場轉關係時,應趙大山邀請幫助趙解放開鑑定會之機,趙解放綁架了她。這時,一件十分離奇,到現在都沒有合理解釋的事發生了,她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明知故問:

「這會上有那麼多人參加,保衛工作也到位,怎麼會失蹤呢?」

「就是嗎。你可能不知道,當初她被抓回霧山時,同所有嫁進霧山媳婦一樣,腳被整了形,我媽媽和我媳婦也是這樣,完全失去行走能力。這也是我們當地人的一種風俗,直到現在仍風行。當她到了茶場後,趙解放強迫她濃妝豔抹,穿了一件非常華麗嬌豔的旗袍,那模樣嬌麗欲滴,即風流又妖豔,這女場長本來就怕作女人打扮,這樣一裝扮,她壓根兒不敢見人。只好整天關在辦公室裡為趙解放準備會議材料。」

「這我就不明白了。即邀請她參加會議,又把她裝扮的不敢見人,這會怎麼開?」

「問題就在這。這鑑定項目是她主持完成的,趙解放根本弄不清其中深奧的道理。但他和趙大山叔侄倆又要將這成果抓到自已手裡,但沒有她的幫助,這會又無法開,如是想了這個偷樑換柱的計謀。」

第一百一十九章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其實趙大山叔侄這樣策化,我當時就估計到了。我附和他說:

「你這樣說我都明白了,只要她在幕後提供材料,由趙解放在前面登台唱主角,所以才這樣做。這樣做真不道德。」

張地寶忿忿不平的說:

「將別人三年功勞貪為已功,僅是不道德,還不致於遭到大家公憤。後面趙解放做的一件事,就叫缺德。當時我與他是父交子往,處得還很貼心。他肚裡事也不瞞我。他還有一個更殘忍的,可以說是無法無天的計劃,他想把這女場長綁回鐵馬塢囚禁起來,做他的小老婆,用現在人的說法,做性奴。我回去對我媽說起這事,我媽叫我千萬不要參入,我爸聽了對趙大山也頗有微詞。所以開會時我極力迴避此事。趙解放見我不幫他,他就收買了白馬十二隊姓金的人實施他的計劃。當時他們已用藥將女場長麻昏了,趙解放還不放心,又叫姓金的人將她結結實實綁起來,脫掉她的鞋,這樣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這女場長別說跑,就是站也站不起來,趙解放和那幾個幫手將她鎖在茶葉加工廠裡,放心大膽去吃當晚會議上的酒宴去了。當趙解放吃完酒,安頓好客人,回到茶葉加工廠想實施自已美夢時,人不翼而飛。趙解放一下連酒也驚醒了,他馬上找到當天送《霧山紅》茶包裝的張石頭父子,要他倆連夜回到霧山街,兒子守渡口,老子去新嶺通知趙大山堂妹趙月娥,看住新嶺汽車站,防止女場長被人帶離霧山。」

我聽了非常感興趣,急不可待地問:

「那結果怎樣,人就這樣失蹤了?」

「是的。當時張石頭父子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他們剛從霧山街趕到十二隊,到的時候己是晚上八點多了。若有人帶跑女場長,他們應當能碰上。從霧山到白馬十二隊有一段險路,晚上空手都難通過,何況還帶一個不能走路的女人。」

我一聽就知道,我剛逃離茶廠上嶺時,遇到的是張石頭父子。那天真萬幸,未進張石頭家,否則,那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張地寶繼續說:

「趙解放根本不聽張石頭父子解釋,硬逼著他們連夜返回霧山。當時除會議代表,張石頭父子,白馬衝口的王隊長和我父子倆,沒有外人到白馬十二隊。他最懷疑的當然就是十二隊的人。他逼走張石頭父子後,拉上我父子找到十二隊幹部,鬧了一夜,也沒查出是誰搶走女場長。我當時與十二隊許隊長將全隊所有能搬動女場長的人都排了一遍,沒有人離開在十二隊隊屋舉辦的酒席,這種有好酒好煙的熱鬧場面,全隊男女老少能動的人全到了,並沒有人去茶廠。當時我就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後來趙解放對這事怎麼辦的?」

「他送走會議代表後,立刻趕回十二隊。逐家逐戶,村子周圍山林找了個遍,整整折騰了半個月。把十二隊從隊長到小孩,鬧得怨聲載道,個個對趙解放恨之入骨。這山裡人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冤屈,後來幾個血性小夥子氣憤難忍,要對趙解放下手。生產隊許隊長知道後,立刻將趙解放送出山,趙解放也嚇得半死。」

我聽了痛快地舒了口氣,心安理得地說:

「這事就這樣完了,以後再沒女場長任何消息?」

「沒有了。但這事沒完。人搞得失蹤了,趙解放無奈將這事告訴了趙大山。趙大山聽了是又驚又怕,當時將侄兒狗頭淋血地痛罵一頓。他怕這無法無天的侄兒再弄出什麼事,立刻叫他暫回茶葉所,看管在自己身邊。他最怕省供銷社見沒人去報到,又找不到人而報案,那公安部門追查起來脫不了干係。就這樣提心掉膽的過了半年,看沒動靜,託人去省供銷社瞭解,也沒發現女場長去上班。他報著僥倖心理過著日子,直到二年後心才稍平靜一點。但這一鬧,對《霧山紅》茶葉影響可大了。也奇怪,那年秋天突發一次大水,將白馬十二隊的新開《霧山紅》茶園全沖毀了,茶園被泥石流淹了一大半,河邊加工廠沖得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白馬十二隊也遭到很大損失。如是流言四起,說那女場長是茶花仙子,給趙解放得罪了,降災給十二隊。這流言傳出來後,白馬衝口八個隊個個相信。聽說那年大旱,山神附體在女場長身上,幫助他們戰勝災情,還喜奪豐收。這樣一樣,在白馬沖人眼裡,趙解放是十惡不赦的惡魔,只要趙解放在茶場,他們一兩紅草都不交給茶場。第二年《霧山紅》產量陡下來一大半。後來消息傳開,除鐵馬塢,其他地方紅草都不生產了,連張石頭的包裝也不做了。」

我聽了有點奇怪問:

「張石頭父子不是與趙解放關係也很好?」

「是呀。但自女場長失蹤後就變了。這是張石頭兒子親口告訴我的,那天他們送包裝翻過那段險路後,天快黑了。他父子倆在嶺頭上休息,看見在茶葉加工廠旁有一個閃著五顏六色光的東西沿路飛快漂浮。由於是黃昏,看不清到底是何物,現在看來肯定是女場長,飛回天上歸位做茶花仙子了。自那後,他父子發誓不與趙解放來往。由於《霧山紅》茶收不上來,趙大山親自來茶場瞭解情況,聽他堂妹告訴他這一情況,他一怒之下,將趙解放調回茶葉所仍干工人,把茶場交給我。很快,又將茶場下放給縣裡,他只要《霧山紅》茶葉,茶場其他事再也不問了。趙解放走了,《霧山紅》茶收購也正常了」

聽了張地寶這段敘述,感慨萬分。這害人之人最終會被人唾棄,留下千古罵名。談完了我離開茶場那段故事,我也不想揭開迷底,這事王月芳也嚴守這段秘密,沒告訴他兒子,這樣的母親教育成長的兒子是可信的。另外劉家坪無農作物,全是茶園,與外界隔離得較好,有生產有機茶的先天條件。如是我同他談了有機茶生產的設想,他也很有興趣,當天鑑了協議。公事完了,我提議想去他家拜訪,他有些驚訝,但對我這唐突的要求還是欣然接受。我知道霧山人的感受,故我留下隨從人員,僅與張地寶同行去千馬坑。

第二天清早,張地寶背著電視機和我一塊翻埡口去他家。這路與我當時逃出時己天壤之別,已開正一條象模像樣山道,在坡陡的地方這修了石階,好走多了。張天成家還是老樣子,僅是看門狗換了。兒子突然帶了個山外生人來,王月芳有些不高興。她變化不太大,還是典型的霧山女人打扮,十五年的歲月僅在她眼角留下點魚尾紋,仍然風韻猶存。原本回房間,丟下張天成父子來接待我,但我與她見面之後,她停下腳步,用那聰慧的眼盯著我。我給她看的心裡發毛,她走到我面前輕聲但很有禮貌地問:「同志。貴姓?你什麼時候認識我家寶兒的。」

我心裡格登一下,立刻揀將早想好的話低聲悄悄說:

「我姓王。是到過你家那個茶場王莉萍的弟弟,我姐姐要我來看你,來感謝你。」

「啊!」她顯然很吃驚,急促地說:「你姐好嗎,她現在在那裡?」

「她出國了。己在國外生活,有了二個小孩,她在我面前常提到你。」

張天成不知我們悄聲談什麼,很奇怪地問:

「老婆子。你與客人談什麼?什麼事叫你這樣激動!」

王月芳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他說:

「他是茶場王莉萍的弟弟,來看望他姐姐過去的朋友。」

張天成父子先是一驚,後又難過地低下頭。張地寶深有感情說:

「她是一個永遠值得尊敬和懷念的最美麗的霧山媳婦,她永遠是霧山人的驕傲。」

吃中飯時我見到她一家人,張地寶女兒已十八歲了,已是一個亭亭玉立大姑娘。她略施脂粉,一頭烏黑的發絲翩垂芊細腰間,頭綰風流別緻飛云髻,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身穿粉紅色的繡花大襟中式長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穿了一雙紅色平底繡花鞋;身材纖細,蠻腰贏弱,更顯得楚楚動人,很有點她奶奶風範。張地寶告訴我,今年她已考上省農大,也是學茶葉。他感謝當初的王場長讓他到茶場工作,女兒在山外有讀書機會。馬上要開學了,正好搭我的順風車去報到。

第二天我們出山時,他女兒又換了一套裝束,一身消閒裝,披肩頭髮,又是一個時髦的學生。有了我,他爸爸就不送他了。她一路歡歌一路笑地隨我們到了省城。

光陰似箭,日月似梭。轉眼到了1998年,這幾年國營外貿公司債台高築,日漸衰落;民營公司方興未艾。鄭玲玲己很敏感覺得老的體制己將消亡,就在國外先建立了自已公司,給民營公司代售產品出口。而我工作的茶葉公司內部明爭暗鬥己白熱化。在要求從公司內部退休未果情況下,我毅然決然辭職下海,辦了自已的茶葉公司。利用自己同張地寶建立起良好的個人關係,利用新嶺這片山區茶葉作出口基地,展開茶葉出口貿易。由於新嶺的茶葉品質穩定,雙方合作在2005年前進行得很順。我與張地寶私人往來也很密切,幾乎與張天成結婚後未出過千馬坑的王月芳,我也將其接到省城小住了半年。但她接受不了這喧鬧的城市生活,仍留念那霧山扁擔嶺人世外桃源的清靜日子,堅持要回霧山。不久劉家坪茶場也面臨改制,將政府直接採購的《霧山紅》茶葉保留在原茶場,作為事業單位編制保留,並在省裡設辦事處,方便與省裡政府採購計劃接洽;其他業務化到新成立的茶葉發展公司,吸收劉家坪茶農入股建立股份公司。張地寶與我商量他的去向,他為人忠厚老實,省裡採購部門與他關係良好,應當留在茶場;況且他女兒畢業後負責與省裡聯繫這一塊,還是駐省城辦事處負責人。但茶場和我公司的合作的業務都在新成立的茶葉發展公司,如果留茶場,他管不了這一塊,對我影響大。但我不能太自私,故力勸他去茶場。

新嶺這片山區茶園,經我和張地寶努力,己基本達到有機茶的水平,在茶葉國內外貿易已有一定影響,並已開始產地論證工作。茶場改制後,張石頭兒子負責公司。開始一年還好,與他合作得還不錯。但從2006年下半年開始,己從茶葉所下海的趙解放經歷多次碰壁後走投無路,拉了一家茶葉出口公司來與我公司爭貨源,而且通過月娥在新嶺的社會關係,將手插到公司內部,茶農家裡,搞得張石頭兒子焦頭爛額,不得不同他合作。但是他們只收茶葉,不抓生產環節中的品質工作。這家茶葉公司規模比我公司大,國內國外兩塊市場都做對,茶葉農殘不作要求。這樣開始是少數,後來除茶場附近的茶園外,新嶺其他地方普遍使用化肥和農藥,來提高產量,將我與張地寶多年辛苦建立的質量保證體系毀於一旦。

第一百二十章 九九歸一

幸虧我當初在六號地和那山沖裡,建了《霧山紅》茶園,在《霧山紅》茶葉項目成功後,專家們為了保證《霧山紅》茶的原始性和天然性,建議當地政府從千馬坑外到霧水河和株水河的範圍內,明令禁止使用化肥和農藥,並獲省裡批准;再加上張地寶與他們多年良好關係,才保留一點我需要的貨源。但遠遠滿足不了我司出口需要,在其他地方又拿不到合格的貨,常使鄭玲玲手上訂單落空。每次來電來函,總是報怨,弄得我心急如焚。她的電話都不敢接。萬般無奈,我才跑到我下放過的天目坑,重建有機茶基地。

倪麗萍聽完了我這傳奇般的故事,感慨不已。她從家裡到學校,從學校到工作單位,上班也在學校,對農村的事知之甚少。雖然她斷斷續續知道我經歷的一點支言片語,但沒有這樣完整聽完我從下放農村到現在近三十年的奇異生活。對我孜孜不倦地追求和奮鬥,忍辱負重完成人生目標,非常敬佩。她放下手中工作,帶著她的研究生,隨我一塊兒來到天目坑。現在汽車也只通到烏溪鎮,從烏溪鎮進天目坑五十多里山路,我請石書記安排了四個勞力,用擔架將她抬進天目坑。到了中天目石書記家住下後,她對山裡一切都非常好奇;藍天白雲,清溪翠峰,奇花異草,怪松奇石,這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對我深有感觸地說:

「平子。這裡真美,當初我為什麼不下放,能在這裡生活真好,這裡呼吸的空氣都是甜的。太迷人了。」

有了倪麗萍和她帶來的研究生,茶葉加工廠很快從圖紙變成了現實。對原來沒備作了脫胎換骨的改造。倪麗萍不虧是這方面專家,她一切都從綠色這個理念出發,茶葉機械,特別凡是與茶葉有接觸的部分,全部採用木製或竹製。不用機械動力,也用當地豐富的水力資源,用水力帶動。她考察了原茶廠動力,認為山裡人很聰明,用明渠引來山泉水,帶動水輪,即巧妙又科學。她加以改造和保留。為了使她們專心致志投入工廠改造,我從公司調專人來做好她們的後勤保障工作。

石書記整天陪著我跑茶園。根據一些老茶農建議,對茶樹仍保持它的原生狀態為佳,對茶樹周圍雜木,只要不影響它的光照,都給予保留。對茶園建設,以修通道路為主,保證當天採收新鮮茶葉(當地人叫它鮮草),能及時送到工廠加工。這些工作都要在五月茶園開園之前完成,時間非常緊,工作量非常大。可能是當年四姨太影響大,而且經三十年傳承,在天目坑已是家喻戶曉。當石書記在正月召開村委會大會時,當各村民自然村組長,就是以前生產隊長,聽石書記講當年的四姨太又派人到天目坑,來幫助大家發家致富時,都高興得跳起來。好多原本準備出去打工的都不走了,留下來跟四姨太後面干。對修茶園道路之事,散會後自發的回去幹了。

不過我也遇到一個頭痛的事,那就是西天目坑,由於那裡是農作物種植區,免不了用化肥和農藥。他們的茶樹大部分在兩塊地之間山坡雜木林中,受農田施肥用藥污染不能用,但他們就是死纏著石書記。石書記給纏得脫不了身,只好將矛盾上交到我這兒來。來的兩個組長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一個是原十三隊小朱隊長,一個是當初專整我的石羊兒,他搬到他岳父的十二隊,成了那裡組長。我見了他倆,一邊聽他們訴說,頭腦中也在盤算。首先一條,是讓天目坑人都過好日子,也不能拉下這兩個隊。但他們的茶葉出口絕對不行。思考了半天,突然想起了當年的山蕨菜。西天目坑的山蕨菜全長在坑四周的石山上,遠離農田和村莊,也是有機食品,可以從這方面想想辦法。我和顏悅色請石羊兒他們先回去,搞點去年山蕨菜樣品。我明確告訴他們,除非禁用化肥農藥三年以上,否則那茶葉是不能收的,但可儘量幫他們恢復山蕨菜出口。他們回去後很快拿來樣品,我派專人送到烏溪鎮,寄給鄭玲玲。並對這裡情況作了詳細說明。由於時間抓得緊,在國外鄭玲玲抓緊時間工作,終於在山蕨菜開摘前,拿到第一份訂單,解決了西天目的問題。

加工廠工作如火如荼進行。按計劃要搞一個隆重開工典禮。我到天目坑的消息迅速傳開了,連宋紅苗也知道了,她一家人也專程從省軍區趕回來。我還通知了劉家坪的張地寶和霧山醫院的小紅;倪麗萍又通知了她所知道的大學同學,大家淮備熱熱鬧鬧慶賀一下。在試車成功後,石書記和我決定開工定在五月四號這一天,這天茶園也可以正式開摘了,同時也是我公司和天目坑行政村合股的《天目茶葉科貿公司》的揭牌儀式。萬事具備後,我淮備回省城公司一趟,將一些有機茶備案材料送到省出入境商檢局備案審批。臨走的那天,石書記神祕莫測地告訴我,他老爸要我去一趟,有要事和我商量。我不知何事,急匆匆趕到他家,在樓上一看,聚了不少人。除石留根、徐美花夫婦外,還有石中魂,看管四娘娘廟的蠻子隊長和我記不起名字的人。我一進去他們都哈哈大笑,我有點莫名其妙。這時蠻子隊長站起來說:

「王董事長。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到我們天目坑來,大家對你怎麼樣,好不好?支持不支持?」

我點了點頭。他繼續說:

「這幾年騙子特別多,我們天目坑想搞點特色產業,什麼花卉呀,珍貴苗木呀就上當受騙不少。但你講一句話,大家一呼百應,熱情得很,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迷茫地搖搖頭。蠻子隊長直言不諱地說:

「因為大家知道你是四娘娘的使者,是代表她來天目坑行善救苦救難的,天目坑百姓是衝著四娘娘才信你的。所以馬上工廠開工,大家有個心願,你一定要答應。」

我心中有數了。當初遲遲不敢來天目坑,就怕將我與四姨太扯在一起。當時知道我真實性別的就是幾個大隊幹部,我不想那段秘密弄得家喻戶曉。但面對面,我也不敢對罪他們這幾個在天目坑一言九鼎,德高望重的老人,就無可奈何點點頭。見我點頭了,他們才散去,只留下石蠻子,他開門見山的說:

「你同意了,王董事長。我講話不會轉彎抹角,你不要生我氣。這麼多天來,我仔細觀察你,你同在我們這裡插隊的那個女娃長得有些像,怎麼看你都生了副女人的相,我暗自猜想,你是不是四娘娘換個模樣,到天目坑來幫助我們。我將這個想法同石中魂他們幾個說了,他們都有同感。雖你是個男子漢,但內骨子裡怎麼看,你同當初四娘娘都好似一個人。」

聽了蠻子的話,我心中暗暗叫苦。到天目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我現在已不是那初那個矇矇矓矓少年,如果他們硬要將我與昔日四姨太聯繫在一起,我現在還真有點接受不了。不知他們葫蘆裡到底還賣什麼藥,就問:

「石大叔。你們今天找我來,倒底有什麼心願,請告訴我。」

「是這樣的。在你們正式的開工典禮前,要先採收鮮草,我們已通知各村民小組,在五月三日每家先採摘一批送到四娘娘廟,然後在五月四日集中送到加工廠,這樣在五月三日在四娘娘廟,我們天目坑村民先搞一個送鮮草給四娘娘儀式,以求得她的保佑;保佑我們天目坑村民四季平安,風調雨順。我們勞駕你扮演四娘娘,希望你不要推託,令鄉親們失望。」

我鄂然!做夢也想不到他們會提出這要求,勾起那一段令人心酸往事,但又不能拒絕,我的茶葉基地還要他們支持。無奈的點點頭,蠻子興高采烈地走了。我反覆考慮一下,去找徐美花商量。這次開發天目坑基地,我公司大部分人員都來了,在公司下屬面前裝神弄鬼,對我今後工作確實不利。徐美花思考了半天,建議我回省城後找一個合適的藉口,不來主持開工典禮,由小香市長和公司方總共同主持,然後悄悄回來扮四娘娘,不讓除蠻子外的任何人知道,扮完後仍偷偷回省城;並認為,不滿足群眾良好願望是不行的;另外,她認為我雖有五十開外,但皮膚細白,身體由於長期鍛鍊仍未發胖,扮一個中年美婦也沒問題的。我見徐美花都是這態度,實在無法,先回省城準備再說。回省城後,我取出塵封多年的從霧山帶回服裝,發現大部分腰身太細不能穿了,只有那件粉紅暗花綢梅蘭竹菊紋大襟女單褂,紫紅彩色貼繡鳳尾裙,還湊和,穿到身上還合身。下面穿上那帶亮片的平跟軟底繡花鞋。

我的胸部始終未完全恢復到男人樣子,平時不注意看不出,只比正常男人大一點,但用胸罩一勒,仍可勒出乳峰和乳溝。我己多年理男式髮型,對於頭上裝扮,我去戲劇用品商店買了一件梳理成玉環飛仙髻假髮套,它上面假髮捲成五個環,中間的環最大,兩側漸小,髻的兩側插鳳銜玉珠步搖,髻中飾正鳳,與珠翠和羽毛組成孔雀開屏花冠。當我正忙著準備這些行頭時,鄭玲玲從國外電告我,從五月十日到十八日她要帶客戶來訪問考察我們的新基地。這下有了最好藉口,以淮備接待外商為由,請方總安排天目坑基地開工一切事宜。我四月三十日一人悄悄攜帶行頭從省城出發,於五月一日晚上從烏溪鎮翻山,在五月二日早上三點多進入天目坑,按事先約定好,住進四娘娘廟後那一排房中間我住過的房間,在裡面休息。五月三日清晨,我就起床洗漱好,吃了點心開始化妝。想不到事過近二十年,又拾起了當年被逼學會的技藝。由於皮膚有些鬆弛,我先用絲帶勒緊頭部,將臉上皮膚拉平滑再化妝。為掩人耳目,我濃妝豔抹,束腰勒胸,再現乳峰,穿上那粉紅暗花綢梅蘭竹菊紋大襟女單褂,紫紅彩色貼繡鳳尾裙和平底鞋;再套上玉環飛仙髻假髮套,頭套上再插上首飾和絹花,掛上耳鏈,頸脖上掛上幾串珍珠項鏈,將雙手打上粉底霜變得又白又嫩,十指修得尖尖,塗上紫紅指甲油。裝扮好了,昔日的霧山媳婦,今天的四姨太模樣又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穿衣鏡裡,已沒了往日天真,羞澀;增添了成熟,幹練和嫵媚,仍是一美婦,有仙子般脫俗氣質,偶爾帶著一些憂鬱,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到上午十點我姍姍來到四娘娘廟正殿,接受天目坑村民送來的芳香鮮草,報給他們以深深的祝福。到下午三點,魚貫而入的二百餘戶送來的鮮草堆滿正殿,看到這久盼的有機茶嫩芽,我非常激動,這是我人生的結晶,情不自禁的翩翩起舞,跳起了那段很遙遠,但又非常熟練的豐收舞曲。在村民的熱烈掌聲中,我似乎同一朵潔白雲彩,冉冉升起,與天目坑秀麗山川熔合在一起,永遠再不分離。

全文完20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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