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之后，把信件收回信封，重新压在装文件的箩筐底下。

博士不敢拆封红色的盒子，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配得上接受菲亚梅塔的感情了。

打开蓝色的礼物盒，里面是一板巧克力，还有那个曾经在生日送给莫斯提马的音乐盒。

底下压着一张信纸。

“小莫她真的很爱你啊，博士。”

看到这句话的笔触，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看了一眼落款，是菲亚梅塔。

“她把那个八音盒转送给了我，说想让我留个念想。但是，这样的感情，应该断绝的彻底一些吧。她还说，如果用红色和蓝色盒子装的话，博士一定会先开蓝色的那盒，红色的那盒你不会敢打开的……博士真的很喜欢莫斯提马呢，我也相信她的推断。所以，用了颜色来欺骗博士。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是博士，我还是很喜欢你……即使这样的感情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吧。感谢你读完这封信。”

底下的署名，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但博士的心已经泛不起多大的波澜。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博士，急切地打开手边的另一个盒子。

里面是那瓶frog lube的铳械保养油，但是已经空了。

里面也压着一封信。

“小菲说，要物尽其用，就拿了个别的瓶子来装保养油了，但还是硬要把瓶子也寄回给你。她的礼物盒买小了，放不下，就放在我这里和我的礼物一起寄回来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下一次回到罗德岛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再离开博士身边，哪怕一步。”

信纸下面还有一个夹层，里面是Givenchy的一瓶黑可和雨。

打开，橡木苔和皮革的时代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她的礼物。

博士不懂香水，但是能接收到她的心意。

他知道莫斯提马就快回来了。

四月初的时候，菲亚梅塔又一次回到了罗德岛。

这一次，是来签她的挂靠终止协议的。

博士没敢看她的眼睛。

只是看着文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盖上罗德岛作战部的公章，菲亚梅塔接过文件，转身就走。

“……菲亚梅塔小姐。”

她回过头。

“生日快乐。”

她依旧板着那张严肃的脸，但还能够看到一丝笑意。

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很爱你呢。”

博士没敢抬头。

“她为了你，甚至把教皇厅颁发的万国信使称号都给归还了。”

“那……小莫她现在在哪里？”

没有按捺住好奇心，还是问了。

“在龙门，应该是那只企鹅的酒吧里吧。说是辞职完和那边的老同事再聚聚……虽然我感觉她们从前也没怎么待在一起过。”

她真的放弃了自己的信使生活。

“她已经不再是万国信使了，所以我这个监视者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我会回拉特兰，再去和几个老头子掰掰手腕，总有一天我会当上铳骑的，就像以前计划的那样……”

“菲亚。”

菲亚梅塔转过了身。

“对不起。”

“博士，这不是你的错。莫斯提马就交给你了……你们要好好保重。”

“……我明白了，再见。”

“再见，博士，以及这艘罗德岛舰。”

她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的雾依然笼罩着本舰的时候，莫斯提马回来了。

工作时间还没到，博士也还没来，但她的通行证能够随意进出博士办公室，所以不必在门口等着。

走进办公室打开灯，呼吸依然熟悉的空气，拿起桌上那个几乎从未停止工作的热水壶。

“我回来了，博士。”

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微笑着。

大概到七点多的时候，博士才到办公室。

灯光十分敞亮，红茶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

最重要的是，莫斯提马就在沙发上坐着，等待博士的到来。

她小口抿着刚刚泡好的茶，茶几上还放着一杯给博士沏好的。

博士没有继续往里走，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这幅光景。

由心而生的感动占据着身体的主动权，泪水从眼中渗出——

只因，她回来了。

梦中的迷雾全数散尽，一切虚幻都化作了流光，照进了现实。

“欢迎回来。”

整理好心绪，踏进门的博士，以及坐在沙发上的莫斯提马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她不会再离开了。

他也不会。

现在依然是晨间，雾气已渐渐散了。

罗德岛的天空没有星星，澄澈的云霄之上只见晴空万里。

回忆相簿的最后一页也已看尽。

雪，早就全都融化完了吧。

《Laterano Album》

palingenetic chapter,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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