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拉特兰。

承蒙律法恩惠，永远沐浴上主荣光的圣城。

纷争不再，天灾不临之地。

萨科塔人和黎博利人共同生活的洁白天堂。

“欢迎来到我们的故乡，博士。”

背着手，高兴地拉着博士的是莫斯提马。

还有静静跟在后面的菲亚梅塔。

她们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又回了一趟拉特兰。

“既然回来了，那肯定还得去见一趟蕾缪安吧？虽然这次没通知她。”

“平常的话她肯定在司提望的疗养院，不用想也知道。我们每次例行报告的话，为了方便她才会到公证所来一趟。”

“现在就直接去吗？博士他们的工作反正要明天才开始呢。”

“你真的要把博士也带去？”

“有什么不行的吗？”

菲亚梅塔抿了抿嘴唇，有点略带嫌弃地看着莫斯提马。

或者说这才是她平日里该有的表现。

“别等真的把博士带过去了又害羞到说不出话。”

这是实话。

“那可不一定嘛。”

“那就和我赌一把吧，赌资是这个月的下午茶资金，谁输了谁请客。”

“啊，别这样嘛，小菲。今天就不跟你犟嘴啦。”

很快的认栽了。

“那你还要把他也带去吗？”

“当然要，不过可能要让你来介绍了。”

“那我怎么和小安说？他是你男朋友？”

莫斯提马的脸已经红了。

“就，按这样说也行……”

“真拿你没办法……”

博士沉默地跟在后面。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人。

即使现在，一切都看上去风平浪静。

但是，总有一天，三人之间会激起海啸。

帮着莫斯提马她们，提着行李，先去了一趟订好的旅馆。

放下拉杆箱和用不到的背包，只提了一个公文包，博士就跟着他们走了。

“这个带罗德岛标识的公文包里装的是什么，博士？工作明天才开始吧。”

菲亚梅塔开口问道。

“和教皇厅还有公证所交涉要用的资料。比较重要，带在身上比较放心。”

“拉特兰人不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的，只会光明正大地在街上搞爆破。”

“这不是更恶劣吗……”

“不过如果未经批准的爆炸能少一点，我也会很高兴的。”

无奈地笑着的菲亚梅塔。

一路走到疗养院门口，几人都是有说有笑的。

只是博士说什么都不肯再往里走了。

“小安又不是什么外人，博士就也去看看她嘛。”

“不，可我确实不认识啊……”

“今天是让她看看你。”

菲亚梅塔补了一句。

“你只要露个面就行，或者就站在门外也可以。”

被两个人强行推着进了门。

“小安？我们又来看你啦。”

推开单间的门，蕾缪安正坐在床上看着书。

“真是稀客啊……上个月不是才回来过吗？什么风把你们刮回来了。”

放下手里的短篇小说，抬头望向门边的几人。

“这位是……罗德岛的人？”

把一条毯子披到肩上。

“是罗德岛的博士，过两天他们要和教皇厅还有公证所交涉，小安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那为什么把他带来这里呢？教皇厅的公务也该去正经点的会议室谈吧。我现在可只负责小莫你的相关工作交接了耶。”

“蕾缪安，这家伙把莫斯提马拿下了。”

“……哈？”

嘴上好像有点震惊，但是好像有点在憋着笑。

但是没能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啊，你们上次回来好像就提过他吧？看来效率还挺高的嘛。不过，能搞定莫斯提马……真不简单呢。”

博士就站在门边，没往里走。

他不知道菲亚梅塔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小莫怎么今天一直没说话？”

脸早就不知道红成什么样了。

早就害羞的不成样子了吧，上次也是这样。

“小莫？讲讲嘛，他是怎么搞定你的？前不久不是才过完圣诞节嘛，他有带你出去玩吗？”

像是年少时，随意谈论着八卦一样。

莫斯提马默不作声，坐在病床边，握着蕾缪安的左手，但头一直望向门边。

博士就站在那里。

菲亚梅塔保持着平日里略微有些严肃的神情，但感觉的出来她其实在笑。

虽然不知道这是她为了瞒住莫斯提马说的场面话，还是说她真的愿意就这么放弃博士。

坦白的机会还没有到。

“那位博士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口？也进来让我好好瞧瞧嘛。”

蕾缪安笑得很开心。

“平常没少和小莫腻歪吧？今天也让我看一看嘛。”

不好意思地往前走了两步，幸好戴着面罩，别人看不到这般失态的表情。

莫斯提马像个孩子一样地跑到博士身后去躲着了。

找到依靠之后，她已经有些松不开手了。

抓着博士的衣角，好像在说“她们欺负我”这种话一样。

“小莫，你这是干什么……”

“博士也和她们聊两句嘛，别让这些话都叫我接着。”

脸上透着坏笑。

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博士就被莫斯提马推进了房间。

踉跄地站定下来，博士不知道该看谁比较好。

眼前是一个和莫斯提马她们年纪相仿的粉色长发萨科塔，看起来相当……温婉？反正就外貌而言，和她嘴里说的话的风格比起来，要纯良的多。

“蕾缪安小姐……下午好。”

“没有必要这么正式啦，这种礼仪留到明天和教皇厅的会谈上用就可以了。今天在这里，你的身份可不是什么罗德岛的博士哦。”

蕾缪安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可是能拿下莫斯提马这种难搞的家伙的男人啊，给我挺直腰板。”

像是听到什么命令一样，立直了。

“别欺负博士啊，小安。别看他能搞得定莫斯提马，其实和小莫一样，害羞的要命。”

菲亚梅塔打着圆场。

“和小莫很像呢。”

“别，别这么说啊……”

博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即使隔着面罩，也能感觉到被罩住的脸上是多少尴尬的表情。

“好啦，既然回来了，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们。”

蕾缪安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筐文件，从中拿出一个档案袋。

“关于这两天的会谈，我接到通知，你们俩也得来。”

“欸？”

“一个万国信使，在罗德岛挂靠了挺长时间了吧？”

“小莫她加入罗德岛已经大概四年多了吧。”

“是啊，都这么久了，能作为罗德岛值得信赖的证明了吧？”

“而且罗德岛的那个指挥官‘博士’也对她信赖有加……”

“是啊，也能证明教皇厅委派的人对于罗德岛的态度。”

“我和小莫到场的话，罗德岛和教皇厅的会谈肯定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小安是这个意思？”

“老头子们算是这个意思吧。”

一直聊到了傍晚。

橙色的阳光照耀着圣城。

一缕斜阳从疗养院的窗户照进房间。

时间不早了。

“那么，明天我还会在公证所等你们的。”

“那，明天见，小安。”

“再见，蕾缪安小姐。”

“啊，我想和博士单独说两句可以吗？”

“那你们聊两句吧。博士，我就先和小菲去大厅等你了。”

莫斯提马拽着菲亚梅塔离开了病房，顺手带上了门。

“莫斯提马很喜欢你啊，罗德岛的博士。”

脸上的笑容微微沉下，取而代之出现在蕾缪安脸上的是有些冷峻的表情。

“要我回答那种几乎是在自夸的答案吗？”

“我还没说完。”

蕾缪安注视着面罩后的双眼。

“菲亚梅塔也好像挺看重你的。”

“什么意思？”

“你吸引的不只是莫斯提马，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一度陷入了沉默。

博士试着用装傻来掩饰掉，但是对蕾缪安没有用。

“小菲对你的感情，你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就算她一直强调你是小莫的恋人，我也看得出来。那孩子很不擅长掩盖这些情感，你作为罗德岛的指挥官，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总有吧。”

“……真不愧是第七厅的专员。但是，很明显我不可能有能力回应她的这份感情吧。”

“但是，如果你明确拒绝过她的话，小菲对你的态度不会是这样暧昧的。”

“相当细致啊，蕾缪安小姐……但是这能说明什么？”

“你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是啊，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坦然地承认了。

“莫斯提马估计一直都不知道吧，最近的她完全不在状态，肯定没办法做到和以前一样敏锐的。”

“是的……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已经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

“告诉我，罗德岛的博士，你要怎么做？”

“我不会违背和她们两个的约定的。”

深吸了一口气。

“和菲亚的约定是，‘绝不能离开小莫身边’，和小莫的约定其实也是一样的内容。”

“你有对她们两个做过什么吗？”

“一切至少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做了一些很对不起小莫的事……但以后绝不会再有了，我能向你保证。”

“那小菲也会伤心的哦。”

脸上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一些。

“一定会有人在这段感情中受伤的，但我不希望这个人是莫斯提马。对她的坦白我会放在和教皇厅的交涉结束之后，你可以监督，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向她坦白，就算她不原谅我也好，我已经没法再欺骗她了。”

“说起来，你刚才说的对不起小莫的事是什么？”

“我和菲亚也接吻过了。”

“那，你过来。”

走到蕾缪安的旁边，博士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这一下是为小莫，你欺骗了一个这么爱你的女孩。”

又扇了博士一巴掌。

“这一下是为小菲，她的感情被你吊了这么久，结果你还是要让她受伤。”

“我很清楚，所以这次圣城之行，我想赎罪。”

“要是你对她们还做了别的什么事的话，我绝饶不了你。”

“抱歉，蕾缪安小姐。但我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等明天和教皇厅的会谈工作结束，我一定会和莫斯提马坦白，就算她就这么离开我，我也没有怨言。我已经积攒了太多的罪，现在该是赎罪的时候了。”

“……迷途知返者。”

“请。”

“愿律法会宽恕你。”

“谢谢，蕾缪安小姐。不该让莫斯提马她们再等下去了，我也该走了。”

转身准备离去时，背后又响起了叫住他的声音。

“小莫不能失去你。”

“是啊。”

“你真的打算要告诉她吗？如果选择小莫的话，其实只要切断小菲的情愫，找她坦白就好了嘛。这样小莫的情绪也不会有什么波动，你们的感情也不会受什么影响吧……”

“抱歉，她应该要知道真相。结果我已经无所谓了，但她必须要知道。”

“……再会，罗德岛的博士。”

“再见，蕾缪安小姐，明天的会议见。”

“和小安聊了很久啊。”

“是啊，她是个很敏锐的人……工作能力一定非常强。第七厅能有她实在是福分。”

夕阳下，三个人并肩走在拉特兰的街道上。

莫斯提马微微歪着头，靠在博士肩上。

菲亚梅塔也偷偷拉住博士的衣角。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和教皇厅安排在驻留第二天下午的会谈十分顺利，罗德岛得到了拉特兰的信任，教皇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也出席了这次会议，对于作为合作者的罗德岛赞誉有加。

不过，博士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没有影响到会议进程，但大家都看得出来。

离开公证所的会议室，他在走廊上碰见了莫斯提马和菲亚梅塔。

“……小莫。”

“嗯？博士，有什么事吗？”

蓝色头发的堕天使还是和以前一样，保持着笑容。

“我有事要跟你说，找个没人的休息室吧。”

牵住莫斯提马的手，快步离开了。

“等等，博士，有什么事这么急吗？”

博士没有回应，只是找了一个没有人在用的休息室，把门把手上的指示牌换面成“有人”，然后带着莫斯提马进去了。

锁上门时，莫斯提马疑惑地看着他，她并不知道博士找自己到底是要说什么。

博士让莫斯提马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是站在她的背后。

他没有胆量直视她的眼睛。

“博士？你也坐下来吧，站着多累啊。”

博士站在沙发后边，透过落地窗，静静注视着拉特兰的夕阳。

“小莫……对不起。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莫斯提马静静地听着博士的话，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多说什么。

“我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

抬头，望向更高的天空——

拉特兰的澄空泛着橙色的光。

“我之前，和菲亚……”

隐约能够猜到接下来的话是什么的莫斯提马站了起来。

“博士，难道你们……”

“我和她，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这是对你的背叛，我是清楚的。但是这样的事终归还是发生了，我和她接吻了，就在平安夜那天晚上，我把她叫去交接工作的时候——”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挥到博士的脸上。

是从他背后打来的。

“博士，还有小菲，为什么会……”

“我和菲亚，之前出去给你买生日礼物的那天……她和我说了，她喜欢我。”

“我难道，比不上小菲吗……”

“小莫，我真的做了很贪得无厌的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博士既然这样的话，就成全小菲吧……我已经，占据不了你心里的位置了吧。”

“听我说，小莫。我希望你能听完这些话。”

啪。

又是一记巴掌。

博士转过身，拉住了莫斯提马的手。

“放开我！”

“莫斯提马！”

脸上滚落下泪珠。

“我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向你坦白，你必须知道真相，我也一定要和你道歉，这是我必须完成的自我救赎。小莫如果要离开我的话，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一句话绝对要告诉你——”

“……是什么？”

莫斯提马微笑着的脸上满是泪痕。

“我还是，很喜欢小莫。”

“事到如今，还说这个有什么用？”

“我还爱你……这就是我要说的话。就算小莫这样离开我也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我真的……”

莫斯提马挣开博士的手，往门口走去。

“小莫……”

“别这么叫我了，博士。”

在她的手碰到门锁的前一刻，博士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是他的忏悔。

“莫斯提马。”

“我要走了，到晚饭时间了。”

“我在这里，向你诚挚的道歉。这是无用功也无所谓，就算你不接受也无所谓，但我一定要这么做。”

莫斯提马的手缩了回来，但没有回头。

“已经发生的事情，注定没有办法回头，这种事博士你是知道的。”

伸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角，有些回味地说着。

“是啊，我明白，所以我在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赎罪。告诉你真相，就是我的选择。”

博士也已哭成泪人。

“你一定不会原谅这样滥情的我。所以，我更应该要告诉你真相。即使你会就此离开。”

“你有跟小菲说过你会来跟我讲这些吗？”

“……没有，但是跟蕾缪安小姐说过。”

“小安？为什么会跟她说，难道是昨晚……”

“是的，她看出来了。”

“蕾缪安还是这么敏锐啊。”

“菲亚那边，我迟早也要去说的，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一定要告诉你真相，向你道歉，这就是我的想法。我决不能让你一辈子活在谎言里，我接受不了掺了半点虚假的爱。”

“然后呢，大义凛然地说完这些话，就这么看着我离开？”

“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所以，只能这样了。”

从地上站起，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突然间，莫斯提马就不见了。

然后，从背后响起声音——

“我不会原谅你的。”

依然，略微带着点抽泣的声音。

“但是，我也还是，爱着博士。”

她现在，没有强撑着微笑的表情。

“但我绝不会原谅博士做过的，这样的事……”

“我答应了你，要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但博士已经毁约了呢。”

“现在，我想续下这个约定，我知道我这么想是个奢求，但只要你愿意……”

“现在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我很难相信呢。”

“是啊，所以总归，是个奢求吧。”

博士抬头望向天花板，只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我愿意哦。”

“……莫斯提马？”

“喊我小莫。就算博士干了这么贪得无厌的事，博士依然是博士。”

“我哪也不会去了，我一定会守在小莫身边。”

“我不会原谅你的，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小菲居然也对你抱有这样的情感……”

“……以律法为见证。”

“博士，你这是……”

“立誓。”

“怎么，万一我马上摔门就走呢？”

“那要遭天谴的，也是背弃誓约的我。”

“博士，要继续守在我的身边……好吗。”

“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了。我一定会好好留在小莫身边……”

“……直到海枯石烂？”

“一定。”

她笑了。

“博士居然，是个滥情的负心汉啊。”

“……是啊。”

“我相信博士哦。今后，也请一直注视着我……只是陪在我身边就好。”

“……谢谢。”

“也谢谢博士，最后还是选择了我。”

“抱歉，本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的。”

“我说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不要再继续说这件事了。”

“……我明白了。”

“给我过来。”

把博士硬生生地转了半圈，然后用力地吻了上去。

“这是信赖的证明吗？”

“是啊……这次可绝对，不许再让我失望了哦……永远……”

“我向你保证。”

绕在一起的舌头，互相品尝着对方的唾液。

今天的莫斯提马依然是巧克力味的。

这份本就该属于莫斯提马的幸福，回到了她的手中。

再也不会属于他人。

“小莫……”

“博士……”

模糊不清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博士的手不自觉地动着。

结果被莫斯提马一把抓住了。

“你在摸哪里？”

“额……”

“刚刚说完这些话，就想对我动手动脚了？”

“不，身体不自觉地就……”

“没事的哦，在我身体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吧……这样的话，博士就一定不会再离开我了。”

“真的可以吗，小莫……”

“再要让我多说的话，就不给你这个机会了哦。”

“我知道了。”

把莫斯提马按到了沙发上。

博士红着脸，按着莫斯提马的手腕。

“小莫……。”

“第一次都已经送到跟前了，如果不下手是不是很对不起眼前的女孩子啊？”

有些反问的语气。

“小莫还是第一次吗？”

“你也是吧，还没和小菲做过吧，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当然要留给最爱的人啊……笨蛋。”

“没有和小菲做过……但是，真的要在这种地方就……”

“别管那么多了！快点做吧！我都有点饿了。”

“……小莫还是这么没有情调。”

“哈？还好意思说我？啊，等一下……”

没有安全措施。

“好痛……博士好粗暴啊。一点前戏都不打算做吗？”

“抱歉……我绝对不会再……离开小莫身边了……”

“做的时候不要再说这种事了……好痛……但是也好舒服……”

“抱歉，让小莫感到痛苦了吗……”

“要去了……博士……就这么射在里面吧……”

“今天是安全日吗？”

没等到答复，两人都迎来了高潮。

“……其实不是。”

“哈？”

“如果能怀上博士的孩子的话，博士就肯定，再也不能离开我了吧？”

博士打了个寒噤。

“没事，骗你的。”

“所以到底是不是啊……”

“别管那么多了。”

穿戴好衣物，携带上随身物品，牵着莫斯提马的手推开了门。

“下午好，二位。”

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是蕾缪安。

博士的表情有些扭曲，明明刚才就在休息室里和莫斯提马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

“看来，小莫原谅你了？”

“嘛，大概是的……”

博士歪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莫斯提马，她把脸埋在博士的身上，害羞得不敢看蕾缪安。

“没事，我什么都没听到哦，小莫。”

蕾缪安脸上带着和昨日一样的温柔微笑。

“你都说这种话了那肯定是听到了啊……”

“不要冲动，要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啊……”

“知道的啦！”

夕阳下，莫斯提马推着蕾缪安的轮椅，博士就跟在后面。

不过，她的皮短裤底下，有些浊液还没来得及洗掉吧。

“要记得清理干净哦，不然工作也会受影响的。”

“小安你别再说了啦！”

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菲亚梅塔。

现在，被瞒着的人，成了她。

虽然，告诉她真相的日子也近了。

“罗德岛的博士，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小菲坦白？”

“这次驻留在拉特兰有一周时间，罗德岛离开之前，我一定会和她说清楚的。”

“博士，让我去说吧。”

“小莫？这不该是让你出手的地方。”

“不，我也想听听小菲是怎么想的，毕竟博士和她骗了我这么久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推着轮椅走在街头，三人已经像是唠家常一样聊起这样的事。

“博士觉得应该什么时候告诉她？如果没有特别指定的话，我今晚就可以和她去说。”

“早了，过两天吧，你的身体有不舒服吗？要不然还是先去药店一趟吧……”

“哦，对了，小莫，这个给你。”

蕾缪安从衣袋里拿出一板药片。

“小安，这是什么？”

“为你们的冲动补救用的药。”

莫斯提马心领神会地接过药，抠出一颗吃了下去。

“喂，难道今天真的是……”

“是危险日没错，抱歉，博士。”

她略微带着点坏笑，看着博士。

“如果之后身体有不舒服记得跟我说啊。”

“要是真的怀上了的话博士要好好负责哦？”

“小莫还是这么冲动啊……”

蕾缪安看着面前的两人，她很高兴这个曾经失去情感的堕天使能够再次触碰欢愉与悲痛。

所有的情感回到了她的心中。

但是，最后的问题也随之摆到了眼前。

那就是，莫斯提马和菲亚梅塔的对话。

那是和她爱上同一个男人的女孩，最后的救赎机会。

堕天使已经重获新生。

“博士，总之，和小菲说明的事，就交给我就好。”

“但是……”

“好了，罗德岛的博士，就交给她吧。”

蕾缪安拦住面前的博士。

“她做得好的。”

“……我明白了。但是绝对不该是今晚，稍微再晚几天吧。小莫现在的情绪应该也不太稳定。”

“这个我倒是认可，小莫应该能听进去吧？”

“那，到时候我就直接找小菲讲这件事吧。”

“到时候蕾缪安小姐可别再去偷听了啊……”

“这我答应不了哦，博士。”

“罢了。”

伴着夕阳，两人把蕾缪安送回了疗养院。

靠在博士的肩上，莫斯提马露出了比往日更灿烂的笑容。

回到旅店，菲亚梅塔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在房间前拥吻，然后道别。

夕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

然后，就此入夜。

拉特兰的冬夜是如此宁静。

然后，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了在圣城的几天时间。

博士一直在忙和公证所交涉的工作。

莫斯提马不会去干扰他，菲亚梅塔也不会。

没有公差的两个人静静地站在屋顶花园眺望街道。

如同空想般的花庭，洁白无瑕十分绮丽。

晚冬的雪反射着太阳的光辉，闪着耀眼的白光。

菲亚梅塔静静地望着街道上慢慢堆积的雪。

莫斯提马在她身后，叫响了她的名字。

“菲亚梅塔。”

已经很久没有从她口中听到这么郑重其事喊出的自己全名，菲亚梅塔有些惊恐地回了头。

莫斯提马微笑着看着她。

“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虽然她还什么都没说，但菲亚梅塔已经能猜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悉数浮现在心头。

“小安也发现了哦。”

“你到底在说什么……”

“装傻是没有用的哦，小菲一直不擅长说谎呢，瞒得再久还是会被我们发现的哦？”

菲亚梅塔浑身发抖。

她根本没有做好要被揭发的准备，她还活在隐瞒着的真相里。

“博士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心头又是一颤，看着莫斯提马逐渐走近，害怕地后退着。

“小菲，你居然也喜欢博士啊。”

梦被撕扯着，变得破碎不堪。

“小莫，你已经都知道了吗……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道歉哦，小菲只是在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感情而已，站在你的立场上，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小莫……”

有些感动地准备开始哭时，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到了菲亚梅塔脸上。

“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不能原谅你。你是我的朋友，这样算轻的了。”

“你连安多恩那种混蛋都原谅了，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她委屈地冲着莫斯提马大声喊叫。

“原谅？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原谅他了？我当时也只是说我理解了安多恩的想法，但并不意味着站在我的角度我依然能够原谅他。就连博士的背叛，我都没有原谅，你的行为，我当然也……”

“可我，真的很喜欢博士。我也希望他能好好陪在你身边……但是，我实在没能控制住这份感情啊……博士也说，不想让我伤心……”

“那是他太温柔了，几近滥情的温柔吧。虽然就算这样，我依然能够接纳他，但是现在，事实也已经摆在你眼前了，另寻出路吧，小菲。”

略含愤怒的语气之下，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抹微笑。

几乎显得有些恐怖的笑容。

啪。

又是一记耳光。

不过不是莫斯提马打的。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了……”

所有的负罪感已经不起作用，现在只有抱着那颗虚荣心独自哭泣的菲亚梅塔。

这是真正的，她的自我。

“明明我也这么喜欢博士……我真的……也很爱他……”

莫斯提马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紧闭着双眼。

“我对不起小莫……但是我……”

菲亚梅塔也已经说不出话。

她哭得很厉害。

“小菲。”

“别碰我！”

蕾缪安正坐在远处的某个塔顶静静地看着。

“真有闲情雅致啊，就这么看着她们？”

博士走上旋转楼梯最上方的平台。

“哎呀，博士怎么找到我的？”

“真的要这样只是吗？我已经帮不上她们的忙了，既然小莫这么执着于要自己去和菲亚讲……”

“这是他们两个的事呢。”

“也许是吧，虽然我还是觉得该我自己来了结掉菲亚她的挂念比较好。”

“你自己去的话，对菲亚来说太残酷了。”

“大概是吧，望远镜借我一下。”

“上来塔顶偷窥居然自己不带个观测器具吗？”

“找高点的时候有点急，没来得及带，反正你肯定会带的。”

“我用的是守护铳上的光学瞄准镜啊。”

“无所谓，照样能用。”

两个人就这样只是看着。

似乎蕾缪安也就这么默许了一切的发生。

也许，她甚至有些原谅了这个伤害了她两个朋友的人。

他确实鼓起勇气击碎了眼前的幻景。

他尽他所能在补救自己所做的罪恶。

“说起来，她们两个下一次要回拉特兰的例行报告应该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二月底的样子吧？问这个干什么？”

“我不太方便离开罗德岛，这次能来也毕竟是因为本舰的行程，不知道下一次来得是什么时候了。”

“婚礼完全可以在罗德岛上办啊，我来罗德岛的话，用教皇厅的身份办访客证明挺方便的。”

“完全能猜到我在计划什么事啊。”

“既然能和小莫走到一起，思维方式肯定差的不多吧。”

“抱歉，把你最好的朋友之一就这么抢走了。”

“还顺带伤害了另一个呢，罗德岛的罪人。”

“是啊，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呢。”

“二月份还有情人节，还得想想给她送点什么呢。”

“情人节不是你该操心的，想想三月的白色情人节回礼吧，小莫肯定会给你送情人节礼物的。”

“嚯……很犀利的预测呢。”

“我猜的不会错的哦。”

“真不愧是蕾缪安小姐啊，哈哈。”

两个人虽然都显得很从容，但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收拾残局。

梦真正破碎的时刻，所有的遗憾都由不死鸟担下了。

“可能得麻烦你去安慰一下菲亚，我还没想好怎么去说。”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啊。”

“那也不能就把她放着不管吧，我怕她做出点什么冲动的事。”

“那，先过去吧，博士刚好可以帮我下楼。”

回到罗德岛之后，莫斯提马不辞而别，菲亚梅塔也是杳无音讯。

联系了一下蕾缪安，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莫斯提马跟她提过什么“最后的信使任务”。

博士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封信，看署名的字迹应该是菲亚梅塔的。

他没有敢拆封。

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看，也没有胆量。

过了一个多月，情人节的日子，菲亚梅塔回了一趟罗德岛。

莫斯提马并不在她的身边。

拿着两盒礼物，放到博士的办公桌上。

这时是凌晨，没人看到她。

自己留在博士桌上的信还是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只是用一根笔压着。

她帮博士拆了封，然后拿别针勾在了一盒礼物上。

为了防止博士以为是别人，她还特意在信封上加了一句。

“我已经回来过了，你该看看这封信的。”

早晨，走进办公室时，依旧空无一人。

桌上的两个盒子分外引人注目。

被拆开的信封，别在红色礼物盒上的信纸。

以及，被摆在正中的蓝色礼物盒。

想也知道是哪两个人送来的。

现在，博士也不得不去面对那封一直没敢阅读的信件了。

“博士，一切本就因我而起，我才是诱惑了博士犯下背叛之罪的罪人，你不必为此自责。莫斯提马和我提了，她要结束信使生涯，就彻底留在罗德岛。不过，在那之前，她说她还想再去看看这个世界……在她信使的身份失效之前，我也还是她的监视者，会陪同她一起。这趟旅途的时间，也许会有点久，但她说，四月肯定能回罗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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