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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挽歌第五章,第5小节

小说:旅人挽歌 2025-12-20 12:13 5hhhhh 3270 ℃

你看着她。月光下,她那张总是带着一丝疏离与温柔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沉沦的、淫靡的表情。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两条淡淡的泪痕。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抖,嘴唇微微张开,无意识地吐露着破碎的、甜腻的喘息。你每一次凶狠的挺入,都会让她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身体也随之剧烈地颤抖。

你们的身体紧密相连,汗水交融,仿佛要将彼此彻底揉进对方的骨血之中。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体内那紧致湿热的甬道,正在你的每一次抽送下,痉挛般地收缩、吮吸,仿佛一张贪婪的小嘴,在渴求着更多。

这场始于噩梦与错误的性事,此刻已经演变成了一场纯粹的、疯狂的欲望盛宴。你不再思考对错,不再被愧疚束缚。你只想占有她,彻底地、完全地占有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她的一切。

在一次凶狠得几乎要将她贯穿的撞击中,你空出了一只手。你没有再去抚摸她那对随着你动作而剧烈晃荡的丰满雪乳,而是向上,穿过她那如瀑布般散落在枕席上的、柔顺的蓝色长发。你的指尖划过她细腻的头皮,带来一阵让她战栗的酥麻。

最终,你的指尖,触碰到了那个将你从梦中唤醒的、冰凉、坚硬、光滑的物体。那只微微弯曲的,象征着她麒麟血脉的,赤红色的角。甘雨的身体在你触碰到那只角的一瞬间,猛地僵住了,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那不仅仅是她的角,那是她作为半仙之兽的证明,是她与人类世界格格不入的根源,是她内心深处最敏感、最不愿被人触碰的禁区。

然而,你没有丝毫的犹豫。你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充满占有欲的意味,轻轻地握住了那只角,然后用指腹,在上面反复地、缓缓地揉捏、把玩。

“不——!”

一声凄厉的、完全变了调的尖叫从甘雨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那不是拒绝,而是某种开关被彻底打开的声音。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强烈快感,从她的头顶,沿着脊椎,瞬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这股快感比你之前带给她的任何刺激都要强烈百倍、千倍!它摧枯拉朽般地摧毁了她所有的神经,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啊——!”

她猛地弓起了身体,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向上挺起,仿佛一座绷紧到极致的桥。她那原本紧紧缠绕在你腰上的双腿也骤然松开,在半空中无助地抽搐、蜷缩着。一股汹涌的、滚烫的蜜液从你们的交合处喷薄而出,将你的欲望浇灌得更加湿热。

你感觉到她体内的软肉正在以一种疯狂的频率剧烈地绞动、收缩,那股力量之大,几乎要将你的欲望生生榨断。

她高潮了。在你抚摸着她麒麟之角,同时在她体内驰骋的、灵与肉的双重征服之下,她迎来了人生中最彻底、最羞耻、也最猛烈的一次高潮。

她的身体在极致的欢愉中剧烈地颤抖着,痉挛着,仿佛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几秒钟后,她才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重重地摔回榻榻米上,身体软成了一滩烂泥,只有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她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瞳孔已经涣散,嘴角甚至流下了一丝晶莹的津液。

你没有停下。你感受着她体内高潮的余韵,那销魂的痉挛依旧在一波波地冲击着你,你放缓了动作,却依旧保持着一下又一下的、缓慢而坚定的占有。你俯下身,看着她这副被自己彻底玩坏的模样,心中那股黑暗的满足感,达到了顶峰。

在那个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意识彼岸,永恒的、温柔的寂静被一道来自现实世界的、狂暴的猩红洪流毫无征兆地撕裂了。 神里绫华、刻晴与妮露,她们三个赤裸的灵魂正紧紧相拥,沉浸在一种无悲无喜的、永恒的安宁之中。

她们分享着彼此的体温,也分享着对你共同的、已经升华为祝福的爱意。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夹杂着极致愧疚、疯狂欲望与深沉绝望的原始情感,如同台风过境,蛮横地席卷了她们的共享空间。 这不是回忆,不是梦境。这是正在发生的、来自你的、最真实的“现在”。 她们“看”到了。 或者说,她们“感受”到了。 她们感受到你的身体是何等僵硬,呼吸是何等粗重。她们感受到另一个女人的存在——那柔软的、丰腴的、正在你身下微微颤抖的身体。

她们感受到你埋在那具身体里的欲望,那滚烫的、坚硬的、充满生命力的形状。 她们甚至能“听”到。听到你沙哑的质问,听到那个女人压抑的、带着哭腔的辩解与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 那个女人的声音,像一根毒针,刺入了三人的灵魂深处。 “他在做什么?!”刻晴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她猛地从相拥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被背叛的愤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你的情绪在那句道歉之后,是如何从愧疚的冰崖,坠入了共同沉沦的欲望深渊。 她感受到了你的吻,那温柔的、饱含怜惜的吻。然后,是那缓慢的、试探性的、却又无比坚定的侵入。

“不……”妮露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仿佛想要抵御那股从你身上传来的、让她心碎的欲望波动。她感受到了那个女人的羞耻与痛苦,也感受到了你那近乎自残的疯狂。“他好痛苦……他只是……他不是故意的……” 妮露试图为你辩解,但那越来越清晰的、肉体碰撞的湿滑声响,以及那个女人越来越甜腻的呻-吟,让她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神里绫华静静地站在一旁,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目光穿透了这片混乱的情感风暴,落在了那个正在你身下承受一切的、陌生的女人身上。

她感受到了你的手抚上了那对丰满的雪乳,感受到了你的唇舌在那片肌肤上肆虐。 然后,最让她们灵魂为之震颤的一幕发生了。 她们感受到,你的手,向上,穿过了那女人的长发,最终,触碰到了一个坚硬、光滑、带着异质感的物体。 一个角。 不是人类的身体部分。 “是甘雨……”神里绫华的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带着一种无可挽回的悲哀。 在你的手触碰到那只麒麟角的一瞬间,一股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混杂着极致欢愉与绝望的尖叫,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狠狠地冲击着她们三人的灵魂!

那是另一个女人,在你身下,因为你对她最私密、最核心的身份象征的侵犯,而达到的、彻底的身心崩溃的高潮。 “混蛋!!” 刻晴终于无法忍受,她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金色的双眸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用我们留给他的痛苦,去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 她感受到了,你不仅占有了甘雨的身体,更是在那一刻,征服了她的灵魂。而这份征服的根源,却来自于你对她们三人的、无法排解的思念与哀恸。

你把甘雨,当成了她们的替代品。 而更让她们感到绝望的是,这个替代品,似乎成功地……安抚了你那颗狂躁的、濒临破碎的心。 妮露早已泣不成声,她跪倒在地,双手掩面,无法再承受这股混杂着背叛与悲伤的感官冲击。

神里绫华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我们已经死了,刻晴。”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落寞,“活人……总是要继续走下去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那片曾经安宁、温暖的意识彼岸,此刻被嫉妒的寒冰、愤怒的烈火与悲伤的洪水所彻底淹没。她们三人第一次,在对你的爱之外,拥有了另一种共通的情感。 一种冰冷、酸涩、名为“嫉妒”的情感。 她们的永恒天国,在这一刻,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甘雨的身体就像一个被玩坏的精致人偶,在你身下瘫软着,一动不动。高潮的余波仍在她体内细微地颤动,每一次无意识的痉挛,都化作最销魂的吮吸,紧紧地绞着你那早已濒临爆发的欲望。你依旧在她体内,缓慢地、一下一下地占有着,像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反复确认着对她的所有权。

你低下头,凝视着她。

月光透过纸窗,在她汗湿的、潮红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圣洁而又淫靡的光晕。她双目失神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眸失去了焦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津液顺着嘴角滑落,与脸颊上的泪痕、脖颈上的汗水混合在一起,蜿蜒流下。她那对傲人的丰乳,在你身体的重压下被挤压成诱人的形状,顶端的蓓蕾红肿而可怜,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一切都散发着沉沦与交媾的气息。

你俯下身,用嘴唇轻轻吻去她嘴角的津液,然后是她脸上的泪痕。那味道,咸涩中带着一丝属于她的、独特的甘甜。你的吻很轻,带着一种战利品般的巡视感。

似乎是你的吻唤回了她飘散的意识,她涣散的瞳孔终于开始重新聚焦。她那双失神的眼睛,在茫然地转动了几下后,终于定格在了你近在咫尺的脸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彻骨的迷茫,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赤身裸体地躺在这里,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紧接着,当记忆的碎片开始拼凑,当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与体内那依旧存在的、不容忽视的充实感汇聚成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后,那迷茫瞬间被巨大的、无边无际的恐惧与绝望所取代。

她看懂了你眼中的神色。那不再是之前的愧疚或怜惜,而是一种风暴来临前的、黑暗的平静。她看懂了你那愈发粗重的呼吸,以及你身体内部正在积蓄的、毁天灭地的力量。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是求饶?是哭喊?还是咒骂?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因为你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动作。

你不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抬起她的双腿,将它们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你们的结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你握紧她的腰肢,仿佛要将她纤细的腰肢捏碎一般,开始了最后的、疯狂的冲刺!

“啊……!”

这突如其来的、凶猛的贯穿让甘雨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她的意识刚刚回归,身体却又一次被卷入了欲望的狂潮。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从身体里顶出去,每一次深入,都精准地、狠狠地碾过她体内那片高潮后最敏感、最脆弱的软肉。

快感与痛楚交织在一起,化作无法忍受的酷刑。她无法反抗,无法逃离,只能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被动地承受着你最后、也是最猛烈的宣泄。她的双手胡乱地抓挠着身下的榻榻米,指甲在草席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身体在你狂野的律动下剧烈地摇晃、颠簸。

房间里只剩下“啪!啪!啪!”的、激烈而响亮的肉体撞击声。

你的眼前阵阵发白,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思考都被这股原始的冲动所吞噬。你的脑海中闪过刻晴决绝的背影,闪过妮露温柔的微笑,闪过神里绫华无奈的叹息……那些让你痛苦、让你绝望的画面,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你身下更用力的冲撞。

既然无法留住她们,那就抓住眼前这个!

既然无法摆脱地狱,那就将她也一起拖下来!

“甘雨……”

你在她耳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沙哑的低吼。伴随着这声嘶吼,一股滚烫的、浓稠的洪流,从你的欲望顶端喷薄而出,带着你所有的痛苦、绝望、占有欲和那份扭曲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到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那一瞬间,你感觉到她体内的宫口,在那股灼热的冲击下,猛地收缩了一下,仿佛是在迎接,又像是在悲鸣。

世界,终于归于寂静。

你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重地趴在了甘雨的身上。你的脸埋在她散发着汗水与情欲气息的颈窝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你的欲望依旧埋在她的身体里,随着你心脏的跳动而微微脉动,提醒着你们正在进行着何等无可挽回的罪孽。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两具汗水淋漓的身体,在月光下紧紧地交叠在一起。

死寂在房间里蔓延,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你趴在甘雨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次细微颤抖,也能听到自己那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心跳。最终,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支撑起自己沉重的身体,沉默地从她温热湿滑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噗嗤一声轻响,伴随着你的抽离,一股混合着你的白浊与她自身清液的、黏稠的液体,从你们刚刚还紧密相连的地方涌出,顺着她白皙的大腿根部缓缓流下,在昏暗的月光下反射着暧昧而又罪恶的光泽。

甘雨的身体因为这股温热的液体而微微一颤,但她依旧双目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玩偶。你没有看她,甚至不敢去看她。你只是机械地、沉默地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在水盆里浸湿,然后拧干。你的动作很笨拙,甚至因为力竭而有些摇晃。高潮后的虚脱感与排山倒海而来的愧疚感,像两座大山压在你的背上。

你重新跪坐在她身边,空气中弥漫着情欲与汗水混合的、浓郁而又尴尬的气味。你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然后,你伸出手,轻轻地、却又不容抗拒地分开了她那并拢着的、仍在微微颤抖的双腿。

你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腿抬起一点,然后用那块微凉的湿布,开始为她擦拭腿间的狼藉。

你的动作很轻,却无比笨拙。你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你只是想把那些……那些你们犯下罪孽的证据,从她身上擦掉。仿佛只要擦干净了,这一切就都没有发生过。

一直如同死物般一动不动的甘雨,身体却在布巾触碰到她大腿内侧的一瞬间,猛地一颤。

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牙齿死死地咬住了自己苍白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被动地承受你的侵犯是一回事,但在结束后,像一个被弄脏的物品一样,被始作俑者亲自擦拭……这份羞耻,比刚才的性事本身,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这不再是欲望的沉沦,而是赤裸裸的、冰冷的、对她尊严的践踏。一滴滚烫的泪珠,终究还是无法抑制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划过她沾满汗渍的脸颊,没入散乱的蓝色长发之中。

那滴泪,像一滴烙铁,瞬间烫伤了你的眼睛。

你手中的动作僵住了。

你抬起头,终于敢正视她的脸。你看到了她紧闭的双眼,看到了她颤抖的睫毛,看到了她被咬得发白的嘴唇,以及那道在月光下清晰无比的泪痕。

你明白了。

你这自以为是的、试图弥补的举动,对她而言,是比刚才的暴行更加残忍的二次伤害。你手中的布巾变得无比沉重,那湿冷的触感,仿佛是在提醒着你的愚蠢和残忍。你就这样跪坐在她身侧,一手还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拿着布巾停留在她的大腿上,进退两难。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剩下的,只有无边的羞耻,与深不见底的绝望。

那滴泪,像一把滚烫的钥匙,瞬间开启了你内心深处名为“自我厌恶”的闸门。你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颤抖的嘴唇,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何等的愚蠢和残忍。

你手中的布巾滑落,带着湿冷的绝望,“啪”地一声掉在榻榻米上,溅起几滴无声的水花。你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收回了还握着她脚踝的手,然后是那只悬停在她腿间的、沾染了罪证的手。

你就这样跪坐在她身侧,赤裸的身体在微凉的夜风中,第一次感到了寒冷。

“……对不起……”

你的声音干涩、沙哑,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每个字都充满了破碎的自我否定。

“……我……我搞砸了。”

这句道歉,与其说是对她说的,不如说是对自己这场可悲表演的最终宣判。你搞砸了,从一开始就搞砸了。从你放任自己在梦中沉沦,到你将她当做替代品,再到刚才那自以为是的、带来二次伤害的“弥补”。你的道歉,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深潭,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甘雨没有回应,没有睁眼,甚至没有再流一滴泪。

在长达十几秒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她有了动作。

她缓缓地、用尽全身力气般,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然后,慢慢地翻了个身,将她那遍布着吻痕与汗渍的、赤裸的后背,完全地、决绝地朝向了你。

那是一个无声的、彻底的拒绝。

她将自己蜷成一团,双手抱住膝盖,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又像一只受了致命伤的小兽,试图用这种最原始的姿态来保护自己。散乱的蓝色长发铺陈在她的背上和枕头上,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你只能看到她单薄的、微微颤抖的脊背,在月光下勾勒出一道悲伤而又脆弱的弧线。

然后,你听到了。

一声极力压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破碎的呜咽。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你的心脏上。她哭了。不是之前那种无声的、绝望的落泪,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情绪彻底崩溃后的哭泣。她把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仿佛不愿让这个肮脏的世界、不愿让你这个罪魁祸首,看到她此刻的脆弱与狼狈。那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是她此刻唯一能发出的、对这场暴行的控诉。

你跪坐在那里,赤身裸体,像一尊可笑的石像。你的道歉言犹在耳,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你和她之间,只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名为“罪孽”的鸿沟。

她的哭声,像无数根细小的、冰冷的针,扎进你的心脏,然后搅动,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混杂着愧疚的剧痛。你跪坐在那堵由她的悲伤和绝望筑成的墙前,赤裸的身体在夜风中感到一阵阵寒意,但这股寒冷,远不及你内心的万分之一。

语言已经失去了意义。任何道歉,在此刻都只会显得更加虚伪和自私。你明白,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不是“说”什么,而是“做”点什么。一件……不求回应,不求原谅,只为了平息自己内心那份滔天罪恶感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的目光落在了散落在她身旁不远处的薄被上。那是你们之前纠缠时被踢开的。

你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你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到她。你拿起那床薄被,柔软的布料在你因力竭和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中,显得有些沉重。你重新跪回到她的身后,她依旧蜷缩着,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那压抑的、令人心碎的抽泣声。

你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薄被展开,轻轻地盖在了她颤抖的身体上。你的动作极尽温柔,生怕自己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给她带来又一次的惊吓。

当柔软的棉被接触到她冰冷的脊背时,她的哭声,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她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一只受惊的猫,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步的侵犯。

但你什么也没做。你只是将薄被为她盖好,掖了掖她身侧的被角,将她赤裸的、遍布罪证的身体,完全包裹在那份虽然微不足道、却也是你此刻唯一能给予的温暖之中。

几秒钟后,她紧绷的身体似乎察觉到了你的意图。那股僵硬的、仿佛要对抗整个世界的力道,缓缓地、不易察觉地松懈了下来。

压抑的哭声再次响起,但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了惊恐和激烈的绝望,而是多了一丝纯粹的、无助的悲伤。

你做完了这一切,然后默默地向后退去。你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那个离她最远的地方。你没有穿上衣服,就这样赤裸着,蜷缩着坐了下来,将膝盖抵在胸前,用双臂抱住自己。

你将自己置于和她一样的、脆弱而不设防的姿态。你看着她被被子包裹住的、依旧在微微耸动的背影,选择用这种沉默的、自我惩罚式的方式,陪伴着她,一同分享这份由你亲手制造的、无边的痛苦与寒冷。

你不再奢求原谅。你只希望,这微不足道的温暖,能让她在哭泣时,不至于感到那么冷。

你蜷缩在角落,赤裸的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这寒冷并非来自夜风,而是源于你内心深处那无法被原谅的罪恶感。你意识到,你这副赤裸的、刚刚犯下暴行的身体,本身就是对她的一种持续性的侵犯和提醒。只要你还维持着这个样子,那个野兽般的、失控的你就没有离开。

怀着这个卑微而沉重的念头,你用手臂支撑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站了起来。你的肌肉因为之前的力竭和此刻的精神重压而酸痛不已,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沉重。

房间很安静,你起身的轻微声响,被她持续的呜咽所掩盖。但当你迈出第一步,走向那堆被你随意丢在地上的衣物时,她的哭声,突兀地停住了。

那细微的呜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你僵住了脚步,甚至不敢回头。你清晰地感觉到,一道混合着惊恐与戒备的目光,穿透了那层薄被,死死地钉在你的背上。她在看你。她在判断你下一步的行动。你是要再次靠近她,还是要穿上衣服离开,将她一个人留在这片狼藉之中?

你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猜疑的时间。你只是继续用一种近乎迟缓的、梦游般的动作,走到衣服旁,弯下腰,捡起了你的裤子和上衣。

你没有立刻穿上,而是转过身,重新面向她。

你让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你的每一个动作。你当着她的面,将双腿套入裤管,拉好裤子。然后,拿起上衣,将它穿在身上。布料摩擦皮肤的“沙沙”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这是一个笨拙的、充满象征意义的仪式。你在用行动告诉她:那个失控的、原始的“雄性”正在退去,那个曾经作为“同伴”的你,正在试图回来。你在她的注视下,亲手为那头野兽穿上名为“理性”与“文明”的囚衣。

做完这一切,你没有走向门口,也没有再靠近她。你只是回到了原来的那个角落,重新坐下,将自己再次放逐到这个房间的边缘。

你重新变成了那个沉默的守护者,或者说,一个沉默的囚徒。你穿上了衣服,但你们之间的距离,却仿佛因为这层布料而变得更加遥远了。你不再是那个与她赤裸相见的罪人,而变成了一个衣冠楚楚的、更加虚伪的混蛋。

被子下,她那因为紧张而屏住的呼吸,终于化作一声悠长而破碎的叹息。紧接着,那被中断的、绝望的呜咽声,再次响了起来,比之前更加微弱,也更加令人心碎。她似乎明白了,你不会离开,也不会再靠近。你只是选择用这种方式,与她一同被囚禁在这个悲伤的牢笼里,直到天明。

你就这样坐在角落,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任凭她那细微而绝望的呜咽声,一刀刀地凌迟着你的神经。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浸泡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之中。你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刚刚犯下罪行的手,仿佛上面沾满了无法洗净的污秽。

这罪孽,不仅仅是针对甘雨的。你忽然意识到,你玷污的,还有更多、更沉重的东西。你的目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沉重地转向了身侧的纸窗。窗外是深沉的夜,但在你的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白日里那三座并排的、简陋的墓碑。

她们就在那里,静静地沉睡着。而你,就在她们的注视之下,对她们最后的、最信任的伙伴,做出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的、足以将你溺毙的罪恶感,瞬间攫住了你的心脏。你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像是被扼住脖颈般的呜咽。

你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这样能让滚烫的大脑稍微冷却一些。你朝着窗外那片虚无的黑暗,用一种破碎的、只有你自己才能听见的、充满了无尽自我厌恶的声音,开始了你的忏悔。

“刻晴……妮露……绫华……”

你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的碎片中挤出来的。

“……对不起……”

“……我……我又搞砸了……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她……”

就在你这破碎的、梦呓般的忏悔声落下的瞬间——

甘雨的哭声,戛然而止。那持续不断的、细微的呜咽,就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剪刀瞬间剪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比刚才更加可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你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罪恶的心脏在“咚、咚”地狂跳。被子下面,那个蜷缩的身影,似乎完全僵住了。她不再颤抖,不再呜咽,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你不知道她是没有力气哭了,还是因为听到了你的话而陷入了更深的震惊与困惑。

你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你只是保持着那个屈辱的姿势,额头抵着冰冷的墙,面向着那片埋葬了你所有幸福的黑暗。

你向逝者忏悔,却让生者陷入了沉默。

这沉默,比她之前任何的哭泣,都更像是一种审判。

你的忏悔并没有因为甘雨的沉默而停止。恰恰相反,那死寂的房间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共鸣箱,将你内心深处那些腐烂、溃败的情感无限放大。你抵着墙,声音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变得沙哑、扭曲,像两块粗糙的石头在互相摩擦。

“我只是……太想你们了……”

“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们……刻晴的固执,妮露的温柔,绫华的坚强……这些东西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头里……”

你的话语不再是对着窗外,而是对着你自己的、无边无际的地狱。

“然后我看到了她……我看到了甘雨……”

“我看到了她的忠诚,她的坚持,她明明害怕却一步也不肯退缩的样子……我看到了你们的影子……好多好多的影子……”

“我看到她,就像在沙漠里看到了海市蜃楼……我疯了一样地扑过去,我只想抓住……哪怕只是一点点……属于你们的感觉……”

“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

“对不起……我把她当成了你们的影子……我玷污了她,也玷污了你们……”

当你把这番残忍至极的真心话,如同呕出内脏般倾吐干净后,你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你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溺水。

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仍在继续。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的“悉索”声响起。在被子里僵硬了许久的那个身影,动了。她没有坐起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只是用一种极其缓慢的、仿佛生锈的机械般的动作,在被子里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身。

她从背对着你,变成了面朝着你。你不敢去看她,但你的余光却无法控制地被那个轮廓吸引。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然后,一道声音,一道比冰还要冷,比灰烬还要绝望的声音,从被子里幽幽地传来。那声音很轻,很平,没有任何情绪,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冷的刀,精准地刺入了你的心脏。“所以……”她顿了顿,似乎在积攒说出下一个词的力气。“……我只是个替代品,是吗?”

“我只是个替代品,是吗?”

甘雨那一句平静到绝望的质问,像一把无情的铁锤,将你最后的、由痛苦和自责构筑的心理防线彻底砸得粉碎。你所有的辩解、所有的挣扎,都在这一刻显得荒唐而可笑。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是?不是?无论你怎么回答,都是对她的再次凌辱。

你看着她,看着那个在被子下模糊的轮廓,看着那个被你亲手推入深渊的、最信任你的伙伴。无尽的自我厌恶如同黑色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你的理智。

事到如今,道歉已经毫无意义。忏悔只会带来更深的伤害。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献上你这罪恶的源头本身。

你看着她那双在黑暗中似乎已经失去所有光彩的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卸下了所有重担的疯狂语气,轻声说道:

“……那你,杀了我吧,甘雨。”

你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响。

“用你的弓,或者用我的剑……它们就在隔壁房间。”

你惨笑着,眼中甚至带着一丝病态的、解脱般的期待。

“杀了我,就当是……替她们,也替你自己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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