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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与枷锁,第18小节

小说: 2025-12-04 16:32 5hhhhh 8340 ℃

她不再看他,也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朵彻底枯萎、再也无法绽放的花。每一句控诉,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不仅捅穿了她自己的心,也更深地剜进了男人的灵魂,让他抱着她的手臂,沉重得如同抱着自己全部的罪孽,无法呼吸。

时空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层层凿开男人试图伪装的平静,直刺他灵魂最不愿面对的角落。她看着他臂上还在渗血的牙印,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可那火焰的底层,是更令人心寒的灰烬。

时空(声音不再高亢,却带着一种彻底心死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你知道……更让我自己觉得恶心的是什么吗?”

她顿了顿,仿佛说出这句话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我曾经……竟然还想怀上你的种……还想有个……流着我们俩血液的、可爱的孩子……”

这个曾经深埋心底、属于“妻子”的卑微梦想,此刻被她亲自血淋淋地剖开,成了讽刺她过往愚蠢的最强证据。

下一秒,她的声音骤然变得尖利,带着泣血的颤抖,指向男人:“可你呢?!你知道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吗?!你扒开我的嘴!像给牲口灌药一样!把那些避孕药硬生生塞满我的喉咙!!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难受吗?!那不是药!那是你把我的真心、我那点可笑的妄想……踩在脚下碾碎的声音!!从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彻底死了!永远不会恢复!你听明白了吗?!永远不会!!”

她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再次体验到了那种被强行扼杀所有希望的窒息感。随即,她看向男人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鄙夷和防御性的绝望:“您基因高贵……我卑贱,我不配孕育您的后代……现在……你要是还想霸王硬上弓……可以……”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决绝,“我会立刻咬舌自尽!并且……把我最后一口气,混着血沫,吐在你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我说到做到!”

最后,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自己腹部那幽蓝色、随着呼吸微微搏动的纹印上。她的手指颤抖着,轻轻拂过那冰冷的图案,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唾弃和茫然:“还有这个……这个恶心的图案……当初……是你不顾我的反对……强行用针给我纹上……我以为这样……你就不会再抛弃我,会爱我,会维护我……我花了整整几周……才适应了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是个‘所有物’的标记……我甚至……还曾可悲地从这里面汲取过一点虚假的安全感……”

她猛地收回手,仿佛被那印记烫到,发出了一声短促而痛苦的笑声:“呵呵……现在想想……我呸!时空啊时空……”她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语气里充满了陌生的审视和深刻的厌恶,“你看看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么难看!这么丑!这么卑躬屈膝!你还是以前那个时空神女吗?!你还是你吗?!”

……(男人的心理震撼)

男人如同被一连串无声的惊雷劈中,僵立在原地,抱着她的手臂失去了所有力气,只剩下麻木的沉重。

他从未想过,在他用药物强行剥夺她生育能力时,她内心竟然藏着这样……一个关于“未来”和“延续”的、如此……正常的渴望。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控制的手段,却不知道那彻底碾碎了一个女人最原始、最柔软的情感依托。他给予她的“惩罚”,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忍。

关于印记这个他视为所有权象征、甚至带着几分得意“作品”的纹印,原来在她心里,经历了从“乞求的慰藉”到“认清现实的耻辱”这样痛苦的心路历程。她不是逐渐习惯了,而是……心死了,麻木了。他所以为的“归属标记”,在她眼中,是他将她物化、将她最后一点尊严也钉死的罪证。她最后那几声对自己的叩问和唾弃,像最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是他,亲手将那个曾经骄傲的时空神女,扭曲成了如今这个自我厌弃、形容残缺、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模样。

他看着怀中这个眼神空洞、满身伤痕、用最恶毒的语言控诉他,却又在内心深处无比憎恨着被他改变后的自己的女人……一股灭顶般的绝望和罪恶感,如同最深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水泥封住,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任何解释、任何道歉、任何承诺,在她这血淋淋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自我剖析和控诉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且……毫无意义。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输给了她的恨,而是输给了他自己亲手铸就的、这无法挽回的、彻头彻尾的……悲剧。

时空的话语,如同两把造型迥异、却同样致命的匕首,精准地悬在了男人的心脏之上。她看着他,眼神里不再有哀求,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破釜沉舟的决绝。

时空(声音冰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她竖起一根手指,指向这个华丽却冰冷的牢笼:“一,你继续关着我。像以前一样,锁着我,困住我。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立刻就会想办法自尽。不是在威胁你,是通知你。”

接着,她竖起第二根手指,指向窗外那象征着外界、自由,也象征着未知与危险的世界:“二,你放我走。给我真正的自由。我现在就出去,走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男人,结婚,生子,过最普通、最平凡的日子。”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刺眼、带着报复快意的冷笑:“然后,我会给你发请柬,请你来看。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没有你,我时空能过得有多好!有多幸福!”

她的声音再次哽咽,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所有的青春!我最好的年华!全都给了你!毫无保留地给了你!!可到头来呢?!我得到了什么?!我像一条你用旧了的、嫌恶的狗!被你在雨夜里一脚踢出门外!差点就死了!回不来了!你明白吗?!我差一点点就永远回不来了!!”

……(男人的极度愧疚与表情变化)男人脸上的血色,随着她的话语,一点点褪尽,最终变得惨白如纸。

当听到“自尽”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呼吸骤然停滞。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毫不怀疑她会这么做,她眼中的死志比任何一次都要坚决。当听到“随便找个男人结婚生子”并邀请他观礼时,他的面部肌肉无法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一种比杀意更浓烈、更复杂的情绪——混合着极致的嫉妒、被背叛的刺痛,以及……更深重的、无法反驳的无力感——如同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滚灼烧!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那对他而言,将是比凌迟更残忍的酷刑。当听到她泣血控诉“青春年华”和“像狗一样被丢弃”时,他挺拔的身形猛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那双惯常充斥着冷漠、暴戾或玩味的眼眸,此刻像是被生生凿开了一个口子,所有的防御和伪装都土崩瓦解,只剩下赤裸裸的、无处遁形的痛苦与悔恨。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都找不到。他能说什么?说他后悔了?他的后悔,在她经历的这一切面前,轻飘飘得像个笑话。说他爱她?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对“爱”最大的亵渎。

最终,所有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碰撞、然后彻底崩溃。他没有怒吼,没有争辩,只是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泥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然后无力地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无法抑制地开始颤抖。指缝间,有湿热的东西渗了出来。那是他从未在她面前,也从未允许自己流下的——泪水,是愧疚的泪水,是恐慌的泪水,是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彻底地失去了某种最重要东西后,那灭顶般的绝望的泪水。

他输了。不是输给了她的恨,而是输给了他自己亲手酿造的、这无法挽回的苦果。

她给出的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对他而言,都是地狱。

男人的手,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想要确认她还存在的小心翼翼,颤抖着伸向时空,企图用指尖那一点可怜的触碰来寻求一丝慰藉,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然而——“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击打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时空用尽了此刻能凝聚的所有力气,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打落了他伸过来的手!她的手背甚至因为反作用力而泛红。

时空(像被毒蛇触碰般猛地缩回自己的手,身体向后紧贴床头,眼神里是极致的厌恶与自我唾弃):“滚!别碰我!”

她的声音尖锐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我脏!我下贱!我卑劣!我不配!!”她死死盯着自己刚刚打落他的手,仿佛那上面沾满了什么污秽,“我怕脏了您高贵的手!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我赔偿?!我赔不起!我什么都赔不起了!!”控诉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她的手下意识地抬起,虚虚地、痛苦地捂住自己头上那空荡的、曾经生长着骄傲龙角的位置,身体因为回忆起的剧痛而蜷缩起来,声音变得破碎而带着泣音:“还有……我疼……我很疼……被你硬生生拔掉两只角……疼……钻心地疼!到现在……它还在一阵一阵地提醒我!!”

她猛地伸手指向他,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利箭,“这都是你的杰作!是你!亲手杀的!!”最后这句话,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绝望:“你亲手杀了那个天真无邪!甚至傻得可爱的时空!!我恨你!永远恨你!绝不原谅!!”

她仰起头,苍白的脸上泪水蜿蜒,眼神却燃烧着最后的、如同地狱之火般的诅咒:“我就算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男人的表情变化与内心崩溃)

手掌被打开瞬间,他的手臂僵在半空,手背上清晰的红痕仿佛不是疼在皮肤,而是疼在了心上。他的瞳孔因震惊和刺痛而剧烈颤动,那双习惯了掌控一切的手,第一次显得如此多余、如此无处安放。

听到“脏”与“赔偿”时,他的脸颊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她想表达的自我贬低,在他听来,字字都是对他过往行为的、最犀利的讽刺和定罪。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你不脏”,却发现这话连他自己都无法信服。

听到她喊“疼”时,当她说出“疼”这个字,尤其是关联到那被他亲手折断的龙角时,男人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真正的、难以掩饰的裂痕。他的呼吸骤然急促,仿佛那断角的疼痛也同步到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识地想要去触碰她的伤处,却在看到她更加戒备和厌恶的眼神时,手如同被烫到般缩回。

听到“你亲手杀了我”和最后的诅咒时,他脸上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彻底崩塌。血色瞬间从他脸上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他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眶迅速泛红,水汽不受控制地弥漫上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再试图靠近,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一句。他只是站在那里,像一棵被雷劈中、内部已经碳化、却勉强维持着站立姿态的枯树。所有的权势、力量、暴戾,在这一刻都被这最直接、最绝望的恨意冲刷得荡然无存。他看着她,仿佛透过她燃烧着恨意的眼睛,真的看到了那个被他“杀死”的、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天真少女的亡灵。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连最后一点想要触碰、想要挽回的资格,都被她自己,以及他亲手犯下的罪孽,联手剥夺了。

男人听着她一句句泣血的控诉,那字句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抽搐。他原以为自己没有心,或者那颗心早已被坚冰和权力包裹得刀枪不入。可此刻,一阵阵尖锐的、陌生的剧痛从胸腔深处传来,清晰得让他恐慌。他不禁想起日记本上那句力透纸背的质问——“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是啊,他原来也有心吗?心……也会痛吗?这种痛,混合着她最初毫无保留的爱与如今彻骨恨意的强烈对比,形成了一种巨大的、令他窒息的恐慌。他清晰地意识到——她要走了。无论是以死亡的方式,还是以投入他人怀抱的方式,她都要彻底离开他了!

这种即将失去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不!不可能!!” 他猛地发出一声低吼,这吼声里没有往日的威严,只剩下被逼到绝境的、无能狂怒的虚张声势。他试图用最习惯的掌控来掩盖内心的崩塌:“我不允许你走!你是我的东西!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肉体,都是我的!你没有权力反抗我!你……”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撞上了时空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哀求,甚至没有了激烈的恨火,只剩下一种……死寂的、洞悉一切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冰冷。与这样的眼神一比,他任何强硬的言辞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且不堪一击。

他败下阵来。恐慌驱使着他采取了最直接、最野蛮的行动。他不再试图沟通,而是猛地动用神力,强行禁锢了她的声音,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他听不下去了,他无法再承受那些话对他良心的凌迟。

“唔——!” 时空的挣扎瞬间变得剧烈而无声。她像是被困在陷阱里的绝望幼兽,唯一能使用的武器就是她的牙齿!几乎在被抱起的瞬间,她就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裸露的小臂上!不是试探,不是警告,而是带着撕碎一切的恨意!

“呃!” 男人痛得闷哼一声,肌肉瞬间绷紧,但他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迈开步子,强行抱着她走向那个曾经属于她的房间。

这一路,成了一场无声的、血腥的抗争。时空的牙齿成了她唯一的语言。他的胳膊、他靠近的胸膛、他的肩膀……所有她能触及的地方,都成为了她发泄仇恨的目标。她一口接一口地咬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他施加给她的所有痛苦,都通过这最原始的方式还给他!

皮肉被撕裂的疼痛不断传来,温热的血液从一个个齿痕中渗出,浸湿了他的衣服,也染红了她的唇齿和脸颊。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迹,从他们纠缠的地方,一路蜿蜒,滴落在华丽而冰冷的地板上。男人紧咬着牙关,承受着这剧痛,一步一步,走得异常沉重。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他清晰地感受到,她咬下的每一口,都是在将他们之间最后的、哪怕扭曲的链接,彻底咬断。

终于到了房间,他几乎是脱力地,却又极其小心地,将她放在了那张柔软却陌生的床上。时空因为极致的激动和虚弱,合上双眼。男人看着自己手臂和身上惨不忍睹的咬痕,看着一路滴落的血迹,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唇边染血、如同破碎娃娃般的时空,一种巨大的虚无和疲惫将他淹没。他动用了巨大的财力和物力,在她昏迷期间,将这个房间恢复成了最初、甚至比最初更精美的模样。每一件摆设都力求完美,试图抹去所有不幸的痕迹。

但是,当一切就绪,他站在房间中央,却只感觉到一片死寂。这个房间,已经没有她的香水味了。

一点都没有了。

曾经那淡淡的、属于她的、让他安心又掌控欲得到满足的气息,已经被彻底清除, 只剩下无菌的、冰冷的“完美”。这里不再是一个“家”,甚至不再是一个“巢穴”,它只是一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陈列室。

他解开了对她声音的封印。时空幽幽转醒,目光扫过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没有半分感动,只有更深的讥诮和愤怒。时空:“我呸!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她的声音因之前的撕咬和昏迷而沙哑,却带着淬毒的力度,“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住在你施舍的这个房子里?只能把这个魔窟叫做‘家’?!”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过往的阴影:“我告诉你,我甚至都不敢乱动这里的布局!我害怕!我怕不知道哪一下没放对,下一秒等待我的就是你的拳脚和报复!!”

她猛地撑起身体,尽管虚弱,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决绝的宣言:“我告诉你,老娘我在遇见你之前,可以自己买房子,自己住!会比你这个冰冷的破房子温暖温馨一千倍,一万倍!!最重要的是——不用再看见你!!”

最后,她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宣判着他的罪责:“你毁了我。毁了我的所有。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的青春,我的感情,我的工作,我的财务,我的社交……一切的一切,都被你毁了!”

她看着他身上那一道道依旧在渗血的、狰狞的齿痕,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那些伤口,连同这个恢复如初的房间一起,成了他们关系再也无法修补的、最刺目的证明。

“赔偿?”时空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她苍白的脸上扭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讥笑,泪水却止不住地滚落。

时空:“你怎么赔偿?!用钱吗?用这些冷冰冰的、印着数字的纸?!”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质问,“我这颗心死了!烂了!碎成渣了!你能赔给我一颗新的吗?!你能吗?!!”她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曾经为他跳动过最炽热也最愚蠢的爱意:“是你!是你耽误了我!是你害了我!!你知道吗?!!”

一股更深沉、更现实的绝望攫住了她,她的声音带上了泣血般的颤抖:“我嫁不出去了……再也没有人会要我了……谁会愿意娶一条……曾经当过狗、脖子上戴过项圈、被驯养得不成样子的龙做老婆?!谁会不介意一条……曾经被强行灌药堕过胎的龙?!!”

这赤裸裸的、将她最不堪的经历摆在明面上的话语,像是最锋利的刀子,不仅割伤了她自己,也狠狠捅进了男人的心脏。

“你还我人生啊!!你把那个还有未来的时空还给我!!”失控的悲愤让她爆发出最后的气力,她猛地从床上扑起,双手死死揪住了男人胸前早已凌乱不堪的衣领,用力摇晃着他,仿佛想从他身上摇出一个答案,摇回她失去的一切。“你拿什么赔?!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赔我这被彻底毁掉的人生?!!”她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剧烈颤抖,揪住他衣领的动作不像是在攻击,更像是一个濒临溺毙的人,在绝望中抓住唯一能触及的、哪怕是带给她痛苦的浮木,进行着最后的、无力的控诉。

男人被她眼中的绝望和话语里血淋淋的现实刺得动弹不得。他看着她揪住自己衣领的、瘦削见骨的手指,感受着她全身心的崩溃,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真的无法复原。有些债,一旦欠下,就真的永远无法偿清。

他所谓的“赔偿”,在她这被彻底摧毁的人生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可笑至极。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砂石堵住,连一个苍白的音节都无法吐出,只能承受着她绝望的摇晃和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灼穿的目光。

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或许是身体终究无法承受这连番的打击,在那一连串泣血的控诉之后,时空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身体猛地一软,揪住男人衣领的手无力地滑落,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男人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平。直到这时,在压抑的沉默和剧烈的情绪波动之后,他才第一次真正地、仔细地看清她的模样。

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骤然停止了跳动。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时空,与他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已然判若两人。

(回忆侵袭)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曾经的她—— 那个在神裁联盟里,虽然疲惫却眼神明亮、身姿挺拔的时空神女,肌肤是健康的光泽,行动间带着龙族特有的力量感与优雅。 那个初次被他带回家,脸上带着羞涩与喜悦,双颊泛着自然红晕,如同初绽花朵般的女人。那个即使后来被恐惧笼罩,却依旧在得到他些许“允许”时,会偷偷对镜打扮,眼中会重新闪烁起微小光芒,身体依旧丰润柔软的“所有物”。

(残酷现实)而此刻,躺在他臂弯里的这个女人: 她轻得让他心惊。手臂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锁骨深深凹陷下去,隔着单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摸到肋骨的轮廓。曾经匀称有力的身体,此刻只剩下骨架支撑着松弛的皮肤。她的脸上毫无血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死气的白。嘴唇干裂泛紫,眼窝深陷,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青灰色阴影。连那曾经如同最上等丝绸般光滑的肌肤,也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干燥而黯淡。那些他亲手造成的痕迹,在她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狰狞刺眼。青紫色的淤痕虽然淡化,却依旧如同丑陋的地图遍布周身;一些较深的伤口虽然愈合,却留下了扭曲的、粉红色的新肉;尤其是头顶那龙角断裂处,虽然不再流血,但那突兀的残缺和愈合的疤痕,像是一个永恒的耻辱印记,无声地宣告着他的暴行。

她躺在那儿,呼吸微弱,像一个被过度使用后随意丢弃、已然破损不堪的玩偶。所有的生机、活力、乃至痛苦挣扎的力量,似乎都从那具千疮百孔的躯壳里被抽走了,只剩下无尽的脆弱和濒临消亡的死寂。

男人怔怔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被他一点点从云端拽落,从鲜活变得枯萎,从完整变得破碎的存在。

回忆与现实的重叠,形成了最残酷的对比。

他终于无法再逃避一个事实:他不是在“打磨”一件藏品。他是在亲手、缓慢而彻底地,摧毁一个曾经那样鲜活、甚至一度那样……爱他的生命。

他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那满身的伤痕,仿佛都在无声地尖叫着,控诉着他的每一桩罪行。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施加给她的,远不止是疼痛,而是几乎掠夺了她作为“生”的一切。一股比之前任何悔恨都要深重、都要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一点点爬满了全身。

当时空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又一次被禁锢在那个熟悉的、曾让她无比贪恋又无比恐惧的怀抱里时,一股生理性的厌恶瞬间涌上心头。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挣脱,那温暖的胸膛此刻只让她感到窒息。

然而,就在她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时,一股久违的、磅礴而温暖的洪流猝不及防地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那是……她的时空神力!如此熟悉,如此充盈,仿佛干涸的河床重新被清泉浸润,每一寸经络、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舒适的喟叹。穿越时间与空间的力量,如同沉睡的巨龙在她体内苏醒,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和力量感。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只要她愿意,此刻就能轻易挣脱这个怀抱,撕开空间,去往任何她想去的角落,彻底远离这个魔窟,远离这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

自由,触手可及。她的心脏因这失而复得的力量而剧烈跳动起来。眼神下意识地投向房间之外那无垠的夜空,逃离的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

但是……就在意念即将触碰到空间壁垒的前一刹那,她的动作停滞了。

一种更深沉的、被她强行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如同幽灵般攫住了她。那不是依赖,不是被调教后的余毒,而是……一种源于最初、最纯粹心动的不甘与探究。

“我就这样走了吗?这个把我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的恶魔……他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样的过去,才能造就出这样一颗完全扭曲、既渴望爱又只会用毁灭来表达的心?”

她低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沉睡中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与疲惫的容颜。那张脸,曾让她痴迷,也曾让她恐惧到骨髓里。此刻,在微弱的光线下,竟显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平静。

恨意依旧炽烈,如同岩浆在她胸腔翻滚。但一股更强大的、名为“理解”的诱惑,压倒了逃离的冲动。她要知道答案。她必须知道答案。否则,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这个谜团也会如同梦魇般永远缠绕着她。

“好……我不走。我就好好看看……看看你这怪物的前半生,到底是什么东西,造出了你这样的……恶魔。”

决心已定。她不再挣扎,反而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躺在他的臂弯里,尽管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排斥。她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试图看向外界寻求自由,而是将所有的精神力,所有的神力,如同最精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反向刺入了男人毫无防备的、沉睡的意识深处。她不是要窥探他的隐私,她是要去掘开那座埋葬了他所有人性与温情的坟墓,去亲眼见证,那孕育出无尽黑暗的,究竟是怎样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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