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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法罗斯的无终奇语来自昔涟的信——凯撒与她老师那不为人知的故事,第2小节

小说:翁法罗斯的无终奇语 2025-12-04 16:31 5hhhhh 2340 ℃

这是我的习惯,在密集的授课间隙,用一杯茶的时间来整理思绪,也给学生留下反刍的空间。她依旧像一尊精美的雕像般立在桌边,那双湛蓝的眼眸死死地胶着在地图上,仿佛要将那场惨烈的败局烙印进灵魂深处。她什么也没说,甚至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不可闻,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疏离与傲慢的俏脸上,此刻写满了纯粹的震撼。

我静静地看着她,任由沉默在温暖的寝宫中发酵。我需要她自己去反思,去体会那种从胜券在握的天堂,一瞬之间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的感受。只有亲身体验过这种落差,她才能真正明白,战场之上,任何一丝的疏忽与傲慢,都将是埋葬整个军团的万丈深渊。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我知道,她已经从最初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了。

“你输了,”我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输在三个地方。

第一,贪功冒进。你在左翼取得初步优势后,便迫不及待地投入预备队,试图一举将我击溃,这让你最精锐的部队陷入了孤军深入的险境。

第二,本末倒置。你的主力在右翼,却被我用一支精兵死死拖住,你非但没有想办法尽快脱身,反而被左翼的虚假胜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你的战略重心。

而最致命的第三点,”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中军。它就像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在你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两翼的厮杀所吸引时,给了你致命一击。”

我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她方才的指挥一层层剖开,把其中所有的谬误与致命伤都血淋淋地展现在她面前。她静静地听着,白皙的脸颊上没有丝毫羞恼或不甘,只有一种近乎饥渴的专注。

“那么……老师,”她终于开口,声音略带沙哑,却异常坚定,“如果是您,您会如何破局?”

我将棋盘上的局势,迅速恢复到她做出错误抉择的那一刻。然后,我的手指开始在地图上移动,如同真正的指挥官在调兵遣将。“看清楚了。面对我右翼的坚固防守和左翼的溃败,正确的做法不是继续猛攻,而是收缩。”

我的手指将她那支深入我左翼的象牙“骑士”撤回,然后将她位于后方的预备队一分为二,一部分迅速填补左翼的防线,形成梯次防御,另一部分则作为机动力量,隐蔽在中军之后。

“稳住左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用空间换取时间。然后,”我的手指猛地指向右翼,动作骤然变得凌厉,“将你被我死死缠住的右翼主力立刻拉散!不要再试图与我的精锐硬碰硬,而是要主动脱离接触,向侧翼展开,形成一个更宽大的正面。”

紧接着,我推动她的中军棋子,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侧面狠狠地楔入我方右翼的后方。“在拉扯的过程中,你的中军就有了可乘之机,从侧翼包抄,与你的右翼主力形成合围之势,将我这支最强的部队,反过来困死在这里!”

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脑中的迷雾。她看得极其专注,那双蓝色的眼眸中,先是闪烁着恍然大悟的光芒,随即,这种光芒便被一种更加炽热、更加明亮的火焰所取代。

那是兴奋,是对这种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无上权力的渴望!她看着我在地图上用她的棋子,将我自己的阵型撕扯得支离破碎,那种兴奋几乎让她微微战栗。我知道,在这一刻,她心中那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我这件“武器”彻底掌控的想法,已经变得无比坚定。

但我当时完全沉浸在战术推演的乐趣之中,沉浸在这种指点江山、扭转乾坤的快感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望向我的眼神深处,那抹一闪而逝的、志在必得的幽光。

她向前一步,靠得更近了,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颤抖:“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我听着她那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声音,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讲台之上,我是传授屠龙之术的老师;讲台之下,我与她之间,隔着国仇家恨的深渊与无法逾越的铁栏。我抬眼瞥了一眼墙角那座古老的落地摆钟,黄铜的指针恰好指向了约定的授课结束时间。

知识的传授已经完成,剩下的,是她自己的消化,以及我必须回归的现实。我站起身,将身上那件并不属于我的带着她寝宫里熏香气息的温暖外袍脱下,整齐地叠好放在椅背上。这个动作本身,便是一种无声的告别。

两名一直静候在门外的卫兵随即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站在我的身侧,冰冷的甲胄散发出金属的寒气。他们并未对我动粗,但那不容抗拒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坦然地伸出双手,任由他们为我重新戴上那副冰冷沉重的手铐。

其实,我并非没有别的选择。她曾经提过,我可以戴上一副特制的铁面,作为她身边一位无名的顾问,时刻随侍左右。那样,我便能脱离这阴暗的地牢,重见天日。但对我而言,那种被圈禁在镀金笼子里的生活,与行尸走肉无异。

我宁愿选择这每日固定的放风时间,在传授她知识的片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然后回到那四壁皆空的牢房里,在绝对的孤独中,度过我的余生。至少在那里,我的思想是自由的。

我随着卫兵向外走去,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身后,是温暖如春的奢华寝宫;身前,是通往地底的、阴冷漫长的石阶。脚步声与铁链拖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在我离开之后,那间巨大的寝宫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温暖的火光依旧在壁炉中跳跃,将她纤细的身影投射在华美的波斯地毯上。她独自站在那副巨大的地图前,久久未动,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倒映着棋子组成的、已经终结的战局。

良久,她才缓缓直起身,脸上那因激动而产生的红晕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决断。她走到门边,轻轻摇响了唤人的银铃。很快,两名面容清秀、神情恭谨的宫女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她们是这偌大宫殿中,唯二对她保持着绝对忠诚的人。

刻律德菈看着她们,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在询问今天的天气:“我问你们,宫中马厩里,那些用来给大型牲畜催情的药物,通常是从城中什么地方采买的?”

两名宫女闻言,皆是浑身一震,脸上露出极度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她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心高气傲、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王女殿下,为何会突然问起这种……如此污秽不堪的东西。但在刻律德菈那不容置疑的目光逼视下,其中一名较为年长的宫女还是不敢有丝毫隐瞒,她低下头,用蚊蚋般的声音,报出了城南一个混乱街区里的黑市药铺地址。

刻律德菈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地址,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整个过程没有再多问一个字。宫女们如蒙大赦,躬身行礼后,脚步匆匆地退出了房间。寝宫的大门被重新关上,室内又只剩下她一人。

她没有点亮更多的蜡烛,而是任由自己被巨大的阴影所包裹。她重新坐回那副棋盘前,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黑曜石雕琢的、代表着“国王”的棋子——那是我在推演中,所代表的角色。她的脑中,没有半分旖旎的幻想,只有冰冷到极致的算计。如何扳倒那些视她为掌中玩物的贵族?如何将这摇摇欲坠的帝国权力,真正地攥入自己手中?

思来想去,所有的道路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人。争取到那个男人的智慧,得到他那支潜藏在帝国阴影中的反抗军力量,是所有计划的重中之重,是撬动整个棋局的唯一支点。

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她那一直以来都无比珍视,甚至引以为傲的贞操。在她看来,这与在那场推演中,牺牲掉一支军团去换取战略优势,并无本质区别。

她拿起那枚冰冷的黑曜石“国王”,缓缓地、一寸寸地收紧了手指,仿佛要将它彻底融入自己的掌心。

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推演,似乎并未在她心中留下任何阴影,反而像一剂催化剂,让她对兵法韬略的渴求变得愈发炽烈。因此,当第二天我再次被“请”入她那温暖如春的寝宫时,我并没有继续深入探讨西条顿湖那场战役的细节,而是决定换一种方式,用更广阔的视角来打磨她的战略思维。我开始以整个翁法罗斯大陆的邦国战争史为蓝本,每日选取一场著名的会战作为案例,让她在不同的地理环境、兵力配比和战略目标下,进行实战推演。

今天我为她选择的,是历史上东北部山地邦国哀地里亚,对南部富饶的海滨邦国斯缇科西亚发动的一场徒劳无功的远征。这是一场典型的关于后勤与地利的教学局。我将代表哀地里亚的黑色棋子摆在地图的北端,远离补给线,兵种也以擅长山地作战的轻步兵为主;而她则指挥着代表斯缇科西亚的白色棋子,占据着南方的港口与平原,以逸待劳,兵种是更为精锐的海军与重装步兵。

我刻意设定了我方“劳师远征”的疲惫状态,而她则享有“本土作战”的一切优势。这本就是一场历史上胜负已分的战役,我的目的并非要考验她的奇谋,而是要让她理解,在绝对的地理与后勤劣势面前,任何战术上的挣扎都是何其苍白。

果不其然,推演的过程毫无悬念。她甚至不需要运用什么高深的计策,只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利用坚固的城防与源源不断的补给,便将我这支孤军深入的远征军拖入了无尽的消耗战中。

我的棋子在她的防线前一次次徒劳地发起冲锋,然后被轻易地击溃、蚕食。她赢得非常轻松,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位精于计算的商人,在清点着自己稳赚不赔的资产。我对她的表现表示赞同,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利用优势,将胜利的雪球越滚越大。

然而,就在这看似枯燥乏味的对弈过程中,她却突然抛出了一个与战局毫不相干,却又无比尖锐的问题。她的手指轻轻地将我的一枚黑曜石“骑士”从地图上捻起,放到一边,眼睛却抬起来看着我,那双湛蓝的眼眸平静无波,声音也一如既往地清脆:“老师,您在南普洛斯为相多年,见多识广。您是如何看待……那些被家族或权臣当作傀儡的贵族女子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直接试探我了。” 我当然清楚她话语中的所指,她问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但我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手指机械地推动着一枚“兵卒”,做着毫无意义的进攻。我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她这种将野心写在眼睛里,甚至不惜拿自己身体做交易的女孩。

我只是简单地用一种讲述历史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口吻说道:“她们是笼中的金丝雀,自出生起便被锦衣玉食地供养着。她们学习诗歌、礼仪、舞蹈,不是为了陶冶情操,而是为了在未来的某场政治联姻中,能为家族换取一个足够分量的筹码。她们的生活奢侈而空虚,她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她们的子嗣是延续家族利益的工具。”

她静静地听着,然后又向前推进了一枚棋子,将我的防线撕开一道更大的缺口,继续追问道:“那么,历史上可曾有这样的女子,试图摆脱傀儡的命运?她们……又为此付出过什么样的代价?”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直刺向我们之间那层心照不宣的薄膜。我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先例,甚至是一种……许可。但我没有上钩。

我没有去看她,目光依旧专注于棋盘,只是继续循规蹈矩地布置着我那早已注定失败的进攻。至于她问的“代价”……我一个字也没有讲。我只是将一枚代表着我方最后预备队的“城堡”推上前线,平静地开口。

“代价就是,当你的侧翼已经完全暴露时,任何正面的抵抗都失去了意义。”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声音冷硬如铁,“你赢了,刻律德菈。这场仗,已经打完了。”

我那句“这场仗,已经打完了”的话音落下,寝宫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这既是对这场沙盘推演的终局宣判,也是对我与她之间那场无声博弈的警告。我就是要让她明白,她那些试图用身体作为筹码的小伎俩,在我面前,和这盘早已注定败局的棋一样,毫无意义。

我看着她那张因我的话语而略显僵硬的脸,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我对她这单薄的身材没啥兴趣。一个看起来顶多十三左右的丫头片子,能有什么? 诚然,她已初经人事,那身丝绸睡裙下的躯体也开始有了些许少女的玲珑曲线,但仅此而已。我还不至于饥渴到对这种尚未长开的青涩果实下手。

想我身为南普洛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时,什么样的绝色佳人没有见过?那些名满大陆、艳冠群芳的女子,其风情、其韵味、其成熟的身体,都远非眼前这个小姑娘所能比拟。我早已享受过人间极致的美色与欢愉,对于她这种稚嫩的诱惑,早已心如止水。

尽管从兵败被俘至今,我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已经待了两年有余,两年多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但这并不代表我的意志会因此而变得薄弱。我的欲望,和我的忠诚一样,都随着我的故国一同埋葬在了西条顿湖的泥沙之下。

她显然读懂了我眼神中的警告与不屑,那双总是蕴含着复杂情绪的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但很快就被一种更加坚定的执着所取代。她只好微微低下头,臻首轻点,算是接受了我的“教诲”,然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那副残局之上,继续着我们之间那早已结束的战棋推演。

但她心里那束名为欲望的火焰,我知道,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分毫。那不是情欲,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危险的,对权力的征服欲。她头顶那由野心铸就的王冠,其上燃烧的烈火,没有片刻停歇。

在例行指导完今日的教程,确认她已经完全理解了“以逸待劳”与“后勤扼杀”的精髓之后,我便在卫兵的“护送”下,转身离开了那间温暖奢华的寝宫。

随着沉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那股混杂着熏香与少女体香的气息被彻底隔绝,取而代之的,是地牢里那熟悉的、混杂着霉味与石灰味的阴冷空气。我回到我的“居所”,那方寸之间的牢房,继续着我这看不到尽头的余生。

而在我离开之后,刻律德菈并没有立刻休息。她静静地坐在那副巨大的地图前,凝视着那些代表着千军万马的棋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她才唤来了那几名对她绝对忠诚的心腹——两名卫兵与两名宫女。她没有问任何关于战术或治国方略的问题,而是用一种极为平淡的口吻,提出了一个让他们都感到无比意外的问题。

“你们对今天这位老师,有何看法?”

四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惊愕。他们没想到,这位高傲的殿下竟会主动询问他们对一个阶下囚的看法。沉默片刻后,其中一名跟随她最久的卫兵队长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地回答:“回禀殿下,此人……深不可测。其战略眼光与战术布置,皆非凡人所能及,水平极高。有他在,足以抵得上十个精锐军团。”

另一名心思较为细腻的宫女也紧接着补充道:“殿下,奴婢也觉得这位先生十分有能力。只是……只是感觉他好像没有什么欲望。无论是面对美食、温暖的衣物,还是……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眼神永远都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是的,殿下,”另一名卫兵附和道,“他就像……就像一具只为了思考战争而存在的机器。我们从未见他对任何事物表现出热情或渴望。”

刻律德菈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回报,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极有规律的“叩、叩”声。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湛蓝的眼眸深处,却似乎有风暴正在酝酿。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没有欲望……”她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夹杂着兴奋与挑战意味的微笑,“这世上,怎么会有没有欲望的人呢?”

短暂的两日授课之后,我如期被押回了那方熟悉的、冰冷的地牢。那些将刻律德菈视作掌中之物的贵族们,对我这个“教师”的忌惮显而易见,他们像吝啬的守财奴一般,严格计算着我能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生怕我这把来自敌国的钥匙,会意外开启他们精心打造的牢笼。

如此往复,约莫一周之后,我才被再次带离地底,重见天光。这一次的课程,不再是铁与火的兵法韬略,而是他们精心筛选过的、关于“治国之道”的陈词滥调。我甚至不用看,便能猜到那些所谓的教材里,充斥着何等愚蠢、空洞的道德说教,其唯一目的,就是将未来的女皇,塑造成一个温顺、听话、对他们感恩戴德的完美傀儡。

我依旧坐在她寝宫里那张熟悉的位置上,面如古井,看不出半分情绪。侍女奉上的热茶氤氲着袅袅白气,我端起茶杯,用杯盖撇去浮沫,一饮而尽,然后便拿起那本用上等羊皮纸装订,内容却比厕纸还不如的《帝国政要通论》,用一种不带任何起伏的、仿佛宣读讣告般的语调,开始了我今天的教学。“……故,为君者,当以仁爱治天下,以德行化万民,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这些文字,每一个都闪烁着伪善的光芒,每一个都散发着腐朽的气味。这简直就是一堆垃圾。在我为相执政之时,任何敢于将这种一塌糊涂、粉饰太平的玩意儿呈上来的官员,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全家都送进大牢里,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德政’!

我讲得毫无兴致,她自然也听得昏昏欲睡。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与野心的蓝色眼眸,此刻半开半阖,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两道浅浅的阴影。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神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当然知道我的真实水平,也明白我根本不屑于讲授这种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的垃圾。

我们两人,一个囚犯,一个傀儡,在这间温暖而华丽的牢笼里,被迫上演着一出荒唐可笑的教学戏剧。就在此时,我注意到,原本守在门口的两名卫兵,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轮换。新来的那两张面孔,我有些印象,正是在上次推演时,为我们担当记录员的心腹。

几乎就在卫兵换防的同一瞬间,原本还睡眼惺忪的刻律德菈,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灵魂一般,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那件宽松的宫廷长裙也无法完全遮掩她日渐玲珑的曲线。她没有走向我,而是先走到窗边,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那动作使得她胸前那尚不算丰满、却已颇具规模的弧度被勾勒得愈发明显。

然后,她才转过身,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踩在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上,一步一步,摇曳生姿地向我走来。她在我面前半蹲下来,仰起那张精致得如同陶瓷娃娃般的脸庞,双手则大胆地搭在了我的膝盖上,吐气如兰地轻声问道:“老师……这些东西,太无聊了。您能……教我一点真正有用的东西吗?”她的声音甜腻而柔软,带着刻意的、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魅惑,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更是水光潋滟,仿佛一汪深潭,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我没有立刻回答。我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那两名新来的卫兵依旧如雕像般肃立,目不斜视,仿佛对眼前这暧昧的一幕毫无察觉,但他们的站位,却隐隐封死了门口的所有角度。”看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她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邀请”的俏脸上。然后,我抬起手,屈起中指,对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梆”的一声轻响。

“坐好。”我收回手,语气冷峻,不带一丝温度,“先学会尊卑,再谈其他。”

她捂着额头,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委屈的雾气,但还是乖乖地从地上站起来,退后两步,重新恢复了学生应有的姿态。我这才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啜饮一口,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道。

她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炙热的火焰,声音清脆而急切:“是的,老师!他们绝对可靠!”

得到她那斩钉截铁的保证后,我便不再理会那本摆在桌上、侮辱智性的垃圾教材。我示意她重新坐下,室内的气氛在这一刻悄然改变。先前那种被迫演戏的荒唐与无聊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传授禁忌知识的严肃。

我看着她那张因期待而微微泛红的脸庞,那双湛蓝的眼眸亮得惊人,宛如在暗夜中找到了灯塔的航船。我将那本《帝国政要通论》随手拨到一边,声音压得极低,开始了真正的“帝王学”教学。

“治国之道,不在于书本上的仁义道德,而在于操纵人心。人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你要学的不是如何‘爱民’,而是如何让他们‘敬你’、‘畏你’、‘离不开你’。”我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先说封赏。你以为封赏是赏赐土地与爵位吗?错了。封赏的本质,是创造欲望的阶梯。你不能一次性满足一个人的所有野心,而是要将爵位与土地切成无数细小的碎片,让他们像饥饿的猎犬一样,为了你手中那一点点碎肉而彼此争斗、互相撕咬。你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忠诚于你,便能一步步向上爬;而那些不够忠诚的,则永远停在原地,嫉妒地看着别人加官进爵。这才是掌控爵位的真谛。”

这些话,这些阴暗而实用的权谋之术,本应是我在南普洛斯的宫殿中,秘密传授给下一任皇储的屠龙之技。但很显然,即便是在故国,若我真的将这等毫无保留的帝王心术倾囊相授,恐怕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一个懂得如何制造君王的臣子,本身就是对君王最大的威胁。功高盖主,从来都不只是战功。

可现在,我只是一个囚犯,一个随时可能被遗忘在历史尘埃里的亡国之臣。我毕生所学,若不找一个足够聪慧、也足够野心勃勃的传人,难道真要将它们全部带进棺材里,与蛆虫为伴吗?眼前的这个女孩,虽是我的仇敌,却也是我唯一的合格听众。

“再说经济,”我继续说道,语速不疾不徐,确保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烙印进她的脑海,“战争打的是钱粮,治国亦然。你要掌控的不是国库里有多少金币,而是要掌控帝国最重要的几样东西:粮食、食盐、铁器。控制了粮食,你就控制了所有人的肚子;控制了食盐,你就控制了所有人的力气;控制了铁器,你就控制了所有人的武器。将这三样东西牢牢攥在自己手里,任何贵族在你面前,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我看着她那因专注而显得愈发深邃的眼眸,知道她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于是,我抛出了今日课程最核心的部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如何用人。臣子在你眼中,不能是‘人’,而必须是‘工具’。工具分三种,你必须分得清清楚楚。”我竖起三根手指,“第一种,是忠心耿耿的臣子。他们是国之栋梁,是你统治的基石。对他们,要用,要信,但也要防。要给他们荣誉,但不能给他们过大的兵权。要让他们富贵,但不能让他们富可敌国。第二种,是可以利用的小人。他们贪婪、自私、毫无底线,却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刀,专门用来办那些忠臣不屑于办、也办不好的脏活。用他们,就要像用恶犬,必须用铁链牢牢拴住,事成之后,可以赏一根骨头,但若是反咬一口,就要毫不犹豫地将其立毙杖下。第三种,便是可以拉出去当替死鬼的臣子。”

说到这里,我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比如我。曾经的南普洛斯宰相,为我的国王鞠躬尽瘁,算是他眼中的‘忠臣’。但我的权力与声望,或许早已让他如芒在背。而现在,我坐在这里,于你而言,又是什么呢?是一个传授知识的老师,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还是将来某一天,当你需要平息南普洛斯遗民的怒火时,一个可以被毫不犹豫地推出去,砍下头颅以安人心的……最佳‘替死鬼’?”

我的话音刚落,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眼眸中风暴汇聚,她急切地向前倾身,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她双手抓住我手臂的瞬间,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热度与那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那双湛蓝的眼眸中风暴汇聚,映出我波澜不惊的面容,但这激烈的反应并未在我心中掀起任何涟漪。

我只是平静地抬起自己的手,不带一丝烟火气地将她紧抓着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我的动作不快,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她或许在力量上无法与我抗衡,但真正让她松开手的,是我眼神中那片互古不化的冰原。我看着她,声音平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注意师徒之间的距离。”

她眼中的风暴瞬间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显而易见的失落,那光芒黯淡下去,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星辰。她默默地退后一步,点了点头,然后无言地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重新变回了那个正襟危坐的学生。

只是,我能感觉到,某种东西在她体内被点燃了。如果说野心是一顶无形的王冠,那么此刻戴在她头上的那顶王冠,其上燃烧的火焰,已经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猛烈、更加炽热。但我当时并未深究这火焰究竟意味着什么,我的思绪早已回到了教学的正轨上,继续着我未竟的课程。

“……人心之外,便是金钱。统一国民思想,靠的不是虚无缥缈的教化,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捆绑。你要让治下的每一个人,从贵族到贩夫走卒,他们的身家性命都与你的统治息息相关。修建运河,开辟商路,统一税制,让财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动起来。当所有人都沉浸在金钱带来的富足与安逸中时,便没人会记得那些所谓的旧日恩怨,更没人会有闲心去造反。”我将驭民之术与敛财之道揉碎了,掰开了,一点点地喂给这个全神贯注的倾听者。她的领悟力极高,往往我只说一句,她便能举一反三,甚至提出一些连我都觉得颇为刁钻的问题。

时间在这一次纯粹的知识传授中过得飞快。当我看到墙上摆钟的指针即将指向预定的时限时,我便主动结束了这场秘密的教学。我站起身,那两名一直如同雕像般肃立的卫兵立刻会意,一左一右地走上前来,准备将我“押送”回去。我必须准时回到那座地牢里,任何一分一秒的延误,都可能引起那些时刻监视着她的贵族们的怀疑。我不能因为我的存在,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至少现在还不行。

我被卫兵押送着,穿过那些曾经让我感到压抑、如今却已习以为常的阴冷走廊,沉重的铁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将那片温暖与光明,连同那个野心勃勃的女孩,一同隔绝在外。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离开后不久,其中一名押送我的卫兵,在确认我已安全返回牢房后,便立刻转身,快步回到了那间依旧灯火通明的寝宫之中。

刻律德菈并未休息,她依旧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枚象牙雕刻的“皇后”棋子。见到卫兵返回,她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异常明亮,她用一种极为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我问你们,城中那些不学无术的贵族,平日里用来取悦、控制女人的那些助兴药物,通常是在哪里能弄到?”

两名身材魁梧、久经沙场的卫兵闻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困惑,反而流露出一种心照不宣的了然。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禀殿下,此事易办。城南黑市的‘红磨坊’,专营此类药物,从助兴的香料到催情的烈酒,应有尽有。若殿下需要,属下今晚便可为您取来。”

另一名卫兵则像是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补充道:“殿下,若是您还需要更厉害的,比如能让女子更容易受孕、一次就能搞大肚子的秘药,我们弟兄们也有门路。毕竟,我们这些当兵的,私下里……呵呵,也玩得挺花。不过殿下放心,我们都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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