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從公寓回到家大約二十分鐘的路程，送走接送的司機後，阿克斯特發現屋內只亮著小燈，他帶著疑問打開客廳的大燈，就見拉斯韋爾一個人抱膝縮在沙發上，連他回來了也沒發現。

　　還沒等他過去關心，隨他回來的金髮男孩就搶先一步，奔到青年身旁，「拉斯韋爾，太好了你沒事！」

　　拉斯韋爾聽到聲音，眼神才逐漸聚焦，「雷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在你的公寓外頭遇見他，捱不過他的苦苦哀求，才帶他回來。」阿克斯特邊脫外套邊解釋。

　　「我只是拜託你，才沒有求你！」雷因充滿敵意地反駁。

　　那不是一樣的意思嗎？阿克斯特懶得跟小鬼爭論，把裝有換洗衣物的手提袋放到青年懷裡，「幫你帶了幾件衣服回來，去換上吧。」

　　拉斯韋爾一聽，臉上浮現羞澀。他讓雷因在客廳稍等，自己馬上跑回房間換上平日穿的衣褲。

　　「雷因，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知道我的住處？」

　　雖然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但拉斯韋爾害怕行蹤被雷因知道，會看不起自己為錢墮落的行為，所以才遲遲不肯告訴他。

　　「我從新聞上看見你，擔心你的狀況，但手機好幾天都打不通，媽媽也很擔心，所以才告訴我地址。」

　　「當時手機被歹徒給弄壞，所以沒能聯絡你們，抱歉。」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雷因僵硬地點點頭，環顧四周一圈，對上阿克斯特帶有深意的眼神時，他挫敗地收回視線，緊緊抓著像是救命稻草的背包背帶。

　　既然達到探望的目的，他也不想久留，立刻起身要離開。

　　「等等雷因，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吃完再回去？」

　　「不用了，我怕自己在這裡會妨礙到你。」

　　拉斯韋爾聽不懂他的意思，但是沒精神的樣子讓拉斯韋爾很在意，告知阿克斯特一聲，就追了出去。

　　男孩走得很快，拉斯韋爾得要小跑步才追上他，「雷因，你在生氣嗎？」

　　心頭千思萬緒，但無奈面前的人不應該被自己的情緒波及，雷因深吸一口氣，壓抑地拉開抓住自己的手，「我沒有生氣，只是明天還要考試，所以想回宿舍複習。」

　　「真的嗎？那為什麼不願意看我？」拉斯韋爾了解對方，每次雷因難過或生氣就會低著頭，得要他哄一陣子才願意抬頭看他。

　　「……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眼淚。」也不想看到你對別的男人笑得那麼開心的模樣。雷因咬著牙，把後面的話吞進肚子裡。

　　拉斯韋爾不明白他的悲傷來自何處，但是習慣還是讓他摟住男孩，男孩的身高已經快與他齊平。拉斯韋爾不強迫男孩展露他想藏匿的一面，只是安撫地拍拍他的背，柔聲道：「沒事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別怕。」

　　「……那個鑰匙圈娃娃你還留著嗎？」雷因問。

　　「你送的禮物，我怎麼可能亂丟。」拉斯韋爾說完，又接著補充：「不過我暫時把它借給一個重要的人。」

　　被出借的紀念性禮物，能隨意進出彼此的住所，甚至到對方家過夜，穿著對方的衣服，對話中夾帶他沒見過的親暱……雷因在見到男人拿出鑰匙那刻就知道，拉斯韋爾與這個男人的關係不單單只是朋友，而是更親密的……戀人。

　　彷彿什麼都沒變，但一切卻早與從前不同。

　　雷因好不甘心，明明他一直忍耐約束自己的感情，就是希望等待獨立之後，再向拉斯韋爾表明心意。他不想永遠只當一個長不大、添麻煩的弟弟。

　　像是下定決心，雷因握著拳頭，聲音低沉地問：「拉斯韋爾，我能吻你嗎？」

　　「吻我？你在說什麼啊？」拉斯韋爾對於男孩突然提出的要求感到困惑，他被推開，然後再度被緊抱，男孩目光如炬，臉朝他逼近。

　　從來不曾拒絕雷因的擁抱，但現在的他神情古怪，像變了個人，讓拉斯韋爾莫名心慌抗拒起來。

　　明明是輕柔的擁抱，拉斯韋爾卻掙不開，他只能試著出聲勸阻男孩的行動：「雷因？別捉弄我了，我們不是兄弟嗎？」

　　……果然只是……兄弟嗎？

　　「可是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

　　吻只落在臉頰上，拉斯韋爾睜開眼睛，看見男孩恢復了以往調皮的樣子，告訴他只是在惡作劇，誰叫他沒有即時回報安全，讓大家擔心那麼多天。

　　「公車來了，你回去屋子吧，記得多吃點飯，還是那麼瘦的話，媽媽和我都會擔心你的。」

　　「雷因，你真的沒事嗎？」拉斯韋爾鎮定下來，還是忍不住關心那個像在無聲哭泣的背影。

　　男孩這次似乎打定不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他頭也不回地上了公車踏階，在門關上前說了一句誠心的祝福：「只要你快樂，我相信一切都會變好的。」

　　「下次見，哥哥。」

　　拉斯韋爾在車門關上駛走後，才收回伸出的手，放棄追究雷因難過的真相。

　　想起方才的對話，他再遲鈍也能感受到雷因不同於兄弟的情感，拉斯韋爾明白是自己無法回應而傷了對方的心，不該這樣自私地逼他。

　　原來他只當作弟弟的人是懷抱著愛戀的心情看待自己，而他卻毫無察覺。

　　「回去吧，拉斯韋爾。」

　　阿克斯特將一切看在眼裡，在拉斯韋爾出門後他也偷偷跟上，但他只是遠遠地看著，並不打算介入。

　　那是他們兩人遲早該面對、說清楚的問題。

　　「先生，我真的很笨對不對？」青年消沉地蹲在地上，披散在手臂的長髮讓人看不見表情。

　　「會為了感情所苦，證明你是個溫柔體貼的孩子。

　　「感情無法控制，這件事你們都沒有錯。正因為喜歡你，所以那孩子選擇離開，而不是把情緒一股腦地丟給你。」

　　阿克斯特蹲到青年身邊，看著天上只有幾個亮點的黑幕，感嘆道：「人沒辦法讓所有事情都完美，但至少做到無愧於心。如果覺得愧疚，那就照他叮囑的，好好吃飯，別再讓他擔心。」

　　聽完一番發自內心的勸說後，青年終於肯抬起頭。阿克斯特心疼地幫他擦乾眼淚，還不忘記擦擦臉頰，補充了一句：「不過體貼是一回事，你還是太沒有防備心。」

　　「來，跟我回去吧，不是在等我開飯嗎？」阿克斯特牽起他的手，耐心等待他願意邁開步伐。

　　「……謝謝你，阿克斯特。」

　　兩人吃過晚飯後，各自回到房間。阿克斯特並沒有強迫青年與他同睡，而是另外安排一間客房。

　　不過阿克斯特心裡知道，美其名曰是尊重對方、給予私人空間，實則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抱他的衝動。

　　那麼美好的人，僅是分開幾秒鐘都覺得想念。

　　頭髮濕漉漉地踏出主臥浴室，阿克斯特拉下浴袍露出左肩，將傷口的縫合處擦乾，重新消毒上藥後，他拿著繃帶在身上纏了幾圈。

　　突然敲門的聲音響起，隨後青年的聲音也跟著出現：「先生，我進去了。」

　　拉斯韋爾的出現讓沖過冷水澡的男人心跳漏了一拍，只見他又穿上那件過大的襯衫，而且似乎剛洗完澡，未徹底擦乾的水浸濕了白色布料，微微透出底下的膚色。

　　深吸一口氣，阿克斯特保持風度，順應對方的要求，讓他替自己包紮。

　　「綁好了，先生不要每次都胡亂纏個幾圈，下次洗好澡可以直接喊我過來。」

　　拉斯韋爾輕輕拍了拍他的傑作，發現阿克斯特側著臉不看他，水珠從他的髮絲上滑落下來，他便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幫忙擦拭。

　　「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回房間。」抓住青年拿毛巾的手，阿克斯特還是側著臉。

　　「可是……我不敢自己睡。」拉斯韋爾憂鬱地訴說著：「只要閉上眼睛，我就會想起歹徒拿槍指著我，而我雙手沾滿先生的血，先生倒在血泊中，到處都是血紅色，我好害怕，害怕現在這一切都只是夢。」

　　那場挾持勒索果然讓拉斯韋爾心裡有了陰影。

　　阿克斯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戰場上經歷槍戰、見過屍山血海後，也是好些時日才恢復過來。

　　無法拒絕青年脆弱的請求，阿克斯特只能讓他留在自己床上。

　　「孩子，你靠過來。」

　　將拉斯韋爾按在胸前，阿克斯特模仿他安撫自己的方式，輕輕拍著他的背，「我們還活著，會害怕很正常，就像我也總是害怕失去你一樣，因為我是那麼的喜歡你。」

　　男人的心跳聲強而有力，結實的手臂摟抱著拉斯韋爾，讓他感覺到溫暖向自己靠攏，懼怕的心被愛意填滿。

　　拉斯韋爾與男人十指交握，慢慢地挪動臀部跨坐到他身上，臉頰磨蹭著他的下巴，然後是軟綿的親吻落在嘴唇上。

　　順著青年的吻，阿克斯特也被動地吻了回去，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煞不住車，還是硬生生地停下動作。

　　「先生不想做嗎？我以為你喜歡我穿這樣……」青年張開手臂，想讓阿克斯特看個仔細。

　　「所以你是故意引誘我？不怕我把你壓在床上做到下不了床嗎？」

　　拉斯韋爾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垂下眼眸看著男人左肩膀上的繃帶，語氣釋然：「就算我又暈倒，先生也會陪在我身邊吧？」

　　「我不想強迫你。」阿克斯特理智鬆動了幾分。

　　「不願意我就不會答應來這裡住，也不會不穿底褲就到你房間來。現在，我知道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樣，對嗎？」

　　「……你總是能把我的慾望逼得無路可退。」他的戀人如此堅定，阿克斯特只能投降。

　　既然男人受傷不方便，拉斯韋爾決定試著自己來。男人現在靠在床頭半躺著，拉斯韋爾讓他別動，以免牽動傷口。

　　側身解開男人浴袍的綁帶，隱忍許久的柱體已然抬頭，拉斯韋爾一手抓著襯衫下擺，一手扶著男人的性器，維持著跪姿抬起屁股，讓柱體在臀肉間磨蹭，受到擺弄的肉柱更加巍巍聳立。

　　有備而來的人早在洗澡的時候就替自己擴張過，他試探地讓柱身前端進入後穴，穴口一吃進溫熱的陰莖，就緊緊地咬著不放。

　　看來身體適應良好，拉斯韋爾見狀便放開手，改扶著男人的腰往下坐，試著讓對方的性器完全進入自己體內。但男人的分身還在發脹，穴口也持續地被撐大，拉斯韋爾被擠得發疼，只能停住動作稍作喘息。

　　沒想到自己來要做的心理準備比阿克斯特主動進入來得多……拉斯韋爾咬牙，又努力地擺動屁股，想要吞進更多。

　　「拉斯韋爾，別急……」

　　感受到青年的急躁，阿克斯特也幫忙扶著腰，但他光是忍受拉斯韋爾青澀、猶如挑逗的動作就用盡了理智，無法再說更多鼓舞的話。

　　如果沒受傷，他現在肯定會把青年操到哭出來，讓他知道誘惑一隻渴求他的狼是多麼危險的事。

　　拉斯韋爾當然不知道他的想法，還在賣力地用後穴吞吐，進度已經超過一半。他見男人皺著眉頭似乎忍得很痛苦，心急地痛罵自己笨，卻不小心失去重心，直直地坐到最深處，硬是將肉徑給全部敞開。他痛得飆出眼淚，但為了不要前功盡棄，拉斯韋爾還是撐著顫抖的身子，一下又一下地讓肉柱在身體裡抽送。

　　「哈啊我做得、還可以嗎……舒服嗎阿克斯特……」

　　「你做得很好，再快一點……」

　　男人的手從腰間下移到屁股，當拉斯韋爾脫離自己的插入，他就會接力下壓，強迫肉穴接納性器的拓展，細嫩的臀肉因此被捏出幾道紅印。

　　坐姿讓每一次的進入加深了力道，拉斯韋爾被懾人的兇器狠狠鞭撻，男人甚至能從纖瘦的腹部看到性器頂出的淺淺痕跡，讓他不免擔心，要是再多挺入幾次，會不會弄壞這個瘦小脆弱的孩子。

　　「哈嗯阿克斯特……我快要、要射了嗯啊……」

　　「我們一起……」

　　拉斯韋爾呻吟、嘆息，聲聲天籟都獻給撞擊在甬道深處的刺激，他的性器也在其中得到快感，與男人一同射出了精水。

　　胯下與肉徑裡弄得濕答答一片，然而滴淌著液體的後穴，卻宛若意猶未盡般想將稍微滑出的粗大陰莖再吃進腹裡。

　　「呼……原來我的身體，這麼渴望先生嗎？」

　　拉斯韋爾發洩後的喃喃，卻不料變成強勁的催情劑。他一個失神後傾，被兩隻有力的大手壓制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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