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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erre Louÿs] 皮埃尔·路易——情色小说集[Pierre Louÿs]波索尔国王历险记,第11小节

小说:[Pierre Louÿs] 皮埃尔·路易——情色小说集 2025-11-18 20:16 5hhhhh 6280 ℃

吉格利约紧紧握住他的手:

啊,先生,我强烈渴望与您结为密友,因为我们绝不会为路上随便哪个女人争风吃醋。至于其他争执,更不值一提。

波索尔不再倾听,指向一家店铺门前饰有棕榈叶的标牌:“勒比尔布协会,荣誉大奖”。

“获奖者就住在这里吗?”他问道。

“是的,陛下。”一位路人答道。

“那姑娘在哪儿?”国王追问,“我要亲自表彰她。诚然,勒比尔布先生虽时常提出些危及公众自由的危险倡议,但对应当推崇的道德准则却颇有见地。我相信他在众多渴望玫瑰冠冕的少女中做出了明智之选。那位幸运的贞洁圣女在何处?告诉她我亲自来访。”

少女匆忙下楼,一见国王便利落地脱下衬裙和胸巾,如同礼拜日做弥撒前解下围裙般自然。

她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娇媚。

“你被加冕了?”国王问。

“是的陛下,承蒙大家厚爱。”

“你当真配得上这份荣耀?”

“和许多姑娘一样罢了,只是我运气好些。”

“那你究竟做了什么赢得贞洁圣女称号?”

“陛下,我父母是糕点师傅。店里四个学徒都向我求婚,个个发誓若遭拒绝就要寻短见。”

“这倒难办。你是如何解决的?”

“唉!我可不想余生背负人命债。索性把四个全嫁了。总得做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不是?男人被拒之门外时多可怜呐!他们要的又不多!何必拒绝呢?”

“嗬!要是再来第五个求婚者,你总得拒绝了吧……”

“陛下,我从未拒绝过任何人,这不符合我的性格。我的丈夫们立刻就明白了,我对他们温柔体贴,也没有理由对别人刻薄。街坊邻居都觉得我漂亮。我并不是说所有人都让我喜欢,但您能怎么办呢?各人有各人行善的方式。家里不富裕,我有什么就给什么,我喜欢让人快乐。晚上入睡时,想到自己善待了所有向我伸出手的人,我就心满意足。这就是我小小的美德。”

帕索尔陷入沉思。

“如果你没结婚,我倒无话可说,”他说,“婚姻是对自由的自愿放弃。这份放弃可以撤销,但那就必须分开。”

“哦!我们可没想那么远!我是嫁给了父母店里的帮厨。他们持家,我做家务。我们利益一致,相处融洽,自然就能协调好。夜晚过去,家务做完,我独自闲着无事。丈夫们都在工作。这时,像许多人一样,我本可以挨家串门和长舌妇闲聊、说邻居坏话。但我觉得,二十岁的年纪总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所以只要有人撩起我的裙子,我就随他而去—至少这不算虚度光阴。”

“好吧,” 帕索尔说,“我老了。看来我是个守旧派,而社会风气却在进步。我不会责怪你,我的孩子。说到底,你比我本人都更好地践行了我的法律。迄今为止,我的判例是惩罚所有不逃离家门的通奸女子。古时一位神祇曾展现出比我更大的宽容。自由不该被剥夺,即便是双方同意也不可以。你的例子触动了我,孩子,因为你跳脱了我的原则,如你所说,拥有了你自己的小小美德—那或许才是真正的美德。把手给我,我祝贺你。”

帕索尔继续巡视,他走进工坊、店铺和货仓;他询问那些沿墙根打盹的流浪汉,握了许多双黝黑的手,见到了许多张笑脸。没有人因生活困苦而抱怨政府。

回到省长官邸后,他忍受了第二场盛宴,聆听了新的演讲,握了更多的手,疲惫感与日俱增。

当宾客们在挂满帕索尔及其宠妃画像的省长官邸客厅里成群交谈时,保安队长突然出现—此刻国王刚用左肘将吉格利洛带到僻静角落,打算谈论诗歌。

队长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却难掩任务成功的自豪,他缓缓说出以下话语:

“臣荣幸地向陛下禀报,尊贵的公主阿琳殿下已安然寻回。”

“这么快?!”帕索尔惊呼。

“是的,陛下。您的旨意已达成。”

第七章 读者幸而重逢本故事的女主角们

我刚躺下就对她说:"靠近些,我的小宝贝。"她毫不推辞,我们便缠绵热吻起来……德巴勒斯伯爵夫人的轶事。174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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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琳与米拉贝尔离开雄鸡旅馆,于晚间十时许抵达城中。

特里斐姆这座城在日光下昏昏欲睡,却在暮色中苏醒,直至深夜仍生机勃勃。当两位女伴混入人群时,沿街店铺尽数开张,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米拉贝尔趁机立即更衣。赤裸的身体带来的不适感是她从未经历过的煎熬。尽管擦肩而过的少女们大多与她一样衣不蔽体,她却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自己身体的某处—至少被大众这样注视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她遂走进一家店铺说明来意。

哎呀!夫人,"女店主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说道,"按理我不该说这话,但给您穿衣服真是暴殄天物啊!拥有这般娇嫩的双乳、纤细的腰肢、匀称的美腿,怎能将如此尤物隐藏起来?

是我的任性。"米拉贝尔答道。

那不如选些薄纱款……我可以为您做件帝国式样的白色细麻布无衬裙,腰臀处紧贴肌肤……远看是条裙子,近看却似空无一物……我这儿有极轻薄的细麻布,隔着布料都能读报。夫人要试穿吗?……或者您更中意黑纱?不过那更像是舞会礼服。

不,这些都不要。给我细麻布内衣、丝袜、一条现成的布裙和一件蓝色小衬衫,这就是我需要的。给我妹妹也来一套同样的,她想穿得跟我一模一样。

好吧,我照办,"善良的女店主说,"说真的,满足您的要求真是罪过啊。

穿好衣服后,她们随便买了两顶船形草帽,但帽子和缎带款式相同。米拉贝勒对此非常坚持。

随后她们走出店铺。

姐姐,"阿琳微笑着问,"我们今晚去哪儿过夜?

尽管吉格利约曾给出建议,米拉贝勒还是立刻回答:

去旅馆。

为什么不去那个侍童给我们的地址的那栋房子呢?

那种地方让我害怕,那么多男孩和小姑娘混在一起……

他们一定玩得很疯!你不想去看看吗?

说不定会扣留我们……我不放心。旅馆更安全。

可那侍童明明说得正好相反。他那么聪明!……那个小侍童多可爱啊,你说是不是,米拉贝勒?

啊……你这么觉得?

是啊……我特别喜欢他的眼睛。

我可不喜欢!

噢!我惹你难过了。你脸色都发白了……

根本没这事。我只是不同意你的看法,仅此而已。

可你太敏感了!我干嘛要说这个?……对不起,米拉贝勒,我再也不提了……快跟我到暗处来……

为什么?

让我亲亲你……如果你允许的话。

她们拐进一条暗巷,找到了理想的隐蔽处:在一辆搁浅的运沙车后方,两个少女双唇紧贴,用交缠的舌尖诉说着炽热的爱意。

“来吧,”米拉贝尔轻叹道,“我们得抓紧,天色不早了。你知道的,我们得找个房间过夜。”

“嗯,”莱恩应声道,“我又犯困了。这三天几乎没合眼……今晚觉得浑身发软,软得像滩水。腿也酸得厉害……怎么回事?明明没走多少路啊?”

“因为你正在长身体呀。我反而高兴着呢。这可是好征兆,亲爱的。”

莱恩对听到的话照单全收,便不再多想。

她们在一条幽静的林荫道旁停下,面前是家颇为体面的旅馆,招牌上写着:白胸与威斯特法伦旅馆。

走进大厅,米拉贝尔选了间配有大床的宽敞客房,拱形窗设计让夏夜凉风得以流转。

正要走向电梯时,女经理将米拉贝尔拉到一旁连声道歉:旅馆本有六名夜间侍从专为独行女宾服务,但下午来了七位英国妇人组团入住,她们通过电报预定了所有夜间侍从,导致旅馆未来四十八小时人手短缺。女经理提议让两个小门童顶替—虽年纪尚小但胜在乖巧—并询问是否需要预登记,以便有空缺时优先安排。

米拉贝尔任她说完,只淡淡答道:

“夫人,我妹妹和我都不需要人伺候。”

刚反锁房门,两人便疲沓地褪去衣衫。莱恩梳头时竟困得手指缠着发丝睡着了,连辫子都来不及编完。

米拉贝莉忧郁而耐心地顺从着,像照顾孩子般安顿莱恩躺下。

晚安,米拉贝莉…睡个好觉…"莱恩嘟囔着撅起嘴,眼皮却沉重得无法睁开。

晚安,亲爱的…我不会吵醒你的。

你真好…晚安。

米拉贝莉滑到闺蜜身旁,用那双妒忌的玉腿温柔夹住娇小的身躯,金发脑袋枕在对方胸脯上,直到许久许久之后才得以入眠。

..................

然而她却是最先醒来的,按铃唤人,赤脚跳下床溜进走廊低声吩咐。

她要鲜花,成束的、成抱的、成捆的鲜花。到处都摆满鲜花—茶几、壁炉、长沙发、座椅、蜗形腿桌。画框背后、所有镜框边缘、甚至敞开的高挑落地窗铰链缝里都插着花。地毯被花瓣铺成花毯,床榻被花海淹没。在熟睡的莱恩可爱侧影周围,白枕头上晕开嫣红花瓣,浓郁花香终于唤醒了莱恩。

莱恩双手交叠垫在脸颊下,眉眼唇角弯着笑涡,发辫垂落胸脯,一侧乳房恰好陷在肘弯里。她呼唤米拉贝莉时,对方单膝跪地如同演绎爱情芭蕾。

莱恩心怀感激。赤裸的双臂环住闺蜜后颈,落下几个响亮多于情色的吻,而后轻轻转过米拉贝莉的脸,将耳朵贴向对方双唇,直白献上少女渴求的最销魂诱惑。

蜜拉贝儿毫不推辞。经过十二个小时的极致克制后,她认定自己已到达矜持的极限,终于可以像神明创造的那般毫无保留地展现自我了。

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她以各种姿态尽显坦荡。几次缠绵让琳妮年轻敏感的身心彻底沦陷,她终于承认自己确实浑身酸软,连下床坐到椅子上用早餐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得靠在床边勉强进食。

日渐西沉时,蜜拉贝儿整理好房间,像训练有素的乖巧学徒般收叠送来的衣物。考虑到现实生计,她又清点起两人共同的钱囊。

村里两日食宿、添置衣裳、购置鲜花—这些小钱袋里的积蓄已耗去四分之三…

蜜拉贝儿蹙眉盘算着对策…

在想什么呢?"琳妮问道。

想着你,亲爱的…我得出去一趟…

想着我却又要把我丢下?

不会太久…大概两小时…要是晚餐时我还没回来,你千万别担心,答应我好吗?

噢!我会多无聊啊!为什么非要出门呢?

别问了…都是为了我们俩…

我走后立刻锁好门,好吗?别让任何人进来…既然累了,不妨躺着多睡会儿等我…

她拿起剪刀,剪下一绺棕发,用发夹别在第二个枕头上。

给,我的爱人,留些我的气息陪你,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

第八章 突发事件接踵而至

他向来是女性眼中的偶像,太过礼貌体贴,从不愿令她们难堪。只要出现一位美貌女子,她就一定能获得安置。《世界公民》—1751年

我女儿找到了?"帕索尔说,"对她来说真是万幸。但先生,您挑选的时机也太诡异了,偏偏在这种时候来禀报这样的发现!

陛下……我惶恐至极……我们实在没有选择……

您难道想让朕在节庆之夜临近子时之际,穿过熙攘人群,踏遍街头巷尾—那时处处是欢愉场面,想必更有纵情放浪之事滋生—就为了执行这般私密、微妙又棘手的任务:亲自潜入一位王室殿下的隐秘寝宫,履行父爱之举以挽回亲情?安保长官先生,阿琳公主向来九点就寝,此刻定然早已安歇。朕若贸然前往,岂不活像滑稽剧里撞破奸情的丑角?单是这般设想就令朕作呕。您看朕此刻何等愤慨。退下吧,阁下,您真是愚不可及!

可是陛下,是您的执政大臣—尊贵的塔克西斯爵爷建议我……

又是他!总是这个人!只要是倒霉事、混乱事、失策事,哪件都少不了他的一份责任!他迟早会变得让人无法忍受,我真不知道会不会干脆罢免这个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和动荡的臣子……快走!跟你说;我非常不满意……后续事宜跟我的侍童商量。我什么都不想管了。

吉格利洛带走了这个倒霉蛋。

为什么要跟国王汇报这件事?"他对那人说,"你要是私下找我商量,我一句话就能提醒你……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周旋。

安保长官解释说,阿琳公主并非如传闻般与年轻男子在一起,而是与一位稍年长的少女同住在白胸西法利亚酒店。他补充道,两名在门外窃听三小时的特工,就偷听到的内容提交了极其诡异的报告。他坚持要求立即实施逮捕,声称公主殿下多次抱怨极度疲惫,而保障陛下健康理应优先于其他考量。

没有更多情报了?"吉格利洛问道。

那个神秘女子提到她下午曾外出,这点已得到酒店门房证实。

她能去哪?

她不肯说;但她带着来路不明的两百法郎,还有枚想当天就转卖的戒指。

就这些?

—明天周一,下午四点到八点,她会再次外出。

—啊!啊!这可太有意思了。

吉约利奥谢过警长,命令他次日四点整撤掉监视,尤其要断绝与塔克西斯的联系,同时不得向帕索勒走漏风声。

他话音刚落,周遭便骤然骚动起来。

原来国王刚向总督示意,自己很乐意带着今早新娶的少妇回寝宫歇息。

吉约利奥疾步穿过客厅,凑近金发黛安,歪头枕在她肩头,摆出副楚楚可怜的哀求神态……

黛安蹙起眉头,却忍不住同时漾开笑意。她向前探出脸庞,字句清晰地吐出:

—好。

随即在无声的轻笑中,带着几分挑衅低语:

—你这小混蛋,看你还敢不敢说从没听过这个字。

一小时后他来到她房中。她正斜卧在长沙发上等候;乌黑长发如浪波倾泻双颊,直漫过浑圆的臀线。朦胧间他只瞥见两潭亮得灼人的眼眸,和一双泛着水光的唇……

—夫人,您瞧,我遵照吩咐办了。艾琳公主没被逮捕。

—噢!你真乖,乖得叫人心痒!

—我能讨个什么赏?

—随你爱怎样都行。

她轻轻插上门闩,他则熄灭了所有电灯,只留下一盏放在地板上,让床榻上方笼罩在朦胧昏暗中。他在梳妆间褪下那身蓝黄相间的礼服。一瓶香水恰在眼前:他立即认出这是她常用那款,便体贴地为自己洒上几滴。

可当他终于颤栗着投入少妇怀抱时,却几乎感到屈辱,或者说,简直毫无用武之地。他那娴熟的调情技巧全然派不上用场。黛安娜对他的爱抚如此饥渴地迎合着,任何精妙前戏都成了多余把戏。他刚试图用比她耐心更持久的手法挑逗,她却早已抵达高潮。接连好几次,她这般打乱了他的节奏。

夜半时分,发鬓凌乱的黛安娜突然翻身压在她深爱的男子身上,双肘支在他胸膛两侧,用沉甸甸的柔软乳峰规律地磨蹭着他,温热的爱抚阵阵传来。她喘息着问道,仿佛要在索取庄严誓言的时刻彻底掌控他:

你爱我吗?

爱。

会爱多久?

永远。

那…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说吧。

国王透露正在考虑允许侍从…进入后宫…还对可能发生的…那些事…睁只眼闭只眼。

绝妙的主意!

嘘!别笑!…我太开心了!…我们就能常相见…现在白公主阿琳被抓也无所谓了…反正再也拆不散我们…

心肝…

但你要向我发誓。

什么都依你。

后宫里女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女人勾引你?记住,吉里奥,记住是我先把自己交给你的…我要你发誓,绝不让别的女人从你嘴里得到任何承诺…发誓没有人能像我这样拥抱你…用我的身体和灵魂!…发誓啊吉里奥!像我献出自己那样把自己献给我!

吉格里奥丝毫没有犹豫。他按传统方式发了誓,并用恰到好处的语气配合这场面。随后他告别了美丽的黛安,"以免连累她"—他是这么解释的,当然也是为了自己能安心睡觉,不过这层原因他只字未提。

次日晌午,当他穿过总督府走廊时,一声压抑而急切的呼唤让他回过头来。

菲莉丝小巧的脸庞正怯生生地从虚掩的门缝里探出来。

门彻底打开,又将他们二人关进屋内。

国王在睡觉,"菲莉丝说,"我们待在这儿…不会被人发现的。

什么!中午十二点半了,国王还在睡?"—"刚睡下没多久呢!"小姑娘带着几分得意解释道。

那您呢?

—您找我有事吗? —我想着您就睡不着。在门后等您都等了一个钟头了。

她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

想请您再教我一课,先生…您只教过我一次,我倒是很快就背熟了。可要是每四节课您只教我一节,我永远都不会有长进…

吉格利洛称赞了她好学不倦的态度。不过,他发现对方想让他扮演的角色既无趣又不体面,于是决定为了学生自身的利益,第二堂课应当更注重实践而非理论。他抛开职责所在,任凭幻想驱使,肆意利用菲莉丝总是轻率表现出的默许—那份带着年轻信任感、时而夹杂着好奇心的冲动。

菲莉丝掌握了全部四则运算法则。她的心智逐渐向这门令她陶醉的学问敞开,接触所有崭新的启示,并坚称这门学问对她年轻的理解力来说从不算太难。然而,过一个小时零一刻钟后,吉格利洛以朋友的身份告诉她,她那精致的小脑袋已经用功够久了。

她拉住他:

您要走了吗?

晚上再来。

您要进城去?

是的。

我能托您办件事吗?

什么事?

听着……我姐姐以前对我不总是很好……但我还是很喜欢她……她走了我很难过……您这么机灵,亲爱的朋友……也许您能打听到她的地址……见上她一面……跟她谈谈我……去找找她吧,我会很高兴的……不用告诉我她的秘密,我不想打听……只要告诉我她过得好不好……我不求您别的……

今晚您就会知道了。"吉格利洛说。

真好……还有句话……您跟她说话时……要凑得很近说……可别亲她……

我答应您。

即使她看起来想要呢?

小姐,年轻姑娘从来不会显得想要这个。

哦!……那看来您是真不了解她们!

吉格利洛安安静静地吃完午饭,向几位好友透露了自己即将外出调查的消息,好让这事立刻传到国王耳中。随后他独自出门,连手杖都没带。

在市政厅旅馆门前,他瞧见美丽的蒂埃蕾特坐在公共长椅上,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弯得像只篮子,浑然不觉自己活脱脱就是"沉默绝望"的纪念碑雕像。

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哎呀,可怜的蒂埃蕾特,这是怎么了?"他问道。

啊!先生我实在应付不来…可这真不是我不愿意…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您知道的…我拼命想让人满足…但活儿实在太多了…我打算去结工钱不干了。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你这样一个结实的姑娘,浑身肌肉身子骨又棒,居然连喊两天'军队万岁'都扛不住?

哪个天杀的王八蛋给我塞来个这么不中用的软脚虾?

软脚虾?换别人来试试看!…先生,他们现在都带着朋友来!…一个团也就算了,可全城的人都来,我实在吃不消…所以来求您帮忙…要是您知道有清静些的宅子…就算要伺候多位老爷也行…只要不超过五十个…

好了,别难过了。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以个人名义任命你为侍从队的常驻娼妓。我们统共才十五个人…

哦!要是这样就太好了!

…况且我们个个都有不少相好;可就是缺个…该怎么说呢…随时能到手的…国王的侍女们,男人去拜访时她们身边从不缺伴…压根指望不上…而你,就当咱们私藏的小后宫吧。说定了。把眼泪擦擦。

这村姑千恩万谢,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吉格利洛做了个鼓舞人心的手势告辞,先自去买了几支烟,随后转身往他知道能遇见加拉泰亚的地方走去。

那是栋雅致的白色小公馆,外表颇为体面,丝毫看不出内里的放浪形骸。

侍从按响门铃。他被引荐给一位年长的贵妇人,对方举止优雅,当即探询他的偏好—直白说来,就是问他是否需要派人去城里请某法官夫人(那位容易受惊的金发尤物),或者不如选择壁炉台上摆着照片的Y夫人。

但吉里奥碰都没碰那些照片,只用寥寥数语精准描绘出位酷似加拉泰亚的绝色少女—活脱脱是镜中倒影般的相像。

他被独自留在一间客房里,等了二十分钟(期间宅邸假装派人去接那位纯真少女),终于看见勒比尔布小姐推门而入—其实她不过是从隔壁房间过来的。

一瞥见他,少女当即失声惊呼,别过脸去啜泣起来。

吉里奥并未用"我早说过吧!"这般胜利者的口吻刺激她—这显然无助于安抚—反而靠近身去握住她的手:

您这是怎么了?

啊!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她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她继续说道:

你说得对……你像朋友一样和我谈话……我不该不相信你……他们对我太粗鲁了,你要是知道就好了!……我在这里比在家里还要痛苦……

你想回父亲家吗?

哦!不!但我要离开这里。

没人有权扣留你。离开后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

随后她越发绝望,抽泣着说:

我恋爱了。

吉里奥完全懵了。

你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

爱上谁了?

她又犹豫片刻,微微轻笑,叹了口气,终于说道:

你的朋友。

侍童板着脸试探道:

能说得再清楚些吗?……

你在雄鸡旅馆的那位朋友……姐妹花里年长的那位……她来过这儿……据说她缺钱用……啊!你要是看到我认出她时有多开心就该明白了……这不正是天意使然吗?我们注定要重逢,说不定这次能长相厮守?

毫无疑问。"吉格里奥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你知道我为她疯狂吗?"加拉泰亚接着说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从颤抖的望远镜里看到的一切意味什么了……我们在候客室独处了半小时……我清楚地知道她另有所爱,但她还是爱抚了我……她说这是为了净化自己,要洗去即将在这个肮脏地方沾染的污秽(我现在还困在这儿)。想到她半小时后就要回来,而我们可能再无缘相见……

— 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吉格利洛说,就在今晚,而且是长久的重逢。

— 我已经请求过她了。她不愿意。

— 她会愿意的……既然您后悔前天没有相信我,那么今天就请相信我吧……过来这里写封信。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一个戴着小帽的奴隶拿来了吸墨纸簿。

— 您要写封信,吉格利洛说,给您盼望的那位姑娘,就说您正在这里等她。

— 为什么?

— 首先是为了告诉她您对她的心意……

— 她知道的。

— 她并不知道。没有什么比书面告白更有效了……把自从分别后您在心中对她说的所有情话都写下来……然后最后……

— 可她马上就要来了呀?

— 噢!千万不能提这事。这非常关键。否则全都会搞砸。

— 好吧……

— 那就告诉她您对她的倾慕,再约她今晚在皇家花园的费利西安·罗普斯纪念碑下见面。

— 她会在那儿吗?

— 她一定在。我向您保证。但请抓紧,时间不多了。

加拉泰写完信,递过去时问道:

— 地址写哪儿?

— 我会负责把信送到。

— 结果会怎样?

— 今晚,您就能和那位姑娘独处,想带她去哪儿都行……我建议你们去法国。—您不是在戏弄我吧?

— 您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戏弄您?……难道至今为止,我让您觉得我是在对您耍什么精心设计的把戏吗?

— 请原谅我,我的朋友。谢谢……真心感谢……我们还会再见吗?

“不…或者至少…这周不行…后会有期:世界这么小。但我要把您从当前位置请走,也不和您约定再见之日。这就是我能向您献上的最诚挚的友谊证明了。”

第九章 吉格利奥也坠入情网之处

男孩生来配姑娘,

苹果为鞍座而生,

克洛德·勒珀蒂的回旋诗。—1660年

当吉格利洛终于闯进白乳峰与威斯特法伦旅馆时—您肯定猜得到他直奔那里而去—米拉贝勒刚刚离开。

他轻轻敲了三下门,等待着:

—谁在那儿?

—是我。

—您?……是爸爸的侍从?莱恩对着锁孔低声问道。

—我能进来吗?

“虽然他们严令禁止我开门……但既然是您来了,那就没什么危险。”

她打开门,踮起脚尖仰起脸,将脸颊凑近他。

“吻我吧,”她说,“我准许您亲吻……这边脸颊也要……现在换您的脸给我……”

她轻叹一声。

“我有好多话要对您说……我们紧挨着坐到沙发上去吧……您叫什么名字?”

“吉里奥。”

“噢,多好听的名字!”莉娜赞叹道。

吉里奥再次意识到,尽管每个女人面对不同情人会说不同的客套话,但所有情妇对男人说的话语却不超过六句,仿佛她们私下排练过,非要对他念同样的台词。

“真是巧啊!”莉娜突然惊呼,“我刚才正想着您呢……让我好好看看您……我和闺蜜差点为了您的眼睛吵起来……我觉得它们特别迷人,可有人偏要唱反调。但终究是我对了,吉里奥。您的眼睛啊,真是勾人魂魄。”

“再普通不过了,”吉里奥答道,“殿下,若非凝望着您的容颜,这双眼眸又岂会焕发光彩?”

“别叫我殿下,这样太生分了。叫我莉娜吧,多亲切呀。”

可他终究没有唤出那个称呼—此刻他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真实的慌乱,面对皎洁如月的艾琳,只觉得任何言辞都配不上她的圣洁。

第一天他在那间酒店客房见到她时,种种变故接踵而至,根本无暇温柔端详。米拉贝尔当时在场且醋意大发,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心神不宁的阿琳面容憔悴。那短暂而令人眩晕的十五分钟,如同奇特的戏剧场景,在他记忆的漩涡中化作癫狂的碎片。

而此时此地,在静默的对视中如此贴近她迷人的脸庞,他看到的却是独一无二的她。

鬈发的狄安娜在他看来过于肉欲,菲莉丝又太过冷漠。一个如饥似渴地吞食激情,另一个却只流连于游戏,但两人眼中都缺乏那道持续闪烁的微光—那种在显露爱意时既诱惑又禁锢爱情的火焰。他握着琳的双手,她不曾垂下眼帘,微张的少女娇唇呈现出上翘的弧度,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亲吻,那张犹带稚气的嘴比寻常姑娘更显窄长。

他沉默不语。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些重复过百遍的情话零散地浮现在脑海里。起初他试图摒弃这些陈词滥调,随后带着近乎忧伤的微笑想到,若转换语调,这些话语便会焕然一新。他意识到自己那些最夸张荒诞的赞美在此刻恰如其分,风流韵事中无伤大雅的虚伪奉承,若用于真挚情感的萌芽期反而动人心弦。最终他断定,完全可以依照惯用手法蛊惑这位新欢—明知会取悦她,也觉理当如此。

您怎么了?"琳问道。

我爱您。"他答道。

— 我也爱您,吉里奥,我全心全意地爱着您。向您说出这句话让我幸福得发颤。

— 可我早已爱您多年。您对此一无所知,对不对?

— 多年?—莉娜重复道。—您爱我多年?但昨天早晨我还不认识您……

— 我爱您已有三年,—吉格里奥叹息着说。

— 而您从未向我吐露过?

— 我不敢……我思念着您,但您如此高高在上,离我那般遥远!……怎敢妄想您终会垂怜听我倾诉?……我卑微地爱慕着您……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您,却从未奢望能有这般不可思议的机缘,终于能与您独处,双手相扣,眼波交融……

莉娜柔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他继续说道:

— 您不信我么?

— 噢!我信!

— 您瞧……我曾为您写下诗篇……

— 诗?您会写诗?噢我最爱诗句了!您竟为我写过诗?当真?

— 您可愿一读?

— 我怎会不愿读?……当然要读!

诗在这里。

吉格里奥从怀中掏出他的首卷诗集,匆匆翻页……阿涅斯……阿尔贝特……亚历山德琳……阿尔弗雷德……爱丽丝……阿利克斯……阿琳!

— 请读吧!—他简短地说道。

莉娜一把夺过诗集,如饥似渴地读起来:

啊!当您徜徉在闲暇的天际,/我短暂孤寂长夜里的明辉,/重生自我初萌情欲的完美幻影,/难道您从不察觉我的灵魂将您攫取,/在您酥胸之上合拢它梦的羽翼?

小莉娜睁大了双眸。

— 可谁能证明这诗是为我而作?

这是个藏头诗…您总该知道什么是藏头诗吧?您订阅过《青春日报》吗?把每句诗的首字母连起来读。

—A、L、I…阿琳惊喜地笑出了声。哦!是真的!这些诗句多美啊!我从未读过比这更美的诗…您太有才华了!

—每当歌颂您的时候,琳…只有您能给我灵感…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敢把您的名字写在人人可翻阅的诗集里…就把它藏进了藏头诗里…悄悄地…只属于您我…这秘密天知地知!

阿琳猛地扑进他怀中。他激情澎湃地搂住她,虽未对这具微躬的娇躯采取更直接的行动,却将双唇贴上了那主动迎来的樱唇,动作轻柔似水,仿佛生怕碰碎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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