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W”

    眼睛渐渐习惯了昏暗的房间，让少女佣兵的身姿像火焰那样在博士的脑海里翩翩摇曳，与欲望一起深深的烙印在意识上。

“……为什么要加入巴别塔？”

“为了见到殿下。”

    特蕾西娅？这位可爱的魔王的确有魅力让这样的小萨卡兹心驰神往。无聊的面试还要继续，起码要完成流程上的问题，少女佣兵看上去也百无聊赖，嚣张的跨着腿，脚尖轻敲金属质的桌脚，咚咚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响，反而让人昏昏沉沉。

“擅长什么？”

……

“喜欢什么？”

……

    不知道进行到了哪项问题，面前少女的眼神忽然一滞，紧接着强光从身后打来，照在二人中间的书桌上，眼睛稍稍刺痛，让博士不禁轻轻抱怨，这又是哪位冒失的后勤干员做出来的傻事？好不容易睁开眼，反射后的光芒铺在少女脸上，柔光掠过鼻梁，又轻轻拂过凌乱的灰发，将优雅的阴影蒙上少女原先有些阴郁的容颜，而少女此时温柔的视线更是一扫先前的阴翳，倒让博士有些古怪，可仔细观察，那期待的视线径直从身边经过，丝毫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栀子花的清香从身旁传来，粉白色的发丝垂落而下，瘙痒眼眶，让博士忍不住的微微避开，又无奈的转过头，月儿一样缓缓弯曲的睫毛下，桃红的眼眸噙着笑意，轻轻的眨呀眨，好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自己。

“在想是哪个冒失的后勤干员这样开灯？”

“哈哈……”

    面对有些窘迫的博士，她脸上的笑意已然无法掩饰，丰润的嘴唇温柔的勾起，明亮的眼睛被眼睑好好藏起，刚刚有些褪下的潮红又一次涌上脸颊。

“好啦对不去，我刚刚修好那盏灯它就一下子跳开了，我来这儿就是为了道个歉～”

    那好看的嘴唇清凉的印上自己的脸，让脑海里的某个身影断抗议，博士闭上眼，算了，普瑞赛斯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又看上新人了？”

    面试仍在继续，可一边混进了轻微水声的耳语传来魔性的诱惑，眼前，刚刚说过“为了见到殿下”的佣兵少女隐隐的瞪着自己，但她的盛怒中却又包裹着一丝自卑，博士不介意放任他的想象力，那少女大概认为她自己配不上依偎在他身边的殿下，明明愤恨，却不敢直视自己与殿下，明明失望，却不敢相信，明明希冀，却不敢向自己的偶像提出要求……这样的卑态给了博士别样的刺激，欲望在腿间膨胀，已然顶上怀里柔软的殿下，感受到身下异动的特蕾西娅也有点不太寻常，一反平常和蔼微笑的姿态，高傲的直起光滑的脖颈，俏皮的向佣兵轻眨，又缥缈的望向博士。

“可你晚上要先喂饱我～”

耳尖传来刺痛，温热的液体在佣兵少女视野的盲区轻轻垂落在博士的耳廓上，又慢慢变得冰凉……终于结束了面试，佣兵幽怨的离开了房间，耳后还留有一丝潮湿，神差鬼使的，博士用手指擦去了那点液体，手指上便留有了特蕾西娅的甜香与口水淡淡的臭味，这一天大概就会在这样淫靡的氛围里飞逝而过吧，博士确信。

    W说不出的有点难受，刚刚吃过晚饭，身体里充斥着无聊的饱腹感，面前的窗口外看不见天空，深绿色的树叶层层叠叠，厚重的堆一起，在还微热的风中沙沙作响，模糊成一片，殿下为什么要那样作践自己呢？那男人到底好在哪里？有色心没色胆，明明那样放肆的看着自己，却还只是公事公办，连一句挑逗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本事，细胳膊细腿，连修个灯都不会自己动手……夏天仍未走远，少女的额头上很快布满了细腻的汗液，仔细闻闻，身上也都是汗味，平常总在战场上拼命，她理应注意不到这些细节，就像她也不该会为殿下的私生活苦恼、为男人苦恼，这些悠闲的烦恼显得无聊透顶，她有些鄙视自己，可既然有了意识，那去冲淋一下也无伤大雅，窗外，夕阳撒下赤红，在巴别塔建筑的每一个平面上闪闪发亮，有些刺眼，少女也有些疲倦了，打着哈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上，殿下挽着博士，与自己擦身而过。

    无论怎么安慰自己，W都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场景，很快，她就做出决定，一定要看看他们到底如何相处，博士到底为什么有那样的魅力，让殿下如此着迷。

    特蕾西娅很庆幸，博士如今还能在自己的眼前展现温柔、体贴、乃至有些好色的一面，她时常想着，巴别塔是否对这位脆弱的人太过严苛，与特雷西斯对弈绝非轻松，巴别塔的行动也总是并不干净，博士在会议中所下的决策甚至相比特雷西斯更加血腥、更加肮脏，理所当然收效更大，而光鲜亮丽的名声总在他的掩饰之下落在她的身上，这无疑让巴别塔这一几乎基于对她个人崇拜而产生的组织得以在下一次行动中执行更加冰冷的指令，博士与凯尔希好像也总是瞒着她什么事情，可又拒绝着一次次休假与薪酬，身边的人既疏远也亲近，这激起了她的控制欲，乃至小小的施虐欲。

“就在这里吧，你来服侍我”

  话语刚刚出口，她就有些后悔，热度从重跳的心脏一路向上，攀上脸颊，抓住耳根

“……好”

  博士总是愿意接受她那些娇蛮的要求，不知道是否是出于某种程度的赎罪，可当他亲吻自己的耳垂，又安静的跪在自己的面前，扶住自己的双腿，心脏的跳动声就已能够盖过机器的白噪音，但毕竟他们在还未建成的工作区域，即使已经有人使用，现在也该去食堂了，安慰着自己，用纤细的手捂住美好的嘴唇，挡住即将溢出的声音，凉意刺激双腿，博士已经轻轻掀开自己的长裙，粗糙的嘴唇很快贴上自己的私处。

“嗯……”

窗外的夕阳摇摇欲坠的悬挂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宝蓝色从穹顶似的深空一路流淌而下，像海浪的泡沫侵蚀陆地一样，一点点的吞噬起傍晚的赤红……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为何脑海里闪过比喻与修辞，特蕾西娅这才发现她有些失神，几乎感觉不到刺激的痉挛过后，快感不断从身下传来，冰凉的液体从温热的舔舐中漏过，从匀称的大腿上流下，有点糟糕，今天的自己居然如此敏感，原先只想调戏调戏博士，可这样不就成了奖励吗？

    博士以为特蕾西娅会像平常那样，可爱的装着冷淡，压抑细微的声音，发散她那可爱的施虐欲，而现在努力站起，又轻轻颤抖着，有些脱力的少女轻轻的坐在自己的脸上，柔软的肉瓣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口鼻，散发着只属于她的淫靡香甜，肌肉的弹力透过细腻的脂肪与皮肤，摩擦着自己粗糙的脸，欺负这样美艳的少女当然是一种享受，装作听不见少女如歌唱一般的哀求，柔和的刺激着她的敏感处，直到少女彻底在痉挛中脱力，大量大量的液体流出， 毕竟还要走过很长一段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博士很快站起身，斜斜的扶着仍在扮演人体喷泉的少女，帮她撑开长裙，尽量减少液体的痕迹。

“……”

“不许问这是什么！”

  少女通红的脸颊努力从胸口挤出，微微汗湿的发丝紧贴着高贵的觀骨，桃红从湿润的眼眸中晕出，一直漫过脖颈。

“好～”

“坏死了！都怪你，会有味道的！”

“哪有？你那么香。”

    打情骂俏的两人很快离开了一地狼藉的现场，只留下偷偷跟着的佣兵少女在暗处彻底呆滞，尚且算是年幼的她并非没有见过，甚至经历过性行为，但那些都是佣兵们在狭窄的时光里报团取暖，互相依偎解决孤独，总是粗暴，既疼痛又快乐，充满了活着的实感，可殿下刚刚的飘飘欲仙显然不是这样，液体深处映着自己未熟的脸，想象着那样的表情出现在自己的脸上，红潮一下子涌上脸颊，甩甩头，过分的羞耻感倏忽打断了她的想象。

    入了夜，凉风终于跨过遥远的紫黑色的山脉，抚平了卡兹戴尔的热意，星星挤进了浓重的夜幕，朦朦胧胧的连成一片，像唱着安眠曲那样一摇一摇，可W彻底失去了睡眠，思想的亢奋与冲动挣脱了疲倦的身体，那些神态，那些呻吟，一幕一幕的在脑海中滚动，在胸腔中翻涌，W恨透了平常冷漠的自己，否则当下也不至于无人倾诉，翻来覆去，但身体却愈发燥热，她知道今晚她注定要失眠了。

    空无一人的走廊、食堂里规整的桌椅，月光不够明亮，让一切景物得以在夜色中无限的延伸，通向纯粹的黑色，W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她又走回先前面试的会议室，又走回巴别塔的办公区，在最深处的房间，那里亮着宿命般的最后一盏灯……

    香艳的肉体纠缠不清，樱粉色的长发被惯性扬起，与甩出的汗液在空中织出闪烁的光幕，隐约中露出殿下失神的媚笑与博士有些焦急的压抑，少女似乎为了炫耀那样，将脑袋倾斜向另一边，将高贵的脖颈大方的展露出来，优雅的肌肉沿着侧面，一直连系上轻凹的锁骨，半透明的吻痕就像宝石那样镶嵌其上，乳鸽般的胸部俏皮的与博士略显消瘦是胸肌挤在一起，漾起一圈官能的波纹，优美的线条继续向下延伸，性器在黑与粉的毛发间羞涩的结合在一起……忽然，伴随着熟透了的淫靡气息，殿下的娇声与博士的低吟混杂在一起，像是为了抵御极寒，两具汗湿的身子痉挛着抱在一起，两人都在用力，好看的肌肉从肩颈、腿弯上凸显，可拥抱着搂向彼此时又变的轻柔，液体喷涌而出，殿下好看的桃红色眸子眯成细细的流线型，说不出的美艳，唇与唇紧紧相连又慢慢分开，牵扯出一道银色的细链，在空气中顽皮的晃荡着，又被下一次的亲吻毁灭……

    W看不得这些，可平素矫健有力的双腿被不知名的感觉夺去力量，心脏砰砰的重跳着，挤出些奇怪的液体，把身下弄得黏黏糊糊，手指已经蠢蠢欲动，渐渐不满足停留于高耸的胸部，但紧接着，身边的空气一闪，她失去了意识。

    昏迷着的少女还穿着睡衣，被影子“啪”的一身丢在沙发上。

“阿斯卡纶，这是什么意思？！”

二人的惊呼同时传来。

“她在外面偷窥……”

缠在一起的二人有些局促，而从影子里出现的少女也尴尬的不知所措，她该惊讶？那就坐实了打扰殿下的罪名，那淡定呢？那又暴露了自己天天偷窥的秘密，毕竟二人公开的关系还没那么亲密。

“哈哈哈……你先出去吧。”

    狠狠的掐了一把内里更加坚挺的博士，特蕾西娅赶走了意外闯入的阿斯卡纶，很快分开的两人整齐衣装，冰凉的尴尬冷却了先前火热的气氛。

“怎么处理这孩子呢？特蕾西娅。”

还是博士最先按捺不住，牵起少女的手。

“你还问我！这孩子没什么恶意，你又那么喜欢，收了呗。”

“哈哈……”

博士有点弱气的哼哼着，少女显然有些埋怨，可又很快将狡黠的眉头一挑：

“她就归我了，担任我的内卫，由我来培训，由我来管理，就像阿斯卡纶那样。”

…………………………………………………………………

    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书桌的第一格被强行撬开，里面有一支枯萎的花，一支笔，原先还有一本书，现在正在W的手上，那是博士的日记，详细记载着她入职时面试的过程，与殿下甜蜜的日常，与最后决裂有关的点点线索，特蕾西娅的死一定是博士亲手缔造的，那个曾经自己认为的，懦弱的，无能的，好色的，可爱的，会为自己带来快乐的博士。一页一页翻过日记，里面充满了懊悔、疲惫，记录着他亲手葬送的弃子们，亲手杀死的敌人们……那段本是W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渐渐变得空洞，变得虚无，一直翻到最后的空页，上面写满着“原石计划顺利进行”，“特蕾西娅”，“普瑞赛斯”，“我们将在世界毁灭的一瞬永生”，“我们会在时光之末重逢”……诸如此类的疯言疯语，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即使已经临近十月，夏天的热度仍然不愿消退，炽烈的夕阳疯狂撕咬着天空，将云层割裂开来，流出赤红的鲜血，与庄严的灿金色混杂在一起，让人恶心，那血液一直从天空淌下，流落在少女身上，将她内心的烦躁全部点燃，汗液从额角滴下，与鬓角的散发结成一块。自从殿下死后，她一直不愿再回到罗德岛，尤其不想看到博士和过去一样温柔，却更加纯粹的笑容，殿下夺走了他的记忆，原谅了他，那是何等的恩赐，而他自己甚至没有一丝意识。阿斯卡纶、阿米娅、凯尔希，那些婊子照样贴了上去，那殿下呢？除了她自己，谁还记得那份仇恨？可最近，即使是她也没法唤醒那刻骨铭心的愤恨，博士的脸一点点与记忆里的甜蜜部分出现重合，她自己也让她感觉恶心，随着时间过去，记忆擅自开始美化那些本该丑恶的脸。

“恶心死了……”

“哈哈……”

    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女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博士面前，他还是那样有些弱气，大概以为自己在骂他，于是擅自赔礼道歉，这幅样子倒真让她反胃。

“知道就快从我面前滚开！”

虚伪的动作被自己打断，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唉……我无意冒犯，就是通知你一下接下来一个月没有紧急事务的话，就是你的假期了。”

“滚吧。”

    明明趴在吧台上，却能感觉脑袋轻轻的飘往眼前橙黄色的射灯，少女这才有了喝醉的意识，手边晃动的酒液像琥珀一样，把光线分开又聚焦，酩酊的褐色光斑在红木桌上肆意的舞蹈，被中将要彻底融化的冰块还在随着惯性咔咔作响，宜人的冰凉顺着手指一直攀向心脏，让人有些昏沉，美好的场景让她都不再想与眼前的伊内斯呛话。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蠢土豆”

“我有名字啊！我叫……维什戴尔……”

“行行行，维什戴尔，我说我要回卡兹戴尔照顾赫德雷一个月，你好好听博士的话，这下你听到了没！”

  少女一听这名字脑袋就痛：“你又不是我家长！而且那个懦夫，那个贱人……”

“说下去？殿下死的时候你可不止骂过这点。”那双燕尾般流利的眼睛在她提到殿下时还是忍不住一滞，“博士………的确是变了，最近的指挥风格虽然与原来相似，可战术完全不一样了，战损比高的吓人，只是效率变的低了点。”

“……”

    少女闭着眼，紧贴的眼睑扯住柳叶似的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或许是思绪与酒精一起蒸发，早已飘上天空。

“况且你以前那么喜欢他，还来问我怎么才能让男人更舒服呢。”伊内斯自己也觉得脸颊有些温热，赤红的高跟鞋被轻夹的大腿甩下，一晃一晃的挂在半隐半现的脚趾上，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治一治这高傲的小鬼！

“唉……我好歹都成议长了，能不能尊重我一点……”，少女难得的眼角带泪，说话都没什么力气，把伊内斯吓得够呛，这小祖宗什么时候也学会掉眼泪了？难道自己真的说了什么重话？一转头，她已经打起了呼噜，既然没什么大碍，还是赫德雷更重要一点，听说他又受了伤，那更是位大祖宗！不愿再思考维什戴尔的那些破事，伊内斯趁着酒劲还未阻碍身体，把维什戴尔往博士还亮着灯的办公室一丢，又消失在了影子里。

    维什戴尔很少睡得那样安稳，或许已经到了凌晨，意识好像渐渐收拢，可身体还软的一塌糊涂，离满足睡眠欲还差不少时间，昨晚终于梦到了殿下，那张清丽的脸颊终于又在脑海中明晰，而且她还感受到了殿下的拥抱！她知道自己睡相没那么好， 可梦里明明很温暖，她的人生里只有一小段时间有过那样的睡眠，只是没有了熟悉的栀子花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香橼与雪松的气息，同样熟悉，但不是殿下的气味。

    朦胧的睡意倏忽间消散， 太阳买没越过地平线，温暖的阳光在落地窗的尽头被青蓝色的厚重天空压下，仅有一丝光芒照射进来，少女的身上披着一件灰黑色的大衣，她当然熟悉的不得了，那是博士一直穿着的外衣，连香味也与曾经一样。随着视线清晰，那男人熟睡的剪影也映入眼帘，坚硬的匕首卡在腿间，炸弹与起爆器紧贴腰腹，她随时可以夺走博士脆弱的生命，朝阳正好升起，一瞬间，橙红的阳光如晚霞那样炽烈，像鲜血那样漫过他的背脊，这样的想象居然令维什戴尔感到恐惧，她突然想起，要是这个男人死了，那她与殿下最后的联系便也消散了。

    博士感到奇怪，这一个月内的维什戴尔意外的……乖巧，无形的隔阂在他们之间溶解，可又有一种不明的恐慌在这段关系里蔓延，骄傲的少女似乎向他伸出了高贵的手背，等待他的亲吻，与其说是感谢他酒后的照顾，或说是倾心于他，那更类似一种礼节性的，妥协性的屈从，原先令他有些头痛的可爱少女突然变得像高塔上的长发公主，拘谨又无趣，当然，博士享受如今维什戴尔唯命是从，陪他出去逛街悠闲，约会玩乐的日子，也希冀少女散够了心，变回原来的样子。

    时间一点点流走，可维什戴尔的情况反而变得更加严重，假期的最后一天，博士感到有些绝望，靛蓝色的夜幕掐灭最后一丝阳光，天空忽然暗了下来，魅惑的宝蓝色勉强勾勒出少女的轮廓，却将她的脸颊藏进浓重的阴影，博士看不清少女的表情，但她的视线却穿过光影，甚至穿过时间，落在他的肩颈边，某个不存在于当下的幻影上，他早就做过调查，那大概是特蕾西娅在维什戴尔记忆中的位置。

    这一切令他感到烦躁，幽暗的夜晚完全无法将其冷却，反而使内心的丑恶熊熊燃烧，绕过书桌，让左手攀上丰腴的大腿，让心与心相贴，高挺的胸部被挤到一起，敏感的乳首硬硬的抗议着，含住她圆润的下唇，再让舌与舌交融，衣物沙沙的摩擦声无法掩盖液体碰撞的声音。

    往日的幻影真的回来了，他的吻还是那样的有傲慢，没错，毕竟说到底博士还是那个博士，即使失去了记忆，底色也无法被擦去，人死不能复生，无论如何惦记特蕾西娅，她也不会回来，也不该回来，那些停留在记忆里的美好不容被现实的琐碎污染，就继续堕落下去，继续享受这个吻，继续享受记忆的重演，维什戴尔感到身体在博士肩颈间香橼的气味中越来越软，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手指伸入禁地，穿过微凉的黏腻，触及火热的黏膜，丰满的身体在手臂间扭捏摩擦，双峰意外的卡住了大臂，还来不及剃除的毛绒蹭的小臂发痒，混杂着体香与细微口水气味的水果味喘息在口鼻间徘徊，意外的淫靡，细碎的声音从颤抖着的喉头溢出，眼神对上又错开，鬓角厮磨，又在瘙痒中移走，唇唇相融，牙齿刺痛舌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吐掉了口香糖，回苦的甘甜口水逐渐掩盖了工业的香气，渐渐灼人的体温模糊了彼此的汗水，渐渐加快的心跳产生了共鸣，震的博士有些发痛，直到少女在怀里倏忽反弓了身子，胸前弹软的挤压令人舒适，少女的牙齿陷入肩膀，有一点点磕痛了锁骨，温润穿过罩裤，打湿了博士的大腿，短裙勉强挡住了少女不堪的下身，可当博士移开手指，晶莹的丝线一路连起，被重力弯曲又扯断，在黑暗中闪亮，少女迷蒙的眼中充满依赖，却掩饰不住最里层焕发的仇恨。

    肉体被快感牵引，回到了旧日甜蜜的时光，而停留在当下的意识聒噪的宣告着反差的事实，身体在他的怀中微微的扭动着，祈求更多的快感以掩盖耳边的喧嚣，也正因此，恨意在心中愈演愈烈，她恨博士，夺走了原来那个三人能一同享受快乐未来，也恨自己的身体，那么轻松的就可以将殿下抛于脑后，她本想像往常那样笑出声来，可嘴角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我爱你，我爱你对这片大地的叛逆，爱你疯狂下的敏感……记得五年前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还天天说要炸死我……”

    耳内有些鼓胀，博士的情话断断续续，他好像也就这点水平了，失忆前是这堆烂话，失忆后居然还是这些话！男人都是这样虚伪，明明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强占了，却又开始叨叨那点情话，但维什戴尔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身下瘫软的躯体渐渐有了力量，于是博士也抱的更用力了，赤裸的身体在拥抱间翻来覆去，她光滑柔软的乳房挤上自己的胸部，乳头之间一瞬巧合的相互摩擦，博士因此一颤，肩颈被重重的一咬，剧痛传来，两人稍稍分开，维什戴尔轻轻挑起的，流星般的眉毛下充满挑衅与笑意，借着细微的灯光，博士看到铅红色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淌下，在空中结成小小的圆珠，落在他的胸肌之间，心脏之外，自己的肩上缺了一块肉，那儿绝对会留疤。

“你是失忆以后天天就知道做爱吗？这么敏感？”

“哈哈……”

“我可不像岛上那群傻得要死，纯洁的少女，不知道和多少佣兵，还被一个恶心的要死的男人当成禁……”

    博士当然不介意那些，少女的心思总是那样敏感，明明刚刚接受自己，怎么又像是要把人生托付给自己一样，就像往常一样可爱，他狠狠亲了上去，可嘴唇又被重咬一口。

“殿下已经死了，我也被你毁了，但阿米娅那，你绝对不许动手。”

    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脖颈，系上一根冰凉的项链，看不出材质的薄片垂落到心脏前，轻轻砸在之前的血迹上。

“你知道这是什么，我绝对不会手软，也别让我看见你摘下这条狗链子。”

    亲吻又一次追上话语，这一次维什戴尔没有再伤害自己，不敢一开始就触碰敏感部位，博士的手滑遍她的背脊，她的腰腹，她顺滑的头发，她弹软的大腿，终于攀上她胸前的高峰，潜入她羞嗔的秘境，那水液早已涌涌淌下，从大腿间滴上名贵的沙发，无意对上视线，少女幽怨又轻佻，他想，一定得给她一些惩罚了。又一次印上嘴唇，遮掩了少女的视线，博士不知为何熟练的进入了少女的身子，刚刚说过自己性经验丰富的少女的身体一下子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髋部死死顶上自己，内里一下缩紧，甚至连舌头都在激吻中变得僵硬。

“你他妈不是失忆了吗！”

    博士并没有回应，重新开始的亲吻一直持续到唾液从两人的嘴角溢出，等维什戴尔平复下来，博士才又温柔的开始慢慢研磨，如水的性爱一直持续到凌晨，以维什戴尔屈辱的失败为终，当黎明的阳光又一次升起，困倦的光线绕过轻飘的窗帘 ，在少女修长的睫毛上陷入安眠，她脖颈间细碎的灰发被汗水打湿，无力的贴服在肌肤上，通过小小的铁片，博士感受到维什戴尔的心跳比自己慢一下，她大概是睡着了。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