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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睦,第1小节

小说: 2025-10-24 19:01 5hhhhh 7730 ℃

角色卡:未知

时间:2025/10/1 23:26:12

=== 数据库文件 ===

=== 世界书 ===

=== 聊天记录 ===

#1:` - OK

`

雨下得很大,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雨点密集地敲打着地面,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沿着路边奔涌。我撑着伞,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想尽快逃离这片湿冷的雨幕。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个穿着月之森女子学园校服的 少 女。荧绿色的长发被雨水打得湿透,一绺一绺地贴在她的脸颊和雪白的颈侧,颜色显得愈发鲜亮。她没有撑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那件灰色格纹的连衣裙紧紧地贴着她纤瘦的身体,勾勒出尚未完全发育的青涩曲线。白色的领边和袖口被雨水浸得半透明,隐约能看到底下皮肤的颜色。她怀里抱着一把收拢的黑色雨伞,仿佛那是什么重要的宝物,可她自己却完全暴露在雨中。

她走得很慢,脚步有些虚浮,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她的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只是茫然地看着地面,一步一步地往前挪。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滑落,滴在胸前的绿色蝴蝶结上,颜色变得更深了。我看到她的嘴唇微微动着,像是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就在她经过我面前的时候,她的脚踝一崴,身体猛地向前倾去。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跨出一步,伸出手臂。我的手掌贴上了她的后背,隔着湿透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脊骨的形状和身体的冰冷。她的身体很轻,带着雨水的寒意和一股淡淡的、类似青草的植物气息撞进我的怀里。她的脸埋在我的胸口,湿漉漉的荧绿色长发蹭在我的外套上。怀里的女孩身体僵硬,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慢慢地抬起头,那双荧绿色的眼眸看向我。她的瞳孔里没有焦点,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里面的情绪。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下,几缕湿发粘在额前,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我们就这样在雨中对视着,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雨点敲打伞面的声音。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里透出的悲伤和自责,几乎要满溢出来。

“……黄瓜。”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几乎被雨声完全覆盖。她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我们脚边。那根一直被她护在怀里的黄瓜,终究还是从袋子里滚了出来,静静地躺在积水中。雨水冲刷着它翠绿的表皮,上面还带着些许泥土的痕迹。她的眼神,就那样直直地落在那根黄瓜上,再也没有移开。

#3:我的手指探入积水中,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我捏住那根翠绿的黄瓜,将它从水里捞起。水珠顺着光滑的表皮滚落,留下湿漉漉的痕迹。我将黄瓜递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那双荧绿色的眼眸上,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没有回答,嘴唇紧紧抿着,只是沉默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蒙着一层厚厚的雾,什么都看不真切。雨水还在从她的发梢滴落,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下,在下颌处汇聚成一滴,然后坠落。

她没有伸手去接,视线从我脸上缓缓移开,先是落在我手中的黄瓜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很快垂下,最终定格在自己被雨水完全浸湿的棕色皮鞋鞋尖上。我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再坚持,而是将黄瓜放回了她那个同样湿透的白色塑料袋里。我收回手,声音平静地对她说:“我是心理医生。你现在这个样子,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我不再等待她的回应。我一手撑着伞,将伞面向她那边倾斜,遮住大部分的雨水,另一只手则伸出去,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隔着湿透的白色袖套,我依然能感觉到那份惊人的冰凉,皮肤湿滑,几乎没有一丝温度。我拉着她,转身走向街角那家透出温暖橘色灯光的咖啡厅。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我拉着,脚步虚浮地跟在我的身侧,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叮铃——”门上的风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一股温暖干燥的空气瞬间包裹了我们,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豆烘焙香气和淡淡的奶香味,与门外湿冷的世界隔绝开来。我拉着她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灰蒙蒙的雨景。很快,服务员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我将白色的瓷杯推到她的面前。“喝点热的吧。”我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很轻。

她静静地看着桌上的咖啡,白色的蒸汽袅

袅升起,缭绕在她和杯子之间,像一层薄纱,模糊了她的表情。过了许久,她才缓缓伸出双手,捧起了那个温热的瓷杯。她的手指修长,但因为长时间淋雨而显得有些苍白和僵硬,此刻紧紧贴在温暖的杯壁上,仿佛在贪婪地汲取着那份难得的热度。她低下头,长长的荧绿色睫毛垂下,凑近杯口,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升腾的热气,然后才小口地啜饮了一口。

苦涩而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滑入胃里,一股暖流迅速扩散开来,驱散了身体里积攒的寒意。她喝得很慢,一口接着一口,仿佛在品味,又像是在单纯地用这杯热饮温暖自己。捧着杯子的手指不再那么僵硬,脸色也似乎恢复了一点血色。她慢慢放下杯子,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她的双手依旧捧着温热的杯壁,视线转向了窗外,看着雨点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交错的水痕,汇聚,然后滑落。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彻底的空洞和茫然,里面似乎有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微弱的光亮,在雨幕的映衬下闪烁着。

#5:窗外的雨势没有减弱的迹象,雨点密集地敲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咖啡厅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我看着对面那个捧着咖啡杯的 少 女,她的视线依旧落在窗外的雨幕上,那双荧绿色的眼眸里映着流淌的水痕,显得有些迷离。热饮似乎让她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一些,但那股笼罩着她的低沉气息却并未散去。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用平缓的语调开口,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她在雨声和音乐声中听清。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说,“总是会过去的。不要自暴自弃。”

我的话音落下,她放在杯壁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回应,也没有看我,只是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低头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咖啡的倒影里,她的脸庞模糊不清。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了片刻,像是被雨水浸泡过的棉花,沉重而潮湿。然后,我听到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被压抑着的颤抖,像是从很深的地方艰难地挤出来一样。

“我把事情都搞砸了。”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荧绿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落下来,完全遮住了她的脸。我只能看到她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双手,紧紧地攥着那个已经不那么烫手的瓷杯。

“如果没有我……如果我没有乱说话……”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乐队就不会解散。”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浓重的自我否定,仿佛将全世界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一个人的肩上。我看着她那副几乎要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模样,没有立即去反驳她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角度切入。我的身体靠向椅背,语气依然保持着平稳。

“不要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担。”我看着她,视线落在她被发丝遮掩的头顶,“如果没有你,乐队还不会成立呢!”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清晰可闻。这句话似乎让她颤抖的肩膀停顿了一下。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依旧维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但过了好一会儿,我看见她攥着杯子的手,那紧绷的指节,似乎稍微松开了一些。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被泪水和雨水浸润过的荧绿色眼眸再次看向我,瞳孔里充满了迷惘和不确定,像是在无声地询问,又像是在努力消化我刚刚说的话。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窗外的雨依旧在下,冲刷着这个城市的一切,也冲刷着玻璃窗上我们模糊的倒影。

#7:我的话音刚落,她几乎是立刻就摇了摇头。那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她抬起头,那双荧绿色的眼睛直视着我,里面没有了先前的迷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固执的清醒,仿佛我的安慰在她看来是一种完全错误的解读。

“不是的,”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送入我的耳朵,“都是……祥子同学把乐队组起来的。”她提及“祥子同学”这个名字时,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视线也下意识地向旁边偏转了少许,落在了窗外的雨滴上,仿佛那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让她无法直视的重量。

“我……在乐队里什么忙都帮不上。”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细微的气音,像是在对自己低语,又像是在对我进行一场迟来的忏悔。她放在咖啡杯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收紧,修长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与温润的白色瓷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从来没觉得玩乐队开心过’……把大家都气跑了!”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就像一根被拨动到极限的琴弦,嗡嗡作响。说完,她便再次垂下头,荧绿色的长发滑落,将她的表情完全隐匿在那片柔顺的发丝之后,只留下一个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没有急着去否定她的说法,而是安静地等待了几秒,等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外面的雨声依旧,咖啡厅里的音乐也还在悠扬地流淌着。我换了一个问题,身体微微前倾,视线穿过她垂落的发丝,试图捕捉她的目光:“那,你真的觉得玩乐队不开心吗?”我的声音很平静,不带任何引导或评判的意味,只是一个纯粹的提问。

这个问题似乎出乎她的意料。她僵硬的肩膀猛地一颤,过了好几秒,才有了反应。她缓缓地、迟疑地抬起头,发丝从她的脸颊旁滑落,露出了那张苍白而精致的脸。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立刻闭上了。那双荧绿色的眼眸里,原本那种自我否定的固执正在一点点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复杂的情绪,有茫然,有委屈,还有一丝被我说中的慌乱。

她再次摇了摇头,这一次的动作比之前更加微弱,也更加迟疑。“不是的……”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如果不是咖啡厅里足够安静,我几乎要听不清了。她的视线不再躲闪,而是直直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将窗外的光线揉碎成一片朦胧的星点。

“我只是……只是不能演奏出自己的心意……所以不开心。”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仿佛在剖析自己的内心。原来症结在这里,并非不快乐,而是无法表达的痛苦。“和大家在一起……玩乐队……”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肯定的语气,轻轻地补充完了后半句,“……很开心。”说完这句话,一滴眼泪终于从她的眼角滑落,沿着她苍白的脸颊,划过一道晶莹的轨迹,最终滴落在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9:那滴眼泪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晕开,像一朵小小的、透明的花。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任由更多的水汽在眼眶里聚集,将窗外的光线和咖啡厅温暖的灯光都揉成了一片模糊的光晕。她的目光依然锁定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剖白后的脆弱和一丝寻求确认的期盼。空气中除了雨声和轻柔的音乐,似乎还能听到她极力压抑着的、细微的呼吸声。

我看着她,语气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那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刚刚泛起涟漪的心湖。她明显地愣住了,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那双蓄满泪水的荧绿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茫然。她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或者说,在她看来,事情早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嘴唇微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缓缓地垂下眼帘,视线落在自己被泪水打湿的手背上,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她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

我没有再给她犹豫和退缩的时间。身体前倾,我伸出手,越过我们之间的桌面,将她放在手边的白色智能手机拿了过来。她的指尖轻轻颤抖了一下,像是受惊的蝴蝶翅膀,但她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只是抬起眼,用那双湿润的荧绿色眸子,不解地、又带着几分惊惶地看着我。手机的触感微凉,机身很轻薄。我按下侧边的电源键,屏幕瞬间亮起,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她苍白的脸。锁屏壁纸是一张很普通的风景照,几株绿色的植物在阳光下生长。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我轻轻向上滑动,便进入了主屏幕。

界面上的应用图标排列得很整齐,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绿色聊天软件图标,点了进去。聊天列表的最上方,一个名为“CRYCHIC”的群聊赫然在目,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不久前,整个聊天界面都透着一股争执过后的死寂。我没有去看那些争吵的内容,手指直接落在了输入框上。若叶睦似乎终于明白了我要做什么,她的呼吸猛地一滞,身体下意识地前倾,似乎想要阻止,但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最终无力地垂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用一种陌生的、冷静的语调,将她刚才那番痛苦的剖白,转化成一行行清晰的文字,输入到那个代表着一切崩坏源头的群聊之中。

“玩乐队很开心。”

“只是因为无法演奏出自己的心意,才会说出‘不开心’那样的话。”

“并非讨厌和大家在一起。”

三条简短的信息,被我逐一发送出去。在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整个咖啡厅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若叶睦屏住呼吸,那双荧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在等待一场最终的审判。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一样。群聊里一片死寂。终于,屏幕下方跳出了“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几乎是下一秒,一条新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发送人是长崎素世。

“睦酱……!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家还是喜欢玩乐队的!”

紧接着,又是一条。

“祥子同学最近可能也比较忙,等她有空了,我们再去练习吧!一定!”

连续的感叹号,将屏幕那头的情绪毫无保留地传递了过来。那份溢于言表的喜悦和期待,通过小小的手机屏幕,清晰地呈现在若叶睦的眼前。她看着那几行字,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过了许久,一滴新的眼泪从她那双睁得大大的荧绿色眼眸中滑落,滴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一个小小的光点,模糊了长崎素世的名字。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悲伤或自责。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我,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那双被泪水彻底洗涤过的、清澈无比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我。

#11:那颗晕开在手机屏幕上的泪珠,折射着咖啡厅顶棚柔和的灯光,像一颗微小的、破碎的钻石。若叶睦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我,那双被泪水彻底清洗过的荧绿色眼眸,清澈得如同雨后的叶片,倒映着我平静的脸庞。她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由新的泪水无声地从眼眶中滑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汇入下颌,再滴落到她灰色格纹连衣裙的领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我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洁白的纸巾,捏在指间,递到她的面前。纸巾很柔软,带着淡淡的木浆香气。我的动作很平稳,手停留在半空中,等待着她的反应。

“事情说清楚了,”我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语调没有什么起伏,“你可以放心了。”

她像是才从某种情绪的真空状态中回过神来,视线缓缓下移,落在我递过去的纸巾上。她迟疑了片刻,然后伸出那只没有被泪水打湿的手。她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此刻指尖还带着一丝冰凉。她轻轻捏住纸巾的一角,将它从我的手中抽走。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碰到我的手指。她低着头,用那张柔软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然后又将手机屏幕上的水珠吸干。整个过程中,她始终没有说话,只有发梢滴落的雨水偶尔砸在桌面上的轻微声响。

她将用过的纸巾对折,再对折,捏在手心,然后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里面的迷惘和自责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雨过天晴后的平静。外面的雨还在下,但咖啡厅里的温暖气息和柔和音乐让人感到安心。我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雨伞。

“我送你回家吧。”我说,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她那件湿透的校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单薄的轮廓。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咖啡厅,门上的风铃再次响起清脆的声音。一出门,湿冷的空气便扑面而来,我撑开黑色的雨伞,宽大的伞面将我们两人都笼罩在下方,隔绝了那片铅灰色的天空和持续不断的雨幕。

雨点击打在伞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某种单调的节拍。我们并肩走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我将伞的大部分都倾向她那边,确保她不会再被雨淋到。她怀里依旧抱着那个装着黄瓜的塑料袋,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那把属于她自己的、收拢的黑色雨伞,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慰藉。我们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沉默地走着。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被雨水冲刷过的青草气息,混杂着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她的家并不远,穿过几条街道就到了。那是一栋坐落在安静住宅区的独栋房屋,有着宽阔的庭院和精心修剪的绿植,在雨中显得静谧而肃穆。我们在雕花的铁艺大门前停下了脚步。雨水顺着伞沿流下,在我们脚边形成一道小小的水帘。

我收起伞,将伞上的水珠抖落。她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我。雨势似乎小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密集。我们站在屋檐下,周围很安静,只有雨水滴落在树叶和地面上的声音。

“那个……”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她抬起头,那双荧绿色的眼眸在傍晚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迟疑和某种郑重的请求,“……可以,加一下好友吗?”

她似乎担心我会拒绝,又连忙补充道:“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您请教吗?”她将“您”这个字咬得很轻,带着一种学生面对老师时的恭谨。

我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她见我沉默,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at觉的紧张,捏着雨伞的手指微微收紧。然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校服口袋里摸出她的白色手机,有些笨拙地解锁屏幕,调出了她的个人二维码界面,然后将手机屏幕转向我,双手捧着,递到我面前。

手机屏幕的光芒照亮了她小巧的下颌和微微抿起的嘴唇。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聊天软件,对准了她屏幕上的那个小小的方形图案。“滴”的一声轻响,好友请求发送了过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手机就发出了收到新消息的提示音。她迅速地低头操作了几下,我的手机也随之震动了一下——好友添加成功。

她的头像是一株绿色的植物,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品种。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我们成为好友的界面,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松弛感。她收回手机,再次抬起头看向我,轻轻地鞠了一躬。

“今天……谢谢您。”她的声音很轻,但充满了真诚。

说完,她便转身,推开那扇沉重的铁艺大门,走进了庭院。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玄关的灯光里,那扇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我转过身,雨丝轻轻地飘落在我的肩上。</footer>

#13:第二天午后,阳光透过窗户,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矩形光斑。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条新的消息。头像是一株绿色的植物,发信人是若叶睦。消息内容很简短,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附带着一个问句:“现在,方便见面吗?”我回复了一个“好”,然后起身,拿上外套出了门。

约定的地点是离她家不远的一处小型公园。公园里人不多,只有几个老人带着孩子在沙坑里玩耍。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上下翻飞。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若叶睦。她今天没有穿校服,而是换上了一件简单的浅绿色连衣裙,裙摆安静地垂落在膝盖下方。荧绿色的长发没有扎起,柔顺地披散在肩上,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柔和的光泽。她的身旁放着一个白色的帆布袋,看起来有些鼓囊囊的。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视线落在地面上被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光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到她身边,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长椅是冰凉的木质,坐上去能感觉到一丝凉意。她似乎是听到了我走近的脚步声,缓缓转过头来。那双荧绿色的眼眸在看到我时,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一圈微不可见的涟eE漪。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比起昨天在雨中的狼狈,已经好了很多。

“你来了。”她开口,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重新落回地面上那些不断变换形状的光影上。

“昨天……谢谢你。”她再次道谢。

“不用。”我的回答也很简短。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公园里孩子们的笑闹声远远地传来,更衬得我们这边的角落格外安静。过了许久,她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失落。

“祥子同学……还是不愿意回来。”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她的肩膀就塌了下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无力的气息。昨天刚刚因为解开误会而升起的一点希望,此刻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彻底瘪了下去。

我看着她低垂的侧脸,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脖颈线条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我开口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她陷入了挣扎。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连衣裙的布料,将平整的裙摆捏出了几道褶皱。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地面,仿佛那里的光影里藏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她犹豫了很久,嘴唇数次张开又闭合,喉咙里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却始终没有形成一句完整的话。我没有催促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我知道,有些事情,对于她这样不善于表达的人来说,说出口需要巨大的勇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她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轻微的颤抖。她缓缓抬起头,那双荧绿色的眼眸第一次正面迎上我的视线,里面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无奈,还有一丝替友人感到不甘的愤懑。

“祥子同学的爸爸……”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欠了很多钱。”

这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要……打工还钱。”她继续说着,视线再次垂了下去,落在了自己那双紧紧攥着裙摆的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没有时间,玩乐队了。”

当最后几个字落下,她紧绷的身体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肩膀无力地垂下,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她把脸埋进自己的双膝之间,荧绿色的长发像一道瀑布,从她的肩头滑落,将她完全包裹在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世界里。我能看到的,只有她因压抑着情绪而微微起伏的后背,和从发丝间隙里露出的、泛红的耳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身上,形成斑驳的光点,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

#15: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柔软的荧绿色长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她将脸埋在双膝之间,纤细的后背微微起伏,压抑着无声的情绪。周围很安静,只有远处孩子们的嬉笑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模样,视线平静。

“欠了多少?”我开口问道,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的问题让她起伏的后背猛地一僵。她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问得如此直接。她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抬头,也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几秒钟,我才听到从她发丝间传出的、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丝因惊讶而产生的颤抖。

“……168亿。”

这个数字从她口中吐出,轻飘飘的,仿佛不具备任何实感,却又沉重得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她说出这个数字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像一座被悲伤冻结的雕塑。

我没有对这个数字发表任何评论。我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拿过她放在身旁长椅上的白色帆布袋。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作,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抬头。我从帆-布袋里拿出她那部白色的智能手机。手机外壳很干净,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我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屏幕正对着她埋着的脸。

“丰川祥子的联系方式。”我说。

她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荧绿色的眼眸因为刚刚压抑的情绪而泛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显得有些红肿。她的视线落在我手中的手机上,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不解和茫然。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但还是顺从地伸出手,接过了手机。她的手指有些冰凉,指尖在屏幕上迟疑地滑动了几下,然后点开了那个绿色的聊天软件。她找到一个头像为黑色月亮的联系人,点开了对方的个人资料页,然后将手机重新递还给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ID和“丰川祥子”这个名字。

我看着那个ID,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屏幕,然后打开了同一个聊天软件。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搜索、输入ID,然后按下了“添加到通讯录”的按钮。在好友申请的验证信息一栏,我输入了四个字:“免息借贷”。

若叶睦就坐在我身边,呆呆地看着我的一系列操作。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那双荧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她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仿佛要从上面看出什么端倪。

好友申请发送出去后,几乎没有任何延迟,我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通知:“你已添加了Oblivionis,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丰川祥子通过了我的好友验证。

我没有进入聊天界面,而是直接点开了转账功能。在金额输入的界面,数字键盘弹了出来。我的手指在上面不疾不徐地按下一串数字。

1…6…8…0…0…0…0…0…0…0…0。

一连串的零跟在168之后,占据了整个输入框。若叶睦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盯着我手机屏幕上那串代表着天文数字的金额,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庞,此刻更是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像纸一样白。她的身体完全僵住了,仿佛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我没有看她的反应,手指直接按下了屏幕右下角的“转账”按钮。手机屏幕跳转,弹出一个确认支付的窗口,上面清晰地显示着转账金额:16,800,000,000。我输入密码,点击确认。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对勾符号,下方显示出“转账成功”的字样。

做完这一切,我将手机收回口袋,整个过程流畅而迅速,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然后,我转过头,看向身旁已经完全石化的若叶睦。她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刚刚放手机的口袋方向,那双荧绿色的眼眸里,不再是困惑和茫然,而是被一种更加极致的情绪所填满——那是一种超出了理解范围的、近乎于恐惧的震惊。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胸口在剧烈地起伏,显示出她此刻紊乱的呼吸。午后的阳光依旧温暖,斑驳的光影在她身上轻轻摇曳,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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