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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睦,第2小节

小说: 2025-10-24 19:01 5hhhhh 2140 ℃

#17:公园里的午后时光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在我完成转账的那一刻。身旁的若叶睦像是一尊精美的、失去了灵魂的人偶,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她那双荧绿色的眼眸大睁着,瞳孔里倒映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光线在其中失去了焦点,显得空洞而茫然。她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启,却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消失了。阳光依旧温暖,微风拂过,吹动她肩头的几缕发丝,可她本人却像是被抽离了这片平和的景象,坠入了一个无法被理解的深渊。

就在这片几乎凝滞的寂静中,我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这一次的震动打破了魔咒,若叶睦的身体像是被惊醒般猛地一颤,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也重新恢复了一丝神采。她的视线机械地、缓慢地转向我握着手机的手,眼神里依旧是那种超出现实理解范畴的惊骇。

我没有理会她的反应,平静地点亮了屏幕。一条新的消息通知正静静地躺在屏幕顶端,发信人的头像是那轮黑色的月亮——丰川祥子。我点开消息,聊天界面很干净,只有我们刚刚成为好友的系统提示,以及她刚刚发来的第一句话。

“请问……是 裸 贷吗?”

这行字通过屏幕的光线投射进我的眼底,也清晰地映入了旁边若叶睦的视线中。她像是被这句话里某个词汇刺痛了,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攥紧连衣裙的手背上青筋毕露。那双荧绿色的眼眸里,巨大的震惊之上又叠加了浓重的担忧与恐惧。她望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不可名状的、披着人皮的怪物。

我能感觉到她灼热而颤抖的视线,但我并未在意。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方的输入框里从容地点了几下,指尖敲击玻璃屏幕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是。”

我先发送了这两个字。

然后,我的手指继续移动,打出了第二句话。

“自愿赠予,快去玩乐队吧。”

将这条信息发送出去后,我便收起了手机,将它放回口袋。做完这一切,我才转过头,正视着身旁的若叶睦。她依旧用那双盛满了惊惧与不解的荧绿色眼睛看着我,仿佛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颠覆着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她的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却依然固执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看着她,然后站起身。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隔绝了那些斑驳的阳光。

“走吧,”我说,“她应该会回来的。”

我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若叶睦仰着头,在那双被泪水和惊恐浸泡过的荧绿色眼眸中,我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而陌生。她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只是那样看着我,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只剩下了一具无法思考的躯壳。远处的孩童嬉笑声依旧,微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这个下午的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像一场荒诞的梦境。而我,就是这场梦境中唯一的、无法被逻辑解释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也震动了起来,打破了我们之间那种诡异的僵持。那声音像是某种信号,将她从石化的状态中惊醒。她低下头,有些慌乱地从自己的帆布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消息的发送人同样是那个黑色的月亮。若叶睦看着屏幕上的内容,身体的颤抖骤然停止了。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那双荧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要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烙印进脑海里。

然后,她缓缓地、极为缓慢地抬起头,再次看向我。那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惊惧,而是混杂了更多、更复杂的东西,有迷茫,有敬畏,还有一丝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微弱的依赖。她张了张嘴,这一次,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干涩而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你……到底……是谁?”

#19:公园里午后的空气似乎因为她那句干涩沙哑的问话而凝固了。那双荧绿色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的翡翠,直直地望着我,里面盛满了超出她这个年纪能够理解的惊骇与迷惘。她仰着头,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我的回答将决定她所在的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幻。风吹过,将她的一缕发丝吹到脸颊上,她却毫无所觉。

我看着她,视线平静地与她对视,然后开口,声音平稳得像是在回答今天天气如何。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慈善家。”

这句话很轻,没有任何力量感,却像一把无形的锤子,重重地敲击在若叶睦的心上。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那双大睁的眼眸中,迷惘的神色更浓了。“慈善家”这个词,她显然是懂的,但“平平无奇”和后面那个庞大到虚幻的数字连接在一起时,便产生了一种荒谬绝伦的割裂感。这超出了她过去十几年来建立的所有认知。她张着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或者确认什么,但最终,喉咙里只是发出了几声无意义的、破碎的气音。她像一条搁浅的鱼,徒劳地翕动着嘴唇,却无法呼吸。

她手机的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来自丰川祥子的信息。或许是那些文字给了她最后的支撑,让她没有彻底被这超现实的冲击所击垮。她的视线缓缓地、极为艰难地从我脸上移开,再次落回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她看着那几行字,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它们刻进灵魂里。她的呼吸依旧急促而不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时间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流逝。太阳向西偏移,树影被拉得更长。远处孩子们的笑闹声渐渐远去,公园里变得更加安静。不知过了多久,若叶睦那剧烈起伏的胸口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她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垂下握着手机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的肩膀开始轻微地、有节奏地耸动着,没有哭声,只有压抑到极致的、细微的抽噎从指缝间溢出。那不是悲伤,也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在巨大的冲击和迷惘过后,情绪堤坝彻底崩溃的宣泄。

我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投下的阴影将她小小的、颤抖的身躯完全笼罩。阳光将我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长,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

又过了许久,她耸动的肩膀终于停了下来。她缓缓地放下手,一张被泪水浸湿得一塌糊涂的脸庞重新暴露在空气中。她的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鼻尖也红红的,脸上挂着纵横交错的泪痕,看起来脆弱又狼狈。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还带着未尽的哽咽,然后,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她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因为哭泣而泛起的、混杂着泪水咸涩味道的淡淡体香。她抬起头,用那双被泪水洗得异常明亮的荧绿色眼眸望着我。这一次,里面的惊骇和迷惘都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复杂、极为郑重的情绪。

她对着我,深深地、标准地鞠躬,腰弯成了九十度,荧绿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下来,几乎要触碰到地面。

“谢谢……您。”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泣后的沙哑,但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真诚与感激。这声感谢,不仅仅是为了那笔钱,更是为了那个被拯救回来的、名为CRYCHIC的梦想,为了她的朋友丰川祥子,也为了她自己。

她维持着鞠躬的姿势,没有立刻起身。我看着她乌黑发顶上小小的发旋,没有说话。

几天后,我的手机上收到了若叶睦发来的信息。那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她们练习用的录音室。丰川祥子坐在键盘前,长崎素世抱着贝斯,椎名立希坐在架子鼓后,高松灯握着麦克风,而若叶睦自己,则抱着那把熟悉的七弦吉他。五个人站在一起,虽然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在笑,有的还带着些许的别扭,但那种重新聚在一起的氛围,却是无法作假的。

照片下面附着一行文字。

“CRYCHIC,重组了。”

#21:`标签结尾? [ ]

7. `<summary>`是否在`<game>`之后,格式正确? [ ]

8. `<disclaimer>`是否在`<summary>`之后,内容完整? [ ]

9. 所有标签是否闭合正确? [ ]

10. nsfw相关规则是否牢记,以备后续使用? [ ]

11. 特殊词汇包裹规则是否牢记? [ ]

好的,思考完毕,可以开始创作了。这次的重点是刻画转账事件后,祥子第一次见我的场景。她的态度将是核心看点。睦在其中扮演一个引荐和缓和的角色。我要保持“平平无奇慈善家”的神秘和平静。

</think>

<game>

手机屏幕上,若叶睦发来的消息停留在一处商业街的喷泉广场地址,时间是下午三点。她说想要当面再次感谢我,顺便有些关于吉他的事情想请教。我回复了一个“嗯”,便关掉了屏幕。

午后的阳光穿过高楼的间隙,在人行道上投下长短不一的阴影。我按照地址来到约定的喷泉广场,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广场中央的喷泉正随着音乐变换着形态,水柱时而高耸入云,时而化作细密的水雾,阳光在水珠上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我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荧绿色,很快就在喷泉边缘的石阶上看到了她。若叶睦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棉质连衣裙,长及小腿,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拂动。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怀里抱着她的吉他包,荧绿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阳光为发丝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然而,在她的身旁,还坐着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柔顺淡蓝色长发的少女,长发被扎成了两条低垂的双马尾,发梢卷曲着,落在肩头。她的左眼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皮革眼罩,只露出一只金色的右眼,那眼瞳的颜色如同融化的黄金,在阳光下熠ليând着冷静而锐利的光芒。耳垂上悬挂着黑色的十字耳坠,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摇晃。她上身穿着一件设计感十足的红黑短袖,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束腰,将纤细的腰肢勾勒得不盈一握。下半身是层层叠叠的黑色短裙,裙边的蕾丝花纹繁复而精致,隐约能看到米白色的衬里。她戴着黑色的蕾osi手套,灰色的大腿长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高跟短靴,靴尖点缀着一抹醒目的金色。

丰川祥子。

她就坐在若叶睦的身边,坐姿挺拔,背脊绷成一条直线,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她没有看身边的若叶睦,也没有看周围热闹的人群,那只金色的眼瞳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不断变幻姿态的喷泉,仿佛那喷涌的水流中藏着某种深刻的奥秘。她的表情很淡,看不出喜怒,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属于富家千金的矜贵气质,让她即便身处喧闹的广场,也像是与周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似乎是若叶睦先发现了我,她原本低垂着的头猛地抬起,那双荧绿色的眼眸在看到我的瞬间,像是被点亮的灯火,迸发出一阵光彩。她立刻站起身,抱着吉他包的手臂因为紧张而收紧了几分,朝着我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

她的动作也惊动了身旁的丰川祥子。祥子转过头,那只金色的独眼随着她的动作,视线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当她的目光与我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的那一刻,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那挺直的背脊有了一瞬间的僵硬,放在膝盖上的、戴着蕾丝手套的双手,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捏住了裙子的布料。她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那张精致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一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平静,一种刻意维持的、不泄露任何情绪的平静。

我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她们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她们的身影在我眼中愈发清晰。若叶睦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局促和喜悦,她抱着吉他包,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丰川祥子,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的动作不像若叶睦那样带着一丝慌乱,而是从容而优雅,仿佛经过精密的计算。她就站在那里,任由微风吹拂起她的淡蓝色双马尾和层叠的裙摆。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那只金色的眼睛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冷静地审视着我,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她的身体站得笔直,下颌微微抬起,摆出了一副无可挑剔的、属于丰川家大小姐的姿态。但那双捏紧裙摆、指节微微泛白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走到她们面前,停下脚步。喷泉的水声在我们耳边轰鸣,周围人群的嘈杂声仿佛被隔绝在外。我们三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寂静的三角。

“那个……”最终还是若叶睦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我约你出来……祥子同学也正好有空,所以就……”她的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眼神在我与祥子之间来回游移,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我没有回应她,视线越过她,直接落在了丰川祥子的身上。

祥子没有躲避我的目光。她迎着我的视线,紧抿的嘴唇终于开启,声音清冷,像玉石相击,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公式化礼貌。

“初次见面,我是丰川祥子。”她说着,对着我微微颔首,动作幅度很小,却带着一种疏离的距离感。“之前的事情……非常感谢你。”

她提到了“之前的事情”,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仿佛那168亿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那只金色的眼睛里也平静无波。但当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看到她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整理了一下耳边并不凌乱的发丝,这是一个试图掩饰内心波动的、下意识的小动作。

#23:`

- 正文...

- `

喷泉的水声在耳边轰鸣,水汽被风吹过来,带着一丝凉意扑在脸上。丰川祥子那句公式化的感谢在我面前的空气中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她那只金色的右眼平静地注视着我,像是在等待一个符合礼仪的、同样公式化的回应。她周身都散发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距离感,仿佛一层看不见的坚冰,将所有试图靠近的人都隔绝在外。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精致却没有丝毫温度的脸,看着她眼罩下隐藏起来的另一半表情,然后,我开口了。

“小事一桩。”

我的声音不大,轻飘飘的三个字,几乎要被哗哗的水声所淹没。然而,这三个字却像三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那双金色的眼瞳中激起了剧烈的涟漪。

她那挺得笔直的背脊肉眼可见地一僵。维持着完美礼仪的、微微上扬的下颌线,在这一刻绷得更紧了。她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将身侧那层层叠叠的黑色裙摆攥出了一道深刻的褶皱。她的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唇角向下撇出一个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那只金色的眼睛里,那层伪装出来的平静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难以置信、屈辱和一丝被激怒的锐利光芒。

168亿。这个足以压垮一个家族、改变无数人命运的天文数字,在这个男人的口中,仅仅是“小事一桩”。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比任何尖刻的嘲讽或高高在上的施舍,都更能刺痛丰川祥子那高傲的自尊心。这是一种彻底的、来自不同次元的碾压,让她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站在一旁的若叶睦显然也感受到了这瞬间凝固的气氛。她抱着吉他包的手臂收得更紧了,那双荧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慌乱。她的视线在我和祥子之间来回扫动,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是不安地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一道浅浅的齿痕。

“对你来说,是‘小事’吗?”

丰川祥子终于再次开口。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像是冬日里结在窗上的冰棱,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她抬起下巴,那只金色的眼睛里不再有任何掩饰,只剩下毫不退让的审视与诘问。她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优雅而危险的猫,即便面对着无法理解的庞然大物,也要竖起全身的尖刺。

“这笔钱,”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说法,“我们丰川家,会还的。请您留下联系方式和账户,利息……会按照最高的商业标准计算。”

她说得斩钉截铁,仿佛是在宣告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这是她作为丰川家大小姐,所能做出的、维护最后尊严的唯一方式。即便这个承诺在那个庞大的数字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但她必须说出口。

她身边的若叶睦听到这句话,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更加苍白了。她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那双荧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焦急,她伸手拉住了祥子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

“祥子同学……”睦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丰川祥子却没有理会她,甚至没有分给她一丝一毫的视线。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那只金色的眼睛,像鹰隼一样死死地锁定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广场上的人来来往往,音乐喷泉变换着绚烂的色彩,这一切的喧嚣热闹,都与我们三人所在的这个小角落无关。空气像是被抽干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对峙。

#25:丰川祥子那双金色的独眼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燃烧着不甘与倔强的火焰。她那句“利息会按照最高的商业标准计算”的话语,在喧闹的喷泉广场上空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苍白无力。她像一只维护着自己小小领地的优雅猫科动物,即便面对的是一头无法撼动的巨兽,也要亮出自己并不锋利的爪子。旁边的若叶睦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拉着祥子衣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双荧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哀求,可祥子却置若罔闻。

挺有意思的。明明接受了这份“赠予”才得以脱身,现在却又急于划清界限,试图用“偿还”这种方式来维护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我能理解,对于一直生活在云端的大小姐来说,突然坠落泥潭,还被一个陌生人以如此粗暴的方式拉了一把,内心肯定是无法接受的。这种施舍,恐怕比债务本身更让她感到屈辱。

我看着她那张因倔强而绷紧的、无可挑剔的脸蛋,然后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不用利息,”我说,“你如果真的要还,就还本金吧。”

我的话音刚落,祥子那紧绷的身体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她那只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如此轻易地放弃那天文数字般的利息。但这丝错愕很快就被更深的警惕所取代。她大概觉得,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更高傲的施舍。

果不其然,她抿紧了嘴唇,没有立刻接受我的“好意”。而站在旁边的若叶睦,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脸上露出了些许放松的神色。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感激之情又浓了几分。

我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视线依旧平静地落在她身上,紧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我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随意。

“但你真的还得起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冰冷的利剑,精准而残忍地刺穿了她用倔强和礼仪构筑起来的全部伪装。

丰川祥子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张维持着冷静的脸庞,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比她裙子的米白色衬里还要苍白。她那只金色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仿佛被这句话狠狠地击中了要害。她的嘴唇翕动着,想要反驳,想要说出一些诸如“这不用你管”、“我会想办法”之类的狠话,但最终,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她不能反驳。

因为这是一个她无法回避的事实。如果她还得起,如果丰川家还有能力偿还这笔债务,她又何至于要放弃自己最珍视的乐队,何至于要去打工,何至于要将自己的朋友推开,独自背负起这一切?我的这句问话,直接将她最不愿面对的、最残酷的现实,血淋淋地撕开,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那被黑色束腰勾勒出的优美曲线剧烈地起伏着。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双手死死地攥着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凸显出来,仿佛要将那柔软的布料撕碎。那只金色的眼睛里,倔强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只是在那火焰的深处,我看到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深深的无力与痛苦。

“祥子同学……”若叶睦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担忧地看着自己几近崩溃的友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人声、音乐声、水声,都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我的视线和祥子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是一场无声的、力量悬殊的对峙。她就像是被钉在原地的蝴蝶标本,美丽,易碎,却依然徒劳地扇动着翅膀,试图挣脱那根刺穿她身体的钉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秒钟,或许是几分钟。她终于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垂下了眼帘,长长的、淡蓝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遮住了那只眼睛里几乎要满溢而出的复杂情绪。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明显的颤抖。当她再次抬起头时,那只金色的眼睛里,所有的脆弱和痛苦都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燃烧着一切的决绝。

她看着我,一字一顿地,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她的宣言。那声音不大,却像是在用自己的灵魂做抵押。

“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身体微微晃了晃。若叶睦连忙扶住了她,口中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丰川祥子却没有看她,只是依旧用那双燃烧着火焰的金瞳,死死地、固执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样子永远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27:丰川祥子那句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的宣言,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在喧嚣的喷泉广场激起了一圈无形的涟漪。她那只金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最后的、决绝的火焰,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也一并燃烧,只为证明那句承诺的分量。扶着她的若叶睦满脸担忧,口中不断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此刻的祥子,似乎已经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了。

我看着她这副仿佛要奔赴战场的悲壮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真是个倔强的大小姐,自尊心比天还高,却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这种矛盾感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让她看起来像一件精美却布满裂痕的瓷器,脆弱而美丽。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迎着她那如同要将我生吞活剥的视线,用一种近乎于闲聊的、轻松的语气回应了她那沉重如山的誓言。

“那我就等着收钱了。”

我的声音很轻,被哗哗的水声冲刷得有些模糊,但足以清晰地传入她和若叶睦的耳中。

这句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说我之前的问话是刺穿她伪装的利剑,那么此刻这句轻飘飘的回应,则更像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居高临下的戏谑。它彻底粉碎了祥子刚刚用尽全力堆砌起来的悲壮感,将她那赌上一切的宣言变成了一个不自量力的笑话。

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金瞳,在那一瞬间猛地凝固了。所有的情绪——愤怒、屈辱、不甘——都像是被冻结在了琥珀之中。她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上,最后的一丝表情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的空白。她看着我,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那颤抖的唇瓣只是无声地开合了几下,连一个音节都未能发出。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出乎若叶睦意料的举动。她猛地甩开了睦扶着她的手,那力道之大,让毫无防备的睦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祥子同学!”睦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错愕和受伤。

但丰川祥子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她只是用那双空洞而冰冷的金色眼睛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不再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记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体的形状。紧接着,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挺直了那纤细却倔强的背脊,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朝着人群外走去。

她的步伐很快,甚至带着一丝仓皇的逃离意味。那层层叠叠的黑色短裙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出凌厉的弧度,淡蓝色的双马尾在空中划过两道残影。她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用最快的速度劈开人群,坚决地、不留丝毫余地地,从这个让她感到窒息和屈辱的地方消失。她的背影很快就融入了来来往往的人潮中,再也看不见了,仿佛刚才那个骄傲而脆弱的少女,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离开时带起的风,以及那股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啊……”

一声几不可闻的、充满了失落与担忧的叹息在我身旁响起。我转过头,看到若叶睦正呆呆地望着祥子消失的方向,那双荧绿色的眼眸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写满了无措与难过。她伸出去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似乎还想抓住些什么,但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她怀里依旧紧紧抱着那个沉重的吉他包,此刻,那把她心爱的吉他仿佛也成了某种沉重的负担。

她就那样站了一会儿,像一株被雨打湿的、无精打采的植物。然后,她缓缓地转过身,重新面向我。她的头垂得很低,我只能看到她乌黑发顶上小小的发旋,以及从脸颊两侧滑落的几缕荧绿色发丝。

“那个……”她开口,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歉意,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似乎因为我的沉默而变得更加紧张,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不安地绞动着,将米白色连衣裙的衣角捏得皱巴巴的。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鼓起勇气,然后才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带着恳求意味的荧绿色眼睛看着我。

“祥子同学她……她就是那样的人。心里的想法,不太会好好地表达出来……其实她没有恶意的。”她的声音很小,断断续רוב续,努力地为自己已经离开的朋友辩解着,“她只是……自尊心很强。所以……刚才说的话,希望你不要……不要生祥子的气。”

她说完,就紧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那双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审判。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泛红的眼角投下细碎的光斑,像两点晶莹的泪光。

#29:若叶睦那双恳求的、湿漉漉的荧绿色眼眸就这样一眨不眨地望着我,里面盛满了紧张与不安。她小巧的鼻尖微微泛红,紧咬着的下唇被贝齿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白色印痕。空气中还残留着丰川祥子离开时带来的冰冷与决绝,与她此刻的脆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就像暴风雨后唯一幸存下来的一株纤弱植物,正努力地在原地扎根,试图寻求一丝安稳。

我看着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无奈。祥子的事情,本就与她无关,她却把责任和歉意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我开口,声音平稳,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

“我不生气啊。”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她那潭不安湖水中的定心丸。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一瞬,那双一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继续说道,视线仿佛穿过了她,看到了刚才那个倔强离开的背影:“一个很有自尊心的小女孩,不会让人讨厌的。”

这句话似乎彻底解除了她内心的警报。若叶睦紧绷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一直屏着的呼吸也终于化作一声轻轻的、如释重负的叹息。她那双荧绿色的眼眸中,之前那种快要溢出的水汽也渐渐散去,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清澈与安静。她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恐惧和不安,而是多了一丝混杂着感激与信赖的、更为复杂的情绪。她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一直抱着的那个白色帆布袋上,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先是有些笨拙地将巨大的吉他包靠在旁边的石阶上,然后蹲下身,拉开了那个一直带在身边的白色帆布袋。随着拉链被“唰”地一声拉开,一股清新的、带着泥土芬芳的植物气息扑面而来。我看到她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捧出了一根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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