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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第4小节

小说: 2025-10-18 21:54 5hhhhh 3370 ℃

4.

  听到门被关上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曹操确定关羽是真的走了。刚才那番气话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把一切都推给酒精的作用,他再度闭上眼,可是刚才关羽被他牢牢抓住手腕、一股脑地接收着他无端的怒火时,那种茫然的表情又一次次在他想要睡过去的时候浮现在脑海中,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实际上,这里并不是他和关羽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约莫是八九年前,他曾见过关羽一次。时间过去了太久,他想关羽肯定早就已经忘记了,连曹操自己也记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甚至关羽来应聘那时,他看着那高大的身形和微微簇着眉头的那张脸,也没能立刻和当时见过的关羽联系起来。

  曹操承认,那时年轻的他是个比较爱玩的性格,所以关于他的流言也大概都是那时起就有的。每天都喝得七颠八倒,所以当那个看上去面相相当老实,甚至可以说是平凡的人,一边控诉着“都是因为你才害我变成这样”一边在酒吧前紧拽着他不放的时候,曹操完全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以及自己是什么时候和这个人睡了的,也可能根本没这回事。充其量只能说是对这张脸有点微弱的印象。

  “我可没让你去嗑药,再说了你谁啊?放手!”单从那个人的面部状态,他就看得出对方是个已经没救了的瘾君子。虽然平时做的也都是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但不代表他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尽管被他严词拒绝,对方的手劲儿却大得离谱,怎么也摆脱不掉。曹操几乎是立刻放弃这么纠缠下去,掏出手机给他店里的人发信息——元让,我让个精神病缠上了,你过来处理下。

  就在他要按下发送键的同时,一声气势十足的吼声喝止了旁边人继续拉扯他的行为。

  曹操抬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两个身穿着蓝色警察制服的年轻警察。

  看着对方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曹操忍不住啧了一声:一出门就碰上条子,真是倒霉。虽然说他没做什么犯法的事,但每次撞上警察,不是让他调监控就是报最近情况,美其名曰配合调查,没个两小时都完不了,浪费他时间不说还得给人陪笑,不然后面麻烦事更多。

  身旁的瘾君子一看是警察,自然吓得拔腿就跑,其中一个怒目圆睁的壮硕警察三两步就追上去把他铐住。曹操这下松了口气,看来警察今天是来抓瘾君子进戒毒所的,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曹操满意地在心里念叨着,转头就打算回自己的酒吧。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被身后那个刚才遏止了闹剧、身材高大的警察像是拎小鸡一样拽住了后领。只是那会儿,他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叫关羽。

  “呃,警官?”曹操仰头,勉强扯出一点儿迎合的笑容来。对方却不买账,绷着脸,不知为何双目中透出些担忧的情绪,那只紧绷着的训练有素的手臂微微发力拽着,让他想跑都跑不掉。

  “你也一起来一趟派出所。”

  得,还是没躲掉。曹操也不知道作为一个从未跨过法律那条线的“好市民”,他这是第几次坐上警车了。一脸正派的关羽就坐在他和那个瘾头的中间,大概是生怕他们在产生点什么冲突。坐在他身边,曹操这才得以看到关羽那时就相当宽阔的肩膀上的肩章——没花,应该是才来没多久。

  本以为又是一场盘问,毕竟每天去他那儿的人多得数不清,对这个有没有印象,对那个是如何处理的,诸如此类。结果让他在调解室坐下后,那个眼睛炯炯有神的壮汉警察应该是去处理瘾头,硕大的调解室只剩下了他和关羽两个人,对方不说话,他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只等着关羽接下来无休止的盘问。

  但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没过一会儿,关羽给他接来一杯用纸杯盛着的温水,然后在他对面坐下。那时候正是夏秋交界之时,晚上的空气还有些微凉,可能是看他穿着单薄的上衣,关羽才贴心地递来温水。

  “那个人,是个吸毒人员,你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说不定……就是酒吧里的哪个常客卖给他的吧,所以那个人才把一切错误归结给了开这间酒吧的自己。曹操在心里说。

  “啊……没听说过,我跟他不熟。” 但是在条子面前,他当然还是得装模作样一下。

  “总之,这附近人员比较密集,也不乏有些违法和犯法的漏网之鱼。平时尽量不要去那边,就算去也得保护好自己才行。”可能正是因为是新来的,和那些他常见的老油子不一样,关羽没有教育他的口吻,只是平静地规劝着。

  只是,这说出的话让曹操差点没把还含在嘴里没咽下去的那口水给喷出来。这人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说不定还把他给当小孩儿了。他沉默着,看着关羽近在眼前的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最终还是没忍住,无声地笑了出来。

  “怎么了?”

  关羽脸上茫然的表情,直到几年后的今天他又亲眼目睹了一次,和那时竟还是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我只是在想,警官你真关心人啊。”

  “毕竟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像那个人一样误入歧途,虽然还有回头的机会,但对身体也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的。”

  很轻易地就接受了他的说辞,完全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曹操虽然自觉他开这间酒吧的这几年,见过的涉案人员怕是比关羽接过的警还要多,他确保自己万无一失地游转在这些人之间,不会得罪任何人,把有用的情报和人际关系纳入其中,迅速地开起了第三家、第五家,当然不会轻易地信任任何人。自然,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说这种话——天真的、义正言辞的、有点可笑的话。

  回头?已经烧掉了湍急河流之上唯一的那座独木桥,怎么可能还回得了头。

  曹操并没有开口反驳眼前循循善诱的警官,仅仅是盯着他冷静地说着这些话时一张一合的嘴唇,和并没有聚焦在他身上的那双闪着和他完全不一样的光芒的、澄澈的眼睛。

  “这个给你。”没有留他多长时间,送他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关羽随手从上衣口袋掏出支笔,写了个纸条给他——上面记着一串尾号是110的座机号。“这是我们所的电话,像这次一样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打电话,我会来帮忙的。”

  曹操捏着那张纸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收进了裤子口袋里。

  “嗯,谢谢。”

  他俯下头向关羽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了这个往常踏出时他只会感到如释重负的地方。而今天,他说不出内心的感受。

  明明是什么都还不了解、也做不到任何事的小警察,就在他面前这样向他承诺着会帮他。心里这样想,曹操却没有一丝怒意和耻笑。他总觉得,这个人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警察都不一样。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某天,这个人还真的能去拯救、帮助谁的未来吧?

  奇怪的是,虽然和关羽的初遇随着时间被他的大脑搁置在了平时不会回忆起的深层记忆中,那个顺口的号码他虽然没有拨通过一次,却不用记到电话薄里,也背得滚瓜烂熟。

  难不成,他还真指望谁来帮他不成?

  再一次见面,起初他并没有记起关羽,直到关羽说着一听就是恭维他的那一番话,却向他投来和多年前一样坚定不移的目光时,那时的感受就全部回到了身体里。

  曹操了解自己。他在高兴。他猜测着,关羽会来这里,是因为警察仕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光明、轻松,所以放弃了吗?还是说,是被警局中的什么势力被迫放弃了那条自以为是充满光明的道路呢。

  他以为自己期待着这个被他认定是“不一样”的人能够走上所憧憬的阳光大道,但是当关羽像是赤蝶缠上蛛网一样落在他这间只有夜晚才开放、承载着无数灰色时间的地方,曹操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翻起汹涌的浪潮。

  抓住他吧,把他染上更多不那么耀眼的色彩吧。毕竟,让他梦想破碎的人又不是我,但是现在能帮他的,不就只有我嘛。

  看吧,你就和我想得一样。

  把关羽困在怀抱中亲吻的时候,他这样想。

   过去的回忆再一次在脑海中上演着,不知过了多久,曹操才觉得眩晕的大脑好转了许多。这一次实在是喝得太猛了,后劲足到他明确感觉到自己还没有能够支撑身体回家的能力。但好在没白费,他做东哄好了那位官家的公子哥,就足够摆平分店那块儿地皮的拆迁款问题。不行也变成了行,本来的巨额也能变成几万块打发的事情,人情世故就是这么一回事,他已经相当习惯了。

  关羽应该已经回家了吧?曹操靠在沙发上,没由来地又想起这件事。不知道关羽今晚还会不会来,被他说了那些话,不……还被他莫名其妙地亲了,应该早就想逃跑了吧?尤其是……

  他又想起那一晚的关羽。因为他的吻而红透了脸,他无法从那双紧闭的眼睛中看出对方对于这个突然的吻作何感想,但能感受到被他把玩在手心之间看似坚实却相当柔软的胸口,因为一瞬的缺氧而剧烈的起伏着,在他手中轻轻地颤抖着。不论是那副任他宰割的样子也好,还是隔着已经被汗水濡湿的布料揉捏的手感也好,哪个都让他胸间满溢着更加激烈的情欲,和没有被真正接受的那份不甘。

  说起来只是这样他都硬得不像话,关羽肯定也发现了吧。那些谣言早就过时了,三十好几还能见一个睡一个的精力他已经没有了,但是面对这个人,他却像是刚上过生理教育课的高中生一样,只靠对方隐忍的表情和胸膛的触感,就生生地点燃火。被这种赤裸裸的欲望裹挟,肯定会逃跑吧。不过,以他对关羽性格的浅显了解,应该也是要还了那笔钱,才肯走。

  回到派出所也好,或者是去做份其他什么像样的工作也好,总之不会是在这里。

  曹操正想着,突然有人扣了扣办公室的门。可是这个时间,就算是荀彧和夏侯惇也不会在店里,能制造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进来。”

  他开口,门后出现的身影和他所猜测的自然是同一人。关羽端着个玻璃杯子出现在门口,杯里盛着浅黄色的液体。

  “曹老板,我借了地方给你做了点儿醒酒汤,你趁热喝吧,身体应该能舒服点。”

  这下轮到曹操语塞,他刚还一味地想着对方会怎么想尽办法逃离他,结果人家在夜店那称不上大的后厨给他做醒酒汤,还递到他手边来。

  “我从网上学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曹操身体力行实践过,这些东西对宿醉一点儿用也没有,他能闻到杯子里飘来的苹果的果酸和蜂蜜的甜味儿,也记得好多年前他是怎么喝了这东西加剧了恶心感,吐得几乎要把胆汁也给吐出来了。

  “……麻烦你了。”

  但这是两码事。曹操这么想着,不带一丝犹豫地把杯子里甜丝丝的饮料给喝得一干二净。

  既没有那阵熟悉的呕吐欲,也没有驱散身体的不适,唯一的作用大概是让他的身体连带着心口也变得暖和,几乎要把人烫伤一般灼烧着。

  “看上去还是有用的,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关羽好像根本不把刚才的一切当回事,只当作是和吃饭喝水一样最为平常的事,伸手要拿过他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曹老板你就稍微再休息——”

  曹操在那只修长且有力的手还没离开杯壁时,就反扣了上去。关羽握着杯子的手和杯子一起,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他感觉他用的劲让玻璃杯都要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声,可关羽一点儿也不喊痛,也没抽开手,只是用那双不知所措的、带着微妙的抗拒的眼睛看着他。

  明明从不拒绝他,可每次都摆出这副为难的表情来。

  就当被耍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曹操告诉自己,他压下心中的那点儿失落,松开了关羽的手。

    关羽当然不是和他表现出的一样毫不在意。那天他原本是想着做点什么缓和一下他和曹操之间的气氛,毕竟搞得那么难看并不是他的本意,他还指望着从曹操身上找到些什么疑点的突破口呢。可是当曹操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既然如此,也算是逃到头了吧?睡就睡吧,他就这么给人上一次算了。反正是醉鬼,充其量也就三分钟。再说了,他身体受点儿疼,跟他家大哥的弹孔怎么能相提并论。只要他不说出去,往后,就算是曹操也不可能四处跟人说他睡了一个条子这件事吧。

  但就和那天刻意的避开一样,带着愈演愈烈的热度的手掌,又轻轻地放开了他。

  走出办公室,关羽鬼使神差地望着手指上还未消去的、被那个醉鬼过分的手劲儿攥出的红印发呆。不做么?如果说只是单纯的发泄欲望,一切倒都变得好解释了。可是,渴望着他却还松开手,让他怎么去解释。

  接下来的日子,曹操都没再来过店里。关羽也听说过,这家店在全市有十几家分店,曹操一个月到头才能跑得完,所以平时不来店里也正常。可这对关羽来说却是一反常态,他明确地感觉到——曹操故意不想见他。

  搞什么?这演的是哪一出?搞得好像他上赶着要给人睡一样。

  办公室的门理所当然地锁了起来,他就是在确定这里有蹊跷,也不可能把门卸了去查证据。他去医院,见到张飞,也是碰一鼻子灰。

  迟迟得不到进展和这种无处发泄的怒意交织起来,关羽正黑着一张脸,卡座间就有不知死活的动静引起他的注意。

  是个似乎喝多了酒发起酒疯来的纨绔子弟,缠着隔壁穿着清凉的女孩不放。那女孩极力抗拒,却始终没一个人上去帮忙。

  “诶呀,关哥,这种事你就不用管了。”身旁刚混熟不久的同事劝着他。“那男的他爸是公安局副局长,谁敢管啊?反正最后怎么样都是那女孩自愿喽。”

  不听这番话还好,一听“公安局”三个字,关羽更是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把那娇弱的女孩儿护在了身后。

  “先生,抱歉,在店里可以友好地搭讪,但骚扰是不行的。”

  被关羽驳了面子,这位据说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反手就将一个酒瓶甩向关羽,引起旁边的一阵尖叫声。但那酒瓶并没发出预想中砸在肉体上碎裂的声音,反而是被关羽稳稳地接在手中。

  “这样很危险的。”

  “操!真他妈的碍眼。”公子哥怒吼着,但似乎除了辱骂外也找不出能把关羽怎么样的办法。“一个破保安在这儿牛逼什么!”

  关羽不回应,更是触怒了面前已经狂躁到极点的公子哥,毕竟,平时也没人敢站出来指责他的不是。无论他怎么叫嚣,面前的关羽都不为所动,他最终也只能举起灌满的酒杯泼向关羽,澄黄的酒液淋了关羽满脸,里面还未化的冰块沉闷地砸在脸上,皮肤被砸得红起了一块儿一块儿,水珠顺着浸透的额发往下滴。

  “这下您舒服点儿了么?”

  “我舒服你妈!”

  关羽连脸上的水都没擦一下,平静的话语更成了新一轮的导火索,就在即将爆发之时,一个匆匆的脚步越过众人,在关羽的身边停了下来。

  “……关羽!发生什么事了?”

  是曹操。他看上去是跑着过来的。今晚能够掌权大局的荀彧又不在,大概是谁把酒吧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发间还溢着细细的汗珠,一脸茫然地站在二人之间。

  “曹老板,你招的好员工在这里教我做事!”公子哥怒不可遏地走上前来,一副问曹操讨要说法的架势。“我告诉你,老子他妈动动手指就能让你这店开不下去。”

  “消消气,杨哥,我替他给你赔不是。年轻人,脾气倔。今天你消费我全包,你看上什么,我买单。”曹操大概是迅速地靠自己就搞清了情况,一边安抚着眼前的公子哥的情绪,一边还拽低了关羽湿淋淋的肩膀耳语。“关羽,去休息室等我。”

  自知再待下去也是麻烦,刚才被他救下的女孩儿也已经仓皇地离开,那么他也没有继续执着于这个狗仗人势的官二代的理由。关羽点点头,顶着被泼了一脸的酒走向休息室。

  关羽坐在员工的休息室里,想起刚才副局长儿子的那副嘴脸,又是一阵怒意。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副局长的儿子在这里作威作福,他身为人民警察竟然还不能把这个影响社会公序良俗的人给拷走,最后还得让曹操用钱和酒色来摆平,真是可笑。

  光顾着发火,关羽半天也没想起擦擦脸,直到曹操推开门,他才想起这一茬来。离他坐下还没多久,看来曹操是迅速地安抚了那边就赶过来,额头上的汗还没完全消下去。

  “关羽,你没事儿吧?”

  “……不,没事儿。让你费心了,曹老板。”

  曹操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从消毒柜里扯了条毛巾,就挨着关羽坐下来。

  “跟你没关系,那种人就是来店里当大爷的。”曹操似乎嫌费劲儿,压着关羽的后脑勺按了按,关羽也识趣地低下头去给他擦。“所有人都得顺他的意,关键你不让他满意还不行。生杀大权,可是掌握在他爹的手里呢。随便安个罪名,这家店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你都习惯了吗?”

  关羽沉默半晌,才愣愣地问出口。他本以为自己在警局摸爬滚打八年,早就是已经见惯了世态炎凉。但现在,他才意识到,可能是一直和刘备、张飞等人共事,他们这过于亲切的兄弟关系、成天把梦想之类挂在嘴边的,才是真正的小概率事件。

  “嗯,这种事能叫习惯?应该说这世界本身就是这么运作的吧。资本家的儿子依旧是资本家,官大爷的儿子当然也是官大爷。”

  关羽这下是真的沉默了,无力感席卷全身。他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在心口碎裂的声音,他早就心知肚明,却一直不愿面对的那些认知一股脑儿地往他的身体里钻。他自认是非黑即白的人,他作为执法者的职责就是斩除黑、拯救白。但是现在,他也分不清,究竟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带着焦急的眼神,为他擦着额发上的水的这个人,又究竟,是黑还是白呢。

  看他不说话,曹操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过于沉重,不怎么高明地岔开了话题。

  “你……有哪里受伤了吗?我听文远说,那人还砸酒瓶子了?”

  关羽摇摇头。

  “后半夜你就别去外面了,在这里休息吧。”

  “不,那怎么行。大家都在工作,就我在这里偷懒……”

  “我允许的。”曹操立马插嘴打断他,刚用强硬的语气说完,就又换上了和他商量一般的口吻。“可以吗?我让你在这里偷懒的。”

  “……”

  关羽接不上话,再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虽然他知道曹操对手下的人都不是一般的好,但是那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心口发痒。

  “躺会儿吧,虽然这沙发你躺着太憋屈,凑合睡会儿吧。”

  不知道是因为到了后半夜困意侵袭,还是他这些天紧绷的神经实在是超载了,本想着曹操就在他对面坐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暂且闭目养神一下,不知何时他就真的睡了过去。当闹哄哄的声音占据了整间屋子时,关羽才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他身上盖着的那件外套是曹操的。明明有空调毯,但曹操平时也没进过休息室,大概是忘记了这回事。那衣服的尺码比他的小,只能勉强盖住上身,关羽看着这不和谐的一幕,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如果,事情真的能够如他所想的话。

  那他有过那么一瞬间不切实际的幻想——曹操如果是他认知里的那抹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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