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远离了吵闹的外场，寂静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了时钟的分秒针在走动的声音、以及躺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已然入睡的人的呼吸声。看着那过分安静的睡脸，没了平时那紧绷着情绪的表情，完全卸下了防备的模样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曹操便怎么也移不开眼神。

　　刚才头发和脸上都被黄澄澄的啤酒泼得湿透了，就这么一直睡在空调房里会感冒的吧？心下想着，曹操站起身。实际上他之前瞧见过，储物柜里，有总是考虑周全的荀彧置办好的空调毯。

　　曹操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沿着关羽还有些潮湿的肩膀盖住他健壮的身躯。他心里念叨着，等下得给手下的人发条消息——叫他们别忘了在关羽醒来之前，就把那些空调毯全部都送去干洗。

　　纵然对方可能并不觉得冷，曹操还是轻轻地捏着他的袖子抬起一只手臂，将自己那件价格不菲的外套往下掖了掖，布料被挤得皱巴巴的，他却挺满意。

　　“睡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明知眼前完全没有自主意识的人根本不可能回答他，曹操还是低声自语了两句。

　　正当他的手即将从关羽被西服包裹着的结实小臂处离开时，对方却突然抓住了他。灼热的掌心紧紧地贴着他的肘心内侧，不似一个睡着的人所拥有的力气，这力度让人多少有些吃痛，可曹操离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没有甩开关羽的手掌的打算。

　　顾不上什么痛感，不如说，那些东西在他注意到关羽脸上的表情时，全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关羽的双目依旧紧闭着，浓翳般的眉头轻轻簇起，嘴角撇向下，露出仿佛在担忧着什么的悲伤表情来。

　　“ ……别、”被浓重的鼻音包裹着的呓语让曹操几乎听不清，但是从那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当中却可以猜得到。“……别走。”

　　梦到什么了吗？直觉告诉他，是和他完全无关的事情，这副略显脆弱的表情，不是因为他才流露的。……是那个吧？曹操回忆起那天满脸焦急地“请假”时的画面，心中也差不多有了个答案。

　　明知如此，但他却好像因为这句轻声的梦话而着了魔一样。他没有离开，任凭关羽的手臂渐渐软下去，却又好像惊觉一样再次抓紧他。好像在激烈的洪流中已经失去了力气，又不认命不死心地努力抓住那块漂浮在水流之间的木板。

　　“木板吗？”曹操弯起了嘴角，对自己的想法自嘲一般笑了笑。他想，自己此刻大概正挂着一副连自己都看不过眼的表情，在看着关羽。“可以啊。你想要的话，就尽管来抓住好了。”

　　他俯下身，盯着那双紧紧抿着的嘴唇，那里的触感他还记着。和表面上给人以冷冰冰的形象不同，这双湿热的嘴唇被他轻而易举地顶开，唇齿间黏腻的呼吸和葡萄酒的甜味一同蔓延开来，抵不住他的进攻，只能软乎乎地和他纠缠在一起。

　　但这一次，曹操并没有吻关羽。

　　“等你清醒的时候，就别再摆出那副为难的表情了吧？”

　　他直起了弯下去的背，好像回应梦话一般说着。关羽陷入更深的沉睡，手也跟着无力地垂下去。曹操也终于像是从半梦半醒的朦胧之间回到清晰的现实世界，他松开关羽的手，恰巧这时张辽又火急火燎地来报告着外面的突发事件。

　　“走吧。”像是怕打扰到熟睡的人，曹操低着声音对张辽说，顺手关掉了休息室晃眼的顶灯。

　　但事情并没有像曹操想象的一样顺理成章。

　　他自觉并没有什么强迫人的爱好，尽管心里是一时满足了，但对关羽，他没有那么做的打算。毕竟，他能够感觉得到：休息室的那晚之后，关羽对他的态度并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紧张兮兮了，比起以前僵硬的寒暄，关羽会自然地跟他搭话，甚至，关羽会在他面前露出仅仅只有一瞬间的笑容来。没有任何强迫人的必要，他知道很快关羽就会自己来坦白想法——和他一样的想法。

　　陷入这种自我满足的畅想之中，曹操几乎都要哼两句不成曲的调调，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就被办公室门板上传来的叩门声给打断。

　　关羽？今天他不是休息吗？

　　“进来吧。”

　　推开门的并不是他刚才想着的人，而是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荀彧出现在门口，他没说话，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曹操感觉心脏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好歹相处这么多年，若是旁人绝对看不出，但他一眼就知道荀彧接下来的话一定是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老板，之前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是……和关羽有关的吗？”

　　起初，他只是想知道关羽到底是为什么不再做警察这份职业。明明初见时关羽的眼中还闪着那种对自己的职业绝对的骄傲和自尊心，和对未来、正义这种虚无缥缈的词汇的憧憬。如今又是什么让他转变了想法？出于私心，曹操吩咐了荀彧派个人去打听这件事。

　　“张文远的一个不常联系的亲戚，恰巧和关先生在同一个辖区的派出所工作过。从他那里打听到，关先生……不，是关警官他，并不是离职，而是升职。”

　　“……什么？”

　　随着荀彧的那声称呼的改口，曹操愣神地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音来。

　　“经侦支队，老板您应该还没忘记吧？”荀彧把手机推过来，上面的照片是一张略显模糊的职位变动批准书——关羽同志，因在辖区内表现优异，现经分局批准，职责变动至市经侦支队。“那个经侦支队的，刘警官的事。”

　　曹操当然不会忘记。在他店旁被人目击，还是国内几年也出不了一次的枪击案，自然逃不过警察一次又一次的问询。他安顿好了店里的人，所有警察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一一地做出回答的模板来。不可能放心地交给任何人，曹操亲自将那些证据和痕迹处理掉，自己挡在警察问询的枪口上，规避了所有风险。

　　“然后呢？关羽…他是公安局那边派来的？”

　　“更糟，老板。”荀彧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他心中还留有的那一丝丝幻想给掐灭。“在刘警官负伤昏迷不醒的几周后，他因为跨组调查被停职了，几天后，他就来到了这里。想必，这之间的联系您也明白。”

　　曹操不答。他并不傻，尽管荀彧还没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但他心中已然有数。看来，荀彧最初担心着的那个可能性，还是发生了。

　　“关羽和那个刘警官，是什么关系？”　　“……从刘警官现在住的医院的警卫那里打听到，他们是义兄弟。”　　弦还是崩断了。他那首还未谱成的曲子在刺耳的杂音迸出的这一刻戛然而止。荀彧也不再作声，在沉寂的空气之中，曹操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目视着几乎要暗下去的屏幕上关羽那张隐约可见的证件照。英气十足，和他八九年前不再清晰的记忆中，那模样并无二致。

　　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个关羽，又怎么会是被他染上浑浊颜色的人呢？一块儿虚掩在前的破布，无论他如何用尽全力地去涂抹，最终也会被揉皱扔进垃圾桶，露出内里洁净崭新的画布来。

　　“我知道了。”

　　“老板，您打算怎么处理？”

　　“……文若，你先出去吧。”

　　最为了解他的搭档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退出他的办公室，将这片死寂重还给他。

　　他需要冷静冷静。虽然他也明白一开始荀彧保持的顾虑，但没想到还真的就这么被猜中。和他们纠缠的警察一直都是刑侦大队的人，比如那个赵警官他就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次了。把刑侦队摸了个清楚，他倒是忘了当事人刘警官所在的经侦队。

　　曹操点燃一支烟，却夹在指间发愣，任由烟烬散落在光洁的地板上。他回想起之前的一切，这一个多月和关羽的相处，那些让他搞不明白的瞬间全部都清晰了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关羽看似想要接近他，肢体却一直表现得在拒绝他的真正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这么多年过去，那个人一点儿也没变。

　　为了自己视作兄弟的人，即使是被压在沙发上带着情欲意味地碰触，即使是被根本不想接受的男人那样激烈地亲吻，也全部都可以忍受。是这样吧？

　　曹操嘴角浮出一丝笑容，混合着自嘲和巨大的失落感。他也只能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感情觉得可笑，甚至都可以为情深义重的关警官鼓鼓掌了。还没抽一口的烟就这样燃尽，曹操抬手，将剩余的烟头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就这样，赶他走吧。

　　曹操想着，将那串已经被他记下来的电话号码输入到收件人的那一栏。

　　——你不用再来了。

　　曹操沉默地将这句他亲手输入上去的话，反复地看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决定将它发出去。但他的手还停留在发送键上，才安静了没有多久的门又再度被人敲响。

　　“文若，先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叩门声随着他的话停了下来，但很快，又有另外一个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那声音一出口，就让他心脏似乎被人猛地攥紧，吃着痛又喘不过气。

　　“曹老板，荀先生他不在。上次的钱……我还没给你。”

　　又是这件事，说个没完没了。他本想着故意不收，关羽就总会被这件事吊着心，不得不来找他。没成想，却是让关羽连休息日都跑过来，甚至是在他无处可去的情绪几乎要爆发的时刻，继续提那件无聊的事情。

　　他没吭声，但也没锁门。关羽本来老实地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等着他的回应，最终还是难以忍受这片死寂，还没等他开口就推开了门。

　　　　“曹老板，你在啊，怎么都不说话？”

　　　　见曹操不回应，也可能是恍然转向他的灼烧般的视线盯得不自在，关羽忙手忙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来。

　　　　“这次说什么也得把这个钱还给你，不然揣在我身上，浑身不舒服。”

　　　　为了不再留给他拒绝的机会，关羽甚至把现金取了出来，他看了眼那个被放在办公桌上的纸袋，拱起的确实是一万块钱的厚度。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他终究还是没把那句解聘当着关羽的面说出口，只是冲还迟迟站在他面前的关羽摆了摆手。但关羽似乎并没有就这么走的意思，仿佛有什么话想说，满脸都是局促却又强撑着的表情。

　　　　这让曹操更加烦躁。说吧，要替那个看得比你那点尊严还要重要的好兄弟问什么，你就尽管问啊？

　　　　“……你不数数么？”

　　　　数个屁。一句无心的话成了彻底碾碎曹操努力保持着的冷静的元凶，他再也坐不住，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比他高出许多的关羽都被他这股气势给震慑到，脚向后踏了半步。

　　　　“关羽，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他要听关羽亲口说。承认自己是为了帮兄弟查清真相而来也好，装傻充愣地用还钱两个字来搪塞也好，哪怕是被揭穿而用那双向上挑着的漂亮眼睛怒视他也好。他要从关羽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但关羽移开眼神，视线并没有聚焦在曹操的身上，他望着远处葡萄酒的架子，似乎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一句话说完。

　　　　“我说过…是因为曹老板你…”

　　　　这样的话不再像以前一样能让他欣喜或是得意，反而像是重重地给了他一拳，不知从哪里烧起的火燃得五脏六腑都在火辣辣地刺痛。曹操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贴近关羽，迫使关羽被他一步步逼近着坐在了沙发的扶手边上。

　　　　“曹老板……”

　　　　关羽仅仅是轻声地叫着他，却没有任何下文。他清楚地明白，关羽摸不准他，在试探着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了解到了哪一步。关羽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试图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情报。而这一切，只会助燃他心中的怒火。

　　　　曹操走上前，跨上关羽还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腿， 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按进一碰就摩擦作响的沙发里。

　　　　上一次，他们就是在这里接吻的。有了前车之鉴，关羽大概以为又和上次一样，但曹操盯着他那张紧张得闭紧了眼的脸，绷着嘴角从鼻腔里发出两声称不上是笑的嘲弄声。

“像你说的，这么喜欢我。你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香饽饽，却喜欢我到愿意来给我打工，是吧？”

　　　　关羽尴尬地睁开眼，因为他的话而微妙地红了脸，好想被他刚才的话烫到了一般，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不、这不是……”

　　　　这不是喜欢。曹操在心里替关羽说完了那让他羞于启齿的两个字。因为这样两个字就羞成这样，接下来呢？曹操仿佛看笑话一样，保持着高一层的信息差，他就像是拿着剧本，想看看关羽究竟还能忍到哪一步为止。

　　　　“既然如此…”

　　　　他打断关羽，在对方瞳孔紧缩的视线下直起腰背。曹操的双腿横跨在关羽被灰色的上衣包裹着的胸膛前，膝盖顶进他垂在两侧的结实手臂之中，腿根感受得到那透着力量感看似坚实的胸肌被他顶起的柔软。被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制着，关羽并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抵抗，但加重的呼吸声和轻微发抖的胸膛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绪。

　　　　曹操不再废话，他伸手扯开被扣在金属扣中的半截皮带。因为此刻他跨在关羽身体两侧的姿势，近到那半截牛皮在脱离金属扣的束缚时，甚至打在关羽的下巴上。曹操眼见着那块皮肉红了一点儿，却吝啬于安抚性的触碰。如此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关羽，他毫无怜惜之心，甚至只想看到更多、更加过分的画面。

　　　　“来，舔吧。”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恍如隔着遥远的距离一般说着。或许是带着赌气的语气，但曹操已经没有余力去理会这些。他本不想这样做，如果关羽反抗他、推开他，他或许还能找回一丝冷静。可是关羽一向如此，每一次都会拽着几乎走到情绪爆发的边缘的他偏离原本的轨道。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把所有的诱因都推到关羽的身上，但此刻，关羽的行动让他心中充斥着最不堪的声音：为了你那什么狗屁的义兄弟，就连给男人口交这种事，你都愿意做。是你自找的。

　　　　隐忍的、粗重的呼吸声仅仅是持续了几秒，就和他胯下剧烈颤抖起伏的胸脯一同沉静下去。接下来，在他不肯放过任何一刻的视线下，关羽撑起的手肘陷进松软的沙发中，他的手轻轻抓着曹操的裤子布料边缘，这样的动作让他能够轻易地抬起肩膀。

　　　　什么话也没有说，关羽还是冷着一张脸，却不由分说地埋进曹操的双腿之间，咬着金属锁头的清脆声响，伴随绞合在一起的拉链直线而下的呲啦声。这样让人大脑皮层都在发麻的画面，让曹操原本还因为怒意而半软着的性器整个硬了起来，鼓鼓囊囊地被裹在那层布料里，不堪重负地鼓起了一个弧度。

　　　　关羽的脸看着很纯情，却挺上道，没有立刻扯下那层最后包裹着硬得发烫的性器的布料，反而用湿滑的舌头贴着茎身的轮廓生疏地舔弄，柔软的唇瓣微微撅起，用好像亲吻一样的动作啄弄着。动作很轻，看得出是将仅有的认知施展于此。但仅此而已，就足以让曹操发烫的欲望更加膨胀起来，更甚的是心中被这从未幻想过的画面完全占据的满足感。他一点也不嫌这不着要点的动作太轻太慢，光是从俯视的视角享受着那张通红的脸在他胯间服务他的模样，就足够爽快。

　　　　直到被关羽的嘴唇濡湿的布料变得满是暗下去的湿痕，对方才像是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唇间漏着轻微的喘息，将已经紧绷地包裹着硕大形状的内裤用牙齿拽着边缘褪下来。

　　　　勃起的东西摆脱了束缚，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啪地一声打在关羽冒着些胡茬的右脸颊上，那过于耻辱的声音回响在只余下这些淫靡声响的办公室里，关羽的呼吸近距离地贴着他硬挺的性器，烫得他浑身都难受，只想掰开眼前微张着的嘴巴把自己的东西蛮横地插进去。

　　　　然而，向上抬起的视线忽地找准他的方向，比平时显得更加水盈的目光中夹杂着屈辱和不安。那视线刚让他回过了点神，紧接着关羽就分开嘴唇，闭上眼不再看他。仿佛下定决心一样向前探着脑袋，湿软的口腔内壁包裹上去，将微微湿润了的顶端含进去，无处安放的舌尖抵着生涩地舔弄，没什么力度，轻飘飘地划过前端的马眼，让曹操忍不住地倒抽着气。

　　　　手上自然也不会闲着，被他的腿抵住向上拱起的胸肌依旧绷得紧紧的，在他手掌的包裹下战栗一般颤抖，他握住那对手感俱佳的胸乳不管轻重地揉弄，原本紧绷着的肌肉不得已放松下来，在他发狠的揉捏下像是一滩水化在他手里一样任人宰割，手指被吸入其中一样陷下去。因为生理刺激而轻微凸起的软粒一下子就被他捕获了位置，曹操隔着衣服搓弄起来，掐起逐渐变得像石子一样硬挺的乳头，指尖轻轻地抠弄着乳尖，感受着身下还在他股间笨拙地吞吐着他硬得发痛的性器的这个人发出的闷哼。

　　　　“摸你这里，很有感觉是吗？乳头这么敏感。嘴里面吸得真紧，一次吞得比一次深……”

　　　　不堪入耳的话语刺激着关羽，本就潮红的面色好像被浸透，额间和鬓角溢着细密的汗水，原本还艰难地将他的东西含进更深的湿热口腔，缠绕着柱身滑动的舌尖也不由地停下，被胀大的性器塞满的嘴巴说不出话，关羽只能用那双抬起的凤眼，不满地望向他。

曹操的唇角勾起一个昭示着他此刻相当满意的弧度。　　　　他坏心眼地捧着关羽被他顶得鼓起一块儿来的脸颊，他将被关羽舔得湿透的阴茎抽出来半截，转而又向着更深更紧的地方挺了挺腰，喉咙间发出黏腻的咕啾声，完全没了服务他的余力，关羽的口腔被撑开到了最大，任由他已经被伺候得溢水的性器操弄到喉咙口。曹操一边扯起关羽身上那件已经被唾液和汗液浸湿了的上衣。光裸健壮的胸口上深色的乳粒硬邦邦地挺立着，刚才被他过分揉捏的胸肉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痕。

　　　　他沉下身体，关羽弯折着脊柱的姿势让他一抽出水淋淋的性器，就蹭到柔韧的胸口，混合着的淫靡液体的水痕就这样弄脏了关羽的胸脯，曹操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捧起那两块软肉挤在一起，指尖不断拨弄着充血的乳尖，在关羽惊怒交加的眼神中把硬挺的性器塞进那小山丘一样结实健硕的胸乳之间，仿佛那也成了能够玩弄的性器官一样挺动着腰。

　　　　“不、不要这样……”

　　　　这根本不是男人之间做爱的方式。这样的认知让关羽又羞又恼，他低低地请求着，但口中却因为乳头被玩弄的快感不断地泄出愈演愈烈的喘息声。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我，为了我才来的嘛。”曹操还在揪着那件事不放，这是他现在能够掌握关羽唯一的筹码。“你的胸这么大，不这样玩乳交，岂不是浪费了？还是说，等不及，想把我的精液快点喝下去？”

　　　　“不……唔、”

　　　　被这些直白的荤话搅得头晕目眩，被自己的胸脯紧紧夹住的性器每每挺动上来，那滚烫坚硬的触感就顶弄着他的嘴唇。关羽还没来得及辩驳，身体彻底支撑不住地软下去，曹操松开了掌控着他胸肌的双手，拇指摁着他的下唇和牙齿抵开，不比之前的循序渐进，一口气就直顶到他紧缩的喉咙口，冲击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用自己的喉咙内壁箍紧了全部没入的滚烫东西，喉间滚动的口水音极致的淫靡，关羽感觉几乎要被操弄到干呕出来。

　　　　“好啊，那你就喝吧。全部咽下去，一滴也不准剩。”

　　　　说着命令一般的话语，曹操的手好像恋人一般轻轻抚弄着关羽的脸颊，可一次次更深更快地撞进口腔内部的性器却粗野蛮横，滚烫的喉咙里紧致柔软的触感让他停不下动作，被那张要命的嘴吸住，他完全不想拔出来。大腿根不断地拍在关羽已经因为窒息感而憋得通红的脸颊上，曹操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可心里却不断叫嚣着：他骗了我，一切都是他的错才对。　　　　尽管不想就这么释放出来，但是在冰凉的水滴落在曹操的手背和指缝间时，他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刚才粗鲁的感情收回。

　　　　他第一次，看到关羽的眼泪。

　　　　挫败的、兴奋的、伴随着隐隐作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瞬间席卷了曹操。他抽出自己即将爆发的欲望，控制不住地低吟着射在关羽的唇边、胸前。

　　　　“啊、…呃——”

　　　　像是没有想到他的做法，关羽愣了神，呆呆地望着他几秒，直到看着曹操从他胸前退开些距离，才想起狼狈地用手背将自己眼角溢出的水滴和唇边浓稠的精液胡乱地抹去。

　　　　曹操看着关羽伸手捞过茶几上的纸巾盒，果然一点儿也学不会讨好，只知道沉默地把红肿的胸前那些淫荡不堪的白浊擦去。

　　　　“你不会以为，这就完了吧？”

　　　　身上的痕迹还未完全擦掉，曹操好像催着他的命一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手中的纸巾被随意地丢到地上去，关羽讶异地注意到刚才在他口中肆意横行了一番的东西居然这么快就又再度硬了起来。

　　　　“上面的嘴吃不下去，那你就用下面来吃吧。”曹操说着，手精准地按在他已经胀痛勃起的下身，那只灵活的手三两下就解开他的裤子，将那已经硬得滴水、挺胀不已的硕大性器握在滚烫的手心中套弄。“真是够浪的，给男人舔鸡巴也能硬成这样，该不是来这之前已经给别人舔过很多回了吧？”

　　　　“……混蛋——”

　　　　想必也是被他直白淫秽的话语刺激到，关羽怒视着他，却敌不住被他掌控在手指间的快感。曹操笑着，他自然知道关羽是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谊才做到这个地步的，但是逞口舌之快得来的反应意料之内的好。

　　　　“混蛋是吗？关羽，这是你自己选的，要不是你屁颠儿地非要来找我，今天也就不用来这里挨我操。”

　　　　三两句话又让刚还理直气壮的人再度闭上嘴，气不过地加重了呼吸。

　　　　曹操都能想象得到，如果今天他和关羽像表面上一样，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恋爱关系，他此刻得有多兴奋、得有多爱惨了这个关羽，一定会忍不住地亲吻他好多遍，抱紧他。但现在，他只能压抑着心中满溢的酸胀感，搓弄着手中被弄得黏糊湿润的性器。

　　　　“你也不想疼，不想受伤吧？射出来…不然没东西能给你润滑。”

　　　　预料中的高潮还没到，关羽就挣扎着从被褪到小腿上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来塞进曹操手里。

　　　　“用、用这个…”

　　　　看着关羽那张仿佛熟透了一样的脸，再定睛看清手中被塞入的小包装润滑剂，曹操没有欣喜，而是更加翻天覆地、直冲脑门的怒火。

　　　　从一开始，关羽就是做好了哪怕被他上也要得到所有的情报来帮他那好兄弟的。为了那个人，他什么都能做。再次击沉了曹操的这份认知，让他再也顾不得任何复杂的情绪。

　　　　哭？你哭什么？这不就是你要的？

　　　　曹操一把就将那碍事的西装裤整条扯掉，粗暴地甩在地上，他把那包润滑剂全部倒了上去，冰凉黏滑的触感让关羽忍不住嘶地抽了口气。没有任何细致的、温柔的触碰和扩张，曹操抓住关羽修长有力的双腿，按着膝盖窝就向他胸前弯折上去，被润滑剂糊满的穴口和浑圆的臀肉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别、还没……”

　　　　他不给关羽继续说话的机会，握住自己胀硬的性器就狠狠地挤弄进去，未被进入过的紧致生涩瞬间包裹了他，但是进不去更多，里面还未打开的穴肉承受不了这突然起来的冲击，将他阻在外面。可就连这样的绞紧都让人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忍耐住立即射进去的欲望。

　　　　“嗯…哈…还没什么？扩张？你需要吗？”他遏制了唇间溢出的喘息声，恶劣地质问着已经痛到满头是汗、无助地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的关羽。“随身就带着这种东西？不就是为了来挨操的？怎么？没在家把你的屁股洞弄湿弄软了再来，还想让我给你做扩张？”

　　　　“痛…出去…”

　　　　关羽紧紧皱着眉头，发白的嘴唇看得出也是到了极限。虽然口中不断漏出的话语更加恶劣，曹操的身体却老实地放慢了动作。

　　　　“出不去，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能操你吗？还精心准备了润滑剂，我怎么能好意思让你失望？”

　　　　他插着不动，直到关羽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才缓缓地动了动腰，原本冰凉的润滑液在身体里变得又黏又烫，性器在紧涩的后穴里抽动，把那些液体也连带着一起凿进去，还有一部分被挤得溢出来，顺着交合的地方往下滴进沙发里。就着这个姿势，曹操看得到那被他撑到了极致的后穴外部红肿不堪，里面却好像贪吃得要把他吞进更深的内部，就算不用刻意去动作，他还有一半裸露在外的阴茎也被那些润滑的液体、已经变得泥泞不已湿软放松的后穴一点点吞吃进去。

　　　　“后面倒是吃得欢，比你那张嘴馋。”

　　　　承受了他太多的下流话，关羽仿佛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企图熬过那阵痛觉。但很快，曹操就察觉到他的异常，比起最初皱在一起的五官，那张脸似乎正被交杂的不甘、痛苦和快感一同推波助澜。

　　　　曹操也不再顾忌，他挺动腰，把埋在湿润后穴中的性器一插到底，伴随着一阵阵低沉的呜咽声，关羽突如其来走了调的高亢喘息泄之于口。

　　　　“啊、不要…别再插了…”

　　　　“哈啊…爽吗？干死你…”

　　　　在他掰着关羽的腿操弄到深处时，每每撞上内侧的那地方，关羽就向上弓起了脊背，被他玩弄得嫣红的乳头还在空气中立着，他俯下身，将那红肿的乳粒卷进口中，牙齿轻轻蹭着摩擦，湿热的舌头又给淫靡不堪的胸肌留下了条条水渍，舌尖顶弄着乳头顶端，不忘两边都照顾一下，而大开着的双腿间和后穴也被他不断地贯穿着。和嘴硬的身体主人不同，后穴被插得软烂，吸着他不放，他用了好大劲儿才整根拔出来，又一次一次狠狠地撞回去，撞上那个让身下的人诚实诶叫出声音的地方。

　　　　“啊！啊！我不行了…不要…放过我…”

　　　　上下同时的刺激让关羽好像溺水一样抓紧他，哀求的声音不断灌入耳中，双腿却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腰间，似乎想让他无法再拔出去。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撞击精准无误地撞在最为敏感的地方，囊袋不断拍打在被拍红了的饱满臀瓣上，和那时的眼泪不同的生理泪水满溢在眼眶，曹操想要至少在最后像是恋人一样舔去那泪珠，可那倔强的泪水却怎么也不肯落下。只有那根无人抚慰、可怜巴巴的阴茎早就被溢出的前液濡湿，在猛烈的刺激下不断射出一股一股浓厚的精液，强烈的快感让关羽弓起背，射出的精液弹得老远，弄脏了沙发，和他自己的胸口、脸颊。

　　　　“嗯…关羽，我要…射进去了…”

　　　　“不……”

　　　　无视了关羽无力的拒绝声，他感受着那猛地绞紧他的后穴，恨不得把所有都塞进去，到达想象不到的深度，把自己灼热的精水全部都灌进其中。

　　　　身体全部的力气都随之流走，他松开手，任关羽的双腿耷拉下去，自己也脱力地俯下身，与他宽出快一倍的身体交叠在一起。这具身体浑身都是被他亵玩过的痕迹，布满指痕的胸肌、皴裂红肿的乳头、还不断溢出他的精液后穴、和嘴角被拉扯过的嘴唇，无论哪里都被过度地使用。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曹操在心里默念。扯平了，关羽这样骗得他团团转，从今天开始，就扯平了。今后，他们俩就只是有过一次该死的肉体关系的、毫无干系的陌生人。尽管关羽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可终究是找错人了。

　　　　可是，在他几乎要放弃思考的时候，关羽的手臂贴上了他的后背。也许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关羽抱住了他。

　　　　关羽被弄得水亮亮的嘴唇就在离他不过几厘米的地方，他凑近上去，对上关羽蒙着雾气的眼神。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梦境。他没有动作，可那双唇瓣轻轻地贴上了他的。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