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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黄蓉的隐秘生活》(正)第一至五章(持续更新中期待大家的创意) 2025-09-13 09:11 5hhhhh 7100 ℃

《黄蓉的隐秘生活》(正)

本书的创意来自隐居士大大的《神雕腥传》、《拉克丝的隐秘生活》,香辣蟹大大的《黄蓉的改变》,像两位大大致敬!!

写的前面的几句话

为什么黄蓉一度被评为武侠类色文第一女主?

因为她这人设,简直是叠满了buff:

1. 黄蓉有多漂亮?倾国倾城,江湖第一美人。

2. 她背景是谁?东邪,有多硬?还用问?那可是五绝之一,武林巨擘,谁敢动她?

3. 黄蓉本人,那叫一个古灵精怪、聪明伶俐,甚至有点狡诈腹黑,她坑别人是家常便饭,别人想坑她?做梦去吧!

4. 她的武力值呢,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跟五绝平起平坐了。

5. 论势力,她是丐帮帮主啊,江湖第一大帮的领袖,手下几十万帮众,跺跺脚江湖都要颤三颤。

6. 更别提他那个名满天下的郭大侠老公,郭靖!英雄配美人,这关系链,谁敢惹?

这样看,黄蓉身上这些光环,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够亮瞎眼了,这么多光环叠加起来,一旦她身上发生了跟“性”有关的事儿,那由不得你不心动啊!说白了,她这人设,简直是太他妈成功了!

所以,像这样的人物,如果想写她“堕落”的故事,就必须得满足几个条件,不然根本让人看不下去,更别说沉浸其中了。

网上的黄蓉文其实多了去了,可大部分都是啥呀?翻来覆去就那几招,上来没两章黄蓉就被轮了也好,自愿献身也罢,后面更是很快变得人尽可夫……那特么除了名字一样,跟黄蓉本人有半毛钱关系吗?说白了,连撸都撸不起来。可偏偏这样的文还是量最大的,像蟹大、隐居士这样的凤毛麟角,碰到一个如获至宝。

所以咱们就得琢磨琢磨,到底该咋写才带劲儿?以下都是个人观点,供大家探讨!

首先,第一点也是最核心的:黄蓉为什么会发生“堕落”事件?你必须得给个能让人信服、拍大腿叫好的理由啊!

1. 因为威胁?开玩笑呢吧?她武功都快赶上五绝了,还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手下几十万兄弟,谁能真正威胁得了她?别跟我扯什么蒙古大军,她又不住敌占区,谁能把她逼到那份儿上?

2. 因为有所求的东西? 她能需要啥啊?或者什么东西能逼到她非要献身不可?这得是个天大的难题,是她用武功、用智谋、用丐帮都解决不了的困境!

3. 因为有不可告人的理由? 嘿,这事儿就有点意思了,弹性大,倒是适合让AI多开开脑洞,发散着去想。

总之,这第一步一旦合情合理地迈出去了,让黄蓉这“天之骄女”迈出了第一步,那后面就相对好说了。

所以我觉得,黄蓉的堕落应该是这样的:

1. 首先,她是自愿的,可以随时抽身。她从头到尾都掌握着大局的主控权,她可以随时决定继续还是停止。这比那种被强迫的,更有内心的挣扎和张力。

2. 其次,她是因为一些特殊时期、特殊环境,才选择了这条路。不是随随便便就堕落了,而是被逼到某个坎儿上,或者为了某个巨大的目的。

3.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也是我们这个想法能成立的核心——她“必须是匿名”的!整个故事里,从头到尾都不能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最好是一直蒙着面或者戴着头套之类的。这样才能玩转那种“人前人后”的反差。

4. 她的家人,包括郭靖、孩子,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而且发生事件的地点,要离她平时的活动范围很远,比如三四天的路程,确保隐蔽性。

5. 这个地点最好是一个特别强大、纯中立的隐秘机构。它不问客人来历,不看江湖恩怨,只谈两样东西——性和钱! 在这里,任何人都可以通过这两样东西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是重要物资的支援,还是蒙古大军最核心的绝密情报,甚至其他任何目的都行。这里敌我双方都可能出现,但所有人都必须蒙着面,匿名行事。

兄弟们,你们琢磨琢磨,这种设定是不是可以套用在任何高傲、强大的女性身上啊?表面上光鲜亮丽,人模狗样,背地里却玩着各种刺激的勾当——人前一个样,人后另一个样!

总结一下就是:

1. 高傲强势的英雄从道德高地堕入羞耻深渊。这种反差才带劲!

2. 公开维持角色正面形象,私下沉沦变态行为,双重生活的巨大张力。这才是看点!

3. 匿名/非人化羞辱与身体部位化。玩的就是这种“只看身体不看人”的变态感。

4. 时刻存在的暴露风险、社会性后果与公开羞辱。这种紧绷感,才让人欲罢不能。

所以啊,这套环境设定,套在黄蓉身上,最好还是放在小说中后期的守襄阳阶段。为啥?

1.这时候黄蓉身上的身份光环最多,丐帮帮主、襄阳大总管,近乎武林盟主的夫人、地位高,跌落下来才狠。

2. 主要人物,像郭靖、杨过、小龙女、郭芙、郭襄,甚至吕文德他们都集中在这一带,各方豪杰齐聚,方便剧情展开。

3. 襄阳城里城外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蒙军探子、江湖散人、底层百姓,藏污纳垢的地方才好立足。

4. 面对蒙古大军,守城的压力是超级巨大的!这种环境下,黄蓉才会有寻求极端释放或特殊手段的动机。

5. 黄蓉这时候已经是个四十多岁左右的熟女了,身材样貌自然还是顶流,但心态上已经不可和年轻少女时相比了,她更加成熟,也更“松弛”了一些。为了某些特殊的目的,成熟的女性是完全可以做出牺牲的,只要不影响到她现实中的正经生活和身份!

6. 她丈夫、子女和女婿都在身边,杨过小龙女这些武林高手也都在。这么多熟悉的人物,足够创作出各种既紧张又刺激的故事线了。

这样一个黄蓉,在正常时间作为将军守城,作为帮主指挥大局,到了需要外出办事的阶段,匿名去当妓女也好,发泄巨大的压力也罢,甚至找外援也行。总之,这种巨大的反差人设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于是,就诞生了下面的故事……

故事还在延续,期待大家的更多的想法和创意,故事走向随时调整。

《黄蓉的隐秘生活》

本书创意来自隐居士大大的《神雕腥传》、《拉克丝的隐秘生活》,香辣蟹大大的《黄蓉的改变》,像两位大大致敬!

第一章 孤城遥望苍山血

时维南宋景定元年,秋。

襄阳被围已近一年。

秋风萧瑟,卷起汉水之畔的枯草,也卷起了城头“大宋”军旗上干涸的血渍。那面曾经鲜红如火的旗帜,在连绵不绝的战火与风霜侵蚀下,早已褴褛不堪,边角处尽是破损的丝絮,仿佛一位衣衫褴褛却仍昂首挺立的老兵,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孤城的坚韧与悲壮。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半边天际烧成一片凄厉的赤红。城西,蒙古大营的炊烟已然升起,连绵数十里,如同一条灰色的巨龙,盘踞在襄阳城下,那无数明灭的火光,便似龙身上闪烁的鳞片,每一片都透着冰冷的杀意与贪婪的欲望。

郭靖独立于北门城楼之上,身形如渊渟岳峙,纹丝不动。他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在猎猎秋风中鼓荡,鬓间的几缕华发,亦随风而动。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纵马草原的憨直少年,数十年的江湖风雨与沙场浴血,在他宽厚的脸庞上刻下了如刀劈斧凿般的坚毅线条。唯有那双眸子,依旧清澈明亮,只是深邃了许多,仿佛藏着一片星空,也藏着这满城的忧患。

他身后,一名年轻的都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他知道,郭大侠每日此时,都会站在这里,一站便是一个时辰。他看的不是风景,而是敌我双方的气数,是这襄阳城的命脉。

“王三,”郭靖忽然开口,声音沉稳如钟,“你弟弟的伤,好些了么?”

那名叫王三的都头浑身一震,没料到郭大侠竟还记得自己这等小人物,连忙躬身道:“回郭大侠,舍弟的断臂已由黄帮主座下的丐帮兄弟用最好的金疮药敷过,性命是保住了,只是……只是这条臂膀,怕是再也使不得枪了。”言语中,是掩不住的黯然。

郭靖沉默了片刻,转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手掌宽厚而温暖,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保住性命,便比什么都强。告诉他,养好伤,城里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做。守城,不只靠长枪大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下连绵的敌营,一字一句地道:“只要咱们人还在,心还在,这襄阳城,就破不了。”

王三眼眶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胸中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与恐惧。这便是郭靖,他不必说太多豪言壮语,只寥寥数言,便能让身边的将士们重燃斗志。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名满天下的大侠,永远会和他们站在一起,直到最后一人。

晚风更急,城楼下的街道上,巡逻兵士的甲胄碰撞之声,与远处妇人呼唤孩童归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战时襄阳的独特悲歌。郭靖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在那撒马尔罕城下,成吉思汗也曾用这般铁桶似的阵势,将一座坚城围困至尸骨如山。昔日的金刀驸马,如今却成了蒙古铁蹄下最顽固的礁石。世事轮回,造化弄人,莫过于此。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硝烟、铁锈与淡淡的血腥味。这一仗,才刚刚开始。

夜深。

襄阳安抚使府衙之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凝重如铁。

这里是全城的军机中枢。正堂之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襄阳城防舆图,上面用朱笔墨笔标注得密密麻麻,每一处城防要隘,每一座箭楼敌台,都清晰可见。

安抚使吕文焕身着官袍,眉头紧锁,在堂中踱步。他年过五旬,面容清癯,眼神中透着一股久经官场的精明,但此刻,这份精明却被浓重的忧虑所取代。

“郭大侠,黄帮主,”吕文焕停下脚步,对着上首的郭靖与黄蓉拱了拱手,声音沙哑地道:“今日清点府库,粮草尚可支应半年,但箭矢、滚木、礌石等守城之物,消耗甚巨。尤其是神臂弓所用的长箭,存量已不足三万。蒙古人今日又驱赶新附军前来佯攻,如此消耗下去,不出三月,我军便要以血肉之躯去填城墙缺口了。”

堂下,几名宋军将领闻言,皆是面色一沉。其中一人,是跟随吕文焕多年的老将王坚,他脾气火爆,猛地一拍桌案,喝道:“吕大人,末将请命!与其这般坐困愁城,被鞑子温水煮青蛙,不如趁其不备,今夜尽起城中精锐,夜袭其西营!就算不能得手,也要杀他个血流成河,让他们知道我襄阳男儿的厉害!”

此言一出,立刻有几名年轻将校附和:“王将军说的是!大丈夫马革裹尸,何惧一死!”

郭靖眉头微皱,却并未立刻言语。他深知王坚忠勇,但此计太过凶险。

黄蓉坐在郭靖身旁,手中轻轻转动着那根碧绿的打狗棒,脸上神情淡然,仿佛众人讨论的不是关乎数十万人生死的军国大事,而是一盘寻常的棋局。她待众人声息稍平,才缓缓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将军忠勇可嘉,但此计不妥。”

王坚性子急,当即反问道:“黄帮主此话怎讲?莫非是信不过我军将士的战力?”

黄蓉微微一笑,道:“我并非信不过将士用命,而是信不过蒙古人的愚蠢。王将军试想,蒙古人围城近一年,用尽各种法子,为何近来只用些新附军作无谓的消耗,却不见其精锐出动?这不合情理。”

她站起身,走到舆图前,竹棒轻点西营的位置:“此地背靠山林,看似是我军突袭的良机,实则最是凶险。若我所料不差,蒙古主帅忽必烈,定是在此地布下了口袋阵,只等我军精锐尽出,便四面合围,一举歼之。届时,襄阳精锐尽丧,还拿什么来守城?”

她一番话,条理清晰,鞭辟入里,方才还热血上头的几名将校顿时冷静下来,额上渗出冷汗。吕文焕更是长叹一声:“黄帮主所言极是,是本官急糊涂了。可……如此坐守,终非长久之计啊。”

黄蓉美眸流转,闪着智慧的光芒,她转头看向郭靖,柔声道:“靖哥哥,你看呢?”

郭靖这才开口,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守,是守不住的。襄阳之围,欲解此局,关键不在城内,而在城外。”

他走到舆图边,粗大的手指点在了襄阳城南边的樊城,又划过汉水,指向更远处的江陵、临安。“蒙古人长于野战,短于水战。我军必须打通汉水粮道,与樊城互为犄角,再联络下游的援军,三路齐动,方有破敌之机。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沉重下来:“朝廷援军,迟迟未至。而要打通汉水,必先拔除蒙古人在水岸边的数个大寨。这些寨子由蒙古悍将阿术亲自镇守,防备森严,更有西域高手混杂其中,强攻不易。”

满堂再次陷入沉寂。这正是问题的症结所在。襄阳已成孤城,外援断绝,城内纵有郭靖黄蓉这等擎天巨擘,也难挽狂澜于既倒。

就在这凝滞的气氛中,黄蓉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闷。“事在人为。朝廷援军指望不上,咱们江湖儿女,便自己想办法。吕大人,王将军,守城之事,还需仰仗各位。至于这汉水之上,不妨交给我丐帮与江湖同道一试。”

她的笑容里,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仿佛再大的难题,在她手中也能迎刃而解。这份气度,让在场所有人都心神一振。郭靖望着自己的妻子,眼中充满了信赖与温柔。他知道,蓉儿的心中,定然又有了什么妙计。

蒙古金顶大帐之内,灯火辉煌,温暖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正中是一个巨大的火盆,烤着整只的肥羊,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四溢。

主位上,端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面容英武,目光深邃,正是蒙古大军的统帅,未来的元世祖忽必烈。

此刻,他正满脸笑容地看着帐下站着的一位客人。那客人身形高瘦,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僧袍,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冷诡异的气息。

“国师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忽必烈举起金杯,用纯熟的汉语说道,“有国师在此,何愁襄阳不破!”

那戴着金色面具的僧人,正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他败于杨过之手后,苦练“龙象般若功”,神功大成,此次奉蒙哥大汗之命,前来襄阳助战。

金轮法王发出一阵嘶哑难听的笑声,说道:“王爷客气了。老衲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助王爷成就大业,二是为了却一桩私人恩怨。听说,那郭靖、黄蓉如今都在这城中?”

忽必烈哈哈大笑:“不错!他们如今都是我大蒙古统一天下的绊脚石。国师若能除去此三人,便是头功一件!”

金轮法王点了点头,阴冷的目光扫过帐内众人,缓缓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襄阳城之所以难破,非是城墙高厚,也非宋军用命,全在于郭靖夫妇凝聚了全城军民之心。只要此心一散,襄阳城不攻自破。”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阴森:“老衲有一计,或可乱其心,破其胆。只需……”

他说着,凑到忽必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忽必烈的脸色,先是惊讶,随即转为狂喜,他一拍大腿,高声道:“妙计!国师果然是智勇双全!此计若成,郭靖匹夫必将身败名裂,襄阳城唾手可得!”

大帐之内,顿时响起一片恭维和狂笑之声,仿佛那座屹立了近一年的坚城,已在他们谈笑间灰飞烟灭。

而此时的襄阳城中,除了寥寥数人,无人知晓一场针对人心的、比刀剑更为险恶的阴谋,已悄然张开了巨网。

城头上,换岗的兵士打着哈欠,跺了跺冻得发麻的双脚。夜更深了,汉水上的雾气也更浓了。

风,依旧在吹。这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漫长对峙,在这一夜,似乎并未有任何不同。然而,真正的棋局,此刻方才落子。

第二章 风起萍末闻铁语,月照深巷见素心

襄阳城的清晨,总是伴随着汉江上升腾的薄雾与城头更鼓的余音一同醒来。

城西的“歪脖子柳”巷,是全城最不起眼的一条巷子。这里住的,多是些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巷口第一家,是个馄饨摊。摊主姓钱,人称“老钱”,是个跛了脚的半百老者,据说年轻时曾是军中伙夫,被流矢伤了腿,才退下来操持这番营生。

天刚蒙蒙亮,老钱的摊子便已支了起来。一口大铜锅里,骨汤翻滚,白气氤氲,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在这清冷的晨风中,引得人食指大动。

“老钱,照旧,一碗菜肉馄饨,多加葱花,少放猪油。”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他是城中脚行的力夫,每日开工前,都要来此填饱肚子。

“好嘞,张大哥您稍坐。”老钱应得爽利,手里活计却不见丝毫停顿。左手托着馄饨皮,右手用一根竹片飞快地抹上肉馅,拇指与食指灵巧一捏,一个圆滚滚的馄饨便成型了,姿态好似一条跃出水面的小小白鱼,倏地一下就滑入了滚沸的汤中。

这手艺,快、稳、准,丝毫瞧不出他是个跛子。

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送上,食客们呼噜呼噜地吃着,谈论着城里城外的各色新闻。

“听说了吗?昨儿夜里,蒙古鞑子的方向吹号角了,听说是有大官到了。”

“什么大官?还能比那忽必烈更大不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三舅的儿子的表姑爷,在南门当值,听城楼上的大侠们说,好像是蒙古的那个什么国师,叫金……金轮法王的来了!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嘶——”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金轮法王当年在大胜关英雄宴上的凶威,早已随着说书人的嘴,传遍了大江南北。

老钱一边煮着馄饨,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的耳朵微微扇动,将所有人的议论,无论真假,都一字不落地收入心中。他看似浑浊的老眼,偶尔扫过某个食客的脸,那目光深处,却藏着一丝与他身份绝不相符的锐利。

他是丐帮九袋长老,彭长老的嫡传弟子,一手“滚地龙”的功夫,专走下三路,诡异狠辣。只因早年与人争斗,伤了经脉,才半废武功,在此潜伏下来。这馄饨摊,便是丐帮设在襄阳城西最重要的一个暗桩。

一个时辰过去,食客渐稀。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慢悠悠地走到摊前坐下。

“老钱,一碗清汤,什么都别放。”郎中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好。”老钱点了点头,盛了一碗滚烫的骨汤,放到他面前。

那郎中并不喝汤,只是伸出三根手指,在满是油腻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三下。第一下重,后两下轻。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有紧急情报。

老钱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憨厚的神情。他收拾着碗筷,走到郎中身边,低声道:“怎么了,李先生?”

那李郎中是城中“回春堂”的坐堂大夫,同时也是黄蓉安插在官府中的眼线,负责联络一些心向郭靖夫妇的下级官吏。

李郎中端起汤碗,借着喝汤的动作,声音压得极低,快得如同连珠炮:“昨夜三更,东城兵马司的巡夜队,在‘悦来客栈’后院的枯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通汇源’钱庄的周掌柜。仵作验过,是被人用极高明的手法震碎了心脉,身上却无半点伤痕。官府查了,周掌柜昨夜子时,曾秘密出城,去向不明。”

老钱的瞳孔骤然收缩。通汇源钱庄,表面上是寻常商号,实则是蒙古人安插在城中的一个据点,负责为奸细传递消息和提供金钱。这个秘密,只有丐帮高层和黄蓉的核心圈子知晓。周掌柜深夜出城,定是去与蒙古人接头。

“谁杀的?”老钱的声音也变得干涩起来。能在不留痕迹的情况下震碎心脉,这等功力,绝非寻常高手。

“不知道。”李郎中摇了摇头,“但兵马司的人在周掌柜的袖口里,发现了一点金色的粉末。而且,城中今早开始,有几处赌场和暗娼馆里,悄悄流传一个说法……”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细不可闻:“他们说……说郭大侠……念及旧情,与蒙古人暗通款曲,准备献城投降了。”

“放屁!”老钱再也控制不住,低喝一声,手中的抹布被他捏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这等污蔑之词,简直比用刀子剜他的心还难受。郭大侠是何等样人?岂容这般宵小之徒玷污!

李郎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急道:“小声点!这消息刚起头,还未传开。但来源诡异,象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推动。我怀疑,周掌柜的死,和这谣言,是一体的。这是……攻心之计!”

老钱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险恶。先杀死一个蒙古奸细,嫁祸给城中守军,再放出郭靖通敌的谣言。不知内情的人听了,只会觉得是郭大侠杀人灭口,做贼心虚。如此一来,军心、民心,岂能不乱?

“我明白了。”老钱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恢复了平静,“此事,我会立刻上报。你那边,继续盯紧官府的动静,尤其是吕安抚使和他身边的人。”

“放心。”李郎中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几个铜板,背起药箱,混入了人流之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老钱收拾好碗筷,在铜锅下添了几块炭火,然后转身走入摊子后的小屋。他从床底抽出一块松动的地砖,取出一个油布包裹。打开包裹,里面竟是七八只训练有素的信鸽。他取出一只,在它腿上绑上一个小小的竹管,竹管里塞入一张写着暗语的蜡丸纸条,随即将信鸽从后窗放出。

那信鸽冲天而起,在襄阳城上空盘旋一周,径直朝着城中心一座毫不起眼的二层绣楼飞去。

那座绣楼,名为“浣纱坊”,是城中一家专为官宦女眷定制衣衫的铺子。老板娘姓孙,是个三十出头的俏丽寡妇,手艺精湛,八面玲珑,生意做得颇为红火。

此刻,浣纱坊二楼的静室之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脂粉气,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墨香与茶香。

黄蓉身着一身寻常的湖绿衣裙,头上只插了一根荆钗,正坐在一张梨花木书桌后。她并未在刺绣,而是在看一卷账本。若有外人在此,定会以为她便是那位精明能干的孙老板。

一只信鸽“咕咕”叫着,从特制的窗格中飞了进来,轻巧地落在她面前的案几上。

黄蓉放下账本,取下信鸽腿上的竹管,展开纸条。只看了一眼,她那双秋水般的明眸之中,便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金轮法王……好一个攻心之计。”她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她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战争,从来不只是沙场上的拼杀。人心的战场,才是真正决定生死存亡之处。

“芙儿。”她轻唤一声。

门帘一挑,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少女走了进来,正是郭芙。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与沉稳。

“娘,您叫我?”

“去,把鲁长老请来。记住,走秘道,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你爹。”黄蓉吩咐道。

“是。”郭芙应了一声,没有多问一句,转身便从静室后方的一座屏风后消失了。那里,有一条直通城中各处丐帮分舵的秘道。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的长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静室之中,正是丐帮四大长老中,最擅长打探消息、精通江湖门道的鲁有脚。

“帮主。”鲁有脚躬身行礼。在这间静室里,黄蓉不是郭夫人,而是丐帮之主。

“鲁长老,长话短说。”黄蓉将那张纸条递给他,“金轮法王到了。他一出手,便杀了通汇源的周掌柜,同时在城中散播靖哥哥通敌的谣言。此事,你怎么看?”

鲁有脚接过纸条,迅速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他沉吟片刻,道:“帮主,此计歹毒至极!周掌柜的死,看似是为我们除了一害,实则是敌人抛出的诱饵。那金色的粉末,定是金轮法王的独门标记,故意留下的线索。他这是要逼我们!我们若是不解释,便是默认了郭大侠杀人灭口;若是解释,说周掌柜本就是奸细,那又要拿出证据。可这些暗桩,都是我们花费数年心血才查出来的,一旦公之于众,蒙古人必然会顺藤摸瓜,将我们其他的眼线一网打尽!届时,我们便成了瞎子、聋子!”

黄蓉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错,你看得很透。所以,此事绝不能让你爹知道。以他的脾气,一旦听闻这等污蔑,定会怒不可遏,要去当众与人对质。那样,便正中了敌人的下怀。”

鲁有脚忧心忡忡地道:“可是帮主,谣言如水,堵是堵不住的。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啊!”

黄蓉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意。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襄阳城熙熙攘攘的街道,缓缓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既然想玩水,那我们便陪他玩一场大的。他想用谣言来乱我军心,那我们就用另一场更大的风波,来盖过他的声音。”

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决断的光芒,那是一种郭靖永远不会有的,近乎于冷酷的锐利。

“鲁长老,你听我吩咐。”

“第一,立刻动用我们‘暗八堂’的所有人手,给我查!查这谣言是从哪几个人的嘴里最先传出来的。我要他们的姓名、住址、生平、亲族,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看到卷宗。”

“第二,让潜伏在吕文焕府中的人,想办法将周掌柜袖口有金色粉末一事,‘不经意’地透露给吕文焕最信任的那个幕僚,张师爷。记住,要做得天衣无缝。”

“第三,”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却也更冷,“通知潜伏在蒙古大营的‘鱼-17’号,让他启动备用计划。就说……襄阳城中,粮草将尽,民心浮动,吕文焕大人已派心腹,秘密出城,欲与蒙古王爷商议‘体面’的投城之法。”

鲁有脚浑身一震,失声道:“帮主,这……这是为何?如此一来,岂不是……”

“岂不是正遂了蒙古人的心意?”黄蓉替他说完了后半句,脸上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不。忽必烈生性多疑,我们越是表现出想投降的样子,他便越会怀疑其中有诈。他会怀疑,这是郭靖故意设下的圈套,是为了引诱他攻城,好在城下决战。而金轮法王那边,他自以为得计,定会加紧散播谣言。一真一假,一虚一实,两个消息到了忽必烈那里,你猜,他会信哪个?”

鲁有脚呆呆地看着黄蓉,只觉得这位看似温婉的帮主,心中所藏的沟壑,比襄阳城外的千军万马还要可怕。这哪里是计谋,这分明是在拨弄人心!

“他会……他会犹豫,会去查证。如此一来,便为我们争取了时间。”鲁有脚恍然大悟。

“正是。”黄蓉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他给我们造了一个漩涡,我们就把水搅得更浑,让他也看不清方向。在这浑水之中,我们才有机会,揪出他藏在暗处的手,然后……一刀斩断!”

她下达完命令,静室中再次恢复了平静。鲁有脚躬身告退,身影很快消失在屏风之后。

黄蓉重新坐回案前,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苦涩,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能告诉郭靖。靖哥哥的心中,只有黑白分明,忠奸对错。他不懂,也绝不会赞成用这种近乎卑劣的手段去对付敌人。这是她一个人的战场,她必须独自背负起这一切的阴谋与算计,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爱的这个人,和这座城。

月光透过窗格,照在她清丽的脸庞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那张素净的面容上,心,却已是百转千回。

第三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襄阳城,南街,三元茶馆。

这里是城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之一。南来北往的客商,城里当值的差役,休沐的兵士,乃至游手好闲的破落户,都爱在这里泡上一壶最廉价的粗茶,消磨半日时光。人声鼎沸,茶香与汗气混杂,正是谣言滋生最好的温床。

说书先生的一块醒木刚刚拍下,说的正是“郭靖大侠单骑闯营”的旧事,引来满堂喝彩。可喝彩声一落,角落里便有几个尖嘴猴腮的闲汉,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嘿,还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呢。你们听说了没,昨晚上的新鲜事?”

“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听说啊……那蒙古人的奸细,通汇源钱庄的周胖子,死了!”

“死了好!这等狗汉奸,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一个性急的兵士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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