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外谐振

夜色如墨，将诺亚市第九区的废弃工业带染成了一片沉寂的黑。生了锈的钢铁框架在风中发出鬼魅般的呜咽，巨大的混凝土烟囱像沉默的巨人，刺向没有星光的夜空。这里是城市繁华肌体上一道被遗忘的疤痕，也是罪恶最喜欢的温床。

一道蓝白色的流光划破黑暗，无声地降落在最高的反应塔顶端。

耀的身影在微弱的环境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那身经过数次迭代升级的紧身战斗服，在夜色中反射着一种类似珍珠母贝的柔和光泽。纳米纤维布料的表面下，是更加致密的能量传导线路和微型力场发生器。这几年，耀几乎将他所有的天才智慧都倾注在了这套“皮肤”上。如今的它，只要能量核心还在运转，理论上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破损”。激光会被偏转，实体弹会被缓冲层吸收动能，爆炸冲击波会被力场抵消大半。坚不可摧，这是耀赋予它的定义，也是他身为天才的骄傲。

他半蹲在塔顶边缘，银色的机械龙尾从身后自然地垂下，尾尖的装甲片随着他的呼吸轻微开合，像某种蛰伏的猛兽。这条尾巴，早已不仅仅是为了平衡身体重心那么简单。在战斗模式下，它的内部结构会进行拟态重组，外层的装甲鳞片会变得更加厚重、棱角分明，内部的高强度记忆合金骨架能让它瞬间化作无坚不摧的长鞭、锋利的刺枪，甚至是临时的能量护盾。这是他的杀手锏，也是他最珍视的“部件”之一。因为晴曾抚摸着它最初的、还略显简陋的样子，笑着说：“真帅，像个小龙王。”

他绝不能让晴看到这条尾巴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损伤。定期维护保养、擦拭装甲鳞片、检查能量线路，这些工作的优先级甚至高于他自己的身体检查。

“溯，汇报情况。”耀的声音通过护目镜内置的通讯器传出，冷静而专注。

他眼前的HUD上，废弃化工厂的三维透视图已经构建完成。红色的热源信号在错综复杂的管道和厂房之间移动，一共七个。其中一个尤其巨大，显然就是这次的目标——外号“屠夫”的重装改造人。

【目标‘屠夫’位于中央处理车间，装备有军用级外骨骼装甲‘Goliath3’型，能量护盾强度约为7500标准单位。其余六名随从为标准雇佣兵，装备有电浆步枪和动能武器。】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已为您规划三条突袭路线，成功率均在92%以上。】

“不用了。”耀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有时候，从正门进去反而最出其不意。”

话音未落，他已如一颗出膛的炮弹，从百米高的塔顶悍然跃下。下落过程中，他背后的飞行背包喷射出幽蓝的粒子流，将他的坠势转化为一道凌厉的冲锋。

“轰——！”

中央处理车间那扇厚重的防爆铁门，被他用包裹着蓝色能量的拳头硬生生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破洞。金属碎片四散飞溅，耀的身影在一片烟尘中缓缓站直，银色的机械龙尾在他身后优雅地一甩，将一块飞向他的钢板精准地击飞。

车间内的七个人瞬间被这粗暴的登场方式惊得愣住了。

“流星侠？！”其中一个雇佣兵失声叫道。

“晚上好，各位。”耀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哒的轻响，“我听说这里有个派对，但似乎没人邀请城市英雄。这可不太礼貌。”

“杀了他！”那个被称作“屠夫”的壮汉反应最快，他低沉的咆哮声从厚重的头盔下传出。他那身巨大的“Goliath3”装甲开始运转，液压杆发出“嘶嘶”的响声。

六名雇佣兵立刻举枪射击，密集的电浆光束和实弹瞬间封锁了耀的所有闪避空间。

然而，耀根本没有闪避的打算。

他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那些足以熔化钢板的电浆光束和撕裂装甲的子弹轰击在自己身上。蓝白色的紧身衣表面泛起一层层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将所有的攻击尽数吸收、偏转。冲击力被缓冲层层层削弱，传递到他身体上时，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就像被人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

“什么？！”雇佣兵们都惊呆了。他们的攻击，居然连对方的衣服都没能划破一丝。

“热身结束。”耀轻声说道。他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一名雇佣兵的身后，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他的后颈，那人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软倒在地。紧接着，耀的身体如同鬼魅般在狭小的空间内穿梭。他的动作迅捷而优雅，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肘击、膝撞、扫腿……他甚至没有使用任何能量攻击，纯粹依靠【精能】强化后的肉体力量和格斗技巧，在短短十秒内，就将六名雇佣兵全部放倒在地，让他们失去了战斗能力。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暴力美学。耀甚至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浪费超过一秒钟。

现在，只剩下“屠夫”了。

“怪物……”“屠夫”看着满地打滚的同伴，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恐惧。他怒吼一声，放弃了远程攻击，迈开沉重的金属步伐，朝耀冲了过来。他右手装备的不是武器，而是一面巨大的、闪烁着微光的偏转盾。盾牌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不断变化的能量场。

耀不退反进，迎着那座小山般的装甲冲了上去。他要用绝对的力量，击溃对方最后的心理防线。

就在两人即将相撞的瞬间，意外发生了。

耀的脚下，恰好有一滩刚才战斗中被打碎的润滑油桶泄漏出来的油渍。他高速冲锋的战靴踩在上面，猛地一滑。

“糟了！”耀心中一惊。

身体的平衡瞬间被打破，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而“屠夫”看到他出现失误，也是又惊又喜，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偏转盾向前一顶，试图将他撞飞。

然后，就出现了让在场所有人（包括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观察者”）都始料未及的一幕。

耀因为前冲的惯性和脚下的打滑，身体向前倾倒，双腿不由自主地岔开。他没有被盾牌的正面撞上，而是以一个极其尴尬的姿势，两腿分开地……一屁股坐在了盾牌的上沿。

那面巨大的偏转盾，恰好卡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嗡——”

一阵微小但频率极高的震动，从盾牌上传来，瞬间传遍了耀的全身。

“屠夫”为了增强盾牌的偏转效果，开启了高频振动模式，试图通过微观层面的震动来干扰能量束的稳定性。这种震动对坚硬的装甲来说无伤大雅，但对于……柔软的组织来说，却是另一番光景。

耀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那身坚不可摧的战斗服，可以过滤掉99%的物理冲击和能量伤害，唯独对这种持续性的、骚扰般的细微震动，几乎没有任何削弱效果。

一股酥麻到骨子里的奇异感觉，如同电流般从他与盾牌接触的敏感部位炸开，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能量缓存区……那两个比常人更加饱满、内部储存着高纯度能量液的敏感球体，正不偏不倚地压在高频震动的盾牌边缘。

“唔……！”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鼻音的呻吟从耀的口中逸出。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融化了。那两个饱满的球体在剧烈的摇晃和震动下，内部的能量液开始变得不稳定。它们疯狂地撞击着内壁，一股股燥热的能量不受控制地向上涌去。包裹在紧身衣下的瘫软柱体，在猝不及防的剧烈刺激下，猛地一颤，顶端竟不受控制地喷射出点点荧光蓝色的液体。那些液体在纤薄的紧身衣布料下，洇开了一小片湿痕，让胯部原本就鼓鼓囊囊的轮廓，显得更加淫靡。

更要命的是他的勾股缝。那条隐秘的、同样遍布着敏感神经的缝隙，也正被盾牌的上沿死死抵住，反复摩擦、震动。一股股温热的、同样带着莹莹蓝光的能量液，不受控制地从缝隙深处溢出，将那一带的紧身衣彻底浸湿。

【警告！警告！能量核心躁动值异常飙升！当前数值：92%！已达到‘能量失控’阈值！身体应激反应：非自主性能量排出！】

HUD上刺眼的红色警告，让耀混乱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能量躁动值飙升的恐怖后果。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他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只能靠双手撑着盾牌才没有彻底软倒下去。

“嗯……哈啊……”

几声甜腻而又带着哭腔的哼唧，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唇边溢出。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车间里，却清晰得可怕。

“屠夫”彻底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跨坐在自己盾牌上的英雄。对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胯下那片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湿润，甚至还在……喷水？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特的、混杂着能量和某种……甜腻气味的味道。

这是什么新的攻击方式吗？精神污染？

就在“屠夫”的大脑因为超出理解范围的景象而宕机时，极度的羞耻和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在耀的心中炸开。

“你这个……混蛋——！！”

他发出一声尖叫，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愤怒。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瞳孔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脸颊透过护目镜的缝隙都能看到一片绯红。他强行调动体内最后一点受控制的能量，汇聚在右拳之上。

他没有站起来，就保持着这个屈辱的姿势，一拳狠狠地轰在了“屠夫”那巨大的头盔上。

“砰——！”

一声巨响。Goliath3型装甲那足以抵御反坦克火箭弹的头盔，被这一记凝聚了耀所有羞愤的拳头，硬生生轰得向内凹陷下去，火花四溅。里面的“屠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车间里，终于恢复了死寂。

耀从盾牌上滑了下来，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连忙用手撑住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胯下那片区域依旧是一片狼藉，黏腻湿滑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身体深处还残留着那股要命的余韵，让他浑身发烫。

他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堂堂的城市英雄，居然在战斗中因为这种……这种可笑的意外，而失态到这种地步！

他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一秒。他捂着自己的屁股和裆部，姿势怪异地站了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启动了飞行背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化工厂，消失在夜幕之中。

“溯……后面……交给你了！”他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还带着一丝哭腔和颤抖。

【……收到。宿主。】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

在距离化工厂两公里外的一栋摩天大楼顶端，一个黑绿色的身影静静地站立在阴影中。

青，或者说晴，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通过狙击步枪上的高倍率观测镜，清晰地看到了耀胯坐在盾牌上时那副情动的模样；听到了他那几声压抑不住的甜腻呻吟；也看到了他紧身衣下那片被能量液浸湿的、暧昧而诱人的痕迹。

晴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小腹处轰然升起，瞬间席卷了全身。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理智的弦几乎要被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绷断。他身下那早已苏醒的欲望，此刻更是精神抖擞地挺立着，将他自己的紧身战斗服也顶起一个鲜明的帐篷。

一种扭曲的、阴暗的占有欲，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他想冲过去。他想代替那面冰冷的盾牌。他想亲手、亲身去感受耀在他身下颤抖、哼唧的模样。他想让那些美丽的蓝色能量液，为他而流。

但他最终还是强行压下了这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冲动。

他的手指在狙击枪冰冷的枪身上用力到发白，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欲火已经被那片熟悉的冰蓝色所取代，只是那蓝色深处，似乎多了一丝风暴的影子。

他确认了周围没有任何其他的目击者之后，才对溯下达了指令。

“溯。”他的声音，比平时要沙哑低沉得多。“将刚才那段记录，从03分27秒到04分15秒，进行最高级别的加密，永久封存。除了我和你，不允许任何第三方，包括耀本人，进行访问。”

【……指令已确认。数据已加密。】

“很好。”晴说完，便收起武器，转身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他需要立刻回去冲个冷水澡。

今晚，恐怕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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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天穹之冠”的顶层公寓。

他一头冲进浴室，甚至来不及解除变身，就打开了淋浴喷头。冰冷的水花兜头浇下，让他因为情欲和羞耻而滚烫的身体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他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水流冲刷着他身上那件依旧紧贴着身体的战斗服，也冲刷着他混乱不堪的大脑。

他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抚上了自己依旧一片泥泞的胯间。那黏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让他又是一阵战栗。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羞人的一幕，脸颊再度变得滚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可怜巴巴地小声呢喃着，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茫然。

他像一只被雨淋湿了的、不知所措的小兽，蜷缩在角落里。水花打在他身上，顺着紧身衣流畅的线条滑落，勾勒出他纤细而诱人的身体曲线。他低着头，渐变的蓝白色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划过他精致的锁骨，和他胸口那枚依旧在散发着柔和蓝光的能量核心。

那副姿态，那副神情，脆弱、无助，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如果晴在这里，恐怕会当场失去所有理智。

他在冰冷的水流下冲了很久很久，直到体内的燥热完全平息下去，直到能量躁动值重新回落到安全的绿色区域，他才终于解除了变身。

蓝白色的光芒闪过，紧身衣化作无数光点消散，露出了他白皙而略带绯红的身体。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双眼通红、满脸委屈的自己，又羞又气地锤了一下洗手台。

他仔细地清理了身体，换上柔软的睡衣，然后把自己重重地摔进了那张悬浮大床里，用被子蒙住了头。

他决定了，以后再也不去第九区了！那个鬼地方是他的噩梦！

而就在他沉沉睡去之后。

溯的虚拟形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床边。小龙狼看着主人那张带着一丝委屈的睡颜，沉默了许久。然后，它的爪子在空中轻轻一划，调出了一个加密文件。

文件的标题是：【关于‘谐振效应’对能量缓存区影响的紧急课题研究】。

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晴也刚刚从浴室里出来。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电脑前，打开了那个熟悉的“发小观察日记”的编辑界面。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许久，脑海中全是耀那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敲击键盘。有些东西，不能写在给别人看的日记里。但他需要一个地方来宣泄。于是，他打开了一个新的、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加密文档。

文档的标题是：

【青的私人日志】

【今晚，我看到了……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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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的发小观察日记 第五百六十九篇】

【天气：阴 心情：……无法描述】

【他今天回来得很晚。】

【看上去很累，眼睛红红的，像被人欺负了。】

【我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晚上做实验不小心被静电电到了，麻麻的。】

【我没拆穿他。】

【我只是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让他早点睡。】

【看着他一口气把牛奶喝完，嘴边沾了一圈奶渍的样子，像个孩子。】

【不管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回来后，他还是我的那个小天才，这就够了。】

【评论区（部分精选）】

一只路过的猫： 呜呜呜，发小被欺负了！是谁！站出来！静电怎么可能把人电到眼睛都红了！

医学狗永不认输： 楼上别激动。高压静电确实会对人体神经系统造成短暂刺激，导致流泪等应激反应。不过……发小做的什么实验这么危险啊？晴大大快管管他！

青青草原我最狂： 我怎么从晴大大的字里行间读出了一股……宠溺到没边的味道？‘像个孩子’，‘这就够了’，啊啊啊啊，我死了！

发小的头号粉丝： 心疼发小！也心疼晴大大！晴大大一定很担心吧！喝牛奶的描写太有画面感了，好可爱！明天一定要多吃点好吃的补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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