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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女奥特曼:21~40章,《岚》女奥特曼,1

小说:《岚》女奥特曼《岚》女奥特曼《岚》女奥特曼 2025-09-12 13:05 5hhhhh 8370 ℃

第二十一章

阿哲沉默地坐在床边,房间里只剩下我胸前被子被缓慢浸湿时那细微的声响。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我说道:“你趴着,让我再看看。”

我没有反抗,用双臂费力地撑着床,慢慢地翻过身,像一头搁浅的鲸鱼。我的后背,那条看不见的“断裂带”,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呈现在他眼前。

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再次落在了我的背上。这一次,他的触摸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一种研究和探索的目的。他从我完好的、能感觉到他指尖温度的上背部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下摸索。

当他的手指越过那条“线”时,我能从他的呼吸中,感觉到他的专注。

“奇怪……”他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

“什么?”我问。

“你的背……这里,”他的手指在我感觉不到的地方用力按了按,“感觉跟我的不一样。好像……好像能按进去一样,软软的,下面空空的。正常人的背这里不应该是一整条硬骨头吗?我自己的就按不动。”

我心里一沉。我感觉不到他说的一切,那片区域对我来说就是虚无。他所描述的“柔软”和“空洞”,对我来说,是比任何疼痛都更恐怖的词汇。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拿起了他的手机。我听到一阵打字的声音。我费力地扭过头,用余光瞥向他的屏幕。我看不清小字,但能看到一张张人体骨骼的解剖图,特别是那条从脖子一直延伸到屁-股的、由一节节骨头组成的链条。

“脊椎……”他用一种陌生的、带着敬畏的语气,念出了这个词。

他一边看,一边伸出手,在我背上那条“断裂带”上比划着。

“胸椎……这里是胸椎的位置。书上说,这是保护……‘脊髓’的。如果这里断了……”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我能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他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我能听到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搜索框里输入新的词组:“胸椎骨折多久恢复”、“高位截瘫能治好吗”、“脊髓损伤还有知觉吗”。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插进我的心里。

过了很久,他放下了手机,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样?”我打破了沉默。

“很难。”他的声音干涩而沉重,“网上说……如果是完全损伤,恢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是不完全损伤,恢复也要按年来计算。而且会留下各种后遗症。”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那份沉重的同情和绝望。但我也看到了别的东西。一丝……怀疑。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深深的困惑。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充满了矛盾的谜题。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怎么会三番五次地遇到这种毁灭性的、甚至超越了医学常识的伤害?

他没有问出口。也许是不敢,也许是时机不对。他把那丝怀疑压了下去,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最要紧的事情上。

“我们得知道,损伤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的语气变得像个冷静的医生,“我们得做更深入的测试。”

我点了点头。

“你闭上眼睛。”他命令道。

我闭上了眼。我感觉到他抬起了我的右腿,把它移动到了一个位置,然后停下。

“现在,告诉我,你的右腿是什么姿势?膝盖是弯的还是直的?脚踝是勾着还是绷着?”

我尝试去感知。在我的脑海里,那片区域依旧是一片漆黑的虚空。我不知道我的腿在哪里,它是什么形状。我只能靠逻辑去猜。

“……膝盖是弯的?”我试探着回答。

“是直的。”他用一种不带感情的语气宣判了结果,“我把它伸直了。”

他又换了几个姿势,每一次,我的回答都是错的,或者干脆就是“我不知道”。这证明,我不仅失去了运动能力和触觉,甚至连对自己肢体位置的感知能力(本体感觉)也完全丧失了。

接着,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羽毛和一个冰块。

他先用羽毛,在我能感知到的上背部轻轻划了一下。“有感觉吗?”

“有,很痒。”

然后,他把羽毛移到了我的下背部。

“现在呢?”

“没有。”

他又换了冰块,重复了刚才的流程。结果一模一样。我对温度的感知,也断在了那条线上。

最后,他把我翻了过来,让我仰面躺着。他扶着我的肩膀,说:“好,现在,试着自己坐起来,不要用手。”

我调动起我所有能控制的肌肉——腹肌、背肌……但那些肌肉,都在那条断裂带之上。我能感觉到我的上半身在用力,我的脖子和肩膀都绷紧了,但我根本无法把我的躯干从床上抬起来。我的下半身,像一个巨大的船锚,把我死死地固定在床上。

所有的测试都做完了。结果,也再清晰不过了。

我,岚,现在只是一个头,和两只胳膊的集合体。除此之外,剩下的都只是一具碰巧还连在一起的、精美的尸体。

第二十二章

阿哲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了我的床上,我们两个并排靠着床头,像是在看一部无聊的电影。屏幕上,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正在用一种平静的、甚至带着点幽默的语气,讲述他受伤后的生活。他讲怎么用一块板子,把自己从轮椅挪到床上;讲怎么给自己插导尿管;讲他腿上的肌肉因为常年不用,已经萎缩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你看,他这个受伤的位置,好像比你还要低一点。”阿哲指着屏幕上的一张解剖图,那上面用红线标出了一个叫“腰椎”的地方。

“这是普通人。”我嘴硬地说道,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屏幕,“我的身体不一样,要不了几天,我就能活蹦乱跳了。”

我的嘴上这么说,但心里那股自信,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视频里残酷的现实所侵蚀。阿哲没有反驳我,他只是默默地打开了另一个视频。又一个视频。

我们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是从腰部以下没感觉,他们被称为“截瘫”。有的人,是从脖子以下,连手都动不了,他们被称为“四肢瘫”。我看着他们,再对照着阿哲找来的那张脊椎图,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块被称为“胸椎”的区域。图上清晰地标注着,这个区域的神经,正好对应着胸部、腹部和后背。

我的心,凉了半截。

视频里那些人,没有一个像我说的那样,“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他们有的已经瘫痪了五年,有的瘫痪了二十年。轮椅,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

我越看,就越是心惊,越看,就越是无法相信。我那身为奥特曼的、对自身恢复能力的绝对自信,第一次,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不能再耽误了。”阿哲关掉了电脑,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岚,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医院。但我们不能再这样自己瞎猜了。我来想办法。”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就拿起了电话,走到阳台去打了。我不知道他打了多久,也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对我说:“我找了两个医生,是私立医院的,签了保密协议。他们下午就过来。”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下午,两个穿着白大褂、拎着医疗箱的医生,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一个年纪稍大,看起来是专家,另一个年轻一点,像是助手。

他们的诊断,比我们之前的测试要详细一万倍。他们拿出各种我见都没见过的奇怪工具,在我那片没有知觉的身体上进行着各种测试。他们用一根带着小轮子的、尖尖的东西,在我的皮肤上滚动,问我感觉到的是尖锐还是迟钝;他们用一根会震动的、像音叉一样的东西,贴在我的脚踝和膝盖上,问我有没有感觉到震动;他们用一把小锤子,敲我的膝盖和脚踝,观察着我那毫无反应的腿。

整个过程,我像一个被摆上实验台的标本,屈辱,又无助。我胸前那不受控制渗出的液体,更是让我在这些陌生的、专业的目光下,羞耻得无地自容。

两个医生诊断了非常久,他们时不时地会用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词语低声交流,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测试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凝重。

最后,那个年轻的医生打开了他带来的便携式打印机,很快,一张A4纸就被打印了出来。年长的那个医生,把那张纸递给了阿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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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身体情况初步诊断报告**

**患者姓名:** 岚

**初步诊断:** 创伤性胸椎脊髓损伤(完全性损伤) - 损伤平面初步判定于胸椎第三、四节(T3-T4)水平

**临床表现摘要:**

1. **运动功能:**

* 双上肢肌力及感觉正常。

* 胸椎第四节(约等于双侧乳-头连线水平)以下,躯干及双下肢肌肉完全瘫痪,肌力评定为0级。

* 患者失去对躯干核心肌群的控制能力,无法独立维持坐姿。

2. **感觉功能:**

* 损伤平面以下,对浅触觉(轻触)、痛觉(针刺)、温度觉(冷热)的感知能力完全丧失。

* 本体感觉(对自己肢体位置的感知)及震动觉完全丧失。

3. **自主神经功能:**

* 出现典型的神经源性膀胱及肠道功能障碍,表现为大小便完全失-禁。

* 胸部出现无法自主控制的、持续性的异常泌乳现象(医学上称为“溢乳症”),具体成因不明,可能与神经内分泌系统受创有关。

4. **骨骼结构评估(触诊):**

* 背部T3-T4棘突位置出现明显的错位、凹陷感及异常活动度,高度怀疑该节段椎体存在粉碎性、不稳定性骨折,并可能伴有椎体完全横断。

* *异常备注:* 患者身体并未出现与如此严重创伤相匹配的外部创口、血肿或炎性水肿,此现象不符合常规临床医学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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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看着那张写满了天书的纸,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我就像个文盲。我把它递给阿哲,他看得也是一头雾水。

“医生,”我抬起头,看向那个年长的医生,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这个……‘胸椎第三、四节’,‘完全性损伤’……用大白话讲,到底是什么意思?”

医生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尽量温和但又无比专业的语气说:“意思就是,在你后背、大概两个肩胛骨中间的这个位置,你身体里那条最重要的‘线路’,也就是脊髓,被彻底切断了。从这个点往下,你大脑发出的所有指令,都再也传递不下去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那要多久才能康-复?”我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能听出来的、可怜的期盼,“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医生沉默了。他看了一眼阿哲,然后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姐,对于‘完全性损伤’来说,我们医学上通常不谈‘康-复’,而是谈‘适应’。目前全世界,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被完全切断的脊髓再重新连接起来。也就是说……是永久性的。”

永久性……

这三个字,像三颗子弹,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幻想。

“不……不可能……”我摇着头,无法接受这个宣判,“那……那我什么时候能穿高跟鞋?什么时候能跑步?我……我还能跳舞吗?还能做极限运动吗?”

我像个溺水的人,疯狂地抛出我所有在乎的问题。

“小姐,”医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你刚才说的所有活动,都需要大脑、脊髓、腿部神经和肌肉的完美配合。当中间的线路断了之后……这些,就都无法实现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響。我感觉不到慌张,也感觉不到愤怒,只有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虚无感。

“我们强烈建议,”医生继续说道,“立刻进行手术。根据我的触诊,你脊椎里肯定有碎掉的骨头。这些碎骨会一直压迫着神经,虽然你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但它们可能会引发其他并发症,甚至向上影响到你完好的部分。必须取出来!”

“不……”我下意识地拒绝,“我不要手术……我害怕医院……”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的腿!我的脚!它们也被那个女人用锤子砸得粉碎!可为什么这份报告里完全没提?

“医生!”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的腿……我的腿也有问题!你再帮我看看我的腿和脚!”

医生有些困惑:“小姐,你的腿和脚的问题,根源都在脊椎。它们本身……”

“不!不一样!”我不敢说出真相,只能坚持道,“我……我之前摔倒过,腿也受了很重的伤。你帮我仔细检查一下,求你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医生还是照做了。他重新拿起那些工具,开始检查我那两条毫无知觉的腿。他先是仔细地按压我的腿骨,从大腿的股骨,到小腿的胫骨和腓骨,再到我脚上的每一块小骨头。

他一边按,一边皱起了眉头。“奇怪……从骨骼结构上来说,非常完整。没有摸到任何骨折的迹象。”

然后,他的手,移动到了我脚后跟的位置,用力地捏了捏我那条被称为“跟腱”的大筋。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又换到另一只脚,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他放下我的腿,又拿起一个像手持B超一样的小仪器,在我的小腿和脚底来回扫描着,屏幕上显示出一些黑白色的、我完全看不懂的影像。

他测试了很久,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最后变成了一种深深的、带着点恐惧的凝重。

他又打印出了一张诊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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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身体情况补充诊断报告**

**诊断部位:** 双侧下肢软组织

**初步诊断:** 多发性、不规则性、疑似锐器切割导致的深层软组织断裂

**临床表现摘要:**

1. **主要肌腱损伤:**

* **双侧跟腱(Achilles Tendon):** 影像学显示为完全断裂,且断端有明显回缩、不连续。触诊感觉不到肌腱应有的张力,如同两条被剪断的粗橡皮筋。

* **双侧髌腱(Patellar Tendon):** 膝盖下方,触感严重松弛,疑似多处微小撕裂。

2. **韧带及筋膜损伤:**

* **双侧脚踝韧带群:** 存在广泛性的、毁灭性的撕裂。脚踝关节在被动活动下,呈现出完全的、超生理范围的不稳定状态。

* **双侧足底筋膜(Plantar Fascia):** 影像学显示存在多处不规则断裂。

3. **骨骼结构评估(补充):**

* 与上述严重的软组织损伤形成鲜明对比,下肢主要骨骼未见明显骨折或错位。

4. **综合意见及备注:**

* **损伤模式极度异常:** 此类损伤,仿佛是有人在刻意避开所有骨骼的情况下,用某种极其锋利且精准的工具,将患者下肢内部负责连接、传导力量的关键“绳索”全部切断。这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的钝器伤或意外摔伤的医学模型。

* **强烈建议:** 这种伤害模式,已经超出了常规医疗诊断的范畴,强烈怀疑涉及严重的、极其残忍的故意伤害行为。小姐,我们要不要……报警?

第二十四章

我们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足以让他们闭嘴的诊金,便把那两个医生送走了。阿哲拿着那两张判了我“死刑”的报告,手都在微微发抖,脸上写满了绝望和茫然。

但我没有。

我异常的平静。

“没事的。”我对他说,语气坚定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他们治不好,不代表我恢复不了。你忘了?我的身体,和普通人不一样。”

阿哲看着我,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把我的直播设备拿过来。”我命令道,“还有,帮我化妆。”

“你……你要干什么?”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

“重新开张。”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Stiletto岚,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消失。”

在我的坚持下,阿哲半信半疑地帮我布置好了一切。他帮我化了精致的妆,换上了我最喜欢的一件丝绸吊带上衣。然后,他拿出了那双黑色的、鞋跟高达14厘米的细高跟鞋。

他蹲在我面前,托起我那只冰冷的、毫无知觉的脚,试图把它塞进鞋子里。这个过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艰难。我的脚是完全软的,不会主动配合,他只能像对待一个僵硬的人偶一样,一点一点地、用巧劲把我的脚塞进去。当那冰冷的皮革包裹住我的脚时,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感觉,但我知道,从视觉上看,它们依旧是完美的。

最后,他把我抱到直播镜头前,按照我的要求,让我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我的双腿,因为肌肉完全松弛,自然地呈现出一种内八字的、无力分开的姿态。那两双致命的高跟鞋,就这么以一种脆弱又诡异的角度,安静地待在我无法控制的脚上。他还把那两张诊断报告,放在了我手边,镜头刚好能扫到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点了点头。

他按下了直播开始键。

几乎是在瞬间,我的直播间就像炸了锅一样,观看人数从零开始疯狂地向上飙升,一千、五千、一万……弹幕像瀑布一样,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我-操!女王终于出现了!】

【失踪人口回归!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

【岚姐!想死你了!】

我没有理会那些问候,只是对着镜头,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念出了我早就想好的标题:“大家好,我是Stiletto岚。如你们所见,前段时间,我发生了一点意外事故,导致高位截瘫。”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弹幕,停滞了零点一秒。

然后,是井喷式的爆发。

【??????】

【开什么玩笑!姐你别吓我!】

【高位截瘫是什么意思?旁边那张纸是病历吗?】

【我不信!这肯定是新的行为艺术!】

我没有解释,而是把镜头往下移了移,让他们能清晰地看到我那无力分开的双腿,和旁边那张写满了诊断结果的报告。

直播间彻底炸了。无数的问号、哭泣的表情、震惊的表情包刷满了屏幕。

“今天开直播,不是为了博取同情。”我把镜头移回我的脸上,继续说道,“而是想问问大家。你们当中,有没有人是做康复医疗的,或者家里有类似情况的病人?”

弹幕的风向,立刻从震惊,转向了困惑。

“我想知道,”我看着滚动的弹幕,开始提问,“有没有什么好的测试工具,可以测试神经的恢复情况?那种有电流刺激的仪器,叫什么名字?哪里能买到?”

“还有,有没有那种……可以把腿固定住,辅助站立的支架?或者,有没有那种不用手扶,可以固定在胳膊上的拐杖?”

“有没有人知道,完全没有知觉的腿,要怎么进行康复训练,才能防止肌肉萎缩?只能靠被动按摩吗?”

我的问题,让所有人都懵了。他们是来看女王秀操作的,不是来上康复课的。

这时,弹幕里也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岚姐!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啊?是车祸吗?】

我看着这个问题,平静地回答:“是一场很严重的事故,细节不方便透露。我们往前看。”

【那你……那你还能站起来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不可能了。”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他们看不懂的疯狂和挑衅,“但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不可能’。”

【天啊……那你为什么还穿着高跟鞋?这样对你的脚不好吧?】

这个问题,问到了我的灵魂。我低下头,看着那双漂亮的、却无法给我任何反馈的鞋子,然后抬起头,直视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它们,是我的一部分。脱下它们,就等于承认我输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它们就得穿在我脚上。”

第二十五章

我的话,像一颗深水炸弹,在直播间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弹幕在短暂的沉寂后,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所占据:一种是粉丝们心碎的安慰和鼓励,另一种,则是带着审视和专业性的疑问。

【女王不哭!我们永远支持你!】

【没事的岚姐!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的!】

而另一部分弹幕,则显得冷静得多。

【主播,我是个骨科医生。你方便透露一下诊断报告上的T3-T4具体是什么意思吗?是爆裂性骨折还是压缩性骨折?】

【我是康复治疗师。请问诊断是‘完全性损伤’吗?ASIA分级是A级吗?】

我看到了那条康复师的弹幕,我的心脏猛地一跳。终于来了。

“对,”我对着镜头,直接回应那条弹幕,“诊断是‘完全性损伤’,医生没有提什么ASIA分级,但他说的意思,就是A级。”

我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刚才和阿哲一起恶补的知识。ASIA分级A,意味着损伤平面以下,运动和感觉功能完全丧失。这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

我的确认,让直播间里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彻底沉默了。而那些专业人士,则被我的坦诚和冷静所吸引,开始真正地参与进来。一个ID为【RehabDr_Li】的用户,开始用一种几乎是在进行远程问诊的语气,在弹幕里提问。

【RehabDr_Li:岚小姐,你好。既然是T3-T4完全性损伤,我想确认几个问题。第一,你损伤平面以下,是否出现过任何无意识的肌肉痉挛或抽搐?医学上称为‘痉挛’。】

这个问题很关键。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对着镜头说:“李医生,你好。没有。一次都没有。我的腿,从受伤到现在,就一直是……一块死肉。没有任何无意识的动作。”

【RehabDr_Li:……这很不寻常。通常完全性损伤后,脊髓下端会进入一种无抑制状态,痉挛会非常常见。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另一个ID为【协和Ortho_Wang】的用户也加入了进来,显然他就是刚才那个骨科医生。

【协和Ortho_Wang:岚小姐,这太奇怪了。没有痉挛,意味着脊髓反射弧可能也遭到了彻底破坏,这损伤……深得有些可怕。我想问第二个问题,关于自主神经功能障碍。除了报告上写的失禁和溢乳,你是否经历过一种叫‘自主神经反射异常’的状况?比如,身体受到某种刺激时,会突然不受控制地满头大汗、血压飙升、心跳过速、头痛欲裂?】

我再次摇头:“王医生,你好。也没有。我除了感觉不到我的下半身,上半身的一切生理反应,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两位专家的提问,让整个直播间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普通的粉丝们虽然听不懂,但他们能感觉到,我这个“高位截瘫”,似乎和他们认知中的不太一样。

而我,没有沉浸在他们对我病情的分析中。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李医生,王医生,”我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我对我的身体有多‘不寻常’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重新站起来。我知道有一种叫‘功能性电刺激’,也就是FES的东西,用电流刺激肌肉收缩。这个东西,能让我的腿重新动起来吗?能让我走路吗?”

【RehabDr_Li:岚小姐,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必须面对现实。对于完全性损伤来说,FES的主要作用,是维持肌肉的健康,防止它过快萎缩,促进血液循环,预防压疮。它可以让你的腿‘被动’地动起来,但它无法替代断掉的神经。你大脑的指令,依然无法通过电流传递下去。所以,靠它走路,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我咀嚼着这个词,然后又问,“那我刚才提到的,那种可以把腿固定住的支架呢?叫……膝踝足矫形器,对吧?KAFO。如果我穿上那个,把我的膝盖和脚踝都锁死,我能不能靠着上半身的力量,拖着腿走路?”

【协和Ortho_Wang:理论上,可以。但这不叫‘走路’,那叫‘移动’。你需要极其强大的上肢和核心力量,拄着拐杖,像荡秋千一样,把你的下半身甩出去。这个过程非常非常累,效率极低,而且对肩膀的损耗极大。绝大部分T3-T4的患者,在尝试后,最终都还是会选择轮椅,因为它更高效,也更安全。】

“我不在乎累,也不在乎效率。”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偏执的、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只想站着。只要能站着,一切代价都可以接受。”

我的固执,让两位专家都沉默了片刻。

【RehabDr_Li:好吧……我们先不谈站立的问题。岚小姐,我想问一下你的第二个诊断报告。关于你的肌腱和韧带。说实话,那份报告看得我心惊肉跳。那种损伤模式……我行医三十年,闻所未闻。你能告诉我,你的脚踝现在是什么状态吗?如果不用手扶着,它会是什么样?】

我看了看坐在镜头外,一脸紧张的阿哲。他对我点了点头。我伸出手,把自己穿着高跟鞋的右脚,从地上抬了起来,展示在镜头前。

然后,我松开了手。

我的脚,就像一截断掉的树枝,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它以脚踝为轴点,软绵绵地、毫无生气地向下垂去,脚尖无力地指向地面。然后,我又用手拨了一下,它就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常理的、松松垮垮的姿态,向左、向右,毫无阻碍地晃来晃去。

这一幕,给直播间带来了比“高位截瘫”本身更大的冲击。

【我-操……这是什么?脚踝里没有骨头吗?!】

【天啊……这才是最恐怖的吧!‘振金脚踝’……竟然变成了这样……】

【协和Ortho_Wang:……我明白了。岚小姐,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比脊髓损伤更残酷的现实。即使,我是说即使,未来科技发展,出现了能修复脊髓的奇迹,你的这两条腿,也废了。跟腱完全断裂,脚踝韧带群被毁,这意味着你脚部的‘传动系统’和‘稳定系统’被彻底摧毁了。你的脚,永远也无法再支撑你的体重,更不可能再做出绷直脚背、穿上高跟鞋这种精细的动作。就算神经接上了,你的脚也只是一团无法发力的、松垮的肉。】

王医生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淬了毒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希望。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脊髓断了,我可以靠支架。神经不通,我可以靠电刺激。但如果……如果连最基础的物理结构,那些像绳索一样连接着我骨骼和肌肉的肌腱、韧带,都被人从根源上剪断了呢?

那我,还剩下什么?

直播间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王医生这番话里蕴含的、彻头彻尾的绝望给震慑住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抖。我看着镜头,看着那无数双正在注视着我的眼睛,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认输。

绝对,不能认输。

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压回了心里最深的地方。我重新抬起头,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谢两位医生的专业解答。”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依旧清晰,“你们的意见,我收到了。但是……我的身体,我自己说了算。”

我看着镜头,看着那些为我担忧、为我震惊的粉丝,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这个直播间,会记录我康复的全过程。你们会亲眼见证,我是怎么把医生口中的‘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你们会看到我怎么重新站起来,怎么重新穿上高跟鞋,怎么……把那些毁掉我的人,一个个地,踩在脚下。”

第二十六章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直播间,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融合了健身、医疗科普和猎奇展示的综合频道。

我兑现了我的诺言。每天,我都会准时上线,镜头对准的,不再是我穿着高跟鞋的、惊世骇俗的表演,而是一个高位截瘫病人,最真实、最狼狈、也最枯燥的康复日常。

“大家好,今天我们练核心。”我对着镜头说,然后,我开始了我每天的第一个项目——独立坐姿训练。

阿哲会先把我抱到一块瑜伽垫上。然后,我会用双臂,费力地撑起我的上半身。我的目标,是在不使用手臂支撑的情况下,仅靠我残存的、那条“断裂带”以上的核心肌群,维持坐姿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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