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没见到主上了？两年？还是三年？被送来这里训练的都是要给各家主子奉献一生的暗卫，除了忠诚以外主子们也不需要他们再有什么别的心思——燕蛾想，可是他的主上是惦记着他，是喜欢他的，他还答应给自己编新的五彩绳……他没听主上的话，把那条歪歪扭扭的五彩绳丢在端午后的第一场雨里，而是小心翼翼的藏在身边，于是在这段还不知要多久的寂寞夜晚，那段绳子成了“我没有被抛弃”的证据——偶尔，也成了带他入梦的钥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虽然是黑色的练功服，可平日里轻易不敢拿出来的五彩绳却系在手腕上，所以这是能见到主上的梦，于是燕蛾顺着街道飞奔而去，他要抓紧时间多看看主上，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再让主上摸摸他，就像以前那样，主上会笑着把他抱在怀里抚摸脊背或者摸摸他的头，说等你长大了就靠你来保护我

他看见主上倚在门边等他，在阴雨绵绵的天气里显得主上好像有些疲惫，师父不许他学成之前出山，外面的消息几乎也传不到山里，他不知道主上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还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因此他只能先低低的唤了一声主上，这一声连他自己都有点吃惊，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和从前不太一样，又是这样压低了声音，显得他好像也不怎么高兴，可是被他一唤，主上的脸上立刻显出欢喜的样子，伸出双臂想要把他搂在怀里，然后在发现他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高的时候只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家燕蛾怎么长这么高了呀

主上也很想他，燕蛾十分确信，他把师父教的礼节抛在脑后，连院子都没进，在门口就直接抱住主上不撒手，在主上耳边说我很想主上我有在好好练功……然后他听见主上的轻笑，那并非出于嘲讽和羞辱，而是他主上心情不错的佐证，主上还和以前一样摸了摸他的脊背又捏了捏他的腰，直把他摸得耳尖发红才说了句燕蛾你又瘦了，让我好好看看

他拿自己的主上没有办法，或许全天下的暗卫都是拿自家主子毫无办法的——主上突如其来的吻让他头晕目眩，他下意识抓着主上的衣服，不知所措的被主上夺走了双唇又被轻而易举的扫荡了口腔，他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身体已经有些软了

下雨的时候没谁会在街上闲逛，雨声又是极好的掩饰，他被主上按在门廊肆意妄为，凡是被主上碰过的地方都窜起一股邪火，烧的他浑身难受，他低声求主上别碰，不要，但那只带着笔茧的手并不听他的，没有主子要听暗卫的话的道理，他又不可能真的挥开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即使是梦，他也不愿忤逆他的主上

但还是有些超过了……他咬着牙，强忍着那一大堆不该有的冲动，这都不合礼数——说礼数都算是轻的，他没想过会被主上做这种事，暗卫要成为最利的刃，最乖顺的影，怎么找，也没有被主子按在怀里，用手，用唇，用一切耐心和坏心眼对待的理由，可是他的主上就偏要逼他被情欲烧昏了头，烧软了骨头，叫他这几年苦学的武功和内力一点派不上用场，他只能像条无骨的蛇一样倒在主上怀里，他不像是利刃了，像被火灼烧全身的一只蛾，在他主上的手里颤抖着，又哭又喘

他的主上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冷静，他被抱在怀里，主上的手就像剥粽子一样轻易地剥开他被雨濡湿的黑色外衣，露出里面细腻雪白的皮肉，他这时候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体既青涩又敏感，从那个吻开始，他的主上就开始失控，久别重逢的主从不应该在门口做这种事，可主上那擅长在朝堂上算计别人的脑子，现在对着他想的却是燕蛾是我的，我想怎样摆弄都没人能说什么，再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幻梦……对，是梦，那条五彩绳早该被听话的燕蛾扔在几年前的雨里，会带着它回来的燕蛾只是自己根据记忆又添了些想象捏出来的一个梦影……他的主上自以为看透了真相，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这深夜的一场梦

燕蛾，燕蛾……主上在叫他，要他从身到心都屈服于他挑起的欢愉，主上比他年长得多，理所当然比他懂的更多，也更有耐心，况且燕蛾无论是记忆中的那个孩子还是如今这个梦影都听话的要命，主上叫他，他就乖乖的回应，直到他被陌生的情欲逼出那点拒绝，可是那拒绝也不像是拒绝，对情事还懵懵懂懂的少年只是软在他怀里，带着喘，在耳边断断续续的叫着

燕蛾没在主上面前哭过——他从小受的苦够多了，他忍得住痛，也不抱怨累，可是这不一样，没人教过他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主上也不打算教他，甚至还要更加逼迫他，啃咬，吸吮，揉捏……他忍不住了，很难得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指望着主上能手下留情一点点，这招有点效果，主上又凑过去吻他，他好像听见了主上的叹息，但令他崩溃的巨浪容不得他再多思考其中的深意，只能把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主上的怀里，无法抑制的哭出声

哭什么呀，燕蛾……主上仍紧紧的抱着他，抚着他颤抖的脊背，像多年前那个相拥取暖的寒冷冬夜，然而两个人的心，都已经和那时候完全不同了

燕蛾从这疲惫的梦里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躺在被窝里，脑子仍有些茫然，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没有真的见到主上，可身上黏糊糊的，像出了很多汗，而且……

他咬着唇，慢慢坐起身检查自己，没有吻痕，没有手指揉捏的红肿，梦里被主上留下的那么多痕迹，现在一点也找不到，倒像是他自己在被窝里贪图享乐，胡闹了一场

他红着脸，悄悄把五彩绳藏好，又出门去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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