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这是那时候对方向他保证的，五年的封闭训练足够把燕蛾从一个普通孩子训练成一个熟练沉稳的暗卫，主上点了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了

等燕蛾真不在自己身边以后，主上才发现找小厮竟也是个技术活，他习惯了燕蛾这样聪明又听话的孩子，再看那些偷懒耍滑的就忍不住要皱眉，教了三次还是学不会，他那声音就带上了不耐烦——燕蛾就不会这样，他在心里想着

可燕蛾不在，他被那些人烦来烦去，最后院子里还是只有他自己，这没什么，主上在成为燕蛾的主上之前，本来就是自己度过了好几个年头的，不像那些富家公子离了仆从就无法生活

他洗完衣服，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他不想考虑公事，哪有对着月亮加班的道理？他听着水滴在地上的声音，想起端午节不久之后的那场雨，他嘱咐过燕蛾要照习俗把五彩绳丢在这雨里任水冲走，那孩子也的确把手腕露出来给他看，说已经丢掉了——他自己也嫌那五彩绳做的不好看，当时还许给燕蛾说明年会做的更好，他没忘，但燕蛾不在，他也提不起兴致去摆弄丝线了

等燕蛾回来吧，等他回来之后，一定要编条好看的五彩绳给他——主上如此想着，把杯里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是梦？主上微微一愣，他不常做梦，何况这梦里的场景还有些熟悉，这是他和燕蛾一起住过的那间房子，因为职位的调动，他已经搬了新家，再没回去过……他心里头有点预感，三步并作两步站在门口看向街道，外头也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别的声音也没有，这片天地里只有雨落在房檐和地面，溅起一片片小水花的滴答声，这一定是梦了，可这是什么意思？只为了提醒他亲手把燕蛾送走后现在孤身一人的处境吗？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对此觉得委屈，但这里没有别人，所以他也不必和谁解释这点怀春少女似的心思

在梦里他也不想淋雨，就倚在门边看着地上的水花打发时间，直到远远的听见有人来了，他也没抬头——他不知道自己是跟谁赌气，偏觉得这梦里哪怕出现妖怪吃他也不会出现燕蛾，但梦就是梦，他被那带点不高兴的一声主上拉回思绪，虽然声音有些变了，个子也高了，但毫无疑问是自己的乖燕蛾回来了，他为此感到高兴，即使那条被燕蛾带在手腕上的五彩绳提醒他这是个由他的记忆和一点想象组成的梦影，他还是高兴，他想像以前一样把燕蛾搂在怀里摸摸头，可是燕蛾已经和他一样高了，于是他拍了拍燕蛾，说怎么这么高了呀

他不抱，燕蛾就抱他，两个人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彼此激动的心跳，紧紧抱住他的燕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贴着他的耳朵说话，那情真意切吐出的思念带着少年呼出的热气穿过耳膜，不断腐蚀着他的理智

他轻笑出声，这几年他忙来忙去，几乎都不笑了——也没什么好笑的，他在朝堂上打击对手的时候当然会露出那种嘲讽的冷笑，但那和出于愉快的笑是截然相反的东西，他现在心情很好，为着他正把燕蛾搂在怀里，抚摸着自家又乖又聪明，现在还长得很好看的小厮这件事——不对，现在是暗卫，他在心里纠正自己，在自己手下的身体里有了以前没有的力量，却还和以前一样乖巧听话，被摸腰侧还是会红了耳朵，他又在心里感叹，这就是他的燕蛾

……是啊，这是他的燕蛾，燕蛾是属于他的东西，没谁能管得着他如何对待自己的所有物，被这念头刺激到的主上有点恍惚，他那被腐蚀的理智有些不太管用了，他说着要好好看看对方，却吻上了少年的双唇，趁着对方呆愣的空隙吻的还更深，他要让燕蛾染上自己的气味，要看这单纯青涩的少年被他拖进情欲不能自拔的模样，他想，即使这个燕蛾是记忆和想象做成的梦影也是属于我的，这梦里没有其他人，他也不想浪费时间，索性就这么在门廊做了

到底谁家主子会把自己手下的暗卫按在怀里，剥了衣服又吻又啃弄出一身暧昧的红痕？暗卫该是替主人铲除障碍的刃，该是替主人挡下伤害的盾，除了汇报任务之外简直连话也不必说，除了忠诚以外连感情也不需要有，该被男人捉在手里亵玩呻吟的是那些娼妓之流，那是和暗卫毫不沾边的另一类人，但他这个主上无暇顾及那些世间常理，他不想要别人，他只要自己的燕蛾

于是他不断的呼唤着燕蛾的名字，听着他这么久没再听过的来自燕蛾的回应，直到他怀里这个少年被他赐予的欢愉折磨到只能软在他怀里，全靠他支撑着才没跌在湿冷的地面上，他的暗卫不得不向他求饶，说不要了，不要再碰了，可他的主上不信他的暗卫在他耳边喘息着的不要是真心的拒绝，他的主上从这虚假的抗拒里得到了正确的提示，专捡着能叫他的暗卫快乐的地方欺负——他没腾出手去抚慰自己，他光是从自己正拥有并随心摆弄着最喜欢的人这个梦里就得到了几乎不输于自渎时的快感，这样甜美的奖励让他停不下来

直到他的暗卫实在被他折磨的狠了，露出很少见……不，他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燕蛾露出这种祈求被放过的可怜模样，他的燕蛾连初遇时冲到他的马前求死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表情，这让他残存的理智趁机上位高声宣布，不管怀里的燕蛾是不是他自己捏出的梦影，他做的都确实有些过分了——他今晚不知第几次吻上燕蛾，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决定放过他还未成熟的暗卫

然后他看见自己的燕蛾在他怀里崩溃大哭，委屈的眼泪和终于得以释放的精液一起弄脏了燕蛾那件黑色的外衣，他自知理亏，只好像以前一样抚摸着燕蛾颤抖的脊背来安慰他的暗卫，哭什么呀，燕蛾，我……

我很喜欢你

主上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他哭过似的，等他坐在桌边，一边喝水一边回想自己这一夜究竟都在梦里做了些什么之后，他差点被自己嘴里的那口水呛死在家里，他本来不信什么神佛，这下他也不得不对天祈祷，希望这个梦最好不要被他的暗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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