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摸鱼校尉/咬人鱼（书柜）

第一章 春

握在手中的鸡尾酒色彩鲜艳，浅尝一口，味蕾顶端爆发的刺激似乎就能掩埋一切的怨气与不快。

帝都的霓虹永不熄灭，每到夜晚，人们就会在无尽的渴求中，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溺死在肉欲里。

舞池中央的脱衣舞女穿着比全身赤裸更为出格的衣料，风格迥异的舞姿甩得本就无法蔽体的衣料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放肆地飘荡，也激起了层层叠叠的乳波臀浪，惊艳的表演与乐曲能让台下的人们血脉偾张，随同酒精一起，为每一晚的狂欢带来最好的助燃剂。这些诱人的身姿每晚都会准时准点出现在舞池中央的小小圆台上，从热辣动人到香艳勾魂，她们无所不用其极地展示自身的美好，彻夜吸引着前来寻欢的狂蜂浪蝶。

我清楚地记得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同样是借酒消愁的我被那一道道曼妙的身影玩弄于鼓掌间，为她们一掷千金却连个一亲芳泽的机会也没得到。

回想那时候的懊悔，我对现在的自己感到陌生，一个个香艳的谎言，把我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始作俑者？那根本不重要，把握人心里的欲望，便是帝都里每一个女人的必修课，她们都是十足的骗子——而其中一个令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就站在灯光聚焦的舞台上，享受着台下如狼似虎的观众为她抛撒的钞票——看上去被人施舍，实则更似享受供奉。

动人的身体跳出放荡的舞姿，她背向观众，丰硕健美的臀部起起伏伏，与前几夜她在我身上跨坐的模样别无二致。如此完美的尤物在此堕落，与我心中的那道倩影何其相似，或许我生来就只能做个不成气候的浪子，与这样的女人跳入欲海一沉到底，才是最适合我的归宿。

如若不然，回到那个没有希望的职场，被那个害我一无所有的贱人予取予求，不是更加的毫无意义么？

“从没见你这么消沉过，为什么不找人聊聊？”

吧台对面的扶栏上，黑漆皮的高腰套裙紧紧裹着前凸后翘的女人身体，将一个脱去工作装的都市丽人给活生生染成了情欲的魔鬼。

“别忘了，我不只是她的闺蜜，不想我陪你上床，那老同学之间还不能聊聊么？”挣开纽扣的束缚，雪白的乳沟再次试图夺走我的目光，晓茜话里的揶揄让我不怎么舒服：“我们不只是同学，也不只是同事，我们做过的次数不比她少……她未必有我这么了解你。”

“别乱猜了，她没有错。”远处的舞蹈似乎进入了高潮，人潮的欢呼和尖叫令我心生烦躁。

或许女人都是一样的，晓茜也曾那样知性可人，可她依旧会被帝都给污染，就像见到过的，品尝过的女人，活得形形色色，却无人反抗这一切，想要真正地活上那么一会儿，却依然逃不过黑夜的规则，或许就像晓茜一直以来所做的一样……就像若绮现在选择的一样。

代价呢？一具又一具香艳的尸体，或是被侍者的推车装走，从此再无音讯，又或是永远地留下来，成为金银宝钻都无法替代的装饰，就如同在这片富饶土地上流传的许多传说一样。

“别想那么多了，这里是帝都，而若绮，她做出了她的选择……”晓茜托起了她并不常喝的莫吉托：“……要我说，这一杯，敬我们，也敬你们！”

清脆的碰杯回响在我的心间，也让我紧皱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这女人总是有办法让我不去厌烦她。

巧合的是，这一声杯响似乎也打开了什么，气氛渐热，高潮降临，穿得比赤身裸体更加诱惑的艳舞女郎脱下了性感清凉的表演服，像是施舍一般抛向她们身下争相哄抢的人群，随着一曲舞毕，香汗满身的脱衣舞女转过赤裸的身体，两条大腿套着的丝袜里头夹满了花花绿绿的纸钞，在台下此起彼伏的口哨和欢呼中，惹人遐想的倩影施然消失在幕布之后。

脱衣舞女的故事往往是帝都欢场里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在这个没有禁忌的黑暗世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十年前曾是权贵上流的玩物，坐拥过千万身价，又怎会沦落到自愿委身在这一个小小的舞台上，这其中蕴藏的秘密是那么地令人趋之若鹜，以至于一度也让我掷出不菲的代价，却没能从她嘴里撬出口水和精液以外的任何东西。

不，不止如此。

我看见了从后台走来的倩影，还有她手中的鲜艳，暗道不妙，但已来不及转身从她眼下走脱。

“呃啊，看来你有麻烦了，好运！”晓茜恰到好处地离开我的身边，娇艳的红唇勾起一丝弧度，“添个彩头，你若能把她打发走，今晚我就只和你做爱。”

她总是喜欢看我的笑话。

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想来就来吧，雪姐知道每一处我中意的角落，昏暗的灯光并不足以成为她的阻碍。

“当着我的面，连着喝三天的闷酒，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你是这么呆的男人？”妖艳浓妆的眼眸放肆地上下打量我，饱满的双峰暴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地抖动，一览无遗的胴体是这里唯一免费的看头，显然向着我走来的女人也不在乎这些，这里不是讲究公序良俗的地方。

“转性了还是呆住了？以前你明明是有求必应的。”

“对不起，没那个心情。”这样的回应当然不足以令一个女人满意，我深知这一点。

舞池这边的环境总是昏暗的，朦胧的倩影即便站在我的眼前，依然透着一股美丽的神秘。虽然我应该猜得到，那卷曲修长的睫毛下，她的眼睛大概已经眯了起来，那是雪姐将要生气的表现。

可在今夜，我不想管那么多，我已经有了满脑子想不通也不想去想通的问题，对她的冷落是必然的，这里是放纵的场所，但更是一个能放下伪装，让自己不那么累的地方。

“让我猜猜……因为女人？”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这些的，但我向来都猜不中女人的心思，所以或许我从来都不是她们最想要的类型。若非如此，头一回请这女人喝酒的那一晚，我就断然不至于在她嗤笑间，被自己点的酒给活生生地浇成落汤鸡。

“不打算请我么？等你这一杯等了好几天了。”这女人一如既往地喜欢得寸进尺。“你不会想让我再回去喝蓝冰吧？”

腹诽着她是不是对每一个男人都这般说过，可兑火的蓝冰确实是不少庸脂俗粉的选择，不是传说里的人，却想驾驭传说里的酒……曾经的雪姐当然也在此列，说服她改口喝点合适她的，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

现在倒好，陈年旧事反而成了她缠着我的借口。

然而这具堪称完美的匀称肉体绝非随处可见，哪怕这里是云集美女的地方，所以没错，现在这个站在眼前惹我厌烦的女人，正是曾经我选择一次又一次前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唯一能让我狡辩的，就是这里当然不只有这么一个女人，不然猎艳一说又从何谈起。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烦人。”我不想同她客气什么，我没心思装成以前的浪子模样，至少现在不行，让她走，我只想不费力地过完今夜……以及这之后仍然失落未尽的每一个夜晚。

可她显然不会是一个让我轻易如愿的女人，如果她是，那么早在半年前她就会让感到我腻烦。

“我还没喝够你的酒，要是再不倒贴上来，你就会为了那个女人烂在角落里。”明明只是个卖淫的女人，可她却有这个能耐，拿捏这轻佻的语气，把话说得像个深闺怨妇一样。

而我没有理会她的玩笑，我不想再看到她，虽然我不知道我依然每晚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在用足够的酒精冲淡失落和烦闷之前，我都只打算待在吧台旁边，以这样没有意义的方式等待自己用迷迷糊糊的大脑把一切都想个明白。

我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但在下一刻，温热的触感出现在我的后背，纵是现在不怎么清醒，我依然意识到了这是一具曼妙的女体，而在我背后的赤裸身躯贴上来的同时，我眼中的舞池被一整片猩红遮盖，那原本晃眼的聚光彩灯反映到杯中，就变得更加像是地狱中的群魔乱舞。

杯口缓缓挤开我的嘴，那独有的生蔬味道让我不怎么舒服，不过左右都是在这里买醉，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口气饮下如血的酒液，遮蔽视野的空酒杯缓缓放下，待我回身，几近全裸的舞女便重新出现在我眼前，美艳脸孔上带着深意的笑容在这时候更像是对我毫不掩饰的挖苦讽刺。

“现在可以聊聊了……她值得你这样子？”

“比你更值得。”肆虐的酒精如同大脑里的绊脚石，可我依然想要让她得到最令她不快的回答。

但我总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更甚刚才了，那双眼眸中意味深长的光芒仿佛是把我当成了什么难得的玩物，显然我要为我不清醒的发言付出代价了，该死的，出口之前我为什么就没有意识到这些。

“所以你看上了一个你玩不起的女人？”

“你们这些做婊子的嘴里只有钱？”

“呵……宝贝，女人哪有不要钱的，我不过是在明码标价而已。”一双绮丽的红唇分分合合，说着，这女人还有意拨弄了一下她胸前的饱满，再度让那肆意跃动的两片嫣红对着不甚清醒的我缓缓逼进。“再说了，我不做婊子，你又怎么玩得起我。”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若绮的存在，她清楚我是因为什么找上了她，然而如今，这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的贱货，居然在拿若绮与她自己相提并论。“光是我这么个跳舞的，昨天就让四个男人点过，而你那小女朋友又是个新鲜的，你说我们要不要来猜猜她……嗯？”

她很清楚，这样揭人伤疤的话只会换来我的怒目而视。“我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你是个这么贫嘴贱舌的女人？”

“那就由着你来揭我的疤？”她的笑容依旧迷人，迷人的同时亦不掩饰对我的嘲弄，而虽然她多少往身上披了几片布料，但那对饱满的山峰，那深邃的蜜裂，那放荡不羁的坐姿，这堪称豪放的大胆裸露，依旧以极致的美艳毫不费力地激起了我的本能反应，即便这是在我最没有心情的时候。

“她和你不一样……她不是妓女！”

“然后呢？你觉得我不配？”舞女妖艳的脸蛋上没有表现丝毫的愤怒，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打个赌么，不出今晚，你就会反悔。”

她看上去无比笃定，我却不知道她是从何而来的信心，所以我只当她是在勾引我上她，而我又不擅长忍耐女人的软磨硬泡，只以为是这骚女人又开始犯贱般的求欢。

看着这具近乎完美的肉体慵懒地倚靠的扶栏上，不遮不掩的乳房与私处就这么尽收我的眼底，我在临起的冲动中想着索性如她所愿，把她那对饱满的奶子把握在我的掌心，让这对33C的宝贝在我的蹂躏下狠狠地充血变形，将那两粒嫣红的乳头搓捏到她恳求我进入她为止，在我能想象到的暴风骤雨般的发泄当中，最终她会一如既往地苦苦求饶，因为那是她的天性，妓女的天性。

我的想象非常丰满，但我上前伸手把到的，只是另一截余温尚存的扶栏。

无力应对突如其来的红唇，我只能任由她的温热为我的今晚刻下印记，再随着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离开我的身边，只有莫名刺耳的娇笑声在我的耳旁回荡。

很快地，不远处的舞池，狂欢的方式悄然改变，借着酒意热舞的人群开始以另一种方式释放自己。

迷幻的灯光下，歇斯底里的浪潮自舞池四周弥漫开来，绝对的放纵正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激情澎湃的浪叫娇呼呐喊盖过了音乐，我的眼中所看到的，已然是数不清的男女成对成片，在最原始的伴奏当中褪下了身上为数不多的衣物。

我看着一个个美好的肉体放荡地迎合着身边男人的侵袭，先前热辣激荡的艳舞不再，舞台上只剩下一根高高竖起的金属杆。

杆尖的锋锐证明它远非艳舞用的钢管，而这样足够夺走一条鲜活生命的致命道具又总要有属于它的主人。

一身性感表演服的雪姐完美演绎了何为大胆豪放，丝带与镂空避开了她身上所有的私密部位，使得这具身体上的乳房与阴户能同妖冶的纹身一起，在无数灯光的聚焦下绽放出它们的美丽，而在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蛋上，妖冶的笑容同她以前的表演并无两样，似乎接下来要出演的，只会是一场普普通通的钢管舞。

然而在舞池之外，其它沦为陪衬的女人自然压不住嘴里的暗讽。“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手段，能让李雪玩得这么大，这骚货早就该死了！”

脑海中，那一个个潜藏于记忆深处的故事在这一刻变得活灵活现，将所有我失去的理智从酒精的手中重新夺回，看着金属的杆尖凛冽四射的寒芒，我终于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台下的乱交不曾停歇，台上的舞女对之视而不见，她像是自花丛中钻出的仙子一样离开倚身的金属杆，走到舞台尽头的话筒前，就像是站在了面临深渊的悬崖尽头，以最轻柔的嗓音道出最震撼的宣言：“今夜，我将成为这里的中心——这根穿刺杆的中心。”

台下的人群为此沸腾，这座舞台之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处理过这种姿色的女人了，所有人都在准备享受接下来的每一刻，或许在这些人的当中，也包括了雪姐她自己。

灯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她开始随着缓缓响起的乐曲做出动作，她的舞姿依然那么大胆狂野，用最不避讳的动作展示最为原始的诱惑，或是手指，或是杆身，她将揉搓私处与摩擦阴核的自慰变成了令人赏心悦目却也欲火焚身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在简单而华丽地展示着她身体上最美好的部位。

手臂划过流苏遮掩不住的乳珠，美甲拨开泥泞湿润的阴唇，纤细的腰肢扭出夸张的角度，一双长腿彻底张开又合拢，或跪或坐，或立或伏，变换着一个又一个无比诱人的姿态，展示着一次别开生面的情欲表演。

节奏从一开始的旖旎舒缓逐渐变换到汹涌澎湃的激烈，手指的抚慰越来越难以满足她所表现出的空虚，在肉欲的艳舞淹没所有的那一刻，她终于选择将销魂的阴户对准了寒光四射的杆尖，缓缓地坐下，没有露出半分代表瑕疵的生涩与迟滞。

这支舞蹈最重要的部分就在于此，台下的放纵和起哄不知何时已经停息，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目光聚集在脱衣舞女的身上，随着再次变得清晰的鼓点舞曲一次次打出直击人心的节拍，台上的穿刺杆亦在一次又一次地向着脱衣舞女的身体深处更进一层。每次突破肉体的推进，都会给这具迷人的肉体带来一次剧烈的颤抖，饱满的胸脯起伏越来越快，本能的战栗却依然无法阻止这具肉体在鼓点中缓缓律动。

待到舞曲进入收尾的舒缓韵律时，穿刺杆的杆尖已经出现自仰首的雪姐口中，以无数男人终身难忘的两片阴唇紧紧包裹，但表现得更像是欲求不满的吮吸；红唇含住这根致命的舞伴，身体又还在竭力扭摆，似是本能地挣扎，却更像是依然在随曲舞动。

台下的无遮大会再度热烈，香艳刺激的演出让更多人变成了欲望的奴隶，而就在这周围一次又一次欲望与生命的释放当中，雪姐逐渐放缓了肉体的扭动，以穿刺杆为中心，跪在那小小的舞台上，在欲望的惊涛骇浪里平静地等待死亡的召唤……

死亡没有让她沦为夜场的陪衬，今夜，她是那最灿烂的凋谢。

我没有再喝更多，今夜的性质于我而言已然逆转，我想以尽可能清醒的脑袋，记录下她的最后一夜。

可我到现在仍然说不出话来，耳边不断回应着之前我并没有应下的赌约，脑子里回忆的，却是曾想忘却的一幕又一幕。

“喝蓝冰碍着你了？”

“我只是个婊子，做不成李夫人，傍我做什么。”

“你就是学不会消停，对么。”

“最起码，这个结局很适合你……你赢了。”对着那具不再能够戏耍于我的香艳尸体，我只得举杯致敬，坦白她的胜利。“你不是替代品，你是完美的艺术品……”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具贴着五彩流苏的妖艳肉体正在一点一点地失去生命的活力，她的灵魂已然消逝，仅剩下欲望的空虚肉体再也不能对我作出任何的反应。

劲爆的音乐终于停息，即将到来的黎明赶走了意犹未尽的大多客人，只剩下寥寥几人还未离去，好似等到雪姐死透，对他们而言是某种重要的仪式。

于是，雪姐死在了黎明之前。

销魂的股间泌出最后一股淫液，淅淅沥沥地喷洒在舞台上流散开来，这却又真真切切地是对我低头认输的嘲讽。两粒绛红的乳头仿佛将要永远如此的兴奋挺立，用成为艳尸的方式绽放她的胜利姿态。

这便是她燃尽自我的标志，当快要冰冷的肉体再也无力泌出花蜜，鲜红血色逐渐取代最后的淫液，以那具香艳的尸体为中心，逐渐以那鲜艳的色彩占据了舞台的每一个角落，像极了猩红的鲜花盛开。

舞池的台面盛满鲜血，边沿一周开始缓缓溢出恐怖妖艳的粘稠血丝——不似她在流血，倒像香艳女郎沐浴其中。

而昨日的种种，今夜的阵阵，正在令我自一个我从未意识到过的梦境当中，豁然转醒。

聚光灯下，一具如梦似幻的艳尸将我久违的激情再度迸发，曾经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现在看来，这就是我的目的，不是吗？

鲜血铸就的春天，亦是春天。

可即便暮色褪去，朝阳也无法照进这钢铁丛林铸就的地狱，是以，唯有摆在她身前的一杯血腥玛丽，才能当得起对她的祭奠。

灯光不再聚焦于她，却意外塑造了这一片难得，高脚玻璃杯的底座浅薄，很快就被真正的鲜血浸染、吞没，变成了一池血水中的一杯红色佳酿，让人一时无法分清杯里杯外，究竟哪一样才更加的猩红。

夜场空寂，鲜少有人能够等到这一刻的雪姐，在美人与美酒以鲜血相互成就的极致之美，大概只有品尝过它与她的人才有资格知晓，那里面究竟蕴藏着何等丰富的活力与热辣，就如同她在我眼中一样……

“她本可以继续沉沦，”恨天高与地面的清脆碰撞回响在空旷的夜场里，“她本可以，但她做出了选择。”

我的身边不是晓茜的终点，她行至那宛若血池的舞台边沿，对着冰冷的雪姐注目良久，不知道是心有所想，还是那艳尸胸前依然鲜艳的乳头，也能让她一个女人如此沉迷。

纤细的手指划过台面的镶边，她将沾染血液与淫液的手指含入口中，像是在品味胜过名酒的甘露。

“你在做什么？”

“不，是你在做什么？”晓茜回头，明艳动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一双充满欲望的眼眸出卖了一切伪装。“少了你，她最多只是个……不，她就是她。”

“我开始羡慕她了。”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晓茜解开了胸前的纽扣，纯白的衬衫下，一具凹凸有致在我的面前，展现出了它最原本的样子。

“有兴趣吗？”精致的脸蛋上，妩媚既是勾引，也有这之外的说不清与道不明。

我伸手欲想揽过她的腰肢，却不想遭遇了今夜第二个女人的逃脱，香软的红唇印在的嘴上，与我点水一样地吻过，才让她终于忍不住灿烂地坏笑出来，狡黠的俏脸退去，用她即将逃脱的错觉欺骗与我，远离我之后却又玩闹般地凑过来咬住了我的下唇。

玩闹般的行径也束缚了她自己的脚步，我将她身上的衬衫褪下，透明的蕾丝胸罩所紧紧包裹着的傲人双峰微微抬起，隐约可见其下两片诱惑的嫣红。

她的笑声动听，也略有些怪异，她再次后退，合拢双腿，坐到了满是猩红的舞台上，向着我缓缓勾起她方才染血的食指。

再一次地，我顶住了她的身体，内衣解下的一瞬间，她向后仰躺，冲击下，浑圆雪白的肉球荡漾，也掀起了一朵飞溅的血花。

迷醉的眼眸微微眯起，套裙的下摆缓缓提至腰间，面对即将到来的激情，晓茜对着我，缓缓打开了修长美丽的双腿……

……高潮时的意识朦胧，我仿佛感受到了酒精的刺激，鲜血的腥甜，随后，便接过酒杯，将那一半似酒如糜的猩红，缓缓洒向了身下雪白的肉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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