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倉信也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火球坠落的位置——因为那一带的山林中多了一道宽数米的焦灼的沟渠，就像是古时投石机的燃烧着的弹丸落地后留下的轨迹。这也省了他不少事，他直接从原来的山道上转进那条沟渠，顺着浓烟升起的方向驶去。

沟渠的尽头是一坨半边燃烧着的巨大钢铁残骸。浓烟熏得他喉咙灼痛，他只得向后退到近一百米外。

「还听得见吗？」

「听见了，我们已经在山脚下了，马上上去。」

「我到那个火球坠落的地方了。你们看照片。」

「这不是……运输机吗？？」

「对，而且我认得这个。当时参军的时候见过。」

「啊，不会是军方的东西吧。」

「看涂装和番号应该没错了……你们赶紧上来，有带辐射检测器吧。还有急救包。」

「带了带了。」

他又看了一眼残骸。残骸上的火光已经逐渐变得微弱。这样的事故里不太可能有什么幸存者，尤其是运输机在飞行的时候已经着火，而不是落下之后才开始燃烧——这也意味着乘员和驾驶员可能在能够将飞机拉起减速之前已经死亡。不少桶型容器和密封箱状的东西到处散落着，上面有许多黄色三角形的符号，却已经在燃烧和刮擦下看不清楚——但那肯定是内容物危险的标识。一切都给他一种胃液翻腾的不安感。

很快，羽倉家的保卫人员也来到了现场。他们穿上防火服，戴上罩住整个头的防毒面具，警惕地接近火场——他们并没有鲁莽地走进残骸，而是开始检查到处散落着的残留物和碎片。

「没有辐射……这倒是个好事。」

「但是有生化污染的迹象，具体的污染源还不清楚……可能的拜托医院那边帮忙。总之先取样放进密封箱。」

「但是我们没带啊。」

「急救包里有小的。」

「哦对我忘了。」

「而且这里好像还有晶体的碎片？是外来的吧？」

「我看看……这下面不是『灵脉』，应该是运输机上面的。」

「啧……生化污染和晶体碎片……」

「是啊。希望不是最坏情况。但是既然掉在这里了，肯定会有军方的人来找的。我们要联络他们吗？」

「困难，让家主他们决定比较好。因为之前各种事情，和他们的关系已经闹得很僵了。感觉无论如何已经成了他们过来调查甚至驻扎的借口。我之后去开会的时候问问『川越』有没有消息好了。」

「是啊。这些样本呢？」

「最好不要带去医院那边，一般人太多了，用教授留下的光谱分析仪吧，今晚发给他，他起床之前说不定就能告诉我们这里头是什么了。」

他们收拾好现场，等了半个小时确保火势自己慢慢熄灭没有造成森林大火，然后下山回去。

然而也许是因为火光，没有人注意到残骸上升起的无数暗红色明灭着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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