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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深深的眼窝，和开心起来会发光的虹膜。

喜欢他抿起的嘴唇，和高兴起来会上扬的嘴角。

还有他注视起来，能把人融化成软软一滩水的柔和目光。

诸如此类的想法，从未在脑海里诞生过，即使有，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说出口的话。

“喂。”

石垣啃着御堂筋的耳垂，手从裤管底下卷上来，手指贴在大腿的勒痕抚摸。

“开小差可不好。”

说罢将上下两颗尖牙对拢，御堂筋吃痛了一下，猛地站起来。

“啊呀，弄痛你了吗？”石垣蹭蹭嘴唇，“不好意思呀，御堂筋。”

“该上课了。”

御堂筋望着远处的云。

“嗯，说的也是，午休快结束了呢。”石垣也一并站起来，拉过御堂筋的手，“那走吧。”

却被御堂筋默默地抽回去。

“石垣君还有实验。”

“实验可以之后再补啦，他不是一直这么做？”看御堂筋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不过，哈——我也困了，你得再等一会。”

“哇哦！御堂筋居然比我先醒吗？真少见。”

“闭上眼就沉得和头猪一样，恶心。”

御堂筋在石垣的眼门前挥挥手机。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啦！”

“啊——！”急忙跳起来抓过御堂筋的手，“上课都快迟到了，御堂筋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你的问题，我不负责纠正。”

“可是迟到的话，这堂课是御堂筋选的，扣的是御堂筋的分？”

“啊哈？你觉得我像会在意这种……”

话未说完已经到了教室门口，石垣轻轻打开门的一条缝，老师正在黑板上写字，御堂筋闭上了嘴，跟着石垣偷偷小跑到后排的座位上。

“哈啊——”

石垣打了个哈欠，额头顶在桌面两只胳膊间的范围，又很快抬起来坐直身体。吸了一口气眨眨眼，再转头看御堂筋，也是撑着下巴眯眼平视前方，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明明不是春初，怎么最近那么容易犯困。”

课间的时候，石垣手捏着两边的太阳穴，御堂筋胳膊撑着下巴，也是昏昏欲睡的表情。

“嗯？昨晚几点睡的来着……”

不要说是昨晚几点睡这个问题，今天午休哪会什么时候合上眼的，以及最近这段时间，一些自己明明做过，成果都摆在眼前的东西，有进行过的认知，但具体的细节，怎样思考都是模模糊糊的记忆。

因为缺乏睡眠连带着记忆力也下降了吗？

试着转了几圈笔，结果还是实在太困了，到第四圈一半的时候本该去夹杆子的食指和中指顿在半空，笔在大拇指的指节上停了半秒，顺着胳膊滚落下来。石垣用力闭了下眼，左手拿过夹在肘间的笔，放回到桌上。再用右手握着，笔尖间断着点在白纸上，只留下星星点点的黑色墨迹。

最后还是闭上眼，平缓地呼吸着。

“啊糟糕！这节课的笔记……”

睡得越来越熟，身体各个部位的肌肉都在放松，原本依靠在虎口的笔在晃动了几下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桌面上，啪嗒一下的响声突然把石垣惊醒。

抬起头左右转动了眼珠，发现已经下课了。

御堂筋是考前突击主义，因为脑筋很好所以只要啃个几天书就能吸收大部分的知识点。不过石垣还是坚持上课的内容能事半功倍，反正经常一起上课，索性替他整理好重点，这样到期末考试的时候，他也能够轻松一点。

这件事完全是出于石垣自愿，法律科的课程内容又多又枯燥，虽然都要考验背功，和理工科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要从头到尾坚持下来完成笔记是巨大的工程量，不过既然他乐意去做，御堂筋也不介意直享其成。

“其实……认真听课是学生应尽的义务不是吗？笔记也是你自己任务的一部分，应该你自己来完成才对啊。”

干脆的声音把御堂筋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拉回现实。

“我没叫石垣做这些事。”御堂筋还是没完全醒过来，手撑着下巴看向讲台，“你不想做就不要做。”

“话是这么说没错……”

石垣不停地转动手里的笔。

“不过。”笔停在半圈的位置，被两根手指紧紧夹住，“他为你做这些事，你其实很开心吧？”

御堂筋没有否定也没有点头，打了半个哈欠，把舌尖探出来一点。

“你会高兴的话，我也能做。”

“不需要。”

御堂筋把石垣举着的笔抽走。

“石垣君不想替我记笔记，没必要去做。”

“谁说我要帮你记笔记的？”

石垣拍拍前排人的背。

“啊抱歉！”石垣挠挠头，露出略带苦恼的表情，“刚刚上课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打了会瞌睡，感觉漏记了几条板书，你的笔记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搞定啦。”

把照片储存好，石垣道谢着将笔记本递回给前排的人。

“恶心。”

“现成的资源就该有效利用。”石垣挥挥屏幕上还是笔记照片的手机，“接下来只要照抄上去就可以了。”

石垣埋头抄字的时候，御堂筋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石垣君为什么会在？”

“啊？”

石垣正在以特快的速度移动着笔，回答他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

“他让出位置，我就坐上来了呀。”

“那前几次……”

“你亲密的动作和称呼，会让他的内心动摇，从那条间隙之中诞生的，就是我的影子。”石垣的动作很快，画下最后一个句号后就放下了笔，“你该不会认为，我是因为你叫了而出现的吧？”

“没有。”

今天的午休也错过了，御堂筋的脑袋实在是昏昏沉沉，一直趴在桌子上，闭起眼睛也是顺势。

“我没有这么想过。”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石垣也如法炮制搞定了笔记。

“咦？”

于是等石垣视线从仍旧睡着的御堂筋那里移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完成的笔记。

虽然是龙飞凤舞的潦草字体，但确实是自己的字迹没错。

“写得这么乱，御堂筋会不会看不懂啊……”

迷迷糊糊无意识状态下写出的字难免难认一些，趁着休息的时候，石垣把这堂课的两页纸撕下来，重新誊了一遍。

“咦？这里我好像没有听过的印象了。”

手放在鼻子底下自言自语地思考。

“你好烦，恶心。”

“啊呀！吵醒你了？”

眼珠转到眼角，看向石垣的笔记本。

“又不是你要用的东西，那么在意过程干嘛。”

其实就算上课的时候不特意听讲，课后问别人借一下，确实能省事很多，石垣根本不是这个专业的学生，课听了也毫无意义。

“是这样啦。”石垣盯着那两条定义看了一会，最后还是放弃思索照抄上去，“这个笔记是按照我听下来的模式记的，到学期末的时候，御堂筋有需要我还可以稍微教你一点。”

为了让笔记本的字迹谁都能看清，石垣写字的速度还算挺慢，一笔一划的间隙照样没工夫抬头。

“谁要你教啦！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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