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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堂筋先生未来大致的发展方向有计划吗？”

“御堂筋先生总是不喜欢在大众露面，是你们的决定？还是他个人的隐情？”

“听说御堂筋先生前几年的背景几乎都是空白的，贵方对此有所了解吗？”

如此壮观的阵仗，石垣玩了这么多年乐队都没见识过。

唔，也对，记者哪会对没太大名气的摇滚乐队感兴趣，后起之秀的少年天才钢琴家，光是标题就很有报道的价值。

根据那些人的问题，也可以判断出御堂筋平时有多不爱露面，这次大概是看到自己了，结果反遭报应。想到这点石垣忍不住笑，却被瞪得更厉害。看起来确实是在生气，石垣觉得还是之前滔滔不绝的样子更有趣，虽然现在令他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还是瞪过来的情况和自己有很大的干系。

“我想御堂筋的过去和他今天，还有未来将给大家带来的美妙音乐，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石垣虚扶着御堂筋的腰，替他转身辟出一条路，“马上就要到演出的时间了，你们的疑问，不如从他的演奏中找答案？音乐有时候，是可以代表一个人的。”

“代表？尽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你很了解音乐吗？”

总算到了记者不会走进的走廊，御堂筋往旁边一跨，叫石垣的胳膊空悬在中间。他也不在意，把手臂垂下来，两人似乎隔得有些远。

“还好今天特意穿了正装来。”

“哈？你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那群狗仔，别指望我会因为你替我解围就感激你，这根本就是你的责任。”御堂筋发觉，从第一次看见石垣这个人，他总是一副直爽游刃的表情，蛮恶心的，“御堂筋君，你该叫我御堂筋君，或者刚才那种，御堂筋先生，别人都这么叫我。”

“你十八岁吧？”

“啊？”

石垣打量着他，那具身高和阴沉着的脸，确实不是这个年龄的代表，不过话一多起来，动作再夸张些，倒总算有了点少年的味道。

“我已经二十了，作为差不多同龄人的朋友身份而言，互相不该加尊称才对吧？”

“什么朋友啊！才见过几次面，话都不投机几句，就自认为和我很熟了吗？恶心死了你。”御堂筋似乎还意犹未尽，捂着嘴俯视石垣，“话说你才二十？感觉可像三十岁的大叔，你如果老老实实把年龄说出来，我还可以叫你……”

御堂筋的笑容僵住了，才发现明明见过好几面，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石垣光太郎。不过，你直接叫石垣就可以了。”

“这算什么啊？年长者自以为是的施舍吗？”御堂筋走到休息室，整个身体挡着门，“石垣君，你可以走了。”

“那些记者还在外面诶，起码等散场了再赶我走吧？他们可以为我是经纪人，提前走不是很奇怪吗？”

御堂筋权衡思考了下利害关系，似乎是记者群的纠缠更麻烦一些，但依旧把眉毛皱得很深。

“你是真的很喜欢这幅画吗？哪里都看得见它。”

“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御堂筋忍住拽着石垣领子拖离墙壁的冲动，“这幅画是我的，原品到版权都被我买下来了，你要是有意见，不如当时早点出发抢我的先机。不过大叔嘛，睡懒觉都正常，嘻。”

这幅画是拿对称的伦敦桥照片为原型，只不过形状更抽象一些，用的色彩也十分鲜艳混杂。如果说照片和古典乐为背景很搭，这张画其实更适合挂在以摇滚乐为主旋律的空间内。

“御堂筋，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幅画？”

石垣总算把视线从墙那边移开，御堂筋却宁可他看别的，也不要看自己。

“还是那句话，关你什么事？”

他没有看石垣，而是看了另一边墙上的时钟。

“演出要开始了。”

御堂筋去开门，石垣也跟着一起走过去。

“你干嘛？”

“不是说演出要开始了？”

“对啊，所以我去准备。”御堂筋指指沙发，“你乖乖坐到结束，然后随便什么时候离开都行。”

“不。”

石垣居然才注意到，也可能是刚才戴上的，御堂筋手上有一副黑色皮手套，短到大概就包裹了五根手指，手背都露出来一半。

“我也去听。”

“哈哈？扮演经纪人上瘾了吗？可没多余的位子安排给你，除非你要躺在钢琴里，不过挡板竖起来就会被看到。”

“我买了票。”石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居然还是前排的位置，“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御堂筋此时才总算想到，对方怎可能无缘无故跑到这种地方来。但之前那次见面，也明确表示了只是他乐队的键盘手是粉丝，本人好像也未表现任何兴趣出来。

“啊……我之前从来没摸过钢琴。”

不用石垣解释，御堂筋也知道摸过的概念是指好好弹出首曲子，他们乐队已经有一个键盘，那他肯定是别的类目，主唱、吉他、贝斯、或是鼓手。无论哪方面，似乎都和古典钢琴扯不上半点关系。

“古典乐也是之前回去后第一次听，明明没接触就号称要互相尊重什么的，我觉得还挺惭愧，所以想要亲临一次现场。”石垣思考要不要说实情，“你的音乐，让我觉得……”

“明明自诩搞的现代风格，思想还陈旧得像个老头吗？你们搞摇滚的，是不是思想都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刚诞生的时候啊，幌子可真多。”他朝石垣翻翻白眼，“还真要扯什么互相，我可绝对不会出席你的演唱会。”

“啊这个不用，都是各方自愿的！”石垣摆摆手，顺便避开了御堂筋来夺票的动作，“当然哪天你改变了主意，我会很乐意给你安排头等位。”

“不会有这个天！”

时间确实要来不及了，御堂筋都加快起脚步。

虽说面对自己有活泼的一面，且不知道是否只对自己，或者人不多都这样表现。御堂筋在台上面对大众的时候，整个人显得非常安静，甚至规规矩矩地鞠躬，表情也很稳妥。

他的音乐，这几晚听着听着都能睡着，现在却觉得闭上眼睛听都浪费。

“你为什么要戴着手套弹琴？那样不会觉得不方便吗？或者说有特殊的原因？我发现你手指和胳膊都很细，弹下去倒很有力气，是通过很多次练习吗？”

关于记者更麻烦的想法，御堂筋有些反悔了。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还有，你不是应该离开了吗？”

“我觉得和你一起出去比较说得过去，起码要一起走出这栋楼吧。”

“那你也不准说话。”

石垣的声音嗡嗡的，御堂筋都想把耳朵堵住。

“哎，你还么回答我最开始那个问题。为什么喜欢那幅画？”

“我说了啊——和你没有关系。”御堂筋没有把手套摘下来，指着石垣，一片黑在他面前晃，“事到如今，你还耿耿于怀被我夺去所好这件事吗？早说你是活该。”

“没有没有。”

石垣想到，是该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我没打算买这幅画，好奇这一点，只是因为……你知不知道，这幅画，是以某张照片为原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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