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三。

放學後的黃昏，我站在距離月之森不遠的街口等著爽世放學。

爽世從轉角出現的時候，夕陽拉長了她的影子。

藏青色的冬季水手服和百褶裙，白色襟線在夕陽下閃爍著金光，灰色領巾繫得整整齊齊，棕色長髮在風裡微微飄動。

爽世看見我，，露出笑臉眼睛彎成月牙，右手半舉在胸前向我揮揮手，然後小跑步來到我的左手邊，挽住我的手臂。

「久等了呢，楓君。」

爽世的聲音帶著一整天課堂後的慵懶。

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松香味，爽世喜歡在房間裡用香氛，這個味道大概是昨天晚上使用的吧。

我們並肩走在回爽世家的路上。

原本覺得陌生的街道已經慢慢熟悉。

每次走在爽世身旁，我就不禁心想，她會不會又提起「那個男人」。

我明明不敢直接問她，卻期待著爽世主動提起。

「今天好累哦……」

爽世的聲音像是在撒嬌，她挽著我的手臂，又靠近了我一點。

「今天練了好久提琴，手指都酸掉了。楓君呢？高二的課業有沒有很重？」

她側過頭看我，長髮滑過我的手臂，癢癢的。

——提琴。

「嗯，還好。」

我故作鎮定的回答。

「回家後，楓君要陪我好好放鬆喔。」

爽世帶著撒嬌的語氣說著。

她開始跟我說學校的八卦、社團的瑣事，還提到了她的媽媽正在出差，要一陣子才會回來。

爽世偶爾講到有趣的事情會笑出聲，笑聲很輕柔，很優雅。

夕陽把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標緻的臉龐在照耀下顯得更加溫柔。

但是「提琴」彷彿一把懸在鎖孔邊的鑰匙，而我就站在門邊，等待鑰匙的主人打開那扇禁忌的大門。

我根本沒辦法專心聽爽世講話。

「說起來……」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更輕

鑰匙被慢慢地推進鎖孔

「老師，今天來找我單獨練習哦。」

喀擦——

大門應聲開啟

我的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只剩下心跳聲、腳步聲，還有風吹的聲音。

「老師總是這樣，表面很嚴肅，但其實……嗯哼哼……」

爽世沒有看著我而是看著前方，她用手指輕點我的手臂，輕笑幾聲。

我想冷靜，但我的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

我試著深呼吸保持鎮靜。

「我們在練習室裡，老師先讓我拉幾個音階，然後從後面走過來，按住我的肩膀，說是調整姿勢。」

爽世說得輕描淡寫，像是在分享「今天午餐吃拉麵」這種芝麻小事。

「可是老師的手很快就往下，滑過我的腰，然後……」

她停頓了一下。

「……慢慢移到屁股上。」

「——」

我腦袋嗡的一聲，腦中開始浮現畫面。

課間的練習室，爽世穿著制服坐在譜架前，拉著低音提琴。

年紀比我們都大的某個男人，也許帶著一副正經的面容，從後面貼上爽世。

他的手掌隔著制服，搭在她的肩上，最後覆蓋在她圓潤的臀部。

慢慢揉。

慢慢捏。

手指甚至微微用力陷進去一點，再鬆開。

然後再掀起裙子……

「老師沒有很用力，但老師厚實的手，讓觸感很清楚。」

爽世接著說，聲音裡甚至帶著一絲回味。

「我坐在那裡拉琴，不小心走音了，老師還說，『爽世，練習的時候要放鬆身體。』」

爽世壓低聲線，模仿著他的語氣，左手食指還在空中比劃幾下。

「老師真的很嚴格呢。」

爽世抬頭微笑向我抱怨著。

聽到這我嚥了一口口水。

我已經完全勃起了，我感覺得到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下半身。

我把書包往身前移，想要擋住股間的隆起。

我盡量讓動作看起來自然，爽世……應該沒有注意到。

「然後老師讓我停下來，坐到椅子上，叫我站到他面前。」

「說要檢查服裝儀容。」

「結果老師兩手一把摸上我的胸部，揉了起來，還摸著內衣的輪廓。」

爽世用著平常撒嬌的語調向我抱怨，好像我應該為她打抱不平。

「老師先是用手從下面托著，接著手掌覆蓋住我的胸部。」

「老師開始慢慢地揉捏，動作很溫柔哦。」

「老師的大拇指時不時掠過內衣的上緣，像是在叫我專心一樣。」

「老師真是的，弄得人家……嗯嗯……沒事哦。」

爽世像在回味一道佳餚，陶醉地說到一半卻欲言又止。

「什、什麼——」

我本該只在心裡的不小心脫口而出。

「對不起哦……老師有命令人家不能說呢。」

爽世把左手食指舉在嘴唇中間比出「噓」的手勢。

「不過……如果楓君真的想知道的話……」

「人家也可以說哦，不過可能又會受到老師的處罰了，畢竟人家要跟老師報告嘛。」

爽世看著我苦笑。

像是在提醒我，無論何時何地，她的言行舉止都受到那個男人的控制。

聽到她這麼說，我只能搖搖頭，我不想爽世被處罰。

「嗯哼哼♡，楓君真體貼。」

爽世說完繼續看著前面，把我的左手挽得更緊。

「老師命令我把上衣解開兩顆鈕扣，露出胸部給老師看。」

「當然，我有好好穿著內衣哦。」

「我今天穿的是……嗯？」

聽到爽世被命令解開上衣，我的心跳又再加快。

但是正當她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打斷了。

爽世拿出手機，應該是有誰傳了訊息給她。

我們離得很近，我盡可能的不去看爽世的螢幕，我覺得盯著他人傳訊息很沒禮貌，所以即使是爽世我也不會去看。

我暗自祈禱，另一頭是她的同學或是其他樂團成員，而不是……

眼角餘光裡我看到爽世點點螢幕，接著把手機收回書包。

「對不起哦，老師傳訊息說不能讓你知道我今天穿什麼樣的內衣……」

爽世轉過來歪著頭，對我投向抱歉的眼神祈求我的諒解。

電話的另一頭，是那個男人，是他在控制著爽世談話的內容。

「……沒關係。」

我冷冷地回答，好像我完全不在乎答案是什麼。

我很在乎。

「但是，老師特別允許人家可以跟你說內衣的顏色哦。」

「楓君……想知道嗎？」

爽世把臉湊得離我更近。

……

「……是、是什麼顏色？」

我吞口水，用著壓抑的聲音問道。

也許我不該問。

也許我該打斷這個話題，跟爽世安靜地走在黃昏的街道上，享受放學的清閒就好。

可是我沒有。

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嗯哼哼♡」

「……是白色哦。」

爽世貼在我的耳邊像是在說悄悄話，說話的熱氣吹在我的耳廓上。

白色。

我不禁開始想像各種內衣的款式。

爽世今天沒有體育課，應該不是運動內衣。

是普通的學生內衣嗎，還是有蕾絲裝飾的那種。

還是，性感的……不，不可能，爽世不可能穿那種內衣上學的。

……內褲……是成套的嗎？

「嗯……剛剛說到哪裡了？」

爽世的聲音一下把我從想像拉回現實。

「啊，我解開領巾，由上往下解開兩顆鈕扣，只剩一顆鈕扣還扣著。」

「老師讓我把手背到身後，讓我的制服敞開著。」

「老師叫我彎腰配合他的動作，結果老師一把就抓上來了。」

「可能是沒有隔著制服的關係，感覺這次老師抓得比較大力呢。」

「嗯哼哼……老師還把手指伸進內衣裡，說我的皮膚很光滑哦。」

爽世的手在我被她挽住的手臂上摩娑著，她說得好輕鬆，說得好像……樂在其中。

我只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腦海裡全是爽世彎著腰站在那個男人面前，制服半敞開；被白色內衣包裹的胸部就這樣裸露著，任由他把玩。

而那個男人，就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爽世……看著她的胸部。還用手……就好像是在鑑賞一件藝術品。

不對——

——是在鑑賞他的所有物。

只有他能看、能觸碰，專屬於他的物品。

而我——

「……君，楓君？」

爽世的聲音把我從思緒中拉出來。

「啊、啊……抱歉，發呆了一下……」

我沒有在發呆，我是在擅自想像那個男人是怎麼摸爽世的胸部的。

「嗯……楓君，還好嗎？是學校遇到了什麼事嗎？」

爽世側過頭，皺著眉頭擔憂地問。

「……爽世，有覺得受到委屈嗎？」

這是個蠢問題，明明從爽世的口氣聽起來就可以知道她甚至有點……享受。

「……」

爽世略顯驚訝地看著我。

「傻瓜♡」

爽世帶著寵溺的語調說著。

「人家沒有受到委屈哦。」

「人家只是……在服從老師而已嘛。」

「楓君真的很體貼呢，最喜歡了♡」

爽世的聲音變得更軟、更甜，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說著。

「走吧，楓君。」

爽世轉而牽住我的左手。

「剩下的……回家再跟你說♡」

爽世突然丟出來的這一句話，像是在我的腦海中丟入一塊石頭，激起一陣陣漣漪。

「剩下的」是什麼意思？

他們，還做了什麼嗎……？

爽世……該不會跟那個男人……不可能，再怎麼樣那裡可是學校。

我們接下來都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大概吧。

我根本沒辦法把爽世說的話聽進去，好像說了學校還是樂團的事情。

我只能適時地給出簡短的回應，嗯、對啊、這樣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心不在焉。

我們並肩走著，我時不時盯著爽世的胸部，在她轉過頭來跟我說話時，又假裝沒事一樣移開視線。

我的腦海裡不斷重播著此前幻想的畫面。

爽世、練習室、那個男人……

作為爽世的男朋友，我不應該這樣。

我應該要停下我的思緒。

但我沒有。

我期待著爽世跟我說更多。

說更多那個男人今天還對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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