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四啊！妈妈才不会呢！”埃利奥反驳他的爸爸。

　　“你妈妈可嘱咐我好好揍你一顿屁股，让你屁股肿上几天才好！”

　　“啪！”

　　“五！我知道错了，轻点啊，爸爸，邻居要听见了……哎哟……”

　　马蒂亚斯医生没有理会儿子的讨饶，结结实实往埃利奥的屁股蛋上打了五六十下。直到男孩的臀部高高肿起，布满了绛红色的肿痕，哭声也变成了筋疲力尽的抽噎，他才扔下木板。

　　“饶了我吧，爸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乖乖的。”

　　“用藤条抽过再原谅你，你在这儿好好反省，我去拿藤条。”

　　“不要啊爸爸，别用藤条打了，我的屁股已经很疼了。”

　　“今天不用藤条抽你，你一辈子记不住！疼了就对了！”医生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埃利奥的房间，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是马蒂亚斯医生平时磨药和研究的地方，也存放着平时不常用的东西。比如家里的那根藤条，他不太经常对埃利奥使用那东西。

　　“爸爸，要不再多打几下板子吧，别用藤条抽我好不好？”看到父亲拎着那根藤条上来，埃利奥进行了最后的挣扎。

　　“不好，抽你一打就原谅你，埃利奥。敢有下一次，我就拿桦树条抽你。或者你再多嘴，今晚你就去割一捆桦树条，下半个月就先抽你一顿。”

　　“别啊，爸爸……”埃利奥从来没过桦树条的打，但卡里亚诺挨过，连卡里亚诺提到它的时候都没法掩饰住眼神中的恐惧，埃利奥根本不敢想象那东西会有多疼。

　　埃利奥挪了挪身子，准备好好挨藤条的抽打，他知道他父亲今天确实挺生气的，他做的确实过火了。

　　“唔……打得轻一点呀，爸爸……”但当藤条落下的时候，他还是不禁向他的父亲撒娇般地求饶。

　　十二下藤条很快就打完了，马蒂亚斯医生从床头的架子上取出那个熟悉的陶制药罐，里面是他用山金车、金盏花、车前草和荨麻特制的消肿药膏。他挖出一大块，然后坐在床边，尽量轻地将药膏仔细涂抹在儿子的伤处，手法很是专业。

　　“嘶……爸爸，轻点，疼！”埃利奥缩了一下。

　　“我看就是平时我打的不够痛呢！”医生嘴上斥责着，但涂抹的动作明显又轻柔了几分，“你若真在山里出了事，你让你母亲怎么活？我又怎么活？”

　　这话比板子更让埃利奥难受。他把脸埋得更深，闷声说：“对不起，爸爸……我再也不会了。”

　　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埃利奥的妈妈，一位面容温婉，但眼眶通红的女士端着一杯温牛奶和一块软布走了进来。她默默将东西放在床头，用软布轻轻擦去儿子额头的汗和脸上的泪，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她绝不会干涉丈夫管教儿子，这是每个体面家庭都会有的默契。虽然她也支持丈夫好好教训一顿埃利奥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但看到儿子又红又肿，还印着十二道深红色痕迹的屁股，还是无比的心疼。

　　“以后可别这样了，不然我和你妈妈的心要疼死。”医生的语气彻底软化了下来，为埃利奥拉上了裤子。

　　“对不起，爸爸。”埃利奥趴在熟悉的床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但心里却因这份熟悉的温暖而逐渐安定下来。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带着哭腔小声问：“爸爸……卡里亚诺他……会不会被爵士……”

　　马蒂亚斯医生在床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蒙特罗斯爵士有他的规矩，下次别总带着他胡闹了。”

　　“对不起。”埃利奥小声说着，不知道在向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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