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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与青鸾第十八章:噩梦,性命,同居契约,第2小节

小说:流云与青鸾 2025-12-23 11:13 5hhhhh 6820 ℃

随着话音落下,那股浓烈的恶意仿佛也融进了窗外的黑暗之中,顺着冰冷的夜风,悄无声息地向着远方那片繁华的城区蔓延而去。

然而,无论暗流如何涌动,这座城市依旧按照它既定的节奏,迎来了又一个平凡的夜晚。

....

....

夜色如墨,悄无声息地在东海市的上空晕染开来,将这座喧嚣的沿海都市包裹在一片璀璨的霓虹与深沉的静谧之中。

老城区的榕树里小区内,一盏盏昏黄却温暖的灯火次第亮起。晚风穿过弄堂,卷裹着各家各户厨房里飘出的葱姜爆锅声和浓郁的饭菜香。

林默家的厨房里,抽油烟机正低沉地嗡鸣着。

此时的林默,腰间系着一条不知道从哪个邻居大妈家顺来的小碎花围裙,正站在水池前忙碌。

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他手中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啪。”

他将洗净的五花肉甩在案板上,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一把普通的家用菜刀。手腕轻轻一抖,那柄略显笨重的菜刀在他掌心如同活物般挽出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寒光一闪而逝。

“ 哆、哆、哆、哆。”

富有韵律的切菜声响起。很快,那块五花肉在眨眼间便被分解成了大小均匀、方方正正的肉块,每一块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

起锅,烧油,炒糖色,下肉。

随着“滋啦”一声爆响,浓郁的肉香瞬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林默熟练地翻炒、调味,最后倒入没过肉块的清水,盖上锅盖,转小火慢炖。

做完这一切,他随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透过厨房半开的玻璃门,将目光投向了客厅。

那里,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没有油烟,没有嘈杂。

一道淡淡的光晕在空气中无声涌动。

沈彤一正姿态端庄地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灰色布艺沙发上。在她身侧的沙发和地毯上,散乱地堆放着十几本线装古籍,每一本的封皮都泛着岁月的枯黄。

此刻,她手中正捧着一本厚重的、封面上写着苍劲有力《五州炁脉集》五个大字的古书,那一双灵动清澈的杏眼死死地盯着书页,两道好看的秀眉紧锁在一起。

而在她面前的半空中,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淡黄色三角形符纸,正被一团柔和的白色光晕包裹着,静静地悬浮在那里,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这就是下午林默从妹妹林希那里拿到,转交给她的那张符。

“呼……”

林默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无声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都四个小时了……还没头绪?”

他看着沈彤一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

按照他的预想,沈家作为圈里赫赫有名的符阵大家,沈彤一又是这一代里惊才绝艳的天才,鉴定这么一张十几年前留下的旧符的功效,应该是分分钟的事。

可谁知道,从下午拿到这张符开始,这位沈大小姐就仿佛入了魔。

她先是用炁试探,眉头皱起;紧接着从手腕那枚流光溢彩的【合鸾璧】中掏出第一本书,翻阅,摇头;然后再掏出第二本、第三本……

此时的她,活脱脱就是一个遇到了世纪难题、正抓耳挠腮想要破解的学术狂人。

只见沈彤一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深吸一口气,右手剑指并拢,指尖亮起一点精纯的青色微光,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悬浮的符纸,似乎想要再次从微观结构上解析它的纹路走向。

林默看着锅里正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又看了看还在和那张破纸较劲的沈彤一,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他转身关小了火候,让那锅肉在炉灶上继续咕嘟咕嘟地焖着,自己则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倚在门口,看着这场凡人无法理解的“解题现场”。

....

不知不觉,墙上的挂钟时针又走过了一格。

...

“开饭喽——!”

林默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诱人的饭菜香味立刻充斥着客厅。

他将两个盘子放到老旧的餐桌上,看到沈彤一依然端坐着没有任何动静:

“沈副经理,回魂啦!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饭吧。再大的难题,也得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琢磨不是?”

沈彤一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那道符箓,又转头看了看林默,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缓缓起身,皓腕微转,那枚流光溢彩的【合鸾璧】发出一声轻鸣。沙发和地毯上那十几本厚重的古籍便颤抖着化作道道流光,如倦鸟归林般没入玉璧之中。

她走到餐桌旁坐下,却没有动筷子。那双总是灵动的杏眼,此刻却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幽泉,直勾勾地盯着林默,看得他有些心里发毛。

林默给她倒了一杯橙汁,推到她手边,笑道:“怎么?咱们沈大天才也有被难住的时候?要实在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也当了十几年普通人,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彤一摇了摇头,并没有去碰那杯橙汁。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在桌面上,语气严肃到了极点:

“这道符的功效,我不到一个小时就搞清楚了。”她的声音低沉,“真正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它背后的代表的逻辑。”

“逻辑?”林默夹了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什么逻辑?”

“林默,考考你。”沈彤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知道我们所谓的异术,本质是什么吗?”

林默一愣,筷子悬在半空,想了想说道:“用自身的炁,去沟通和撬动天地间的能量?”

“倒也不算错啦,只不过太笼统了。”沈彤一轻轻摇了摇头,指尖点了点桌面的左边,“我们的身体,实际上是由两套系统重叠而成的。”

“左边这一套:由细胞,血肉、骨骼、器官组成的【生理系统】。这是我们体内一切‘有形之物’的集合,古人将这套系统称之为——【命】。”

她的手指滑向右边:“而另一套,包含了经络、穴窍、神魂组成的【藏象系统】。这是一切‘无形之物’,物理手段观测不到,但却是生命运转的根本。古人称之为——【性】。”

林默点了点头,将肉咽了下去:“这我懂,【性】与【命】。一边是硬件,一边是软件,看似相互独立,却又彼此相互影响,相互关联。”

“对!”沈彤一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所谓的异人,就是能感知并操控游走于【性】系统中的能量的人。那种抽象能量,西方叫【以太】、【魔力】,而我们东方修行者叫它——”

“【先天一炁】。”林默接话道。

“没错。炁在经络中流转,就像电流在电路板上运行。不同的路径构成不同的回路,就形成了所谓的异术。”

“不光是人体,我们所处的这个星球和宇宙,同样也是由两套系统构成的。这也是表里世界的另一种说法。”

她用筷子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圈。

“山川、河流、草木,就是世界的血肉与骨骼。要去观察、利用这个世界的【命】系统,凡人总结出了物理、化学等等这些现代科学。”

“而世界的【藏象经络】——那些由流淌在天地间的抽象能量组成的:世界的''炁脉’' ,‘窍穴’,则需要另一套逻辑去沟通。”

她抬起左手,在虚空中随意一勾。一点蓝色的微光在她指尖凝聚,随着她手腕的转动,一道玄奥的符文凭空成型。

“去。”

她轻叱一声,符文化作流光钻入林默手边的纸杯。

“咔嚓——”

一阵寒气炸开,那杯常温的橙汁表面,瞬间结出了一层晶莹的薄冰。

“看,这就是符箓。”沈彤一指了指那杯冰饮,“符师观察寒冬凛冽时的‘炁脉’频率,理解它,然后用自己的炁构建出相同的回路来重现它。这就是符阵术的核心之一——模拟与共鸣。”

林默看着杯中的冰渣,有些不解:“你说了半天,这跟那张符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沈彤一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你的这张符……它模拟的不是自然界的任何一种炁脉。它里面封存的,甚至不是普通的能量。”

林默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那是什么?”

“是你。”

沈彤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准确的说,这道符里封存着的,是你体内【性】系统中,负责‘感知’先天一炁的那一部分核心规则。”

“什么东西?”林默一时间无法理解,疑惑道:“我的大小姐,我不是符师也不是医师,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

沈彤一 “嗯~” 了一声:

“简单点说,你的炁感,被完美的从你的【性】系统中剥离了,封存在了这道符里。”

林默愣住了,下意识地反问:“剥离我的炁感?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性】系统是不完整的?缺失了一个重要的模块?”

“完全正确!”沈彤一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说过,这十几年你一直坚持静功,但始终无法感知到体内的炁了,对吧?”

“是。”

“可问题是……”沈彤一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如果你真的是经脉尽废,那应该彻底变成麻木的凡人。可事实却是,你对外界‘炁’的感知力,不仅没有消失,反而随着你这十几年的静修,变得比许多圈里人还要敏锐!”

“我已经问过兰姐了,这在医理上根本说不通!除非……”

她指向那张悬浮的符纸:“除非,有人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将你对‘自身’炁感的感知模块,完完整整地剥离了出来,封印在了这张符里。并且,完全没有损伤你的身体。”

林默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单纯剥离?怎么可能,【性】【命】本为一体,【性】的缺失必然会反应在【命】上!我身体如果真缺了一块,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活蹦乱跳的?甚至……比普通人还健康?”

“这就是我搞不明白的地方。”

沈彤一苦笑着靠回椅背,看着天花板,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敬畏。

“林默,你还记得你重伤时的状态吗?气息逆行,五脏俱损,濒临死亡。”

“我顺着自己的猜想,推测了一下当年你获救的全过程。那位救你的前辈,并没有去修补你破损的经脉。他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她转过头,看着林默,声音有些发颤。

“他将你体内那股狂暴失控的、修炼了十几年的后天之炁,全部逆化成了最本质的‘先天一炁’!然后……”

“然后,他将这些先天一炁,重新均匀地散入你的四肢百骸,融入你的血肉骨骼之中,以此来滋养你濒临崩溃的肉体。”

林默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先天一炁……具化四肢百骸?”他喃喃自语,“那不是……”

“那是婴儿刚降生时才会有的状态!对吧。”沈彤一接着他的话,“那是‘先天’的状态。我们是通过后天地修行,将这些散落在身体各处的先天之炁重新凝聚回丹田,再以丹田为起点,运转各种功法,从而成为异人。”

“而救你的那位前辈,用一种完全相反的方式,将你一个修炼多年的异人,硬生生地逆转为了普通人!“

”为了防止你的身体本能地再次聚气,他又将你的‘炁感’剥离,封印在这张符里。让他即使再怎么以曾经的方法修炼,也永远无法成为异人了。”

沈彤一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存在。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锅红烧肉还在厨房里发出轻微的“咕嘟”声,却再也无法打破这份沉重。

许久,林默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颤抖:

“后天转先天?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做到这种事?”

沈彤一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

“我不知道,我宁愿相信自己错了。说实话……除了传说中的神仙,我想象不到任何人能拥有这般手段。这早已超出了我的理解了。”

她抬起头,目光悲悯地看着林默,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

“林默,这个结论对你来说,恐怕……”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那欲言又止的沉痛,比任何判词都更加令人绝望。

死寂持续了片刻,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因那惊世骇俗的推论而凝固。

林默坐在那里,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的雕塑。那种刚刚燃起一丝希望又被狠狠掐灭的感觉,比一直处在黑暗中更加残忍。

就在他还沉浸迷茫中时——

“噗嗤——”

一声清脆的、极不合时宜的轻笑,如银铃般忽然在死寂的客厅里响起,瞬间击碎了那层厚重的压抑。

林默愕然抬头。

只见对面那个刚才还一脸悲天悯人、仿佛在宣读死亡通知书的沈彤一,此刻竟再也绷不住了。

她单手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肩膀一耸一耸的,里面哪里还有半点严肃,分明全是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不行了……”

她指着林默,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默,你快去照照镜子,看看你刚才那副表情,简直就像天塌了一样!哈哈哈哈!”

林默猛地回过神,大脑宕机了足足三秒。他眼神有些发直地看着眼前这个上一秒还一脸严肃科普“逆天改命”,下一秒就突然坏笑的小狐狸,嘴角抽搐了几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刚刚是在骗我?”

“谁骗你了?”沈彤一终于直起身子。嘴角依然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笑意。

“我和你说的每一句理论,都是认真的啊!那位前辈的手段确实称得上是神乎其技,甚至是违背常理。我可一点都没有夸张啊。”

“只不过嘛……”她眨了眨眼,眼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

“兰姐以前跟我吐槽过,说当医生最有趣的时刻,就是故意板着脸不说话,或者皱着眉头叹口气。那时候,病人脸上的表情就会变得非常精彩,从疑惑到恐惧再到绝望,简直是一场大戏。”

沈彤一托着下巴,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笑嘻嘻地说道:

“我以前还不信,今天拿你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林大厨,你刚才那副‘我命休矣’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玩了!哈哈哈!”

林默:“……”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绝色少女,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他奶奶的!这个小妖精!

“所以……沈大小姐,玩够了吗?”林默咬牙切齿地问道。要不是自己打不过这丫头,他现在肯定把手上的碗扣到她头上!

“既然理论是真的,那你后面那句‘恐怕……’到底是恐怕什么?”

“哦,那个啊。”

沈彤一收敛了些许笑意,但眼底的光芒却变得异常明亮,充满了自信与笃定。

“我是想说——林默,这些结论对你的身体恐怕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好消息?”林默一愣,感觉自己的脑回路已经被她这过山车般的节奏给晃晕了。

“笨!”沈彤一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用筷子指了指那张悬浮的符纸。

“你动动你那颗生锈的脑子好好想想!如果当初救你的那位高人,真的只想让你安安稳稳当个普通人,那他直接把

你这一块‘感知模块’彻底粉碎不就好了?何必费尽周折,还要专门把它完好无损地剥离出来,封印在这道符里留给

你?”

林默猛地坐直了身子,瞳孔微缩:“你是说……这是他留下的‘后门’?”

“准确的说,是一把‘钥匙’。”沈彤一纠正道,“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或者说,他在等待一个契机,等待将来的你,来重新开启这把锁。”

“不容易啊,林大厨,你可算明白了。”她不忘顺嘴嘲讽一句。

林默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不对……这就说不通了。”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反驳沈彤一,又像是在反驳自己:

“小希明明告诉我,那位前辈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这辈子千万别再动修行的念头。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

留下这道符?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也是我没想通的地方。”

沈彤一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林默,你之前说过,你昏迷了十几天,从未亲眼见过那位救你的医师。他对你的治疗过程,以及那些所谓的“告诫”,全都是等你醒来后,由你妹妹转述给你的,对吗?”

“没错。”林默点头。

“这样啊……”沈彤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眼中忽然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精光。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默,突然抛出了一个让林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林默,你真的确定……你妹妹,是个普通人吗?”

“我确定!”

林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这么多年,除了我,从来没有别的‘圈里人’接触过她。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也是像我一样的自我后天觉醒,这么多年,凭我的感知力,不可能发现不了她身上的气息流动。”

说完,他疑惑地看着沈彤一:“你干嘛忽然问这个?”

“没事啦,随口一问。”沈彤一耸了耸肩,眼底那抹深思悄然掩去,重新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笑脸,“既然你这么笃

定,那应该就是我想多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咱们先放一边,还是聊聊眼下最实际的吧。”

她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在林默面前晃了晃。

“刚才跟你说的‘好消息’就是——林默,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有七成把握,能帮你把那把‘钥匙’插回去,让你重新变回异人。”

轰——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是一枚重磅炸弹,在林默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多少年了?

他无数次在无人时看着自己那双再也无法凝聚力量的手掌发呆。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催眠自己:认命吧,林默,能活着就是万幸。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放下了。

可是,当这句判词真的从沈彤一口中说出时,他才发现,那颗种子从未死去,它只是在黑暗中疯狂地扎根,等待着这一滴甘霖。

“真的……吗?”

林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卑微的期盼,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惧——

他怕这只是一个玩笑,怕这希望会在下一秒破灭。

“当然!”

沈彤一自信地昂起了下巴。

“七成我都说是保守估计了!你以为本小姐这一下午都在干什么?在那儿翻书玩儿吗?”

“林默,我不关心你的过去有什么秘密,也不管那位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关心的只有两点:“

”第一,我能不能以这道符为引子,来助你重新变为异人。第二,这种直接操作【性】系统的手段,会不会有什么不可知的风险。”

“第一个问题,我已经有了答案。只要操作得当,我有把握能帮你重获炁感。至于修为能恢复几成,我可不敢打包票。”

“至于第二个风险问题……”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谨起来,“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医师,有些细节还拿不准。这两天我和兰姐好好讨论讨论。只要她点头,林大厨,你这事儿就算成了!”

林默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灯光下,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写满了认真与自信,没有半点敷衍。

“沈彤一……”

林默喉结滚动,心中五味杂陈,表情难得地有些扭捏,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上心?说实话,我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这一步吧?”

听到这话,沈彤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林大师,你想什么呢?”

她戏谑地眨了眨眼,随即正色道:

“别忘了,我可是要拉你入伙的,那当然得拿出点诚意来啊!”

她掰着手指头,理所当然地算起了账:

“你看,你现在和你妹妹已经和解了,她也不反对你插手我的事。而且她马上就要出国了,你最大的后顾之忧也没了。“

”这天时地利都有了,我还不赶紧给你来点无法拒绝的大甜头,把你彻底绑过来,那我岂不是傻?”

林默看着她那副精明算计的模样,嘴角会心一笑。

是啊,现在他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无论她说的是托词还是真心话,这份诱惑他确实无法拒绝。

“好!既然沈小姐这么看得起我,那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你和赵家之间的事,算我一个。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你随便差遣!”

“但是——”他话锋一转,竖起两根手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

“一:我只在幕后提供情报、分析局势,干点跑腿的活儿。冲锋陷阵的事,别找我。”

沈彤一像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爽快道:“没问题!本来也没指望你去打架。”

“二:”林默的眼神微微一沉,“一旦我发现事态失控,或者有暴露我真实身份、危及我性命的风险,哪怕只是一点苗头,我都会随时退出,甚至把你卖了保命也不是没可能。到时候,别怪我不讲义气。”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甚至有些无赖。

但沈彤一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那笑容里,透着一股子令人心安的坦荡。

“我答应你!”

她轻声说道,语气却异常坚定。

“不仅如此,林默。我也向你承诺——”

她直视着林默的眼睛: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生死关头,或者我发现事态超出了我的控制。不用你自己跑,我也会第一时间把你踹下车。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扛。”

“最后……”她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悬在半空,“无论这次我和赵家斗到什么地步,只要我沈彤一还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会帮你恢复炁感。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林默看着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沉默了片刻,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了久违的、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

他伸出自己宽厚的手掌,重重地迎了上去。

“一言为定!”

“啪——!”

两只手掌在灯光下清脆地交击在一起。

那道漂浮在空中的黄色符纸,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见证着这个二人小联盟的正式缔结。

....

半个小时后——

“好饱……”

沈彤一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满足地摸了摸肚子,随后便毫不客气地对林默挥了挥手,像使唤丫鬟一般:

“林大厨,我去洗澡了,记得把碗洗干净哦。”

说完,她便起身钻进了卫生间,只留给林默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桌子的残羹冷炙。

林默看着紧闭的卫生间门,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那一摞油腻的碗盘,转身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水龙头“哗哗”地流淌着。

林默系着那条略显滑稽的小碎花围裙,拿着洗碗布,擦拭着手中的瓷盘。洗洁精的泡沫在指尖破裂,发出细微的声响。

盘子一个接一个…………

他洗得很慢,很仔细。每一次擦拭,都仿佛是在试图理清脑海中那一团乱麻般的思绪。

沈彤一从那道符中结构出的信息,远超他的预料。虽然现在看来自己恢复是有很大希望的,但是那个“后天返先天”的神仙手段,实在是他有些不安。

那样逆天的手段,真的是一位普通的云游医者能做到的吗?

更重要的是……就算真有如此神仙手段的人。小希她一个普通人,又是怎么就恰好遇到的?还就恰好来救了我?

“难道,小希她?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野草般疯长。当年的转述、那张留下的符纸、以及妹妹这么多年来对“圈里事”那种近乎本能的回避……以前觉得顺理成章的一切,此刻想来,似乎都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古怪。

时间就在这单调的水流声和纷乱的思绪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直到林默将最后一只碗冲洗干净,整齐地码放在沥水架上。他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甩了甩头,强行将那些暂时无法求证的杂乱思绪从脑中甩出去。

“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解下围裙挂在墙上。

“咔哒——”

就在这时,身后那扇有些年头的卫生间磨砂玻璃门,发出一声轻响,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伴随着门缝的开启,一股氤氲的白色水汽,如云雾般,从狭小的卫生间里涌了出来。

那水汽中,夹杂着一股让人心神荡漾的温热体香。

林默下意识地回过头。然后,他的动作便定格了。

只见沈彤一赤着一双莹白如玉的小脚,踩在客厅那略显陈旧暗淡的木地板上。十个圆润可爱的脚趾头因为接触到冰凉的地板而微微蜷缩,趾甲上那抹珠光蓝在昏黄灯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动。

她刚刚沐浴完毕,原本披散的长发此刻湿漉漉的,并未吹干,随意地用一条白色的干发毛巾包裹在头顶,露出了那张被热气蒸腾得白里透红、宛若剥壳荔枝般粉嫩的绝美俏脸。

几缕调皮的湿发贴在她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上,水珠顺着那细腻如瓷的肌肤缓缓滑落,最终没入衣领深处。

此刻的她,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紫色睡衣,秀眉微蹙,似乎有些嫌弃。

“林默,你家里有没有女孩子能穿的衣服?”她撅起小嘴,不满地嘟囔着。

林默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无奈地摊了摊手:

“没有,我妹妹本来就比你瘦小,家里又都是她几年前的衣服,你肯定穿不上。”说完,他随即反应过来,眼神落到了沈彤一洁白的皓腕上。

“我说沈大小姐,你手上带着这么方便的储物法器,就不能在里面装几套换洗衣服?”他指了指沈彤一手腕上的合鸾壁。

沈彤一闻言,立刻送了他一个看“乡巴佬”的白眼,理直气壮地说道:

“林默,你知道储物法器有多珍贵嘛?这里面的空间,每一寸都是天价,肯定要用来装重要的东西啦。怎么可能拿来装衣服啊!”

“得得得,我土鳖,这辈子也没用过这么高级的东西。”林默无奈地摇摇头,擦干手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不过我说,咱们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了。话都说清楚了,饭也吃了好几顿了。你还准备在我这赖多久?”

沈彤一“嘻嘻”一笑,毫不客气地走到沙发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

“干嘛这么急着撵我走啊,我现在家里被打成那样,怎么住啊?”

“住酒店啊!你缺那点钱吗?东海市的五星级酒店不是随你挑啊,不比我这破狗窝条件好?”

“我不要!”沈彤一果断的拒绝。

“我的沈大经理,你这是把我家当成你的宿舍加食堂了?还有...”他双手抱胸,无语道:“你长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这长期同居,你就不怕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沈彤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就有呗!”她嘴角勾起一贯的坏笑,饶有意味地打量着林默:“对我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多了。林默,只要你不怕死,有什么大胆的想法都可以试试。不过我感觉,你应该是有色心没色胆的。”

“靠!”林默无奈的蹦出一个字。

“嘻嘻,好啦,不逗你了。“沈彤一收起了坏笑。

“我为什么不出去住?实话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我在东海本地有个叔叔,叫沈文涛。我之前因为赵家的事情和他吵了一架。”提起沈文涛,她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一丝轻蔑。

“我这位叔叔,虽然修为平平,但在经商上确实挺有一套。东海市排得上号的高端酒店和度假村,八成都有他的股份或者是他的产业。我前脚拿着身份证住进酒店,他后脚就能收到消息。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太便宜他了?什么意思?”林默有点没跟上这位大小姐的脑回路。

“你想啊。”沈彤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我和赵家发生正面冲突。但他又拦不住我。所以,他只能通过掌控我的行踪,来获得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她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狡黠:

“他知道我下一步肯定会搞事!但我现在忽然消失了,他连我的人在哪都不知道。这种明知道接下来会有大事发生,而自己完全掌控不了局面的焦虑感和不安感……就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林默砸了砸舌,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沈彤一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小心眼。只是因为意见不合吵了一架,就想尽办法的报复自家长辈?”

林默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走到她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沈彤一知道,这就是默认了,但她毫不在意。

“林默,我这几天,把我来到东海后遭遇的种种都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些想法,现在想和你证实一下。”

“和我聊聊赵凯这个人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默放下水杯,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这位赵公子.....东海市老牌地头蛇——赵家的继承人。东海市十大杰出企业家,东洲省议会代表,慈善大使,头衔多的我估计能写好几页ppt,在东海乃至整个东洲政商界都有相当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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