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歡呼聲震耳欲聾，所有人都注視著她、呼喊著她的名字，沒有人在意自己

V走過自己身邊，而自己卻只能呆在原地，狂熱的歡呼聲隨著她的步伐逐漸移動，而自己⋯⋯卻像置身靜止的平行時空

那張臉，那頭紅髮，那副不把企業放在眼裡的態度，Vincent全都還歷歷在目

當自己還在糾結到底該不該為了那筆鉅款而接下那種垃圾委託時⋯⋯V的出現毫無疑問又是一次對自己的嘲諷，嘲笑他既沒有貪婪的決心，也沒有正義的矜持

Vincent不是不知道V的事蹟，也不是沒聽過克萊兒、大河、帕娜怎麼描述她的，所以自己試過了，要做的比她更好，可是⋯⋯當那個傳說真正站在眼前時，Vincent卻只覺得自己像個滑稽的模仿者

人群沉浸在狂喜之中，只有自己被某種無形的重量壓住，動彈不得⋯⋯

Vincent緩緩睜開雙眼，自己還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身體挪到了牆邊，Vincent狼狽的癱坐著，低著頭，顫抖的雙手連想握緊都做不到，低沉的喘息像是想要把什麼東西吐出來⋯⋯是怒火？還是屈辱？

Vincent當然知道⋯⋯真正踐踏他人生的，不是V

是荒坂

V的那場突襲後，自己的長官除了向上層敷衍的鞠幾個躬，接下來就是將責任全都甩到自己頭上，自己這個沒家世、沒背景的街頭出身小鬼⋯⋯是要怎麼跟長官比啊？

那些穿著頂級定製西裝、表面笑得人畜無害的主管依然穩坐高位，而維安部門那些背景雄厚的年輕成員，即使表現比自己差，甚至根本沒參戰，也能毫髮無傷

只有自己是⋯⋯靠著母親在內部奮力掙扎、靠著自己努力表現力爭上游，這樣一個窮小子

Vincent記得從小，母親就在荒坂做最底層的文書處理工作，每天不只工作堆積成山，還得承受主管惡意的謾罵，但她仍把『荒坂再怎樣都是這座城市最強的企業，只要你進了荒坂，就不怕沒未來』掛在嘴邊

因為從小受母親思想影響，所以哪怕母親因此而過勞去世，Vincent還是步上母親的路，拚命的把自己的青春和血肉獻給荒坂

然後呢？結果呢？

一個解雇通知就把自己從成功的企業人士變成失敗的街頭流浪漢

Vincent捏緊拳頭，先前被短路的改造物還在痛，但比不上心裡的痛，自己一直都知道的⋯⋯知道找V出氣是不公平的，也無濟於事，自己失去的不會回來、被羞辱的不會消失，但⋯⋯自己就是需要一個目標，一個能讓這些憤怒有個出口的對象，而將錯都歸咎於區區一個人比找一家能夠隻手遮天的企業討公道容易多了

「我到底算什麼啊⋯⋯」Vincent低聲呢喃

V和那名叫昭彌的竄網使，兩人在夜色中並肩的身影在Vincent心中劃出一道裂痕

裂痕的後面是『放過』，放過自己，停止用怒火當作人生前進的燃料；放過自己，停止因為沒能達成母親的期望而自責；放過自己，停止把自己的人生目標放在別人身上

裂痕的後面是『放下』，放下過去，那些看似輝煌的過去早就不可能回來；放下仇恨，怨懟別人不會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充實進步

Vincent低聲啜泣著，裂痕背後的東西對他來說太難了，簡直就是要他捨棄自己至今為止的生存方式、目標，如今的他孤零零一人，沒有了那些他過去賴以維生的東西⋯⋯自己到底還剩什麼呢？

回到家後，V靜靜的脫下大衣，一言不發的往自己臉上潑了潑冷水，紅色的髮梢滴著水，雙手撐在洗臉台邊緣，那雙過去總是堅定的眼睛此刻滿是陰鬱

昭彌倚著門框沒說話，她知道V的老毛病又犯了，那種希望能把他人的不幸全都消除的救世主心態，從她們認識那天開始起就沒消過

與其讓別人痛苦，倒不如自己全部承擔起來

昭彌輕輕走到V身旁，一手挽著她的手臂，一手輕撫著她的背

「我放他一命⋯⋯但沒想到反而讓他變成那樣」V的語氣中滿是懊惱

「妳沒讓他變成那樣，Val，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昭彌輕聲說

「可是他說的沒錯⋯⋯要不是我，他就不用經歷這些」V垂頭喪氣的說著「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對抗壞人，但我從沒想過那些想要平靜生活的人也會被我的行為牽連，結果我自己也變成了壞人」

昭彌伸手將V摟進懷裡「就算是再好的人，只要有在認真努力，在別人的故事裡，也可能會變成壞人」

V在昭彌的懷裡微微一愣

「我們不可能永遠是好人，正因為妳很努力想救妳自己一命，所以才會毀掉他原本平靜的生活，但如果妳永遠都只想做別人生命中的好人⋯⋯那麼妳自己會先壞掉」昭彌輕輕拍了拍V的背「他的人生是他自己的課題，要怎麼學會面對挫折、學會不被過去所束縛，妳沒有辦法代替他完成」

昭彌把V的頭輕輕按在自己肩膀上，指尖穿過她那柔順的紅髮，一下一下的撫著

V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抱著昭彌，像是大海中唯一的浮木，此刻的V不是夜城的傳奇，只是個需要擁抱的女孩

「妳是我選擇的人，是我活著的唯一理由，妳不需要當每個人的救世主，確保每個人的選擇都是最好的，妳需要的是⋯⋯」昭彌停了一下，在V額角落下一吻「⋯⋯為了我們，為了我，Val」

V抬起頭，眼角微微濕潤，嘴角輕輕上揚「這是宋昭彌的佔有宣言嗎？」

「沒錯」昭彌輕輕戳了V的鼻子「難道妳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

V低聲笑了出來「妳還真是⋯⋯」

「讓人困擾？」昭彌輕輕挑眉

「讓人發狂」V一把把昭彌抱起，往淋浴間走去

浴室柔和的燈光在牆上投下兩個緊緊相依的影子，淅瀝淅瀝的水聲中夾雜著兩個輕柔的喘息聲

隔天，V整個白天都陪著昭彌網購她那些竄網器材，不只是各大正經販售的網路商店，還在各種黑網大採購

搞得V都捏了一把冷汗，就怕衛網監理先新美國一步破門而入，反觀昭彌倒是老神在在，看來是早就對衛網監理有特別防範了

V看著網頁上的那堆器材，有些看似像小盒子，有的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電線，然而說明頁列出的功能看起來都只有細部差異，還超長超難記

「這個要四個」昭彌站在V的後頭，指著網頁中的一個黑色的方型物體

「好，四個」V乖乖的把東西放進購物車「呃⋯⋯這是什麼？」

「高反應式傳輸主機」

「喔，好⋯⋯聽起來很厲害」V撓了撓腦袋

昭彌接著又指向另一個長得像資料碟的東西「這個要兩個」

「這又是什麼？」

「插進主機用的」

「⋯⋯我問的才不是那個勒」

「就算跟妳講名稱妳也不懂吧？」昭彌淡淡的回答

「起碼讓我知道功能嘛」

「這個模組可以讓我在入侵被發現時緊急切斷對方的追蹤」

V立刻雙眼放光「兩個不夠吧？買四個！不⋯⋯庫存我們全買下來吧！」

昭彌瞇起雙眼「兩個」

V這下只好乖乖的只買了兩個

「huh⋯⋯竟然出了新的散熱主機骨架，這個也買一套好了，啊，那個多層高速光纖架也別忘了」

「好，都買」V將昭彌要的東西全都放進了購物車

轉眼間，購物車就已經被五花八門的竄網器材給塞爆了，結帳時顯示的價錢還是忍不住讓V吞了吞口水，慶幸好險自己之前賺的夠多

昭彌看V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我之後會還妳的」

「不用啦」

「要，我堅持」

「不然⋯⋯用別的方法還？」V雙眼發光，一臉興奮

「⋯⋯三成」昭彌眯起雙眼，似乎是不太意外事情的發展

「三成太少了吧？七成還比較對」V一臉氣嘟嘟

「妳⋯⋯妳之後不是還要忙著接案子嗎？哪來那麼多精力做？」昭彌瞪著V，耳尖卻已經紅了

「做委託跟做愛是消耗不同的精力，所以不影響」V一臉正經的講幹話「七成」

「⋯⋯四成」

「六成五」

「四成五，外加一次妳喜歡的玩法」昭彌努力討價還價，甚至覺得乾脆全額還錢還比較輕鬆，起碼做竄網的案子不會累到全身肌肉酸痛、無法下床⋯⋯

聽到昭彌難得願意讓自己玩一次特殊play，V突然覺得四成五好像也能接受了

「成交」V舔了舔嘴唇，才剛想開始『收款』就被昭彌抵住胸膛不能再靠近

「等一下⋯⋯！」

「不等」V直接一把把昭彌撈進懷裡，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

看著昭彌紅透的耳朵，V只覺得看起來異常可口，舌尖緩慢的順著耳廓舔舐，滿意的聽到昭彌一聲隱忍的悶哼

昭彌全身都開始顫抖，要是再不趕快阻止這隻色狗，肯定會一發不可收拾⋯⋯！

昭彌擠出最後一絲理智，將項圈給收緊，脖子被勒緊的V被迫停下，一臉的不甘願

昭彌雙眼濕潤的瞪著V，語氣裡還帶了點顫意「等我把東西都組裝完才準做」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V大聲抱怨，剛剛才下單，等東西出貨、送抵、組裝，加起來都不知道得花上幾天的時間

「妳連幾天都等不了嗎？」昭彌無奈的嘆氣，V哪裡都好，就是這個『性急』的部分改不掉「妳以前根本沒有這麼精力充沛吧？」

「以前？」V困惑的歪著頭

「在我們交往以前，妳⋯⋯妳之前跟茱蒂也沒有做這麼多吧？⋯⋯對吧？」昭彌越講越小聲

「以前我確實對做愛不怎麼感興趣，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V親了親昭彌的鼻子「如果可以，我只想每天跟妳做愛，其他事都不想做」

「變態⋯⋯」昭彌試圖用狠瞪的方式遮掩內心湧起的雀躍

「只對妳變態」V笑的咯咯響「huh⋯⋯如果不能馬上收到抵押的部分，我可能考慮要追加利息喔」

「⋯⋯妳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我接受用『穿情趣內衣主動誘惑』的方式付利息喔」

「Valerie！」

昭彌要的那些竄網器材比預料中的更快送達，V不禁覺得花大錢請唯尊快遞是正確的選擇，這家運送公司只要妳花得起錢，無論貨品的尺寸、形狀、種類均能配送，而且保證隱密運送，相關的資訊絕不外洩，否則夜城中突然有一大批竄網器材被購買、運送肯定會引起FIA注意的

買來的東西堆滿了客廳，光是把外包裝拆除、裡頭的器材取出就已經讓V氣喘吁吁了

看著周圍全是各種大大小小的金屬方塊，V感覺這些東西能直接把這棟樓給炸成渣渣

「昭，這是什麼？」V盯著一個快跟人差不多高的長方形金屬物

「超高速伺服器」

「那這又是什麼？」V指向另一個也差不多高的方型物體

「高反應式傳輸主機」

「不是都長差不多嗎⋯⋯？」

「差很多」

「哪裡？它們根本就是雙胞胎嘛」

昭彌開始詳細介紹兩個東西的不同，然而各種竄網用語讓V聽的是頭暈腦脹，就算V對各種器材都很熟悉，但只要跟竄網有關的東西就真的只能舉白旗投降

昭彌看V一臉呆愣，乾脆換個方式講「簡單來說，就是一個被搞破壞會爆炸，但另一個不會」

V立刻清醒了過來「等一下，有東西會爆炸？在家裡擺這種東西好嗎？」

「妳不要在家裡搞破壞的話就不會爆炸」

「可是⋯⋯它們對一般人來說真的長得一樣欸，方塊A和方塊B，拜託，我三分鐘後就忘記哪個才是易爆物了」

「所以妳最好別在家亂搞破壞，反正妳現在能在整個夜城大展身手，想搞爆破藝術就去外頭搞，在家就乖點」昭彌指了指角落「把方塊B搬來這，我要開始連線組裝了」

「來了來了」

看著V雖然什麼都不太懂，但還是陪著自己組裝這些複雜的東西，昭彌心裡莫名暖了一下，曾經的自己覺得與人合作是負擔、是在降低效率，但現在⋯⋯有人在一旁笨手笨腳的陪著自己反而覺得安心

「妳如果覺得我礙事要說喔」V擔憂的看向昭彌，剛剛自己差點把電線插反，要不是昭彌趕緊出手阻止，早就直接燒起來了

昭彌無奈的笑了幾聲「那妳忍心看我一個人忙嗎？」

「不忍心」V乖巧的坐在電線堆裡，努力想變得有用

昭彌的心從暖暖的，到變得像是被什麼溫柔的東西輕輕包裹，伸手接過了剛才V差點接錯的那根電線，語氣柔軟了許多「Val，把那個資料槽拿給我，嗯對，妳左手邊那個」

V動作迅速，把左手邊兩個完全不像資料槽的東西都拿起來「這兩個？」

昭彌沒生氣，反而被逗笑了「不是，是再過去的那個」

V趕緊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伸長了手去拿正確的那一個「我、我知道的啦，剛剛只是在測試妳是不是累了想睡覺」

「天都還亮著呢」

「怕妳想睡午覺」V紅著臉狡辯

昭彌沒有明著拆V的台，但還是笑出了聲

兩人組著組著，太陽也先一步休息了，換上了皎潔的明月，哪怕昭彌確實打造了一個挺複雜竄網機房，但要是她自己一個人組裝應該也不用花這麼長的時間，可是⋯⋯以往急性子的昭彌卻覺得這段時光意外的滿足

V擦去額頭的汗珠，長嘆出一口氣，滿意的看著原本只是擺了張電腦桌的空間變成了一個高科技的竄網機房「看來只要我們兩個合力，就沒有什麼事難得倒我們」

「嗯⋯⋯確實有妳一半的功勞，另一半得歸功於我的耐心」

「喂⋯⋯！」V假意擺出憤怒的姿態，一把熊抱住昭彌

昭彌沒有閃，甚至任由V鬧，從鼻腔愉悅的哼笑了幾聲，那聲音就宛如頌鳥般悅耳

「不過，說真的，妳確定這些不會害整棟大樓跳電嗎？」V覺得講跳電都算是委婉的說法了，這小小的空間如今看起來比什麼炸藥都危險

「一般家用電當然撐不了」昭彌的語氣太平靜，像是這件事根本沒什麼一樣

「既然用不了，那我們這是組了個寂寞嗎？」V的嘴角抽了抽

「當然不是」昭彌終於抬頭看著V「因為妳等一下就要負責去偷接外部電路回來」

「⋯⋯蛤？」

夜城的半夜依舊喧鬧，但格蘭的小巷子內卻意外寂靜，而現在卻有一個微弱的聲響出現在這漆黑的巷弄中

V把外套帽子拉低，免得被哪個不長眼的傢伙認出來，幾天前才高調回歸夜城的傳奇傭兵竟然大半夜在偷接電，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還得了

看著牆上密密麻麻的高壓線路，V一臉生無可戀，就算她是精湛的工匠，要搞定這種電路理論上不是問題⋯⋯但這⋯⋯

「⋯⋯Shit，這根本是在挑戰生命極限吧」

高壓線路錯綜複雜，像麻花卷一樣糾纏在一起，是個正常人都知道別靠近，但⋯⋯誰叫V現在是身負重任呢？

「妳是說那種一接錯就會被電到整個人飛出去的高壓電線？」不久前的V一臉驚恐的問

「嗯，不過妳的皮應該扛得住」昭彌的語氣平靜到像在講今天宵夜想吃什麼

「欸，等一下！什麼叫皮應該扛得住？妳是把我當什麼生物在看啊！？」

昭彌認真的打量了一會「耐操的」

「喂⋯⋯」

昭彌忽然靠向前，手輕輕撫上V的胸口「Val，妳去接一下就好，有妳在，我才能把這裡建成我們真正安全的家」

所以V現在才會大半夜的戴著手套、拎著工具箱偷接電線

V嘆了口氣，自己真是拿昭彌沒辦法，輕輕鬆鬆就被她用一兩句話給吃得死死的「誰叫我就是被她迷瘋了，等一下被電死活該啦」

幸好是昭彌已經駭入了這個區域的供電設施，V不用擔心一剪下去就會直接變成雷神索爾，而且因為大半夜的，就算暫時截斷供電也不會被周圍的居民發現

「這也太亂了吧⋯⋯市政府省錢是省在這種地方嗎？」V一邊碎唸一邊掏出工具準備開始工作

不過可能是因為太急著想趕快做完趕快回家討親親，V沒等電線裡殘留的電釋放完就直接伸手去抓，結果⋯⋯啪的一聲，小小的電光亮了一瞬

V都還來不及罵髒話就整個人往後倒頭栽，一頭插進了底下的垃圾堆裡

等到V終於搞定好，灰頭土臉的回家時，昭彌先是一臉震驚的望著V被電焦的頭髮、黏了幾個香蕉皮的外套，隨後是用盡全力的忍笑

眼看自己的大狗狗氣的跳腳，昭彌只好趕緊親她幾口作為補償

「我身上很臭啦，剛剛不小心栽進垃圾堆了」V回過神後才趕緊後退幾步，想起了自己現在全身髒兮兮的

「確實不太好聞」昭彌用手指輕輕抵著鼻子，但嘴角的笑意依舊，伸手幫忙把V外套上黏著的香蕉皮給拿了下來「來吧，我幫妳洗」

V這下氣跟委屈全消了，反而高興的一臉迫不及待，伸手就要脫個精光

「⋯⋯給我進浴室再脫」昭彌不知道該無奈還是該笑，這隻『性急』的笨狗永遠都是這個傻不隆咚的樣子

昭彌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在夜城過上這麼輕鬆愉快的時光，果然，都是多虧了V、多虧了自己的太陽

所以，為了守護她們的『家』、她們的時光，昭彌這次不會再像年輕時一樣失手，要讓邁爾斯、FIA和軍武科技見識一下，哪怕已經無法使用黑牆，宋昭彌也絕對不會再被他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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