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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维尔大陆正传前篇第十二章,第1小节

小说:艾斯维尔大陆正传前篇 2025-12-19 19:39 5hhhhh 6460 ℃

 一连数日,拉瓦尔都在换着花样调教新娶的妻子,而克蕾雅也在承受此前难以想象的折磨。

  

  此刻她正享受着新的刑具,整个人被绳子吊在半空中,双臂狠狠扭在背上,绳索紧贴着她的手腕,一圈圈横竖纠缠。似乎是担心她可能用手指解开绳结,她的双手十指被按成交握的祈祷形状,掌心塞进一团浸满古树胶质的棉花,使得它们彼此难舍难离,随着胶棉的扩张,指缝间也完全没留下丝毫空间,完事后在外面又套上层层丝袜和一个无指皮手套,套口处的环扣扎紧后,连接处再裹上数层胶纸,如果不借助外力,她连第一重桎梏也无法自行突破。

  

  从手腕处延伸出来一股绳子,向上经过脊背,用力在她纤细的脖子上绕了几圈,做成了一个结实的绳套,但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那股绝望的窒息感都会让她眼前的景观阵阵发黑,呼吸也变得越发艰难,甚至每一息之间都会有一种赌上性命在泥沼里与死神竞争的感觉。

  

  大臂处的绳子勒过双肩,在腋下穿梭,又于胸前部位折叠回来,确保她的大臂一圈圈禁锢并紧紧贴在身体两侧,这样即便是她侥幸解开了几乎不可能解开的手腕,也无法完全摆脱绳子。

  

  胸部是最受绳子照顾的部位,那帮畜生不但勒紧了她的乳房根部,还抽出多余的绳子在她被捆得挺拔膨胀的雪嫩乳房上横竖各捆了几道,十字花交叉的绳结用力按压在那两点红枣上,挤压摩擦着,酸疼压抑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顺着那最敏感的尖端,如电流传遍全身,迫使她按耐不住想要挣扎的欲望,但是这些邪恶的绳路与她争得难解难分,挣扎唯有加剧痛苦而已。

  

  套着网纹黑丝吊带袜的双腿则向内部折叠,丰盈的腿肚紧贴大腿,膝盖上下被绳结固定住,就如同绑卤肉块一样结实,密不可分。两根粗糙坚硬的绳子顺着膝盖内部的绳结,从正面绕过她的颈后。两条凹凸有致的小腿交叉着,就像对付手腕一样,脚踝也叠在一起,捆绑打结,再牵引出一道绳子,向上拴在她脖子上的项圈环上,这使得本就忍受着手腕下坠力量的脖颈,又不得不承担起大腿下滑的力量,强迫她只能低着头,将纤腰折叠得像张到极致的弓一样。

  

  而她下面在每日饱受那个恶魔摧残过后,仍然是不得片刻歇息。两根巨大的,表面布满锥形颗粒,足有牛油蜡烛粗细的仿真阳物现在就分别插在蜜穴和后庭当中,并且引导着几个先遣进来的震星。它们先是在内壁蜂鸣个不停,又与后面插入的粗豪震动阳物之间形成了共鸣,那种感觉简直像骑在雷霆公牛的两根巨角上,要把她从地面直顶到天堂!她无数次想要瑟缩着张开下面那泥泞肿痛的小嘴,以求摆脱高潮,但股绳在假阳物的底部进行全面封锁,确保这些东西能够继续在她体内工作个没完没了,每当她快要被痛苦与疲倦带入梦乡,都会被那突兀加剧的,近乎地狱般的刺痛与高潮再度惊醒。一直伴随到她连灵魂也变得僵硬、凝固。

  

  “呵呵~可爱的小猪,看得出你还挺享受啊。”从那说着风凉话的小嘴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直抵心灵深处的魅惑力,在此地除了莉莉安娜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她就这样带着令人消融的香风走来,伸出手在克蕾雅的身上各个部位依次把玩了一遍后,才摘下了她嘴里含着的艳红色塞口球,充盈的涎水立刻像涌泉一样洒落,克蕾雅竭尽全力的抬起臻首,略显茫然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看了数秒后,眼神里尽是掩盖不住的恐惧神色,口齿流转间,只剩下些几不可闻的呓语,而那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词语也组不起来。

  

  “现在终于知道怕了?小猪?可惜为时已晚。”戏谑的笑容挂在那张绝美的容颜上,酒红的眼眸微微眯起,长睫如蝶翼般扑扇,目光流转间,仿佛燃烧着遍布整个桃红地狱的熊熊粉焰。

  

  “你知道吗?可爱的小猪”她忽然开口,嗓音像浸了最醇的美酒,又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勾起一缕自己的发丝把玩,红宝石手链在风灯下像凝固的血滴。

  

  “我最喜欢看的……”她丰润的红唇弯起一个纯真又妖冶的弧度,仿佛在分享一个甜蜜的秘密,“就是像你这样自诩坚贞不屈的烈女,在彻底绝望时,瞳孔慢慢放大的样子。”

  

  她向前倾身,华美的衣裙窸窣作响,暗香浮动。伸出手,自胸前从深深的沟壑中取出一只炼金试管,里面装满了猩红色宛如宝石的液体,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

  

  克蕾雅眼中的惊恐之色愈发浓郁,顾不得被捆成一团的身体与挣扎带来的痛楚,只想躲到世界的尽头,逃离眼前的这个恶魔,她拼命的挣扎,却只能看见那魔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来吧,喝下它,研制这东西可花了我不少时间。上次魅魔之血的效果并不理想,所以我又改良了配方,加了一点之前没有的东西~”莉莉伸出舌尖,缓缓舔过下唇,动作慢得令人窒息,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将魔药抵在克蕾雅的唇上,那一刻她看的真切,试管中的暗红色液体,比这魅魔的发色更为深沉、更为粘稠,内里仿佛有无数细碎的星璇在缓缓转动,透过扑面而来让人难以抵御的甜腻香风,无声地叫嚣着某种原始的、堕落的欲望。

  

  暗红的魔药,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带着一丝暖昧的温度,滑入克蕾雅的喉咙。诚如莉莉安娜夸口,这药起初只是柔和的花香与蜜糖的甜腻,仿佛春日最美好的回忆,但转瞬之间,一股灼热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洪流便轰然爆发,蛮横地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

  

  “咳咳——!”

  

  皇女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她感觉自己的骨髓在燃烧,血液在沸腾,某种根植于灵魂深处的、纯净的东西正在被粗暴地剥离、打碎。那双蓝紫色的眼眸,瞳孔骤然收缩,又猛地扩散,澄澈的色泽如同被滴入浓墨,正被一种逐渐明亮的、妖异的鲜红色所侵蚀。

  

  “唔嗯~!”她瞪圆了双眼,错愕地察觉自己刚刚的叫声居然如此接近莉莉安娜,这条淫媚的毒蛇信子里天生便含带了一种使人堕落情欲的音调。她拼命抗拒这,被吊在空中的身体本能地扭动起来,金色的长发下,白皙的额头,脸颊上浮现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小猪还真是倔强呀~”莉莉安娜笑着,指尖在克蕾雅的绑绳上轻轻一触,原本金色的绳索上面顿时晕染开丝丝缕缕的、不祥的暗红。这些闪烁的魔纹迅速流经绳路,磨砂后的光洁绳面顿时绽出无数细密尖锐的毛刺,骤然缩紧,像狩猎中的蟒蛇一般紧紧缚住克蕾雅的娇躯!

  

  “额啊!!”皇女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那些绳索剧烈地收束着,深深嵌入肌肤,每道红色勒痕间似乎都有成千上万只毒虫在叮咬。那两根假阳物也被带动着,发出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振动与冲击!早已是强弩之末的克蕾雅只是稍微抵御,随即便在这摧枯拉朽快感中被彻底击垮,只能向风铃一样无助地迎风摇摆。大量痛苦的汗珠伴随惊惧的泪水打落在下方冰冷的砖石上,只溅起丝丝淡粉色的烟雾,那双注视着她的粉红眼眸愈发愉悦地眯起。

  

  “别再抗拒了,小猪,你现在只需要把身体交给本能即可~”魅魔的嗓音低沉沙哑,气息温热,带着血冥曼陀罗绽放时的甜香,呵在耳廓上,“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

  

  是夜,拉瓦尔斜靠在主座上,金色的眼瞳静静地注视着那明亮的火光在雕镂着被缚天使的鎏金烛台上跃动。很快,不远处的钟声响起了七次,仆人们立刻七手八脚地过来撤去了餐桌上的残羹冷炙。

  

  随着最后一人向他附身鞠躬快步退出了房间。这一天的忙碌总算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他的放松时间终于到来。

  

  “主人。”

  

  一声仿佛能将灵魂直接融化的甜美声音突然响起,明艳的魅魔快步穿过大厅,华丽的裙摆翻滚如血浪,蔷薇冠冕在发间微颤,丝袜与靴筒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缕惑人的、甜腻中带着危险的暗香。

  

  拉瓦尔循声抬起头,只见魅魔莉莉绝美的脸上挂着一抹风情万种的浅笑,套着皮手套的双手正捧起一块紫色的链接水晶,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

  

  “又是那位大人吗,可真会挑时候啊。”拉瓦尔皱眉,原本舒缓的神情中顿时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不耐烦。但他还是挥挥手示意莉莉开启水晶上链接的咒文。

  

  如他所料,当水晶上的魔法纹路朝周边四散后,露出的正是预料之中那个男人的身影。

  

  “愿群星指引您的长夜,阁下。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的宁静。”这次那边似乎更加“谨慎”了,不但将画面弄得虚幻,甚至还用魔法将原声变得更加模糊诡谲,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磨砂般的苍老音色,“我们计划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这边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进行,所以你也一定会把那个最大的麻烦给妥善处理掉吧?”

  

  “而且我察觉到,那位重要的‘客人’,似乎在你那里住得够久了。时间,正在腐蚀我们的优势。现在每多过一天,她存在的痕迹就可能被有心人捕捉。皇都的风向,已经开始变得难以预测。”

  

  “哦,大人,敬请放心,我这边用的都是最合理的办法,保证我们之间的密谋绝不会暴露。”

  

  “用什么方法呢?”老人疑问。

  

  拉瓦尔非常轻松地笑了笑,摆了摆手,侍奉在两边的侍女立刻走上来,撤去面前阻挡视线的桌子,为水晶对面的盟友展现出来一幕令人浑身燥热的画面。

  

  桌下露出一名接近赤身裸体的少女,一头灿烂的金发用黑纱蝴蝶结在脑后束起流顺的高马尾,额头前原本残次的碎发被修剪成整齐的刘海,露出下面的蓝紫色明眸,但其中不再深邃,也失去了原本的英姿灵光,就像是初晨的湖面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薄雾,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让她看上去像是个易碎的瓷雕一样,忍不住起了珍护之心。

  

  她此刻正用背后的姿态去对着水晶,雪白的肌理娇躯上遍布着绳索纠缠,一双柔嫩纤细的玉手向后方成‘V’形状直臂紧缚,皓腕紧贴,绳索在上面交叉盘桓着打出优美的花样绳结,葱嫩的手指蜷缩起来,仿佛折叠的羽翅。一根绳索从脖颈绕过双肩,聚拢于大臂上方,层层环绕,少女身子前倾,原本捆缚丰满胸部的绳索已经快被挤压到了锁骨地带,两团雪嫩饱满的丰盈用绣着花纹的黑色蕾丝胸罩覆盖,但却在最重要的位置分开,从里面挤压出新月形状的光景,两颗殷红欲滴的尖峰被秘银圆环穿过,向下沉甸甸的坠着两枚粉红色的魔晶。

  

  绳子非常灵巧地紧紧勒过纤腰,又从大腿根部绕了回来,兜住朝后面凸起的香滑电臀,两片浑圆的翘臀被绳索从中分割出两道诱人的曲线,勾勒成饱满的波浪形状。修长圆润的双腿上业已经换上了新的蔷薇花边黑丝吊带长袜,紧致地包裹着牙雕一样的胻部,踵部与足弓。

  

  克蕾雅现下正乖巧的跪附在拉瓦尔的双腿之间,踮起脚尖,双臂向后伸直,将高傲的臻首埋下,顺着主人裤子中央打开拉链的空隙,张开樱色的唇瓣,伸出丁香舌尖,试图舔弄着那早在桌子下面就已经开始变得硕大坚硬的巨龙,银色的涎津顺着她的舌头点点滴滴垂落龙头,睡龙被激发后,进一步苏醒,自杂乱的鬣鬃中怒起,张开血口便吐出一股雄性的暴烈气息。

  

  她很快被这充满荷尔蒙的气息点燃了神经,圆睁着媚眼,舌头试探性的一触即缩,复又伸出,确认过后,很快撑起杏口,将膨胀的巨龙慢慢吞咽下去,并一点点,循序渐进的侵吞至更远。

  

  拉瓦尔显然感觉到了舒适,享受着她服务的同时,脑子也跟着摇晃起来,而少女则尽心竭力地用舌尖细致地描绘起口中黑色巨龙柱身上,逐步突起的每一道青黑色经络,时不时还轻轻戳刺着那龙颚,迷蒙的水眸愈加满含着春意,媚眼如丝地向上望去。似乎在期望得到什么。

  

  “咕啾~咕啾~”阵阵淫靡的水声在安静的大厅内显得格外清晰。克蕾雅努力地张开小嘴,试图吞下更多,却被粗壮的尺寸顶到喉咙深处,引出一阵干呕。

  

  "呜咕~咕呜~噗……”津液顺着她的下巴流淌直下,在地上积成一个深色的小滩。这位曾经冷艳飒爽的姬骑士,此刻就像个性欲旺盛的母畜般贪婪地吞吐着巨大的肉龙。

  

  她的巨乳随着吞吐的动作前后摇晃,被绳索勒出的痕迹已经深深陷入肉里,显得格外滚圆。

  

  拉瓦尔一手握住椅子的扶手,一手拿着记录用的记忆水晶,将她的这份痴态记录其中,同时尽情享受着下半身被温暖湿润的包裹住的感觉,这种登天般的舒适感,正是劳累最好的藉慰。

  

  魔药的加持下,身下的少女变得相当熟练,她用红唇吞吐套弄,里面则夹杂着灵活的小舌头的挑动摩挲,一下下刺激着巨龙的顶端,这阵阵酥麻的触感中,男人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深沉。

  

  快感递增,他将背后完全压在靠椅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女奴,绳子此刻在她身上捆扎着,仿佛是最上等的装饰品,将她雪白的娇躯紧紧缠缚,并深陷入肌肤当中。虽然这大大地限制了她的行动自由,但却激发了肉体本能的挣扎,这是对欲望最好的调剂。她变得全神贯注地服侍起眼前的傲岸怒龙,尽管两侧的小脸已然被撑得鼓起,却依然渴望着想要再进一步。

  

  随着拉瓦尔的用力扣握,那粗硬如铁的黑红巨龙终于是按耐不住,厚重的白色吐息倾泻而出。

  

  “唔!!”克蕾雅顿时瞪大眼睛,来不及反应就被浓稠的白色浊浪灌满了口腔。同时小腹部位的玫红色淫纹骤然亮起,淋漓香汗尽数浮现,为肌肤覆盖起一层莹润的色泽。在激发了这些生理反应过后,汩汩黏腻的蜜液也开始顺着她柔嫩的私处流淌下来,沁润着花边黑丝长袜。

  

  片刻后,大量的白浊混合着涎水,从她鲜红的嘴角溢出,顺着弧线优美的尖俏下巴一直滴落在那傲人的双峰上。她不曾浪费一滴,贪婪地吞咽着口中腥咸的味道。

  

  "咕噜~咕噜~"她仔细品尝着每一滴精髓,那副认真专注的表情与平日高傲冷漠的形象形成强烈反差。当最后一口咽下后,她还伸出粉舌仔细舔舐着嘴角残留的浊沫。

  

  “呜呼~~啊哈~~"克蕾雅看似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迷雾充盈的眼里满是陶醉之情。她很快又继续俯下身子,紧贴地面,似乎是想将那些从胸前滴落的部分也收集起来送入口中。可是由于上半身早已被绳索严密捆绑,加上胸腹部位纠缠密集菱形的绳网,使得她现在想要完全垂落头颅的动作显得颇为困难。可她却不愿放弃,笨拙地一遍遍失败,又一遍遍重复着。

  

  若是曾经的她,或许还会有几分本能的反抗心理,现在在新型媚药与来自地狱魅魔领主亲自书写淫纹的加持下,却像是已然完全沉沦在了深壑难填的欲望里,这幅魅态令人难以置信。

  

  即便是水晶的那边,也能清楚地听见干燥的气息与吞口水的声响。

  

  “如你所见,大人。”拉瓦尔在纵情释放过后,略显疲惫的笑了笑:“最近,我手下的炼金工坊里已经制作出了新的媚药‘银夜之吻’,都是最上乘的材料,效果相比之前的‘血色沉沦’更好,一滴就可以让坚贞无比的女人从灵魂深处渴望得到爱抚,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麻烦了,只要保持服药,她就只是个沉溺于肉欲里的婊子了,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连药都……”

  

  “我是让你处理掉她!干净利落!”但等来的却只是对方急不可耐的催促,“你玩的已经够过火了,阁下,而我们现在首要的目的就是让这个珍贵的货物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又是何必呢?”拉瓦尔身子一颤,嘴角微微地抖动了一下,“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对你毫无威胁的女奴,而且你看。”他伸手致意,“我的城堡相当坚固,地牢更是如此。只要她在这里,就只是一只被扎住翅膀、锁住爪子、无人知晓的金丝雀。”

  

  那影子微微摇头,声音似乎有些惋惜着年轻的后辈道:“扎住翅膀?锁住爪子?不,我亲爱的阁下。金丝雀之所以麻烦,不在于它的翅膀和脚爪,而在于它……还活着,还会鸣叫。只要她还存在,就永远是一面可能被举起的旗帜,一个会呼吸的隐患。只有一劳永逸的方案,才是对帝国,对你我,最负责任的选择。”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让她……安静地消失。一场不幸的意外,或是一杯永眠酒水。让她彻底消失,才合情合理。”

  

  ‘咔巴!’拉瓦尔扣在座椅上的手掌猛地用力,能够清晰听见鎏金树芯做的扶手发出嘶嘶碎裂的声响,身体前倾,脸上闪过一丝多年前刀口舔血时才有的戾气。

  

  “安静地消失?哈!在我的地盘上,对亲手抓过来,已经变成我私有物的女人,居然需要玩一场无聊的戏码或者下毒作为结束?老人家,你是不是在温暖的宫廷里待得太久,骨头都被香水泡软了?好好想一想,她的存在如今对你已经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你大可以像过去几十年里一样,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备受拥戴,那也自然用不着再赶尽杀绝了吧?”

  

  即便是用过了魔法遮掩,也能看清楚对面的脸色瞬间沉下,声音里透出寒意。

  

  “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伯爵!你现在是贵族,不是那个在兽群里撕咬的‘血狼’。这是政治,不是儿戏!必要的牺牲,是稳固权力的基石。我懂你从佣兵升上来的那份‘荣誉感’,但你在这种时候用,就只会显得无比廉价和愚蠢!”

  

  拉瓦尔至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荣誉感?算了吧,老头,可别把我跟你身边那些在舞会上勾心斗角的廷臣混为一谈。我讲究的是更实在的东西——投资。”

  

  他按下克蕾雅的头,站起身来,走到莉莉捧着的水晶前,影像的噪点因他的靠近而加剧:“我和我的蛮族朋友不惜冒着死亡的风险,把她从皇都弄出来,不是为了给你当一次性的抹布用掉!她是活的!你想想,她脑子还里装着帝国未来的发展方向、边境军团换防的密文、还有一半以上行省总督的秘辛!这些,都比一具冰冷的尸体有价值一万倍!”

  

  他也切实做出了让步:“而我,只想要她的身体,仅此而已,她脑子里所有重要的秘密我都能套出来给你,但我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当一个任我驱使,发泄欲望的女奴,仅此而已。”

  

  “愚蠢!”老人的身影越发变得黑暗,似乎在强压着怒火,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正因她知道得太多,活着才是最大的危险!一旦消息走漏,或是她找到机会反噬……”

  

  “那就管好你在皇都下辖的那些嘴,别让消息走漏!至于我这里,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奴了,我说她安全,连神都带不走她!我说她危险,那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得由我,根据我的利益来定——而不是按照你那套躲在阴影里下毒的宫廷把戏!”

  

  他指着躁动的水晶,一字一顿地说:“人,在我手里。至于怎么用,由我来决定。如果你想越过我,亲自来边境‘处理’……老家伙,我的城堡大门会永远为你敞开,只是不知道,你和你那些优雅的骑士们,能不能活着走到我的地牢前。”

  

  对面的影像点点头,随之发出剧烈晃动,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魔法干扰而扭曲失真。

  

  “阁下,你会……为你今天的狂妄……付出代价的……拉……你会明白……谁才……”

  

  咔嚓!

  

  拉瓦尔不等他说完,直接伸手覆盖在水晶上,粗暴地切断了魔力链接。

  

  光影瞬间溃散,书房里只剩下壁炉火焰的噼啪声,以及他沉重的呼吸声。他盯着那枚失去光泽的水晶,回首看着那个像忠犬一样跪在地上,呆滞地舔舐的少女,良久,才低声啐了一口。

  

  “老狐狸……”

  

  几乎是同一时间。帝国首都,科加斯公爵的私人密室。

  

  当拉瓦尔伯爵骤然切断通讯的瞬间,魔导水晶的光芒骤然熄灭,将科加斯·维瑟米尔公爵那张惯于保持从容的脸庞,投入了一片突兀的阴影之中。

  

  室内陷入了死寂,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微弱噼啪声。公爵没有动,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态,只有撑在狮鹫手杖上的那只手,暴露出他此刻的真实心境——他的手背青筋虬结,指节因用力而死死攥紧,仿佛要将那坚实的木杖捏碎。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终,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手杖,仿佛那个简单的动作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他抬起手,看似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毫无褶皱的袖口,然后站起身,踱步到那面悬挂着巨大帝国疆域图的墙壁前。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落在了地图上那片代表着西北边境的区域。

  

  “拉瓦尔……”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看来边境的北风,不仅吹僵了土地,也吹昏了你的头脑。”

  

  他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那座代表着边境的黑龙城堡的标记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女人的脸颊,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钢铁般的寒意。

  

  “你拒绝了一份善意,伯爵。你选择站在帝国的对立面,站在……吾等的对立面。”

  

  他收回手,转身走向酒柜,取出一只水晶杯和一瓶珍藏的陈年美酒。他斟酒的动作依然优雅稳定,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杯中,没有一丝溅出。

  

  “你以为你守护的是荣誉?是忠诚?”他对着杯中摇曳的酒液低语,仿佛在与一个站在虚空中的对手辩论。“不。你守护的,只是一个必将破灭的幻影,和你那可悲的、不合时宜的……自负。”

  

  他举杯,却没有喝,只是凝视着它。

  

  “我会让你明白,在这个游戏里,拒绝合作的棋子,只有被清出棋盘这唯一的下场。你不会得到荣耀的战死,你只会得到……一场无人铭记的湮灭。”

  

  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疯狂的怒火,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如同在进行术式演算般的毁灭欲。这并非情绪,而是一种决策。

  

  他轻轻将酒杯放回桌面,一滴未沾。仿佛这杯酒只是一个帮助他完成思考的道具,而思考,已经结束。

  

  他走向书桌,拉动了一根唤人铃的丝绳。当他的贴身侍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时,科加斯公爵已经坐回了他的高背椅,脸上恢复了往常那种深不可测的平静。

  

  “有两件事。”公爵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听不出一分钟前这里曾酝酿过一场风暴。“第一,通知我们在西北边境的那些朋友,之前承诺的冬季粮食补给,因‘不可抗力’无限期推迟。”

  

  “第二,”他拿起一支羽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上流畅地写下几个名字,然后推向侍从,“安排一次与‘缄默教团’代表的会面。告诉他们,我有一单重要的业务,需要和他们的话事人谈谈。”

  

  侍从躬身,拿起纸条,无声地退下。

  

  科加斯公爵独自坐在巨大的书房里,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他的愤怒没有消失,而是被压缩、提纯,变成了他眼底最深处那一抹冰冷、坚硬、且必将付诸行动的杀意。

  

  无声,却震耳欲聋。

  

  …………

  

  大概一刻钟后,位于帝国首都的暗巷一角,某个看似普通的商会建筑的地下密室。

  

  此地没有窗户,气氛冷如寒冰,角落里布满陈年灰尘,空气中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毫无特色的风景画,唯一的照明物来自房间中央桌上的一盏陶制油灯,上面跳跃着的吝啬火苗看起来就像金针一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科加斯·维瑟米尔公爵坐在一张高背椅上,他甚至没有脱下他那件绣着繁复银线、用霜狼皮毛镶边的天鹅绒斗篷。在这简陋、阴森的环境里,他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而他对面,阴影中正坐着一个自称是‘手艺人’的男子,是传说中‘缄默教团’留驻在此地的代表。他身形普通,面容模糊,是那种见过十几次也记不下来的长相。

  

  ‘缄默教团’虽然挂着个教团称号,但绝非是一个宗教武装的力量,他们曾经在岁月长河中留下一桩桩一件件传奇事迹,那些即便是身处高位大人物,也会担心自己将被这个组织盯上。

  

  他们办事的效率奇高无比,只要雇主能出得起他们想要得价码,那么目标无论是某个大家族的族长、国王、教皇,甚至是某个异常强大的传奇生物,他们最终都能完成刺杀订单。

  

  “这地方……倒是符合我对‘杀手组织’的想象。但愿你们的手艺,能比这环境精致一些。”

  

  “环境服务于目的,大人。”对面的人声音平直,不带半点波澜地响起:“就像是身处高位的人,要是过得太舒适,很容易就会忘记自己的职责。您有什么……‘目标’需要我们处理?”

  

  公爵微微颔首,将双手优雅地叠放在镶银的手杖上:“就在西北边境。那里有一件我此前定制的,急需要处理的‘肉货’,尽管那肉货源自于高等位阶,但总是想做一些损害位阶本身利益的事,所以她的消失就显得至关重要。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先前负责处理这件肉货的……雇佣者,他目前的工作态度令我深感遗憾。他已经不再理解,谁才是真正支付薪金的人。”

  

  “一件‘肉货,和一位……雇佣者吗?地点是西北边境。哦,我大概明白了,大人。”手艺人敲了敲桌子,咀嚼里面的内容:“那可是伏龙伯爵的领地。那么您的目标是……彻底清理?”

  

  公爵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赞许的神情,“精确。看来你们的理解能力,比你们的选址品味要出色得多。但我希望这是一次彻底的清洗……肉货,以及存放她的库房,管理员,以及任何可能与此事相关的、不识趣的‘小害虫’。要看起来像一场……嗯,边境地区常见的悲剧。比如,一场不幸的、由厨房火炉引发的火灾,或者一次胆大妄为的蛮族流寇劫掠。”

  

  “就不用您来帮忙构思结局了,大人,教团自有处理办法。”手艺人听到这里出言打断道:“您的目标是边境伯本人,以及他严密守护的肉货。在我看来这难度极大。代价,也会更高。”

  

  “呵。”公爵轻轻笑了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道:“代价?当你在谈论‘代价’的时候,最好先搞清楚你在跟谁说话。我需要的不是讨价还价的商贩,而是能完美执行命令的工具。报个数吧,不要用你们那套市井俚语来玷污我的耳朵,直接告诉我,到底需要多少金冕,才能让这群边境的‘地耗子’和他们的主人,永远地……安静下来。”

  

  “大概五万。”手艺人语出惊人,如果能换在闹市讨论,这个价码简直能武装出一支完全由武装到牙齿的骑士组成的军队,这在普通人认为是绝对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但手艺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初步估价。根据后续情报和投入的资源,可能会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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