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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复仇之路,第1小节

小说: 2025-12-16 15:02 5hhhhh 3150 ℃

午夜零点的钟声仿佛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闷闷敲响,余音被“迷醉”夜总会厚重低音炮绞得粉碎,连渣都不剩。这里是城南,秩序的阴影面,霓虹灯管流淌出黏腻的光,勾勒出欲望和危险的轮廓。

林晚就是在这个时候,像一滴误入油锅的清水,闯了进来。

她站在喧嚣与烟雾的边缘,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旧的米白色连衣裙,裙摆刚到膝盖,下面是一双纤细的小腿,踩着双看起来就不常穿、甚至有点磨脚的素色低跟凉鞋。手里还拎着个小小的、看起来装不了多少书的帆布包。她的脸很干净,未施粉黛,眼神像林间受惊的小鹿,带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清澈和…惶恐。音乐震耳欲聋,男男女女的身体在变幻的灯光下摩擦碰撞,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帆布包的带子,指节泛白。

吧台后,一个胳膊上纹着骷髅头的酒保注意到了她,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同伴。“嘿,看那边,走错门的小绵羊。”他声音不大,但在嘈杂中清晰地传入附近几个散座男人的耳朵里。

几个穿着花衬衫、脖戴金链的男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哄笑着围了上去。浓重的烟味和酒气扑面而来,林晚像是被吓住了,小小的后退半步,头微微低着。

“小妹妹,一个人啊?”为首的那个,龇着一口被烟熏黄的牙,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哥哥们请你喝一杯?”

林晚猛地偏头躲开,声音细细的,带着颤:“我…我找刀疤哥。”

“刀疤哥?”黄牙男一愣,随即和同伴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听见没?这小羊羔要找刀疤哥!怎么,家里欠债了?还是…想找个靠山?”他目光淫邪地在她身上逡巡,“陪哥哥们玩高兴了,带你见刀疤哥也不是不行…”

他说着,那只油腻的手再次探出,这次目标是林晚的肩膀。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单薄衣料的瞬间——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像一根针,猝然刺穿了厚重的音乐声。

黄牙男的笑容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痛苦和茫然。他的手以一个绝对不正常的角度弯折过去,手腕处甚至能看到刺破皮肤的森白骨头茬子。他甚至没来得及惨叫,林晚抓着他断腕的手猛地向下一拽,同时右腿膝盖如同出膛的炮弹,无声却狠戾地顶在他的胃部。

“呃……”黄牙男像一只被抽掉骨头的虾米,蜷缩着倒下,呕吐物混着血沫从口鼻里涌出,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

笑声戛然而止。

剩下的几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从戏谑到惊愕,再到一丝浮现的惊恐,转换得滑稽而迅速。音乐还在响,但他们周围这一小片区域,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晚站直身体,轻轻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脸上那抹受惊小鹿般的惶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甚至…嘴角还弯起一个极淡、极微弱的弧度。可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了清澈,只剩下两口深井,幽暗,冰冷,映不出丝毫光亮。

她没看地上抽搐的黄牙男,也没看那几个吓呆的同伴,目光越过他们,投向通往二楼那扇厚重的、守着两个彪形大汉的包金属木门。

“我找刀疤哥。”她又说了一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不再颤抖,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冷。

守着二楼楼梯口的两个壮汉显然比楼下这些喽啰专业得多,也警惕得多。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楼下那一下,太快,太狠,绝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什么走错门的学生妹。

左边那个脸上带一道浅疤的汉子沉着脸,一步挡在楼梯中央,肌肉贲张的胳膊交叉在胸前,像一堵墙。“哪条道上的?报上名号!”他低喝,右手已经摸向了后腰。

林晚没回答。

她只是往前走。

帆布包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噗”声。

在距离楼梯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右边那个光头壮汉动了,他显然不耐烦,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林晚的头顶,想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像摁小鸡一样摁下去。

他的手落了空。

林晚的身影像是模糊了一下,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矮身、前滑,快得带出一道残影。光头只觉得腋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闷哼一声,整条右臂瞬间麻痹垂落。是电击器?不,那感觉更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某个穴位。

而林晚已经借着他前冲的势头,手在他肩膀上一按,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般腾空,另一只手的肘关节带着一股爆炸性的力量,狠狠砸在左边那个刀疤汉子的喉结上。

“咯啦…”

那是喉软骨碎裂的细微声响。

刀疤汉子眼珠猛地凸出,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捂住脖子,脸色迅速由红变紫,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顺着楼梯滚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光头汉子还处于右臂麻痹的惊骇中,林晚落地,转身,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她的手指并拢,如同鸟喙,在他颈侧某个位置轻轻一点。

光头汉子身体一僵,眼神瞬间涣散,软泥般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从动手到两人倒地,不过五六秒时间。

夜总会的音乐不知被谁掐断了,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和远处卡座里传来的、被捂住嘴般的压抑惊呼。灯光师似乎也傻了,几道彩光胡乱地在舞池和楼梯间扫过,映照出林晚毫无表情的侧脸,和地上扭曲的人体。

她弯腰,从那个光头汉子后腰摸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动作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弹夹,上膛。冰冷的金属握在手中,与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形成诡异而强烈的对比。

然后,她踏过倒在地上的躯体,走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音效果很好,将楼下的混乱隔绝了大半。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双开木门,门前站着最后一道关卡——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眼神异常阴鸷的男人,他手里握着的不是砍刀,而是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口微微下压,对准了走来的林晚。

“站住!”阴鸷男声音沙哑,透着杀意。

林晚停下了脚步,距离他大约十米。

“不管你是什么人,到此为止了。”阴鸷男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林晚看着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三年前,城西,‘阳光福利院’。”

阴鸷男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凶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放的火。”林晚继续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找死!”阴鸷男不再犹豫,枪口猛地抬起,对准林晚的眉心就要扣动扳机。

他的动作快,但林晚更快。

在他抬枪的瞬间,林晚握着枪的右手动了,不是瞄准,而是像甩鞭子一样,手腕猛地一抖!

“咻!”

一声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破空声。

阴鸷男持枪的手腕上,多了一根细如牛毛、在昏暗光线下几乎看不见的银针。他整条手臂瞬间失控,手枪“啪嗒”掉落在厚地毯上。他惊骇地低头,想去拔那根针,却发现半边身体都开始麻木。

林晚已经如同鬼魅般欺近他身前。

他没有丝毫犹豫,左手闪电般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军刺,带着一股恶风,直刺林晚的心口。这是搏命的打法,狠辣刁钻。

林晚似乎早预料到这一手,她不退反进,身体如同柔韧的藤蔓,贴着军刺的锋芒滑了进去,左手手背向上格开他持刺的手腕,右手握着的枪柄如同铁锤,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砰!”

一声闷响。

阴鸷男的动作僵住,眼白一翻,直挺挺地倒下,军刺“哐当”一声落在地毯上。

林晚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踹开了那扇厚重的、象征着刀疤哥权威的双开木门。

门内的景象与外面的血腥截然不同。奢华,极度奢华。金色的壁纸,水晶吊灯,真皮沙发,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昂贵香水的味道。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坐在主位沙发里,旁边散坐着几个心腹,茶几上摆满了酒水和果盘。

门被踹开的巨响让里面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刀疤哥,本名赵坤,城南黑帮的二号人物,此刻眉头紧皱,看着门口那个穿着白裙、手里拿着枪、一步步走进来的女孩。他先是错愕,随即是暴怒,但在看清林晚那双眼睛的瞬间,那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浇下,变成了某种惊疑不定。

“你是谁?”赵坤推开身边的女郎,缓缓站起身,他身后的几个心腹也立刻站起,手纷纷摸向腰间。

林晚没理会那些紧张的马仔,她的目光只锁定在赵坤脸上,一步步走近,直到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才停下。

“刀疤,赵坤。”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妈的,哪来的疯女人!”一个脾气暴躁的马仔掏出枪指向林晚。

林晚看都没看他,持枪的右手随意一抬。

“砰!”

枪声在密闭的包间里炸响,震耳欲聋。那马仔持枪的手腕爆出一团血花,惨叫着手枪脱手。

快!太快了!而且那种漫不经心的精准,让人心底发寒。

其他马仔顿时不敢妄动,只是紧张地用枪指着她,形成一个半包围圈。

赵坤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混迹江湖几十年,眼力还是有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朋友,划个道吧。谁派你来的?想要什么?”

林晚歪了歪头,这个动作放在此刻的她身上,显出一种惊悚的违和感。她的目光扫过赵坤,然后,落在了他身后角落里,一个正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的年轻喽啰身上。那喽啰很瘦小,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此刻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墙里。

林晚抬起拿着枪的手,用枪口点了点那个年轻喽啰。

“你,过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年轻喽啰吓得一个激灵,求助般地看向赵坤。赵坤脸色铁青,但没有表示。在几把枪的隐隐逼迫下,年轻喽啰哆哆嗦嗦地,一步一顿地挪了过来,站在林晚面前,双腿抖得像筛糠。

林晚看着他,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极淡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清纯”的微笑。但这微笑,在她冰冷的眼神和手中那把枪的映衬下,显得无比诡异。

“别怕。”她轻声说,声音甚至有点柔和。

然后,她抬起了拿着枪的右手。

动作很慢,非常慢。不像攻击,更像是一种…仪式。

冰冷的黑色枪管,在包间璀璨的水晶吊灯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缓缓地,坚定地,朝着年轻喽啰因为恐惧而微微张开的嘴巴伸去。

“唔…唔…”年轻喽啰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想后退,但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想闭上嘴,可下颌像是被冻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死亡的洞口,一点点逼近,最终,抵住了他的门牙,然后,缓慢而坚定地,塞了进去。

金属磕碰牙齿,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枪管挤压着口腔软组织,深入喉咙,引发剧烈的干呕反射,但他的脖子被林晚左手看似随意地搭着,却如同铁钳般固定住,连扭头都做不到。他的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瞪大到极限,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清秀却如同恶魔的脸庞。

整个包间死寂一片。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枪管与口腔摩擦黏腻声响。那几个持枪的马仔,手心里全是冷汗,有人甚至不敢再看。赵坤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压迫感。

枪管,终于抵到了最深,几乎要捅进喉管。

林晚的手指,稳稳地放在扳机上。

她看着喽啰那双被恐惧彻底吞噬的眼睛,脸上的微笑依旧淡淡地挂着,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柔和地问:

“别怕,”她甚至空着的左手抬起来,用指尖轻轻擦掉他溅到脸颊上的一点属于门外那个阴鸷男的血迹,动作温柔得像情人之间的抚慰,“我只是来问个路。”

喽啰的瞳孔疯狂震颤。

她微微前倾,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三年前你们烧掉的福利院…”

顿了顿,看着对方眼中骤然爆开的、掺杂着恐惧和某种难以置信的惊骇。

“…怎么走?”

枪管冰冷坚硬的触感死死抵在年轻喽啰的口腔深处,金属的咸腥味混合着极致的恐惧,让他喉管剧烈痉挛,发出“嗬嗬”的、濒死般的抽气声。眼泪、鼻涕、口水完全失控,糊了满脸,身体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他圆睁的双眼里,倒映着林晚那张平静得近乎慈悲的脸,以及她扣在扳机上、微微用力的食指。

扳机在移动。

一丝丝,一丝丝地向后。

那细微的弹簧压缩声,在死寂的包间里,仿佛被放大了千百倍,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赵坤额头青筋暴起,汗珠滚落,他身后的马仔们手指紧紧扣在自己的扳机护圈上,却无人敢动。空气凝固成了实体,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就在那击锤即将达到临界点,子弹即将冲出膛线的千钧一发之际——

林晚扣动扳机的手指,停住了。

不是犹豫,不是怜悯,而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弄。

她看着喽啰眼中那因为极度恐惧而爆发出一点点卑微乞求的光芒,看着他因为绝望而扭曲的五官,脸上的那丝淡笑似乎加深了一点。

她非常非常缓慢地,开始将枪管往外抽。

金属与牙齿、与柔软的口腔内壁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黏腻声响。每退出一点,年轻喽啰的身体就剧烈地抽搐一下,仿佛那抽出的不是枪管,而是他已经被碾碎的灵魂。一丝混合着血丝的唾液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

当枪口即将完全离开他嘴唇的时候,年轻喽啰眼中甚至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劫后余生的狂喜微光。

当枪口即将完全退出,年轻喽啰眼中的绝望刚刚转化为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甚至连那句带着哭腔的“谢谢”都已经涌到了喉咙口时——

​林晚的手腕忽然再次发力。

​这一次,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缓慢,而是快若闪电,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暴戾。

​“咔!”

​黑洞洞的枪管重新狠狠地撞回了他的口腔,甚至比刚才更深,坚硬的金属直接顶到了他的上颚软骨。喽啰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剧烈收缩成针芒状,喉咙里的“谢”字变成了一声被截断的惨叫。

​“骗你的。”

​林晚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孩童恶作剧得逞般的俏皮。

​下一秒,她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噗。”

​因为枪管完全被口腔包裹,这一声枪响沉闷得有些诡异,就像是一只被用力踩爆的烂番茄。

​年轻喽啰的后脑瞬间炸开,红白之物喷溅而出,呈扇形泼洒在他身后金色的奢华壁纸上,像是一幅随手涂鸦的现代派抽象画。他的身体猛地一挺,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软绵绵地顺着林晚的手臂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毯上。

​那双眼睛依旧圆睁着,甚至还残留着那一瞬的错愕与不解,死不瞑目。

​林晚垂下手臂,枪口还在冒着袅袅青烟。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米白色的裙摆上,像是在雪地上绽开的几朵红梅。她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从帆布包的侧袋里掏出一包印着卡通小熊图案的纸巾,抽出一张,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上沾到的一点血迹。

​整个包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不仅仅是恐惧,而是一种认知崩塌带来的呆滞。

​赵坤见过杀人,甚至亲手杀过不少人。但他从未见过这种杀戮方式——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甚至没有情绪波动。她就像是在路边踩死一只蚂蚁,或者随手丢弃一个空易拉罐,那种深入骨髓的漠视,比任何凶神恶煞的咆哮都更让人胆寒。

​“疯子……是个疯子!”

​终于,一个马仔崩溃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嘶吼着,手中的枪疯狂地向林晚扣动扳机。

​“砰!砰!砰!”

​枪声打破了死寂,子弹在狭小的空间里乱飞,击碎了水晶吊灯,玻璃碎片如下雨般落下。

​但在第一声枪响的前一刹那,林晚已经动了。

​她没有躲避,而是迎着枪口冲了上去。她的身形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如同鬼魅,米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弧线。她随手抓起桌上一个厚重的水晶烟灰缸,手腕一甩。

​“呼——啪!”

​烟灰缸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无比地砸在了开枪马仔的面门上。

​那马仔的整张脸瞬间凹陷下去,鼻梁粉碎,牙齿崩飞,整个人向后仰倒,手中的枪口失控地上扬,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

​与此同时,林晚已经借势滑步切入了人群之中。

​这里是她的主场。

​对于普通人来说,狭窄的空间是绝境;但对于林晚来说,这就是屠宰场。混乱、拥挤、视线受阻,这一切都是她的武器。

​“杀……杀了她!给我杀了她!”赵坤惊慌失措地吼叫着,一脚踹翻茶几作为掩体,狼狈地向后退去。

​剩下的三个心腹马仔试图合围,但在这种近距离下,长枪短炮反而成了累赘。

​林晚像一条游鱼,滑入左侧一名壮汉的怀中。壮汉下意识地想要箍住她,却感觉腋下一凉。林晚手中的那把枪,枪口抵在他的肋骨缝隙间,毫不犹豫地连扣两下。

​“砰!砰!”

​子弹穿透肺叶和心脏。壮汉庞大的身躯成了林晚最好的肉盾,挡住了对面射来的一发流弹。

​林晚推开死尸,顺势在地上一滚,避开另一侧砍来的砍刀。她单膝跪地,并未起身,而是抬手就是一枪。

​“砰!”

​持刀马仔的膝盖骨瞬间炸裂,惨叫着跪倒在地。

​林晚起身,裙摆飞扬,一脚踢在他下巴上,让他永远闭上了嘴。

​短短十几秒。

​包间里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声,和满地痛苦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味,在空气中弥漫,刺鼻欲呕。

​赵坤缩在巨大的真皮沙发后面,手里握着枪,手心里全是汗。他听着外面的动静从激烈到死寂,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胸膛。

​“出来吧,赵先生。”

​那个清冷、柔和,仿佛邻家女孩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赵坤咬着牙,猛地探出头想要开枪偷袭。

​然而,他眼前一花,一只纤细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手枪套筒。

​“咔嚓。”

​套筒被强行后推,退掉了一颗子弹,同时卡住了枪机。

​赵坤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剧痛,手枪已经被夺走。紧接着,一只穿着低跟凉鞋的脚狠狠踹在他引以为傲的啤酒肚上。

​“呕——”

​赵坤感觉肠子都要被踹断了,整个人像个肉球一样滚了出去,撞在墙角的酒柜上。名贵的红酒哗啦啦碎了一地,暗红色的酒液淋了他一身,像血一样狼狈。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额头。

​赵坤僵住了。他抬起头,顺着那把黑色的手枪,看到了林晚。

​她站在一片狼藉和尸体中间,米白色的连衣裙上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她的表情依旧是那种令人绝望的平静,那双深井般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看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那个问题了吗?”林晚轻声问道,顺手将枪口往下移了一寸,对准了赵坤的左眼,“阳光福利院,怎么走?”

​赵坤浑身颤抖,牙齿格格作响。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杀手,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索命的恶鬼。

​“我……我说……别杀我……我说……”赵坤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涕泗横流,“那件事……那件事不是我主谋的!我只是……只是拿钱办事!”

​“谁给的钱?”林晚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是……是‘海爷’!海爷让我干的!”赵坤急切地抛出名字,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三年前,海爷说那家福利院的地皮有问题,要强拆,但是院长那个老顽固不肯搬……海爷就……就让我带人去放把火,吓唬吓唬他们……”

​“吓唬?”林晚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死了十二个孩子,三个老师。这叫吓唬?”

​赵坤脸色惨白:“我……我真的不知道会死人啊!那天风太大……火势失控了……我真的没想杀人……”

​“海爷在哪里?”林晚打断了他的辩解。

​“在……在西城区的‘云顶’茶楼!他每天下午都在那里听戏!我说的都是真的!女侠……姑奶奶……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还有老婆孩子……”

​“你有老婆孩子?”林晚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

​赵坤以为看到了希望,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女儿才五岁,很可爱……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五岁啊……”林晚喃喃自语,眼神有些飘忽,仿佛透过赵坤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年,小石头也才五岁。他最喜欢躲在衣柜里跟我玩捉迷藏。”

​赵坤愣住了,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林晚的眼神重新聚焦,那里面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冰封。

​“火烧起来的时候,他也是躲在衣柜里。被找到的时候,只有这么大一点。”林晚比划了一个很小的手势,语气平淡得令人心碎,“像一块烧焦的木炭。”

​赵坤的瞳孔猛地放大,极度的恐惧让他失声尖叫:“你……你是当年那个……”

​“你知道吗?火烧死人的时候,声带会先坏掉,所以很多人其实叫不出来。”林晚自顾自地说着,手中的枪口再次顶紧了赵坤的额头,“那种寂静的燃烧声,我在梦里听了三年。”

​“不!不!!!”赵坤绝望地嘶吼。

​“下辈子,别玩火了。”

​林晚轻声说道。

​“砰!”

​枪声响起。

​赵坤的身体重重地倒在酒液混合的血泊中,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林晚垂下手,看着手里那把黑色的凶器,微微皱起了眉头。枪管的前端,因为刚才那种残忍的处决方式,此刻沾满了那个年轻喽啰口腔里的唾液、血液,甚至还有些许白色的脑浆残渣,黏糊糊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真脏啊。”她轻声嘟囔,语气里带着一丝仿佛弄脏了新裙子的小女孩般的懊恼。

​就在这时,角落里翻倒的酒柜后面,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林晚的目光投射过去。

​那里蜷缩着一个看起来比刚才那个死鬼还要稚嫩几岁的少年,染着一头枯草般的黄毛,脸上满是青春痘,此刻正捂着嘴,浑身抖得像风中残烛。刚才的混战中,他一直躲在那里装死,此时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暴露了自己。

​林晚走了过去,低跟凉鞋踩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黄毛少年惊恐地看着那双沾满鲜血的鞋子停在自己面前,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骚臭味弥漫开来。

​“别……别杀我……求求你……”他涕泪横流,整个人缩成一团。

​林晚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她歪着头,看了看手中脏兮兮的枪管,又看了看少年颤抖得如同筛糠般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帮个忙。”

​她把枪递了过去,枪口几乎贴到了少年的鼻尖。

​“把它弄干净。”

​少年愣住了,死死盯着那根刚刚夺走数条人命、此刻还挂着不明人体组织的金属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不肯吗?”林晚的眼神冷了下来,手指搭上了扳机,“那我就用你的衣服擦。不过……得先把衣服脱下来,或者,用你的皮?”

​“我……我弄!我弄!”少年崩溃了,在死亡的威胁下,尊严和恶心都变得一文不值。

​他颤抖着伸出头,张开嘴,闭上眼睛,像一条濒死的狗一样,伸出舌头靠近那根冰冷、腥臭的枪管。

​金属的冷硬,混合着血腥味、火药味和那种无法言喻的腐臭味,在他的味蕾上炸开。他一边干呕,一边被迫用舌头舔舐着那些秽物。他能感觉到属于同伴的组织在他的舌苔上化开,那种味道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疯狂流淌,混杂在一起,成为了他这辈子最深的噩梦。

​林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嘴角甚至挂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清纯的微笑。

​“要舔干净哦,一点红色的都不能有。”她轻声提醒,声音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黄毛少年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当他终于停下来时,枪管已经重新露出了金属原本幽冷的色泽,而他自己则趴在地上,因为剧烈的呕吐而几乎虚脱,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血丝。

​他抬起头,眼神涣散地看着林晚,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死囚。

​林晚举起枪,对着灯光检查了一下。

​“很干净。”她评价道。

​下一秒,变故陡生。

​林晚的眼神骤然转冷,右手猛地前探,刚刚被清理干净的枪管,带着一股决绝的狠意,再次狠狠地插入了少年的喉咙!

​“呃——!”

​少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顶得向后仰倒,后脑勺撞在柜子上。坚硬的金属管粗暴地撑开了他的咽喉,压迫着他的舌根,引发了强烈的窒息感和干呕反射。

​但他不敢动。

​一点都不敢动。

​林晚单手握着枪柄,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她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凑得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瞳孔里倒映出的、那个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自己。

​“知道我为什么把枪给你吗?”林晚轻声问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少年无法回答,枪管堵住了他所有的声音,只能发出急促而破碎的“荷荷”声,眼泪再次涌出,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乞求。

​“刚才那两分钟里,你有三次机会可以抢过这把枪,哪怕它是空的,你也可以当锤子用,砸我的头。”林晚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扳机,似乎在感受着那里传来的金属凉意,“或者,你可以大喊大叫,引来下面的人。”

​枪管在喉咙里轻轻转动了一下,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但是你没有。”

​林晚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观察某种稀有的标本,“你只是乖乖地舔干净了它。哪怕你手里拿着可以杀人的武器,你依然选择了做一条听话的狗。”

​少年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他想辩解,想求饶,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看穿骨髓的羞耻和恐惧。是的,他不敢。在那一刻,面对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女,他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只有绝对的服从和求生本能。

​林晚看着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里没有那个死鬼同伴临死前的怨毒,也没有赵坤那种垂死挣扎的狡诈。这里面只有纯粹的、如同杂草般卑微却顽强的求生欲。那是一种被彻底打断了脊梁骨后的顺从,一种为了活下去可以出卖一切尊严的恐惧。

​还有……一种因为见证了极致暴力而产生的、扭曲的敬畏。

​这种眼神,林晚在流浪狗的眼睛里见过。

​她在这个城市里是孤独的。虽然她习惯了孤独,但复仇这条路,越往后走,尸体越多,路越难走。她需要一双眼睛替她盯着背后,需要一双手替她处理那些不想弄脏裙子的脏活。

​一个有着反抗精神的人是危险的。

​但一条被吓破了胆、只会摇尾乞怜的狗,却是好用的。

​“你叫什么名字?”林晚问道,并没有抽出枪管。

​少年艰难地蠕动着喉咙,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林晚似乎也没指望他能说清楚,她盯着他的眼睛,直到看到那里面的瞳孔因为缺氧而开始扩散,才猛地一把抽出了手枪。

​“咳咳咳!咳咳——”

​少年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污水的抹布,沉甸甸地罩在这座城市的贫民窟上。

​这里是城北的“筒子楼”区,是被繁华遗忘的角落。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巷弄里,充斥着发霉的墙皮、长满青苔的石板路,以及下水道反涌上来的腐烂气味。

​林晚走在前面。

​那双并不合脚的米白色低跟凉鞋穿在她脚上,鞋跟踩过粗糙的水泥路面,发出“嗒、嗒”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鞋面上沾染了暗红色的血渍和夜总会地毯上的污垢,在昏黄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她走得很稳,仿佛脚下踩的不是肮脏的贫民窟道路,而是某种通往地狱的红毯。

​阿吉佝偻着身子,紧紧跟在后面三步远的地方。

​他怀里死死抱着那个帆布包,像是抱着自己的命。他的喉咙里那种被冷硬金属贯穿的幻痛依然存在,每一次吞咽口水,都会引起一阵痉挛般的战栗。他不敢抬头看前面的背影,只敢盯着林晚随着步伐起落的鞋跟。那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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