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是门锁落下的声音。关上门，踏进屋子里，黑漆漆的四周忽然让丰川祥子久违地感到了不适应。有多久……没有再见到过这样黑的空荡荡的“家”了？自从她与睦同居过后。

“睦？”

先去睡了吗……今天？脑海里升起这样的疑惑，丰川祥子有些失落地扫视了圈屋内，尽管没开灯，她也什么都看不见。唔，也不怪睦，毕竟今天她比平常回来得还要晚上许多。虽然平常她回来的时间也称不上早。

睦会在哪里呢？沙发上，还是房间里？怕开灯的光亮可能会惊扰到若叶睦，丰川祥子原本还在墙上摸索的手停了下来。

………………………………………………………

睦和她不一样，从十五岁起她就早早习惯了透支自己第二天的时间去完成那些繁琐细碎的事项，可睦却没有熬夜的习惯。一旦超过以往规定下的睡眠时间，睦的神情看着就变得倦怠起来，像只困乏了的猫儿，但又只是安静的待在一旁，不出声打扰也不凑上前来“捣乱”。

“睦，没必要陪着我一起熬夜的啦。”在记不清的多少个夜晚中，有时是搁下手中修改的笔，有时是摘下头上戴着的耳机，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丰川祥子总要无奈地叹着气，同时夹藏着些微不为人知的暗喜，再次重复出这句不知道被说过了多少次的话。

“嗯……”睦在这时就会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但依旧坐在原位一动不动，继续等候着她处理完手上的工作。

若叶睦不会劝阻丰川祥子。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是祥自己做出的决定，如果是对的，她就无条件地支持，如果是错的，她也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某些东西陪着祥一起。有时候，在祥面前，对与错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总是有人会心疼她这些无条件的“顺从”与“牺牲”的。

“睦，该去睡了哦。”不管是出于心疼还是不想亏欠的种种原因，丰川祥子夜间工作结束的倒越来越早，虽然依旧会超出若叶睦平常睡觉的时间，不过却比最开始好上了不少。

可是……黄瓜小狗的脑袋里从来不会想着自己，“祥，工作……”

“已经完成了哦，睦。”丰川祥子走近在若叶睦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再牵着她回到床上为一天划下句号。

………………………………………………………

“……！”丰川祥子发出声短促的气音，手腕突然被捉住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惊吓。

毕竟…毕竟…她没想到，睦到现在都还没睡。

先前一小会儿她摸着黑确认了睦不在沙发上，于是也自然而然想着睦应该是回房间睡了。动作小心地打开门，又怎会想到只是刚走进半个身子，她就突然被谁捉住手腕给吓在了原地。

“祥。”

唇上贴来两瓣柔软的温热，只是轻轻抵着却没更多动作。过了良久若叶睦才渐渐放开丰川祥子，在她问及原因前主动回道：

“想祥……”

她们好久没这样分开过。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边没有祥……突然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就席卷了整个的若叶睦。

每日每夜的相伴成了日常，突如其来的早已陌生的空白让她久违地感受到了慌乱。毕竟从来没有没有过……祥又突然要赶回公司处理事情，自己会在等待的过程中睡去。

之后听着可能有些好笑，她就这样在床上怅然若失地坐着，直到祥回来，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反应。走上前去亲吻祥，就只是突然想这样做。

“祥……”若叶睦将额头抵在丰川祥子肩上，两只手无处安放似的揪着她大衣的两侧，不过又很快抬起头来，两只金瞳有些迷茫地望向她。

衣服……是湿的。只是有点。

“啊…外面刚好下雪了，在回来的时候看着也下了有一会儿了？”丰川祥子顺从地由着若叶睦帮她脱下变得有些潮湿沉重的大衣，思索着回道。

“雪……祥，冷吗？”若叶睦怀里还抱着她刚刚帮丰川祥子脱下的大衣，她微微仰头看向丰川祥子，在月色下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金色瞳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照出祥子的身影，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有点，”丰川祥子看着面前还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恋人 ，心里软成一团，她伸手，用微凉的手心轻轻捧住若叶睦的脸颊，“但现在不了。”

“嗯。”若叶睦微微偏过头，让脸颊更贴合那份冰凉，像一只寻求抚慰的小动物，她沉默地感受了片刻，直到丰川祥子又轻轻拍了拍她脸颊。

“去床上呆着，不要着凉了。我去洗澡。”

若叶睦点了点头，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的目光追随着丰川祥子走向浴室的背影，直到浴室的门轻轻合上，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她才回到床上钻进被窝。

……

………………………………………………………

床头的小灯开着，从浴室出来，丰川祥子就看见若叶睦那双从被褥中露出的金色眼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顺和专注。

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丰川祥子又支起手肘撑在若叶睦身侧，带着调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睦…今天…要做吗？”

她怎么越来越觉得睦像小孩子一样，那样可爱，可爱得……想让人怜爱。

闻声，若叶睦才将目光从窗前收回重新落在丰川祥子身上，像是思考了阵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祥……”喊到一半剩下的声音便被悉数堵回喉中，丰川祥子的吻来得热烈，又有着如同初雪消融般的温柔。她的舌尖轻易地探入，勾缠住若叶睦有些不知所措的软舌，索求着那份独属于睦的、让她安心迷恋的气息。

“唔……”若叶睦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并非抗拒，而是被突如其来的热烈所淹没的本能反应。她闭着眼，浅色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原本规矩放在身侧的手也不由抬起环住丰川祥子的腰身。

丰川祥子能感受到身下身体的细微战栗，以及那逐渐升起的温度。她稍微退开些许，牵扯出的银丝在空中暧昧地断裂。她看着睦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角，那双金眸蒙上了层水汽，比平时更朦胧，也显出更深处被勾起的、或许睦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情动。

“睦……”丰川祥子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情欲初燃的沙哑，她又去轻轻咬了咬若叶睦的鼻尖，状似不满地埋怨道：“怎么不专心？”

还有……“可以吗？”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若叶睦变得有些滚烫的脸颊询问到。

她总是会问。尽管身体早已熟悉彼此，尽管早就明白睦从不会拒绝自己，丰川祥子总会问，问出她对若叶睦下意识的珍重与呵护。

若叶睦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微微仰起头，主动将一个柔软的吻印在丰川祥子唇角，原本环在她腰际的手也上移揽住脖颈，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更往下压。

唔……被看出来了？但现在，她更想要的，只有祥。

丰川祥子重新吻上那双柔软的唇瓣，这一次的节奏放缓下来，却又更加深入，带着细细研磨和品尝的耐心。她的手也不再安分，指尖顺着若叶睦睡衣的下摆探入，触碰到那光滑又带着暖意的肌肤。她的掌顺着腰线缓缓向上，指尖灵活地挑开睡衣的一颗颗纽扣，掠过平坦的小腹，最终包裹住一侧柔软的隆起。

丰川祥子低头，吻从唇角流连至下颌，再沿着若叶睦颈项优美的线条向下，留下湿润而又灼热的痕迹。她的发丝扫过若叶睦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由微痒引起的战栗。当她的唇齿终于轻轻含住那逐渐挺立的顶端时，若叶睦终于抑制不住地发出声短促的惊喘，身子也猛地颤动了下。

“祥……等……”她无意识地呢喃道，手指插入丰川祥子水蓝的发丝间，力道却并非推拒，更像是寻求依托。

“不等了。睦明明答应我了……”她再次俯身，吻变得更加密集而充满掠夺性，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大胆而熟练。她熟悉睦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知道如何用指尖的抚弄触碰，唇舌的挑逗戏弄，让睦一点点融化在她怀里，让她从那个舞台上安静寡言的“人偶”，变成只属于她的，只由她见过的鲜活的、生动的，为情欲而沾染的睦。

衣物被尽数褪去，肌肤毫无阻隔地相贴，彼此的温度交融，断续的喘息与猛烈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祥……祥……”她的双腿不知何时被丰川祥子分开挤进，眼角的湿润又被安抚地吻过。

“我在，”丰川祥子喘息着，滚烫的掌心贴上若叶睦早已沾上爱液而湿漉漉的阴部给予安抚，“我在这里，睦。”

指尖轻柔地拨开早就泥泞不堪的两片肉唇， 丰川祥子再次俯下身吻住若叶睦微张的唇，将那些细碎的、羞怯的呜咽尽数吞没。她的手指没有急于深入，而是先在入口处缓缓打着圈，感受着那紧致穴口的阵阵收缩和不停往外溢出的温热爱液沾湿指尖。

“还是好敏感呢……睦……”她在若叶睦耳边轻声低语，呼出的气息让若叶睦的耳廓染上更深一层的粉。

若叶睦没回答，倒不如说是身体已经给出了最诚实的答案。她的腰肢不受控制地微微向上挺动，无意识地追寻着能带来那奇异快感的源泉。倚在丰川祥子颈窝里的脑袋也在不停地蹭动着，像是在无声地祈求着更多。

只是探入一根手指，紧致而湿热的内部就立刻包裹上来吸附着她的指节，感受到环在她脖颈上的手臂收紧又松开，丰川祥子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很快就又加入了第二根手指。她的手指在穴内柔软的内壁细致地探索着，感受着层层褶皱的包裹与挤压，凭着熟悉，很快她就探到了那个让睦身体剧烈颤抖的微小突起。

“呜……祥……”若叶睦的喘息变得更为沉重与急促起来，双腿也不由合上夹住丰川祥子的腰身。

“嗯……”丰川祥子含糊地应了声，咬住她的锁骨又用舌尖细细舔舐，或是下移含住她胸前早已挺立的樱红乳尖灵活地挑弄、吮吸，同时也故意用指尖抵在那处重重按压、磨蹭。

“祥……呜嗯……！”丰川祥子没给她缓神的机会，手上的动作再次加重、加快，向更深处顶弄。手指在狭窄湿滑的甬道内模拟着性爱的动作进进出出，每一次都精准地擦过那处敏感。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肉体交合时粘腻的水声，愈发急促沉重的喘息，以及床垫因为两人动作而发出的轻微吱呀声。若叶睦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海面上的一只小船，被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浪潮抛起又落下。她无力地攀附着丰川祥子，意识逐渐模糊，只剩下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跟随着祥的引导。细碎的呜咽和断断续续的对祥的呼喊从她口中溢出，而丰川祥子则是心满意足地凝视着身下之人完全沉溺于情欲中的模样，心里不断地涌起满足与爱怜的情感。

“祥……我……！”快感堆积直至顶点，若叶睦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起，内壁不停地痉挛收缩紧紧咬着丰川祥子作乱的手指。感受着若叶睦体内传来的动静，丰川祥子吻住她，加快了手上最后的动作。

终于在一阵几乎无法承受的快感浪潮中，若叶睦双手猛地抓紧身上的丰川祥子，身子绷紧向上弓起，随后又如同被抽去所有力气般瘫软下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交合处溢出，浸湿丰川祥子还埋在她体内的手指。

良久，丰川祥子才缓缓抽出手指。用纸巾简单地擦拭了下后，她才侧身躺下让若叶睦枕在她臂弯中，将滚烫的脸颊埋在她颈窝轻蹭，像只寻求安慰和依赖的小兔子。她的呼吸依旧有些急促，身体还在因为高潮而有着细微的颤动。

唔……丰川祥子发现，她越来越喜欢把睦比作小动物了。

“祥……”

“嗯，怎么了，还好吗？”丰川祥子低声问到，指尖缠绕着若叶睦浅绿色的发丝把玩。

“嗯……背……”若叶睦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沙哑，丰川祥子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若叶睦在在意什么。“我喜欢睦这样……”她的指尖点在先前在若叶睦锁骨咬上的齿印，“就像我也喜欢给睦留下我的痕迹一样。”

“睦，还有力气吗？”过了会儿丰川祥子又问道，而若叶睦则是在她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早就有预感……今天结束得这么早，祥还有其他要做的什么事吗？

“那要出去看看吗？雪或许还没停。”

“……”

“不是在意吗，明明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睦一直在望着窗户外面。”

若叶睦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从丰川祥子怀中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向她。丰川祥子先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两人的衣服，又细心地将若叶睦的那件展开帮她穿上，动作熟练而自然。而若叶睦则顺从地抬手、转身，配合着丰川祥子的动作。

………………………………………………………

走下公寓，地面上已然铺下了层薄薄的、新落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清冷柔和的微光。夜风带着雪后的冷冽刮过，丰川祥子下意识地侧身，为若叶睦挡住风口，牵着她的手揣进自己一侧的口袋中。

“果然，好冷啊。”丰川祥子笑着说道，摩挲着若叶睦被她揣进口袋里的手，“要去街上走走吗？”虽然是询问，不过却是肯定的语气，毕竟她知道，睦不会拒绝她的。

“嗯。”

凌晨的衔道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路灯还亮着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交织成一片。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丰川祥子刻意放慢了脚步，配合着身侧若叶睦有些慵懒的步调。她能感觉到口袋里，睦的手指已经从最初的微凉变成到现在，渐渐被她的体温捂热，这细微的温度的变化让她感到一阵小小的满足。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吗？白天的时候，这里还很热闹的。”丰川祥子轻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目光又扫过紧闭的店铺门帘和覆着薄雪的长椅。

若叶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对她而言，白日的喧嚣与此刻的静谧并无太大区别，唯一重要的是身边走着的人。她微微收紧了被祥子握在口袋里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像小猫试探的触碰。

丰川祥子被这细微的动作逗笑了，侧过头看她，眼中漾着温柔的光。“冷吗？”丰川祥子又问了一遍，尽管知道答案。

若叶睦摇了摇头，浅绿色的发丝在围巾边缘轻轻晃动。“祥，很暖。”她的声音依旧不大，却比平时更为柔和。

“睦，张嘴。”

没等若叶睦反应过来，丰川祥子就拿着什么抵上了她的唇。

“啊……”

是糖。

“祥……？”

望见若叶睦疑惑的神情，丰川祥子开口道：“是那天万圣节的孩子们塞给我们的哦，当时没吃完所以在口袋里摸到了。”

“嗯……甜吗？”

“嗯……”若叶睦含着糖块，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祥……？”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但是今天的祥……

“睦，”丰川祥子难得错开若叶睦的视线，“今天的事……我想道歉。”

在说晚归的事……可明明祥什么也没做错。若叶睦眨了眨眼，忽然踮起脚尖，将唇贴上丰川祥子的唇。这个吻短暂太过短暂，或许也并不能称作是吻，但足够打断丰川祥子接下来准备说的话。

“祥，回家吧。”

除开种各种各样的作物，有时若叶睦也会试着种下些花。所以她知道的，有时候，她和祥的感情或是其他的些什么，就像害羞的花朵，总要经过时间的考验才会绽放。就像最开始，她们后知后觉地明白心中对彼此的情感。

而就是现在……她的等待也并不是徒劳的，不是吗？

“嗯，也确实该休息了。我们回家吧，睦。”回过神，丰川祥子柔声道，将若叶睦的手更紧地攥在口袋里。

路灯将她们的影子再次拉长，脚印在身后留下两行清晰的痕迹，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温柔地覆盖，仿佛要将这片静谧的时光，悄悄珍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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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醋呢……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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