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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8短篇合集幽灵朋友,第2小节

小说:R18短篇合集 2025-12-04 16:30 5hhhhh 7470 ℃

而身体上的连接,也如同呼吸般自然,融入了日常的韵律。那些激烈或温柔的“游戏”,并未因频繁而变得乏味,反而像一场持续探索的共舞,小幽似乎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她身体最细微的变化和渴望,开发出新的敏感带,引领她领略更深层、更多变的快感巅峰。有时是在深夜做完功课后,一次酣畅淋漓的、帮助释放压力的放纵;有时是周末午后的慵懒时光里,一场缓慢而磨人的、纯粹感官的嬉游。它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处密码,总能以最恰当的方式,奏响让她战栗的交响。

这种持续不断、且质量极高的性爱滋润,如同最顶级的保养品,由内而外地雕琢着她。进入青春期的瑶瑶,身体发育得惊人地美好。肌肤莹润透亮,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泛着健康的光泽。身材窈窕匀称,胸脯饱满挺翘,腰肢纤细柔软,臀腿线条流畅而富有青春活力。但这并非仅仅是基因的恩赐,更是一种被充分开发、充分满足后,从骨子里透出的娇媚。她的眼神清澈,却总在不经意间流转着一丝被爱意浸染过的、慵懒而迷人的水光。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松弛与优雅,既不张扬,又散发着难以忽视的、纯然女性的吸引力。

加上小幽在为人处世上的悉心教育,她待人接物总是落落大方,言辞得体,心思细腻。她能敏锐地感知他人的情绪,懂得何时该倾听,何时该伸出援手。这使得她在同龄人中拥有极高的声望。女生们喜欢她的温和与不俗的品味,男生们则为她兼具少女纯真与初熟女性魅力的独特气质所倾倒。羡慕者有之,暗自嫉妒者或许也有,但几乎没有人会对她怀有真正的恶意。她像一块磁石,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人群的中心,身边总是围绕着朋友,以及更多带着爱慕目光的异性。

老师和父母欣慰于她的优秀与好人缘,却也隐隐担忧。她太出众了,像一朵过早盛放的花,吸引着太多蜂蝶。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生怕她陷入“早恋”的泥沼,影响了前途。然而,令他们既放心又有些不解的是,瑶瑶在面对雪花般的情书和或笨拙或大胆的当面告白时,表现出了超乎年龄的冷静与克制。她总是郑重地倾听,然后温和而坚定地拒绝,理由无外乎“现在想专注于学业”或“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更好”。她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放学准时回家,周末也多是参加一些兴趣小组或与几个固定的女性朋友小聚,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迹象。

他们不会知道,这个在他们眼中因懂事而拒绝早恋的女孩,早在十二岁的夜晚,就已经在无形之手的引导下,经历了比任何青涩校园恋爱都更彻底、更炽烈的性爱启蒙。她拒绝那些同龄的追求者,并非出于对“早恋”本身的反感或对规则的遵守,而是因为,她的身与心,早已被一个更极致、更懂得如何满足她一切需求的存在所占据和填满。那些男孩青涩的示好、笨拙的试探,在她看来如同隔靴搔痒,根本无法触及她早已被小幽提升至极高阈值的感官世界和情感需求。在她内心深处,藏着一个平静而确凿的认知:她早已拥有了最完美的、独一无二的灵魂与身体伴侣。现实中的情愫悸动,于她而言,不过是水面浮萍,浅薄得无法在她早已波澜壮阔的心湖中,留下任何深刻的痕迹。

————

大学生活徐徐展开,如同摊开一幅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画卷。身边的同学不再是青涩懵懂的高中生,他们大多已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言谈举止间多了几分自我掌控的从容。当然,其中也不乏尚未完全褪去稚气、对世界仍带些许迷茫的面孔。她的追求者队伍也随之扩容,不再仅仅是热血冲动的少年,更添了许多沉稳、优秀、目标明确的青年。他们懂得如何恰到好处地表达欣赏,如何策划一场不失风度的约会,言辞恳切,目光真诚。

然而,瑶瑶的回应一如既往——温和、得体,却不容置疑的拒绝。她像一座守卫森严却风景绝美的花园,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美好,却无人能拿到通往核心的钥匙。

这番景象,反倒让一直担心她“早恋”的父母调转了方向。一次家庭视频通话中,母亲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瑶瑶,大学里有没有遇到谈得来的男同学?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找个男朋友了,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

她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父母关切中夹杂着新忧虑的面容,忍不住哑然失笑,带着几分戏谑回应:“我上高中的时候,你们严防死守,生怕我早恋分心。这刚上大学没多久,就开始催我找男朋友,政策转向也太快了吧?”

父母在屏幕那头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将话题岔开。但她心底,却因这番话泛起了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涟漪。

这涟漪在她又一次婉拒了一位条件相当不错的学长的告白后,独自走回宿舍的林荫道上,被小幽的声音骤然放大。

“他很优秀,无论是学业、外貌,还是待人接物。”小幽的声音平缓地响起,如同以往每一个分析利弊的时刻,“你为什么还是拒绝?”

瑶瑶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捏紧了单肩包的带子。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她几乎是不敢置信地微微侧头,仿佛这样就能在空气中捕捉到那个无形的存在,声音里带着被最信任之人质疑的刺痛:“难道你不知道吗?”

小幽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静默像无形的丝线,缠绕住她的心跳。然后,它说:“我觉得,你应该试试。”

“试什么?”她脸上的难以置信加深,眉宇间蹙起细微的褶皱。

“试一试,和真实存在的人,谈恋爱。”小幽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像一把精心打磨过的冰刃,精准地刺入她最不设防的软肋。

一股混杂着震惊、委屈和被背叛的愤怒,猛地冲上她的头顶,让她的耳膜嗡嗡作响。血液似乎瞬间涌向脸颊,又迅速褪去,留下冰凉的触感。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尖锐的颤音:“你要我,去和别人,谈恋爱?”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

小幽再次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斟酌词句,最终选择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瑶瑶,我毕竟不是真实存在的人。我无法在阳光下牵你的手,无法向你的朋友介绍自己,无法在你需要真实拥抱时给你结实的臂膀。我……无法成为你世俗意义上,真实的伴侣。”

“那又怎样!”她几乎是吼了出来,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的热意,“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小幽打断她,它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种类似疲惫和……自责的情绪?“我会觉得,我的存在,成为了你体验完整人生、建立正常人际关系的阻碍。”

“不是的!”她大惊失色,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猛地摇头,声音因激动而显得有些撕裂。

这突兀的喊声在安静的校园小径上显得格外刺耳,引得不远处几个路过的学生投来好奇的目光。她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她慌忙低下头,几乎是逃离般快步走进了附近一个僻静的小公园,七拐八绕,直到找到一个被茂密灌木环绕、四周空无一人的长椅旁。

“你怎么会是阻碍呢!”她急切地压低声音,对着空气申诉,声音里带着恳求的哭腔,“你教会了我那么多东西,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没有你,我根本不会是现在的我!”

然而,小幽的声音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诀别的冷静:“正因为如此。因为我的存在,你没有体验过,触碰真实的人是什么感觉。和真实存在的人携手漫步、在阳光下相拥、感受带着体温的亲吻、进行有血有肉的结合……这些最平凡也最真实的亲密,你都没有体验过。下一次,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尝试看看,好吗?”

在她还想激烈反驳,还想用无数理由去证明他的独一无二和不可或缺时,小幽却丢下了最后一句,如同最终判决般的话语:

“所以,我会消失。不会再出现。祝你……找到属于你的,真实的另一半。”

话音落下。

周围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模糊的嬉笑声,以及她自己骤然变得粗重、混乱的呼吸声。

之后,无论她如何在心里疯狂地、绝望地呼唤那个名字,无论她如何不顾形象地环顾四周,甚至引得远处路人侧目地放声叫喊——“小幽!你出来!你听我说!”

没有回应。

熟悉的、温和的声线,那如同空气般无处不在却又无形的触碰,甚至那份萦绕在她身边十几年的、独特的“存在感”……都消失了。

彻彻底底。

仿佛过去十几年的相依相伴,只是一场漫长而逼真的,独属于她一人的,华丽幻觉。

公园里,阳光正好,她却只觉得周身冰冷,如同瞬间被抛入了无边的荒原。

————

之后的日子,对她来说,如同被骤然抛入一片失去了引力的虚空,每一步都踩不到实处。

小幽消失了。

无论她如何在寂静的午夜,用气声颤抖地呼唤;无论她如何在熟悉的房间里,徒劳地张开手臂,试图捕捉那一丝熟悉的、冰凉的触感;无论她如何在遇到任何微不足道的选择——从早餐该吃什么,到一篇论文该如何立意——时,下意识地在心中默问……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心慌的死寂。

这种死寂,与以往小幽的“沉默”是截然不同的。实际上,即便在之前亲密无间的十几年里,小幽也并非时时刻刻都显露存在感。很多时候,尤其是在她专注于外界事务,或者与旁人互动时,小幽就像彻底隐没的背景音,不会打扰。但那时,即便长时间听不到他的声音,感受不到他的触碰,她的心底也始终萦绕着一份笃定,一种潜意识的相信——知道他就在那里,如同呼吸般自然,如同影子般忠诚。只要她需要,一回头,他永远在。

现在,这种根植于生命基底的相信,被连根拔起了。

她前所未有的慌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舵手的船,在生活的海面上漫无目的地打转。课堂上,教授的声音变得遥远模糊,笔记记得支离破碎;与同学交谈时,她会突然走神,反应慢了半拍,笑容也变得勉强;独自在宿舍,她会对着空气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夜色吞没窗外的光线。

一切都乱了套。学习和生活的节奏彻底崩坏。待人接物更是大师水准尽失,时而心不在焉,时而反应过度。结合她之前在校园里那次突兀的呼喊和失态,同学和老师们都隐约察觉到这个一向从容优秀的女孩可能遇到了重大的变故。善意的人们关心地询问:“瑶瑶,你没事吧?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她只能仓促地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没事,只是有点累”。她无法解释,那个支撑了她几乎整个生命的存在,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幽灵朋友”,离开了。这听起来像是一个荒谬的玩笑,或者……精神失常的征兆。

十来天疯狂的、近乎绝望的追寻,像一场徒劳的溺水挣扎。她搜索了记忆里每一个小幽可能留下印记的角落,重温了每一次他给予的指导和抚慰,甚至试图用自渎的方式,看能否引动那熟悉的冰凉触感——然而,什么都没有。身体内部的空虚和悸动依旧,却再也得不到那双无形之手的回应与填满。小幽好像真的彻底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连一丝曾经存在过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精疲力竭之后,是一种更深沉的麻木和无力。她知道,现实生活还要继续,之前的失态和最近的心不在焉,已经开始明显地影响她的课堂表现和作业成绩。她不能,也似乎没有力气再这样下去了。

她放弃了每日徒劳的呼唤和寻找。

但放弃寻找,不代表接受消失。在她的心底深处,依然顽固地燃烧着一簇微弱的火苗——她依然相信,或者说,她强迫自己去相信,小幽还在。也许他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也许他因为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原因必须隐藏起来,但他一定没有真正消失。只是,她自己,必须要学会在没有他声音指引、没有他触碰慰藉的情况下,独自生活了。

这个认知带着尖锐的痛楚,却也带来了一丝扭曲的、求生的力量。

她开始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课,强迫自己完成堆积的作业,强迫自己在与人交谈时,将飘散的思绪拉回来。过程极其艰难。遇到难题时,那种下意识等待耳边响起温和建议的习惯,像条件反射一样根深蒂固。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猛然意识到小幽不在了的巨大空洞感,心口像被猝不及防地掏了一下,酸涩难忍。

幸好,小幽十几年的教导并非虚掷。他早已将独立思考的方法、解决问题的逻辑、与人相处的分寸,像刻印一样,深深烙在了她的思维模式和行为习惯里。最初的慌乱和依赖期过去后,她发现自己并非一无所有。她开始尝试调用那些被“灌输”的知识和能力,自己分析论文结构,自己权衡人际利弊。虽然过程磕绊,反应不如有小幽在时那般精准迅捷,但至少,她没有真的彻底垮掉,应对倒也勉强没有出大的纰漏。这种“原来我也可以”的微弱信心,开始一点点积累,像在废墟上,小心翼翼地拾起还能使用的砖瓦。

和家里人视频时,屏幕那头的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儿眉眼间的憔悴和那份强打精神的勉强。母亲忧心忡忡地问:“瑶瑶,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跟妈妈说。”

面对母亲温柔而关切的目光,她一直紧绷的、试图维持正常的外壳,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失落、彷徨和被抛弃的痛苦,汹涌而上。她猛地低下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大颗大颗地砸在键盘上,呜咽着,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哭腔的脆弱声音说:

“妈……我好像,失恋了。”

“‘好像’失恋了是什么意思?”母亲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惊讶。上次通话还在劝她考虑恋爱,怎么转眼间就“好像”失恋了?

“他不理我了……他走了,他消失了……”她试图解释,却只能重复着这些模糊的词语。情绪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抑制不住,只会更加汹涌。她对着屏幕,哭得肩膀颤抖,像个迷路的孩子。

母亲在短暂的错愕后,虽然满腹疑窦,但女儿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是做不了假的。她立刻软下声音,心疼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乖女儿。是他没眼光,没福气!我女儿这么优秀,长得漂亮,性格又好,他离开你,是他不会看人!咱们不难过,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

尽管母亲的理解完全偏离了真相,那些“他”的指代也模糊不清,但这久违的、来自真实亲情的包容和抚慰,像一道暖流,缓缓注入她冰封的心湖。她无法对母亲诉说小幽的存在,无法解释这场“失恋”的诡异和惨烈,但仅仅是哭泣和被安慰这个过程本身,就仿佛一个宣泄的出口,将那些淤积的负面情绪带走了一部分。

通话结束后,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她擦干眼泪,胸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缓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茫然。

她怔怔地坐在电脑前,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响起小幽消失前说的最后那些话。他说,他无法成为她世俗意义上真实的伴侣。他说,他的存在可能阻碍了她体验完整的人生。他说……她应该试试,和真实的人谈恋爱。

从小到大,小幽的建议,无论是在生活常识、学业难题还是人际处理上,几乎从未出错。他引领她避开了无数成长路上的陷阱,将她塑造成如今这个优秀的自己。那么这一次,他以如此决绝的离开作为最终的建议,是不是……也同样是正确的?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漾开了圈圈涟漪。

去尝试一下?

不是因为他离开了就迫不及待地寻找替代——她知道,这世上无人可以替代小幽。而是因为,这是小幽……最后的愿望。是他认为对她“好”的事情。仿佛遵循这个建议,就成了连接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纽带,成了对他十几年陪伴和教导的一种……迟来的回应和服从。

心底那份“他或许还在”的微弱希望,与“遵循他最后建议”的冲动,复杂地纠缠在一起。其中或许还夹杂着一丝赌气,一丝想要证明自己“可以正常”的倔强,以及一丝对“真实触碰”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被小幽亲手点燃的好奇。

这种转换并非豁然开朗,更像是迷雾中被迫选择的一个方向,带着沉重的悲伤、无奈的妥协,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确信的探索欲。它不是轻率,而更像是一个被无形之手推着,踉跄着,走向一个未知且并不那么期待的未来的……艰难决定。

————

对面的学长安静地等待着。他有着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身材挺拔,是校园里风云人物般的存在。他的谈吐总是得体,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瑶瑶的同班同学里,就不乏几位偷偷倾慕他的女生。他们是在一次跨专业的课题合作活动中认识的,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带着欣赏,随后是不加掩饰的好感,每一次“偶遇”的交谈,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关心,她都清晰地看在眼里。因此,今天这场在图书馆后静谧林荫道上的告白,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没有惊讶,没有少女怀春的悸动,甚至没有被打扰的不耐。她只是……觉得自己像一片平静无波的湖面,投下再重的石子,也激不起真正的涟漪。内心深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

若是以前,依照小幽多年来潜移默化培养出的、那种处理人际关系的明晰与果决,她会在对方表明心迹后,立刻用最温和也最不容置疑的语气郑重拒绝,绝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她在矜持”或“欲拒还迎”的误解空间。干净利落,是对彼此时间的尊重。

然而现在……

她长久的沉默,以及那双清澈眼眸一眨不眨的、近乎审视的注视,让原本自信沉稳的学长开始有些局促不安。他挺拔的肩膀微微绷紧,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这种悬而未决的等待,显然让他备受煎熬。接受,还是不接受?他需要一个答案。

就在这时,小幽那最后的话语,如同宿命的钟声,再次在她空洞的心房里敲响,带着冰冷的回音——“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尝试看看。”

合适的人?

眼前这个人,算吗?她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所谓“合适”,究竟该用什么标准来衡量。家世?外貌?才华?性格?这些他似乎都具备,无可指摘。可是……她的心湖依旧死寂。

但,既然他很优秀,优秀似乎是普世价值里“合适”的一个重要条件。那么,就按照小幽说的……尝试看看吧。仿佛遵循这个指令,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与过去那段被强行斩断的羁绊之间,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一种带着自毁倾向的、麻木的服从。

终于,在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沉默的压力时,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唇瓣轻启,声音平缓得没有一丝波澜:“谢谢学长,我接受。”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散了学长脸上的不安,他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脸上绽放出毫无阴霾的、灿烂的笑容。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珍视的意味,轻轻牵起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那手掌宽厚,干燥,温暖,充满了年轻男性蓬勃的生命力。真实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是一种扎实的、属于活人的触感。然而,这温暖却像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无论如何也渗透不进她冰封的内心。她甚至在这温热的包裹中,清晰地回忆起小幽那冰凉的、滑腻的、无形却仿佛能直抵灵魂的触碰——那反而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温暖”。

于是,在周围或明或暗的羡慕与嫉妒目光中,瑶瑶开始了她人生中第一场、属于“正常人”的恋爱。

她是一个天赋极佳的学生,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在扮演“完美女友”的角色上。她仔细研究着身边其他情侣的互动模式,观察着影视剧里的浪漫桥段,然后将其内化,精准地复刻到自己的行为中。

她会在他送来热饮时,露出恰到好处的甜美微笑;会在并肩散步时,微微倾向他,做出依赖的姿态;会在他说起未来规划时,专注地倾听,并给出得体的回应。她尽力去配合他的节奏,去迎合他的喜好,去满足一个男朋友对女友的所有合理期待。她表现得体贴、善解人意,甚至在偶尔的亲密接触中,也会适时地脸红,流露出羞涩的喜悦。

从男方的视角看,这无疑是一段幸福满溢的恋情。女友美丽、优秀、温柔、懂事,几乎满足了他对伴侣的所有幻想。他珍视她,尊重她,照顾她无微不至。他会记得她随口提过想看的书,会在大雨突如其来时脱下外套罩住她,会在她熬夜复习后送来温热的早餐。他做得无可挑剔,是一个模范男友。

然而,只有瑶瑶自己知道,这一切都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她只是在扮演一个名叫“女朋友”的角色,尽力演出满足和投入。她的内心,是一个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旁观者,总在不自觉地将眼前这个真实存在的人,与那个无形的存在进行着无声的对比。

他牵她的手,温暖而坚实。但她怀念那冰凉缠绕的柔韧,那带着微妙束缚感的、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游戏。

他拥抱她,臂膀有力,胸膛宽阔,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但她记忆深处,是被无形之力托起、腰腹悬空,以一种全然交付的姿态迎接冲击时,那席卷全身的战栗与灵魂出窍般的极致欢愉。

他低头吻她,嘴唇柔软,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舌尖的探入充满情感的试探与缠绵,确实带来了与冰冷异物堵住口腔截然不同的、属于人类的湿润与温热体验。这感觉不坏,甚至可以说是新奇的,但也仅此而已。它无法在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无法像小幽的触碰那样,轻易地撬开她身体的密码,引爆毁灭性的快感。这种“真实”的吻,与那超越现实的刺激相比,显得……平淡了。

他甚至,在交往了几个月,彼此有了足够的了解和情感铺垫(在他看来)之后,在一个他费尽心思安排的、充满玫瑰、烛光与柔和音乐的浪漫约会夜晚,一同走进了一家格调优雅的酒店。

房间温暖,灯光暧昧。他极尽温柔,前戏漫长而耐心,关注着她的每一丝反应。当他炽热而坚硬的顶端抵住她湿润的入口时,她能感觉到那与记忆中任何一次被无形之物进入都截然不同的、属于真实血肉的灼热脉搏。他小心翼翼地推进,带着珍视的试探。

然而,就在突破某个临界点的瞬间——

一种尖锐的、撕裂般的痛楚,毫无预兆地从身体最深处传来,像一道闪电划破了原本只是浮于表面的、麻木的感官。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瞬间僵直,指甲无意识地掐入他汗湿的背脊。那痛感清晰而短暂,却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决绝,与她过往所体验过的、被巧妙绕开所有障碍直达愉悦核心的感受完全不同。

他显然也感觉到了那层细微的阻碍被冲破,动作顿住了,喘息粗重地停在她的耳畔,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某种…奇异的、被取悦的激动:“你……你是第一次?”

她在他身下,微微睁大了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复杂情绪的脸。一丝茫然掠过心头。第一次?从身体某个狭隘的、生理结构的意义上来说,似乎是。但她的灵魂和感官,早已在无数个夜晚,被那双无形之手带领着,攀登过太多次极乐的巅峰。这种认知上的割裂,让她一时失语。

而他已经看到了。

当他稍微退出些许,那抹绽放在她腿间与他肌肤之上的、新鲜而艳丽的殷红,在浅色的床单上染开了小小的、刺目的印记。那红色,像一枚突如其来的印章,盖在了这个他所以为的“初次”之夜。

“瑶瑶……”他的声音充满了混合着疼惜、骄傲与更加汹涌的情动,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反复亲吻着她的眼角眉梢,喃喃着,“我会对你好的……”

她沉默着,感受着身体内部那残留的、火辣辣的刺胀感,与那短暂锐痛后依旧存在的、被真实填满的陌生触感。血,原来这就是处女之血。一种冰冷的、近乎嘲讽的荒谬感,在她心底悄然蔓延。这具被小幽以各种方式彻底开发、享尽欢愉的身体,竟然还保留着这样一层象征“纯洁”的、微不足道的物理屏障,并且在此刻,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方式,献给了这个她并不爱的男人。

他在她身上动作,呼吸灼热,带着爱意、欲望以及某种刚刚被验证的男性满足感,汗水滴落在她的颈窝。

她配合地喘息,手臂环住他的背,发出似是沉醉的呻吟。一切表现都无可指摘。他在这场结合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最后拥着她,带着疲惫而愉悦的笑容沉沉睡去。

然而,当身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瑶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身体还残留着被进入的饱胀感,那抹象征“第一次”的细微痛楚早已消散,只剩下轻微的、摩擦带来的火辣辣的感觉,以及腿心间那一点已经干涸发紧的粘腻——那是她的血与他留下的混合痕迹。但这所有的感觉,依旧仅限于身体表层,无法抵达深处那个早已被更激烈、更多变的快感塑造过的核心。那里,一片沉寂,空空荡荡。

那炽热的温度,那抹刺目的红,都没能成功融化她内心的冰层,反而让她更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层的厚度与寒冷。

无法言说的失落和悲伤,如同深夜的潮水,无声地将她淹没。她静静地侧躺着,背对着熟睡的男友,紧闭的眼睫无法再阻拦那份心酸,一滴温热的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迅速没入枕巾,消失无踪。

第二天清晨,在回到学校,各自分开之后,她拿起手机,编辑了那条早已在心中酝酿过无数次的信息,发送了出去。

“我们分手吧。”

信息简短,没有解释,也没有给对方追问的余地。如同她当初接受时一样平静,一样不容置疑。

这滴眼泪和这条信息,是她在这段“尝试”中,唯一完全真实的表达。

————

学长显然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短信和电话如同暴风骤雨般袭来,屏幕一次次亮起,又在她无动于衷的注视下黯然熄灭。她统统无视,最后甚至干脆关掉了手机,将自己隔绝在由他焦躁筑成的堡垒之外。

最后,心急如焚、且深感屈辱的学长直接来到她上课的教室外堵门。下课铃响,人流涌出,他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立在门口,目光死死锁住她的身影。

同学们看着这个平日里被仰慕的学长此刻完全扭曲的表情、粗重的呼吸,以及那极力克制却依旧从紧绷的身体线条中泄露出的怒意,聪明的人都沉默着,不再多言,绕着走开。

她静静站着,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潭吹不皱的深水。

“为什么?”等到教室里的人几乎走光(尽管仍有几个好奇的身影在远处观望),他压抑着低吼,声音因极力控制而微微颤抖。

“不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了,就这么简单。”她平静地回答,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为什么?”他再次追问,上前一步,逼近她,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裂痕,“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这么突然?是因为……?”

在他看来,之前的“恋爱”一切顺利,直到那夜亲密后的第二天清晨,她便通告分手。那原因,自然离不开那次性爱经历。这是最直接,也最伤他男性尊严的联想。

“?”她微微偏头,眼中流露出真实的困惑,显然并没有察觉到他未说出口的话具体指向什么。

“……你是觉得,我能力不行?”他似乎忍受着巨大的耻辱,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脸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啊。”她恍然大悟。看着他脸上混合着愤怒、羞耻和紧张的表情,她明白了。她正愁找不到一个能让他彻底死心、不再纠缠的借口,这似乎是个现成的、足够“正当”的理由?而且,从某种角度说,这其实也是实话——一个普通男人,确实比不过非人的、能将她感官彻底推向极致的小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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