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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毒乌头「祥海」狼毒乌头,第1小节

小说:狼毒乌头 2025-12-04 16:30 5hhhhh 8940 ℃

欧洲某国,一处偏远郊外的庄园里,一位蓝发少女坐在壁炉前看书。此时正处严冬,窗外狂风裹挟着大雪,不断地吹打在窗户上。仅仅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来,那不是细密的雪花,已然是更为紧实的雪粒。

“这种暴风雪的天气,如果有愚蠢的人在外面逗留,稍有不慎就会被埋住,到死都不会被发现。不过好消息是,直到来年春天都会被冰鲜的很完整,这样至少殡葬师不用太费工夫。”少女似乎对着书本自言自语着。

“别动!”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突然从身后出现,抵在了蓝发少女的脖颈处。

少女却并不慌,眼睛甚至没有离开书本。

“有客人啊,是血猎吗?”

“别把我跟那种过家家的团体联系在一起。”一位女性的声音传来,喉咙里发出低吼一般的威胁声。

“失礼,原来是一位狼人小姐啊,那就不奇怪了,厚实的皮毛光想想就很暖和。冰天雪地也许会冻死人类,却没听说会冻死一只狼人。”少女意识到来者不是血猎,一改失礼的嘲讽,将书合上。“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海铃。”狼人沉默了一下,却老老实实报上了名字。

“那么海铃女士,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杀了你,这座府邸里的一切就归我了。”

“唉?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蓝发少女过于意外,也环顾了一下自己住了很久的房间。“据我所知,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说过了,别动!”海铃将匕首往上提了一下,进一步的抵在蓝发少女的咽喉处。

“唉,海铃女士,你的匕首太小,伤不到我。”蓝发少女直接握住匕首,缓缓推开,甚至连血都没有出。“你的利爪或许可以,但我实在不想在屋子里打架,这建筑也有些年头了,根本经不起折腾。有什么事不能沟通解决吗?或许我们之间存在着误会。”

看着对方轻易推开的匕首却毫发无伤的手,海铃她确实能感觉到,眼前的吸血鬼少女力量不可小觑,硬碰硬并非明智之举。

她后退了半步,但身体依旧紧绷,警惕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女。

“误会?”海铃的声音很平静,“我听说这间别墅的主人有收集全世界各种珍奇花朵作为藏品的癖好,我想可能有我要需要的东西。”说话时还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展示柜,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花卉标本。

“你想要花?我不知道狼人还有这种雅兴……”少女微微歪头,似乎真的意外又困惑,但不久便化为了然,“啊~原来如此……你是在找那个吗?”

她站起身将书放在一边,并未在意海铃瞬间又警惕起来的姿态,而是径直走向其中一个展示柜寻找着什么。

“是这个吗?”少女轻轻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展示框。里面是好几串蓝紫色的花朵,因为花朵本身比较小,所以是连着茎的部分一起剪下,上面有好几朵,一起做成了干花。

尽管失去了水分,但那独特的形态和颜色,尤其是标志性的兜帽状花瓣,依旧清晰地表明了它的身份——乌头。

“把它……把狼毒草给我!”

“果然是在找这个吗?不过……[狼毒草]吗……我很惊讶,你们狼人居然会这样称呼这种植物。”

海铃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株干花,拳头紧握,指节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扑上去抢夺的本能。壁炉里的木柴烧的劈啪作响,但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没有衬出红润的脸色,反而白的吓人,就好像在经历什么痛楚一般。

见她如此,少女不再多问,她利落地打开展示框,取出那株脆弱的干花,递了过去。“拿去吧,虽然是干花,毒性减弱了些,但应该还能起到作用。”

海铃愣了一下,她预想过会经历一场厮杀,或者别的什么方式才能得到这株干花,唯独没想过对方会如此轻易地拱手相让。

海铃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知该不该接过,但今天就是月圆之夜,哪怕是陷阱,她也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于是上前一步,几乎是抢一般地抓过干花,看也没看,直接塞进了嘴里,随便咀嚼了两下便咽了进去。花朵是干燥过的,本身没有多大的味道,就算有她也毫不在意。

乌头毒性最多的区域在根部,正常来说是要去食用那里,茎和花虽然也有一定量毒性,可效力远远不及根部,更何况还是干花。然而室外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不可能找得到,她也就没得选。

“感谢……但我不得不走了。”

“你要走?可今天就是月圆之夜,况且干花能达到的效果还不清楚,万一……”

“我们是敌人,而且你不是说这栋别墅经不起折腾?”海铃走向窗边,望了一下天空,月亮还未升起,但是也快了。她打开了窗户,干冷的风夹杂着雪瞬间吹了进来,她准备从三楼这里一跃而下,反正下面是厚实的雪堆,更何况她是狼人,瞬间愈合的能力只会让她疼一下便好了。

但是她被身后的人抓住衣领丢了回来。

“谁让你开窗户的?冻死了!你不知道吸血鬼体温很低吗?”[啪]的一声,窗户被关上了,并且对方快速地把插销也扣上了。

“老老实实在这里呆一晚,明天恢复了我再放你走!”少女有些生气,紧接着闭上眼,口中小声念着什么,屋内的摆设渐渐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光芒,随后消失掉。

“姑且了一些保护措施,不用担心你会拆家。正好我也想看看,乌头……狼毒草对你们种族是什么效果。”

“随便你。”看样子今晚是走不了了,海铃倒是没那么惊慌。在她刚才的评估中,这个吸血鬼确实很厉害,但是自己也不好惹。真要动起手,无论谁都没办法全身而退,而目前为止,两人奇迹般地没有起任何冲突,已经是非常顺利了。至于对方有什么打算,自己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样想着的海铃,没有去坐沙发,而是找了一处墙角坐了下来,似乎视野开阔才会有安全感,也方便自己盯着那只吸血鬼别搞什么花样。

“话说,你为什么帮我?”

“也算不上是帮吧……同为长生种,我理解你的痛苦。”蓝发少女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有着深深地无奈,“收藏这些花,只是我漫长人生中的一些调剂而已。在接近于无限的寿命中,我想你也有一些打发时间的爱好吧?不然我们早就疯掉了。”

少女伸手抚摸着其他展示框,并没有看向海铃。“花儿确实好看,可对我而言,它只是一件比较美丽的藏品。如果你需要,拿去便是。来年的花期我再去剪下一串好看的做成干花。”

少女的一番话很是真切,然而海铃有些听不进去,因为吃下的乌头开始毒发了,那种嗜血的渴望逐渐被冲淡,麻痹感慢慢的从胃部开始扩散,随血液流入心脏,再到全身。

她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但是她顾不上擦去,因为身体也开始麻木,渐渐使不上力气。

看到毒发的海铃,少女关上了展示柜,专心观察着她的各种反应与症状。

花朵的部分毒性还是有些低了,不够消除那份狂暴的冲动,但只要自己身体动不了,那么就算失去理智也不用担心会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想到这,海铃庆幸着自己没有立刻离开,不然短时间回不到自己的住所就会毒发,在这种天气下动不了其实不用担心,狼人厚实的皮毛不会令自己冻死,可是再变回人时会变得虚弱,那就很令人担忧了,死是死不了,但估计会得重感冒。所以眼前的吸血鬼算是大发善心帮了自己?

海铃盯了蓝发吸血鬼一会,正如她所说,真的只是在观察着自己。既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止,甚至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靠站在窗边,偶尔看一眼月亮是否升空。

不多时,海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大口呼吸着,来不及咽下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她体内的野性因月圆将近而蠢蠢欲动,想要撕碎一切的想法开始侵吞她的理智。

满月升起,海铃看不到窗外,但是身体的变化已经开始。白皙的皮肤上开始布满毛发,长出爪子与利齿,但这些远远没有体内骨肉快速增长或形变来的痛。犬吻变长,耳朵快速的向头顶移去。长出尾骨,腿部反弓。脚掌长到甚至顶穿了鞋子衣服也被撑破了。

这期间,狼毒草的作用依然在,海铃几乎没有动弹就已经完成了变身。但是变化时发出了让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可怜的低声哀嚎。可变成狼之后不会像人类那样哭了,只有眼睛周围不断流出的泪水,弄湿了周围的毛发,海铃就那样失神地看着面前的吸血鬼少女。

“乌头是剧毒,误食的话,换作人类会死都不奇怪。”少女走过去,扶住了沿着墙角歪倒的海铃,略微施法将她拖到了壁炉边的地毯上,把她身上已经坏掉的衣物与鞋子脱去,让她舒服的卧着。“我曾经不理解为什么你们狼人宁可吃毒草麻痹自己也不愿意让自己失去理智。如今看到你的样子,我想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这种痛苦恐怕都不好受。”

说不了人话,海铃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回应着。

“看来干花的效力,确实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少女低声自语,像是在记录观察结果,随后找来了笔和本,在上面记录着海铃的反应。

“除了基本的呼吸急促,流涎,抽搐以及四肢僵硬以外,我看不出来别的,等你恢复以后跟我讲讲具体的感受。”

“呜……嗷……” 眼前的狼人张大嘴,发出无意义的嚎叫,不知是抱怨还是抗议。

“乌头毒素无法完全消除变身过程中伴随的痛苦……而且上述症状也不清楚是因为毒发不能动弹还是狂暴被压制住了。”少女依旧在皮质封面的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

屋内,羽毛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壁炉里柴火的噼啪声,窗外的风声,以及狼人沉重呼吸声混在一起。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当月亮逐渐升到最高点时,即使被狂风暴雪所阻挡,它的力量依然透过厚厚的云层,作用于海铃的血脉。令她不受控制的嚎叫,然而没叫多久,就会在乌头的毒素作用下变为呜咽的哀嚎,随后喘息半天。

终于,少女记录完毕,合上了笔记本。她重新坐回壁炉边的沙发,拿起之前那本书,却并没有看进去多少,她的余光始终留意着壁炉边的海铃。每当海铃的颤抖过于剧烈,或者呜咽声变得格外凄厉时,她的眉头都会微微蹙起,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书页。

“真的那么难受吗?不如我来帮一下你?”少女最终放下书,起身来到海铃面前。“我来吸掉一部分你过于躁动的血,这样兴许能缓解一点你的症状,过程无害,你甚至会很舒服。如果你同意,就把爪子搭在我手上,这点力气你还是有的吧?”

少女说着,把手放在了离海铃的前爪很近的位置。

狼人少女的眼神里似乎全是不解,不解面前的死敌为什么要帮自己到这种地步。前爪抽搐了一下,似乎连呼吸都用尽了全力。可还是慢慢的挪动着,用尽力气后的爪子几乎是砸在了吸血鬼少女的手里……

“很努力了呢,接下来交给我吧。”少女说着,眼睛从琥珀一般的黄色变成了血红色,翅膀和尾巴也像是挣脱了束缚一般长了出来。“满月已经升到了最上空,这会是你们狼人血脉沸腾,力量最为强大的时候,同样,我们吸血鬼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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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风暴渐歇,海铃体内的躁动也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呼吸不再吃力,身体里的毒素也不再折磨自己。放松后,极度的疲惫和麻痹感让她昏昏欲睡,但她强撑着不肯闭上眼晴,青绿色的兽瞳紧紧盯着祥子的方向,就像是在看一个怪人。

这个怪人此时在不断地吐掉嘴里的狼毛。

“还不睡觉吗?你今晚欠我的太多了,比起看我,不如想想该怎么补偿我。屈尊给你吸血,吃了一嘴毛不说,有毒的血我也不敢喝,全吐掉了。作为一个贵族来说这样真的很失礼,换作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你要是能明白就好了。”

“嗷嗷……”

“都说了我听不懂啊……唉,睡吧,有事等你变回人形后再说。”少女有些无奈,她淡淡地瞥了海铃一眼,“不用担心,我对趁人之危没兴趣,这关乎我的尊严。”

不知道是得到了承诺,还是体能消耗殆尽,折腾了一晚上的海铃终于熬不住,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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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海铃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窗外的暴风雪也停了,自己恢复了人形,只是浑身酸痛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好在那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已经消失了,不再具有威胁性。

她挣扎着爬起来,像狼一样晃了晃身子,得益于狼人强大的恢复力,就连身上的酸痛也很快消失不见。只是搭在自己身上的一条羊毛毯滑了下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裸着的。也对,昨天变身前忘记把衣服和鞋子脱掉。

“醒了?感觉如何?”炉火依旧燃烧,少女依旧坐在沙发上。正优雅地喝着陶瓷杯中的温热液体,颜色暗红,似红茶却绝非红茶。看到海铃醒来,她放下杯子。

“……为什么帮我?”海铃才抬起头,声音沙哑。她不解,因为昨天自己不能动弹时,是最好的下手机会。“我们不是敌人吗?”

“唉,敌人……”少女看着海铃不着寸缕还要逼问自己的样子叹了口气,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海铃,又回到沙发坐下,姿态依旧优雅。“穿上吧海铃小姐,你原本的衣服鞋子已经坏掉了,如果你不嫌弃……这是从一位女血猎身上扒下来的。”

不得已,海铃接过后嗅了一下衣服,还好没有什么味道,略微有些大,但调整一下还能穿,重点是,血猎的服装穿上去还挺帅气的,干农活很方便。

“在古老的教条里,我们的确是死敌,我曾经的家人倒是认那些……”少女指尖敲打着沙发扶手,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现在,对于失去家族庇护的我来说无所谓,无休无止的争斗根本毫无意义。我更愿意去摆弄我的那些花,挨个把玻璃框擦的干干净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一个人孤独了太久,那么遇到一个跟自己一样的永生者,你会第一时间杀掉对方吗?”

“所以你一早就猜到我没想杀你……”海铃皱起眉头陷入了沉默,她不太喜欢别人猜中她想法,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弱点,更何况昨晚暴露的太多了。

“同样是不请自来的人,你比那些讨伐我的血猎要好得多,最起码你可以沟通。”少女喝尽了最后一口[红茶],把杯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更何况,你昨晚的叫声太令人难受了,我没办法对那么痛苦的人放着不管……”

“抱歉,我记不太清楚了……”

“你可千万不能忘啊,我可是为了帮你缓解痛苦,吸血的时候咬了一嘴毛呢。”

海铃沉默了,看着眼前的吸血鬼开心地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蔓上心头。这个吸血鬼,和她认知中的完全不同,不是强大到足够自信,就是个心软的愚者。而自己的那份骄傲却不肯往后者这个可能性上靠。

“我欠你一次。”内心斗争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了这几个字。

“如果你实在想回报,或许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这里,并且为什么会知道我有收藏花的爱好?”

“是[血猎],我为了寻找狼毒草,偶然在歇脚的酒馆里遇到了一队装备精良的血猎,我听到他们谈话,就是准备来这里讨伐你的,其中一个喝多了,说出了你的府邸里有许多珍奇的花卉标本,至于他们为何知道你的府邸的信息,这我就不清楚了。”

“唉……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少女表情有些苦恼,“最早有血猎找上门的时候,我把他们的装备缴了之后就放他们走了。”

“……”听到了过于离谱的做法,海铃沉默了。搞不明白眼前的吸血鬼是怎么天真地活到现在的。她现在只想离开。“总之,我原本打算等他们先动手,等你们两败俱伤后找找看有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少女并没有介意,“我能理解,那为什么改了呢?”

“很简单,因为这场暴风雪耽搁了,他们似乎也没蠢到在满月跟你硬碰硬,而我这边则没时间了。为了拖住他们,我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偷了,这会应该在给酒馆老板刷杯子吧?”

“噗,你还挺坏的,不过谢谢你,恐怕这几天我都可以不用担心他们打扰我了。”

“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海铃小姐,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到处都是雪,你怎么能保证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前找到足够的狼毒草?”

海铃没有回答,只是怔愣地看着一旁壁炉里还在劈啪作响的木柴,她想忽略现实。因为独自流浪,寻找草药,远离人群,承受痛苦……会不断循环,永远看不到尽头。

“我不知道,比如找个远离人烟的山洞躲着,祈祷着自己不会又跑回有人的地方,慢慢熬到天亮。”她诚实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绝望。“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那些血猎不会放弃追捕我的,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我需要离开寻找新的住所,但是需要有熟悉野外环境的人搭伴。要么就还在这里住,但是需要有人护卫。无论哪种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作为回报,在下一次月圆之夜,你还可以来我这里,我可以帮你把血吸出来,这样哪怕没有狼毒草你也会好受一些。最起码这里安全,不被打扰。以及……”少女顿了顿,很真诚的看向海铃,“我不仅收集花,也会收集花种,本来是为了防止自己笨手笨脚把标本做坏。我有狼毒草的一些根茎,现在正好是栽种的季节。为了你我也可以种一些,不过这种植物生长的慢,要等明年十月才会再开花结果。”

“这么说你其实有根茎?”海铃敏锐的捕捉到对方话里的信息,微微眯起眼。

少女的视线却移到了别处,她只感谢自己这个种族不会流汗。

“你是跟我要花的,没问根茎,再说这是用来种的,为了以后能长出来更多可以供你食用的部分,所以不能给你。”

海铃盯了她一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我会考虑一下。”

“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命令而是合作,我们各取所需。”

“好。”海铃沉默着,她内心在快速比较得失,因为对方的提议真的非常诱人,甚至还把决定权交给了自己,唯一的代价就是无论去留都跟她一起行动。这对自己来说也并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甚至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更重要的是,那漫长生命中的孤独感,在此刻被提出“同行”的瞬间,似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少女“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阿拉!我都忘记了,真是失礼。”蓝发少女略微惊讶的捂住嘴,随后一脸正式的抬手提起裙摆,右脚向后微曲,优雅的施了一礼。“我被家族驱逐所以没有姓氏,你叫我祥子就好。”

“我会在下个月圆之夜前给你答复。”海铃向面前的祥子伸出手。

祥子没有犹豫,回握住了海铃带着薄茧的手,自己的体温太低,对方身上的温度异常舒适,以至于舍不得放开对方。

“祥子?”

“嗯,不必着急,你我都有几近永恒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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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海铃离开后,已经过去了三周的时间,离下次月圆之夜还有几天。

第一个星期,祥子每日的生活照旧,顺便把自己不常用的物品收了起来,想着如果真的要离开,至少打包行李不会太花时间。有了期盼之事,永生的痛苦似乎也慢慢淡化了。

第二个星期,祥子每晚看书时,偶尔忍不住向窗口外张望,亦或是给刚栽下不久的乌头根茎浇水时,对着冒出的嫩芽微微发呆。甚至还打理起来了用不着的客房,贴心的换了干净的被褥,希望海铃能喜欢。

直到第三个星期,海铃的身形始终未出现在府邸,祥子终于是沉不住气,[她是出事了?还是干脆失约了?]祥子心中隐隐不安。狼人的警惕心很强,独来独往出了名的。可她回忆着两个人之前的谈话,对方当时并没有什么不满以及误会的地方,略微放下心来,但是没过几天又会开始担忧。就这样,不安与自我暗示如此循环往复,自己折磨自己。

终于,在下一个满月来临前三天,海铃出现在了府邸的庭院外。她依旧穿着那身略大的血猎服,肩上扛着一个布袋,上面甚至还粘着一些血迹。

总算是来了,让自己等了这么久,祥子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的。她并没有急着去开门,而是站在窗后,看着海铃在庭院外眺望着自己房间的窗户这边,犹豫着该不该进来。

海铃没有敲门,她将肩上的布袋轻轻放在门口,然后后退了几步,仰头望向祥子所在窗口的方向,大声喊着。“祥子,我是海铃。我带了一些礼物来。”

祥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打开了厚重的大门。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冻的她打了个哆嗦。她打了一把伞,踩着积雪慢慢地来到了院门口,目光先落在海铃身上,她脸色红润,不像上次满月之夜那样苍白。然后才转向那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以及上面的血迹,微微嗅了嗅,还好不是她的血。

“你不会像上次那样自己进来吗?这会倒是有礼貌了。”祥子控制不住,张嘴就是抱怨。

“上次闯入你家是我不对,我也是会有基本的礼貌啊。”

“唉,好吧……总之快进来。”祥子摇摇头,快步回去,海铃又背上那个布袋往里面扛,里面似乎装着些什么活物,微微动弹。“这里面是什么?”

“是吃的,才抓的,我有小心让它们活着,所以很新鲜,你不是吸血吗?血给你,我吃肉。”

海铃就这样跟着祥子大咧咧的走进大厅里,抖了抖身上的雪,再次把肩上的布袋放下。解开袋口,里面是几只被捆了住脚,羽毛鲜艳的野鸡和一只肥硕的野兔,因为看到了捉他们的人,更加奋力挣扎扑腾着。

“这是为了答谢你上次帮我,喜欢吗?你可以现在吃。”她把布袋往祥子那里拿了拿,青绿色的眼眸里带着期待的神色,希望能从祥子的表情中看到开心。“啊对了,我同意你合作的提议,不过比起离开这里,我想先在这里等冬天过去再说启程之事,毕竟你不是很怕冷吗?”

祥子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微微抗拒着递过来的布袋,“海铃小姐,先进来吧,外面冷。至于这些可爱的生物……”她看了看那些猎物,“我……我再怎么说也不会抱着直接吸的,那太失礼了请拿远一点!唉……把这些拿到厨房去吧,稍后我可以帮你烹饪一下。”

“好吧……”海铃提起布袋,放到厨房后,跟祥子大概了解了一下房间布局,接着来到了二楼、三楼。

祥子领着海铃在上次看书的房间对面停住了,“这是我最近收拾出来的房间,你暂时住这里。”

海铃推开门,干净整洁的房间映入眼帘,虽是客房,但是舒适程度绝对比自己以前住的破屋好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祥子自己怕冷,就觉得别人都怕冷,总之这被褥铺的意外的厚实。海铃走进房间,伸手按了按,触感柔软的不可思议。

“希望……还算合你心意。”

“岂止是合我心意……答应我,如果这次满月之夜变身时我还能动弹,请你一定要把我提前扒光了丢到外面去,不然真怕我的爪子轻轻一动就把这被褥划坏,哪怕这个府邸里其他的任何东西,我赔不起……”

“哈哈哈,太夸张了吧?”

“夸张?你知道我什么变身前去没人的山洞或者废弃木屋……有时候我会忍痛提前变身,这样我就可以在有意识时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不至于撑坏掉……”海铃一脸认真地说着,看着祥子震惊到有些发白的表情,还是忍住没把自己说的那么惨。“还是谢谢你,说真的,我记事以来没睡过这么好的床。”

“辛苦了……”太过富有限制了祥子的想象,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表现出同情会不会引来对方反感……想了半天还是作罢,也只憋出了这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

“没事,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哦对了!给你看个东西!”祥子受不了这快要尴尬起来的气氛,一边转移话题,一边拉着海铃来到了书房。

海铃就这样呆呆的被她牵过去,来到了上次祥子看书的房间,屋内的陈设与她离开时没什么变化,除了靠近窗边的位置多了几个花盆,里面冒出了不算长的嫩茎。

“这几盆都是狼毒草,”祥子顺着她的目光解释道,“按照约定,我已经种下了。不过生长需要时间,等长出了分枝我可以给你吃一些,其他的还是要留住。”

“谢谢,本来我也想过自己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种不活,你能种活起码比我强。”

“不必客气,这只是合作的一部分。”祥子转过身,略有些得意的勾了勾嘴角,没有什么比自己平日做的努力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被人夸奖后更能让人开心的事。

“三楼还没看完,你的房间在哪里呢?”

“我的房间?”

“对啊,我看这里没有床,想问你的房间在哪里?”

海铃一副非常想要去参观的样子,但不得不说,上一次来是天快黑的时候,这次阳光明媚,可以仔细看看。

[阳光明媚?]海铃突然想起,吸血鬼不是惧怕阳光吗?可身边这位刚才来给自己开门时,虽然有带伞,但好像没有特别警惕被晒到之类的事。

“我的房间就在里面,外面是我的会客或者活动区。”祥子指着另一边的门,走了过去。“你要看看吗?”

“如果方便的话……”

祥子打开了门,里面是一间跟客房相比没啥差别的房间,不过是多了一些个人用品以及一个非常显眼的人偶。

“那个是母亲留给我的……”祥子提前说到。

“她对你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

“明白了,如果血猎来了,我会优先确认你的安全,之后就是这个人偶的,再其次是你的这些花。”

祥子略微惊讶的看了看海铃,然后扭过去,脸有些烫,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用在意,不过我很疑惑,你的房间都不用窗帘拉上,你似乎不怕阳光?”

“我的能力已经到了不需要惧怕的程度,不过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我不太喜欢艳阳天。对我来说阴天最好。”

“这样啊,那你平常怎么解决进食问题?”

“这个啊,有人会定期给我送。”

“很方便呢,会有这么聪明的血仆?”

“唉?你误会了,不是血仆!”祥子有些急切的解释着,生怕对方误会。“方便是方便,不过聪明与否有待商榷……”

“不是血仆吗?会有人类愿意给你供血?”

“有的啊,给钱就行哦。”

“呃,有钱还真是方便呢……那你看我可以……”因为自己种族的问题,海铃活的很艰难,只能到处打短工,挣得钱很有限。但是如果给这只吸血鬼吸血的话,兴许能存上一笔。

“不行!”

“为什么?”

“我有心理阴影了,我可不想吃一嘴毛。”

“那,那在我变身前吸的话……”

“就算不吸你的血,我也会给你钱的啊,毕竟你是我的护卫啊……”

“是这样吗……”海铃本想再争取一下,不过听到只要保护这个吸血鬼就有钱拿,安心不少。更何况这吸血鬼都不怕太阳了,能有多弱呢?

接下来的半天,两人明显没什么事做。海铃将自己的少量行李搬进了客房,说是行李,主要是几件备用衣物和保养武器的工具那基本上就是她的所有家当了。

祥子则是去了厨房,对着那袋还在扑腾的[礼物们]发了会儿呆,心里斗争了半天,最终系上围裙挽起袖子,

找来一个小盆,抓起一只野鸡,手起刀落,给野鸡抹了脖子,然后开始放血。

“真是漂亮的手法。”海铃她很快收拾妥当,然后来到楼下找祥子,来到厨房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对这位大小姐的印象有点改观。“需要帮忙吗?”

“需要,其实我并没有做过饭,有些烹饪方法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已经很不错了,我去烧点热水。”

“烧热水做什么?”祥子看着海铃熟练地架锅生火,有些疑惑。

“烫一下更好去毛。”海铃安静地看着眼前的锅,等它烧开,不知是解释,还是在闲聊。“我这三周,去更远的山林里转了转,一方面是熟悉环境,寻找可能存在的威胁,另一方面,也想看看有没有更适合长期定居的地方。所以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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