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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毒乌头「祥海」狼毒乌头,第2小节

小说:狼毒乌头 2025-12-04 16:30 5hhhhh 2930 ℃

祥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动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心底那点因为等待而生的焦躁和气闷,奇异地消散了些许。

水开后,海铃接过祥子手里已经不再扑腾的野鸡,动作利落地将其浸入热水中片刻,随后开始快速褪毛,手法显然比祥子生疏的放血要娴熟得多。“这些杂活我在行,交给我吧。比起烹饪,那些血你不赶紧喝掉吗?不然会凝固的。”

血腥味早就已经在厨房里弥漫开来,但对她们二人来说并不在意。

“我保鲜起来,一会跟你一起吃。”祥子对着盆念叨着什么,然后那些血上泛起了光芒,随后消失。

“有魔法就是方便啊。”海铃有点郁闷,但一想对方愿意跟自己吃饭,那自己说什么都要努力做的好吃一些,让她也忍不住想吃的程度……只是不太确定一位吸血鬼的厨房里会常备哪些人类食物的调味品。

“调料什么的有吗?”

“有的,就在那边的柜子里。”

“我很奇怪,你明明不用吃人类的饭食……”

“可以吃但非必要,你就当做是一个贵族撑脸面准备的吧。而且如果什么都没有,那岂不是更加容易被怀疑是吸血鬼?”

如她所说,海铃打开了柜子,里面有洁白如雪的细盐,叶子或者粉末状的各种香辛料。

“连胡椒都有吗?我听人说是这种都是用等重的黄金才能兑换的……”海铃颤抖着用手指沾了一点,嗅了嗅,然后打了个喷嚏。

“到也没那么……差不多吧……”

海铃眼睛有些湿润,她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然后把祥子推出了厨房。

“呃……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有红酒吗?”

“有,后院有个小仓库,进去后顺着楼梯可以到地窖……”

“好了,接下来的请交给我,你可以期待今天的晚餐,赌上我的名字,一定会令你难以忘怀。”

“会有那么好吃吗?”祥子取下了围裙,挂在门把手上,回到书房继续看书。然而好奇到根本看不进去,注意力总是不由自主地被楼下厨房隐约传来的动静所吸引。而且没过多久,越来越浓郁的香气从一楼向上飘散。难得的让自己感觉到除了嗜血饥渴外,对美食依旧留有眷恋的感情。

“吃人类食物对我来说是非必要的,但是偶尔奢侈几次也没关系吧?毕竟我可是……”

当晚霞将天空染成紫红色时,海铃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祥子,可以用餐了。”

祥子放下了装样子读的书,虽然没人会检查她是否认真读就是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缓步走下楼梯。

餐厅的长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餐桌中央赫然放着一只烤得金黄焦脆,热气腾腾的烤鸡,鸡身表面均匀地撒着碾碎的胡椒粒,身上还摆着鼠尾草以及其他香辛料,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气息。旁边还配着一碗红色的汤粥、用以开胃的餐前酒、一小篮热乎乎的白面包以及味道浓郁色泽诱人的酱汁。

“太厉害了……”祥子有些惊讶地看着这堪称[奢华]的菜肴。即使在她漫长的生命里,能如此郑重地用餐也只有自己还在家族里的时候。

“话说……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用餐吗?”海铃站在桌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当然可以,我还说怎么桌子上只有一套餐具。”

海铃开心的跑去厨房,回来时补上了自己那一套。

她甚至换下了那身血猎服,穿了一件从佣人服里扒出来的干净衬衫,“我用了地窖里一瓶看起来年份挺高的红酒……希望没关系。唯一的问题是食材有限,而且就咱们两个人,所以我只做了这些。”她指了指那只烤鸡,“我曾经在贵族的后厨打过短工,跟别人学过一些……希望不会浪费这些珍贵的香料。”

祥子看着海铃青绿色眼眸,里面没有上次的警惕与冷漠,反而散发着与永生者几乎无缘的快乐。她走到主位坐下,示意海铃也坐下。“看起来非常美味,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人类那样吃过饭了,以往的食材与香料,我都是放到变质再换新的,或者让给我供血的人带走一些。有你在,至少它们能发挥最大作用。”

“谢谢。”海铃很是受用。

“那,这杯酒祝我们合作愉快。”祥子拿起了餐前酒喝了一口,惊讶的捂住嘴,没想到海铃把那份血混在了酒里,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肉桂和橙皮的味道。

“好喝吗?只有你的那杯是特调。”海铃喝光了自己的那一杯。

“令人印象深刻……”不得不说,这家伙讨人欢心挺有一套。祥子没有着急喝完,而是慢慢的品味酒的味道。

祥子完全遵循着记忆中的用餐顺序,拿起勺子搅了搅看起来红红的粥。

“这其实是很普通的甜味小麦粥,颜色是加了很多番红花,感觉你应该会喜欢这个颜色。”

“我确实喜欢。”无论是餐前酒,还是这份粥,都让自己的胃暖和了起来。也可能是酒里的血起了作用,饥渴感慢慢的被平复。

海铃快速喝完了自己的那一份,然后给祥子切开了面包,分给了她。

“酱是用切碎的鸡肝,混合了面包屑和香料以及黄油炒制的,试试看。”

“慢点慢点,你吃的好快。”祥子感觉自己像是被填鸭的家禽。不过还是用餐刀挑起一些酱抹在了面包上。看着海铃期待地盯着自己的眼神,她开始担心能不能留出一点空间吃正餐。

“那好吧……关于之前的话题。”海铃开口道,“那些血猎似乎并没有放弃,但行动更谨慎了,我回来的时候追踪到了他们,只是这次不方便再套出什么了,我怕他们怀疑起我。”

祥子细细品味着浓郁酱汁的面包,“意料之中,不过没关系,我其实也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他们估计是想趁着新月来袭击我。”

“那样的话就有点麻烦了,咱们俩的种族能力都是受月光影响的,新月是力量最弱的时候……”海铃思索着,“倒也不全是坏处,起码只要不是满月,我变狼也可以保持清醒。”

“嗯,我们两个人,总好过我一个人应付。”祥子停下进餐,看向海铃,“你最好是别变身,因为……因为你变身的时候看起来太痛苦了。”

祥子那句话说得轻,已经尽可能的小心不伤到自己。可海铃握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关心自己。

与族人离散后,每个月圆之夜都必须经历的痛苦现在对自己来说如同呼吸一样自然,必须承受,必须习惯。以及偶尔遇到想要铲除自己的血猎,必须拼了命跟他们交手,这些才是她习以为常的事。而眼前人的关心,哪怕仅仅是陈述事实,也让自己心头一颤。

“……还好。”海铃避开了祥子灼人的视线,垂下眼睫,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与同族分离散后,我已经习惯了。”她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点,也给对方空了的酒杯续上一些,动作略显僵硬,像是要借此掩盖什么。

祥子将海铃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触及了对方不愿轻易示人的部分,有些懊恼。谁没有一些不愿意说的事呢?哪怕自己也……叹了口气,转而将注意力投向那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鸡身上。

“不说那些了,我们来尝尝你的得意之作吧。”她试图转移话题,不然这气氛没法再吃下去了。

“嗯,好。”海铃拿起略长的锯齿餐刀,贴心地为祥子分割鸡肉。她挑了一块烤得恰到好处、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饱含肉汁的鸡大腿部分,放入祥子的盘中。

“请用。”

“谢谢!没想到你这么懂贵族的礼节。”祥子道了谢,用刀叉切下一小块放入口中。不得不说,黑胡椒微粗的颗粒感很是突出,然而咬下后,皮下的油脂香立刻被挤出,将香辛料刺激的味道包裹,应该还刷了一层蜂蜜,使整个鸡肉的风味变得和谐。再之后是肉质本身的鲜嫩,而且腿部的肉比家饲的鸡更加劲道。这是一种与她平日赖以维生的血液截然不同的滋味。究竟多久没这样吃饭了?她细细咀嚼着,感受着美味的同时,甚至能想象出海铃在厨房里忙碌却专注的身影。

“……非常美味,可惜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夸奖了,好像刚才的几个都快要把我的词汇榨干了。”祥子看向海铃,琥珀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润,“比我记忆中任何一次宴会上的烤鸡都要出色。当然,这并非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漫长的生命里,我的味觉早已被血液的腥味熏的麻木……久到几乎快要忘记美味的饭食是什么样的了。”此时祥子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细细品味[活着]的感觉。

被这般夸赞,海铃哪怕平常再怎么没表情的脸,此时也因为害羞而微微发红,脑后不切时宜的开始发痒,她下意识抓抓脑袋,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

[印象里吸血鬼好像都这么会说话,该不会是对我用了魅惑吧?]海铃抬起头看向祥子,可对方脸上的享受和满足又不像是假的。

“你还记得你以前吃过的印象深刻的菜吗?有喜欢的我可以做给你……”心底那点不适早就被喜悦取代,以及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想要看到更多这样表情的渴望。

“只要是你做的就好……不对!给我做吃的也是浪费,你吃就好……”海铃青绿色的眼睛此时亮晶晶的,像林间长满青苔的湖泊,又像翠绿的冷杉。

“没事,是我自愿的,你吃不下的我会照单全收。”海铃对祥子时小心翼翼,但是对自己就没有顾及了,毫不客气地切了一大块肉,塞得满嘴都是,毫无形象可言,却透着一股野性的生机。

祥子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想着她是不是就这个样子去抓的兔子和野鸡呢?能从她口中暂时活命的动物,该说幸运还是倒霉呢?祥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喝光了最后一口葡萄酒,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结束了用餐。“我吃好了,你也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这就不吃了?”海铃抬起头。

“嗯,已经很满足了。”祥子点点头,“看你吃得香,请连我那份也一起吃掉吧。我记得,凡事活的生物,冬天都要囤积脂肪好用来过冬。”

海铃闻言,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咽下口中的食物。抱怨着说着什么[我是吃不胖体质……]然而看着祥子面前几乎没动多少的烤鸡,又看了看自己盘中所剩无几的肉。

“既然是这样,那更应该有由你来吃了,更可况这是你的战利品,理应由你享用。”祥子看出来了海铃在客气,需要劝说才肯吃,“毕竟浪费食物才是真正的失礼。”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海铃这才放心地继续吃起来,不过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胡吃海塞,餐厅里一时只剩下壁炉柴火燃烧的声和海铃细碎的用餐声。

祥子没有起身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偶尔看向海铃,对方因为用不习惯餐具而有点暴躁的表情让她有点想笑。但是这温馨氛围让自己很喜欢,仿佛驱散了冬夜的寒凉。

等到海铃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刀叉,祥子才再次开口,“需要帮忙收拾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海铃仿佛吃嗨了,立刻站起身,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你先去休息吧。”独来独往惯了,她不太习惯反被别人照顾,于是找了个借口准备溜。

明明没有变成狼人的样子,可为什么会觉得对方粗壮的尾巴在不停地摇晃呢?祥子站起身,没有立刻离开,看着海铃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餐桌,当她端起那摞盘子转身走向厨房时,祥子注意到她嘴角似乎沾上了一酱汁。

几乎是下意识的,祥子轻声唤道,“海铃,等一下。”

“嗯?有什么事……”海铃停住脚步,疑惑地回头。

“别动……”祥子走上前,从腰间的小袋里取出干净的手帕,抬手轻轻将海铃鬓角的发丝挂在耳后,然后用手帕擦去了她嘴角的酱汁。

“嘴角没擦干净。”祥子动作很轻柔,指尖隔着丝质手帕拂过海铃脸颊,带着吸血鬼特有的微凉体温。怕对方不信,拿远后还翻转过来给对方看。

海铃呆住了,对方可以很自然的、毫无声息的靠近自己,是自己太放松警惕了吗?还是对方用了自己不知道的,吸血鬼独有的能力?她能清晰地闻到祥子身上传来的、蜡烛点然后蜡油的味道以及混合着一丝书本的味道。这感觉并不令人讨厌,反而让她的心紧了一下,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

“……抱歉,把你手帕弄脏了,我去给你洗干净……”海铃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她几乎不敢回头去看祥子的表情,腾出一只手拿走祥子的手帕,逃一样的钻进了厨房。

祥子站在原地,看着海铃仓促逃离的背影,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脸颊温热的触感。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这种感觉来的太不是时候……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叹了口气,这个想法猛然浇熄了心头的暖意。祥子回想着指尖的触感,那是鲜活的、温热的生命。同样是被诅咒之身,却与自己那永恒的冰冷不同。

自己怎么会如此自然地做出那样亲昵的举动?因为气氛恰到好处?因为太久没有与另一个与自己相似的存在如此靠近,以至于忘记了应有的界限?明明只见面了两次,怎么会这样?心脏在沉寂许久的胸腔里,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悸动。这不是嗜血的渴望,而是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让她无所适从。

自己是被家族放逐的吸血鬼,承受着漫长的孤独与诅咒。而海铃是流浪的狼人,背负着月圆变身的痛苦与族群的离散。她们之间是建立在相互帮助这个基础上的暂时同盟,临时性的抱团取暖罢了。多余的情感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危险的,只会打破刚刚建立的和平。

更何况,永生意味着无尽的离别,无论什么感情,都会在时光中腐朽消逝。自己早已学会不再对短暂的事物投入过多精力,因为那最终会失去的痛苦她曾经品尝过,并且不想再重复。

祥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底那短暂的迷茫与柔软被迅速压了下去,重新恢复成平日里那优雅的淡漠。[这样就好。]祥子转身,没有再看厨房的方向,而是回到了三楼。从现在开始要跟海铃保持距离。

海铃将手帕泡在水里,努力平复心跳,她真的是第一次碰这种丝织品,仔细地用旁边的油脂皂洗净,并十分小心地拧干。等到她再洗完其他锅碗瓢勺从厨房里走出来时,餐厅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壁炉里的火还在燃烧着。

海铃拿着那块微湿的手帕,站在原地,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壁炉里的火熄灭,手帕等晾干后再还给她吧。

祥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点着了壁炉。窗外月光皎洁,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越来越圆了,还有两天……”她闭上眼,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再次浮现出刚才的一幕。

“真是荒谬……”她低声自语,带着懊恼和自嘲。明天,或者说以后该怎么办?恐怕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真的可以保持平常心吗?

木柴在壁炉里劈啪作响着,祥子盯着看了一会,瞳孔变红,身上微微发光,光芒消散后凝聚成了一只小蝙蝠,落在了祥子手掌上。

“明天来一趟,找你有事商量。木柴备好,另外多备一些食材送来,价钱好说。”

做完这些,祥子打开窗,放走了手上的蝙蝠。

“但愿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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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不出户对于吸血鬼来说是常事,没有了人类的一日三餐后,他们日常所需的东西并不多,获取其他生活用品这种事也不需屈尊自己动手,他们会转化一两个血仆替自己打点好一切。

祥子也有给自己供血,以及补充生活用品的人,但从不转化成血仆,因为血仆会丧失灵魂,无条件遵守主人的所有命令,对于曾经是人类的祥子来说,那种做法过于残忍了。所以祥子采用了更简单的办法,找到一个有家要养的穷人,用钱来交换自己想要的一切。每次交易,样子往往都会多给一点,让他们知道如果失去自己,就没有钱拿,生活或许会再次变得艰难,所以一般情况下这些人都会答应,就是偶尔会遇到些不太靠谱的人……

“老大,这个星期的木柴送到了,你要给咱多点报酬!货也沉地也滑,咱摔倒好几次!”

“嗯,确实呢,这次多给你点。”祥子把趴在少女头上用来传话的蝙蝠收了回来,蝙蝠乖巧的落在祥子手心,蹭了几下祥子的手后化成黑影,与祥子融为了一体。

“比起钱,老大你能不能把咱的那身行头还来啊?”少女满脸的讨好,凑近祥子问道。

“你说晚了,我把衣服送人了。”

“送人了?!你说送就送了?!她是谁呀咱要拿回来!”

“别吵!我耳朵好痛,你还想着做血猎?我就直说了吧,你这个性格不合适。”祥子把钱递给了少女。“是我给的不够多吗?”

“够多了够多了,唉……主要是那一身挺帅气,用来干农活挺方便的。”少女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行头恐怕要不回来,于是转移话题。“对了老大,你要这么多食材做什么?冬天保鲜期长,咱印象里还不需要换啊?”

“关于这个……”祥子正想着怎么解释,结果楼上传来了海铃的声音。

“祥子,楼下怎么这么吵?是谁来了?”昨晚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不妨碍海铃睡了个好觉,贵族那舒适至极的床让她感觉像是睡在了……海铃想了半天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毕竟自己从来没接触过同样柔软的东西,也就无法类比。总之床铺太过舒服,自己丧失了警惕,结果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被谈话声吵醒。赶忙穿上衣服出了门,听到对话内容似乎是祥子的熟人,于是放下心来。

“唔?老大你还藏着人?”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有必要藏着什么……”

话没说完,海铃已经来到了楼下。

“啊!原来你把咱的血猎服给这个家伙了!”少女快速的来到穿着血猎服的海铃面前打量着。“你是……老大藏起来的小情妇?”

“我不知道,我只是她的护卫……”海铃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也看向祥子。

“太失礼了!若麦!”祥子红着脸吼了一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接着强压住怒气说到,“你们两个都给我到客厅坐好!”

“噫!好可怕!”叫做若麦的少女顶不住,先行向客厅跑去。

“确实,不过我为什么也被波及到了?”海铃自言自语地去了客厅。

“真是让人头疼……”祥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来到客厅给两人相互介绍。

“若麦,这位是海铃,我不久前找的护卫,是位狼人。”

“哇哦~真是难得一见呐~”

“唉?就这样告诉她可以吗?”海铃十分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紫毛少女。“我刚才听她说这衣服是她的……”

“没事的海铃,这位是若麦,[前]血猎,现在已经不干了。”

“正如老大所说~咱现在有更好挣钱的活计,就没必要去从事血猎那种有风险的职业啦~”

“我还没有相信你。”

“随你怎么想,老大给钱咱就跟她干。”

“逢迎谄媚。”

“彼此彼此。”

“你们两个冷静一下!”祥子再次打断了两个人,不然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我这次是要跟你们一起商讨关于将来的打算。”

“哈?这有什么好商讨的?自从被你放了以后,咱和那些有经验的老资历都离开了,现在留在那里的都是一群小年轻。空有一身力气却没脑子,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没脑子是真的,三番五次来骚扰我真的受不了。”

“所以你就找了一只护卫犬?”若麦斜了一眼海铃。紧接着正色看向祥子“老大,像你这种级别的吸血鬼,只要不害人,教会那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狼人的话,月圆之夜是不可控的啊!她要是害了人,你要怎么保她?到时候恐怕会从其他分部调派血猎来的。”

“所以我才找你来,你们血猎有什么方法对付狼人?”

“银制品,可是老大,银制武器只是可以让狼人的伤口恢复速度减慢,从而衰弱狼人。其他的效果我暂且不清楚。”

“唔……我在想佩戴银饰可不可以造成单纯的衰弱效果?”

“很新奇的猜想,哪怕不直接造成伤口,仅仅是呆在银制品旁边,狼人恐怕也会感觉不适的,咱觉得可以试试。”

“海铃……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但你要不要试试看?”

一边的海铃安静地听着,她大致明白了祥子要帮自己的意思,不过她摇了摇头,“银制品属于质地较软的金属,如果我感觉到不适,可能会扯掉或者挣脱,一旦远离了我也就没什么用了。”

“小狼狗说的倒也没错,咱刚才说的银质武器也只是在铁器上面涂上一层薄薄的银用来限制狼人伤口恢复速度,完全没指望用银造成伤害。”

“你们血猎会有狼毒草吗?”

“老大呀~你是觉得会有已经狂暴的狼人乖乖吃掉血猎给的狼毒草吗?”若麦差点就要翻白眼了。“总之没有……”

“也是呢……那该怎么办……”祥子苦恼着,好看的眉头皱起。

“我去泡点茶来。”看她们一时半会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于是海铃起身准备去厨房烧水。

“啊!说起这个,咱花重金买了一些好喝的豆子给你,磨成粉后加上调料很好喝的。听说最近贵族们都流行喝这个,咱去拿给小狼狗。”

“贵族最新流行?好吧,但是你们不准再吵起来啊。”

“好~”若麦跟着海铃来到了厨房,海铃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也没什么表示。

刚才从她们的谈话中,海铃明白了祥子之前说[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是什么意思,来源应该就是眼前这个不靠谱的血猎。该说不愧是贵族吗?原来自己不曾接触到的教会居然还会因为忌惮祥子的力量而选择无视……只是祥子的实力如果已经到这种份上了,真的还需要护卫吗?她究竟为什么要帮着自己?一堆问题出现在脑海中,这么一来,最初想着杀了对方抢夺狼毒草花的自己真是可笑……

若麦当然不知道海铃此时在想什么,她神神秘秘地关上了厨房的门,然后凑到海铃跟前“小狼狗,老实告诉咱,老大是不是喜欢你啊?”

海铃正往锅里倒水,手猛地一僵,水差点溅到自己鞋上。她紧抿着唇,没有看若麦,声音尽量没有起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合作者。”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已经被眼前的若麦看在眼里,她了然于心,笑嘻嘻地凑得更近,“少来啦~咱跟老大打交道这么久,可从没见过她让谁住进这庄园。咱平常只是定期来送一些柴火的,这次她还特意要了一些食材叫咱加急送到,还说要商讨事情,结果商讨的全是怎么帮你平稳的度过满月之夜嘛~而且刚才咱说[小情妇]的时候,她脸都红透了哦?老大平时可是不是这样的,就连血猎组织这边都叫她孤高的冰魔!”

“起名品味有够烂,冰魔完全就是另外的物种了。”海铃别扭地转移话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她僵硬地敲打两块火石,然后用干草引燃柴火。“她只是……需要护卫。而且她是我的恩人,帮我度过了月圆之夜。”

“哦~怎么帮的?”若麦眼睛亮得吓人,好奇地要死。

“我拒绝回答,她相信你不代表我也相信你。”

“好吧好吧,不说就算了,不用对咱敌意这么大,看在你穿着咱以前衣服的份上,交个朋友好吗?对了,给你这个。”

若麦递给海铃一个小布袋,海铃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些深褐色,散发着浓浓糊味的豆子。“这就是你说的[好喝的豆子]?”

“对呀,听说叫可可豆,可稀罕了!城里的贵族老爷太太们最近都在喝这些,听说是磨成粉,加糖和肉桂,用热水一冲,香得不得了!”若麦兴奋地介绍着,显然对眼前的豆子兴趣已经超过了这两种族之间的暧昧,“你快试试!保证你喜欢!”

“花了多少钱?”

“啊哈哈~要你管?反正有老大替咱付。”

[这人真的靠谱吗?]海铃将信将疑,但还是按照若麦说的方法,找来小盆和木锤,将部分可可豆捣磨成细粉,加入糖和肉桂,然后用刚烧开的水冲泡。一股浓郁又带着苦味的混合液体就做好了,奇特香气瞬间在厨房弥漫开来。

“闻起来……倒是还行……我做的对吗?”海铃有些不确定,把那一小杯递给了若麦。

“唔……闻着是一样的味道,但是咱也没喝过,试试吧……”若麦喝了一小口,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呃……还行,就是太苦了,再放点糖吧。”

“砂糖这么贵,你不会只是单纯地想吃糖了吧?”海铃也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

于是有了两个五官皱在一起的人。

“活该!让你不相信咱!都说了再加点糖!”若麦抱怨着,于是两个人又开始添水、加糖、试喝

“哎呦~总算是成了,咱都快喝饱了。给老大也整一杯吧,咱端过去。”

“好。”

三人重新在客厅坐下,面前各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茶。

“怎么去了这么久?”祥子端详着杯子里几乎发黑的浓稠液体,“恶……这就是你说的新饮品?闻起来很……特别。”

“哎呀,咱跟你家小狼狗只是在厨房研究怎么样更好喝来着,这就吃醋了?”

“别在胡说八道了!”

“好啦好啦,你快尝尝!据说能让人心情愉悦!”若麦催促着。

祥子对着那糟糕的颜色微微蹙眉,耐不住若麦催促,还是抿了一小口,随即舒展开,“唔!居然还行?颜色很难看,有点苦,但是味道意外的不错……感觉很暖和。”她又喝了一口,慢慢品味

。看她这个样子,两个人也放心喝了起来。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若麦,我把手头上的狼毒草根茎种下了,只是等到可以食用最起码也要三四个月,这期间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帮帮海铃?”

“呃……”若麦有点为难的搓搓手,“咱也不知道啊老大,比起那种长远的事,还有两天就是月圆之夜了,这冰天雪地,高级的饰品店都不开门,就算是你让咱买银饰也来不及啊。”

“海铃,你以前在族群里是怎么度过月圆之夜的?”

“我们会提前几天到鲜有人烟的地方……呆在族群里基本不用担心什么……毕竟同类不会相互攻击……还有……”海铃不知道为什么,慢慢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她的心跳开始莫名加速,手心和额头微微出汗,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和轻微的眩晕感袭来。她放下杯子,像野兽那样甩了甩头。

“海铃?你怎么了?”祥子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没什么……可能有点热。”海铃试图掩饰,但症状开始越来越严重,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脸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你的脸色不太对。”祥子站起身,走到海铃身边,冰凉的手贴上她的额头,触感不是温热,而是一片滚烫。“好烫!你在发烧?”

“不应该的啊……狼人……很少生病……”海铃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甚至隐隐有一丝想要变身般的冲动。祥子的手此时凉凉的,贴在自己额头上意外的舒适,于是海铃还迷迷糊糊的朝祥子身上蹭了蹭。

“若麦!”祥子猛地扭头,盯着正在一脸[看到好东西,赚大了!]的若麦,瞳孔瞬间由黄变红,几乎缩成了竖线,厉声问道,“你带来的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咱的错吗?”若麦也被祥子的吼声吓了一跳,收起笑容,慌忙摆手,“咱……咱不知道啊!咱就是听教会的那些大人物说好喝才买的!别人喝了都没事啊!”

就在这时,海铃捂住胸口,慢慢歪倒在沙发上,发出难耐的闷哼。

祥子一把扶住海铃,对若麦喝道,“这反应像中毒了,快去拿个木桶来,再拿点水让她喝。”

若麦连滚爬地跑去拿祥子要求的东西,祥子扶着海铃,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她身体不正常的高温以及频繁的抽搐,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我知道你很难受,但还是先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心跳……好快……控制不住……有点……想吐……”海铃断断续续地说着,意识似乎都有些模糊。

好在若麦及时拿过来了木桶,海铃就这样抱着桶吐了起来,因为早上什么都没有吃。海铃再怎么吐也只有刚喝不久的可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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