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殡仪馆3完结,第1小节

小说: 2025-12-02 16:31 5hhhhh 9160 ℃

[注意:看简介内容]

[注意:看简介内容]

自从那场祝晓晴的事件过去后,我和张叔的生活终于回归了平静。那件事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搅得我们这个小小的殡仪馆天翻地覆,可如今,王二狗那家伙已经被抓进去了,听说判得挺重的,够他蹲上好几年。殡仪馆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偶尔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公路上车辆的低鸣。张叔这几天总是坐在馆里的小办公室里,抽着他的旱烟,一口接一口地吞云吐雾,那烟味儿浓得像陈年的棺木,呛得我每次进去都忍不住咳嗽两声。

那天中午,我从后院抬完一具刚送来的男尸,擦着汗走进来,张叔正靠在椅子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他的脸还是那样,布满皱纹,像被岁月刻刀雕琢过的老树皮,头发花白,稀疏地贴在头皮上。他见我进来,吐出一口烟雾,声音低沉地说:“阿明,坐吧。听说王二狗那王八蛋进去了?”

我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坐下,腿还有点酸麻。抬尸这活儿干久了,胳膊腿儿都跟铁打的一样,可心里总有股说不出的疲惫。“是啊,师傅,警察来得快,证据也齐全。他那点龌龊事儿,早晚得栽跟头。”

张叔呵呵一笑,笑声干巴巴的,像风吹过枯叶。他敲了敲烟杆,把烟灰磕进烟灰缸里,眼睛里闪着点释然的光芒。“这也许就是他最好的归宿吧。那家伙,从年轻时候就不是个东西,偷鸡摸狗不说,还总惦记着年轻女生,这一次也是他最大的教训了。”

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张叔和我之间的故事,说来话长。我叫阿明,今年二十五,成年那天,本该是人生的高光时刻,爸妈带我去酒店办酒席庆祝,谁知半路上车祸,一家三口就剩我一个活下来。爸妈走得太突然,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醒来时已经在医院,身边只有张叔这个爸的好兄弟。他是爸的发小,比爸小几岁,当年一起在建筑队干活,关系铁得像亲兄弟。爸妈一走,张叔二话不说就把孤零零的我接回家。他自己也没啥家底,就守着这间小小的殡仪馆,年轻时娶了个老婆,叫小兰,长得水灵灵的,帮他打理馆子。可惜好景不长,小兰突发癌症,没两年就走了。张叔守着空荡荡的馆子,无儿无女,日子过得像行尸走肉。他见我可怜,从高中到大学,全靠他一肩扛起,供我吃穿上学。毕业后,我本想去大城市闯荡,找份体面的工作,可张叔拉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说:“阿明,叔没啥能给你的,就这馆子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来帮叔吧。叔教你手艺,养你一辈子。”

我怎么能拒绝?这份恩情大过天。为了报答他,我咬牙入职了这间只有他一个人的殡仪馆。刚开始,干活儿苦,晦气,抬尸、化妆、守灵,一天下来全身酸痛。可张叔不光教我技术,还教我做人道理。他总说:“阿明,这工作不丢人,送人最后一程,是积德的事儿。记住,态度端正,心正身直,就能站得直。”平时,我叫他师傅,工作上他像严师,私下里,他就是另一个父亲,唠叨我吃饭穿衣,叮嘱我别熬夜。渐渐地,我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看清了张叔的另一面。他孤单太久,年轻时小兰走后,他就再没娶过。馆里偶尔来漂亮的女尸,他眼神会变,变得幽深而饥渴。有天晚上,处理完一具年轻女尸,他忽然拉着我说:“阿明,你别告诉别人,叔这人有毛病,喜欢……喜欢那些女尸。不是变态,就是太孤单了。那些漂亮的,躺那儿一动不动,你难道没感觉?”

我当时愣了,没说话。可他说的没错,时间长了,我也沾染上这癖好。第一次是我们一起“处理”一具女尸后,他拍着我的肩,叹气说:“你还年轻,阿明,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操活人的,肯定比死人的爽啊。叔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可别学我。”我苦笑:“师傅,我这工作,哪有女生看上?有个姑娘跟我说话,就祖上积德了。”他瞪我一眼:“工作没贵贱,看你态度。会挣钱、会关心她的男人,姑娘们都喜欢。就看你愿不愿意走出去。”

那番话在我心里扎了根。几个月后,我真遇见了她,柳茵雯。可谁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张叔抽完最后一口烟,掐灭烟头,拍拍我的肩:“行了,别想那些糟心事儿。去市里商场买点东西吧,馆里的纸钱快用完了,顺便买点吃的。叔这儿没事,你去散散心。”

我点点头,起身出门。开车去市里的路上,脑子里还回荡着张叔的话。他这些年不容易,守着馆子,守着回忆,唯一的亮光就是我。可我总觉得,他骨子里那股孤单,像棺材里的潮气,渗不出去。

市里商场人声鼎沸,我买了纸钱、香烛,还顺手挑了些张叔爱吃的茶叶和烟。提着袋子往回走,路过一条街角,看到好多人在围观招聘会。海报上写着各种工作:服务员、售货员、工厂普工,应有尽有。我心里一动,我们殡仪馆人手紧巴巴的,就张叔和我俩,活儿多得干不完。要是能招个帮手,尤其是女的,干些文职活儿,肯定轻松不少。可这工作,谁来啊?晦气不说,还得面对死人……

想着想着,我没注意脚下,迎面撞上一个人。东西哗啦一声全掉地上,我火气上涌,刚想骂娘,低头一看,是个姑娘。她慌张地蹲下捡东西,嘴里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我咽下骂声,弯腰帮她捡。抬头一看,她长得清秀,五官端正,像乡下野花,不艳丽却耐看。长发披肩,黑亮顺滑,随意扎了个马尾,几缕碎发贴在额头。脸上素颜,没涂粉底,只抹了点唇膏,嘴唇粉嫩嫩的。眼睛大而明亮,睫毛长长的,此刻低垂着,带着点惊慌。她穿着件白色短袖T恤,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布料薄薄的,隐约显出胸前的轮廓,不大不小,正好一握。牛仔裤紧身,包裹着匀称的双腿,脚上踩着双白色运动鞋,鞋带有点松,看得出穿得旧了。整个人打扮简单,朴素,却透着股干净的吸引力。她的性格一看就温柔,开朗中带点自信,尽管现在慌张,但动作利落,没扭捏。

她捡起最后一件东西,双手递给我,抬头对视了一眼。我们眼神撞上,她脸刷地红了,眼神赶紧躲闪,像小鹿乱撞,双手快速缩回去,捏着衣角,低头小声说:“真的对不起,我在看招聘海报,走神了。你……你没事吧?”

我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她那疲惫的模样,心里涌起股怜惜。她的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脸颊瘦瘦的,嘴唇抿紧,像忍着什么。“没关系,是我心不在焉。你怎么样?摔疼没?”

她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声音软软的:“我没事,就是……谢谢你。”说完,她转头想走,可脚步慢吞吞的,眼睛又瞟向那些招聘海报,里面满是失望和疲惫。

我忍不住叫住她:“等下,你看起来挺累的,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失望?”

她停下脚步,犹豫了下,转身看着我。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温柔却不封闭,开朗地回应:“没什么,就是找工作……找了好几天了,都没着落。”她拉了拉我的衣袖,轻声说:“能……能坐会儿吗?这儿有座椅,我有点站不住了。”

我们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她坐下后,长舒一口气,双手抱膝,眼神飘向远处。她的牛仔裤膝盖处有点磨损,看得出穿得久了,白色短袖袖口也微微发黄,但她坐姿端正,背挺直,透着股倔强的自信。“我叫柳茵雯,从乡下来的。父母小时候离婚了,我跟着奶奶长大。奶奶走后,我就得自己出来闯。城里人生地不熟,学历不高,有些工作干不了,简单的又工资低得可怜。这几天,身上钱快花光了,连住的地方都快付不起了。投了好多简历,可一听是外地人,就摇头。昨晚还睡在公园长椅上,冷得我一夜没合眼。”

她说着,眼睛红红的,泪花在眼眶打转,嘴唇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好可怜,像只流浪的小猫。我听着,心疼得不行。她的背景太苦了,乡下丫头,父母离婚,奶奶一走,全靠自己。性格温柔,却带着开朗的韧劲儿,不抱怨,只淡淡诉说。“原来如此。那你现在还没找到工作,甚至连住的地方都要付不起钱了?”

她点点头,擦了擦眼角,声音颤颤的:“是啊,我不想回乡下,那儿也没活路。可城里太难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看着她,心里一动。馆里正缺人,她要是肯来,起码有吃有住。“这样吧,我这边有份工作,不知道你要不要。只不过这份工作有些晦气和膈应,抛开这些不谈,有吃有住还是没问题的。工资的话,看我师傅的要求,怎么样?”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疲惫的脸庞绽开笑容,开朗自信的一面显露出来:“真的吗?没关系,再苦再累我都可以接受!只要有吃有住就行,工资不重要。我力气大着呢,扫地抬东西都行!”

我笑了笑,故意逗她:“你不怕我是坏人?把你拐卖到其他地方,对你干这干那的?比如……卖到山里当媳妇什么的。”

她脸又红了,但眼神坚定,直视着我,温柔却自信地说:“我不怕。你不会是那种人,我看得出来。你眼睛干净,不像坏人。而且,我运气这么差,总得赌一把。要是你骗我,我就……我就报警!”

我无奈地笑:“好吧,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带你去。走,上车。”

她开心得像孩子,跟着我上车。车子启动,她坐在副驾,双手放在膝上,白色短袖被风吹起,露出细细的胳膊。路上,她开始聊她的家庭:“我爸妈离婚后,爸去了外地,再没联系。妈改嫁了,有了新家。我跟着奶奶在乡下,奶奶人好,教我识字做饭。可她去年走得突然,留我一个人。乡下工作少,我就来城里了。没想到这么难……你呢?做什么工作的?”

我握着方向盘,简单说了我的过往:“我叫阿明,父母车祸走了,从小跟着张叔长大。他是爸的好兄弟,开间小殡仪馆,我在那儿帮忙。工作就是处理后事,抬尸、守灵什么的。工资不高,但稳定,有吃有住。张叔人好,像我爸一样照顾我。”张叔的秘密我没说,那是他心里的疤,不到时候不能戳。

她听着,眼睛睁大,但没害怕,反而温柔地说:“听起来挺辛苦的。可你能照顾张叔,真好。我要是去了,会好好干的,不会嫌晦气。谢谢你,阿明,遇见你是我这几天最好的事儿。”

车子一路开回殡仪馆,她满是期待地看着窗外,嘴角带着笑。夕阳洒进车里,照在她脸上,她的长发在风中轻舞,看起来那么鲜活。我心里想,这次,也许真能走出那一步。可谁知,这份温柔,会带来什么……

车子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驶入殡仪馆的院子,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我瞥了一眼副驾上的柳茵雯,她还靠着椅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窗外那几棵老槐树,树影拉得长长的,像守护着这个地方的幽灵。她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嘴角微微上扬,那股开朗的劲头儿让我心里暖烘烘的。谁知这份温柔,会带来什么……我摇摇头,把这念头甩开,先办正事儿吧。

我停好车,熄了火,解开安全带,转头对她说:“到了,雯雯。下车吧,我拎东西,你跟着就行。”她点点头,赶紧推开车门,动作轻快,像个刚进城的孩子,对一切都好奇。夕阳洒在她身上,白色短袖T恤被风吹得贴身,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我咽了口唾沫,赶紧低头去后备箱提那些袋子——纸钱、香烛、茶叶,还有些零食。袋子沉甸甸的,我一手拎两个,另一手空着,示意她跟上。

殡仪馆的院子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后院停着几辆灵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焚香味儿。柳茵雯走在我身边,脚步有点慢,她东张西望,眼睛里既有新鲜,又有点紧张。她的牛仔裤摩擦着,发出细微的声响,长发在肩头晃荡,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不是什么名牌的,就是那种廉价的柠檬味儿,却让我觉得亲切。“阿明,这里就是你的工作地方啊?看起来……挺安静的。”她小声说,声音软软的,带着点乡音的尾调,听着就让人心痒。

我笑了笑,故意压低声音:“安静是安静,但晚上可别乱跑,有些地方晦气着呢。走,先去见我师傅,他人好,就是有时候爱唠叨。”她哦了一声,加快脚步跟上我。我们绕过前厅,那里摆着几张灵台,烛火摇曳,我没让她多看,直接往办公室走。办公室在二楼,楼梯是木头的,踩上去吱呀作响,像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到了门口,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张叔低沉的声音:“进来。”我转头对柳茵雯说:“你先在门口等会儿,我进去说一声。”她乖乖点头,站在那儿,双手捏着衣角,低头看着脚尖,脸颊微微泛红,像个害羞的新媳妇。我推开门,热气扑面而来,张叔正坐在那张破旧的办公桌后,桌上堆满账本和香烛盒子。他戴着老花镜,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那道道皱纹在灯光下更深了,手里端着个搪瓷杯,里面是热腾腾的茶水。看到我,他眉头一皱,声音带着点不耐烦:“阿明,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东西买来了?”

我赶紧把袋子搁在桌上,赔着笑脸:“师傅,对不住,路上有点堵车。纸钱香烛都齐了,还有你爱喝的茶叶。”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抿了口茶,继续翻账本:“堵车?鬼才信。你小子,半路看到哪个漂亮女孩走不动道了?今天馆里事儿多,就我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你知道吗?上午又来两单,抬尸抬得我腰都快断了。怎么,难道你还去找了个工人来帮忙?”

我心里一乐,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赶紧道歉:“师傅,别生气,我知道错了。这次出门,我确实看到街角招聘会,好多人找活儿。但想到咱们这份工作特殊性,谁肯来啊?晦气不说,还得面对那些事儿。可半路还真撞见一个人……结果你猜她是谁?”我故意卖关子,往门口努努嘴。

张叔不耐烦地摆手,茶杯差点洒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那儿做谜语人,叔我年纪大了,经不起你逗。”他声音粗鲁,但眼神里藏着点好奇。我笑着向门口招招手:“雯雯,进来吧,别站着了。”

柳茵雯听到叫声,推门进来,脚步轻盈却有点犹豫。她低着头,脸红扑扑的,长发遮住半边脸,白色T恤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张叔正低头喝茶,一抬头,看到她这活生生的姑娘走进来,眼睛瞪圆了,嘴里的茶水“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溅了满桌,还洒了点在账本上。柳茵雯吓了一跳,身子一颤,赶紧后退半步,但她反应快,很快就稳住,脸上绽开温柔的笑,声音软软的:“张叔,你好。我叫柳茵雯,你可以叫我雯雯。没事吧?您喝茶呛着了?”

张叔愣在那儿,脸涨得通红,像被烫了似的。他赶紧抓起桌上的抹布,擦着嘴和桌子,尴尬地咳嗽两声:“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态了。小姑娘,你在门口站多久了?累了吧,快坐下!阿明,你个死小子,让人家女生在门口罚站,什么样子?快,给她拿个凳子!不对,等下,不要凳子,那玩意儿硬邦邦的,拿沙发椅给她!”他指着旁边那张旧沙发椅,眼睛眯成缝,笑得合不拢嘴。

我心里暗笑,这老头儿,平常对我吆五喝六的,现在看到姑娘就变脸了。果然符合他的性格,骨子里那股对女人的渴望,从没消退过。我无奈地耸耸肩,走过去推那沙发椅,吱呀一声挪到柳茵雯面前:“坐吧,雯雯。张叔就这样,嘴硬心软。”她笑着坐下,沙发椅有点旧,坐下去微微下陷,她调整了下姿势,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上,看起来端庄又可爱。张叔擦干净桌子,端起新泡的茶递给她:“来,小姑娘,喝口茶润润嗓子。阿明,去倒水!”

我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去茶水间倒了杯热水。张叔清了清嗓子,眼神在柳茵雯身上打转,但不猥琐,就是那种长辈的慈祥:“小姑娘,你确定要来咱们这儿入职?这工作可不是闹着玩的。阿明跟你说过没?咱们是殡仪馆,抬尸、守灵、化妆,全是跟死人打交道。晦气不说,还得有心理素质。你这么水灵的丫头家,怕是不合适吧?”

柳茵雯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热气熏得她脸更红了。她抬起头,眼睛明亮,直视着张叔,声音温柔却坚定:“张叔,我当然知道阿明说过。开始我也有点怕,但想想我现在的情况,也就豁出去了。我别无选择,这城里太难混了。”她顿了顿,把茶杯搁在桌上,双手交叠,深吸一口气,开始讲她的故事。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像在拉家常,但眼神里藏着委屈和倔强:“我从乡下来的,父母小时候就离婚了。爸去了外地,再没音讯;妈改嫁,有了新家,不想管我。我跟着奶奶长大,她人好,教我识字、做饭、干农活。可去年奶奶突然走了,心脏病,一下子就没了。乡下工作少,工资低,我身上就剩点棺材钱,来城里投奔亲戚。可亲戚说没地方住,让我自己找活儿。这几天,我投了十多份简历,当服务员、工厂工,都说外地人不要。租的房子钱也不够付了,昨晚还睡公园长椅,冷得我直哆嗦。今天早上醒来,身上就剩二十块钱,连饭都吃不上了。招聘会上看到那些海报,我腿都软了。阿明撞见我时,我正发呆呢。要不是遇见他,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她说着,眼睛红了,泪珠在眼眶打转,但她没让它掉下来,只是抿紧嘴唇,双手捏得发白。张叔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手里的烟杆子转来转去。他抽了口旱烟,烟雾缭绕,声音低沉却带着怜惜:“可怜的娃啊……你这经历,跟阿明小时候差不多。他父母车祸走了,就剩他一个,我这当叔的拉扯大。独生子女,父母都出事儿了,在社会上闯荡,确实难。那些王八蛋老板,就知道欺负外地人。行了,别说了,眼泪擦擦。既然你愿意来,咱们这儿欢迎。工资看干活儿,先试几天,干得好就正式入职。吃住有保障,馆里管三餐,住的地方也包。钱不是问题,你这丫头,看着就勤快。”

柳茵雯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感激:“谢谢张叔!钱真不是问题,有吃有住就行。我力气大,扫地、整理东西、甚至帮着抬……抬那些,都行!我不怕苦,以前在乡下,扛麻袋、喂猪,什么都干过。”她顿了顿,脸又红了,低头小声说:“就是……这份工作特殊,我会努力适应的。阿明说您人好,我相信。”

张叔哈哈大笑,拍了拍桌子,烟灰洒了一地:“好丫头,有志气!阿明,你小子运气不错,捡到宝了。住的地方呢,这里就我和他的房间,简单着呢。旁边有个杂物间,小是小点,但收拾干净也能住人。你不嫌弃的话,就先那儿凑合。叔我年纪大了,不合适跟你挤,阿明那小子……咳咳,他房间也小。”

柳茵雯点点头,眼神坚定:“可以,张叔。我不挑,杂物间就杂物间。谢谢您给我机会。”她转头看我一眼,眼睛里满是笑意,像在说“我们成了”。

张叔点点头,冲我使了个眼色:“阿明,你带她去看看房间。我这儿还有账要算,下午有单子,得准备。去吧,小姑娘,有事儿找叔。”他低头抽烟,但眼神偷偷瞄着我们俩,嘴角微微上翘。

我起身,对柳茵雯说:“那走吧,雯雯,我带你去。”她开心得像小鸟,站起来时,顺手拉住我的衣袖,布料被她温热的手指捏着,我心跳加速。她拉着我出门,脚步轻快,楼梯上她的鞋子叩叩响。张叔看着我们背影,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烟雾,心里想着:这小子,怎么这么好运?前几天还跟我抱怨没姑娘,现在领来一个,看着她这么亲昵,难不想他们之间有没有感情啊……这让我想起小兰了,那时候我们也这样,拉着手,逛馆子。她走得早,我这把年纪,还能看到阿明有伴儿,也算值了。

出了办公室,柳茵雯松开我的袖子,但没走远,她东张西望,声音兴奋:“阿明,这里好大啊!这些房间里都是什么?看起来神秘兮兮的。”走廊昏暗,墙上挂着些旧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味儿。我故意逗她,压低声音,装鬼脸:“这些啊……都是鬼住着呢。那些无人认领的孤魂野鬼,白天睡棺材,晚上出来逛。尤其是后排那间,听说闹鬼,半夜有人听到哭声。”

她“啊”的一声,吓得抱住我的手臂,身子贴上来,软软的,带着少女的体温。她的手指掐着我的胳膊,声音颤颤的:“真的吗?你不会在吓唬我吧?讨厌,刚来就欺负人!”她的脸埋在我肩头,长发扫过我的脖子,痒痒的,香香的。我忍不住笑出声:“哈哈,被你看穿了!那些房间是放无人认领的骨灰盒,别怕,我逗你玩儿。”

她抬起头,假装生气,粉拳锤了我胸口几下,不重,却让我心猿意马:“讨厌!信不信我立马走?哼,你这人坏死了。”她的拳头软绵绵的,像棉花,锤完还捏了捏我的衣服,眼睛弯成月牙,开朗自信的一面全出来了。

我赶紧赔不是,抓着她的手腕:“别啊,你出去了又要流落街头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吗?来,给你赔罪,带你看房间。”她撇撇嘴,但没生气,反而笑着说:“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呢。怎么,真如张叔说的,看到女生就走不动道了?话说,你有没有其他女生跟你聊天交流过啊?干这份工作,是不是都没姑娘敢靠近?”

我拉着她往前走,手心有点汗:“哪来的女生愿意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祖宗保佑了。平时就我和张叔,守着这些事儿,谁敢来?”我们走到杂物间门口,那门是木头的,漆都掉了,推开时吱呀一声,里面一股灰尘味儿扑鼻。房间小,堆满杂物:旧棺材板、纸人道具、扫帚桶子,到处是蜘蛛网。柳茵雯探头看了一眼,皱眉但没退缩:“哇,好乱啊。但没事,我能收拾。”

我心里一酸,这丫头,怎么这么懂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孩,不怕苦不怕累。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从指间滑过:“要不你别住这儿了,太脏。住我房间吧,和张叔挤挤,他会照顾你的。我睡沙发。”她摇摇头,小脑袋轻轻靠在我肩膀上,声音温柔:“没关系,毕竟这是你的家,我只是外人。给我这份工作就是最好的礼物,脏点没什么。我自己来。”

她靠着我,那一刻,我闻到她发间的香味,心跳如鼓。不能让她受委屈,我暗下决心,哪怕她执意住这儿,也要帮她打扫干净,弄得漂漂亮亮的。“那你先去我房间歇会儿,等会儿灰大,呛着你。我来清理。”她点点头,笑着说:“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别累着。”说完,她松开我,脚步轻快地去我房间那边,推门进去,门关上时,还回头冲我眨眼。

我看着杂物间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卷起袖子,叹了口气:“这可真折磨人啊。行,既然事情这样了,就好好接受吧。”我开始干活,先把大件儿挪出去,旧棺材板沉得要命,抬得我满头大汗。灰尘飞扬,呛得我咳嗽,可脑子里全是她的笑脸。清理着清理着,我哼起小曲儿,心想:这丫头来了,馆子好像亮堂了。张叔看到她,肯定也开心。或许,这就是走出那一步的开始……

杂物间渐渐见底,我擦着汗,推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夕阳西下,余光洒进来,照得房间暖洋洋的。收拾完,我拍拍手,满意地看了看:墙刷了白灰,地上铺了旧地毯,还找了张小床垫和被子。虽小,但住人没问题。推门去找她时,天已黑了,馆里灯火点点,我的心,也跟着亮堂起来。

我推开杂物间的门,深吸一口气,空气里还残留着灰尘的味儿,但房间总算像样了。小床铺得平整,被子叠成豆腐块,角落的旧柜子也擦得发亮。夕阳彻底没了,天色黑沉沉的,馆里灯亮了,昏黄的光从走廊洒进来。我抹了把汗,心想得赶紧去找雯雯,她在我的房间歇着呢,别等急了。脚步刚迈出,迎面就听到从我房间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有人在翻腾东西。我心一紧,加快步子,推开门一看,差点没站稳。

房间里乱成一锅粥,本来就两张单人床,一张是我的,一张是张叔的,床单皱巴巴的像没叠过,地上堆着脏袜子、空烟盒、旧报纸,还有几双磨破的皮鞋塞在床底下。空气里一股男人味儿,汗臭混着烟味,平时我俩忙得要死,哪顾得上这些。雯雯正弯腰捡地上的垃圾,她的长发扎成马尾,白色T恤卷起袖子,牛仔裤包裹着翘翘的屁股,蹲那儿时,裤子绷得紧巴巴的,勾勒出腿部的曲线。她手里拿着个塑料袋,塞满纸屑和烟头,脸上沾了点灰,但眼睛亮亮的,没半点嫌弃。

“雯雯?你……你在干什么?”我愣在门口,手还扶着门框,脑子嗡嗡的。这丫头,说好歇会儿的,怎么自己动手了?

她直起身,转头看我,笑了笑,脸颊上那点灰让她看起来更接地气,像乡下女孩儿干农活儿时那样自然。“阿明,你打扫杂物间打扫完了?哇,你身上全是灰,赶紧进来坐着歇歇。”她没停手,继续弯腰捡东西,动作麻利得像在自家院子。“我本来想在你房间等你,结果一看这儿……哎呀,比杂物间还乱!两个大男人,连卫生都不搞,真是的……算了,反正我也要在这里住下,就帮你们搞搞吧。别站着啊,进来帮把手?”

我脸热了热,赶紧关上门,走进去,尴尬地挠挠头:“这……这多不好意思啊,你刚来,就让你干这些脏活儿。张叔平时忙,我也是,堆着堆着就忘了。”心里直嘀咕,这家庭丑事,让个刚认识的姑娘看到,太丢人了。平时我俩的房间就这样,床头柜上还搁着张叔的烟杆子和我的水杯,杯沿儿黄黄的茶渍没洗。

雯雯直起身,拍拍手上的灰,笑着摇头:“忙是忙,但总得住得舒服点吧?来,你帮我把这床单扯下来,我换新的。你们这儿有洗衣机不?哦,对了,刚才我看到后院有个小水池,先用水冲冲得了。”她指指床,眼睛里没责怪,就那股开朗劲儿,让我没法拒绝。我点点头,上前拽床单,她在旁边叠被子,我们俩配合着,房间里顿时热闹起来。她边干边聊:“阿明,你和张叔住一起多久了?看你们关系好得像父子。”

我扯着床单,闻着上面陈年的汗味儿,叹了口气:“从我成年那年起吧。父母出车祸走了,就剩我一个。张叔是我爸的好兄弟,他没孩子,就把我拉扯大。大学毕业后,我没去大公司,就来这儿帮他。报恩呗,他教我太多东西。”床单扯下来,我卷成一团,她接过去,塞进袋子。“你呢?乡下日子苦不苦?”

她点点头,蹲下擦地板,抹布在水盆里拧着,水溅起小水花,洒在她胳膊上,皮肤白白的,亮晶晶的。“苦啊,奶奶在时还好,她教我做饭、缝衣服。可她一走,我就得自己闯。父母离婚后,爸妈都不管我,城里亲戚也靠不住。来这儿前,我真以为要睡街了。幸好遇见你。”她抬头看我一眼,眼神温柔,嘴角弯弯的,让我心跳漏了半拍。

我们干了快一个钟头,她指挥我挪柜子、擦窗户,我出力气,她细活儿。终于,房间变样了:床单换新,叠得方方正正;地上扫得干干净净,连床底的袜子都洗了晾起;烟盒报纸全扔了,空气清新了许多。她最后扫了把地,提着垃圾袋出门倒,回来时擦擦汗,笑着说:“怎么样?现在能住了吧?”

我看着这焕然一新的房间,愣了愣:“雯雯,你太能干了。我们平时可没这么讲究。”心里暖流涌动,这丫头,不光漂亮,还这么贤惠。张叔看到,肯定乐坏了。

她眨眨眼,调皮地笑:“当然啦!这里这么脏,你们怎么住得下去?闻着那味儿,我都想吐了。以后我来打扫吧,这是我的工作,对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说完,拍拍我的肩,眼睛里满是自信。

我脸红了,难为情地低头:“算是吧……不过,这多丢脸啊,让你一个姑娘家看到我们俩的窝。”心里直后悔,早知道就先收拾了。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