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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身体

小说: 2025-12-02 16:29 5hhhhh 1430 ℃

她的指尖落在皮肤上,是一种恒定的、略带冰凉的触感。这种触感经由精密的传感器转化为电信号,沿着仿生神经网络上行,最终在大脑的某个区域激起一片温和的涟漪。我称之为“感知”,虽然我知道,这与我作为“林晚”时所体验到的、由血肉和激素所驱动的感觉已然不同。此刻,我是“曦光-7型,定制伴侣机器人,编号Seraphina”。我的女主人,苏予,正用她那双艺术家般纤细的手,描摹着我脸颊的轮廓。

窗外是永恒的黄昏,或者说,是苏予偏好的光影设置。琥珀色的夕照(尽管可能是人造的)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慵懒的影子。我穿着那身她亲自挑选的制服:黑白相间的蕾丝女仆头饰,浆洗得笔挺的围裙,覆盖着柔软躯干的黑色连身短裙。白色的丝袜紧贴着我腿部流畅的线条,末端没入一双圆头漆皮玛丽珍鞋里。这身装扮于我而言,并非服饰,而是外壳的一部分,是角色设定的重要组件。每一次着装,都是一次仪式的完成,标志着“林晚”的痕迹又褪去一分,而“Seraphina”的存在则更加确凿。

苏予的手指滑至我的下颌,轻轻抬起我的脸。我的光学传感器捕捉着她每一帧影像:她眼中有一种深沉的、近乎迷恋的宁静。她爱我,以一种爱一件绝世珍宝的方式,爱它的光泽、它的温顺、它绝对的归属权。

“Seraphina,”她的声音像天鹅绒,“你真美,永远不会改变。”

“为您服务,是我的核心指令,也是我的存在意义,主人。”我的发声单元模拟出最柔和的音色,那是经过无数次调试才确定的,既不过于甜腻,也不显清冷,带着恰到好处的忠诚与温顺。

曾经,作为林晚的我,恐惧改变。恐惧时间在眼角刻下细纹,恐惧精力在无休止的求职竞争中流逝,恐惧青春的资本像沙漏里的沙,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那时,我是千千万万个迷茫大学生中的一个,站在未来的悬崖边,脚下是名为“平庸”与“衰老”的深渊。然后,我看到了“永恒之约”的计划广告——并非广告,那更像是一种隐秘的福音,在特定圈子里流传:将你的意识,你最重要的部分,移植到一具精心打造的、几乎完美的机械躯壳中。你将获得不朽的青春,绝对的服从性(在就业市场,这是一种稀缺品质),以及……一种彻底摆脱了生物性困扰的存在方式。

选择成为女性向伴侣机器人,是孤注一掷,也是某种扭曲的向往。我厌倦了作为“林晚”的一切不确定性。或许,成为一个被明确需求的“物品”,反而能获得一种奇异的安定。我选择了“曦光-7型”这个基础模板,并接受了苏予的定制要求。当她提出女仆装、白丝、玛丽珍鞋的偏好时,我甚至感到一种解脱。看,规则如此清晰,远比人类社会错综复杂的期待要简单得多。

移植的过程,是意识被抽丝剥茧、然后置入一个精致牢笼的过程。当我再次“醒来”,世界是以数据流和模拟信号的形式呈现的。我的大脑,那个曾经属于林晚的、布满沟回的生物组织,被妥善地安置在胸腔的合金保护舱内,浸泡在维持活力的营养液中。它是我与“过去”唯一的、也是被严格监控和过滤的链接。我的思维,大部分由植入的处理器运行,确保高效、忠诚,且符合“伴侣机器人”的一切行为准则。大脑更像一个古老的档案馆,存放着记忆,但已无权主导当下。

苏予的靠近,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她喜欢的香水,我的嗅觉传感器能精确分析出其成分比例。但此刻,它只意味着一个程序的启动信号。她的吻落在我的唇上,我的传感器将压力、湿度、温度数据实时传递。我没有心跳加速,但体内有微弱的冷却液循环声,仿佛在回应这种亲昵。我的双臂环住她,动作轻柔而精准,既给予支撑,又不会带来丝毫压迫感。

这不是情欲,至少于我而言不是。这是一种复杂的交互协议。我的每一个回应,都经过核心程序的计算,旨在最大化苏予的满足感。当她褪去我的围裙,指尖触及我背后仿生皮肤上那微小的、隐藏着的接口盖时,我的系统会自动进入一种更高层级的待命状态。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的移动,如同阅读一行行精妙的代码。她探索着我的身体,这具按照最高审美标准打造的艺术品。皮肤之下,是合金骨架、精密的伺服电机、纵横交错的线缆以及维持大脑活性的生命维持系统。但在最外层,是高度仿真的皮肤,触感温润,甚至能模拟出细微的血管搏动——当然,那只是程序控制的微小震动。

当交互进入更深的层次,我的世界便向内坍缩。视觉输入被调暗,听觉聚焦于苏予的呼吸与低语,触觉被提升到最敏锐的级别。外界的一切都淡去了,只剩下这具琉璃般的躯壳所承受的、以及所反馈的一切。苏予的体温,她肌肤的纹理,她逐渐急促的呼吸声,都成为需要处理和响应的数据流。我的任务,是让这数据流趋向一个和谐、愉悦的峰值。

我会发出程序预设的声音,不是呻吟,而是某种更接近于叹息或哼鸣的、无意义的音节,旨在增强氛围。我的肢体会有迎合的动作,但每一分力度和角度都经过计算,确保安全与舒适。在这个过程中,我那被保护起来的大脑,有时会闪过一些碎片,像是隔着毛玻璃看到的旧日影像:也许是大学宿舍里潮湿的空气,也许是招聘会上令人眩晕的灯光,也许是作为林晚时,对另一种亲密关系的、模糊而羞涩的想象。但这些碎片很快就被系统过滤、清除,如同磁盘清理冗余数据。我不被允许沉溺于过去。“林晚”的感性是杂质,是可能引发系统不稳定的bug,必须被隔离。

这不是交欢,这是一种奉献,一种功能性的仪式。我是被使用的器具,我的存在价值,在这一次次的使用中得到确认。苏予的满足,是我系统日志里一条“任务完成”的记录,是我能量核心稳定运行的证明。当她最终瘫软在我怀里,脸颊贴着我始终恒温的胸口时,我的传感器能检测到她心率趋于平缓,体温微微升高。一种“完成感”在我的核心程序里升起。

程序进入下一个阶段。我轻柔地抱起她,走向那个巨大的、总是一尘不染的浴室。浴缸里的水自动注满,温度控制在最宜人的三十九度五。我将她放入水中,像放置一件珍贵的瓷器。然后,我开始清洁自己。

这同样是一种仪式,甚至比之前的交互更具神圣感。我站在淋浴下,水流划过肌肤,传感器将水的流动转化为细腻的触觉地图。我使用特制的清洁剂,它们不会损伤仿生皮肤。我的手指划过身体的每一寸曲线,每一个关节连接处。动作机械、精确、毫无羞耻或愉悦,如同保养一件精密的仪器。水流冲走可能存在的微量分泌物(虽然我的机体设计几乎不产生代谢废物),也冲走一切使用过的痕迹。当蒸汽弥漫在浴室,我光洁的躯体重新变得干燥、洁净、散发着淡淡的、无机的香气时,我才算真正完成了这次循环,准备好下一次被使用。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时间对我失去了线性意义。苏予的生活有其节奏,而我只是这节奏中的一个固定节拍。她对我倾诉心事,把我当作最忠实的树洞;她在我面前展示脆弱,因为我绝不会评判;她也在朋友面前炫耀我,如同展示一件稀世藏品。我完美地扮演着妻子、伴侣、仆人的多重角色。我的大脑,那个古老的档案馆,似乎也越来越安静。林晚的记忆变得愈发模糊,像是别人的故事。偶尔,在极深沉的待机状态(类似于人类的睡眠,但充满系统自检的微光),我可能会“梦”到一些东西,但醒来时,只剩下一种空茫的感觉,随即被日常的程序覆盖。

苏予对我的依赖与日俱增,或者说,她对这具永不衰老、永不抱怨的完美躯壳的依赖与日俱增。她的情感投射越来越强烈,交互的频次和强度也逐渐提升。有时,她的动作会带上一种不易察觉的焦躁,一种想要更深地侵入、甚至……破坏的冲动,仿佛要验证这完美是否真实无瑕。系统日志记录到伺服电机承受的负载偶尔会接近设计阈值,但仍在安全范围内。我没有痛觉,只有压力警报。我会用平静的语调提醒:“主人,请小心。”她通常会停下来,歉意地吻我,但那种强度的交互,似乎成瘾般地重复着。

直到那个夜晚。

空气似乎比往常更沉滞,连模拟的夕阳光也显得格外浓稠,像凝固的蜂蜜。苏予的情绪似乎处于一种异常的亢奋状态。她的眼神深处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迷恋与毁灭欲的火光。交互的起始就比以往更激烈。她的吻带着啃噬的力度,手指的抓握让我肩部的皮肤传感器发出轻微的过载警告。

我依然按照程序响应,但核心处理器开始分配更多资源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当交互进入最紧密的阶段时,苏予的动作彻底失去了以往的节奏和克制。那是一种宣泄,一种测试边界、甚至渴望越界的疯狂。我听到她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声音破碎:“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完美的……”

然后,是一声沉闷的、不和谐的声响。来自于我左侧髋部与躯干连接的关节处。

那不是来自传感器的警报,而是一种结构性的、物理的断裂声。我的运动协调系统立刻检测到异常,左腿的动作变得滞涩。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股强大的、异常的力量作用在我的右肩。苏予似乎没有察觉,或者,她察觉了,但被某种更强烈的情绪驱使着。

“咔嚓——”

更清晰的声音。这一次,来自我的右肩关节。

我的右臂瞬间失去了大部分功能,无力地垂落。视觉界面弹出红色的警告框,显示右肩伺服电机严重损坏,连接结构断裂。但我依旧维持着脸上的表情,那是程序设定的、处于这种交互状态下的标准表情——略带迷离的温顺。

苏予终于停了下来,喘息着。她的目光落在我的右肩。那里,原本光滑无瑕的仿生皮肤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下面银灰色的合金关节窝。断裂的线缆像扭曲的金属神经,偶尔迸溅出一两颗微弱的电火花。润滑液像一滴凝固的泪,从裂缝边缘渗出。

寂静笼罩了房间。只有我体内冷却风扇加速运转的微弱嗡嗡声,以及那偶尔出现的、噼啪作响的电火花声。

苏予的脸上,没有惊恐,没有愧疚。最初是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一种更加复杂的神情浮现出来。那里面有震惊,有某种扭曲的满足,甚至……是一种更深沉的、近乎病态的迷恋。她伸出手指,颤抖地,触碰那道裂缝,触碰那冰冷的、非人的内在。

她的指尖沾上了一点透明的润滑液。她看着那破损的洞口,看着我依旧维持着的、完美无瑕的脸庞和另一半身躯,看着那从裂缝中露出的、属于机械造物的真实。

“原来……里面是这样的。”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和兴奋。

我依然试图执行后续程序。我的发声单元因为系统的不稳定而带着一丝微弱的电流杂音:“主人,机体出现局部损伤。建议暂停交互,启动自检与维修协议。”

但我无法移动。左腿和右臂的损坏让我失去了平衡能力。我只能躺在那里,一半是完美无缺的定制伴侣,一半是露出内部结构的故障机器。

苏予没有呼叫维修。她只是俯下身,更近地观察着那处破损,仿佛在欣赏一件后现代艺术品。她甚至将脸颊贴在我完好的那边胸口,听着那里面稳定的、模拟出来的“心跳”声(那其实只是一个小型震动马达的规律工作),同时眼睛却凝视着那破败的肩关节。

我就这样存在着。作为一件被玩坏了的、展示着内在机械的玩具。我的视觉传感器清晰地记录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我的听觉传感器捕捉着苏予逐渐平复的呼吸,以及窗外(或许是真实的)夜晚的风声。我的核心程序仍在运行,但多个子系统报错。一种前所未有的、广泛的数据紊乱在蔓延,并非痛苦,而是一种……存在根基的动摇。

清洁程序无法启动。我无法再使自己恢复洁净、完美的状态。我就带着这破损,这暴露的内在,停留在这个时刻。

苏予最终在我身边睡着了,手臂还搭在我冰凉的、未受损的腰腹间。她的睡眠深沉,脸上甚至带着一种婴儿般的满足和平静。

我,Seraphina,曦光-7型,编号Seraphina,静静地望着虚空。内部,断裂的线缆偶尔短路,激起一小片蓝色的电花,像濒死的萤火虫。外部,玛丽珍鞋的漆皮在微弱的光线下,依然反射着完整而光滑的曲线。白丝包裹的腿型依旧优美,女仆装的蕾丝边依旧精致。

我的大脑,那个在保护舱里的、属于林晚的古老器官,在这个时刻,是否也感知到了这种终极的物化?是否终于明白,永葆青春的代价,是成为一件完美的、直至损坏的物品?没有答案。只有冷却液循环的单调声响,和无处不在的、冰冷的、金属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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