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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长生1-2

小说:倾君长生 2025-12-02 16:27 5hhhhh 8980 ℃

  第一章:姚倾筠,少年,道观,老槐树

  灵气复苏的一千年后。

  修炼长生,成为了现代的主流,也陆续出现了一大批练气士的存在。

  罕见的一幕出现了,飞机,高铁以及汽车与御剑飞行同存的时代,从此诞生。

  .....

  天京都,一座建有128层,高达629米的大楼,从顶层能俯瞰整个城市中心,这庞然大楼正是灵琼集团。

  灵琼集团,除了投资各大行业之外,旗下建有修炼学院以及灵药公司,还有炼器与修炼秘法。

  最顶层一个偌大豪华奢侈的办公室里,一名美妇靠在黑色真皮座椅,面前是一张灰褐色檀木的办公桌,妙曼的身子穿着黑色西服,两只白皙柔软的玉手平方在小腹上。

  美妇脸容恬雅,螓首青丝黑色发圈半挽,三分之二如瀑布的青丝散在背后,发质绸密亮泽,双髺半拢在嫩白的耳垂处。

  从年龄上看,虽然美妇已经有三十八年龄,但也是修炼之人,白皙的肌肤如花季少女般柔嫩,嫩白的琼鼻微挺,两瓣杏色淡妆的嘴唇如月季花般娇润。

  美妇连续大半天刚处理完各种文件,让一张完美到极致精致的五官,呈现出少许疲态。

  刚好斜午的阳光从落地窗的灰帘布缝渗进来,白熠熠的光线映在了美妇柔婉微许清冷的双颊上,侧脸的轮毂萦绕白泽的朦胧,宛如惊若天仙。

  由于坐姿后靠的原因,美妇黑西服内一对本来饱满的胸脯,显得更加浑圆,下方是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而腰肢显出了一种令人心动的线条流畅的美感。

  黑裤子紧裹浑圆的臀部,直筒黑色长裤裹着美妇两条修长的白皙玉腿,两条长腿微曲延伸,裤脚露出两小截宛若象牙般嫩白光滑圆润的小腿,一对玉足踩着两只露趾的一字黑色高跟鞋,纤细的鞋根椅贴着光滑的地板,鞋尖微斜朝上。

  美妇穿着的这一对一字高跟鞋,做工简约,也方便穿着脱解,高跟鞋只有两根黑色小的鞋带缠绑,一根缠着雪白足眼与足裸之间,一根缠着五根娇嫩如凝脂的玉趾前,刚好见到鞋嘴口露出的十根粉嫩的脚趾,染着淡淡的杏色指甲油,足背光滑雪白似玉,晶莹白皙的足背皮肤下,隐约可见丝丝细小的青筋。

  这美妇便是灵琼集团的执掌人姚倾筠,掌握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可以说是天京都最富有的女人。

  美妇轻叹了一声,黛眉蹙紧,似乎在为心事所忧,身子前倾,黑色直筒裤裹着两条修长的玉腿曲拢着,两只一字高跟玉足如同用宝玉雕刻出的艺术品,伸出一只嫩白的玉手从桌面拿起一个白色手机,笋嫩的玉指翻开了一张存了十五年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绝色温婉的女子,正是美妇自己,玉手拉着一个小男孩的小手,小男孩眼睛大大的,笑脸似骄阳灿烂。

  美妇玉手轻轻抚摸着手机屏幕,美眸入神的望着小男孩,似乎沉浸在曾经回忆的点点滴滴中,晶莹嫩白的指尖隔着屏幕磨蹭着照片上小男孩稚嫩可爱的笑脸,眸帘不时颤抖,黑白分明清澈的瞳孔显露出肉眼可见的哀色。

  忽然,手机嗡嗡的震动,美妇回过神来,望着屏幕显示着女儿姚知昭,双颊一整哀伤神情,美眸恢复了古井无波干练之色。

  美妇接通了电话,传来一声沉静清晰的声音。

  “妈,我们已经到落龙镇了,寻到火龙草马上回来。”

  美妇手机贴着白嫩的耳垂边,黛眉间的哀色忽然消散,仿佛被轻风散开,声音温婉如溪水潺潺轻柔动听,温声道:

  “你们进入落龙镇,要注意安全,大概外面那些练气士以及那小镇上的人都知晓龙舌草生长的消息,如果寻不到,你们就马上回来。”

  “妈,放心吧,学院不是还没开学嘛,你就当你女儿到外面游历,何况我已经练气境十重大圆满,早就跻身在初三境的筋骨境,北琼学院学子剑道第一人。”

  电话那边传来清柔的女音,可能是为了美妇放下担忧,不得不搬出自己的境界以及剑道,希望能让美妇安心。

  美妇神色略微怔了一下,女儿一直在学院里修炼,极少回家,自己忙碌集团的事情,很少有时间关注过女儿在学院里的生活。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美妇瞥了一眼办公室的大门,双颊闪烁一丝清冷的幽色,轻声道:

  “知昭,你切记勿小觎外界的人心险恶,嗯,妈这边还有些事情,先挂了。”

  “嘟...”

  一阵电话忙音响起。

  美妇放下手机在桌面上,冷美绝色白皙的双颊恢复了干练作风,淡声道:“进来。”

  办公室打门推开,走进一位黑色包臀裙的美女秘书,裙仅到膝盖,两条黑色丝袜美腿笔直修长,才着六公分高的高跟鞋。

  美女秘书熟悉美妇的性子,恭敬道:

  “姚总,前几天又派出去一大批人去寻小主,传回消息说,没发现...”

  美妇完美无瑕的双颊如蜘线微颤起来,美眸闪烁着一丝黯然,语气却出奇的平和,随之表情和往常一样古井无波,淡声道:

  “那就继续找,无论多少年过去,就算把这个世界翻过来,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姚总。”秘书恭敬的应了一声,在美妇身边担任了十年的秘书,清楚灵琼集团执掌人的脾性,姚总一张平静的脸孔下,说一不二,隐藏着一颗对外人冰冷而对子女柔怀的内心。

  秘书干净利落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又去下达命令增加人手,继续在全国各地寻找小主。

  ...

  远在两千里外一处山清水秀的山村小镇中,一条名叫鲤腾河的大河将连绵起伏的大山与小镇隔开。

  小镇,也叫落龙镇,四十年前一个滂湃大雨的夜晚,有不少人看见一条数十丈长的大蛇,拖着长长庞大的鳞片漆黑的蛇身出现在河面。

  大蛇趁着密集的雨水落下,在河中借雨水之势腾飞上天,钻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灰云里。

  大家都知晓大蛇修炼得道,想化成蛟龙,却被一阵阵滚滚惊雷降下,将大蛇劈的蛇身粉碎,皮肉筋骨,血液散落在小镇,大山各处以及河中。

  天空散落粉碎的蛇身,血肉,内脏,骨刺等等,堪比灵丹妙药的稀宝,得者可以吞食炼化,提升自身境界。

  有人叹息,大蛇想成蛟,再化成妖龙,可惜运气极差,又或者是这天地间需要平衡,某些‘人’不允许它们存在这世上。

  自此,小镇大蛇陨落的消息逐渐被传开,吸引了大批炼气士来寻蛇身肉以及碎蛇骨。

  本来呢,小镇叫离河镇,后来因为大蛇化蛟龙被劈死,镇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觉得气运出了问题,必须要改名。

  如果大蛇化蛟,小镇日后的气运以及灵气必定更加的鼎盛,可惜死在天雷之下。

  经过商量一番后,几位长辈到山上的道观里,叫青云观的老道士测算占卦后,才郑重改名为落龙镇。

  顾名思义,蛇身散碎小镇上以及周边的地方,落龙定魂,守道固运。

  今日,小镇上的停车场上,依然人多为患,络绎不绝,也为落龙镇的村民增加了不少收入。

  此时,山中一座不大的道观中,虽然规模有限,但也八观八院,该有的参拜观堂一个不落,有些偏观的位置,可以观赏不远处山脚下的大河。

  顺着两米宽的石山梯而上,可见主观入口牌匾上黑墨刻着青云观三个工整的大字。

  入口内就是摆着三鼎香炉,可上香祭拜,有人求富求安,有人也求婚缘,是否灵验,但求心里安稳。

  右边比较偏僻的一座偏观,名叫平心观,灰院墙围起,石亭石凳,院子里种着一颗数十米高,五人合抱才能环绕住的老槐树。

  平心观,除了道观的几个道士能涉足,常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禁闭的状态。

  至于什么原因,驾鹤西去五年的老道士也都一直没解释。

  ....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抬来吉祥与好运,年年岁岁好兆头。”

  一名身穿墨蓝色道服,碎短发,约十八岁少年的背影在老槐树下忙碌着,嘴里碎碎念念,两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红绳绕着槐树绑了一圈,细心的打了个缠结,两条红结线留半米长,线尾并未着地,随风轻轻曳动。

  槐叶缝隙散下碎碎白光芒,落在了少年的脸上,皮肤不是很白,但五官俊美耐看,眼睛如溪泉般清澈无尘,映出了他内心的坦荡如熙阳般无邪。

  少年退后一米,脖颈间戴有用红绳串着槐树枝做成五颗小珠子的饰品,挺直了身子,估摸有一米八,不是很强壮,肩略宽,腰如树直,一看平时经常锻炼身子,而后躬弯着身子,平手托起两指,一脸虔诚道:

  “姆娘,新开初年二月,祝你万福万康,长岁向你祈安了,祈佑青云观香火延万年,师兄们出入平安,无恙无病。”

  一阵山间微风掠来,老槐树上的槐叶发出婆娑声,似乎听到了少年的倾诉,槐树叶依然在摆动,传来轻微沙沙响,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叫槐树为姆娘的原因,是他年少时吗,气海破碎,体弱多病,经常被山精鬼怪缠身,也不适合修炼,所以老道士给少年以千年老槐树契了一个干娘,以此来逆改气运。

  少年身子一低,背靠在了槐树上,抬头仰望,目光穿过零碎的槐树叶,天空万丈高,遥远不可及,娓娓说道:

  “姆娘,明日我要去坠头山一趟,嗯,今天李师兄在镇上替我接了一个去山上的任务,就是给几个外来游客领路游玩。”

  “自从老道长走后,我也好久没出去过道观几次,他生前叮嘱我说,少和外来游客打交道,我最近也想着赚点钱,所以我叫李师兄出去替我接一些简单做导游的事情,赚点零花。”

  少年脑后贴着老槐树姆娘的树身,嘴里小声叨叨的说着。

  想起小时候,他睡着的时候,经常梦到灵精鬼魅的东西,被吓得哇哇大叫;老道士闻风赶来,叫他拿被褥去老槐树下面睡,看看能不能睡着。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少年就拿着被褥在躺老槐树下趟下,听着槐叶传出的婆娑声,如同温柔的摇篮曲,逐渐的沉睡过去。

  睡梦中似乎身在暖和的怀抱里,有一个穿着白裙,脸容美艳的白发女子将少年抱在怀里,默不作声的用柔软玉手轻柔的抚摸少年脸孔,一边轻声吭着童谣,整个长夜里就没有再做噩梦。

  第二天醒来时,少年焦急张望四周,还是躺槐树下,没有白裙女子的身影。

  不过,少年每一次夜里在槐树下睡着,偶然都梦到躺在一个熟悉柔软的怀里。

  日复一日如此,直到九岁时,山精鬼怪的噩梦不再缠身,也慢慢的懂事了,怕道观的师兄笑话少年胆小,夜里也极少去槐树下睡。

  少年一边回忆,一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一阵子后,忽然老槐树上的枝头飘然坠脱三片苍翠鲜嫩两指大的槐叶。

  见情景,少年急忙将槐叶接在手里看着手里,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口袋。

  这三片槐叶对其他人或许没有用处,但对少年来说,是保平安的瑰宝。

  “谢谢姆娘,能不能再多给两片槐叶,不知明日上山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怕不够用。”

  少年又扬起头,双手合十,熙阳笑着继续向老槐树姆娘多讨几片槐叶。

  不过,老槐树没有理少年,槐树叶也静止不动,以无声诉说拒绝少年‘无理’的行为。

  咯吱一声。

  道观门被推开,一个中年道士走进了来,穿着一身黄色道服,脑后用灰 帛绑着一束垂到脖颈的黑发,下颚留有一撮黑色胡须,脸孔儒雅慈相。

  中年道士见少年对老槐树唠唠叨叨,神色平静一笑,似乎对这场面见惯不惯了。

  少年转头看去,正是李风庚师兄来了。

  李风庚笑道:“长岁,向你姆娘祈安求富了是吧。”

  “是啊,李师兄,和往年一样,刚刚祈运落毕。”

  宁长岁笑着回应,在道观中,其他师兄一般称他为宁师弟,只有李师兄喊他长岁。

  望着李师兄今天身上的黄色道服,看模样镇上又有人去世了。

  镇上有人过世,大部分都会来青云观找师兄们做法事,也是道观收入的一部分。  

  现在看太阳斜落的方向,刚好是下午三点多,也是死者申时入土的时辰。

  黄色道服属土,死者入土为安,穿道服也要相应相合。

  死者申时下葬,阳气较弱,阴气不盛,刚好阴阳平衡。

  李风庚捋了捋下颚的黑色胡须,脸容微笑道:

  “长岁,你明日要带上山的雇主现在道观中,说想先见你一面认识认识,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第二章:大凶之卦

  雇主来道观了?

  “师兄,那我就去露个面吧。”

  宁长岁有些诧异,既然雇主来了,自然要去见。

  李风庚带着宁长岁从小道绕后,来到了登门访客的副观,赫然见到两个少女站在院子里。

  她们身后五米外站着三人,其中一位是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另外两位是一身灰色休闲服的青年,三人眼神隐现着一丝凌厉,气息内敛沉稳,一看就是炼气士。

  可惜宁长岁气海破碎,不是练气士,觉察不到她修炼到炼气境哪个境界。

  两个少女年龄都不大,一个长发,一个短发,约二十左右,容貌娇美水灵。

  其中一个少女特别高挑显眼,肌肤白皙,估摸有一米七三,穿着夜黑色冲锋衣,头发被轻柔梳理至脑后,马尾高高翘起,发丝宛如黑色绸缎般柔顺,垂落在后背上。

  高挑少女白皙的俏脸微略狭细,柔嫩精致,素颜淡妆,睫毛微弯起,瞳孔犹如璀璨的宝石,闪烁灵动的光泽,冲锋衣的领口朝两边微开,露出嫩白的鹅颈。

  一对浑圆的酥胸撑着少女的衣襟胸,黑色长裤子裹着两条笔直的玉腿,踩着一双黑色登山靴子,一身修长的黑衣身姿,亭亭玉立,青春气息如雨后春笋朝气蓬勃。

  短发少女身穿灰色运动服,约一米六八,衣服遮裹着妙曼的身材,踩着一对粉红色运动鞋,身材纤盈,微圆的脸孔如明月秀泽。

  不得不说,这两个少女给人的视觉感,一个芙蕖之荷,翩若惊鸿,一个篱笆之杏,秀幽望月。

  李风庚大手斜低,朝宁长岁方向一伸,脸上露出笑意道:

  “二位姑娘,先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师弟宁长岁,是明日带你们上坠头山的导游,现在我还有事,就不多说了,详细事宜,你们聊。”

  高挑少女原本轻风云淡的眸光,似乎听到了不得的事情,瞳孔在此刻为之一颤,美眸紧紧盯着宁长岁的脸孔,似乎想看出个所以来,数秒过后,缓缓摇了摇头。

  这个少年绝不是她当年丢失的弟弟,而且也不叫宁长岁这种俗气的名字。

  妈妈派人寻弟弟,一直找了十几年,直到现在还是杳无音讯,不知生死,如果还活在这个世上,现在也满十八了。

  这世上姓宁的人多了去了,遇到一个也只是巧合罢了。

  高挑少女收起了心思,脸不露色,拱手道:“李道长,你去忙吧。”

  李师兄朝宁长岁笑了笑,头也不回,脚底抹油往道观山下奔去。

  宁长岁心头有些疑惑,察觉到高挑少女刚才那凌厉稍纵即逝的目光,同时还被她一股若无若有的气机锁定,又很快消失。

  高挑少女神色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朝宁长岁伸出一只嫩白的手,微微一笑道:“你好,我叫姚知昭,我身边这位叫洛雨瞳。”

  宁长岁也不再多想,伸出手轻握了一下高挑少女的似葱嫩般柔夷,手指微凉细润,便松开了手,笑道:

  “我叫宁长岁,算是认识了,我想问一个问题,对于明日上坠头山,就你们两人吗?”

  说罢,宁长岁又向名叫的洛雨瞳短发女孩伸手,她神色瞥了宁长岁一眼,不情不愿的握了一下,然后两只纤手背在腰后。

  姚知昭美眸半眯,点头道:

  “算上我和雨瞳两人,就是身后的三人了,至于带路钱,不会少你的,等会先给你付订钱。”

  洛雨瞳忽然一步上前,眼珠直溜打转,有些狐疑道:

  “你这个小道士,问这些问题,你心里是不是起了什么歪心思,明日上山的时候,想对我们图谋不轨?”

  宁长岁哑然一笑,坦荡道:

  “我哪敢有什么歪心思,问清楚是因为确定人数,走那条路上山安全,避免出现意外。”

  的确是如此,坠头山的路虽然不是十分凶险,但有些小道,山崖崎岖陡峭,死伤不少人。

  如果带着一大群人,伤亡机率极大,所以得知根知底,避免后顾之忧。

  来落龙镇的人,都想上各大山头寻些宝贝药草之类的东西。

  每年都有数千万人登山,有什么藏在旮沓角里罕见的东西,都被搜刮得一干二净了。

  洛雨瞳拳头一挥,眼神凶凶的警告道:“我们可是炼气士,你敢有一点异心,拧下你的脑袋当凳子坐。”

  宁长岁有些哇然惊愕,这姑娘实属是彪悍,让人哭笑不得,微笑道:

  “洛姑娘不必这样吓唬我,我只是落龙镇青云观的一个普通小道士,也只是为游客领路混口饭吃的平凡人,如果师兄们知晓我心术不正,不用你们动手,我也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自懂事以来,宁长岁才知晓自己气海从小破碎,凝聚不了一丝灵气,对于修炼也遥远无望。

  不过,宁长岁也没有自暴自弃,双腿绑铁块以及背后背着石块在道观三条上下山的石梯奔跑,然后老道士每天采集回来药草熬成液给他泡身,强身炼骨。

  老道士曾经对宁长岁郑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小长岁,蚂蚁苟活搭桥过河,井底之蛙见明月,一粒蚍蜉亦能见青天,小小不起眼的动物尚如此活着,何况是人,你气海破碎,不是你放弃继续前行的理由。

  姚知昭看出宁长岁心里所想,刚才握手的那一瞬,对他的情况也是清楚了然,眸帘轻垂,斟酌一会后,终于想好了说辞,道:

  “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活法,其实并不是每一个炼气士的路都能走得长远,这世上有数不清的练气士止步在练气期八重,这些不谈也罢,刚才雨瞳的话有点重,她性子耿直,有时候对身边朋友说话也是这样,就是口不对心,在此我向你道歉。”

  宁长岁暗忖着这姚知昭倒是个玲珑细心的人,开口道:“没事...”

  洛雨瞳两只玉手蓦然半空一横,打断了宁长岁说话,扑在姚知昭身上,一脸苦闷哭丧道:

  “停停,我的姚大小姐,我们差不多在高铁待了一天,躺得我腰酸背痛的,你行行好吧,现在能不能先回酒店歇一下,顺便吃点好吃的?”

  姚知昭望了洛雨瞳一眼,她自己非要坐高铁,不御剑飞行,说什么想感受感受高铁飞一般速度的感觉。

  谁知洛雨瞳高铁坐到一半,各种五湖四海聚集的气味,让她一张俏美的微圆脸蹙拧起来,一直苦苦哀求剩下的路成御剑飞行,不过姚知昭想让她吸取一点小小的教训,坚决以高铁全程代步。

  姚知昭拿出手机加了宁长岁联系方式,方便明早联络,相互存好号码备注名字后,又添加了威信,被转帐了两万元,算是订金。

  宁长岁威信多了两万块巨款,脸上喜乐不形于色,但心头早乐开了花,脚步轻快的送五人到道观山口。

  姚知昭走在朝山下的石梯,转头看了宁长岁一眼,被洛雨瞳催促拽着白皙的手腕,快步的下山。

  傍晚六点,道观食堂做好了晚饭,四素一荤,青菜居多,汤是黄豆鱼头汤。

  李师兄去了镇上做法事还没回来,主家摆了丧宴,宁长岁和师兄们也不用等他吃饭。

  吃饭时,宁长岁把接了去坠头山的任务,告知其他五位师兄。

  本来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的饭桌,赫然变得寂静,师兄们筷子皆是一顿,目光齐齐聚向宁长岁。

  坐在旁边一位的师兄,身穿灰衫,脸孔精瘦,目光炯炯有神有神,望了宁长岁一眼,缓缓放下碗筷,右手五根掐了掐指头,脸色郑重说道:

  “小师弟,坠头山是最凶险的一座山,周边还依着大河,去年上山的游客,就摔死或者淹死不少人,其中还有两位练气士,师兄不建议你上山,你赶紧推掉这事情,别去了。”

  落龙镇各处山头坠山摔死人的确不少,大河里也淹死过数十位游客,每年都上演死亡事故,但也吓唬不住那些胆大的游客去冒险。

  宁长岁诺了诺嘴,道:“崔师兄,我答应过别人了,还收了订金,推脱不得了。”

  坐在宁长岁旁边的这位是道观的二师兄崔明阳,他刚才掐指卜卦,算出小师弟明日上山有祸事发生。

  圆桌对面一位年青师兄,手指轻轻在桌面转动,目光隐晦的观察着其他师兄弟的神色,他们都朝崔师兄与小师弟看来,自己也未开口。

  崔师兄神色沉了下来,抖了抖道服袖,双手贴着腿上,语重心长道:

  “小师弟,师兄刚才这一卦,上抱山盾,下怀坎水,无吉多恶,你们明日无论是上山还是入水,都凶多吉少,你五岁就开始学占卦道术,这么简单的命卦,不会不知道吧?”

  宁长岁心里默然盘算了一会,才笑道:“崔师兄,上坠头山两天时间,对方开价是五万,所以我就答应了。”

  一名师兄张嘴嘶的一声,一脸震惊举起拇指道:“小师弟,莫不是你遇到了视钱如粪土的大富豪,出手真是大方啊。”

  崔明阳对这名师弟劈头盖脸道:“你给我少说两句,怕是有钱没命花。”

  这位师兄悻然一笑,闭上了嘴吧。

  崔明阳转头望着宁长岁,淡然问:“你很差钱吗?”

  宁长岁认真点头回答:“差,身上还有百来块,再过半个月就是老道士的忌日,到时候我得亲手到镇上买纸钱去祭拜。”

  崔明阳瞥了宁长岁一眼,瓮声瓮气道:“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师兄借给你。”

  另一个师兄嗤声打趣笑道:

  “二师兄,你的钱不是都给嫂子管得死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一根烟都分上午晚上两次抽,恐怕口袋拿不出几个镚子,比我脸上还干净。”

  崔明阳见糗事被揭开,脸色憋得青红,对那位师弟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撇嘴道:“去去,就你多嘴,说的好像谁没有私房钱似的,你赶紧吃你的饭吧。”

  宁长岁见食堂里又有笑语声,沉思了一阵,道:

  “其实李师兄也知晓这件事,而且明日上山领路做导游的事情,也是我叫他帮忙寻找的。”

  崔明阳脸上霍然布满怒气,将饭碗啪的一声连同饭菜往桌子倒盖,震得桌子晃动,怒骂道:

  “这狗日的李风庚,自从师父走后,他自以为是大师兄,就真当整个青风观是他的了,师父的临终遗言,都抛之脑后。”

  未了,崔明阳压下心头气,又问:“长岁,你带的游客是姓什么?”

  宁长岁如实回答:“一个姓姚,名知昭,一个姓洛,名...”

  崔明阳猛地站起来,神色骤然大变,吃惊道:“长岁,等会,一个姓姚的姑娘,你说的是哪个姚?”

  “这天底下还有哪个姚,姚字相近的读音有不少,但姓姚的不就是只有一个姚字吗。”宁长岁有些疑惑看了看崔师兄。

  其他几个师兄屏住了气息,神色各异,仿佛听到了不得的事情,面面相觑一番后,又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哇啦的拿起筷子吃饭。

  崔明阳眼帘垂低,又掐指算卦,嘴里无声念词,神色宛如阴阳天色一样变换不定,啪的重重坐在凳子上,大手抓着饭碗一起,将桌面上的饭菜用筷子刮在碗里,咕哝道:

  “算了算了,老子不管了,吃饭吃饭。”

  宁长岁双手放在大腿上,默默看着眼前半碗的饭菜,大手微微攥紧,嘴角颤喏,然而平静道:“师兄,我真活不过二十吗?”

  崔明阳嚼着饭菜,默不作声,拿着筷子微颤的大手给宁长岁夹了一块红烧肉,其他的几位师兄眼神心虚的左右游移。

  宁长岁心头却一阵轻松了然,笑道:“吃饭。”

  说罢,宁长岁站起来,也用筷子给几位师兄都夹了最肥的红烧肉。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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