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温馨阳光双箭头铜雀台沙雕文HE就在此时，说到做到！

Notes:

　　他们，可是曹老板啊……我也很高兴同学，被两个曹老板联手骗了呢。

　　曹老板：我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我又不会盖饭，这菜是生的还是熟的还是夹生的我吃不出来吗？夹生的怎么了，吃到嘴的难道吐出来吗？啊？你回答我？

——————————————————————————————————————————

　　无名缓缓睁开眼睛。

　　天刚露白，四周万籁俱寂。

　　借着朦朦晨光和幽幽孤灯，能看见一个曹孟德坐在身旁，拿着一册竹简正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曹操将竹简扣在一旁，伸手抚摸无名干裂的嘴唇。无名张口就咬，曹操翻手卡住其下颌。无名张着嘴发出不高兴的声音。

　　——很好，是会咬人的紫鸾。

　　曹操松开手轻拍其脸颊，笑问：“醒了？”

　　无名缩在被窝里躲开他的手，然后四面看了看，问道：“这……？”

　　——为什么嗓子哑了？

　　曹操将无名扶起来喂水。

　　“铜雀台顶。墙里也是铁栏，你出不去。”曹操懒得重新详细解释。

　　无名用灵鸟之眼用力盯着铁窗和铁栏。

　　“实心的。”曹操补充。无名往后一倒，不折腾了。

　　“孟德。我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无名皱着眉头。

　　“梦里有恶来和奉孝，文若也在这里，是吗？”

　　无名看着曹操。

　　曹操看着无名。

　　“不是……梦吗？”无名用力坐起：“将军，你听我说！”

　　“慢些。”曹操给他披上狐裘，让他靠坐起来。

　　枕边白光明灭。

　　“我怕我会忘记。”无名拉着曹操不放，非常认真地说道：“这是奉孝的计策，你一定要仔细地听。”

　　“好。”

　　灵鸟开始飞速背诵，说完一遍，又再说一遍。

　　昨夜铜雀台下金戈铁马、寒鸦夜啼，带来一篇隔世之策。

　　可这口吻分明并不像奉孝，而更像一个……志得意满的曹阿瞒。

　　——着实可恶。

　　“能听懂吧？”无名有些担心地问。曹操回了他一个眼神。无名惭愧。

　　“那位将军说要告诉你：给我听奉孝的。”无名说道。

　　曹操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好骗的鸟儿。赤壁大胜，奉孝与荆州俱在，那边文若遇到的困境，又岂是这边可比？

　　奉孝又怎会想到要提出一篇献给失败者的计策？

　　真以为这些修改过的对策，讲的是表面上的那些意思吗？

　　暗流四起，成为异姓王爵之事，骑虎难下。

　　那就斩断暗流。

　　伏寿此女，果非常人。但又岂是奉孝的对手？

　　曹操看无名。无名满眼鼓励地看着他。

　　——天真的鸟儿啊，你应该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带回来的消息，将在历史与流言都不会流传的地方，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吧？

　　这会是一条更加艰难崎岖的道路，但无妨，文若和公达会处理好的。

　　不负文若就行。那些选择与他为敌的人，就交给文若随意处置吧。

　　若哪天灵鸟想起来文若本是敌人而煎熬的话，就让文若立即来道谢。

　　多么容易对付。

　　只要没有逃走的希望，灵鸟就会没心没肺地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大概是跟公达学的？

　　曹操看着无名的眼睛笑了，柔声说：“听奉孝的。”

　　“来得及吗？”无名认真地看着曹操。

　　“你不是说曹瞒所言，一概不信了吗？”

　　无名眼睛一眯，曹操肃容正色。

　　“这次，”曹操用很重的语气说了两个字，然后说道：“一定来得及！”

　　无名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曹操揽过无名肩膀，又柔声补了一句：“没事了。”

　　无名将头挂在曹操肩膀，闭上眼睛说了一句：“好的。”

　　曹操轻抚无名黑发，然后站起身来：“我现在就让公达去许都接文若。”

　　“等等。昨夜是否台下有异象？”

　　“有。”

　　无名笑了：“‘找人传出去，就说今日天降祥瑞，地府大赦，有旧部鬼兵来找主公讨酒喝。此为主公仁义感动天地，为大吉之兆。将反对的都请来小住。’这是奉孝说的，我也告诉你。”

　　曹操合眼一笑。这可真是奉孝说的。

　　“好。”曹操柔声回答，转身开门而去。内外两重铁门绝不同开，斩断了鸾鸟逃脱的路线。

　　无名四处观察铁笼的破绽。

　　曹操很快返回。手里还拿着一册竹简和一个锦盒。

　　无名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何物？”

　　“回信。”曹操边打开盒子边回答。

　　——星夜送达？你要在这里处理政务？

　　无名觉得应该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锦盒中洒着驱虫的药香，放的仍是一册竹简。外面一册竹简以牛皮绳捆扎盖有泥封，锦盒中一册则以草绳捆扎。曹操心中有数，将皮绳那册展开。

　　“孟德兄足下：”

　　“……乍得兄信，我等皆欣喜若狂，涕泪纵横……”

　　“……元化先生已即日启程，兄见此信时，当已近冀州。”

　　“……吾弟暂居兄处，想来孟德兄必以礼相待，秋毫无犯，我心甚宽……”

　　“……孟德兄有命，备莫敢不从。况备与君所思相同。书寄锦盒，已随此信同付。望兄自重身份，切莫窥看。”

　　“……今将我之半壁荆州暂寄兄处。我等拳拳在念，皆养精蓄锐，择日亲迎其还。”

　　“……愚弟备具。”

　　曹操冷笑一声，拆了锦盒中竹简。

　　“……将军？孟德？”无名坐在榻上，看着对面书案旁的曹操读信读到眯眼摇头，仿佛有一万名诗人正对其歌功颂德。

　　曹操冲无名摆了摆手，接着往下读。

　　“……再及，此简为愚兄亲封。若贤弟见绳结非出自我手，则必有人偷看，贤弟当以此信掷其面。”

　　“兄备绝笔。”

　　“建安十四年春。”

　　“……”曹操上下看了看竹简。

　　——回头把后面这两根拆了。

　　无名还在盯着曹操。曹操起身找了个更大的锦盒，背着无名用草绳将竹简胡乱捆了捆放了进去，然后拿起之前还没写完的竹简，坐在榻上继续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无名探头窥看，曹操转身挡住。无名扭头继续盯着栏杆去了。

　　曹丞相用给傻子看的工整字体一笔一划给傻子写信。万一流传后世，也可能会被认为是赝品的程度。

　　“……操绝笔。”

　　“建安十四年春。”

　　捆扎整齐，一并放入锦盒。

　　曹操往盒中两付竹简上细细洒满驱虫的药香。

　　无名瞪着眼睛仰头看曹丞相爬房梁。

　　锦盒置于梁上。曹操轻捷跳下。

　　无名看曹操。

　　“时机未到，不得开启。”

　　“哦。”

　　天色已亮。曹操解开了无名的镣铐。无名穿衣起身。曹操将玉佩放入无名怀中，冷眼旁观：“如果伤口再裂……”

　　“十天不下地。”无名一跳而起。

　　“咣当”一声无名双膝跪地，近在咫尺的曹操连忙伸手都没能接住。

　　——腿好软，为什么？

　　无名跪在地上惊疑地看着曹操。

　　曹操眼珠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把地上的人抱起来揉着膝盖。

　　无名看着曹操。

　　曹操直接把无名抱到南窗前放下。

　　邺城处处炊烟。

　　空气中仿佛漂浮煮豆子和粟米的香甜气息。

　　无名闭上眼舒展胸膛，用力吸了一口气。

　　隐秘的牢笼中，两人在铁窗前并肩远眺，无需言语。

　　无名缓缓开口：“将军真不杀我？”

　　“紫鸾不如先杀我？曹某就站在这里。”

　　无名一笑：“孔明先生有言：丕虽非嫡长，武功才学不亚其父当年，更有夏侯惇等忠勇之将。仅操一人性命已……呃……”

　　曹操看无名，在怀疑诸葛亮和怀疑儿子之间选择了怀疑身边人。

　　——也好，若有不测，就让他去找虽非嫡长的子桓去罢。

　　——等下就告诉子桓和子建，若有事记得分开跑。

　　“总之，若将军身死，嗣位之争将扰乱三分天下之计。无名倒是觉得，有袁将军在前，将军只怕已将身后事安排妥当。即使将军身死，将军的霸道之路，应当也将继续下去吧。”无名苦笑道：“暂时不用杀将军，也不错。”

　　“并非暂时，曹某，永远不会再给你向我伸出爪子的机会。”

　　“那不一定。来日若城破，将军记得跑快些。”

　　曹操哈哈大笑。

　　无名垂手站立。慢慢地，他退开一步，开始整肃衣袍。

　　“将军。”无名说道：“事已至此，无名仍有一问，想请将军教我。”

　　曹操深深地看着他等他说话，等他已迟的代苍生一问。

　　无名抱拳躬身。

　　“曾有人留下一问，无名无法作答。”无名吸了口气，逐字逐句地说道：

　　“抱憾余生。”

　　“无名愚钝，请将军教我——”

小说相关章节：无可比拟（并ぶ者な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