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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耳塞福涅林小落和节日凶案,第1小节

小说:珀耳塞福涅 2025-12-01 14:55 5hhhhh 1940 ℃

  【喜迎珀耳塞福涅号空间站落成并投入使用35周年】

  牢房里的电子屏顶部滚动着有关空间站成立周年纪念日的消息。早上八点半点,当林小落睁开眼时,监舍的金属门已经解锁可以自由开关了,而且系统还没有叫自己起床,算是难得赖床了一回。按照道理来说,一般情况下这扇门只有在上午的B级惩戒结束以后才会打开,而今天这么早就恢复了人身自由,倒还是入狱以来的头一回。

  洗漱完毕,林小落拉开房门,外面的囚犯们三三两两地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和平常庄严肃穆的氛围截然不同。合金墙面没有多余装饰,唯有嵌在墙内的电子屏不停滚动着亮金色字幕 ——【喜迎珀耳塞福涅号空间站落成 35 周年,今日暂停常规惩戒】,字幕循环往复,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投下流动的光痕。

  走到环形生活舱中段的休息室里,比往常热闹许多,但气氛并不喧闹,更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享受。最角落的墙壁本来只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了一块许愿墙,上面贴满了红色的便利贴,囚犯们可以用记号笔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贴在许愿墙上,表达对未来的美好愿景。

  林小落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墙上贴着的一个个便利贴,墙上已经贴了不少纸条:

  “求求加改造分,早点减刑,让我早点回家。”

  “希望以后别再用滚轮挠脚心了,每次都痒得想撞墙。”

  “求多给点改造分,攒够了就能换一次视频通话,想看看我妈,希望妈妈病也好起来。”

  “愿世界和平,再也没人被送进这里。”

  还有的纸条写着 “想再吃一次炖肉”“希望脚能少被挠一会儿”,大多都是些细碎又实在的愿望,没什么宏大的期许,全是被监狱规训磨出来的小心思。

  可她不一样。

  她的刑期是二十年,是这座监狱里的顶格处罚,没有减刑,没有假释。改造分再高,也换不来自由;暂时不被挠痒,也躲不过日复一日的惩戒。那些别人心心念念的 “好日子”,对她而言,不过是漫长煎熬里的一点无关痛痒的喘息。

  小落想起法庭上陈默泛红的眼眶,想起阿泽最后挡在门口的背影,想起自己被栽赃时,那些伪造的证据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她深吸一口气,手腕微微用力,笔尖划过纸面,留下两道干脆利落的墨迹 ——“翻案”。没有多余的修饰,没有冗长的解释,就这两个字,沉甸甸的,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写完,她抬手将便签纸贴在许愿墙的最高处,让那两个黑色的字在一片彩色的愿望里,格外醒目。她看着那两个字,仿佛看到了自己重获清白、回到地面的那一天。

  节日的福利之一是领取“节日礼物”。囚犯们在狱警的监视下排成长队,缓慢向前移动。礼物是一份小小的“惊喜包”:里面有一块水果硬糖,口味是随机的,一块新的带着香味的柔软毛巾,以及一张可以兑换一次额外五分钟热水淋浴的电子券。对于外界而言微不足道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珍宝。队伍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兴奋。每个领到礼物的人都会小心翼翼地捏紧那个小袋子,迅速塞进囚服内侧的口袋,仿佛怕被抢走。

  前面的伊薇亚已经领到礼物了,她激动地将脸埋在新毛巾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几乎要落泪的光。这一刻的微小幸福,真实得让人心酸。

  然而,这种脆弱的平静并未持续多久。当队伍逐渐缩短,活动室一角的氛围骤然改变。原本有些嘈杂的低语声像是被刀切断了一样,瞬间安静下来。

  桑德拉来了。

  她像一只正在巡视自己领地的帝企鹅一般趾高气昂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三个唯唯诺诺的跟班。她显然精心“打扮”过——囚服的领口被她扯得比别人更开一些,露出锁骨的线条,黄色的头发也刻意整理过,显得很有气势。她并不急着排队,而是带着一种主人的姿态,环视着整个活动室,目光所及之处,其他囚犯纷纷低下头或移开视线。

  桑德拉的目标明确,她径直走向伊薇亚,脸上挂着那种捕猎者戏弄猎物时的假笑。“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可怜伊薇亚吗?”桑德拉的声音有一种矫揉造作的甜腻,却让周围的人都打了个寒颤。“手里攥着什么宝贝呢?让姐姐看看。”

  伊薇亚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把那条散发着淡淡薰衣草香的毛巾藏到身后,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是……是我的那份礼物……”

  “礼物?”桑德拉嗤笑一声,伸手就想去抢,“这么好的东西,你用多浪费?你这天天被挠得漏尿的身子,配用毛巾吗?用了也都是一股尿骚味……拿来吧你!”

  桑德拉一个箭步上前,抓起伊薇亚纤细的手,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毛巾的瞬间,另一只手更快地格挡开来。桑德拉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道推得后退了半步。她惊愕地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挡在了伊薇亚面前。

  当然是林小落。

  桑德拉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敢阻拦自己的人。她确定这张面孔很新,不属于任何她已知的势力范围。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立刻涌了上来,但更多的是一种发现新猎物的好奇。

  她压下火气,嘴角先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林小落,最后又落到伊薇亚身上。“嗬,”她阴阳怪气地开口,每个字都拖着长音,“我当是谁呢,这么有种。” 她故意将脸凑近瑟瑟发抖的伊薇亚,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

  “可以啊伊薇亚,长能耐了?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给自己找了个‘新靠山’?” 她特别加重了“新靠山”三个字,充满了轻蔑和试探。“怎么,觉得来了个新人,就能让你在这地方挺起腰杆了?”

  伊薇亚被她看得浑身一颤,几乎要把自己缩进林小落的背影里。面对这直接的挑衅和审视,林小落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她没有去看伊薇亚的反应,只是平静地回视着桑德拉,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这种过分的冷静,反而让桑德拉感到一丝不适和被轻蔑的不快。

  “桑德拉……是吧?”林小落的声音响起,平稳得听不出波澜,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打破了桑德拉制造的压力场。“我们没见过。不过现在认识了。纪念日的规矩,礼物属于个人。你想坏了这里的规矩?”

  桑德拉眉毛一挑,这新人的镇定出乎她的意料。她冷笑一声:“规矩?在这儿,我才是规矩!面生得很啊,一来就敢强出头?报个名号听听?”

  “734号,林小落。”她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或畏惧。

  “林小落?”她故意拉长音调,带着轻蔑的审视,“呵,中国人……没听说过。新来的就敢踩过界,看来是没受过真正的教训。”她上前一步,几乎与林小落鼻尖相对,试图用身高和气势压迫她。“你知道在这里,多管闲事是什么下场吗?”

  “下场?我只知道,欺负一个小可怜,算不上什么本事。”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你想比什么?比谁的拳头硬,还是比谁在这个地狱里待得更久?”

  桑德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猛地撸起自己囚服的袖子,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的旧伤疤,又指了指身后几个面露凶相的小弟:“比拳头?我一个人就能让你在床上躺半个月!比资历?我在这里呆了四年!你呢?一个刚来的雏儿,也配跟我比?”

  “是吗?”林小落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酷的弧度。她没有展示任何伤疤,也没有呼唤任何人,只是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说:

  “我刑期二十年,不予假释,不予减刑。”

  这句话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在寂静的人群中激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二十年,在这个空间站里,除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终身监禁,几乎等同于末日审判。

  林小落的目光扫过桑德拉手腕的疤,语气轻描淡写:“我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你玩。”她顿了顿,魔鬼一般的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向桑德拉瞬间有些动摇的眼睛,“至于你的拳头……你可以试试。但我保证,在你让我躺下之前,我会先让你明白,伤害别的囚犯的后果是什么,是A级惩戒,还是那个‘柜子’……”

  她提到了连老囚犯都讳莫如深的终极惩罚。桑德拉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仿佛听到了地狱里撒旦的低语。身后的几个小弟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她们不怕打架,但她们怕那个生不如死的“柜子”。林小落那种“光脚不怕穿鞋”的狠劲,那种对自身漫长刑期和更残酷惩罚都无所畏惧的态度,形成了一种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气场。

  桑德拉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却再也放不出更狠的话。她发现,自己赖以生存的暴力威胁和资历压制,在这个新人面前,竟然如此苍白无力。对方拥有的,是比暴力更可怕的东西——一种基于绝望的、近乎同归于尽的冷静,甚至有些冷酷,而且像块铁板一样刀枪不入。

  “……好……很好!算你狠!”

  桑德拉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色厉内荏,“林小落,我们……走着瞧!”她狼狈地收回目光,不敢再与林小落对视,带着手下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走了,连头都没敢回,她自己的礼物当然也没脸拿。

  活动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压抑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所有人都看着那个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的身影——林小落。

  “小落姐……”伊薇亚紧紧抓着林小落的手臂,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置信的崇拜。林小落感受到手臂上轻微的颤抖,她侧过头,对上伊薇亚那双盈满复杂情绪的眼睛——那里有未散尽的惊恐,有劫后余生的虚脱,但更清晰的,是一种近乎仰望的光芒。她轻轻拍了拍伊薇亚的手背,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伊薇亚几乎落下泪来。

  人群散去了,活动室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伊薇亚紧紧挨着林小落坐着,像只受惊后急需确认安全的小动物。她偷偷将那颗属于自己的水果糖塞进林小落手心,眼神里交织着未散尽的惊恐与一种新生的依赖。小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眼神里充满了空洞——她甚至在想,虽然自己赢了第一回合,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外加自己在明处,而对方在暗处,现在又公开站出来和对方翻脸……像珀耳塞福涅这样的地方,一着不慎,怕不是会落得个满盘皆输……

  既然自己做了出头鸟,那么就肯定要做好被打击报复的准备。

  一遍这么想着,一边看着窗外,不知不觉,午饭时间很快就到了,今天是周年纪念,午餐想必会比往常丰盛。

  食堂的灯光似乎比往常明亮几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真实而温暖的食物香气,长长的取餐台前,囚犯们排成的队伍缓慢移动,却异常安静,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

  到手一看,主菜竟是一块掌心大小的、煎至金黄的猪排,表面浇着一层深褐色的、闪着油光的咖喱酱汁,旁边搭配着几朵经过脱水运输又复水处理后依然翠绿的花椰菜和几片胡萝卜,满满一大勺已经炖煮入味,颜色接近琥珀色的红烧肉,若干蔬菜,以及一个用透明纸包着的、婴儿拳头大小的苹果。

  她们端着餐盘,找到角落的位置坐下。伊薇亚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边缘锯开猪排,肉质紧实,酱汁浓郁,她将一小块放入口中,咀嚼的动作缓慢而珍惜,眼眶瞬间就红了,仿佛吃下的不是食物,而是某种久违的、名为“正常生活”的记忆。

  大多数囚犯都像她们一样,埋头默默进食,没有人说话,但一种满足的、近乎安宁的气氛在食堂里流淌。偶尔能听到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叹息。

  然而,在这片难得的祥和之中,林小落敏锐地注意到,桑德拉和她那伙人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旁。她们虽然也在吃着同样的食物,但姿态显得漫不经心,眼神不时地、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扫过她和伊薇亚。那份刚刚被美食稍稍驱散的寒意,又悄然爬回了林小落的脊背。

  没过多久,桑德拉就带着她那标志性的假笑晃了过来。她停在林小落桌边,什么也没说,只是居高临下地、极其缓慢地朝林小落的半块猪排上啐了一口浓痰。

  林小落握着勺子的指节捏得发白,她抬起头,桑德拉只是得意地挑了挑眉,无声地用口型说:“慢慢享用。​” 然后扬长而去。

  林小落没有动那盘饭,也没有发作。在这个地方,谁也不敢先开第一枪,如果失控的话,那就容易被对方抓住把柄。比起对方,自己要是再被严重惩戒,那后果可是严重得多。她选择了隐忍,将这屈辱硬生生咽下,只是将餐盘推到一边,眼神比刚才更加冰冷。她以为桑德拉的报复到此为止,至少会间隔一段时间,但她低估了对方睚眦必报的狠毒和效率。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而且,真实的报复来得比她预想的更快、更凶狠。

  【734 号,请速至仓库区,完成仓库物品盘点工作,逾期将扣除 3 分改造分。】

  林小落看了一眼日程,按照轮值安排,这个任务确实是轮到她。她没有多想,跟伊薇亚打了个招呼,便独自朝着仓库区走去。仓库区非常安静,高大的金属货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备用零件、清洁工具和低敏感度的耗材。她按照流程,开始在入口处的几个货架进行清点和登记。

  大约过了两分钟,仓库厚重的合金门突然再次滑开。小落心里隐隐感觉不妙,果不其然,桑德拉带着两个身材高壮的女跟班走了进来。她们就仿佛知道林小落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般,一瞬间就把她团团围住,彻底封死了林小落所有的退路。

  “你们……你们想干嘛?”

  “嗯哼……”桑德拉的脸在阴影中扭曲着,突然,桑德拉毫无征兆地发难,她一个箭步上前,猛地将林小落推搡到冰冷的金属墙面上。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林小落奋力挣扎,但对方三人配合默契,力量悬殊。混乱的推搡和扭打中,桑德拉巧妙地将林小落逼到墙根死角。其中一人迅速从旁边一个货架的隐蔽处摸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螺丝刀,塞进了林小落正在挣扎的手中,并死死握住她的手指,让她无法挣脱。

  “放手!你们想干什么?”林小落又惊又怒。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仓库门被猛地推开!副队长凯瑟琳带着两名狱警冲了进来,手电筒的光柱瞬间锁定在扭打在一起的几人身上。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所有人!抱头蹲下!”凯瑟琳厉声喝道。

  “报告副队长!”桑德拉抢先喊道,指着林小落,“我们发现她鬼鬼祟祟地用螺丝刀撬通风扇的外网!我们想阻止她,她就跟我们打起来了!”

  “我让你起来了吗?蹲下!”

  林小落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该死的螺丝刀!她像摸到烫手山芋一样想扔掉,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如果从上帝视角看起来,这个动作在凯瑟琳眼里,岂不是在故意销毁证据?

  “不是的!是她们陷害我!这把螺丝刀是她们塞给我的!”林小落急忙辩解。

  凯瑟琳面色冰寒,没有理会双方的争吵。她戴上白色的手套,径步走上前,毫不费力地从林小落手中取走了那作为“物证”的螺丝刀,放在了透明的塑料物证袋里。然后,她拿出便携式扫描仪,走到通风扇的保护网前,仔细扫描。

  “嘀——”

  扫描仪发出尖锐的提示音。屏幕清晰显示,保护网的金属格栅的右下角螺丝确实存在松动的痕迹,似乎确实被某把螺丝刀拧过。

  然后,凯瑟琳通过自己的警务手环调取了现场监控记录,非常可惜,事发的时候,四个人打斗的区域正好在探头下方的死角,现场只传来了一片嘈杂的打斗声和林小落的嚷嚷声,似乎听起来还真像桑德拉她们说的那么回事。

  林小落百口莫辩。她看着凯瑟琳那愈发冰冷的眼神,心沉到了谷底。

  凯瑟琳的目光又扫过林小落,最后冷冷地投向桑德拉:“你们三个,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区?”

  桑德拉立刻回答,语气无比“真诚”:“报告副队长!我们是看到她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仓库区,担心有情况,所以才跟过来查看的!结果正好撞见她拿着螺丝刀踮起脚对着排风扇,正在下手,然后就……打起来了呗……”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监狱里每次出事情,就有你们三个?至于你们三个,未经批准违规出现在仓库区,违反监规擅自行动,每人先扣十分。”

  “哎哎哎副队长,别啊!我们也是怕有人逃狱,主动积极维护监狱的秩序,制止了她的越狱行为,您不给我们仨记个大功就算了,怎么还给我们倒扣分,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

  “闭嘴。全都带走。我要一个一个审。”

  审讯室的白光刺得人眼睛发疼。林小落独自坐在房间中央的固定金属椅上,手腕被轻束在扶手上。而她正对面,副队长凯瑟琳面无表情地坐着,面前的桌面投射出刚才仓库事件的证据链全息影像。

  “734号,再重复一遍你的陈述。”凯瑟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核对一份无关紧要的清单。

  “我在仓库进行轮值整理的时候,桑德拉和她的手下袭击我,把螺丝刀塞进我手里,然后嫁祸给我。那个排风口的螺丝真不是我拧的……”

  “停。这话你自己信吗?”

  林小落沉默了。桑德拉她们准备的相当充分,虽然自己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依然百口莫辩。

  “从你手中缴获的螺丝刀,经过精密仪器比对,其刀头尺寸、磨损特征,与通风扇保护网上那颗松动螺丝的拧动痕迹完全吻合。这证明,就是这把螺丝刀,被用于拧动那颗螺丝。这是无法辩驳的物理事实。”

  凯瑟琳顿了顿,“734号,现在所有的客观证据都指向你。而你的指控,除了你的单方面陈述,没有任何旁证。桑德拉那边我也审过了,三人的口供完全一致,细节吻合,并没有什么疑点。你认为,我应该采信哪一种说法?”

  林小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在精心设计的陷阱面前,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基于物证的高度匹配、行为逻辑的简洁性、你的强烈动机、以及证人证言与部分证据的相互印证,即便监控缺失,现有的证据链也足以形成高度盖然性的结论。”她顿了顿,身体往前倾了倾,“你的辩解,缺乏任何实质性证据支持,纯属孤证,且与现有证据和基本逻辑严重冲突。在本站的司法评估体系中,不予采信。”

  “鉴于你涉嫌破坏关键通风系统,行为性质恶劣,”凯瑟琳站起身,做出了最终宣判,“经报请联盟监狱管理委员会核准,判定你严重违反监规,意图危害空间站安全。原判二十年监禁予以撤销。”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宣布:

  “从即日起,你的刑期更改为终身监禁。冻结你的一切权限和改造分,惩戒等级上调至最高级,立即执行。”

  “等一下!这明明不是我干的!是她们三个嫁祸我!我要见我的律师!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权利?734号,根据《联盟监狱管理法》第17条和《珀耳塞福涅空间站特别管理办法》第3条,在涉及空间站安全的重大嫌疑面前,常规司法程序可以暂停。你的律师会见权限,在终审判决下达前,已被冻结。以上判决已经报请通过,立刻执行。”

  “你们这是独裁!是谋杀!不——”

  凯瑟琳没有说话,只是朝旁边的狱警微微颔首。两名身材高大的狱警立刻上前,动作粗暴而熟练。一人用电警棍抵住林小落的脖颈,轻微的电流瞬间让她肌肉痉挛,另一人迅速解开了椅子的束缚,却在她瘫软的瞬间,反剪她的双臂,用高强度聚合物束带将她的手腕死死铐在背后。

  “不!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凯瑟琳!桑德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凯瑟琳只是低头整理着桌上的文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对着空气冷漠地回应:“带走。直接送往最高惩戒准备室。”

  林小落被粗暴地拖出审讯室时,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虚空的边缘。电警棍的余韵还在脖颈处隐隐作痛,那股电流的麻痹感顺着脊椎一路向下,让她的手指微微抽搐。

  身后,凯瑟琳的声音如冰冷的余音:“确保全程监控记录,无任何疏漏。她的神经接管程序已预加载,执行前注入镇静剂,避免不必要的挣扎。”

  “不……这不是真的……”林小落喃喃着,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里挤出的碎玻璃。她的脑海里乱成一锅粥:陈默的脸、阿泽的背影、伊薇亚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全都像被风卷走的纸屑,零零散散地飘散。二十年已经够长了,可终身监禁……那意味着什么?永无止境的黑暗,永无止境的痒意,像那些柜子里的“标本”,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只剩一具感知着地狱的躯壳。

  押送她的两名狱警像铁塔般沉默,一个在前开路,一个在后推搡。她们穿过长长的走廊,合金墙壁反射着冷白的光芒,每一盏应急灯都像审视的眼睛。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是更深的幽蓝,空气中弥漫着熟悉不过的消毒水和某种液体的刺激气味,让林小落不由得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很快,电梯门开时,她被推入一个宽阔却压抑的准备室。房间中央是一张倾斜的金属台,表面布满可伸缩的固定槽,四周墙壁上嵌着数十个机械臂,末端悬挂着各式工具:注射器、导管探头、涂抹刷、神经接口头盔。空气中回荡着低沉的嗡鸣,那是AI主控系统在预热。房间一角的透明隔间里,几个备用柜体静静矗立,像棺材般等待新住民。

  “正在给囚犯脱衣。”前面的狱警用力一撕,林小落身上薄薄的囚服就碎成两片飘在地上。

  林小落僵在原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无法动弹。她摇着头,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求求你们……我没做……让我见律师……至少……至少让我打个电话……”

  狱警没有回应。其中一人上前,动作机械地解开她的反绑着的拘束,小落本能地蜷缩身体,想用肩膀挡住胸口,可后方的狱警用力一推,她踉跄着倒在金属台上。台面冰冷得像墓石,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固定。”另一个狱警低声说。台面下的液压臂启动,“咔哒”几声,合金环从四角升起,扣住她的手腕、脚踝、腰部和颈部。她的双臂被拉直固定在头顶,腋下完全暴露;双腿被分开成V形,脚踝锁死在台尾的足枷里,脚趾被迫用细环一个个分开,趾缝间空荡荡的,像在等待入侵者。

  小落的心跳如擂鼓,胸口剧烈起伏:“不要……放开我……真的不是我干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求你们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化作呜咽。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每一寸皮肤都敏感得像要燃烧。

  第一步是“清洁与预处理”。一只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末端是一个喷雾头,喷出温热的消毒液,均匀覆盖她的全身。从头顶到脚底,液体带着淡淡的机油味,顺着身体曲线流淌,冲刷掉汗渍和尘埃,却也剥去了她最后的一丝尊严。小落闭上眼睛,试图逃避这耻辱的暴露,可睁开时,第一眼就看到天花板上倒挂的全息镜子——那里反射着一个赤裸、脆弱的自己,四肢大张,像一具待解剖的标本。

  “神经评估启动。”AI的声音从扬声器中响起,冷漠得像从虚空传来。另一只臂端握着一个扫描仪,从她的太阳穴开始,缓缓向下。蓝光扫过额头、颈部、脊椎、腹部、大腿内侧……每扫一处,小落的肌肉就本能地抽搐一下。扫描仪在脚底停留最久,细密的激光点阵勾勒出足弓的弧度、趾缝的间隙,甚至连脚心那隐秘的敏感褶皱都一一记录。

  “敏感度映射分析完成。脚底区域峰值:92%。腋下:88%。腹部:85%。属于高度敏感,无需额外开发,可以直接执行。”听到AI已经在为她的永恒折磨量身定制,让她的绝望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第二步是“增敏油涂抹”。两只机械臂端各持一个软毛刷,蘸满淡黄色的膏体——那是山药汁混合了增痒液的强化版。刷毛先从腋下开始,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涂抹。膏体凉丝丝的,初触时像润肤霜般舒适,可没过几秒,皮肤就发烫起来,一股诡异的奇痒从毛孔深处涌出,像无数细针在浅层刺探。小落忍不住绷紧身体:“啊……痒……别……停下……”她扭动着腰肢,可束缚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刷毛向下游走。腹部、小腹、肋骨、大腿内侧……每涂一处,那痒意就如藤蔓般蔓延,交织成网。

  刷毛抵达脚底时,那痒感让她几乎崩溃——机械臂精准地将混合增痒膏体挤入趾缝,脚心也被厚厚一层覆盖,随后刷毛来回扫动,确保无一遗漏。那痒不是剧烈的挠抓,而是绵长、深入骨髓的蠕动,像活物在皮肤下爬行。小落的脚趾拼命想蜷缩,却被硅胶束环死死拉直,只能徒劳地颤抖。汗水混着膏体,顺着足底滑落。  

  “呜呜……好痒……我受不了……求求你……”她的哭声回荡在准备室,却只换来AI的回应:【涂层渗透率:85%。预计峰值反应时间:3分钟。】

  第三步,“导管植入”。这是对囚犯影响最大的部分,也是最麻烦的一环。四只细长的机械臂同时行动,像外科手术般精确。一根透明管从台下升起,末端是柔软的硅胶头,缓缓探向她的下体。小落猛地睁大眼睛,尖叫出声:“不!不要碰那里!你们不能——!”可臂端无情地推进,细长的管子滑入尿道,带来一阵冰凉的胀痛,随即固定住,连接上“体液排出”接口。另一根更粗的管子从后方进入,处理排泄。鼻腔和口腔也没逃过:两根细管插入鼻孔,提供营养输入和氧气循环;一根稍微粗一点的管子直达胃部输送营养液,确保她“活着”。最后是静脉导管,从手臂弯曲处刺入,注入维持生命的药物——包括永不昏厥的清醒剂,和放大痒感的神经增敏素。

  小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管子的异物感。她想吐,想昏厥,可注射的镇静剂刚好卡在边缘,让她清醒地感受这一切,汗水浸湿了头发,贴在脸颊上,却无力反抗。

  陈默……救我……伊薇亚……对不起……再见了……师傅……

  “神经接口准备。”AI宣告。头盔从上方降下,像一个银色的鸟笼,内侧布满微型电极。狱警上前,将小落的头发拨开,头盔扣紧,电极贴合太阳穴、后脑、颈椎。轻微的电流测试启动,一阵嗡鸣后,小落的视野开始模糊——不是黑暗,而是无数闪烁的蓝光,像星海在脑中爆炸。

  【神经接管序列初始化。阻断路径:视觉、听觉、运动控制。保留路径:痒觉神经。预计接管时间:30秒。】

  小落的心沉入无底深渊,她知道这一刻到来,一切就结束了。头盔内的电极活化,电流如潮水般涌入大脑,先是麻木,然后是撕裂般的痛楚。她的尖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抽搐——运动神经已被切断,她的身体不再听从意志,只能本能地痉挛。视野渐暗,声音渐弱,眼前的世界收缩成一个点,只剩触觉无限放大。那涂抹的膏体,此刻已完全渗透全身肌肤,痒意如火山爆发,从脚底、腋下、腹部同时炸开,像无数只尖利的无形的爪子在刺激皮肤。机械臂测试性地启动:一只细刷探入趾缝,轻扫一下;一根羽毛蹭过腋窝;而贴在足心的滚轮也开始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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