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在想什麼？笑得真噁心。」

　　索菲拉對於雷因在與他的對戰中分神很不滿，甚至露出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笑容。

　　對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他而言，只想到噁心兩個字，

　　「哼，我不想打了。」索菲拉收回正打算轟到雷因身上的魔力球，唰的ㄧ聲就化成黑團消失。

　　放下手中的劍，雷因無奈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雖然分神是他的錯，但也不必這樣負氣離開吧。

　　也好，他沒什麼心情再打下去。

　　他只是難得回想起他與拉斯韋爾在一次任務的事情。

　　當時他們都還只是見習生，跟著幾名騎士到格蘭謝爾特東部的土之神殿進行探索。

　　兩人尷尬地互看一眼，開始爭吵會跌落神殿深處是誰的錯。

　　「不是要你注意腳邊了嗎！」拉斯韋爾先聲奪人，從進入神殿開始他就耳提面命，結果還是落到這個局面。

　　雷因當然不甘示弱地反駁回去，「那你也不必跟著跳下來吧？要是沒人發現我們失蹤，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我答應過父親會和你平安回去，你受傷的話我該怎麼交代。」

　　「笨蛋、拉斯韋爾是笨蛋！」又扯到父親，雷因馬上就氣得鼓起臉頰。

　　「……小心！」

　　雷因還打算說些什麼抱怨拉斯韋爾的囉嗦，就被對方給撲倒，他緊接著施放了一道冰魔法將靠近的魔物給冰凍住，「感覺到了嗎？這裡有很多潛伏的魔物，我們找看看有無出去的道路。」

　　對方突然靠得那麼近讓雷因心跳漏了一拍，他愣愣地點點頭，跟著拉斯韋爾開始尋找回到神殿上方的通道。

　　一路上魔物不停地竄出阻擋去路，幸虧有雷因在，體力旺盛的他甚至還計算著自己打敗了幾隻魔物。

　　「呼嗚……」拉斯韋爾搖搖晃晃地靠在牆上。

　　「拉斯韋爾，你流了很多汗，沒事吧？」

　　注意到同伴的異常，雷因停下腳步，但對方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是他施放的火焰斬擊太過炎熱造成的。

　　在他們越過幾扇破碎的石門後，終於看見一處高度較低的平台，只要兩人搭橋就能夠爬上去。

　　「太好了，這裡是神殿的祭壇處，爬上去很快就能找到騎士團的大家。」雷因收起自己的武器，鬆了一口氣。

　　「你先上去，我幫你。」

　　拉斯韋爾用手撐著雷因，借力讓他爬上平台。雷因站穩後，朝著拉斯韋爾伸手，準備拉他上來，然而他卻是搖頭。

　　「你做什麼？快上來啊！」雷因緊張地喊道，他害怕方才沒有打倒的魔物會追上來。

　　「沒辦法，我撐不住了。」說完，拉斯韋爾跌坐在地，無法回應雷因伸出的手。

　　雷因定眼一看，發現他的右腿濕漉漉的，在深色的長褲上染出一片不同的色塊，「……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嗯，方才和你摔下來時腳骨折了，但我不想拖延你逃脫的時間。」反正雷因已經離開危險區域，他也沒隱瞞的必要。

　　聽完這番話，雷因氣惱地槌了地板，又跳下坑洞，惹來拉斯韋爾的怒眼，「你做什麼、好不容易才上去的！」

　　「渾蛋！要不是你受傷，我就要狠狠揍你一拳！」雷因咬牙切齒地說完，立刻扯下自己的肩帶，為拉斯韋爾的腳包紮止血。

　　「嗚……輕點。」

　　「你這樣勉強自己、放任傷勢，就不怕以後不能走路嗎？」雷因的聲音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過於生氣還是害怕。

　　拉斯韋爾只是悶哼一聲，「我沒想那麼多。」

　　──特別是有雷因在的時候。

　　而這句話讓雷因不小心施加了點力道，讓拉斯韋爾痛得用另一隻腳踢他。

　　「不過你也真夠能忍的，很痛的話想哭就哭吧。」雷因閃開他踢過來的腿，轉而拍拍自己的肩頭，表示可以出借。

　　「我才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哭。」

　　拉斯韋爾看著他，伸手抹去他臉上的髒汙，「……真傻，你能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雷因抓住他的手，不認同地反駁：「好了，別再說這種話，我們會一起離開這裡。」

　　他該拿拉斯韋爾這種為自己犧牲的個性怎麼辦？雷因痛恨對方這麼做，彼此的地位並不會因為他是養子就有所差別，他沒必要如此不顧自己地付出。

　　最後，是騎士前輩們聽見雷因不懈的呼喊趕來救援，兩人才順利逃脫。擅自脫隊的他們被懲罰在家反省一周，這正好讓拉斯韋爾休養腿傷，兩人也因此形影不離地度過這段日子。

　　「拉斯韋爾，你睡著了嗎？」雷因問著，沒有得到回應。

　　為了方便照顧拉斯韋爾，雷因久違地能與他睡在同一張床上。見對方睡熟了，雷因偷偷地握著他的手，心裡暗自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

＊

　　手上還殘留一點餘溫，拉斯韋爾知道有人在他昏睡的期間握著他的手，緊緊不放。

　　礙於傷勢不輕，他只有模糊的意識，但是他在半夢半醒間聽見了雷因的聲音……果然獵豹就是雷因，儘管他矢口否認，還讓攻擊自己的魔人配合他演出。

　　拉斯韋爾覺得不安的心情踏實許多，沒有花太多時間就找到雷因，他高興都來不及了；這麼一想，他決定去沖個澡將身上的塵土和乾涸的血洗淨。

　　「拉斯韋爾！」

　　「菲娜？怎麼了？」

　　女孩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剛洗完澡回到房裡的拉斯韋爾嚇了一跳，趕緊將襯衫穿上，頭髮還來不及擦乾。

　　「我很擔心雷因，今天是滿月，食人花蔓會暴動的。」

　　宅邸的地下層有一片百合花園，那裡生長的百合花與外界供人欣賞的外觀雖然相同，但是此地的花種會散發淺藍色的微光，具有極好的安穩神智之用。雷因正是靠著吃食這些花才能維持理智，否則宅邸可能會像他使用的房間一樣凌亂，甚至被掀了屋頂也不一定。

　　可是隨著他的食用量增大，靠近入口的花叢早已光禿，新芽摘了也無用，必須進到更裡面才有完整的花株。

　　然而心事重重的雷因正一步步踏進獵食者的捕食範圍還渾然不知。

　　彎腰折下一朵百合，藍色微光吸引著雷因的視線，「抱歉了花朵們，雖然你們散發的光芒跟拉斯韋爾的眼睛顏色很相似，但是……」後面的話雷因不再說下去，只是自嘲地笑笑。

　　究竟是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的人生變得只能靠這些花維持理智？他做錯了什麼，甚至連喜歡的人都得遠離，才能確保不再傷害對方……不對，自己終究還是傷了他，藉著別人的手。

　　沉默，之後是無盡的嘆息。他只是、只是想要牽著對方的手多一會兒啊……

　　驀地，雷因感到呼吸困難，單膝跪倒在地，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空氣在他陷入自我情緒時漫開一些宛若孢子的東西，他吸入了不少，覺得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眼前的土地開始鬆動，轟的一聲冒出一株巨大植物，前端還是花苞的樣子，但是在它左右擺動、鎖定雷因這個活體後，花苞像嘴巴般打開，四片花瓣長著尖銳的利牙，從花蕊流出的黏稠液體滴落到土地後，冒著令人難以想像液體腐蝕力的白煙。

　　──此地怎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植物！

　　雷因掙扎地想站起來，但是四肢使不上力氣，他愣愣地看著植物龐大的身軀逼近自己。

　　「雷因！」

　　幾根冰椎隨著聲音傳來之後從天而降，直直地貫穿巨大植物的血盆大口，止住了它的行動，接著便是一道勁風魔法將雷因身周的孢子吹散。

　　雖然拉斯韋爾自認無法勝任魔道士一職，但是魔法施展的力度卻拿捏得十分精準。

　　「還好你沒事，雷因。」

　　拉斯韋爾跑到雷因身旁，讓他搭著自己的肩膀站起，但是雷因卻不願意配合，身子一扭又跌在地上。

　　「走開！我說過我不是！」

　　還沒等兩人談攏，地面又開始躁動，與方才巨大植物出現的情況相同，顯然那兇猛的植物不只有一株。

　　見狀，拉斯韋爾也不管對方意願，硬是扛著他躲到不遠處的地層裂縫中，那裡入口不大，而且土質乾硬，拉斯韋爾打定巨大植物無法入侵，只要在裡頭躲到夜晚結束，或許它們就會自動散去。

　　在入口觀察一會確認兩人暫時安全後，拉斯韋爾見雷因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緊張地跑過去呼喚他，對方只是痛苦地唔咽幾聲，拉斯韋爾直接脫去他的面罩，果然是那熟悉的金髮和臉龐。

　　「雷因，你怎麼了？」伸手一摸，額頭正在發燙。

　　「好難過、咳咳……」

　　方才拉斯韋爾看見雷因身周有類似孢子的懸浮物，難道是因為吸入過多造成高燒嗎？

　　拉斯韋爾想起菲娜說自己的血也具有治療的效果，但僅對雷因有用。他毫無遲疑地拿來紫電往手掌上一劃，一條鮮明的紅色立刻浮現，他放到雷因嘴邊讓血流落入其中。

　　些許腥紅入喉後，雷因緩緩清醒，渙散的眼神在釐清狀況後聚焦起來，「住手、你做什麼！」

　　雷因狠狠地掐住拉斯韋爾的脖子逼得他往後跌倒，注意到自己的面罩被拿下，雷因也就不再掩飾身分，憤恨的紅色眼睛怒視著他：「你為什麼不離開？為什麼不滾回格蘭謝爾特！」

　　拉斯韋爾被欺壓在身下，雖然雷因掐著他的喉頸，但是沒有讓拉斯韋爾感到痛苦，所以他也不掙扎，直直地回望：「你害怕嗎？害怕失控之下殺了我。」

　　「別扯開話題。」

　　雷因不理會他的問題，拉斯韋爾也不打算停下詢問，「如果不是，你為什麼要躲避我？」

　　「你說夠沒有？你以為我需要你的血就得受你擺佈嗎？」雷因手上故意施加力道，卻因此沒忍住顫抖。

　　「雷因，我喜歡你。」

　　「什麼？」拉斯韋爾在說什麼？

　　「如果你沒聽清楚，我再說一次，我喜歡你。」

　　看見他愣住的驚訝神情，拉斯韋爾輕笑，將他想說的全部道出：「父親說要對喜歡的人勇於付出，我盡力去做了，我什麼都不要，只希望那個人能夠開心過日子。

　　「可是我搞砸了，我不知道我哪裡做錯，或許、或許沒有其他理由，只是因為那個人不喜歡我。」

　　是呢，儘管自己盡力地想輔佐雷因，但雷因總是嫌自己囉嗦，那裡頭說不定還帶有幾分厭惡，日積月累下來，哪怕是恨自己都有可能。

　　「我知道的，你非常優秀，根本不需要我那微乎其微的幫助，也能成為一名偉大的騎士……但是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就算你不喜歡我、嫌我煩，只要能待在你身邊我就很滿足了。拜託你，別趕我走。」

　　「……是我的錯。」

　　為什麼到現在才發覺，拉斯韋爾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和自己懷抱著相同的感情，並非只是單純的報恩，他只是拙於表達。

　　身為兒時玩伴最應該了解他的人居然沒有察覺，還認為長久以來自己僅是單戀而惱羞成怒，更因此推開了他，拒他於千里之外。

　　因為自身血脈變得憤世嫉俗，但他恨的人從來就不該是拉斯韋爾。

　　聽完他的告白，雷因再也沒辦法逼自己對他惡言相向，愣愣地鬆開手，將他從地上扶起，「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卻總是用錯方法。」

　　拉斯韋爾抬起劃出傷口的手，「不是的，我不這麼認為，這是我和你剩下的羈絆，求你不要嫌棄它。」

　　注視著他閃著水光的眼睛，雷因這次終於肯順應他的要求，牽起他的手，小心地舔著、吻著他手掌上的鮮紅。

　　「嗚嗯……」

　　「弄痛你了嗎？」雷因停下舔食的動作，看見拉斯韋爾笑著流淚。

　　「不，我只是、只是太高興了。」說著說著，他用右手的袖子抹臉，然而眼淚卻依舊不斷地落下。

　　「笨蛋，被當成食物有什麼好高興的。」

　　雷因無奈地反駁他的話，將他手上冒出的血珠舔了個淨，傷口不再出血，反而有些癒合的跡象。

　　「……雷因，我想要你抱我。」拉斯韋爾收回手，被雷因碰到的地方讓他覺得癢。

　　「等、等等，你在說什麼？」雷因被突來的話嚇了一跳。

　　「就像第一次那樣，不明白嗎？」連這種要求都能說出口，拉斯韋爾心裡暗暗讚嘆自己坦白一切的決心戰勝了矜持。他主動地貼到雷因身上，充滿情慾的眼神望著對方，渴求一覽無疑，「每次被你吸血，我總是感到渾身燥熱，是不是你的唾液有毒呢？」

　　雷因對這樣的拉斯韋爾感到心動，但是他想起那時候對方難過痛苦的神情，他又卻步，「不行，我不想再傷害你了。」

　　「你想傷害我嗎？現在的你難道不是雷因？」

　　「我是啊，可是你……」拉斯韋爾吻了他，讓他後面的話沒能說出口。

　　「我願意，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連生命他都能交到雷因手上，還有什麼不能給的？雷因就是他的一切，「我愛你，雷因，就算你不能回應我的感情，我也會珍惜你曾經對我的溫柔。」

　　雷因咬牙，面對拉斯韋爾的深情他既感動又自責，他總是不顧對方的感受魯莽行事，對方即便因此受傷還是追了上來，一聲一句地向他傾訴自己的情意。

　　什麼溫柔，明明只有折磨。

　　「拉斯韋爾，你真是個笨蛋。」

　　撥開他沾黏在頰邊的碎髮，雷因輕輕吻了他喜歡的眼睫，慎重地與他的唇貼在一起親吻摩擦，將他的唇瓣弄得通紅微腫，眼裡再度蒙上一層水霧。

　　雷因解開他的衣扣，碰到他夢寐以求的身軀，而對方也用輕顫回應了他的撫摸，被他揉捏的青澀乳首沒兩下就敏感地挺立起來，雷因順著吻往下舔了另一端還未碰觸到的乳暈，但他並沒有逗留太久，而是繼續往下，越過了微微挺起的性器，停在菊穴前。

　　被抬起雙腿的拉斯韋爾還在疑惑雷因為何停下動作，一個溫潤濕黏的搔癢感就在穴口漫開：「啊雷因、別舔那裡……」

　　敏感的小穴被溫熱的舌肉舔開，雷因趁勢埋了手指進去，按壓著穴肉，另一手握住他的分身套弄起來。

　　拉斯韋爾細碎的呻吟在耳邊響起，脹紅的臉像是因為忍耐情慾而顯得痛苦，雷因放開他已經變得硬挺的性器，轉而掏出自己，因為壓抑的關係早已充血挺立。

　　吐了口氣，雷因小心翼翼地移開手指，將自己抵上，「拉斯韋爾，真的可以嗎？」

　　拉斯韋爾含糊地哼了兩聲，拉著雷因的手像是在催促。

　　「如果難受的話我會停下的。」注意著身下人的神情，雷因一邊把自己慢慢推送進去。

　　知道第一次因為自己失去意識而強行逼迫拉斯韋爾進行交合，弄傷了對方，所以這次雷因格外地謹慎，他不想讓拉斯韋爾又回憶起那段稱得上惡劣的經驗。

　　「雷因，別顧慮我，我沒那麼脆弱。」拉斯韋爾感覺到大男孩的綁手綁腳，環住他的頸子將人拉下，拉斯韋爾微笑著親吻他的鼻頭、唇角，想讓他釋懷一些。

　　但越是如此，雷因就越是覺得心裡的自責發酵得厲害，終於忍不住眼淚落在拉斯韋爾的臉頰上，「對不起，我一直想好好的對你道歉。」

　　這一年來除了思念，還有無盡的歉意，因為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總是在做傷害拉斯韋爾的事。

　　「……好了，再說下去還要做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雷因愣了下，被拉斯韋爾不耐煩的表情逗笑，噙著眼淚開始動了起來。

　　身體與身體的碰撞發出聲響，被撐大的甬道從起初的疼痛變得搔癢難耐，只有在雷因每一次的撞擊後才能稍稍舒緩，拉斯韋爾覺得自己腦門被酥麻的快感佔據，幾近要崩潰的他因為長腿掛在雷因肩上動彈不得，只能扯著自己的頭髮放聲呻吟著。

　　從沒看過如此縱情的拉斯韋爾，雷因早已拋開方才的不安與歉意，投入在對方配合的節奏裡，興奮使雷因粗喘起來，挺進的每一下力道也越來越重，直至他感到一股熱液集聚在前頭，難以忍受地將之毫無保留釋放在拉斯韋爾的身體裡。

　　與此同時，經過雷因一陣抽插帶來的高潮，拉斯韋爾也將積聚的情慾射了出來。

　　「嗯呼雷因……」拉斯韋爾張著嘴喘氣，雷因以為他要對自己說什麼而湊到他的面前，「好喜歡，再多給我一點……」

　　雷因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呼吸又開始變得急促，他用手臂圈起拉斯韋爾，讓他得以貼著自己，因為撐高而仰起的頸子能夠清楚地看見血管，雷因沒有咬上去，只是不間斷地落下親吻。

　　身下也沒閒著，本來抽出的大物隨著親吻又挺了進去，溫熱的肉穴完整地將它包覆住，雷因每一次的退出就會流淌出些許射進去的精液，發出了淫靡的水聲，但是沒人在乎，他們都沉浸在彼此的情慾之中，像是擱淺的魚回到了海洋，難以從中再分離。

　　「還好嗎？」雷因停下動作，憐愛地抹去對方額頭沁出的汗水。

　　「沒事，只是有點累。」

　　隨著情慾和緩下來，原本被染紅的皮膚也漸漸透出蒼白，雷因這才想起拉斯韋爾還未休養好傷勢，方才又激烈地做了好幾回，身體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

　　腰上的紗布也浮出一層淡紅色抗議，肯定是未痊癒的傷口又裂開，可得拜託菲娜再行治療。

　　雷因愧疚地替他揉腰，想讓拉斯韋爾舒服點。

　　「累的話就睡一下。」拿來自己的披風包裹住他赤裸的身體，雷因環抱著他，讓他枕在自己的胸膛。

　　「雷因，能答應我，別再獨自離開嗎？」

　　即使眼皮已經闔上一半，拉斯韋爾還是堅持地看著雷因，要他承諾自己，「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我不奢求你給我什麼回應，只希望你別再丟下我。」

　　「拉斯韋爾，你還不懂嗎？」

　　對上他困惑的眼神，雷因堅定地說出自己隱藏已久的祕密：「你聽好，從你接受我的糖果那刻起，我就知道我非你不可……

　　「沒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你是我的家人、我的兄弟，更是我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所以你不需要豁出自己，我也會愛你。」

　　「我最喜歡拉斯韋爾。」

　　「你還有我啊，我會愛你。」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吧？拉斯韋爾。」

　　那些話，拉斯韋爾從來只當他在說笑，不曾也不敢認真地將話放在心上，而這次拉斯韋爾總算知道雷因所說的，都是真切的承諾。

　　「我好高興聽到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

　　經過情事將力氣用盡，感動激昂的情緒升起，拉斯韋爾霎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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