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夜過去，食人花蔓早已不見蹤影。

　　雷因爬到洞口外觀察好一會，確定沒有危險才背著拉斯韋爾出來，回到宅邸上層，硬梆梆的地板比不上床舒適，兩人很自然地沾上床又睡了一回。

　　「哈啾。」

　　雷因因為懷中的小騷動醒來，黑色的髮絲滑過他的鼻頭，讓他也有了想打噴嚏的衝動。

　　「怎麼了？會冷嗎？」小小的噴嚏聲又傳來，雷因雖然覺得可愛，但還是替他拉緊了被單。

　　拉斯韋爾揉揉鼻子，背對著雷因的他這才翻過身，「雖然打掃過了，灰塵還是很多……不過這代表我不是在做夢吧？」

　　雷因拉來對方的手貼到自己臉頰上蹭了蹭，「不信的話就捏看看。」

　　拉斯韋爾一聽，搖搖頭，勾起了笑容，不知道是被雷因逗笑的還是因為心情很好，「我可以吻你嗎？」

　　「那還用問，當然可以。」

　　得到雷因的同意，拉斯韋爾稍微撐起身子，黑色的長髮有幾絲調皮地落在對方的臉頰上，他溫柔地撥開髮絲，輕輕地在雷因嘴唇上小啄一下，「太好了，我一直想這麼做。」

　　「那你應該早點說。」雷因回吻他。

　　拉斯韋爾躺回枕頭上，在雷因的注視下又闔上眼睛，沒過多久，發出了沉穩的呼吸聲。

　　「啊，又睡著了……對不起。」

　　雷因搭上他放在枕邊的手，與他十指交扣，並在手背落下親吻。

　　養了幾日的傷，雷因與拉斯韋爾準備回到格蘭謝爾特群島，這才想起菲娜的事。

　　兩人已經如她所願和好，那麼她要拜託的事情又是什麼？著實令人好奇。

　　「還有點時間，你們暫且先回去吧。」女孩擺擺手，雖然之前對拉斯韋爾承諾等兩人和好就會說明，但是看他們久違地共處、難分難捨，實在不忍心……她打算晚點再解釋，只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

　　「等時機成熟，你們自然會回來的。」

　　菲娜遞給雷因一顆召喚魔晶，那是幻獸黑龍，借助牠的力量能讓兩人直接飛回格蘭謝爾特群島，也就不必擔心騎士隊的夥伴因為來暗黑大陸接送感到不適的問題。

　　「雷因，另一個菲娜是怎麼回事？」拉斯韋爾忍不住問了，方才聽雷因這麼叫，心裡總有股奇怪的感覺。

　　那是……不好的預感，希望只是自己多心。

　　「你不知道嗎？實際上菲娜有兩個靈魂，一個是可愛的女孩，一個是成熟的大姊姊。」高空中的風將拉斯韋爾的長髮刮得亂七八糟，雷因正努力幫他紮辮子。

　　接收到拉斯韋爾往後丟來的眼刀，雷因馬上解釋道：「我是指個性給我的感覺。」

　　不怪他有這樣的反應，先前雷因老是對著女孩子示好，目的是想看拉斯韋爾會不會吃醋，而現在兩人已經表明心意，拉斯韋爾不能接受戀人貌似花心的舉動也很正常。

　　「你對她認識多少？她究竟要我們幫什麼？總是神神秘秘的。」光是她不明的來歷就夠可疑的。

　　雖然這麼懷疑人有些過河拆橋的意味，但對於未知的事物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我知道的不會比你多。但是我感覺得出來菲娜並沒有惡意，只是很悲傷。」

　　「是嗎……」雷因都這麼說了，拉斯韋爾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雷因在編好的髮尾上親了下，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之前在地下裂縫裡，你說『剩下的羈絆』是指什麼？」

　　不好！怎麼就提起這件事……拉斯韋爾撇開頭，假裝沒聽見。

　　「嗯？拉斯韋爾，我知道你聽見了。」從後頭抱住他，雷因吻了他變紅的耳根，一邊吹氣。

　　「別、別這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們不能跳過這個話題嗎？」拉斯韋爾抬手推推他，但又不敢真的使勁，等等摔下龍背，在高空中可撈不回來。

　　「你的事我都想知道，不行嗎？」

　　不由得想起小時候雷因絆腳跟跌下樹的事，拉斯韋爾糾結地抓著衣襬，猶豫後尷尬地說：「一年多不見，我以為你和菲娜在一起。而且父親告訴我母親親生下你後，就不再有吸血的衝動，所以我認為和女孩子在一起對你是最好的，那麼我的用處就只剩下供應你血液了。」

　　本想默默祝福，沒想到會演變成現在的關係。

　　「如果真是如此，菲娜很可憐吧？和一個心另有所屬的的丈夫在一起，即使產下孩子也不會感到幸福。」

　　「嗯……是我不對。」

　　雷因趁他分神時彈了他光潔的額頭，惹來他的怒眼，「好了，別再自尋煩惱。」

　　明明就長著好看的臉蛋，卻老是皺著眉頭。

　　在沒有任何人被丟下龍背的狀況回到格蘭謝爾特的住家，兩人從黑龍身上跳下後，龐大的身軀就消失無蹤。

　　收起召喚魔晶，雷因正打算要開門，馬上就被拉斯韋爾搶先一步阻止。

　　「等等，還沒天亮，我怕吵醒父親。」雷因停下腳步看著他，拉斯韋爾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先去秘密基地待著。」

　　得到雷因的同意，兩人步行一小段路到樹屋前，雷因率先爬了上去。

　　「天啊！樹屋有這麼小嗎？」雷因縮著身子發出感嘆，若是站直肯定會撞到屋頂。

　　「不是樹屋小，是你長大不少。」拉斯韋爾身高比雷因要高，理所當然行動更不便，所以他一上木屋坐定後就直接躺下，以防碰撞把這高齡的樹屋碰出洞來。

　　雷因也跟著躺到他身邊，聞到一股甜甜的味道，「拉斯韋爾，我想抱你耶。」

　　「……別開玩笑，你認為樹屋能承受我們做那種事嗎？會垮的。」

　　「如果垮了我會接住你。」雷因抓來他的辮子尾巴，放在嘴邊咬，「好懷念，以前總是窩在樹屋玩耍，自從進騎士隊實習後，再也沒來過了。」

　　樹屋頂上的洞，因為雷根總是外出執行任務，還年幼的他們無法自行修補，久而久之洞口變成「觀景窗」。

　　在洞口所收納的星空似乎特別美麗，兩人也就沒了修繕的想法。

　　看著天上的星星，雷因突然滿懷感慨地說：「拉斯韋爾，你是笨蛋嗎？不然怎麼會喜歡我。」

　　「因為我喜歡的人也是笨蛋，所以我的確是。」

　　「什麼啊……」自己哪裡是笨蛋了？雷因正想反駁，就聽他接著說。

　　「我比你年長，以前總覺得你衝動又魯莽、做事不經大腦，全憑一股勁行動，尤其任務報告不好好寫，就算潦草交差，也會被洛倫騎士長退件，最後還是落到我身上，真的很令人頭痛。」

　　「你這是積怨已久在抱怨嗎？」樹屋因為雷因從木板彈起來發出哀鳴，他沒想到自己的評價在喜歡的人心中是如此糟糕，「既然如此為什麼喜歡我？」

　　拉斯韋爾知道雷因唸不得，果然馬上就心浮氣躁，但還是忍不住逗他，「我還沒說完呢。

　　「別人怎麼想我說不準，但我從小和你一起生活，我知道那些在別人眼裡看來是缺點的地方，正是你的優點。衝動魯莽裡頭，是你的自信、你的本事，大家不看好的方法，你總能辦到，猶如展現了奇蹟，而且開朗的外在表現為大家帶來歡笑。你就像太陽，照亮所有人，讓人忍不住追隨嚮往……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雷因。」

　　空氣凝結了三秒，雷因才反應過來，有如一壺燒開的熱水般滾燙激動，「拉斯韋爾，你說的人真的是我嗎！」

　　「嗯？不然呢？」那雙透徹的藍色眼眸從銀河轉向雷因。

　　雷因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紅得跟煮熟的蝦子般，他只想好好抱緊這個說話羞死人的傢伙，順便將臉埋進他懷間好遮掩自己的難為情。

　　「呵呵害羞了？不是你問我的嗎？」摸摸雷因的金髮，那雙氣急敗壞的翠綠眼珠瞪著拉斯韋爾，像是在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不對不對！拉斯韋爾怎麼可能這麼溫柔和坦率，你在哪被調包了？」話雖如此，雷因卻是緊緊抱著他不放，就怕有人搶走似的。

　　「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哪有機會。」拉斯韋爾搖搖頭否決，手在行李袋裡摸索，拿出一包棉花糖，「別咬頭髮了，吃糖吧？」

　　一見到糖果，雷因眼睛頓時變得閃閃發亮，方才的羞恥感馬上被拋到腦後，他抓過棉花糖袋，再次撲到拉斯韋爾懷裡，「拉斯韋爾，我喜歡你。」

　　「你喜歡的是糖果吧？」拉斯韋爾沒忍住笑，寵溺地回抱他。

　　……就算是也沒關係，至少自己終於如願成為給他糖果的人。

＊

　　等天微亮，在還不確定父親是否起床的前提，兩人躡手躡腳地進屋，打算上樓沖澡、換件衣服。

　　「回來了？」

　　走在拉斯韋爾後頭的雷因身體一僵，穿著輕便睡衣的雷根正從廚房走出來，臉色透露點怒氣，「失蹤了一年多，不打個招呼嗎？」

　　「……嗨，父親。」

　　「雷因你這個笨蛋！父親是在生氣啊，快道歉！」

　　相較於雷因的尷尬，拉斯韋爾馬上就意會過來，拉著雷因離開樓梯，來到雷根面前，並幫忙解釋道：「抱歉父親，我們昨晚就抵達格蘭謝爾特，只是當時夜深怕吵醒您，才沒進屋的。」

　　「雷因，還要拉斯韋爾袒護你到什麼時候？」雷根雙手抱胸。

　　「是、是我的錯，您別怪雷因。」

　　「你又能有什麼錯？總是莽撞闖禍、一聲不吭地消失的人不是你。」

　　拉斯韋爾從沒見過雷根如此針對雷因，往常只要他先說個理由就能蒙混過關，不讓雷因被責罵，雖然他也知道雷根僅是放棄追究，但矛頭直指雷因卻是頭一遭。

　　在拉斯韋爾開啟內心小劇情、正在想辦法讓父親消氣時，雷因越過拉斯韋爾，站在雷根面前與他對視，雷因本就不打算保持沉默，只是還在思考怎麼說，但修飾語句、說出大長篇實在不是他的專長，「對不起，父親。我回來了。」

　　話一落，拉斯韋爾以為雷根舉起手是準備痛揍雷因，然而卻是連帶自己被擁入懷中。

　　「你們這兩個孩子，知道父親有多擔心嗎？不管失去哪一個，蘇菲亞都不會原諒我，我也不可能原諒我自己。」

　　「父親……」

　　拉斯韋爾率先回抱了雷根，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和感激，雷因看見他的表現，這才不甘願地也摟住自己的父親。

　　真是……怎麼看見父親比看見自己還開心的樣子，雷因心裡嘀咕。

　　在暗黑大陸流浪的日子有一餐沒一餐，所以當拉斯韋爾端出熱騰騰的早餐時，什麼不滿早就被雷因拋諸腦後，與同樣幾周只能吃自己糟糕廚藝成品的雷根，大快朵頤起來。

　　──也就這時候像親父子。沒有加入食物戰爭的拉斯韋爾優雅地吃著自己的果醬吐司。

　　等吃飽喝足，眼看時間也差不多，雷根換上制服，準備前往騎士隊報到，出門前他特地交代：「你們昨晚沒能好好休息，明天再歸隊吧。現在，上樓睡覺。」

　　得到「騎士前輩」的特准，拉斯韋爾也不客氣地打算沖個澡、再好好睡一覺，畢竟暗黑大陸的居住環境實在太糟糕，果然還是自己的家舒服自在。

　　雷因提出一起洗的邀約，拉斯韋爾想了想，反正早晚都得洗，也沒拒絕，自己先進了浴室。

　　「拉斯韋爾，我幫你洗頭髮。」

　　雷因蹦蹦跳跳地進浴室，卻看那人杵在鏡子前，雖然已經脫掉衣褲，卻沒有其他動作，「怎麼了？」

　　「沒事。」大概是他看錯。

　　「難道是傷口又痛了？」

　　雷因將人轉過來，彎腰端詳他的左腹，雖然還有些傷口的痕跡，但已經癒合得差不多。

　　「說了沒事……」拉斯韋爾沒想到這人的提議不安好心，居然順勢在他身上吻了起來，讓他沒站穩往後一個踉蹌，幸好還有洗手台和雷因撐著他才沒摔倒。

　　「在浴室做一次吧？」雷因的表情就像在市場攤販上殺價，狡猾地跟老闆討價還價。

　　「你從剛才就在想這些事嗎？」拉斯韋爾嗤之以鼻。

　　「沒有，是看見拉斯韋爾的身體才想的。」

　　不過份的肌肉起伏、恰到好處的腰線、修長的手腳，還有因為他是拉斯韋爾，所以每一項都是挑動他情慾的理由。

　　「我看你是吃太飽，才精力過剩。」

　　「隨便，我就是想抱你，一刻都不想和你分開啊。」

　　聞言，拉斯韋爾馬上刷紅了臉，擋在雷因臉上的手都變得軟綿無力，雷因趁勝追擊，問道：「你不喜歡嗎？」

　　「不、不是，我也喜歡你抱我……」天啊自己在說什麼！拉斯韋爾的臉又變得更紅了。

　　「那就好啦！」雷因開心地與他十指交扣，一手勾著他的腰將他拉近自己，親吻他紅通通的臉頰和頸子。

　　「告訴你喔，其實剛才你擁抱父親讓我很嫉妒。」

　　「有什麼好嫉妒的？他是父親。」

　　「討厭、討厭，不准和父親那麼親密！」誰叫自己與父親長得那麼像，如果拉斯韋爾愛上父親他會發瘋的！

　　「笨蛋。」拉斯韋爾眼睛帶笑，開玩笑地說：「那你可得好好抱緊我。」

　　他喜歡父親，但那僅僅是孩子對寬大背影的景仰，和雷因不一樣。

　　雷因……是想要和他並肩齊走的人。

　　拉斯韋爾轉過身趴在鏡子前，讓雷因探手撐開他的後穴，不斷傳來的搔癢感惹得他忍不住顫抖身體，「雷因、快點……」

　　儘管那誘惑的聲音一次一次地呼喚自己，雷因還是堅持做好擴張，只見他憋得難受的性器已經充血揚起，準備良好的穴口一感受到它馬上就緊緊咬住。

　　慢慢將性器埋入，雷因圈抱著拉斯韋爾，自己的胸膛也貼上他的背，感受到身下人的緊繃，入侵感使他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敏感。

　　拉斯韋爾亂了呼吸，鏡子裡的人神情不像平常的自己，是享受著雷因給的性愛、充滿情慾且放蕩的樣子，雷因還在後頭頂撞他，細碎的呻吟伴隨著水聲在耳邊響起，他頓時感到有些羞恥。

　　紅色的臉蛋突然垂下，只剩黑色的長髮抵在鏡子上，雷因靠著他的肩膀，饒富趣味問道：「幹嘛低頭？這樣我就看不到你的臉了。」

　　「不要，好丟臉……」拉斯韋爾聲音帶點哭腔。

　　他喜歡雷因揉捏胸部的力道，偶爾手指擰住乳頭，集中地搔弄，酥癢感讓他下腹一陣衝動，雖然不到想射精的程度，可是他覺得很舒服，希望雷因別停下……他怎麼說得出口！

　　「可是我好喜歡，就算是囉嗦的拉斯韋爾也好喜歡。」雷因撥出一隻手將拉斯韋爾的臉蛋抬起，原本乾淨的臉蛋變得可憐兮兮，含著水光的眼睛惹人憐愛。

　　「你果然嫌我囉嗦……啊！」

　　穴壁因此愛撫鬆懈下來，抓著這個空隙雷因再次插入，撞到了深處的敏感點，讓拉斯韋爾忍不住叫了出來，長腿因為刺激站不穩，雷因托住他的腰，更賣力地挺進。

　　「拉斯韋爾、我可以射在裡面嗎？」雷因在他耳邊喘氣。

　　「嗯啊我說過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拉斯韋爾承受著貼近的衝擊與伴隨而來的高潮，逐漸沒有力氣思考雷因說的話，但雷因想要的答案並不是這個，「不行，我要你明確地告訴我意願，別這樣委屈你自己。」

　　雖然渴望拉斯韋爾，但如果他明確地拒絕，雷因絕不會勉強，這是他在第一次強迫他之後，深深的悔悟。

　　拉斯韋爾頓了下，轉頭扯住他的金髮，即使不算舒適的角度，還是強硬地吻了他，「別盡說掃興的話了，快點、給我。」

　　「好……」這人真是太可愛了。

　　得到答覆，雷因加快了動作，緊咬的穴肉正一步步將他推向高潮，終於在一次的深深頂入中釋放出來，拉斯韋爾也隨著射入體內的熱液解放了自己。

　　雷因將自己退出，精液隨著動作滴落地板，或是往拉斯韋爾的腿間滑開，他盯著看了好一會，色情的畫面讓稍降的慾火又升起。

　　感受到對方熱烈的注視，拉斯韋爾從鏡子前起身，一轉頭對方直挺挺的性器就撞進眼裡，他想當作沒看見也很難，「你──」

　　「沒關係！我自己解決。」雷因迅速轉過身，避開了拉斯韋爾的眼神，說好只做一次的，他可不能背信。

　　拉斯韋爾若有所思地站了幾秒，移動腳步貼到雷因身後，溫熱的皮膚接觸讓雷因嚇了一跳，他顫顫地偏頭，拉斯韋爾的臉就靠在他肩上，「拉斯韋爾，你這樣誘惑我，我會忍不住的。」

　　「這樣，那就別忍了。」拉斯韋爾勾起嘴角，將他推到浴缸邊，「所以，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雷因幾乎是跌坐在浴缸邊，愣愣地看著拉斯韋爾逼近，他主動地環住雷因，親吻他發楞顫抖的嘴唇，一腳曲起靠在浴缸上，張開的胯下讓雷因看得一清二楚，他覺得自己的分身又大了一點。

　　「別顧著發楞，是你起的頭，可得好好收拾。」拉斯韋爾往前一挪，雷因幾欲噴發的陰莖就貼在他的下腹前。

　　美食當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雷因穩住了手，將拉斯韋爾的屁股抬高，他另一隻踩在磁磚上的腳隨著動作也跟著曲起，現在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雷因腿上，拉斯韋爾有些不安，所以將雷因摟得更緊，豈料雷因一個鬆手，巨大的硬物就撞了進去，一下頂到了最深處，猝不及防的他差點要昏厥。

　　「嗚嗯！慢點、太深了……」

　　緊繃的身體帶動穴口鎖著雷因不放，雷因吻著他的頸子，等他的不適緩過來，才慢慢地抽動，兩人的大腿交互相疊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

　　每一下都被用力地頂在最深處，拉斯韋爾大腦嗡嗡作響，張著喘氣的嘴難以吞嚥，無法控制地流下唾液，雷因情慾難耐、緊皺著眉頭為他舔去，身下依舊使勁地貫穿，像是要發洩這幾年來的忍耐，無止無盡。

　　想像與拉斯韋爾做愛有過好多次，現在能夠如願以償地將他摟在懷裡，他是那麼美好，又怎麼可能只做一次就放開，雷因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雷因、在想什麼？」因為動作緩下來，拉斯韋爾才有餘力去注意雷因，發現他心不在焉。

　　搖搖頭，雷因問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喜歡嗎？」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藍色的眼睛含著淚，卻是清楚地將他映在眼裡。

　　不論是以前、現在，還是之後，拉斯韋爾知道自己的目光是離不開這個人了。

　　「我也是，不只是喜歡，我愛你。」碧綠的眼眸回望他，亦將他牢牢鎖在眼中。

　　兩人緊緊相擁，反覆又做了幾回，做到拉斯韋爾已經明顯地隱藏不了腰痠、穴口生疼，雷因才強硬地阻止拉斯韋爾又逼自己貼上來，乖乖地幫他洗頭髮，順便按摩肩頸和腰支。

　　「哈啾。」趴在浴缸上的拉斯韋爾打了個噴嚏，閉著眼讓雷因沖水，溫度適中的水從頭上澆下，暖呼呼的。

　　「這澡洗太久了，你可別感冒，不然我會自責的。」

　　「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要照顧你哪能生病。」拉斯韋爾白他一眼，水又澆了下來。

　　「我長大了，你不必照顧我，換我照顧你。」說是這麼說，他們才相差兩歲，怎麼語氣像長輩與他的小孩，雷因氣鼓了臉，撥開滑到他臉上的髮絲。

　　「呼……能答應我一件事嗎？」閉著眼睛的拉斯韋爾要是不說話，柔和的表情讓人以為睡著了。

　　雷因想也沒想就點頭，在這之後讓他後悔萬分。

　　「我們的事暫時別讓父親知道，我怕他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那我就再離家出走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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