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萨曼莎总算满意了。她优雅地取出飞机杯，欣赏着林轩狼狈的样子。可怜的技术宅全身湿透，瘫软在椅子上止不住地抽泣。

"记住哦，今晚的事不许告诉凯尔他们。悄悄告诉你，我是偷偷来的哦，不过你也别说出去。"萨曼莎轻抚他的脸庞,涂着亮晶晶指甲油的手指在他唇边划过,"否则..….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哦~"

她优雅地站起身，用湿巾清理掉地上的痕迹。临走前还不忘最后调戏他一下:"好好休息吧，小废物。明天还要上课呢~"

门轻轻关上，地下室重归寂静。林轩蜷缩在椅子上，浑身都在发抖。黑夜中，突然一道身影闪过，林轩瞪了瞪，发现居然是那个女人又来了！

“啊—————”

林轩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全是冷汗。窗外月色正好，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室友平稳的呼吸声。他又梦到那天的事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7次做噩梦了。每次梦里都会回到那个昏暗的房间，凯尔和他的跟班们围着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梦里他总是跪在地上，一遍遍地重复着："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走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怎么了？做噩梦了？"室友迷迷糊糊地问。

"没事，就是渴了。"林轩勉强笑了笑，赶紧溜回床上。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那天发生的事。就连对女友，他也一直守口如瓶。每次杨馨智好奇地问起他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他都只能找借口搪塞过去。

"最近作业太多了。"

"可能是没睡好。"

"有点感冒了。"

这样的谎话说得他自己都快要信了。

白天他还能勉强维持正常的样子。上课，做实验，陪杨馨智吃饭逛街。但一到晚上，那些可怕的回忆就会找上门来。

有时候是凯尔抚摸他脸颊时冰凉的触感，有时候是跟班们刺耳的笑声，最可怕的是梦见那段视频被公之于众，想想就让人没有脸继续待在这个学校了。凯尔，也让林轩畏惧到了骨子里面。

"我真的好没用。"林轩把脸埋在枕头里，小声啜泣起来。

他记得那天从秘密基地出来后，自己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很久。衣服被撕破了，身上都是淤青。

第二天他乖乖把系统所有的备份都交给了马克，还按照凯尔的要求，对外说是"自愿转让"。马克现在靠着这个系统混得风生水起，听说马上就要参加全国大赛了。

现在每次在校园里看到凯尔一行人，他都会下意识地躲开。有时候远远听到他们的笑声，他就会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轩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有一次杨杨馨智突然这么问他，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他当时差点就要全说出来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能把杨馨智也卷进这场噩梦裡。

"真的没事。"他摸摸她的头，"可能就是太累了吧。"

杨杨馨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但最终还是没再追问。

林轩翻了个身，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他又要戴上那张"一切都好"的面具，假装自己还是那个阳光开朗的工程院优等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下午已经把他的人生彻底分成了两半——之前是光明，之后是永远驱散不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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