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缓慢地、机械地、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牵动了一下嘴角的肌肉。那不能称之为笑，那是一个比哭泣还要悲伤、还要绝望的表情，但在艾拉看来，这已经足够了。

莉莉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真乖。”艾拉发出了此生最心满意足的赞叹。她终于放过了莉莉，直起身来，脸上洋溢着一种功德圆满的光辉。

她优雅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枚小小的、刻着一朵小花的印章，分别在阳阳和莉莉那两张淡蓝色的“打光屁股针单子”上，“咔哒”、“咔哒”两声，盖上了鲜红的、代表“已完成”的印戳。

她将单子递还给两个孩子，笑容可掬得像是一位分发糖果的幼儿园阿姨。

“好了，我最勇敢的两个小宝贝，今天的健康登记圆满结束了！”她欢快地拍了拍手，“现在，你们可以穿好衣服，手拉手一起回家啦。记住哦，以后也要像今天这样，乖乖地听话，好不好？”

阳阳赶忙点头，而莉莉，也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艾拉帮莉莉提上了裤子，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两个“小功臣”笑嘻嘻地送出了注射室的大门。

走廊里的光线明亮得有些刺眼。莉莉的动作迟缓而僵硬，每走一步，她都得停下来，脸上的表情会因为身后那难以言喻的痛楚而扭曲一下，但随即，她又会立刻像想起什么似的，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嘻嘻的表情。

阳阳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那股奇异的、扭曲的同情心再次冒了出来。他走上前，笑嘻嘻地伸出手：“莉莉姐姐，我扶着你吧。”

莉莉看了他一眼，那双棕色的眼眸里不再有愤怒和倔强，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温顺的死寂。她笑嘻嘻地将手搭在了阳阳的肩膀上，将身体一部分的重量交给了他。

两个刚刚在同一个房间里经历了不同程度酷刑的孩子，就这样一瘸一拐地、互相搀扶着走出了保育站。

路上，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阳阳先开了口。他依旧用那副天真讨好的笑脸，小声问道：“莉莉姐姐，你……你的……那个，是不是比我打屁股上还疼啊？”

莉莉的脚步顿了一下，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麻木的、笑嘻嘻的样子。她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梦话：“……不知道……都疼……反正，不听话就会更疼。”

“嗯嗯！”阳阳用力地点头，仿佛找到了知音，“索菲亚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屁股就是用来记住教训的。你越反抗，它就越倒霉。”

这句残酷的真理，似乎终于打开了莉莉的话匣子。她也笑嘻嘻地开了口，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阳阳聊起了这个世界上最天经地义的话题。

“你……你屁股上的伤，是索菲亚姐姐打的吗？她用的是板子吗？”莉莉好奇地问。

“是啊！一块红色的木板，可疼了！”阳阳立刻回答，脸上还带着一丝炫耀般的后怕。

“我妈妈……玛丽安，她也有一块板子。”莉莉笑嘻嘻地说起了自己的白女妈妈，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日常，“不过她不常用。她说我的屁股肉太嫩了，用板子打容易留下消不掉的印子，就不好看了。”

“那你妈妈用什么打你啊？”阳阳的好奇心被完全勾了起来。

“她最喜欢用手掌了。”莉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神色，那笑容似乎比刚才要真实了一点点，“她说，手掌直接接触屁股，才能更好地传递‘爱意’。她打得不重，但是打得很久，每次都把我整个屁股打得通红通红，又热又麻……她说，我的屁股在她的手掌下，就像一块面团，可以被她捏成任何她喜欢的形状……”

她说着这些羞耻的话，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怀念的、诡异的微笑，仿佛那不是痛苦的惩罚，而是一种独特的母女情趣。

“不过，如果我犯了很大的错，比如像今天这样顶嘴，”莉莉笑嘻嘻地补充道，“她就会拿出‘小淘气’。那是一根很细的、银色的藤条。她说，‘小淘气’是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小嘴巴和不听话的小屁股的……”

两个孩子就这样，一个分享着昨夜的板子，一个诉说着日常的巴掌和藤条，脸上都挂着这个世界独有的、标准的、笑嘻嘻的表情，仿佛在交流着再正常不过的校园趣事，一路搀扶着，走回了那片名为“嗷嗷疯叫”的白色公寓楼群。当那片熟悉的、圣洁而又诡异的白色公寓楼群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阳阳和莉莉都像是看到了避风港一样，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他们一瘸一拐地走进17单元的大门，当电梯门打开时，莉莉却并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指了指旁边的另一部电梯。

“我……我坐那个。”她笑嘻嘻地说道。

阳阳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好奇地问道：“莉莉姐姐，你也住在这里吗？”

“嗯。”莉莉点了点头，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已经成为了她此刻的保护色，“我……我和玛丽安妈妈，住在18楼。”

原来是住在自己的上一层！这个发现让阳阳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亲近感，仿佛他们因为这层邻里关系，以及刚刚共同经历的“磨难”，而结成了某种秘密的同盟。

“那……那我回去了，莉莉姐姐。”阳阳挥了挥手。

“嗯，再见。”莉莉也冲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进了另一部电梯。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莉莉那张麻木而又笑嘻嘻的脸，阳阳才独自一人走进了属于他的那部电梯。

电梯平稳上升，当“17”层的数字亮起时，阳阳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是夸奖？还是因为他见识了莉莉的“特别惊喜”而产生的、新的恐吓？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1701的门口，用那张打针前索菲亚塞给他的门禁卡，轻轻地刷开了房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熟悉的、混杂着花香和阳光的温暖气息就扑面而来。索菲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抬起头，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明媚的笑容。

“我的小英雄回来啦！”她放下书，快步走到门口，张开双臂，给了阳阳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快让姐姐看看，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阳阳抱了起来，丝毫不在意他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可能沾染了灰尘。她抱着阳阳，像抱着一个得胜归来的小战士，走回到了柔软的沙发上，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怎么样？艾拉姐姐温柔吗？”索菲亚捏了捏阳阳的脸颊，那双深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好奇和一丝促狭的笑意，“最重要的，那针‘光屁股针’，打起来感觉如何呀？”

她的问题直白而又露骨，让阳阳的脸颊瞬间就红了。他想起了那根粗钝的针头，以及那撕裂肌肉般的剧痛，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他更记得索菲亚的警告，以及莉莉那悲惨的下场。他立刻努力地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嘻嘻的表情，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盖了红色小花印章的单子，一边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回答道：

“艾拉姐姐很温柔！光屁股针……有一点点疼，但……但是为了健康，我忍住了！索菲亚姐姐你看，艾拉姐姐给我盖章了，说我是最勇敢的！”

他将那张单子高高地举起，像是在炫耀一张得了满分的考卷，脸上洋溢着他自己都觉得虚假无比的骄傲。

索菲亚接过单子，满意地看了一眼那个鲜红的印章，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阳阳那张努力挤出笑容的小脸上。她似乎对他这副“上道”的模样非常满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太棒了！我就知道我的小学渣是最乖、最勇敢的！”她高兴地在阳阳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将他又抱紧了一些。

“那么，”她笑嘻嘻地将嘴唇凑到阳阳耳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口吻问道，“你一定也看到后面那个不听话的、叫莉莉的小姑娘了吧？告诉姐姐，艾拉给了她一个什么样的小‘惊喜’呀？她的屁股，是不是比你的还要可怜？”索菲亚那句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的耳语，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阳阳心中那扇名为“表演欲”的、刚刚才安装好的大门。他知道，这是他向索菲亚证明自己已经“学会规矩”、彻底融入这个世界的最佳机会。

他脸上的表情立刻生动起来，不再是刚才那种僵硬的讨好，而是带上了一种孩童分享秘密时的、活灵活现的兴奋。他甚至主动调整了一下姿势，在索菲亚的腿上坐得更舒服了一些，脸上挂着天真而又残酷的笑容，开始了他绘声绘色的讲述。

“是的！我看到了！索菲亚姐姐，你都不知道那个莉莉姐姐有多不听话！”阳阳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在说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艾拉姐姐让她量体温，她都不肯脱裤子！还说不要打针！”

“哦？这么有性格的小辣椒？”索菲亚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听着。

“可不是嘛！”阳阳笑嘻嘻地拍了一下大腿，模仿着艾拉的语气，“然后艾拉姐姐就说，‘不听话的孩子需要开胃小运动’！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块好大好厚的木板，比你昨天打我的那块还大！”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板子的大小，脸上带着一丝夸张的惊叹。

“然后呢然后呢？”索菲亚像个正在听睡前故事的小孩，催促着他。

“然后艾拉姐姐就把她按在那个针台上打屁股！”阳阳的声音里充满了献宝般的兴奋，“啪！啪！啪！打得可响了！那个莉莉姐姐一开始还骂人，后来就只剩下哭了，哭得可大声了！艾拉姐姐打了好多好多下，把她整个屁股都打得又红又肿，紫了一大片，比我昨天还惨呢！”他说着，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已经不太疼的屁股，脸上带着一种“幸好不是我”的庆幸和一丝病态的炫耀。

索菲亚被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她捏了捏阳阳的鼻子：“活该！谁让她不听话的。后来呢？她求饶了吗？”

“求饶了求饶了！但是已经晚啦！”阳阳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脸上露出了“接下来才是重点”的神秘表情，他笑嘻嘻地凑到索菲亚耳边，模仿着她刚才的样子，用气声说道：“艾拉姐姐说，因为莉莉姐姐不听话，所以要给她一个‘特别的惊喜’！而且，而且艾拉姐姐还让我帮忙按住她的腿！”

“你帮忙了？”索菲亚的眼睛更亮了。

“嗯！”阳阳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骄傲，“我把她的腿按得死死的！然后艾拉姐姐就拿出针……对准了……对准了莉莉姐姐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口型无声地、夸张地做出了“屁眼”两个字。

“她说，光屁股针就打在那里！”

“哈哈哈哈哈哈！”索菲亚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清脆悦耳、却又充满了魔性的大笑。她高兴地将阳阳紧紧地搂在怀里，在他脸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

“干得好！干得太好了！我的小宝贝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揉着阳阳的头发，“对！就是要这样！不听话的小屁股，就该受到最特别的‘关爱’！艾拉做得太棒了！你也做得太棒了！”

她抱着阳阳，像抱着一个最心爱的玩具，高兴得在沙发上直打滚。

“你看到了吧，阳阳？”她终于笑够了，捧起阳阳的小脸，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对他进行着最终的“思想巩固”，“跟她们的下场比起来，是不是觉得被我打几下屁股，是一件很幸福、很幸运的事情呀？”索菲亚对自己这番总结性的陈词滥调感到无比满意，她看着阳阳那张似懂非懂、却又拼命点头的小脸，心中充满了将一块顽石雕琢成美玉的成就感。

就在这时，阳阳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重要情报，眼睛一亮，赶忙补充道，脸上依旧是那副努力表现出来的、天真烂漫的笑容。

“对了，索菲亚姐姐！”他兴高采烈地说道，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后来，我还和那个莉莉姐姐一起回家了呢！她就住我们楼上，18楼！我们还手拉手、互相扶着走的！”

“哦？”这个信息显然让索菲亚感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欣喜。她的嘴角缓缓地、愉悦地向上勾起，那双深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近乎于欣赏艺术品的光芒。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怀里的阳阳抱得更紧了一些，下巴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头顶，似乎在消化这个令人愉悦的“好消息”。

“你们一起回来的？”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那她一路上，是不是乖了很多呀？还有没有再说什么不听话的话？”

“没有了！完全没有了！”阳阳立刻摇着头，像个急于邀功的小报告员，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可乖了！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都不敢大声说话。我扶着她，我们还聊天了呢！”

“聊天？”索菲亚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你们聊什么了呀？是不是在讨论今天的‘光屁股针’有多么……印象深刻？”

“嗯嗯！”阳阳用力地点头，他笑嘻嘻地，将路上那段诡异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出来，“我问她是不是很疼，她就跟我说，她妈妈，就是玛丽安姐姐，也经常打她屁股！说她妈妈最喜欢用手掌打，还说……还说如果她犯了大错，就会用一根叫‘小淘气’的藤条抽她呢！”

他一边说，一边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莉莉那种麻木又带着一丝怀念的语气，仿佛自己不是在转述一场酷刑，而是在分享一个有趣的童话故事。

听完阳阳的复述，索菲亚彻底地、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那不是之前那种恣意的大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的、如同看着自家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慈爱笑容。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喃喃自语，然后低头，在阳阳的脸颊上又印下了一个响亮的吻，“我的阳阳，你做得真是太棒了！你不仅自己变成了一个知道反省的乖孩子，现在居然都开始懂得去‘开导’别的不听话的小学渣了！”

她将阳又是夸奖，又是亲吻，高兴得无以复加。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交流’的力量。”她捧着阳阳的小脸，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的、充满哲理的语气说道，“当你们都在经历着同样的‘关爱’时，你们之间就有了共同的话题。你们可以互相分享被打屁股的心得，可以互相炫耀屁股上的印痕，可以互相鼓励着去接受下一次的惩罚。这样，你们就不会感到孤单，反而会觉得，被打屁股，是一件很正常、很普通、甚至……很有趣的事情。”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每一个字都在阳阳那张白纸般的心灵上，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你今天帮助了莉莉，让她明白了反抗是没用的，让她开始接受自己的命运。”索菲亚最后总结道，脸上挂着圣母般的光辉，“你是个好孩子，阳阳。为了奖励你今天这么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并且还结交了新朋友，姐姐决定……”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无比“仁慈”地宣布：

“今天晚上的‘常规关爱’，我们就减半吧。只打十下，好不好呀？”“十下？”

这个数字，像一道神圣的赦免令，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阳阳那颗因为恐惧而紧绷的心上。他愣愣地看着索菲亚，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从下午那漫长而痛苦的巴掌，到晚上那深入骨髓的二十下板子，再到莉莉那惨绝人寰的九十下重击和那恐怖的“惊喜”……相比之下，“十下”这个数字，简直就如同挠痒痒一般，温柔得不可思议。

一种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他终于明白，在这个世界里，乖巧、顺从、甚至“告密”，都是可以换来实实在在的好处的！

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发自内心的笑容，那不再是刻意讨好的假笑，而是充满了真诚的感激。

他像小鸡啄米一样，用力地、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嗯！谢谢索菲亚姐姐！索菲亚姐姐你真好！”

“哈哈哈，这都是因为你今天表现得太出色了呀。”索菲亚被他那副天真烂漫的感激模样逗得心花怒放。她将阳阳抱在怀里，亲昵地用自己的脸颊蹭着他，然后，那只不老实的手又习惯性地落在了他那命运多舛的臀部上，不过这一次，只是像安抚宠物一样，不带任何惩罚意味地轻轻拍了拍。

“既然我的小宝贝现在这么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还学会了关心别的小朋友，”索菲亚笑嘻嘻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欣慰，“那姐姐也就可以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自己的事情？”阳阳好奇地抬起头。

“是呀。”索菲亚点了点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一种分享秘密的语气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我们‘嗷嗷疯叫公寓楼群’不远处，有一个非常非常热闹的地方，叫做‘黛安娜的学渣托儿所’。”

“托儿所？”阳阳重复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

“嗯哼。”索菲亚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就像字面意思一样呀。我们白女妈妈们，也不是每天都有空陪着自己的小学渣的。比如我，身为卫军的一员，有时候要去开会或者执行任务。还有像美乐蒂、玛丽安她们，也都有自己的工作。那我们上班的时候，总不能把你们这些可爱又淘气的小东西一个人扔在家里，对不对？”

她捏了捏阳阳的鼻子，笑嘻嘻地解释道：“所以呀，黛安娜的学渣托儿所，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上班没时间的时候，我们就会把自己的小学渣送到那里去，由专门的保育员姐姐们带着你们一起玩游戏、学习、吃点心。等我们下班了，就会去托儿所，把你们接回家，然后……继续我们晚上的‘常规关爱’呀。”

她这番话的结尾，意有所指地拖长了音调，让阳阳的心又是一紧。

“那里的保育员姐姐，可都是照顾小学渣的专家哦。”索菲亚似乎看穿了他的紧张，又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她们很会陪你们玩，也很会……照顾不听话的小屁股。所以，在那里也要乖乖的，不然，等我晚上去接你的时候，如果听到黛安娜所长告状，那我们晚上的‘常规关爱’，可能就要加倍了哦。”

这番话，如同一个包裹着糖衣的威胁，让阳阳立刻挺直了腰板。

“明天姐姐正好要去卫军队里开一整天的会，”索菲亚最后宣布道，她的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宣布一场春游，“所以，就要委屈我的小宝贝，去托儿所里体验一整天啦。那里有很多像莉莉姐姐一样的新朋友，说不定你还能见到她呢。高不高兴呀？”

阳阳看着索菲亚那双充满了期待的、闪闪发亮的绿色眼眸，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答案。

他用力地、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嗯！高兴！”午饭过后，索菲亚并没有急着去上班。她看着阳阳吃完最后一口水果布丁，然后用餐巾温柔地擦了擦他的嘴，脸上带着一种即将开启新旅程的兴奋。

“好了，我的小宝贝，吃饱喝足了，我们就要去一个新地方探险啦！”她笑嘻嘻地宣布道。

她带着阳阳，来到了那个名为“黛安娜的学渣托儿所”的地方。那是一栋巨大的、通体呈银灰色的现代建筑，看起来像一座科研基地，肃穆而又充满了未来感。建筑被清晰地分为两部分，左边入口写着“学渣部”，右边入口则写着“白女部”。

索菲亚牵着阳阳的手，径直走进了学渣部的办理处。里面的装潢与外部的未来感截然不同，墙壁是单调的灰色，给人一种安静而又规整的感觉。偌大的办理处里，只坐着一位白女。

她戴着一副细边眼镜，让她那本就漂亮的脸蛋多了一丝知性的气质。与索菲亚她们都不同，这位白女留着整齐的黑色长发，让她雪白的肌肤显得更加突出。她身上穿着一套与众不同的、紫色的水手服，配上同色的百褶短裙。这身制服让她看起来既有保育员的亲和力，又不失一种老师般的威严。

见到索菲亚和阳阳进来，她立刻抬起头，脸上绽放出职业化的、甜美的笑容。

“你好，索菲亚。这是你家的学渣吧？第一天来办理入托吗？”她笑嘻嘻地站起身，绕出柜台，热情地招呼她们过去。

“是啊，奈奈子老师。他叫阳阳，以后就要麻烦你了。”索菲亚笑着回答。

那个叫奈奈子的白女将目光投向了索菲亚身边的阳阳，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审视。她蹲下身，与阳阳平视，然后伸出手，笑嘻嘻地捏了捏阳阳的脸颊，那指尖的触感微凉。

“呀，长得真可爱。这小脸蛋，捏起来手感真好。”她说着，又玩心大起地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阳阳的额头，然后顺势滑下来，捏了捏他的鼻子。

阳阳已经被索菲亚训练得很好，他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用清脆的声音打招呼：“奈奈子老师好！”

“真乖。”奈奈子笑得更开心了。她站起身，从柜台里拿出几张表格，和一支笔一起递给了阳阳，“好了，小阳阳，把这些表格填一下哦。都是关于你的基本信息和生活习惯的，要老老实实地填写。”

阳阳接过表格，在索菲亚的指导下，一笔一划地填写着自己的名字、年龄，以及一些诸如“最喜欢的食物”、“最害怕的惩罚方式”和“屁股的耐痛等级（初级）”之类的奇怪问题。

写完之后，奈奈子收回表格，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手续办完了。现在就可以进来了呦。”她笑嘻嘻地说道。

索菲亚俯下身，最后亲了阳阳一下。“好了，阳阳，乖乖听奈奈子老师的话，我下班就来接你。”说完，她便转身，风风火火地去上班了。

奈奈子牵起阳阳的手，她的手掌柔软而温暖。“来，阳阳，老师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教室。”

她带着阳阳穿过一条长长的灰色走廊，来到一间教室门口。她推开门，里面的布局和普通学校的教室改变不大，灰色的墙壁，课桌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还贴着课程表和值日表。

参观完之后，奈奈子从一个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套崭新的、叠放整齐的蓝色水手服和同色的百褶短裙。

“来，我们换上托儿所的制服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托儿所的一员了。”她笑嘻嘻地帮阳阳脱下原来的衣服，然后又熟练地帮他换上了这套全新的制服。无论是男学渣还是女学渣，在这里的着装都是统一的。

阳阳看着镜子里穿着蓝色水手服和短裙的自己，感觉既新奇又有些别扭。

奈奈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她弯下腰，将换好衣服的阳阳一把抱了起来，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真可爱，像个小海军一样。”她笑嘻嘻地说道，顺便告诉他：“阳阳，你被分在了1班哦。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1班的成员了。顺便一提，我正好就是1班的班主任，以后请多指教啦，我的小学渣。”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两点半，上课铃声响起了。奈奈子笑嘻嘻地牵着阳阳的手，来到了1班的教室门口。

她推开门，带着阳阳走上讲台，对着下面几十个穿着同样制服、坐得端端正正的学渣们介绍道：“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他叫阳阳，大家要和他好好相处哦！”

介绍完之后，奈奈子指了指教室中间靠窗的一个空位，笑嘻嘻地对阳阳说：“阳阳，你就坐在那里吧。”

阳阳乖巧地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刚一坐稳，旁边的座位上，一个留着寸头、看起来很精神的日本小男孩就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哟！你就是阳阳吧？”男孩用带着一丝口音、但很流利的中文打着招呼，“我叫正雄，多多指教啦！”

“正雄你好！”阳阳也立刻笑嘻嘻地回应道。

就在这时，讲台上的奈奈子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好了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复习一下，《学渣守则》的第三章：关于如何正确地撅起屁股以接受惩罚的三十六种标准姿势……”

奈奈子的声音温柔而又清晰，但底下的阳阳和正雄，却已经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亲密交流”。

正雄悄悄地碰了碰阳阳的胳膊，压低了声音，笑嘻嘻地问道：“喂喂，阳阳，你屁股上的伤是昨晚新打的吗？我刚才看到你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阳阳的脸颊一红，但还是笑嘻嘻地、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道：“是啊，被索菲亚姐姐用板子打了二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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