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的蛻變》 第 41-50 章

第 41 章：獻祭的序曲

春季舞會的請柬，如同一封鑲著金邊的判決書，被莊重地放置在愛麗絲的梳妝台上。那一天，她的臥室不再是私人空間，而是一個繁忙的獻祭準備室。數名表情肅穆的女僕悄無聲息地穿梭著，將一個個由王國最頂級工匠坊送來的、天鵝絨襯裡的華麗木盒呈入房內。

她的父親，瑟倫・凡・德・伊瓦利斯伯爵，親自駕臨監督。他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般佇立在窗邊，銳利的目光審視著房間內的每一個細節。他轉過身，眼神落在女兒身上，那是一種鑑賞家評估自己最昂貴藏品的眼神，充滿了期待、佔有慾，以及不容一絲瑕疵的嚴苛。

「愛麗絲，」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今晚的春季舞會，不僅是妳的社交初登場，更是伊瓦利斯家族對未來的一場豪賭。我在妳身上投入的財富、時間與心血，超過了領地任何一座莊園的價值。我要求妳，以最完美的姿態，為家族贏回十倍的榮耀。」

話音落下，一場名為「武裝」的聖禮，在母親伊索爾德夫人冰冷的注視下拉開了序幕。

枷鎖的聖禮

愛麗絲被命令褪去所有衣物，赤身裸體地站在巨大的穿衣鏡前。女僕們為她戴上眼罩，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首先是內部的徹底佔領。兩名女僕從一個黑檀木盒中，取出兩件散發著幽暗光芒的道具。

「紫晶禁錮栓」，那光滑的黑曜石栓體在燭光下呈現出冰冷的色澤，頂端的紫水晶彷彿一顆深邃的眼眸。當它在魔法潤滑層的輔助下被緩緩植入時，一股混合著羞恥與異物感的冰冷，從她身體最深處的通道竄起，提醒她那裡已不再屬於自己。

緊接著是「翡翠之根」，由溫潤翡翠雕琢而成的尿道栓，如同植物的根須，巧妙地佔據了另一條更為纖細的通道。黃金葉片狀的鎖扣冰冷地貼合在肌膚上，徹底剝奪了她對身體機能最後一絲的自主權。

接下來是身形的雕塑。四名女僕合力抬來那件極盡奢華的「象牙白晝之擁」。象牙白色的絲綢錦緞上，用金線繡滿了玫瑰與常春藤，鯨骨支撐的結構散發著柔韌而強大的力量感。當它被穿在愛麗絲身上，身後繁複的絲綢綁帶被兩名女僕用力拉緊時，一股殘酷的、無可抗拒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的內臟被擠壓，呼吸變得短促，纖細的腰肢被毫不留情地勒至凡人難以想像的極致，同時也將她的胸部向上托高，為接下來的「展示」做好了完美的準備。

感官的刺激隨之而來。「顫音雙傑」，那對由秘銀打造、形如高音譜號的精巧乳頭夾，被伊索爾德夫人親手精準地夾上。接觸點上那片「詠唱水晶」薄片帶來的冰涼觸感，與夾具本身的壓力，讓她早已習慣被培育的乳頭立刻變得無比敏感。

貞潔的封印是下一步。華麗而沉重的「守密者之匣」被冰冷地扣上。這件由拋光白金與象牙製成的純機械貞操帶，其精密複雜的鎖芯在扣上的瞬間發出清脆的「咔」聲，如同保險庫的落鎖。護盾之內，那枚「藍寶石禁慾環」散發著冷冽的藍光，如同一隻無聲的眼睛，時刻監視著她最私密的核心。

步態的束縛是物理層面的最終枷鎖。沉重的「守夜人鐐鍊」被扣上雙腿，燻黑精鋼的冰冷觸感從腳踝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限制了她的步幅，確保她的每一步都只能是優雅而受控的碎步。

最後，那件作為今晚主角的「紫晶誓約禮服」被呈了上來。深紫色的天鵝絨在燭光下流光溢彩，完美地勾勒出她被重塑後的驚人曲線。當愛麗絲穿上它，感覺自己如同被一層沉重而華麗的皮膚所包裹。

僕人為她穿上「晶鑽華爾滋」舞鞋。她試探性地站起，立刻感受到鞋底那幾乎不存在的摩擦力所帶來的、隨時可能失衡的巨大恐懼。

父親的教誨

著裝完畢，愛麗絲的眼罩被取下。鏡中的自己，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美麗到令人窒X息的陌生人偶。

瑟倫伯爵緩步上前，罕見地向她詳細解釋起今晚的「佈局」。

「風險即是榮耀，」他指著她胸前禮服下微微凸起的輪廓，「佩戴『顫音雙傑』與體內的『紫晶禁錮栓』，任何失誤都可能讓妳在眾目睽睽之下失態。但正因如此，妳若能在這種極致的刺激下維持完美的儀態，這本身就是最高級的炫耀，是伊瓦利斯家族教養成果的無聲宣告。」

他的目光轉向她腰間的貞操帶，「我會時刻在妳附近。一旦我發現妳有任何因情慾高漲而失控的跡象——例如臉頰泛紅、呼吸急促——我會毫不猶豫地啟動『藍寶石禁慾環』，用它冰冷的魔法幫妳『冷靜』下來。」他語氣變得嚴厲，「記住，絕對不準失誤。」

「今晚的任務，」他繼續道，「盡可能地多跳舞，與不同的男士共舞，向所有人展示妳無懈可擊的儀態。除非對方是爵位遠高於我的重要人物，否則不要在同一個舞伴身上停留太久。」

最後，他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我已命令朱利安待在家中。今晚的舞台上，不允許有任何可能干擾『作品』完美呈現的變數。」

序曲的終章

一切準備就緒，愛麗絲在父母的陪同下，登上前往皇宮的馬車。在狹小的車廂內，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兩件栓具的存在，束腰如鐵箍般禁錮著她的呼吸，鐐鍊的重量讓她的每一次微小移動都費心費力。

當遠處皇宮的燈火映入車窗，瑟倫伯爵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在愛麗絲的驚恐中，她感受到禮服胸前的機關被一道無形的魔法指令所觸發。那兩片遮擋乳頭的紫色天鵝絨面板無聲地向內收縮、摺疊，將她佩戴著「顫音雙傑」的乳頭，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隨後，母親伊索爾德夫人俯下身，親手將兩顆冰冷的「聖詠之鈴」掛在暴露出的「顫音雙傑」之上。那清脆的、幾乎聽不見的碰撞聲，如同敲響了獻祭儀式的最終鐘鳴。

馬車緩緩停下。車門被侍者從外打開，外界的喧囂、樂聲與無數道好奇的目光，如潮水般湧入。

愛麗絲深吸一口氣，在那被束腰極度壓縮的肺部裡，儲存了最後一絲勇氣。在父親審視的目光下，她提起裙擺，以一種無可挑剔的優雅，踏出了通往獻祭舞台的第一步。她的每一步都伴隨著幾乎聽不見的、來自胸前與腿間的微弱聲響，那是對她儀態的終極考驗，也是她戰鬥開始的號角。

第 42 章：初啼的戰場

在伊瓦利斯伯爵府最深處的書房裡，朱利安・凡・德・伊瓦利斯正襟危坐於他的「指揮家之台」前。巨大的主控鏡中，清晰地映照出姊姊愛麗絲在馬車內的最後準備。他看著母親伊索爾德親手將那兩顆冰冷的「聖詠之鈴」掛在姊姊暴露的乳頭夾上，心中湧起一股混雜著好奇、嫉妒與無法同行的不甘。他已不再是那個只能從門縫窺視的男孩，他渴望親眼見證這件由家族精心雕琢的「最高傑作」，如何在王國最華麗的舞台上綻放光芒。

然而，就在愛麗絲的腳尖踏出馬車，身影融入皇宮舞會會場那片璀璨光海的瞬間，主控鏡上的畫面猛然中斷，化為一片死寂的漆黑。朱利安驚愕地看向一旁的「微縮星圖」水晶儀，代表著所有「輝翼哨兵」的光點，並非失去動力墜落，而是徹底、乾淨地消失了，彷彿從未存在過。

片刻的震驚後，他猛然回憶起父母在書房中的談話：春季舞會是王室為年輕貴族舉辦的最盛大活動，時常有皇室成員親臨。他立刻領悟到，整個會場都被一層強大到無可撼動的魔法結界所籠罩——那是一道足以屏蔽任何窺探類魔法的絕對壁壘。這讓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凌駕於家族權力之上的、屬於王權的終極威嚴。今晚，他將無法再窺探姊姊的任何細節，而愛麗絲，也將獨自一人，在那座無人能窺視的戰場上，迎接她的初啼。

當愛麗絲一踏入會場，整個大廳的喧囂似乎都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在由上千顆魔法水晶構成的吊燈照耀下，她如同月光女神降臨凡間。那襲「紫晶誓約禮服」的深紫色天鵝絨，完美地吸收了多餘的光線，只在身體曲線的起伏處流轉著高貴的光澤。而被「象牙白晝之擁」束腰殘酷雕塑出的、豐滿的胸部與驚人纖細的腰肢，構成的極致比例，讓在場的每一位男性貴族都感到了視覺上的衝擊與呼吸的停滯。

然而，真正讓那些資深的貴族夫人與見多識廣的公爵們瞳孔微縮的，是她暴露在禮服之外的、被「顫音雙傑」乳頭夾精巧固定的雙峰頂點。那對懸掛其上的「聖詠之鈴」，在每一次儀態萬方的移動中，都只是輕微地搖晃，卻不發出絲毫聲響。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一位如此年輕、首次踏入社交界的少女，就敢於佩戴這種極易因舞步失誤而引發聲波共鳴懲罰的道具，這不僅是對自身儀態的極致自信，更是其家族教養成果的一次無聲卻極具衝擊力的炫耀。

愛麗絲維持著完美的微笑，在父母的引領下游走於相熟的權貴之間。她優雅地行禮，應對著每一道或讚嘆或審視的目光，同時用眼角的餘光好奇地觀察著這個全新的世界。她很快確認了一件事：所有在場的貴族女性，無論年長或年輕，其禮服的「乳頭暴露機制」無一例外都處於啟動狀態，這似乎是此類最高級別場合不成文的規定。但她們佩戴的，多是作為裝飾的乳頭環，或是風險較低的固定式乳頭夾。像她這樣，將兩顆宣告「失誤」的警鐘堂而皇之地掛在胸前的，絕無僅有。

當樂隊奏響第一支華爾滋舞曲，宣告舞會正式開始時，一道魁梧的身影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穿過人群。加里克・馮・史特拉森子爵，以其充滿陽剛稜角的面容和遠超尋常貴族的壯碩身材而聞名，他快步來到愛麗絲面前，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邀舞禮。

愛麗絲注意到，身旁的父親瑟倫伯爵，眉頭在那一瞬間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她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意識到眼前之人絕非普通的舞伴，而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公開挑戰。儘管如此，在王室的舞會上，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只能將自己戴著絲質手套的手，優雅地放入對方那隻帶有薄繭的大掌之中。

舞步開始的瞬間，愛麗絲便證實了自己的預感。加里克的舞技高超，但充滿了侵略性。他的手臂強而有力，每一次引帶都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力道。他頻繁地使用急轉、下沉、提拉等高難度動作，每一個動作的終點，都精準地指向一個惡意的目的——讓愛麗絲因劇烈的身體晃動，而無法控制胸前那對「聖詠之鈴」的靜止。

「叮！」

在一次快速的旋轉後，子爵刻意用一個急停的動作，讓愛麗絲的身體因慣性而產生了瞬間的晃動。其中一顆鈴鐺清脆地響起。

瞬間，魔法聲波被觸發，兩邊的「顫音雙傑」乳頭夾立刻將聲波轉化為直達乳頭核心的高頻顫動，帶來一陣尖銳而集中的刺激。

加里克的嘴角勾起一抹狩獵者般的微笑。然而，他預想中那少女因受驚而失措、舞步散亂的場景並未出現。愛麗絲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完美的、無懈可擊的微笑，她的舞步沒有絲毫紊亂，只是身體有那麼一剎那的僵硬。

這激起了子爵更強的征服慾。在下一次旋轉靠近時，他扶在愛麗絲後腰的手，竟「不經意」地滑落，指尖精準地勾住了從她禮服後方延伸出的、「紫晶禁錮栓」那條極細的白銀細鍊，並猛地一扯！

一股比乳頭夾的刺激更為深層、更為羞恥的高頻震動，猛然從她身體內部的後庭爆發開來！

這雙重夾擊，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兩顆炸彈，瞬間在愛麗絲的感官世界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乳頭傳來的尖銳刺激與後庭傳來的麻癢震動，從兩個截然不同的維度同時衝擊著她的神經中樞。

然而，就在她的意識即將被這股感官洪流吞噬的前一刻，過去無數個日夜在痛苦中磨練出的魔法感知力，如同一道冰冷的屏障，在她混亂的腦海中升起。她將一絲微弱卻堅韌的精神力悄然延伸，不再是像過去那樣粗暴地用意念抵抗，而是如同一位技藝精湛的織工，開始「引導」和「擾亂」這些侵入她身體的魔法迴路。

她將那股來自「顫音雙傑」的、如同高音般尖銳的刺激能量，用意念巧妙地「彎折」，引導它向下衝去；同時，將那股來自「紫晶禁錮栓」的、如同低音鼓般沉悶的震動能量，引導著向上翻湧。兩股截然不同的魔法能量，在她體內這座無形的戰場上猛烈地碰撞、交纏、相互干涉。

它們並未被抵銷，但那種足以讓常人瞬間崩潰的、清晰的刺激感，卻在這種混亂的共鳴中變得模糊而失焦。尖銳不再純粹，沉悶不再單一。整體的感受，從兩把刺向神經的利刃，變成了一團胡亂翻滾的、雖然依舊難受卻失去了致命威脅的毛線球。

整首舞曲，就在「聖詠之鈴」被子爵刻意引發的、持續不斷的巨響中進行。在旁人眼中，這是一場極不協調的舞蹈，男伴粗魯的動作與女伴完美的儀態形成了荒謬的對比。所有人都驚訝於這位伊瓦利斯家的長女，竟能在如此喧囂的「懲罰」聲中，維持住那宛如教科書般的優雅。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加里克子爵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與不甘。他知道，自己的「狩獵」徹底失敗了。他鬆開手，略帶僵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退場禮。

父親瑟倫伯爵隨即上前，以一個看似安撫的動作，將手放在愛麗絲的後腰。愛麗絲感覺到，那股來自體內的、令人羞恥的震動，在父親的一個隱蔽手勢下，悄然停止。

她抬起頭，看著加里克子爵略顯挫敗的背影，內心深處，第一次將他與那個曾躲在暗處窺視、以折磨她為樂的弟弟朱利安進行了比較。在她看來，兩者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都試圖透過製造痛苦與羞恥來獲得滿足感，手法同樣的直接、粗暴，同樣的……幼稚。

這份從心底油然而生的輕蔑感，是她從一個純粹的承受者，蛻變為一個更高層次的、冷靜的分析者的證明。她贏得了自己的第一場公開戰役，無聲無息，卻響徹心扉。

### 第 43 章：公爵的邀約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加里克子爵那充滿侵略性的舞步終於停歇。愛麗絲維持著完美的結束儀態，呼吸平穩，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得體的、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微笑。然而，她胸前那對「顫音雙傑」乳頭夾上懸掛的「聖詠之鈴」，卻因先前子爵最後一次粗暴的旋轉，仍在微微顫動，發出細微而持續的、帶著顫音的輕響，如同在控訴方才那場近乎野蠻的騷擾。

整個舞池的氣氛詭異地凝滯了。賓客們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在這對剛剛結束共舞的男女身上。他們一方面對子爵那近乎粗魯、導致鈴音大作的舞步感到厭煩與不屑，另一方面，也對愛麗絲能在這種持續不斷的、混雜著物理與魔法雙重騷擾的惡劣情況下，依然維持住無懈可擊的儀態，感到極度的訝異與敬佩。她的表現，遠遠超出了眾人對一位初次踏入社交界少女的預期，那份超越年齡的堅韌與自制力，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在舞池邊緣，年輕、英俊且地位尊崇的凱倫・布萊克伍德公爵，手持著一杯琥珀色的瓊漿，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場鬧劇般的「決鬥」。他的目光並未在子爵身上停留哪怕一秒，而是全部集中在愛麗絲的身上，如同最挑剔的鑑賞家，欣賞著一件在烈火中被錘鍊、卻未曾出現一絲裂痕的絕世珍品。他欣賞的，正是她在極致壓力下展現出的、那份瀕臨破碎卻又完美無瑕的美麗。

當加里克子爵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略顯不甘地行禮退下後，布萊克伍德公爵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優雅姿態，邁開長腿，穿過因他而自動分開的人群，徑直來到愛麗絲面前。

「伊瓦利斯小姐，」他的聲音溫潤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權威，「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邀請妳共舞一曲，來洗滌方才那段不甚悅耳的噪音？」

公爵的這一舉動，立刻在人群中引發了一陣壓抑的驚呼與騷動。他的地位與名望，讓這次邀舞本身就成為了一種無聲的宣告。這份邀請，瞬間將愛麗絲從一個被惡意挑戰的「對象」，提升到了被社交界最高獵手所看中的「珍寶」的地位。

愛麗絲微微屈膝行禮，將手輕輕放入公爵伸出的掌中。公爵的手溫暖而乾燥，手指修長有力。他並未像子爵那樣粗魯地抓住，而是以一種近乎完美的力度，將她的手包裹其中。他另一隻手則輕柔地扶住她的腰際，那正是「象牙白晝之擁」束腰收束得最為纖細之處。

樂聲再次響起，是一首悠揚的華爾滋。與公爵的共舞，帶給愛麗絲一種截然不同的、更為艱深與精妙的挑戰。

公爵的舞步穩健而充滿引導性，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但他與愛麗絲身體接觸的每一個部位——扶在她腰際、感受著束腰龍骨木輪廓的手，與她交握的、指尖偶爾輕觸手背的指尖——都在透過極其細微的壓力變化與動作，傳遞著一種複雜而清晰的「身體語言」。

這不再是導師或朱利安那種充滿惡意的、旨在引發痛苦的「指令」，而是一種關於下一步舞步意圖的「預告」。他扶在腰際的手指輕輕施壓，是在預示一個即將到來的優雅旋轉；他交握的手掌微微收緊，則代表著接下來的滑步將更為迅速、流暢。

愛麗絲的精神前所未有地高度集中。她將過去在無數次痛苦折磨中被迫磨練出的、對身體信號的解讀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去感知、分析並預判這些從乳房、腰部及臀部傳來的複雜訊息，然後以最為契合、最為優雅的姿態做出回應。腳下的「晶鑽華爾滋」舞鞋在此刻成為了她最完美的共犯，鞋底釋放的微型滾珠讓她如同在冰面上滑行，公爵只需提供最輕微的引導，她便能化作一道紫色的幻影，毫不費力地完成最複雜的迴旋。

這是一場截然不同的共舞。沒有了刺耳惱人的鈴鐺巨響，取而代之的，是兩人默契十足、行雲流水般的舞步，以及她那襲「紫晶誓約禮服」的裙擺在旋轉時劃出的、如同花瓣綻放般的優雅弧線。

周圍的賓客們看得如癡如醉，徹底忘卻了先前的喧囂。

「天啊……看他們，簡直就像生來就該一同跳舞一樣。」一位貴婦人對著身旁的友人低語，眼中滿是豔羨。

「公爵的引領固然完美，但那位伊瓦利斯小姐的回應更是不可思議……那不是單純的跟隨，你看她的手部姿態，每一次都像是預先知曉了公爵的意圖，那是一種……共鳴。」另一位見多識廣的老侯爵撫著下巴，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對愛麗絲而言，這是一場奇異的體驗。她依然被層層枷鎖所束縛，體內的「紫晶禁錮栓」時刻提醒著她羞恥的秘密，腿上的「守夜人鐐鍊」依舊沉重。然而，在公爵那藝術品般的引領下，這些束縛彷彿暫時失去了重量。她第一次感覺到，這些被迫學來的「技藝」，似乎也能創造出純粹的美感。

一曲終了，兩人以一個完美的姿態停下。公爵的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佔有慾，他低頭在愛麗絲耳邊輕聲說道：「妳的身體，是我見過最能與我的意志共鳴的樂器。」

這句話讓愛麗絲的心猛地一沉，將她從方才那短暫的、關於美的錯覺中拉回了冰冷的現實。樂器……是的，無論舞姿多麼優美，她終究只是一件被演奏的樂器。

然而，這場由力與美共同譜寫的視覺饗宴，已經將她的名字，牢牢地烙印在了今晚所有賓客的心中。

### 第 44 章：意外的邀約

與公爵的一曲結束後，愛麗絲在舞池中央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屈膝禮。當她抬起頭時，周圍爆發出一陣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為熱烈的掌聲。她回到父母身邊，瑟倫伯爵的臉上是一種難以抑制的、混雜著驕傲與狂喜的複雜神情，而母親伊索爾德則只是微微頷首，但那雙藍色的眼眸深處，卻閃爍著一絲精於計算的滿意光芒。

愛麗絲內心迅速評估著，自己已經完美地達成了父親的兩個目標：在舞會上以一種無可爭議的方式驚豔亮相，並成功地吸引到了王國中地位最為尊崇、也最為挑剔的年輕貴族之一。基於此，她決定在今晚接下來的時間裡，將會婉拒所有人的邀舞。這並非出於傲慢，而是一種最理智的策略——在巔峰時刻謝幕，以保持完美的姿態，避免因體力下降而出現任何可能玷污這份完美的、微小的失誤風險。

然而，布萊克伍德公爵並未如其他舞伴一樣返回賓客席。他伴隨著愛麗絲，一同來到伊瓦利斯伯爵夫婦面前，致以最誠摯、也最無可挑剔的問候。

「伯爵大人，夫人。」公爵的微笑溫和而疏離，目光卻在瑟倫與伊索爾德臉上短暫停留後，最終落回了愛麗絲身上，「今晚的月色與音樂都堪稱完美，但直到方才，我才覺得這場舞會找到了它真正的靈魂。」

「公爵大人過譽了，」瑟倫伯爵略顯拘謹地回答，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微微顫抖的指尖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激動，「您知道，為了今晚，我們為愛麗絲聘請了王國最好的導師。」

「哦，最好的導師固然重要，」公爵輕笑一聲，話鋒一轉，「但最好的工匠也需要最上等的璞玉才能施展技藝。我讚賞的並非訓練的痕跡，而是天賦本身。方才與令嬡共舞時，我幾乎不需要用任何傳統的『引領』，那是一種……更深層的共鳴。我的意志尚未成型，她的身體便已做出最優雅的回應。那感覺，彷彿我的意志透過她的身體得到了延伸，而她，則將我的意志轉化為了最曼妙的詩篇。」

這番露骨而充滿藝術性的讚美，讓瑟倫伯爵的胸膛挺得更高了。

公爵接著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遠處正與人交談的加里克子爵，語氣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輕蔑：「只可惜，如此精妙的樂器，方才卻被一個只懂得用蠻力敲擊的莽夫所彈奏。那份噪音，實在有辱今晚的盛宴。」

這份不加掩飾的、對子爵的不屑，立刻引起了愛麗絲一家人的強烈共鳴。瑟倫伯爵幾乎是感激地說：「您說的太對了，公爵大人！我當時真擔心……」

「您無需擔心，伯爵。」公爵打斷了他，目光再次轉向愛麗絲，這次帶著更為深沉的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其價值不僅在於美，更在於其韌性。能在砂石的打磨下依然綻放光芒，這才是最為可貴的品質。」

在簡短的寒暄，成功地將自己與伊瓦利斯家族拉到同一陣線後，公爵當著周圍所有豎起耳朵的賓客的面，正式發出了他的邀請。

「說起來，」他換上一個更為輕鬆的語氣，「近來天氣轉暖，我黑木城堡花園中的『夜語玫瑰』也快到了盛開的季節。我希望能專門為愛麗絲小姐舉辦一場私人的舞會，讓她能在一個更……寧靜的環境中，盡情展現她的才華。時間定於半個月後，不知伊瓦利斯家族是否能賞光出席？」

這份由公爵親自發起的、指名道姓的邀約，其份量遠遠超過一場普通的社交活動。這幾乎等同於一次公開的宣告，是對愛麗絲本人乃至整個伊瓦利斯家族教養的最高肯定。愛麗絲的父母喜出望外，瑟倫伯爵甚至忘記了貴族的矜持，臉上綻放出一個巨大的笑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欣然接受：「這是我們的榮幸，公爵大人！無上的榮幸！」

愛麗絲本人則在眾人的恭維與父母的喜悅中，陷入了短暫的思索。她回味著剛剛與公爵共舞的感受——那種透過「身體語言」傳遞的指令，不僅複雜多變，更能與音樂的節奏、情緒完美契合，每一個細微的壓力都像一個精準的音符。她立刻意識到，公爵在舞蹈美學與引導技巧上的造詣，恐怕已遠遠超過了她那位嚴苛到近乎殘酷的儀態導師賽拉菲娜夫人。與這樣的人共舞，或許……能讓自己學到更多。因此，她並未表示任何反對。

在等待下一支舞曲的間隙，公爵並未立刻離去，而是與愛麗絲一家人閒話家常，姿態自然得彷彿他們已是多年的摯友。他並未談論令人緊張的政治或是領地收入，而是將話題巧妙地集中在一些輕鬆的、充滿品味的日常事務上。

「說起來，夫人，」他轉向伊索爾德，「聽聞您城堡花園裡的『冰淚』茶花是從北境引進的珍品，不知今年花期如何？我母親對此一直很感興趣。」

「它們很嬌貴，但今年開得格外好。」伊索爾德夫人優雅地回答，對公爵能記住這種細節感到十分受用。

隨後，他又將話題轉回舞蹈的藝術。「今晚的選曲相當不錯，尤其是第三支，那首《月下小夜曲》，」公爵的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向愛麗絲，「它的節奏看似平緩，實則暗藏許多細微的變奏，非常考驗舞伴之間的默契。大多數人只會將其當作普通的慢步舞，但若是能配合樂曲的情緒，在滑步中加入一些細微的停頓與延展，便能詮釋出截然不同的意境。」

這是愛麗絲第一次，從一個純粹的「技藝」角度，而非「束縛」、「羞辱」與「懲罰」的角度，來探討舞蹈與儀態。公爵那充滿欣賞與專業的言辭，讓她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那些長年以來折磨著她、讓她感到無盡羞恥與痛苦的訓練，那些被當作「教具」和「玩具」的屈辱，似乎……也並非全無用處。它們在無形中，將她打造成了一件能被最高明的鑑賞家所理解和讚賞的……藝術品？

這個念頭如同一顆微小的種子，在她那片早已被絕望與順從所佔據的、貧瘠的心田中，悄然落了下來。

### 第 45 章：活體聖像與永恆的檔案庫

春季舞會的巨大成功，以及布萊克伍德公爵那份近乎宣告所有權的私人舞會邀約，讓伊瓦利斯家族的聲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然而，在瑟倫伯爵與伊索爾德夫人眼中，這份榮耀如同一件易碎的藝術品，美麗，卻也短暫。

在一個燭火通明的夜晚，瑟倫伯爵的書房內，空氣凝重如實質。他與妻子伊索爾德相對而坐，兩人之間沒有絲毫慶功的喜悅，只有著屬於掌權者的、冰冷的深思。

「愛麗絲的表現無可挑剔。」瑟倫首先開口，他的指尖輕敲著光滑的紫檀木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公爵的反應證明了我們的投資是正確的。她的儀態、她對舞蹈的領悟力……這一切都已臻至完美。」

「是的，近乎完美。」伊索爾德夫人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但『完美』是需要維持的，瑟倫。更重要的是，它必須能夠被複製。我們不能將家族的未來，賭在愛麗絲一個人的天賦與意志力上。」

瑟倫伯爵微微頷首，妻子的話語正中他的心懷。「艾拉拉很快也要進入儀態訓練的階段了。我們必須確保，愛麗絲身上體現出的這份完美，能夠成為伊瓦利斯家族永恆的標準，而不是曇花一現的奇蹟。」

伊索爾德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完全正確。愛麗絲的技藝，其價值已超越了一場成功的聯姻。它本身，就是家族最珍貴、最值得傳承的『資產』。我們必須將其完整地記錄、解析，並傳承下去。為艾拉拉，也為家族未來的每一位女性，立下一座不可動搖的豐碑。」

決議就此達成。愛麗絲不再僅僅是待價而沽的瑰寶，她將成為衡量家族未來所有女性價值的、永恆的黃金標準。

隔日下午，愛麗絲正獨自坐在窗邊，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公爵的邀約讓她成為了城堡內無可爭議的焦點，就連僕人們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敬畏。這份短暫的安寧，卻被母親伊索爾德的到來所打破。

伊索爾德夫人以一種罕見的、近乎莊重的姿態走進房間。她沒有提及舞會的成功，也沒有談論公爵，而是直接宣布了一項新的決定。

「愛麗絲，」她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告，「妳的父親和我一致認為，妳在儀態與舞蹈上所達到的成就，是整個家族的榮耀。因此，我們決定授予妳一份至高的榮譽。」

愛麗絲抬起頭，湖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困惑。

「從今天起，妳將成為伊瓦利斯家族儀態傳承的『活體聖像』。」伊索爾德的每一個字都冰冷而清晰。「這意味著，妳接下來的每一次訓練，都將不再是單純的練習，而是一場為了永恆記錄而進行的『展演』。妳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絲肌肉的顫動，都將被轉化為永久的魔法影像檔案，作為後代最權威的標準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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