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我的位置！我的飞升！清瑶……是我的！苏沐雪……那也是我的身体！叶凡！你这个窃贼！强盗！不得好死！！”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声音沙哑破裂，在嘈杂的巷子里显得异常刺耳。

他的疯狂举动和凄厉叫声，自然没能影响那通天光柱分毫。光柱依旧稳定而璀璨，承载着那对璧人，缓缓消失在苍穹尽头，仿佛从未理会过这尘埃里的蝼蚁发出的最恶毒的诅咒。

然而，他的行为却引起了巷子里几个无所事事的地痞混混的注意。

“嘿！老不死的，鬼叫什么？！”一个满脸横肉的混混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抬脚就踹在老人的腿弯。

老人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妈的，吓老子一跳！这老东西疯了是吧？”另一个混混也围了上来，脸上带着戏谑和残忍的笑容。

“看他这穷酸样，身上肯定没油水，揍他一顿出出气！”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落在老人枯瘦、早已不堪一击的身体上。骨头断裂的细微声响被淹没在混混们的咒骂和老人的闷哼声中。

老人没有求饶，甚至没有太多的挣扎。在那密集的殴打中，他浑浊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光柱消失的天空，眼神中的疯狂、恨意、不甘……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死寂的空洞。

他的卑微一生的开始，始于一场意外，曾经的荣光，已被无情掐灭。他承受了最极致的屈辱，被夺走了一切——身体、记忆、人格、爱人、乃至最后复仇和存在的意义。这苟延残喘的六十年，不过是人格错位下的痛苦煎熬，是命运对他最残酷的嘲弄。

如今，最后的执念随着飞升光柱的消失而彻底崩断。

拳脚声渐渐停歇，混混们啐了几口唾沫，觉得无趣，便嬉笑着散去了。

巷子恢复了些许平静，只剩下老人如同破布口袋般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气息微弱，鲜血从口鼻和身上的伤口缓缓渗出，浸湿了身下的尘土。

他最后望了一眼那已然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的天空，视野逐渐模糊、黑暗。

最终，那点微弱的生机，如同风中残烛，悄然熄灭。

大抵……是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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