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时醒来的第一感觉是身体被掏空，像被昨夜的疯狂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骨头缝里灌了铅，肌肉酸胀得连翻身都像拖着一副铁架，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闪回：母亲的体重压下来时的沉重、她的腿缠上来时的惊人力道、撞翻木架时木屑飞溅的刺痛、纸箱塌陷时闷响的回声……每一次都像锤子砸在同一处，如今汇聚成钝刀割肉的余震。

他抬手，指尖触到肩头——齿痕深陷，边缘泛青，血痂在晨光里结成暗红的壳；锁骨下方一道抓痕，尾端还沾着干涸的唾液，凉得像冰。空气里残留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母亲的汗，带着铁锈与果香的腥甜；他的精液，干在皮肤上，裂成细小的盐霜；还有血，鼻腔里挥之不去，像昨夜的刀。

他猛地坐起，被单“沙”地滑落，赤裸的上身暴露在冷光里，胸口青紫的指痕像一串耻辱的印章。房间空了，母亲不在。惶恐像冷水浇头，可紧接着，回味如蜜，黏在舌根——他想起她蛇瞳翻白时的嘶吼，想起她腿根湿热包裹他时的紧绷，想起她喉间滚出的“时儿”，那声音沙哑、破碎、带着哭腔，却烫得他至今耳根发红。期待与恐惧在胸腔里打架，他想看她的反应：是冷厉的杀意，还是昨夜残留的迷离？是剑锋，还是指尖的轻颤？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干得像吞砂。赤足踩地，地板冰凉，脚底淤青一踩就疼。他弯腰捡起散落的裤子，布料撕裂的口子像一张咧开的嘴，嘲笑他的狼狈。门缝透进晨光，他贴近，耳朵贴木板，屏息——外面静得只剩风。手搭在门把，金属冰凉，掌心全是汗。他深吸一口气，指节发白，慢慢转动，“咔”的一声，门开了一条缝，光线像刀，切进他的眼。他探头，走廊空荡，池塘方向，水声已止。母亲不在。他赤足踏出，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既怕遇见，又怕错过。

南宫时赤足踩在走廊的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渣上，昨夜的淤青与酸痛让他步子发虚，地板冰凉，带着晨露般的湿气，混杂着空气里残留的血腥与果香，刺得鼻腔发痒，像无数细针扎进肺里。客厅已是一片忙碌：街坊巡逻队的壮汉们弯腰搬抬破碎的桌椅，木屑与玻璃渣在晨光里闪着冷光，碎裂声“咔啦”作响；县里警员戴着手套，动作利落地将黑衣人尸体拖进黑袋，袋口拉链“嗤啦”一声，像撕开昨夜的罪证，血腥味更浓，混着塘泥的腐叶气，呛得他喉头发紧。窗户大洞被临时木板钉死，钉子敲击声“砰砰”回荡；门框歪斜，门板上还插着半截断剑，剑身映出他苍白的脸，剑刃上的血迹在光下泛着暗红，像一双嘲笑的眼。

他目光扫过人群，在门口捕捉到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李卿希抱着双臂靠在残破的门框上，鳞甲在晨光下泛着冷银，腰腹线条紧绷如弓，枪剑斜背身后，红绳镖在臂上缠得一丝不乱。她侧脸冷峻，蛇瞳半阖，睫毛在颧骨投下细碎的阴影，像一位刚从战场归来的女将。

二人目光相对，南宫时心跳骤停，胸腔像被铁锤砸中。李卿希明显身体僵了一下，肩线微不可察地一紧，随即强装淡定，转身走来，靴跟踏地“嗒嗒”作响，每一步都带着军伍的节奏，震得地板轻颤。“这里在办事。”她声音低冷，带着惯常的傲慢，目光掠过他时像刀锋一闪，却避开直视，“回你房间待着。”不等他开口，她已转身，鳞甲背影在晨光里拉出一道利落的银线，腰腹肌肉在甲片间隐隐起伏，像随时能拔剑的弓，空气里她的气息更浓，烫得他耳根发红。

南宫时喉咙发干，咽了口唾液，昨夜的记忆如火舌舔过脊椎，让他腿根一软，膝盖几乎跪地。他从未见过母亲这样——冷漠、疏离、像对待陌生士兵，目光如冰，却藏着昨夜的潮红。惴惴不安涌上心头，他不敢追问，低头快步穿过客厅，赤足踩过地上的血迹与玻璃渣，刺痛如针，提醒他昨夜的疯狂。回到房间，他“砰”地关上门，背靠门板滑坐下来，胸口起伏，掌心全是冷汗，门外警员的低语与搬运声隐约传来，像隔着一层薄冰的世界，而他的心，跳得乱如暴雨。

南宫时靠在门板上滑坐到底，膝盖抵着胸口，房间里残留的汗腥与果香像一层湿布罩住鼻腔，每吸一口气都像吞进昨夜的罪证。心跳不是鼓，而是无数细小的尖锥，从胸腔内壁一齐戳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抓起昨晚掉落在杂物间里的掌机，指尖还带着冷汗，屏幕一亮，群聊消息如洪水决堤：

【匿名马赛克】：姐控实锤！那腿缠腰的姿势，教科书级！

【纯情小狼狗】：求高清，昨晚那声嘶叫回放十遍不够！

【小猫冠军】：肌肉线条+1，腹肌八块实拍，兄弟冲了！

每条消息都附着昨夜偷拍的截图：李卿希弓背的弧度、汗湿的腹肌沟壑、腿根的湿亮黏液……光影被恶意放大，像一把把尖锥直刺眼底。昨晚竟然忘记了，还开着视频。南宫时喉咙发紧，唾液不受控制地涌出，腥甜得发苦。他猛地关机，掌机“啪”地砸在床垫，屏幕裂纹像蛛网炸开。

南宫时蜷在床沿，昨夜的画面像无数碎玻璃扎进脑子里：母亲的鳞甲在昏灯下泛冷光、腿肌绷紧时的颤动、蛇瞳翻白时喉间滚出的嘶吼，那声音沙哑、破碎、带着哭腔，却烫得他至今耳根发红。下体胀得发疼，顶端渗出的液体洇透裤子，黏腻地贴在大腿内侧，烫得他呼吸发粗，鼻腔里残留的腥甜与汗味像湿布罩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血气，罪恶与渴望交织成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他的胸腔。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木轴摩擦的干涩声刺耳得像指甲刮过黑板，瞬间绷紧他每一根神经。李卿希迈步进来，鳞甲在晨光下泛着冷银，腰腹线条紧绷如弓，甲片轻撞发出细碎的“叮叮”声，像冰粒落进铁碗，震得他心口发闷。她随手把软剑往桌角一丢，“当啷”一声，剑鞘撞出清脆的金属回响，震得桌上的玻璃渣轻颤，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像无数细小的刀片悬在两人之间。接着，她拽过椅子，反坐上去，双臂搭在椅背，修长的腿大大咧咧分开，靴跟磕地“嗒”一声，像个混迹疆场的兵痞，空气里顿时多了一股皮革与烟草的辛辣，呛得他喉头发紧。

她从鳞甲内袋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咬在唇间，火石“咔”地打燃，火星在指尖一闪，硫磺味混着薄荷的凉辛扑鼻。第一口烟雾吐出，白雾缭绕，带着薄荷与皮革的辛辣，直冲南宫时鼻腔，呛得他眼眶发红。她的眼神高傲又冷漠，眉梢微挑，嘴角叠成一条蔑视的薄线，可指尖夹烟的动作却略有僵硬，烟灰在指间颤了颤，差点掉落，那一丝颤抖像裂缝，泄露了她甲胄下的慌乱。好在南宫时并没有注意到。

南宫时慌乱地并拢双腿，膝盖死死夹住裤裆里挺得发疼的肉棒，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烫得他耳根通红，汗珠顺着鬓角滑进领口，冰凉地蜿蜒过锁骨。李卿希的目光掠过，锐利如刀，带着铁锈般的冷冽，他立刻低头，额头抵在膝盖上，不敢再看，鼻尖撞上自己膝盖的汗味，腥甜得发腻，罪恶感如潮水涌上，却被下体的灼热死死压住。

她抽第二口烟，吐出时，烟雾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白帘，薄荷味更浓，混着她身上残留的果香与血腥，像一层烧红的纱，勒得空气发紧。她其实也很麻爪，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第一时间套上军中的任侠模样，像穿上一层冰冷的甲胄，烟灰终于掉落，砸在靴面，“嗤”地熄灭。她僵着身子，抽着烟，维持那副嚣张将官的模样，烟雾缭绕间，鳞甲反射的冷光像一柄出鞘的刀，悬在两人之间，母子间的沉默如拉满的弓弦，随时崩断。

李卿希的剑尖抵在南宫时后颈，冰凉金属如毒蛇信子轻压皮肤，寒意顺脊椎爬下，冻得他肩胛发麻，汗毛倒竖，鸡皮疙瘩层层涌起。“那药，哪儿来的？”她声音低沉如磨刀石刮铁，烟草与铁锈的涩苦味混着薄荷凉辛，呛得他鼻腔发痒，喉咙涌起干涩铁锈味，像吞了锈钉。

南宫时喉结滚动，干得像吞沙，膝盖蹭床单褶皱，粗布硌进淤青，火辣痛感沿腿骨窜上脊椎，烫得膝盖发颤。“群……群里，‘小猫冠军’寄的……”他声音发颤，带哭腔鼻音，鼻尖冷汗滴落，洇开冰凉小点，“我只是想……帮你……你伤太重，我怕你撑不住……”

李卿希冷笑，剑尖一挑，掌机滑入掌心，塑料壳“咔哒”轻响，棱角硌掌留红痕。屏幕亮起，群聊记录如尖锥刺眼——截图尽是她弓背弧度、腿根湿亮、蛇瞳翻白的嘶吼。她面色烧红，耳廓滴血，羞耻烈焰从胸口窜脑门，手指攥紧掌机，青筋暴起，指节“咔咔”响，掌心被塑料硌出火辣痛，血丝渗出，咸腥混烟草涩苦，呛得鼻腔发酸。报警？不行。一报，全军皆知——退役女将、军中魁首，被亲生儿子……耻辱如滚油浇心，烫得呼吸发颤，甲片下皮肤被汗浸黏。

她猛拔剑，剑光一闪，“铮——！”掌机四分五裂，碎片溅床，塑料金属焦糊味炸开，如小型爆炸，呛得南宫时鼻腔发酸，眼泪涌出，咸涩滑脸，滴床洇开冰凉小点。他吓得一哆嗦，膝盖撞床沿，“咚”闷响，疼得眼前发黑，骨缝如灌火，泪涌更急。

李卿希剑尖指他鼻尖，声冷如冰渣：“帮我？就这下三滥玩意儿？老娘战场砍人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一字一顿，鞭子抽空“啪啪”响，剑风凉意掠脸，混烟草涩苦，呛他喉紧。“三息，滚回去跪，等我喊，才许出来！”

南宫时哭着扑去，想抱腿，“妈，我错了……”泪混鼻涕，咸涩滴她靴面，压得靴尖一颤。李卿希闪身让，长腿轻提，靴尖“砰”踢肩，力道精准，皮革鳞甲闷响，震他肩骨麻，灰尘扬起，呛他咳嗽，鼻腔满烟草血腥涩苦。“跪着反省。”她声冷如冰，转身出门，鳞甲晨光冷银，背影笔直，门关瞬间，整个人恨恨地虚捶了一下空气。

南宫时跪在房间里，膝盖下的地板冰凉而坚硬，昨夜留下的淤青被压得隐隐作痛，像细小的火苗在骨缝里跳动。时间被拉得极长，每一次心跳都像鼓槌砸在耳膜，轰隆、轰隆，震得他太阳穴发胀。他不敢抬头，只敢盯着自己并拢的膝盖，裤子上的裂口像一张嘲笑的嘴，昨夜的液体干成硬壳，摩擦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烫得他耳根发红。母亲今天太陌生了——没有往日的纵容，也没有姐姐们嬉闹时的温柔，只有军营里那种冷厉的肃杀，像一柄出鞘的刀，悬在他头顶，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让他手指发麻，掌心全是冷汗。

门外终于响起两声敲门，干脆、利落，像军令。“出来，吃饭。”李卿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铁锈般的涩意，不容置疑。

南宫时慌忙爬起，膝盖一软，差点摔倒。他拉开门，客厅已打扫得干干净净：破碎的桌椅被搬走，玻璃渣与血迹擦得一尘不染，窗户临时钉了木板，阳光从缝隙里切进来，像几道冷白的刀。桌上摆着一只油亮的烧鸡，皮焦肉嫩，热气腾腾；一盆青翠的蔬菜，水珠还挂在叶尖；两碗白饭，米粒晶莹，旁边放着一壶温酒，酒香混着鸡油的浓郁，瞬间填满鼻腔。

李卿希坐在主位，鳞甲未卸，腰背挺得笔直，像战场上的旗杆。她不再摆慈母的模样，之前她不知如何对付这个缠人又心思细腻的小东西，如今发现冷厉对他效果奇佳——南宫时此刻已经软下来，眼里满是畏惧。于是她干脆放开，恢复军中常态，敲敲桌面，声音清脆如金铁交击：“坐下。”

南宫时喉头一紧，咽了口唾沫，唾液带着铁锈味。他刚想开口，李卿希目光一扫，冷声截断：“吃饭时别说话。”她自斟自酌，酒壶倾斜，琥珀色的酒液“咕噜”落入杯中，酒香瞬间炸开，混着烧鸡的油香，烫得他胃里一抽。他低头扒饭，米粒入口烫得舌尖发麻，却不敢吐，只能硬吞，喉咙像被火燎过。

李卿希端起酒杯，仰头一饮，酒液顺着喉结滑下，鳞甲下的颈侧肌肉微微绷紧，汗珠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她放下杯子，“啪”一声脆响，目光掠过南宫时，像刀锋划过空气，带着铁锈与酒气的涩苦。

南宫时埋头吃饭，筷子夹菜的手微微发抖，蔬菜的清脆与烧鸡的油腻在舌尖交织，却尝不出滋味，只剩恐惧与陌生，像一堵冰墙，隔在他与母亲之间。

李卿希夹了块鸡腿，油脂在指尖渗出，黏腻得像一层薄蜡。她放下筷子，声音冷得像磨过的刀背，带着铁锈般的涩意：“吃完这顿，明天我送你去南边军营，住一段时间。”

南宫时猛地抬头，筷子“当啷”掉在碗沿，米粒溅起，滚烫的汤汁溅到手背，他却浑然不觉，痛感像针扎进心窝。母亲的脸在晨光里像一尊铁铸的雕像，眉眼冷峻，嘴角那抹冷笑早已收得干干净净，只剩刀锋般的疏离，割得他胸口发疼，呼吸都像被冰锥戳穿。

“看什么看！”她柳眉一竖，声音如鞭，抽得他耳膜发疼，带着烟草与酒气的涩苦，呛得他喉头发紧，眼泪瞬间涌上，像被这鞭子抽碎了最后的防线。

南宫时眼眶红了，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滚落，砸在饭粒上，洇开一小片湿痕，咸涩的湿意滑过脸颊，烫得他心口抽痛。“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声音哽咽得像被掐住的雏鸟，肩膀抖得像风里的芦苇，每一句都像从胸腔里撕出来的血，带着昨夜的罪与今日的怕，撞得他心碎一地。

李卿希心口猛地一抽，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那副可怜模样，像极了小时候摔伤了腿、倔强不肯哭的他，记忆里那稚嫩的哭腔与血腥味瞬间涌上，烫得她喉头发涩，母性如洪水决堤，差点冲垮她军伍铸就的冷硬。她差点脱口而出“妈带你走”，可舌尖一转，硬生生咽回，像吞下一把烧红的刀。柳眉如刀，嗔怒压下心软，声音却颤得像拉满的弓：“哭什么！老娘又不是卖了你！”

她冷脸起身，靴跟“嗒”地一响，敲在地板上，像钉子钉进他心口。“明天下午收拾好东西，杀手的事没完，带你这拖油瓶碍手碍脚，老娘施展不开。解决了，我过去看你。”

南宫时脸色苍白如纸，泪水挂在睫毛，抖得像风里的露珠，每一滴都像心头滴血。“妈……对不起……”他哭着道歉，声音碎得像被踩烂的瓷，带着无尽的恐惧与依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李卿希眼眶一热，像被火舌舔过，却猛地转头，从鳞甲内袋摸出烟，咬在唇间，火石“咔”地打燃，火星一闪，硫磺味混薄荷辛辣，呛得她自己鼻腔发酸，像用这辛辣压下心底的柔软。“吃完了没？滚回房间去，别在这哭哭啼啼的！”

南宫时抹了把泪，筷子“当啷”放下，踉跄着回房，门关上时，“咔哒”一声，像把母子间的最后一点温情锁死。李卿希背对房门，烟雾缭绕，薄荷辛辣呛得她眼眶发红，泪水无声滑下，滴在鳞甲，“嗒”一声，像一记闷锤，砸在心口，痛得她几乎站不稳。她猛地灌了口酒，酒液火辣辣烧过喉咙，烫得她胸口发闷，却压不住那股从心底涌上的柔软与刺痛。这小子……混账至此，还敢让我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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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房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像一记闷雷砸进南宫时的梦里。他蜷在被子里，眼睛肿得像核桃，昨夜几乎没合眼，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母亲冷厉的背影与剑尖的寒光。

李卿希抱着双臂站在门口，鳞甲未卸，晨光从她背后切进来，像一柄银白的刀，勾勒出她高挺的鼻梁与锋利的下颌线。眉骨投下浅浅阴影，蛇瞳半阖，金蓝竖线在光里闪出冰冷的碎芒——那竖线细如剑丝，却在晨曦的斜照下折射出层层光晕，像深潭里潜藏的寒星，睫毛长而浓密，每一根都镀了层金边，投下的阴影在颧骨上轻颤仿佛连晨曦都畏惧她的冷冽，却又忍不住为她镀上一层柔辉，似一柄出鞘的剑，在光影中低吟。

经过之前的事，李卿希已经不忌惮在这个小儿子面前展露出自己的野性形态。

她眯眼打量他，秀眉微皱，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起床，吃饭。东西收拾好了没？”

南宫时从被窝里爬出来，声音弱得像蚊子哼：“收拾好了……”他低着头，头发乱成鸟窝，脸色苍白，眼底青黑，像是一夜都未睡好。

李卿希喉头一紧，那副憔悴模样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在她心口。她绷着脸走近，粗糙的指尖替他理了理衣领，动作僵硬得像第一次上战场，“拿出点男子汉的样子。”

南宫时眼泪瞬间涌出，扑过去抱住她腰，脸埋进鳞甲，冰凉的金属硌得脸颊生疼，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卿希身体一僵，手臂悬在半空，像被冻住。半晌，她叹了口气，手掌落在他后脑，轻轻拍了两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解决了事，妈就去看你。”

可下一秒，她狠狠心，双手推开他，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一步。“哭什么哭！去吃饭！”

餐桌上，南宫时低头扒饭，筷子在碗里“叮叮”乱撞，米粒入口却嚼不出味，叹气声一声接一声，像风箱漏气。

李卿希看得心烦，手指“笃笃”敲桌，声音清脆如军令：“抬头。有什么话憋着干嘛？”

南宫时磨蹭半晌，终于弱弱开口：“妈……你单身这么久，为啥不再找一个？”

李卿希挑眉，筷子一顿，冷笑：“就这？”她夹了块鸡肉，咬得“咔嚓”一声，“你想知道？理，由很简单——老娘喜欢女人，不喜欢臭男人。”

南宫时筷子“当啷”落地，怔在当场，脑子嗡嗡作响。“可……父亲……”

“他不一样。”李卿希打断他，声音不悦，“你不懂。”她筷子一敲桌面，“叮”一声脆响，吸引住男孩的目光，然后盯着他一字一句：“军队里别乱说老娘的事，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南宫时喉头滚动，不敢再言，低头扒饭，眼泪混着米粒，咸得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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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门前，铁轮碾过石板，发出低沉的“咯吱”声。驾车的男人跳下车，脸上那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痕在晨光里像一道弯月，粗粝却不失英气。他抬眼看见李卿希，脚步一滞，喉结滚动，目光在她鳞甲与晨光交织的轮廓上多停了两息。

李卿希弯腰提起南宫时的行李，动作利落得像在战场上甩枪，箱子“咚”地落上车板。她拍了拍灰尘，转身对男人笑了笑——阳光正好，碎金般的光点落在她睫毛，蛇瞳里的金蓝竖线像被晨曦点燃，唇角那抹浅疤在笑意里柔和成一道银弧，凌厉与明媚撞在一起，像一柄出鞘的剑忽然被春风裹住。

“大哥，麻烦你了。”她声音带着军伍的爽利，却在尾音处软了一分，“把这小子安全送到南边军营，拜托了喔。”

男人回神，挠了挠后脑，疤痕下的皮肤泛起粗糙的红，爽朗大笑：“妹子放心！俺老张跑这条线二十年，保管小子一根头发都不少！”笑声滚过院墙，惊起几只麻雀。

南宫时眼巴巴地攀上车厢，行李在脚边晃荡。李卿希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指尖冰凉，带着晨露的湿气：“照顾好自己，到地方了给街坊写信。”

马车启动，铁轮碾过石板，“咯吱咯吱”渐远。李卿希站在原地，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修长，像一柄未归鞘的剑。她抬手把发辫拢到身前，青葱般的指尖缠绕着辫尾，一圈又一圈，辫梢在指间轻颤，像藏不住的心绪，在晨风里悄悄摇晃。

南宫时坐在车厢里，木板硌得尾椎发麻，行李箱在脚边随着马车颠簸“咚咚”撞击。他探头从车帘缝隙往外看，阳光像一把碎金撒在母亲身上，鳞甲反射的冷辉刺得他眼眶发酸。

李卿希站在原地，晨光把她的影子拉得修长，像一柄未归鞘的剑。她抬手把发辫拢到身前，青葱般的指尖缠绕着辫尾，一圈又一圈，辫梢在指间轻颤，像藏不住的心绪，在晨风里悄悄摇晃。

马车“咯吱咯吱”驶远，尘土扬起，她的身影渐渐模糊，只剩那抹银光在眼底晃动，像一颗坠落的星，烫得他心口发疼。

马车远去，尘土渐散。李卿希站在晨光里，阳光仍如碎金洒在她鳞甲上，可那抹明媚的笑已从唇角褪尽，似被利刃一刀削落，余温凝固成冰丝。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微起，鳞甲轻响，蛇瞳里的金蓝竖线骤然拉直，如冰湖裂开一道深渊，瞳孔边缘晕开冷冽的漩涡，深处的金线凝成两点寒星，锐利得能刺穿晨雾。眉骨阴影加深，睫毛投下的金边被冷意吞噬，阴影像两道刀痕刻在颧骨，唇线紧抿。

她猛地捏紧拳头，指骨“咔咔”作响，骨节泛白如雪原裂缝，转身时长发一甩，发辫从肩前滑到身后，黑亮如瀑，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辫尾轻扫鳞甲，发出细微的“沙”声。靴跟踏地“嗒嗒”如战鼓，每一步震落晨光，似踏碎一地冰镜。进屋后，她手腕一翻，盘蛇枪已握在掌中，长杆一旋，冷光迸溅；左臂微抬，红绳镖“嗖”地缠上，蛇形镖头吐着金舌；右手一探，软剑入鞘，“咔”一声脆响，如冰裂剑鸣。

推门而出，鳞甲泛着冷银，背影挺直如出鞘的刀，发辫在风中微荡，像一面黑旗猎猎。她要将那些该死的杀手，要连根拔起，挑在她的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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