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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笼,第2小节

小说: 2025-11-20 18:14 5hhhhh 7440 ℃

【辛曦将军她戎马一生,黄泉之下得知也必然会做出跟朕一样的选择,你等权且退下吧。与其妄言生死,血溅朝堂,为何不能咬牙坚持,为何不能待到来年春尽,战于长野,挥洒疆场?】

【陛下——!】

将军的眼角皮肤拉起长长的裂痕,皱纹如同刀割一般触目惊心。

这副痛心疾首,怎么也不能放下执念的样子全都被在场的璃昙伣鸢姐妹二人看在眼里。

【够了,我已经不再是将军的君主,即日起便退位将这残缺的东帝国交给公主璃昙,鹭嫣...你我君臣十七年,我看着你从辛曦麾下的一员车骑小校做到如今执掌大军的主帅,我帝国至此失地失人的惨象,责任全在朕,你也不必自责什么了】

女帝再次回到女儿身前,将攥在手中挤压出血迹的凤缨插在她的头冠上。

【母皇......】

伣鸢一阵心酸,望着那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不知所言。

【已经...不用再这么叫我了,伣鸢,我的好女儿】

行将谢幕的女帝摊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手掌捧住在记忆中还是稚嫩孩提模样的脸蛋,

【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啊,嗯,头发也变得这么漂亮】

【母...母亲...您以后要去哪儿......】

伣鸢握住了她将要拨开自己头发的手指,藏在刘海下的眼睛滑落出滚烫的泪水,

【我和璃昙还需要您的帮助】

女帝木讷了一会儿,微笑着摇头叹息道:

【都是我的错,做了多少年皇帝,就丢失了多少年母亲的身份——坐在这帝位上二十年都只是把祖先的帝国弄成这副样子......更别提有信心去做好一个母亲了】

看着女儿落泪却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脸庞,她终于在最无望的一瞬看到了希望......倘若是孩子的话,帝国还有救。接着,她扭头看向一直如石像般没有动静的继承人,手指触摸那冰凉的面额时也猛然颤抖。

【璃昙...母亲对不起你,柏舟的事...也许早就注定如此了】

她在女儿面前羞愧地闭上眼,帮她把垂落的刘海束缚成细辫搭在太阳穴边,混绞着金银丝线的发尾柔和地铺在雪白的后颈上。

【母皇——说什么都没用,我是不会原谅您的】

璃昙出人意料地冷漠至极,从空洞的眼瞳中只看见毫无波澜的平静。

母亲稍微一愣,惶恐惊愕的神情短暂划过面部,张嘴欲言又止,随即也不再多说什么,把跟随了她几十年的侍从们召集到身边,一一向所有人告别,侍卫长、宫廷的管家和仆役们,最后才是久跪不起不停抹着眼泪的鹭嫣将军。

【这就是最后的诏命了,朕要带着老总管一同前往东方的郊郡山林隐居,谁也不要阻拦。将军鹭嫣,宫相伣鸢,你们以后就是新帝的左膀右臂,勿忘今日之耻,为这孩子...朕的女儿璃昙......尽心尽责吧】

除了被提到要关照的皇帝本人,所有人都在殿前鞠躬礼送,这个被和约罢黜的中年女人向她们回望了几眼,拖着无奈和略显迟钝的身体登上了出城的简朴马车,只留下在血泪中被仇恨染黑的帝国和皇女。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相距百里外的西帝国大营,换上玄色锦袍的少年也被负责“护送”的侍女们强行拽着手臂拖上了向西的华盖马车,行进的队伍被身披重甲的精兵团团包围,时不时还会有轻装骑兵从很远的地方绕行再回到队伍中来,在这条大道上任何试图接近的人都会被严厉地盘问搜身。

这就是一辆囚车,无处可逃......更别说在柏舟的对面还坐着她——单手支撑着下巴闭目歇息的女人,不知是在冥想着什么。

被熬了一整天,他累得不行,这一身闷热的衣服让人昏昏欲睡,在警惕和不安中小睡一会儿便强迫自己醒来。

这冗长的队伍正越过丰饶的平原和河滩,已经来到最繁荣的中原,曾经这里是东帝国最富有之人聚集的区域,四处都是商运的船舶和马车,珠宝、绸缎和香艳美人都从那些位处道路中枢的大城市中来往奔散,当然,现在整整九座城池都挂上了西帝国玄色的凰旗,郊区和广阔的田野都被割让给眼前的佰玥及她身后的集团了。

在本该满是欢声笑语的地方,他能清楚地听见外面的凄厉哭声,小心翼翼伸手顶开蒙上厚重布匹的车窗只看到无数的饥民正沿着荒野和行军道路的交界跪地乞讨,那些人的脸上没有光彩,两眼盯着脚下的烂泥,像没有意识的牲畜一样被赶到远处,和倒毙的尸体混在一起。

【觉得可怜么?】

保持安静沉睡了一整晚的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车厢中,惊得他挺直了背,

【那是应该的,这些人没有任何保护,房子都被烧了,随时都会被寻求发泄的士兵杀害,粮食和干净的衣服都被抢走,成群结队到处寻求施舍,有时候连东帝国的散兵游勇也会抢劫她们,把比你年纪还小的男孩儿掳走卖给和平地区的奸商,你那个青梅小姑娘,她继承的帝国现在一盘散沙,完全是一塌糊涂】

【那都是你做的......明知道会发生这些可怕的噩梦,你还是挑起了战争】

柏舟抿着嘴,手指紧张地攒成一团。

【是这样没错,可此等场景我在十四年前就见过了,不是你们,就是我们】

佰玥用锋芒毕露的锐利目光斜瞟向他,微微歪头打了个哈欠,

【既然要跟本王抗议,为什么连看都不敢看我,嗯?】

然而即便她用着命令似的强硬语气,少年不仅没有顺从,反而挪动身子朝角落里用力地挤,本就娇小未发育的身子缩进,更加显得柔弱易碎。

佰玥瞑目静思一晚上没睡,此刻火气正盛,努力压制着肚子里燥热,捂住口鼻舔了舔嘴角,欠身靠近了一些。

【这么说公子唯一的示威原来就只是像猫儿一样躲得远远的?我们还有大概两天一夜的路程,让你这么一直藏头露尾的可就太扫兴了~】

【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意思...本王原先还打算等到了皇城再把事情办了,不过公子既然如此出言不逊,那么也就无需再等了啊~】

在柏舟的眼角余光中,比自己大了一整圈的女屠夫站起身,毫不在乎羞耻地低头在胯部摆弄,解开裙甲上重重缠绕的腰绳,从裙摆下拔出了涂有朱砂的竹筒。

【哼!你带来了毁灭,早晚有一天也会...也会被战争蹂躏撕碎的......我为国和亲,哪怕百般折磨死在你们手里也正合心意】

【继续说吧,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反正能做的就只剩呈口舌之快了,就是把嗓子骂出血也阻止不了本王】

佰玥咬住蜂蜡一把扯开,将封存在竹筒中的刺鼻液体和不可名状的活物倒出,强有力的手腕轻松捏住了柏舟的脸蛋,兴奋的汗珠顿时濡湿了额角的发丝。

【放...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即便他两只手都奋力敲打也丝毫不能拧开她的魔爪,反倒是腮帮子被手指扣开,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公子如此桀骜不驯,或许以为自己此番献身一定相当让皇都的那些人感慨伤怀?】

佰玥露出得意狰狞的奸笑,将那“东西”送到他的鼻子前,

【你许是还盼着有朝一日娘家的那些女人们能来救你,盼着到那时以大仁大义的英雄身份回到故乡?】

在其掌中乌黑色的、满是触须和粘液的恶心虫子仿佛感受到了男性的体香,更加活泼地蠕动起来,顺着女人的指腹眼看就要爬上他的鼻梁。

【把...把它拿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小就害怕此类爬虫的少年脸色衰败,胡乱用脚踢着女人的肚子,将马车内的毯子都卷了起来,惊骇的惨叫渐渐成了哭声,呼喊着自己几乎从未谋面的娘亲,想念无论何时都会保护照料自己的伣鸢姐姐。

【真是蠢呐,这种时候叫那个女人的名字反而叫本王更加兴奋啊哈哈哈哈哈哈!】

佰玥越发享受欺压凌辱的快感,趁着他嚎叫着想要从翻身车窗钻出去的一刹那捂住正大声求救的小嘴,顺势将滑溜溜的虫子连带竹筒中气味扑鼻的透明汁水灌了进去。

喉咙火辣辣的灼烧感果然让他止住了烦人的吵闹,柏舟弯腰一阵干呕和咳嗽,挥着拳头猛打自己的胸口,最后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通体冰凉的虫子一下子就灵活迅速地钻进他的食管,很快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而那无色无味像烈酒一样刺痛嗓子的液体则是让他肚子里燃起了烈火,干渴和瘙痒如同几千条虫子在皮肤下啃咬着血肉。

【你对我......做了什么!?】

【唷~看来好好地把虫子吞下去了啊】

佰玥松开了对他的舒服,单手抚颚欣赏起他想要从欲火炙烤中逃离出来的狼狈模样,

【本王倒是有几分好奇,昨晚在酒宴上坐对席的东帝国嗣君,好像是叫什么...璃昙的公主吧?公子难道忘了当时自己是怎样当着她们姐妹的面羞耻浮夸地栖身在本王怀里扭扭捏捏索吻,怎样气喘连连求着要被宠爱,还有她那面如死灰恨不得杀了本王的气魄?】

【仅仅是媚药就让你这个身负王血的放荡货晕头转向,一想到公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变成连她也会嫌弃的糟蹋样子,真是叫人又怜惜又难以按捺啊......】

车队并未选择最快的捷径,而是故意蜿蜒行进,耀武扬威般地穿行于刚刚割让给西帝国的“中原四洲”——少梁、辅氏、临晋等九座城池。摄政王佰玥,她似乎有意让这位东帝国的公子亲眼见证他不菲的“嫁妆”。

被那股皮下的加异样感所折磨的两天下来,时间煎熬缓慢,大多数时候只是被醉醺醺傻笑着的佰玥像睡枕那样紧抱在胸前入眠,被舔舐揉搓,却再没有更出格的冒犯了。

即便如此他也心慌难寝,整个夜晚都睁着疲惫的眼睛不得动弹,生怕惊醒了身后的女人便又是一阵上下其手的凌辱。

直到熟悉的抖动终于消失,紧随而来的是挽马粗重的嘶鸣喘息和士兵们来回跑动搬运货物的嘈杂,她们掀开布帘,旭日刺目的阳光打到柏舟满是风干泪痕的脸上,这一夜简直像过去了数十载。

这里便是西帝国了......眼前交错的城宇市巷。

佰玥骑着心爱的坐骑在都城百姓的簇拥和欢颂下带着部下游街凯旋,公子柏舟则是被等待已久的宫中管事和禁卫侍从接走,换乘了更加气派的六驹马车,以最引人注目的方式招展过市。

官道两旁,高大的行道树郁郁葱葱,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供旅人歇息的驿馆和商旅宿店。沿途所见城墙高大整洁,城内建筑鳞次栉比拱卫着最高处的宫城;商铺林立,市人白丁来往不绝鲜艳夺目。街道干净,那些国民们衣着光鲜,脸上带着柏舟久已不见的、近乎理所当然的安定神情,在遥远的此处,并没有兵荒马乱和家破人亡......

偌大皇宫,随处可见玄色凰旗,仆童们领着他,见到了许多冷漠威严的官员,被皇族姊妹打量着跪在先祖的祭坛前,内庭大臣们不情愿地叩头跪拜,对异国礼数一窍不通的他却又总免不了被礼官一通训斥责骂,麻烦的流程一直持续到又一个夜晚降临。

正式成了泱泱帝国的皇后,仆童们把柏舟的眼睛蒙上白布,侍奉着精心沐浴熏香,塞进皇帝的寝宫,转眼间又是孤单一人跪在华灯闪烁的露台边,望着低处那些正庆贺皇帝大婚和将军荣归的市民,跑闹的幼童和倚身亲昵的夫妇,更别提空中绽放的烟火和河中漂流如朵朵炎莲的河灯。

多么繁华太平的盛世,连他也不由得恍惚,一点也不比在东帝国帝都见到的七夕灯会逊色,现在那里也一定正是同样的景色。

该做什么做什么,佳节促良缘,没有人...会记得有一个人质被无情地送往帝国的怀抱换来了这片刻的安宁。

烛火照得屋内如同白昼,金碧辉煌的床榻和挂在木架上的衣袍,一切都跟故乡不同,也听不到熟悉的女人们的声音——对于一个十三岁便嫁作人夫的孩子来说,别离来得太快,还没缓过神来为之神伤便已经相隔千里。

【怎么还能再惦记她们呢......】

喃喃自语着这样的安慰话,柏舟头靠在温暖的青铜香炉上怀念着宫廷花园的蜻蜓和知了,渐渐支撑不住的视野愈发模糊......

昏昏沉沉间,有什么人迈着不易察觉的轻柔脚步踏上了木质的台阶,黯淡的影子在屋中晃悠来晃悠去,朦胧稀松的睡眼缓缓睁开......

沿床榻坐着气度雍容的少女,动作迟钝地正脱下浸染了一整天笔墨的玄色锦袍,耳垂的金银坠饰叮铃作响,显然不是什么打扫宫殿的仆人。华贵的布料似乎随时会将她单薄的身躯压垮。一头罕见的、近乎银白色的长发并未完全束起,大部分柔顺地披散在身后,神似正流淌的月光辉映,尽管在耳畔仅用一支古朴的玉石凰尾簪在鬓边松松挽住一缕,确切无疑是君王的象征。

注意到因头痛而摇晃着的少年,她灵动星芒般的杏目终于投来了顷刻的注视,雪色如霜的长发随着轻缓的呼吸飘动。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有死寂的宫殿中无声流淌的宿命感,沉重得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柏舟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的搏动。而在那深潭般空洞的眸底,映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影,似乎还有着同样被囚禁在这金玉牢笼中的苍白无助的倒影。

见他久久不动声色,少女才跃动鼻尖轻嗅炉烟,唇瓣微微一颤:

【已经累坏了吗,君夫——】

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应该说什么,他全都不记得了,在突然出现的主君面前慌神呆滞,连最重要的行礼都险些没做好,俯身叩拜的时候脑壳在硬木地板上砸出闷响,疼得发出呜咽的悲鸣。

【你刚才——已经睡着了吗】

解开外袍露出身形轮廓的女子赤着脚走近几步,弯下腰俯视着他。

【万分失礼了!】

听见轻纱刮着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近,他再次重重的磕头,满头大汗闭上了眼:

【请陛下饶恕罪臣柏舟,下次一定会好好迎接大驾的!】

【在地板上睡着的话,会着凉的哦】

平滑无瑕疵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再次睁开眼时只看到泫白的脚趾和脚踝上锃亮的银环,

【你就是公子柏舟,姨母给朕带回来的皇后,竟然只是个如此娇小的孩子么......】

少女神色略显失望地在床榻边坐下,双手托腮打量着被细细打扮过的柏舟,沉默了许久才慵懒地挤出温驯的惨淡微笑。

【为什么还不主动侍奉,因为年纪小所以就要朕把你抱上床来?】

【没有这回事!】

柏舟猛地抬头,与那似乎不怀好意的目光接触,很快又蔫了气,

【鄙人会做好和亲之人该做的一切事......请陛下释放那些被你们俘虏的人质,再把军队撤出东帝国吧】

【还惦记着那些人啊...被你们的皇帝出卖到了这儿来却一点也不埋怨吗】

她语气厌烦,眉间的怒气逐渐藏不住,

【算了,公子既然愿意挺身义举,那朕怎么能不成全你呢】

她轻轻一抬手臂,柏舟便心领神会爬到身前帮着拉开紧裹的素衣,把它们一层层地铺在脚边的木盒子中,随后试探着触碰脂润的皮肤,上下滑动配合着按压,使她劳累一整天后疲倦酸胀的腿肚和筋毽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

【不错,还挺熟练的嘛,以前是不是也像这样服侍过别人?】

她依旧不饶人地拽住他的发冠,红妆轻挑的眼角却暴露了舒心的安逸。

见他埋着头只顾按摩,逃避自己不回答的倔强样子,脸上难免又一次闪过失望的神色;确信了有必要展现出更多身为上位者的威严,揪住他不愿展露的两腮把头扭了过来:

【手法真是低劣,这样的胡乱按压连宫中仆从都比不上】

【实在...对不起...臣已经用尽技巧了】

【那只能证明你是个无用的废材,送来这样的丈夫对朕有什么用呢,看来东帝国一点诚意也没拿出来,撤军的事果然还是不能妄下决断啊】

【请不要——!臣会更加努力让陛下舒服起来的!】

他抱住皇帝柔软的一条腿颤抖着哀求,

【会让陛下看到罪臣的价值!】

【这样的话,就不必再磨蹭下去了吧,嗯?】

她拍了拍身边的被褥,看着他扭扭捏捏爬上了床,得意地眯起了眼,

【朕今天已经累极了,宽衣的事已经完成,君夫只消陪寝足矣】

在宽大的丝帛被单上,两人之间隔了足足两尺,他像冬日的蚕虫那样缩成一团,扯紧身上的被子,与她互相眼对眼凝视着,呼吸始终高亢急促......

傻孩子太过于纯真好骗——她不由得咧开了嘴角。

待到终于连心跳也平静后,皇帝偷偷睁开眼,披着翻身骑到了正要陷入熟睡的少年身上,正当他面色煞白惊醒过来时又伸手捂住了那张将要叫喊的小嘴。

【竟然敢弃朕于一旁独自安睡,这样的大胆无礼的君夫,难道不应该受到惩戒吗?】

少女倾尽全力将他欺身压在下方,畅听从动弹不得身躯中传来的凌乱心跳,

【你不是想叫朕撤兵么,那就先履行身为皇后的职责......接下来不管被做了什么,都要保持肃静】

炉中散落的香灰叠起了小丘,透过窗纸能看见的灯光一星一点的逐渐熄灭,整座宫城都沉入水中一般寂静,夹杂着禁军换班的金鸣和号响,皇帝也跟着吹散了笼中的火苗。

黑暗中随着喘息起伏交织作一团的人影们搅动着,听了那样的威胁,他终于不再用颤抖来抵抗野兽的撕扯了,等到从窒息和闷热带来的眩晕中适应了环境后,只看到垂涎羞红的下半张脸,以及像水滴一样晃动着、遮挡了一切的那对皂色球体。

【陛下...要做那样的事吗】

【都这样显而易见了,装什么傻呢】

少女抹掉嘴边的湿润,吐出不小心吃进嘴里的头发,

【还有,以后不许再称呼“陛下”,要叫朕的名字——佰芊,记住了吗,君夫】

【臣...会谨记的,佰芊大人】

【还真是一点也不听话......差点忘了——君夫那边呢——东帝国的公主平时怎么使唤你的?】

【......】

【不说?是阿柏么?还是柏儿?又或是舟儿】

佰芊一边扯开他身上最后几片布褛,一边用伪装的亲昵语调呼唤着,

【还是说......小柏?】

【唔!】

原本还逆来顺受的肉体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

【看来就是这个了啊~君夫小柏】

少女得意地褪下肩上的丝带,灵活地向下一滑便溜到了他的两腿之间,鼻尖耸动,

【在那边平时每天都有在沐浴么,小柏?】

【请不要这么叫我...陛下】

【真是不知悔改】

佰芊握住那尚还柔软的根器,指甲压进皮肉中,

【再不记得的话,朕可就要失去耐心了】

【对不起...佰芊大人】

【既然心生歉意,那就把腿再张开一些,让朕瞧个仔细~】

生来还从未真正见过异性身体的皇帝既兴奋又紧张,一瞬间失去矜持的样子令她自己也惊愕住了。

手中的东西越来越热,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是用同样炽热但迷茫的目光盯着少年光溜溜的小肚子。

为了掩饰脸上的时态,佰芊索性将头埋得更深,双手死死按住了他的胳膊,他害怕得每每向后退缩一次,她就紧咬不放地向前逼近一步,直到他的脊背贴到了墙上。

【佰芊大人,您在做什么——那里是——】

【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像花苞一样】

气血上头的少女什么都听不见了,几乎是顺应本能伸出手指去触碰揉捏,一层层拨开坚挺茎秆顶端紧紧包裹纠缠在一起的花瓣,露出圆圆的菇首。

再回过神来耳边只剩下了他抽搐挣扎发出的惊呼,如雷贯耳吓得佰芊立刻松开了手,用同样惊慌的目光望向他。

【怎...怎么了,朕弄疼你了吗?】

皇后没有回话,捂住烂熟樱桃般的脸使劲摇了摇头,努力闭上眼睛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下去。

诚然刚才因为初次见到对方的器具有些自乱阵脚,她这次下定决心不会客气了;于是两手扶住光滑的腰间,在汗液的润滑下向上探索,将单薄的衬衣朝两边一撕,完全还没有成熟的男性躯干赫然呈现。

佰芊只觉得一道热流正从脊背向下身扩散,头昏脑胀视线模糊,宫中分明燥热难耐,自己的身体却止不住地发颤,恍惚迷离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释放,水珠沿着大腿内檐滑落,虫蚁爬行一般的痒扰乱心智,很快在床边晚风的吹拂下泛起丝丝凉意。

何其不成体统,应当处于支配驾驭地位的她竟然先行一步降了对方,倘若此事被他传出去,自己登基以来每日装腔作势塑造威严女帝形象岂不是一夜崩塌?佰芊不甘地咬住下唇,躁动的手掌更加肆无忌惮地四处摸索,终于找到了得以“报复”的机会。

【啊......君夫的这里,也像下面一样鼓起了】

她忍不住凑近了仔细观察少年的胸脯,又低头对比了一下自己那敏感的蟠桃翘尖,随即用抹上胭脂的指甲盖小心拨弄,

【说不定也和女人一样,是一触即溃的弱点呢~❤】

不料想,皇后的反应远超她的期待,哼唧反复的可爱模样显然不像是为了取悦自己而装出来的,两腿夹住她腰间的紧迫感无疑是本能表现——女帝佰芊魅然抿笑,尝到了掌握这具肉体的甜头,在与君夫的初夜中第一次开窍了,接着便不禁想要更多:手指挑逗还不够,更是用舌尖绕着周围擦舐,用尖锐的犬齿去啃咬......肚脐,两腋,耻首,所有地方都给出了她满意的反应。

第二次泄水来得很快,伴随柏舟皇后滚烫的割舍奉献,佰芊得偿所愿地收获征服的快感。

整个过程都没有一次像样的反抗,从最开始的轻咬到后来的吮吸,尊严连带着贞洁一同被扯开,幼稚的用以与心爱之人结缘的器具被无一遗漏地检查了个遍,却要忍耐着不能发出任何暴露感受的声音......最后无能为力地抱住女子的肩膀喷出了身体彻底屈服的证据。

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共同沉溺了许久,佰芊才松开手臂,故意在他怅然若失的注视下嚼动品味,沾有腥味的满溢精华在口中滚动融化着

【唔~嗯~黏在舌根好难咽下去,不过这些是已经准备好生孩子的证据了吧,小柏公子挺会招女人喜欢的嘛】

佰芊脱下最后的纱衣,向前俯身调整好了姿势,将正欲夺取盘剥的小家伙深深挤进床垫中。

【接下来,公子就跟东帝国的那些人和回忆说再见吧~❤】

虽然没有激烈的抵触和反抗让复仇少了乐趣,他即将失身前彷徨无神的惨淡脸倒也正是佰芊所乐意见到的。自从得知姨母终于争得婚约要将那个女人的孩子许配给自己后便一直谋划酝酿着的皇帝、为此学习了许多羞于启齿的侮辱技巧的少女,早有意图要在今夜对她们发起报复。

将不共戴天之人的遗孤变成毫无尊严的玩偶随意践踏——距离这个目标只差关键一步。

【从今往后,就再没有什么 公子柏舟 了,你就要成为无名无闻的奴隶,成为朕随意取用的玩具~❤】

她捧起因惊恐而全无血色的小脸,贴近以安抚的语气宣告,

【只要朕想,随时随地都会把你的衣服撕开,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展示淫乱背德的丢人姿态,渐渐地变为一只发情的傀儡,想哭的话现在就尽情哭吧,这都是为了偿还你们的罪孽】

【请不要......】

【对了对了,就是要像这样,侵犯流泪哭泣的小柏才能让朕更加畅快呢!❤】

佰芊伸手假惺惺地擦去他面颊的泪珠,将愈发灼热湿润的穴口抵在了菇首上,稍稍用力将要突破狭窄的界限,

【与你互相爱恋着的那位东帝国公主此刻在哪里呢,会想到思慕之人此刻在看不见的地方马上就要被玷污吗,想到了的话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啊——真可惜朕不能亲耳听见她的恸哭呐】

【我和璃昙殿下不是你污蔑的这种关系——!】

少年被戳中突然暴起推开了她的魔爪,拼了命地试图抽出自己的腰来。

可惜不论是体型还是力量,比之更为年长的少女都占据上风,很快又将他不羁的手脚牢牢卡死在关节中。

【休想愚弄朕,所有派去东方的探子都汇报过:不论宫内宫外、帝都市井、百姓阁僚,无一不知晓你们二人的亲密关系,都丝毫不怀疑柏舟公子会成为帝女璃昙的眷侣,将来是要父仪天下的——如果不是这样,你刚才急着维护她的样子又该如何解释呢?!】

佰芊毫不留情地挥手一扇,清脆的响音响彻寝宫,连烛火刹那间都为之一震,

【事到如今再怎么撒谎也没有用,朕要那两个女人的儿女都痛不欲生——否则你以为朕大费周章逼得你嫁到这儿来做什么!?以为凭你这个嫰崽子也配让朕这个天命之女动容么,贱女人诞下的野种,生来就是做性奴的命......想叫本帝多瞧一眼也是痴心妄想啊!】

寂静凝固了多久呢,佰芊自己也恍然不知了,

【不是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坏事......】

少年的脑袋耷拉到一侧,憔悴地开口诘问道:

【我...璃昙公主...还有被杀掉的百姓......大家明明从来就没有见过陛下......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才对...但是......】

即便还没有从刚才蚀骨的汲取中恢复过来,眼神中原本浓郁美味的恐惧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顿时佰芊的兴奋和快乐一扫而空,板着脸从他的身上静悄悄离开。

【哎...小柏什么都不知道啊......】

似乎是突然冷静了下来的佰芊两脚踩在地板上,斜视着柏舟脸侧的掌印,

【虽然只要仔细想想也能够理解:反正你们那该死的先皇始终都明白自己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恶行,所以肯定什么也没敢透露吧,想你这样从小被幽禁在宫廷的孩子会对历史毫无察觉确实也无可怪罪.....不过为什么呢...朕还是觉得不可理喻——一想到你们如此...如此幸福无知地生活在谎言的庇佑下,毫无负担......总是会觉得快要气疯了啊......朕真想一刀两断直接把你弄坏掉就好了......这样明明最简单也最痛快!】

他从那冰冷的自言自语中所听到的不止有憎恨,尘封多年的悲伤正从少女的脑海中被唤醒,这份在良知和冲动之中挣扎的彷徨模样,总是和人们口中的另一个女人重叠......也许此刻应该立刻逃走才对——却不受控制地想要上前去安慰。

【是呢......果然在心死之前,还是有必要让君夫把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啊——这样等到下手毁掉你时至少不会用那讨厌的独属于无辜者的眼睛瞪着我】

佰芊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弯腰拽住他的小臂使出蛮力蛮力拖下了床。

【好疼......!陛下...要干什么】

他皱紧了眉头,膝盖磕碰的地方霎时青紫交杂。

【你不是想知道么——朕就让你堕落前看个清楚,反正今晚时间多的很,待会儿再回来料理接下来的事也不迟】

佰芊丝毫不顾少年的挣扎和质问,强行拉着衣衫不整的他从无人值守的宫墙下穿行而过,跑过陈旧腐朽的廊道,绕进被摘去牌匾的偏殿殿门......原本或许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宫殿深处在莹白的一泻月光下宿命般指引出真相。

【哈...哈...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体力不支的柏舟喘着气望向那些布满蛛网房梁和巨柱,本就怦怦直跳的心再次被揪紧了。

【赎罪之前总要认罪】

佰芊的口中呼出阵阵白雾,扒开面前蒙上厚重银尘的珠帘,

【这里是东宫...是你和东帝国认罪的地方】

【东...宫——】

他木讷地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看破碎的瓦顶,

【那不就是......】

到处都是灰烬和残缺的木炭,所有曾存在过的华贵器件都有着明显的烧灼痕迹,乱糟糟的被堆在角落里,这个地方看上去很久都无人问津了。

【没错,每一任皇帝嫡长女的寝宫,以前是西帝国最美丽气派的宫殿】

佰芊从地上拾起一根断裂的木棒,指向远处挂在巨大卧床顶部的画幅残卷,

【最后一个住在这儿的人就是她......】

被烧毁了接近一半的人物画,最左边站立着身穿金色羽袍的女人,眉梢低促,隐藏的忧郁和胆怯简直传神,似乎要透出画卷来,一脸温柔相的年轻小姐;

正中央平静的男子,足以称之为冠绝的英俊容颜,剑眉星目,散开的长发直垂到紧束腰封,长佩玉织,高傲但却锋芒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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