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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谷 血胎试炼第三章,第1小节

小说:杀生谷 血胎试炼 2025-11-20 18:13 5hhhhh 4960 ℃

血戮台的厮杀声犹在耳畔嗡鸣,但杀生谷已强制按下暂停。三日休整,非是仁慈,而是暴风雨前最后的死寂。铅灰色的天幕依旧低垂,将谷地笼罩在永恒不变的阴郁色调中,连空气都仿佛凝滞,只余下无数暗流在平静表面下汹涌躁动。

凌夜居于石室,闭门不出。玄衣之下,冰肌玉骨沉静如深潭,唯有悠长冰冷的呼吸声规律响起。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榻上静坐调息,运转独门心法,将擂台上耗损的内息迅速补足,并更精进一步,务求将状态臻至圆满巅峰。偶尔,她会起身,在那方寸之地演练最为精简致命的杀人技,动作快、稳、准,无声无息,却招招直指要害,以适应迷雾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极端环境。脑海中,则不断推演着从藏书阁得到的关于迷雾渊的只言片语,设想无数种可能遭遇的险境及应对之法。

她并非完全与世隔绝。每日必有执事弟子送来饭食药物,其脚步、呼吸频率,乃至身上沾染的极淡的其他区域的气味——药坊的苦涩、刑房的铁锈、甚至某一瞬极淡的、属于其他特定少女的体香,都成为她拼凑外界情报的碎片。她敏锐地捕捉到,送来的饭食中,多了一味宁神镇魂的药材,药性温和却持久,显然谷中也怕她们未入迷雾便先心神失守。

赤蝶的居所方向,时常传来压抑不住的呼喝声与重物撞击石壁的闷响,显示其主人正以最狂暴直接的方式打磨着体魄,那旺盛如火的生命力与战意,隔着石壁都能感知。

苏涟那边则安静得多,但总有侍女进出,空气中飘来的香氛时浓时淡,偶尔还夹杂着某种奇异药材被炼制时散发的、带着致幻气息的甜腻烟雾,显然她在准备着更诡谲难防的手段。

幽兰的居处,偶尔会有一两声极其短暂、却直透人心的试琴音流出,那音律不再空灵,反而带着一丝锐利的穿透感,旋即消失,仿佛从未响起。

蜜儿的踪影难以捕捉,但凌夜数次感知到那娇小身影如同幽灵般在不同区域短暂出现又消失,尤其是药坊和几位教习住所附近,带着甜笑与好奇打探着什么,那笑容之下的算计,冰冷刺骨。

魅影则如同彻底融入阴影,再无半点声息,仿佛已提前进入了那无间潜行的状态。

三日时间,在各怀鬼胎的备战中飞速流逝。

第三日,子时将至。

杀生谷中央最大的演武场前所未有地灯火通明。无数幽蓝色的晶石灯被点燃,悬挂于四周嶙峋的石柱之上,投下冰冷摇曳的光晕,将场中央一片巨大空地照得如同鬼域。

幸存下来的数十名少女已奉命集结于此。无人交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与肃杀。她们大多换上了便于行动、具备一定防护功能的紧身衣靠,颜色各异,却都面色凝重,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兵刃。

凌夜依旧是一身玄色黯鲛绡,立于人群稍偏位置,身姿挺拔,冷冽如冰峰雪刃,仿佛周遭的紧张气氛无法侵染她分毫。目光扫过,赤蝶一身暗红,肌肉紧绷,跃跃欲试;苏涟竟也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纹绣暗藏玄机的墨绿色劲装,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神色慵懒依旧,眼底却多了几分认真;幽兰抱着古琴,淡青衣裙在冷光下显得单薄脆弱;蜜儿穿着利于隐匿的灰褐色衣物,脸上甜笑不变;而魅影……她似乎就在那里,又似乎不存在,难以锁定。

高台之上,鸠婆婆的身影在幽蓝光芒中更显阴森枯槁。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台下,无需开口,便让所有杂音彻底消失。

“时辰已到。”她的声音沙哑,穿透寂静,“初试终场,‘无间潜行’,启于迷雾渊。”

她抬手,指向谷地深处一个从未对弟子们开放的方向。那里,浓郁的、仿佛活物般蠕动翻滚的灰白色雾气已然可见,如同巨大的怪兽匍匐在地平线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与不祥。

“尔等需深入雾中,生存三日,并取得一枚‘雾心石’带回。雾心石藏于渊内特定异兽巢穴或险地之中,数量有限。”

“其间,不论手段,不论合作,只论结果。三日后,持石安然返回此处者,方为合格。”

“现在,入渊!”

没有更多解释,没有路线图,没有怜悯。随着她话音落下,那笼罩在迷雾方向的无形屏障似乎被撤去,更为浓郁的阴煞之气伴随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少女们神色一凛,再无犹豫,纷纷展开身法,如同离弦之箭,化作数十道颜色各异的流影,毫不犹豫地冲向前方那片吞噬一切的灰白迷雾!

凌夜玄色身影亦如墨色闪电般掠出,速度极快,却并非最先,也非最后,保持着一种冷静的警惕,瞬间没入了那翻涌的雾墙之中。

刺骨的阴冷瞬间包裹全身,视线骤然被剥夺至不足三尺!就连声音也仿佛被雾气吸收,变得沉闷模糊。

无间潜行,终启序幕。真正的生死考验,于这片能见度极低、危机四伏的迷雾中,正式展开。

闯入迷雾的瞬间,凌夜便感到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如同无数冰冷的细针,穿透玄色鲛绡,直刺肌肤,甚至试图钻入骨髓。这并非单纯的低温,而是一种蕴含着腐朽与死寂的能量,正是记载中所提到的“蚀骨阴煞”。她立刻运转内力,一股冰寒却醇厚的气息自主流转于经脉之中,将那股外来阴煞之力勉强抵御在外,但肌肤依旧传来细微的刺痛麻痒之感,显然无法完全隔绝。

更令人不适的是视野的急剧收缩。浓稠的灰白色雾气翻滚涌动,仿佛有生命的实体,将光线吞噬殆尽。以凌夜的目力,竟也只能看清周身不足三步的范围,再往外便是彻底的混沌,连近处嶙峋怪石的轮廓都模糊扭曲,仿佛随时会化作噬人的怪兽。耳畔也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压抑的呼吸声和心脏平稳的跳动,远处偶尔传来的细微声响——或许是风声,或许是碎石滚落,又或许是别的什么——都变得飘忽不定,难以分辨来源距离,反而更添诡异。

五感被严重遮蔽,心神亦开始感受到无形的压力。那雾气似乎能直接影响人的神智,各种被压抑的负面情绪和杂念蠢蠢欲动,试图突破心防。凌夜立刻收束念头,意志如冰,将那些细微的涟漪强行镇压,保持绝对的冷静。她深知,在这片迷雾中,心神失守比任何明刀明枪更为致命。

片刻后,她选定了一个地势似乎微微向下、空气流动略显异常的方向,开始以一种极富韵律且绝对安静的方式移动。她的步伐轻盈如猫,落地无声,身体始终保持在一个随时可以爆发或闪避的姿态,玄色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

前行不过数十丈,左侧浓雾中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短暂凄厉的惨叫,旋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扼断了喉咙!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血肉被撕扯和骨骼被嚼碎的咔嚓声,伴随着某种低沉满足的嘶嘶声。

凌夜身形瞬间凝固,如同石雕,连呼吸都近乎停止。她冷静地判断着声音传来的大致方位和距离,身体微微调整,处于最佳的防御与规避角度。那声音距离她并不远,若非这迷雾遮蔽,或许就能看清那惨烈景象。

嘶嘶声和咀嚼声持续了十数息便停止了,浓雾中再次恢复死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被雾气裹挟着淡淡飘来。

凌夜并未放松警惕,依旧在原地等待了更长的时间,确认再无任何动静后,才再次开始移动,但更加小心谨慎。

又行了一段距离,前方雾气似乎略微稀薄了一些,能隐约看到几株扭曲干枯、形态狰狞的怪树黑影。就在此时,她眼角余光瞥见右前方一片雾团不自然地涌动了一下!

没有丝毫犹豫,她足尖猛地一点地面,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落叶般向左侧平滑飘出丈许!

嗤嗤嗤!

几乎在她原本身位所在的空中,数道细微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毫针般的东西疾射而过,深深钉入后方黑色的岩壁,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偷袭!

凌夜身形甫一落地,毫不停滞,第二波更为密集的幽绿毫针已从另一个刁钻角度射来,封死了她所有闪避路线!偷袭者显然计算精准,且不止一人,或者攻击速度极快!

避无可避!

凌夜墨玉般的眼眸中寒光骤盛。她并未试图完全闪避,而是于间不容发之际,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扭转,让开要害,同时玄色衣袖猛地拂出,灌注冰冷内力,如同坚韧的盾牌!

噗噗噗!

大部分幽绿毫针被衣袖扫落,但仍有两三枚穿透了布料,擦着她的手臂和腰侧掠过!

嘶——!

一阵灼热刺痛立刻传来,那毫针不仅锋利,显然淬有剧毒!凌夜甚至能感觉到毒素正试图沿着伤口快速蔓延!

她闷哼一声,借势向后疾退,同时左手闪电般在右臂肩井穴附近连点几下,封住毒素上行通路,右手已从腰间一抹,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透明丝线悄无声息地射向攻击来源的大致方向!

“咦?”浓雾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些许诧异的低呼,似乎是女子的声音。随即,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迅速远去,消失在迷雾深处,放弃了继续追击。

凌夜没有去追。她迅速退到一块巨岩之后,背靠冰冷石壁,警惕地感知着四周,同时飞快地检查伤口。手臂和腰侧被划开细长的口子,伤口周围的肌肤已经开始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传来麻木与灼痛交织的感觉。

好烈的毒!

她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个极小玉瓶,倒出两粒碧绿色的药丸,一枚内服,一枚碾碎敷在伤口之上。药粉触及伤口,立刻升起一股清凉之意,暂时遏制住了毒素的蔓延,但那青黑色并未立刻消退。

她微微蹙眉。这毒异常刁钻猛烈,绝非寻常之物。看来偷袭者不仅手段狠辣,准备也极为充分,是专门冲着她来的?还是无差别攻击所有进入此地的人?

碧绿药丸的药力化开,如同冰线游走,勉强将手臂与腰侧伤口处那刁钻的毒素暂时压制,但那股灼热的麻木感依旧如附骨之疽,不断试图侵蚀她的经脉与神智。凌夜背靠冰冷岩壁,墨玉般的眼眸锐利如鹰隼,仔细感知着浓雾中的每一丝异动。那偷袭者退走得极快,气息几乎瞬间便消散在雾障之后,显然极其擅长在这种环境下隐匿。

是蜜儿?那淬毒的手段和狡诈的心性,确实符合。或是魅影?其隐匿能力与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风格,也颇为相似。

凌夜压下心中猜测,现在并非追究之时。当务之急是尽快逼出毒素,并找到相对安全的地点稍作休整。这迷雾渊中,带伤行动无异于自杀。

她再次确认四周暂无危险,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离开巨岩,向着感知中雾气流动更为紊乱、或许存在复杂地形可供藏身的区域潜行而去。每一步都轻盈如猫,落地无声,受伤的手臂微微缩在身侧,尽量减少动作牵动毒素。

前行约一炷香时间,前方雾气中逐渐显现出一片扭曲狰狞的黑影。那似乎是一片枯死的林地,树木早已失去生机,枝桠虬结盘错,如同无数伸向天空的鬼爪,形态怪异,在浓雾衬托下更显阴森。地面堆积着厚厚的、不知是何物质的灰黑色腐殖层,踩上去绵软无声,散发出淡淡的霉烂气息。

此地地形复杂,可视度更低,但同样易于藏匿。

凌夜小心翼翼地深入枯林,挑选了一处数棵巨大枯木根系纠缠形成的天然凹陷处,地方狭窄,仅容一人藏身,但视野相对开阔,且背靠坚实木石,不易被从后方偷袭。

她迅速闪身而入,再次确认四周暂时安全后,立刻盘膝坐下。凝神内视,调动起精纯冰冷的内力,如同涓涓寒流,缓缓流向受伤的手臂与腰侧,开始全力逼毒。一丝丝带着腥甜气息的青黑色雾气,极为缓慢地从伤口处被逼出,消散在浓雾中。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她冷玉般的脸颊滑落。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枯林之中,唯有她自己压抑的呼吸声和内力流转时极细微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凌夜即将把大部分毒素逼出体外,心神稍有松懈的刹那——

咻!咻咻!

数道极其细微、几乎与雾气融为一体的灰影,从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如同毒蜂出巢,无声无息地射向她藏身的树根凹隙!来的时机刁钻无比,正是她内力运转一周天将毕未毕、新旧力交替的微妙瞬间!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性的毒针,而是真正致命的杀招!那灰影破空之声微弱到极致,却带着刺骨的锋锐与寒意!

凌夜瞳孔骤然收缩!

生死关头,她体内冰冷的内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盘坐的身形如同被无形丝线拉扯,硬生生向左侧平移半尺!同时,一直按在膝上的右手闪电般拂出,玄色袖袍鼓荡起凌厉的劲风!

叮叮叮!

大部分灰影被袖风扫偏,深深钉入身后的枯木之中,竟是三枚打造得极为精巧、边缘带着细密倒刺的棱形飞镖,镖身灰暗,毫无光泽。

但仍有一枚,穿透了袖风的阻碍,直射她心口!

凌夜左臂正用于逼毒,根本无法抬起格挡!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吸气含胸,那饱满高耸的胸脯险之又险地向内微微一缩——

嗤啦!

灰镖擦着她胸前最傲挺的弧度掠过,凌厉的锋芒瞬间割开了玄色鲛绡,留下一道细长的破口,露出其下更白皙的肌肤和一道浅浅的血痕!只差分毫,便是穿心之祸!

冰冷的杀意与火辣的刺痛同时传来!

凌夜眼底寒芒爆闪!对方不仅隐匿手段高超,时机把握精准,攻势更是连绵不绝,狠辣致命!绝非寻常对手!

她根本不去看胸前伤势,借着平移之势已然弹身而起,足尖在枯木根系上猛地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不退反进,朝着飞镖来源最可能存在的一个方向疾扑而去!

被动防御,只有死路一条!唯有找出敌人,近身搏杀,才有一线生机!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玄色身影在浓雾与枯木间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

那偷袭者似乎没料到她在受伤遇袭之下竟敢悍然反扑,而且速度如此之快!浓雾中传来一声极轻微的惊咦,一道纤细柔韧的身影如同受惊的狸猫,猛地从一棵粗壮枯木后窜出,向林深处急退!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且那身影穿着与雾气枯木颜色相近的灰褐色紧身衣靠,脸上似乎也蒙着面巾,但凌夜依旧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特征——身形娇小玲珑,动作极其灵活柔韧,尤其是那骤然发力窜出时,紧裹的衣物勾勒出的腰臀曲线,以及那双在灰暗环境中依旧亮得惊人的、带着一丝慌乱却更多狠毒的眼睛!

不是魅影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而是更实质的、带着毒刺的狡黠!

“蜜儿!”凌夜心中冷喝,再无怀疑!

她速度丝毫不减,急追而去!两人一前一后,在怪木林立的枯林中急速穿梭,身影如同鬼魅,时隐时现。蜜儿显然极擅利用地形,娇小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在各种狭窄缝隙和扭曲枝桠间灵活钻行,试图拉开距离,再次隐匿。

但凌夜已然锁定了她!内力全力运转之下,速度更胜一筹,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

前方蜜儿似乎慌不择路,竟向着一段横亘在地的巨大枯木树干后躲去!

凌夜眼中厉色一闪,足下发力,速度再增,右手并指如刀,直刺那树干之后!她有七成把握,能在蜜儿再次发出攻击前,先一步重创甚至击杀她!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及粗糙树干的瞬间——

异变再生!

那巨大的枯木树干靠近根部的一个极不起眼的黑洞中,毫无征兆地,两点猩红的光芒骤然亮起!伴随着一声低沉暴戾的嘶吼,一股腥臭狂风猛地从中喷出!一只覆盖着黑硬甲壳、形似巨蝎螯爪般的狰狞肢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凌夜拦腰猛剪而来!

这变故完全出乎意料!这枯木竟是某种可怕异兽的巢穴!蜜儿竟是故意将她引至此地!

前有异兽突袭,侧后方还有毒蛇般的蜜儿窥伺!

生死一线!

那从枯木洞窟中探出的狰狞螯爪带着恶风,快得只留下一道黑沉残影!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其力量之大,足以将精铁拦腰剪断!

前有异兽突袭,侧后方毒镖破空之声再起!蜜儿竟是算准了这一切,要将她逼入绝境!

电光火石间,凌夜那冰封般的面容上竟无丝毫慌乱。追击蜜儿是假象,引出这隐藏的杀招并借力脱离,才是她真正的目的!面对这避无可避的绝杀之局,她做出了一个超出常理的应对——

她非但没有试图后退或格挡那巨大的螯爪,反而将前冲之势催至极限,整个人如同主动撞向那死亡的剪刃!但在即将接触的刹那,身体却以一种超越常理的柔韧与精准,猛地向后仰倒,背部几乎贴地,让那挟着万钧之力的螯爪险之又险地擦着她的鼻尖与胸腹掠过!

同时,她那双一直蓄势待发的腿,如同蛰伏的毒蛇猛然弹起,灌注了十成冰冷内力,狠狠地蹬在了那异兽探出的螯爪关节连接处!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异兽显然没料到猎物如此悍猛刁钻,关节处又是相对脆弱之地,吃痛之下发出一声暴怒痛苦的嘶吼,螯爪猛地向后缩回!

而凌夜则借着这一蹬之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方向正是蜜儿所在之处!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蜜儿刚从树干后再度探出身,手中新的毒镖尚未发出,便惊骇地看到凌夜非但没死,反而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借力反冲而来,那双墨玉般的眼眸中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什么?!”蜜儿脸上的狠毒瞬间被惊骇取代,她下意识地想后退隐匿,却已来不及!

凌夜倒射而至,根本无需落地,在半空中腰肢一拧,右腿如同钢鞭般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扫向蜜儿的头颅!

蜜儿仓促间只来得及抬起完好的左臂格挡。

“砰!”

沉重的闷响!蜜儿痛哼一声,娇小的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踉跄着向后倒飞,再次狼狈地撞在后方的枯木之上,那条左臂瞬间肿胀淤青,软软垂下,显然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她那张娃娃脸因剧痛而扭曲,冷汗涔涔而下,看向凌夜的眼神充满了惊惧与更深的怨毒。

凌夜飘然落地,眼神冰冷,正欲上前——

呜嗷——!!!

身后那枯木洞窟中的异兽发出了更加狂暴愤怒的嘶吼,整个枯木都剧烈震动起来!显然凌夜方才那一脚彻底激怒了它,更多覆盖着黑硬甲壳的肢节从中探出,一股更加浓郁的腥臭雾气喷涌而出,带着强烈的腐蚀性!

凌夜眉头一蹙,心知不能再纠缠下去。与这不明异兽死斗,绝非明智之举,且极易引来其他敌人。蜜儿双臂暂时皆废,威胁大减。

她冷漠地瞥了一眼因剧痛而暂时失去威胁的蜜儿,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同墨色轻烟,迅速向着枯林另一个方向遁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浓雾之中。

那异兽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凌夜吸引,嘶吼着向着凌夜消失的方向追了一段,但很快便失去了目标,最终暴躁地缩回了洞窟深处。

……

接下来的两日多,凌夜如同真正的幽灵,在危机四伏的迷雾深渊中小心潜行。她避开数波异兽,历经数次恶斗,终于在一处布满诡异荧光苔藓的洞穴深处,斩杀了一头守护的盲眼怪蛛,从其巢穴中获得了一枚鸽卵大小、内部有微弱光芒流转的灰白色石头——雾心石。

她身上的玄衣又添了几道破口与血迹,内力消耗巨大,但终究撑到了时限将至。

第三日,子时将至。

凌夜根据对雾气流动和地磁的细微感知,艰难地辨明方向,开始向着渊外撤离。

终于,前方出现了熟悉的谷地景象,远处那高耸的石柱和幽蓝灯笼的光芒已隐约可见。

出口处,一片狼藉。零星有几个身影踉跄着冲出迷雾,大多浑身浴血,伤痕累累。

凌夜是较早出来的几人之一。她玄衣染尘,几处破损,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但身姿依旧挺拔,眼神冷静如初。她手中紧握着那枚冰冷的雾心石。

她看到赤蝶几乎同时从另一侧冲出,火红的劲装破碎多处,露出下面古铜色肌肤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她喘着粗气,汗水和血水混合而下,但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野性的战意,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明显沾染着血迹的雾心石。

稍后,苏涟也款步而出,她的墨绿色劲装相对完好,只是发髻微乱,步摇斜插,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疲惫,指尖把玩着一块雾气氤氲的石头。

幽兰是独自飘然出现的,淡青衣裙上溅了几点暗红,怀抱的古琴琴弦似乎断了一根,清丽容颜略显苍白。

最后时限将至时,那道模糊的身影才如同从空气中析出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边缘阴影处,手中一块雾心石灰白黯淡。

而就在入口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一个娇小、狼狈不堪的身影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是蜜儿!她脸色惨白,双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蜷缩着,用肩膀和身体艰难地支撑着自己,衣衫破烂,沾满污血。她腰间用牙齿和残存的布料勉强系着一块雾心石。她一出来便瘫倒在地,剧烈喘息,但那双看向凌夜方向的眼睛里,却燃烧着几乎化为实质的、毒蛇般的刻骨怨毒与恨意。她的双臂似乎经过了简单的草药处理,用碎布条固定着,虽然依旧无法用力,但显然她找到了某种方法缓解了部分伤势。

鸠婆婆那干枯的身影早已等候在出口的高台上。她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仅存的六名幸存者,尤其是在她们手中的雾心石上停留片刻。

“时辰到。”她沙哑宣布,“持石归来者,合格。”

她没有清点最初的人数,也没有询问任何过程。

“休整三日。之后,准备接受‘血胎秘炼’。”鸠婆婆说完,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幸存下来的六人沉默着,相互之间隔着警惕的距离,陆续拖着疲惫重伤的身躯,向着各自的居所走去。

杀生谷的核心圣殿,从未像此刻这般,将“静默”诠释得如此令人窒息。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流淌得异常粘稠而缓慢。空气里弥漫着经年不散的冷檀幽香,与一种更深沉的、源自墨玉石壁和冰冷地砖的寒意交融,渗透进每一寸皮肤,每一缕呼吸。高耸的穹顶隐没在黑暗中,唯有两侧壁龛中镶嵌的硕大鲛珠,散发出朦胧而清冷的光辉,勉强驱散一小片区域的晦暗,将这些立于殿中的少女们笼罩在一片似真似幻的光晕里。

光线是吝啬的,它们小心翼翼地流淌过凌夜冰雪雕琢的侧脸,勾勒出那清冷绝艳的轮廓。她一身玄衣,身姿挺直如孤峰上的雪松,静立于最前方。她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锋芒,仿佛一柄已淬火完毕、收入鞘中却仍嘶鸣着杀意的绝世名刃

她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蛛网,向四周无声蔓延,捕捉着每一丝异动。

左前方稍远处,是一团灼目的艳红。苏涟一袭红绡长裙,那颜色炽烈得如同凝固的鲜血,在这片灰暗背景中妖异地绽放。衣料紧贴着她丰腴曼妙、熟透了的身体,每一道曲线都充满了饱满欲滴的肉感诱惑。酥胸高耸,几乎要破衣而出,纤腰不盈一握,更反衬出髋部的圆润丰腴。

右后方的一根巨大石柱投下的阴影里,幽兰静立如一抹淡雅的青烟。一袭月白素裙,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修长,气质空灵得不食人间烟火。她微微低着头,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投下小片凄楚的阴影,仿佛承载着化不开的轻愁。双手纤细,无意识地轻轻绞着一片薄纱衣角,流露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稍亮些的光圈下,赤蝶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她火红的长发束成高马尾,露出线条分明、带着野性美的脸庞,古铜色的肌肤在珠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一身剪裁极贴身的深色皮革劲装,毫无保留地勾勒出她健美挺拔、充满爆发力的身体线条。手臂、腰腹、腿部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清晰,却蕴藏着豹子般的狂野力量。

一道甜腻却暗藏诡异的气息来自一根石柱的基座阴影处。蜜儿娇小的身影几乎嵌在那里,穿着一条粉嫩俏丽的齐胸襦裙,裙摆绣着可爱的缠枝小花。娃娃脸精致得如同瓷偶,大眼睛扑闪,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唇瓣粉嫩微微嘟起,一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模样。她似乎有些怯生生地用手指卷着垂下的发梢,眼神好奇地四处张望,像是个走错了地方的无辜幼童。

而最难以捉摸的,是几乎与最深阴影融为一体的魅影。她站在那里,却又仿佛并不存在。一身毫无特点的灰暗劲装,身形匀称得近乎标准模板,容貌清秀却过目即忘,眼神空洞漠然,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

六位少女,六种截然不同的风姿,却同样拥有着倾世容颜与经过千锤百炼的诱人身段。她们静默而立,彼此之间那复杂难言的关系——自幼一同长大的熟悉、竞争多年的敌意、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对他人深深的忌惮——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无形却紧绷到极致的网,将所有人牢牢缚于其中,等待着那最终审判的落槌。

脚步声,就在这时,从大殿最深处那永恒的黑暗里传来。

声音不沉重,但每一步,都仿佛精准地敲击在殿内某种无形的节拍上,带着奇异的韵律,穿透凝滞的空气,直接叩打在每个人的心弦。

所有的光线似乎都为之微微收敛。

一道身影,缓缓步出阴影。

杀生谷的谷主。她的容颜美艳不可方物,时光仿佛格外宽容,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沉淀下一种盛极的、逼人的风华与威严。一袭玄黑色绣着繁复暗金凤纹的广袖长袍,包裹着她丰腴婀娜、曲线惊心动魄的身段。她凤目深邃,眼波流转间,不见丝毫情绪,只有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看透生死轮回的淡漠与冰冷,仿佛世间万物,皆是她掌中可以随意拨弄、亦可随意舍弃的棋子。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线,缓缓地、极具压迫感地扫过台下六名少女。那目光掠过苏涟的媚骨天成,幽兰的空灵脆弱,赤蝶的狂野悍勇,蜜儿的诡异甜美,魅影的虚无缥缈,最终,定格在凌夜清冷绝艳、如冰刃般锐利沉稳的脸上,微微停顿了那么一瞬。

极致的美貌,极致的身段,极致的力量,以及……极致冷酷的利用价值。这便是她目光中所蕴含的全部意义。

殿内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压了下去。

谷主终于开口,声音并不洪亮,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磁性般的质感

“你们,”她的声音在大殿中轻轻回荡,带着一种宣告式的冰冷肯定,“是这一代最终淬炼出的刃。”

“历经千般淘汰,万般磨砺,习得杀人技,淬炼身心意志,乃至这身皮囊,”她的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极权威,“皆已臻化境,堪为大用。”

短暂的停顿,带来了更令人窒息的压抑。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重点,即将到来。

“如今,终极试炼的时刻,已至。”谷主的声音陡然染上一丝奇异而冰冷的韵律,那韵律中仿佛带着血与火的味道,“其名为——【血胎试炼】。”

六双眼睛,在同一瞬间,目光灼灼,全部聚焦于高台之上那决定她们命运的身影。

“规则,我只说一次。”谷主继续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不容任何误解,“即刻起,你们六人,需服下特制药。”

她轻轻一抬手,一名始终侍立在最深阴影里的黑衣侍女,如同鬼魅般无声滑出,手中端着一个乌木托盘。托盘上,六只小巧的玉杯整齐排列,杯中之物幽黑如墨,粘稠沉重,不见丝毫反光,散发出一种混合着奇异腥甜与草木苦涩的冷冽气息,缓缓弥漫开来。

这气味钻入鼻腔,让离得稍近的幽兰几不可察地微微蹙眉,下意识地屏住了一瞬呼吸。

“此药入体,”谷主的声音冰冷地解释着。“两个月内将于你等子宫之内,凝聚血肉,形成与真实胎儿无异的‘肉胎’。”

“形成……胎儿?”一声极轻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抽气声,不知从谁那里溢出,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尽管所有人都经历过严酷乃至残忍的训练,但“孕育”这个词所带来的、超越杀戮本身的生命关联含义,依然强烈地冲击着她们的认知。凌夜冰雪般的面容上依旧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但她交叠在身前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显示出其下绷紧的力量。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一种极其陌生的、介乎于荒谬与凛然之间的情绪,极快地掠过心底,随即被她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转化为更冰冷的计算。孕育?这意味着身体将发生不可控的变化,成为试炼中最大的变数兼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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