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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8短篇合集惊变 #4 罪爱螺旋,第1小节

小说:R18短篇合集 2025-11-20 18:13 5hhhhh 2670 ℃

(一)

上午的阳光已颇为炽烈,透过顶层公寓那扇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毫无阻碍地倾泻进来,将室内奢华的陈设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舞动。主卧那张足以容纳数人的意大利定制大床上,姜雨晴依旧深陷在沉沉的睡眠中。她仰卧着,乌黑的长发海藻般铺散在雪白的枕畔,衬得那张小巧的脸愈发苍白,唯有眼睑下淡淡的青黑,昭示着夜晚的疲惫与放纵。

几乎每夜,方灏都不会放过她们。有时是彻夜的、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性爱征伐,他那似乎永不枯竭的精力与层出不穷的花样,每每将她们逼至崩溃的边缘,在高潮的浪潮中反复浮沉,直至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意识模糊地昏睡过去。有时,他兴之所至,或许自己并不尽情释放,却会冷眼命令她们互相抚慰,或是使用那些冰冷的、震动着令人头皮发麻频率的玩具,在她们身上探索、刺激,直到她们在他面前丑态毕露,尖叫着达到一次又一次顶点。他如同一个冷静的导演,操控着舞台上的一切,而她们,只是两个身不由己的、疲惫的提线木偶。

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姜雨晴一侧的绵乳,指尖精准地捻住顶端那颗早已在睡梦中悄然挺立的蓓蕾,带着熟稔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几乎同时,另一侧乳尖被一片湿热包裹,灵活的舌尖绕着乳晕打着转,时而轻轻吸吮,时而用齿尖带来些微刺痛的摩擦。

睡梦中的姜雨无意识地蹙起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鼻音的呻吟。脸上渐渐浮起不正常的红晕,身体微微扭动,双腿无意识地在柔软的丝绒床单间摩擦着。

另一只手悄然探下,滑过平坦微凹的小腹,径直探向双腿之间那片隐秘的幽谷。指尖所触,已是微湿黏腻。那手指并未急于探入紧闭的穴口,只是沿着微微翕张的阴唇缝隙上下滑动,沾染了更多晶亮的爱液,然后耐心地、细致地将这些蜜汁涂抹在整个外阴,让那两片粉嫩的肉瓣变得水光淋漓。随后,整个手掌覆了上去,带着温热的体温,贴合着那微微隆起的耻丘,开始缓慢而有力地上下揉按、打圈。

上下两处敏感点同时传来的、极具技巧性的刺激,终于将姜雨晴从深沉的睡眠中拉扯出来。她婴宁一声,浓密的长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初时有些模糊,随即,映入眼帘的是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另一具雪白的胴体——何馨。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近乎透明的白色薄纱短裙,布料下的肌肤泛着情动时的淡淡粉红,饱满高耸的双乳因俯身的姿势挤压在姜雨晴的小腹上,带来柔软而沉甸甸的触感。她正专注地吮吸着那一侧的乳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

姜雨晴眼中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或惊讶,仿佛眼前这一幕是再寻常不过的清晨景象。她只是慵懒地、带着未醒的倦意,抬起一只纤瘦的手臂,手指轻轻插进何馨披散下来的、微卷的长发间,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力道,缓缓梳理、抚摸着。

何馨察觉到身下的动静,抬起眼,正对上姜雨晴朦胧的视线。她那双平日里明媚灵动的眼眸,此刻也带着些许迷离的水光。她松开了被吮吸得愈发硬挺的乳尖,湿漉漉的唇瓣沿着姜雨晴的身体曲线向上滑行,最终,带着彼此身体的暖意和一丝情欲的咸涩,精准地覆上了姜雨晴微张的唇。

四片柔软的唇瓣相贴,随即,何馨灵巧的舌尖便试探地顶开了姜雨晴并未紧闭的牙关,滑入了湿热的口腔。两人的舌尖立刻纠缠在一起,带着一种绝望的、互相汲取慰藉般的急切。她们的上半身紧密相贴,四只饱满的乳房挤压、摩擦着,硬挺的乳尖划过对方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微而清晰的战栗。

与此同时,那只在姜雨晴腿间流连的手,终于不再满足于外部的抚弄。一根、继而两根沾满滑腻爱液的手指,寻着那微微张开、湿热无比的穴口,坚定而缓慢地刺入了紧致温热的甬道深处。

“嗯……!”异物侵入的感觉让姜雨晴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发出一声被亲吻堵住的、含混的呻吟。她放置在何馨背上的手滑了下去,落在何馨那圆润挺翘的臀瓣上,温柔地抓揉着那充满弹性的软肉。另一只手则从何馨的腰侧探下,指尖毫无阻碍地滑过光滑的大腿内侧,探入何馨双腿之间那早已泥泞不堪、春水泛滥的秘处,模仿着对方的动作,将手指深深埋入那片同样灼热紧窒的湿地。

于是,两人开始了一场无声而默契的、互相在对方身体最深处进行的抽送。亲吻变得愈发激烈,鼻息交融,带着湿漉漉的水声。她们的身体紧紧相贴,双腿不由自主地互相缠绕、摩擦,纤细的腰肢配合着对方手指进出的节奏,难耐地扭动、起伏。

寂静的房间里,渐渐响起了清晰的、黏腻的“噗嗤”水声,那是手指在湿滑紧致的肉壁中快速抽插时带出的爱液声响。唇瓣终于因缺氧而分离,牵出一道暧昧的银丝。压抑不住的、婉转而甜腻的呻吟声从两人喉间不受控制地溢出,音调逐渐高亢,带着濒临极限的颤抖。

最终,在长久的、对彼此身体了如指掌的抚慰中产生的惊人默契下,两人几乎是同时,身体剧烈地痉挛、绷紧,花径深处传来一阵阵紧密而剧烈的收缩,将对方的手指死死绞住。伴随着一声短促而高亢的、混合着解脱与空虚的哀鸣,她们一同被抛上了情欲的顶峰。

高潮的余韵缓缓退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她们几乎是同时,缓缓将沾满对方爱液、湿漉漉的手指从对方体内抽出,然后默契地、几乎是仪式般地将那手指送到对方唇边。没有任何犹豫,她们张开嘴,将对方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尖缠绕着,仔细地、安静地吸吮干净上面属于自己的、混合着对方气息的微咸液体。

做完这一切,她们才缓缓分开些许距离,目光在空中交汇。何馨的眼眶微微泛红,而姜雨晴的眼中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麻木与疲惫。

姜雨晴轻轻开口,声音带着纵欲后的沙哑:“该吃饭了。”

这便是姜雨晴与何馨如今的日常。甚至不能称之为“每日任务”,而是如同呼吸般自然的“随时发生”。

她们早已辞去了工作,整日被困在方灏这座用金钱与欲望堆砌而成的、冰冷而宽敞的顶层堡垒之中。时间久了,三人之间竟形成了一种诡异而稳固的共生关系。夜晚,她们是方灏肆意玩弄、展示掌控权的私有物,一切行动皆由他的意志主宰。然而,方灏毕竟还有他光鲜的“正职”需要经营,无法时刻囚禁于此。于是,当他离开后,这偌大、空旷、装修考究却毫无生气的房子里,便只剩下她们二人。

对她们而言,这白日的时光,是难得的、畸形的安稳。暂时逃离那令人窒息的淫靡威压,窗外明亮甚至有些刺眼的阳光,偶尔会让这冰冷的堡垒染上一丝虚幻的暖意。

然而,那窗外的、车水马龙的世界,对她们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仿佛是上辈子模糊的记忆。仅仅是想到要暴露在那片曾经熟悉的天空下,被可能存在的、熟识或陌生的目光注视,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慌便会攫住她们,让她们瑟缩不已。因此,自搬入这里后,她们再也没有踏出过这扇门一步。

除了最初穿来的那几身便服(如今早已不知被丢弃在哪个角落),她们所有的衣物,从外衣到最贴身的遮蔽,皆由方灏“赐予”。此刻身上这件聊胜于无的透明纱裙,竟已是其中最为“保守”的款式。

在长达数月、无休无止的肉体与精神的双重调教下,她们早已将对方视作自己在这个绝望深渊中唯一的“半身”,是唯一能够理解彼此痛苦与屈辱的存在。夜晚,她们共同承受着恶魔的蹂躏;白天,她们则像两只受伤的小兽,小心翼翼地、用这种扭曲的方式互相舔舐着对方看不见的伤口。

比起直面方灏那张冷酷的脸和永无止境的欲望,白天面对彼此,甚至让她们感到一丝病态的轻松。

她们早已放弃了对未来的任何期待,对外面那个正常运转的世界失去了所有兴趣。不看电视,不碰网络,与世隔绝。有时,她们只是安静地相拥,在沉默中汲取一丝虚幻的温暖;有时,那被长期调教、已然敏感异常的身体,会不受控制地泛起情欲的浪潮。这时,她们便会如同此刻这般,用对方熟悉的手和唇舌,温柔地、却又带着深刻绝望地,帮助彼此释放那被强行烙印在身体深处的欲望。

这些取悦同性的技巧,本是方灏为了增添淫趣、满足他变态的掌控欲而强加于她们、命令她们必须熟练掌握的“女同功课”。此刻,在无人注视的、寂静的白日,却被她们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反复使用。这既是生理需求的被动宣泄,亦是对残酷现实的一种消极逃避——在彼此带来的短暂而剧烈的高潮中,麻痹神经,忘却一切,包括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自我。

方灏对此心知肚明。他像个高高在上的、冷静的观察者,洞悉着这牢笼里发生的一切。他清楚地知道,若要这两只被他亲手折断翅膀、拔去利爪的鸟儿长久地活在他精心编织的、华丽的牢笼里,就必须给予她们一个能够获得短暂抚慰的渠道,哪怕是如此扭曲、如此悖德的渠道。这绝非出于丝毫怜悯,而是为了维系这个畸形三角关系的长期稳定。让她们在彼此身上消耗掉多余的情感与精力,互相依赖,互相束缚,反而能使他晚间的“统治”更加顺畅无阻,更能确保她们不会因彻底的绝望而走向不可控的毁灭。

这座由他建立的淫乱堡垒,偶尔也会有来自“过去”的访客。吴朗,姜雨晴的前夫,虽已离婚,却因信息被彻底蒙蔽,始终将方灏视为可以信赖的、甚至在关键时刻帮助过他的兄弟。他并不知晓这扇厚重的门后隐藏着怎样骇人听闻的秘密,偶尔会带着些许对过往的怀念与无法释怀的愧疚,前来拜访他心目中的“好兄弟”方灏。

一次,在吴朗离去后,方灏曾漫不经心地对着瑟缩在客厅角落的姜雨晴与何馨说道:“被他看到你们在我这里,我是无所谓,你们随便。”

只此一句,轻描淡写,却如同最冰冷的枷锁,瞬间扼住了两人的呼吸。姜雨晴与何馨脸上血色尽失,眼中涌起巨大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惊恐。她们用力地摇头,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因此,每当吴朗的脚步声再次在门外隐约响起,或是门铃突兀地划破室内的寂静时,她们便会如同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地躲进套房最深处、那间没有窗户、堆满杂物的储藏室内。在那片令人窒息的、狭小的黑暗里,她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连最细微的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凝神细听着外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传来的声音——吴朗带着关切与歉意的嗓音,方灏虚伪而热情的应对,以及最终,那一声象征着暂时安全的、房门合拢的轻响。

直到确认危险解除,她们才敢松开彼此,常常已是浑身虚脱,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背后的薄纱被冷汗彻底浸透,黏腻地贴在肌肤上。前夫的每一次无意造访,都像是在她们早已千疮百孔、麻木不堪的心上,又用烧红的烙铁,狠狠烙下了一道新的、屈辱而绝望的印记,提醒着她们,再也回不去了。

(二)

周末的午后,阳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滤过,在卧室内投下昏沉而暧昧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情欲中的甜腻而微腥的气息。

姜雨晴与何馨赤身裸体,躺在意大利定制大床的中央,如同两只被精心饲养的白色宠物。她们侧卧着,以经典的69姿势彼此交融,每一寸肌肤都紧贴着对方最私密的领地。

何馨的双手紧抱着姜雨晴匀称而微颤的大腿,脸颊深埋于那片幽谷之间。她的舌尖如同最灵巧的蛇,在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芳草地上游走——时而快速拨弄顶端那颗充血勃起的稚嫩珍珠,时而探入微微翕张的湿热穴口,贪婪地啜饮着源源不断涌出的蜜汁。

对称地,姜雨晴的脸颊也完全沉浸在何馨双腿之间那片微卷的丛林深处。她的唇舌正以同样的热情回报着对方的给予:舌尖精准地环绕着阴蒂挑逗抚弄,时而又如蝶恋花般轻吻着每一寸战栗的肌肤,将彼此推向情欲的巅峰。

她们的身体在镜像的节奏中扭动,如同两股交织的暖流,在大床上荡漾开一圈圈欲望的涟漪。

“嗯……啊……”含糊而甜腻的呻吟从两人紧密交合的部位断续溢出,伴随着湿漉漉的舔舐声和黏腻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们纤细的腰肢不自觉地迎合着对方的唇舌服务,难耐地扭动、起伏,雪白的臀肉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情动的光泽。长期的“训练”让她们对彼此身体的敏感带了如指掌,每一次舔舐、每一次吸吮都精准地落在最能挑起火焰的地方。

方灏就斜倚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身上随意披着一件深色丝质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结实的胸膛。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如同冷静的解剖刀,毫不避讳地落在床上那两具交织的、汗湿的雪白胴体上,欣赏着她们在自己命令下展现的淫靡姿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掌控一切的笑意。

就在这时,突兀的门铃声骤然响起,尖锐地划破了室内黏稠的淫靡空气。

床上的两人如同被电流击中,身体猛地一僵。何馨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抱姜雨晴大腿的手,姜雨晴也立刻停止了舌上的动作。她们惊慌失措地分开,甚至来不及擦去唇边和脸颊上沾染的彼此的爱液,也顾不上穿衣服,只是本能地互相握紧了对方汗湿的手,赤着脚,像两只受惊的小鹿,踉跄着跳下床,小跑着冲进客厅,跑向那间没有窗户的储物间。

方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颇为不悦。但他随即恢复了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态,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他走到床边,随手扯过凌乱的丝绒被子,草草盖住了床单上那片明显的水渍和混乱的痕迹,这才系好睡袍的带子,步履从容地走出了卧室,并顺手带上了门。

储物间内一片漆黑,只有门缝底下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杂物堆积的陈旧气味。姜雨晴和何馨紧紧依偎在冰冷的墙角,赤身裸体地蜷缩在一起。刚才被强行中断的性事让她们全身肌肤依旧泛着情动的潮红,心跳如擂鼓。在黑暗中,她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有彼此紧贴的、灼热的肌肤和比平时急促滚烫许多的呼吸,证明着身体里尚未平息的欲火。然而,门外可能存在的危险,像一盆冰水浇在心头,让她们在恐惧中艰难地压抑着身体的反应。

她们侧耳倾听,外面隐约传来谈话声。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真是的。”是方灏那伪装得热情而真诚的嗓音。

“偶然得到一瓶好酒,想着你肯定喜欢,就带来跟你分享一下。”这个声音……是吴朗!

姜雨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何馨立刻用力握紧了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

“朗哥你真够意思,快进来坐。”方灏的声音依旧爽朗。

然后是房门关上的声音,隐约的招呼声,谈话声,以及玻璃杯轻轻碰撞的清脆声响。他们似乎在客厅里喝起了酒。

时间在黑暗中变得格外漫长而煎熬。她们静静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翻滚。身体内部被挑起的空虚和渴望,与对门外那个熟悉声音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折磨。

突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压抑着愤怒的咒骂,随后是拳头击中肉体的、令人牙酸的沉闷打击声,一下,又一下,持续不断。

储物间里的两个女人瞬间绷紧了身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吴朗发现了什么?还是方灏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对吴朗下手了?不寒而栗的想象让她们瑟瑟发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姜雨晴忍不住,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滴在何馨冰冷的手臂上。

持续了一阵的打击声终于停了。短暂的寂静之后,一个她们无比熟悉、此刻却带着嘶哑和决绝的声音高喊道:“雨晴!何馨!你们在哪!我来救你们了!”

这声音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储物间里炸响。姜雨晴和何馨猛地抬起头,在黑暗中难以置信地对视了一眼,尽管看不清对方,却能感受到彼此眼中巨大的震惊和一丝……微弱得几乎不敢触碰的希望。

随后,外面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和开门声,吴朗似乎在急切地挨个房间寻找她们。

不一会儿,脚步声来到了储物间门外。门把手转动,储物间的门被猛地向外拉开!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门口,客厅里明亮的光线从他身后涌进来,瞬间驱散了储物间的黑暗,也刺痛了她们习惯了晦暗的眼睛。

“雨晴!何馨!”吴朗激动地喊着她们的名字,声音带着哽咽。他似乎是踉跄着走了进来,身影在逆光中有些摇晃。

当眼睛适应了光线,姜雨晴和何馨终于看清,站在门口的,赫然就是吴朗。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嘴角带着一块新鲜的淤青和一丝血迹,衬衫的领口也被扯开了,眼神里交织着愤怒、心痛和找到她们的狂喜。

然而,此刻赤身裸体、像牲畜一样蜷缩在杂物堆中的两个女人,脸上浮现的却不是绝处逢生的喜悦,而是更深层次的、几乎要将她们吞噬的恐惧和羞耻。自己最不堪、最淫靡、最不可见人的秘密,竟以这样一种毫无遮掩的方式,彻底暴露在最不想让其知道的人面前。

她们激烈地摇着头,脸上写满了惊恐,尽管已经退到了墙角,却还是拼命地往后缩,仿佛恨不得能融进冰冷的墙壁里,从这个令人绝望的场景中消失。

吴朗看着她们如同受惊小兽般的反应,眼中痛楚更深。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挪动着双膝靠近她们,双臂张开,用一种尽可能温柔、却带着无法抑制颤抖的嗓音说:“别怕,别怕,是我,吴朗,我来救你们了……”

“不要怕,我都知道了,是方灏那个混蛋……我不会离开你们,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们……”他不断地重复着安慰的话语,声音低沉而坚定,试图穿透她们厚重的恐惧壁垒。

在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下,姜雨晴和何馨激烈摇头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她们怔怔地看着跪在面前、伤痕累累却满眼关切的前夫/朋友,麻木的心湖似乎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细微的涟漪。慢慢地,几乎是出于本能对温暖和救赎的渴望,她们瑟缩着,一点点地向吴朗靠拢。

最终,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吴朗滚烫的泪水涌出,滴落在姜雨晴赤裸的肩头和何馨散乱的发间,他哽咽着,几乎语不成句:“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们了!”

被他坚实的手臂环抱住,感受到那久违的、带着熟悉气息的温暖,姜雨晴和何馨也仿佛终于从一场漫长而恐怖的噩梦中被唤醒了一丝意识,压抑了太久的委屈、恐惧和痛苦决堤而出,化作了无法抑制的呜咽和泪水。

过了好一会儿,吴朗稍稍平复了情绪,他松开她们,看着她们赤裸的身体,柔声道:“我们先出去,你们去找衣服穿上。我得先去处理那个混蛋。”

经他提醒,姜雨晴和何馨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还一丝不挂。姜雨晴还好,何馨毕竟与吴朗没有夫妻之名,瞬间连脖颈都红透了,羞耻地低下头。

她们的衣服都在卧室。三人一起走出了令人窒息的储物间,来到客厅。客厅里一片狼藉,一张小几翻倒在地,下酒的小菜、破碎的酒瓶和酒杯碎片洒落一地。方灏仰面倒在狼藉之中,双目紧闭,似乎失去了意识。

吴朗柔声对她们说:“待会儿再给你们详细解释。”他轻轻拍了拍二女冰凉的手背,示意她们先去卧室。

姜雨晴和何馨快步走进卧室,慌乱地翻找着衣柜。终于,在衣柜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们找到了当初搬进来时穿的那几件便服,幸好没有被方灏扔掉。当粗糙却熟悉的棉布布料覆盖上肌肤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仿佛隔着遥远的时空,触摸到了那个早已死去的、正常的自己。

等她们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走出卧室时,吴朗已经将昏迷的方灏拖到了一张餐椅上,正用带来的塑料捆绑带,一圈一圈地、死死地捆扎着方灏的手腕和脚踝,动作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姜雨晴和何馨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刚才初见到吴朗时的激动和希望稍稍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未知命运的恐怖想象开始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漫上心头。逃出去之后呢?她们这副被彻底摧残和玷污的身心,该如何面对吴朗?如何面对外面的世界?方灏会善罢甘休吗?

巨大的茫然和恐惧,让她们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脸颊,再次变得苍白。

吴朗绑好了最后一个结,后退一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方灏无法挣脱,这才走到姜雨晴和何馨身边,与她们站在一起,共同面对着那个被束缚在椅子上的、曾经如同噩梦般掌控她们一切的男人。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滚落在地毯上、幸而未碎的酒瓶,将瓶中剩余的少量琥珀色酒液,猛地、使劲地全部泼在了方灏的脸上。

冰凉的液体刺激下,方灏的眼睫颤动了几下,随即,他那双深邃而此刻带着一丝茫然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

(三)

方灏的眼睫在冰凉的酒液刺激下颤动了几下,那双深邃的眼眸缓缓睁开。起初是一丝茫然的失焦,但几乎是瞬间,那层迷雾便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他的视线迅速扫过并排站着的三人——面色铁青、紧握双拳的吴朗,以及在他身后,穿着不合时宜的陈旧便服、脸色惨白如纸,正不由自主微微颤抖的姜雨晴与何馨。

他立刻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嘴角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嘲讽的弧度,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朗哥,”他开口,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却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无辜的困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刚才不是还好好喝着酒,畅谈往事吗?怎么转眼就动起手来了,还把我绑成这样?”他动了动被塑料捆绑带死死束缚在椅背上的手腕,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还在装!”吴朗压抑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好装的!你对雨晴和何馨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方灏挑了挑眉,脸上那副无辜的神情更加明显,甚至带着点委屈:“朗哥,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知道你对雨晴念念不忘,心里也放不下何馨,这我能理解。但你跟我说一声啊,兄弟我还能不成全你?何必用这种暴力手段呢?你想要,我把她们还给你就是了,至于为了两个女人,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都抛在脑后,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吗?”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姜雨晴和何馨,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两件可以随意转让的物品。

“你混蛋!”吴朗彻底被激怒,猛地将手中的酒瓶狠狠掼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琥珀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四散飞溅,浓郁的酒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然而,这剧烈的声响并未让方灏有丝毫动容。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闪烁一下,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因暴怒而胸膛剧烈起伏的吴朗,语气依旧平淡,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但是朗哥,你现在这样,你要怎么收场?嗯?”

这句轻飘飘的问话,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穿了姜雨晴和何馨刚刚因吴朗出现而升起的一丝微弱希望。她们不约而同地浑身一颤,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恐惧。是啊,然后呢?吴朗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关紧咬,却没有立刻回答。

方灏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在我家里,对我动手,把我打成这样,嘴角都见血了,怎么也得算个轻微伤吧?还把我绑在椅子上,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可是非法拘禁。朗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犯罪行为?”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坦诚”。

吴朗气急而笑。“我犯罪?你净干些伤天害理的事,还有脸说我犯罪?”

方灏好整以暇地反问:“我?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一我从没有打过她们,二没有证据证明我强奸,三没有非法拘禁任何人,是她们自己赖着不走。我一直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倒是你,人证物证俱在。”

“你真以为你干的那些龌龊事没有证据?!”吴朗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有没有证据,那不是你我说了算,那是法院说了算。”方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怎么,朗哥,你想上法院吗?想把这一切都摊开来,让法官、让陪审团、让所有人都来评评理?”

“上法院”这三个字,如同最终判决,瞬间抽走了姜雨晴和何馨全身的力气。她们眼前一黑,几乎要瘫软下去。上法院?那就意味着她们这数月甚至一年多以来所经历的一切屈辱、不堪、那些被强迫摆出的淫靡姿态、那些被录下的性爱视频、那些被彻底摧毁的尊严……所有肮脏的秘密都将被彻底公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无数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审视、议论、指指点点。这将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噩梦,比被困在这座公寓里更加令人绝望。她们不自觉地,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了吴朗的手臂,指甲透过薄薄的衣物,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剧烈颤抖和冰冷的温度,吴朗愤怒得浑身都在发抖,却一时语塞。

方灏将二女这绝望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得意更甚,继续用那种掌控一切的语调说道:“怎么,不敢上法院啊?看来你也知道后果。那你手里那些所谓的证据,恐怕也不过如此嘛。反倒是我被你殴打的证据,可是确凿无疑。朗哥,我可是真的要上法院告你的。”

姜雨晴和何馨抓着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吴朗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从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方灏!信不信我杀了你!”

面对这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方灏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杀?随便你啊。别忘了,朗哥,现在是现代社会,死一个人可是天大的事情。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有同事,有社会关系。只要我几天不出现,不联系,自然会有人找我。到时候报警,立案侦查,我怎么死的?你为什么杀我?公安和那些无孔不入的媒体,会把背后的原因挖个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剩。我死了反正是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你们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告他不行,放了他等于重归地狱,杀了他更是同归于尽,甚至身败名裂的下场。难道……难道只能和这个恶魔和解?这个念头让姜雨晴和何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连呜咽的力气都已失去。

吴朗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方灏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喂喂喂,朗哥,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是你闯进我家,打伤了我,还把我绑在这里。应该是我问,你们想怎么样才对吧?”

“我要你永远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吴朗低吼道。

“哇哦,要我消失?”方灏夸张地摇了摇头,“那我的工作呢?我的薪水呢?我的生活呢?你发给我啊?朗哥,说话要经过大脑啊。”他语气一转,变得冰冷而强硬,“还是我来说吧。我的要求,其实和你的差不多。我也要你永远消失,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吴朗一怔。

“当然是我,和我的这两个宝贝儿了。”方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姜雨晴和何馨身上,像是在宣示无可争议的所有权。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丧钟,让姜雨晴和何馨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刚刚闪现不过几分钟的希望之光,如同风中残烛,瞬间就要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而经历过这短暂的光明后,再度回归的绝望,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这剧烈的命运切换,让她们感到一阵阵眩晕,胸口憋闷得几乎无法呼吸。就算是立刻死去,也无法接受再次回到那个魔掌之下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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